「……所以當(dāng)他們知道我是因為急性腸胃炎而住院后，她立刻要我明天去事務(wù)所報到！佟亮一，你相信嗎？我終于出運了！我找到工作了呀！哈哈哈……」
齊湄與佟亮一圍著一個小圓桌比鄰而坐，她在用餐中談?wù)搫倓偘l(fā)生的好消息時依然意氣風(fēng)發(fā)，神采飛揚，佟亮一看她笑得那么開心，也為她感到高興。
「那今天還要不要去士林夜市『掃街』？」佟亮一笑問。
齊湄瞪他，「上次是我太得意忘形，本人痛定思痛，決定這回不想再因腸胃炎丟了工作�！�
「想效法顏淵不二過嗎？」
「喲！沒想到喝洋墨水的你，也知道顏淵是何許人��？」她笑睨他一眼。
「我允許妳給我一吻當(dāng)作獎賞�！拐f著，佟亮一將俊臉湊過去。
「別鬧了！」她笑瞪他，同時警覺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他們才轉(zhuǎn)過來說道：「要是被八卦周刊或水果日報拍到，你這『豪門貴公子』的形象就毀于一旦了！」
佟亮一坐正了身子，放下湯匙�！刚f到這個問題，我想和妳討論一下該如何解決？」
「�。俊过R湄一頭霧水，「有什么好解決的？反正打從我入院回來后，他們已經(jīng)沒在我家門下守著了�！勾蟾乓詾樗闫饋砹税�？
「是沒錯，」佟亮一雙手交握地看著她，「但是他們?nèi)返轿业墓⒑凸�，聽說老家那邊也有�！�
「靠！」齊湄激憤痛斥，引來旁人注目�！杆麄冞�真不死心！」
佟亮一向周圍的人微笑致意后，才又開口道：「所以我們必須設(shè)法讓他們得到一些可以交差的信息，他們就不會再盯著我們了。」
他深知媒體的操作模式，相信自己應(yīng)付得來。
「少跟我跩文，什么叫作『可以交差的信息』？」她又不是公眾人物，哪懂得官腔那一套？
「簡而言之，我有一個提議……」他在她耳邊低聲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沒想到他一說完，齊湄的表情卻像是要殺人。
「你有沒有搞錯？我們?yōu)槭裁匆盐覀兘煌氖孪虼蟊妶蟾妫�！」齊湄忿忿不平，「我們又不是偶像明星，只是平凡的小老百姓，難道我今天交男友明天換老板都要一一說明嗎？」
「抱歉，雖然我們都不是偶像明星，但是我的名字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財經(jīng)版�！官×烈粐@一口氣，急著想要安撫這個小跳豆，「相信我，齊湄，我會把這件事處理得很好的�！�
齊湄看起來仍然不是很高興，不過她知道這件事總該解決。
她臭著臉吃了一口粥后對他說：「等我們的事上新聞后，我看我得變裝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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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濤建筑事務(wù)所�！�
齊湄念著門口的玄黑大理石鐫刻的招牌，唇邊不由得揚起大大的笑意──老天！長久的夢想終于實現(xiàn)了！從今天起，她就要在這個全臺灣最頂尖的建筑事務(wù)所里工作，想到這，她就想要跳起來大聲歡呼！
雖然只是個助理，但是憑她的耳聰目明，每天待在臺灣建筑界第一把交椅的宋濤身邊，頑鐵磨久了也會磨成鋼！
齊湄充滿自信地對自己點點頭，推門進(jìn)入事務(wù)所。
齊湄站在門口，用充滿朝氣的聲音朝大家打招呼，「大家早！我是新來的助理齊湄！」
正在繪設(shè)計圖的人因為受驚而手一抖，把薄如蟬翼的紙張劃破；正在喝咖啡的人當(dāng)場噴出咖啡，計算機(jī)繪圖板當(dāng)場遭殃。
「SHIT！」低咒聲不絕于耳，到底是哪個白目的家伙大清早的亂嚇人？！
眾人往門口一看，只見齊湄咧著媲美太陽的朗笑，渾身充滿干勁。
「齊湄，妳來了！」宋若琦穿著粉藍(lán)色洋裝，像只早春的粉蝶般迎上前來。
「嗨，若琦！」齊湄興致勃勃，摩拳擦掌，準(zhǔn)備要開始大顯身手，「我的座位在哪里？我的工作是什么？」
她的急性子使宋若琦發(fā)笑。
「別這么性急，該是妳的工作絕對跑不掉的。我先幫妳介紹同事……」宋若琦轉(zhuǎn)向眾人，開始向大家介紹，「各位，請暫停一下，讓我?guī)湍銈兘榻B一位新同事。她叫齊湄，畢業(yè)于F大建筑系，未來的日子她將代替小娟，成為事務(wù)所的新助理，請大家鼓掌歡迎！」
「啪啪啪……」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顯然大家仍記恨著方才齊湄的無心之過。
但齊湄太過興奮，一點也沒注意大家的掌聲有多勉強(qiáng)和不情愿，依舊充滿元氣地對大家說：「大家好，我是齊湄！我未來的目標(biāo)是考取建筑師執(zhí)照，請大家多多指教！」
齊湄的自我介紹讓幾位助理心生不悅──我ㄘㄟˋ！本大爺在這里熬了這么多年都還沒拿到建筑師執(zhí)照，妳憑什么大言不慚？還指導(dǎo)妳咧？想都別想！
真不愧是齊湄，第一天上班就樹敵不少！偏偏她神經(jīng)太粗，一點也不知道要收斂，大家表面上笑咪咪，其實心里各有計較。
宋若琦一一介紹同事們讓齊湄認(rèn)識后，將齊湄帶到特別區(qū)隔出來的助理位子，并對她解說工作內(nèi)容，「助理的工作其實很瑣碎，大至幫忙繪圖、制作建筑模型、與客戶溝通、聯(lián)系施工團(tuán)隊，小至倒茶、跑腿、復(fù)印設(shè)計圖全包，齊湄，這份工作不輕松，妳可要有心理準(zhǔn)備喔！」
「沒問題！大四時我曾在臺中的建筑事務(wù)所實習(xí)過，做的也是打雜的助理工作，所以非常有經(jīng)驗！」齊湄信心滿滿的說完，然后朝隔壁宋濤的個人辦公室指了指，滿眼期盼地道：「宋先生在里面嗎？我要不要去跟他打個招呼？」
「我爸爸他今天到南部視察工程去了，大概要下星期才會回來。」宋若琦解釋道。
「哦！」
宋若琦又交給她一本通訊簿與一張單子，「單子上記錄一些施工上的問題，妳得打電話和這些單位負(fù)責(zé)人聯(lián)系，問清楚發(fā)生什么狀況，以后如果有來自工地的電話是關(guān)于施工問題的也要記得寫下來，這樣負(fù)責(zé)的建筑師才能設(shè)法解決，同時立即解決�！�
「好�！顾朔ㄓ嵅京ぉね郏≌婧�！
「乘這機(jī)會妳也要好好認(rèn)識我們合作的施工團(tuán)隊，以后才方便聯(lián)絡(luò)�！�
「是�！过R湄點頭。
她又交代了一些瑣碎的事務(wù)，然后──「先這樣，有問題再告訴我�！�
「謝謝，妳忙妳的。」
宋若琦含笑走到門口，又轉(zhuǎn)過身來，「齊湄，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吧？」
「沒問題！」
齊湄目送宋若琦離開后，用慎重的態(tài)度打開通訊簿，準(zhǔn)備開始聯(lián)系，不料還未拿起電話，她的分機(jī)先響了。
她接起電話，先深吸一口氣，接著流利地說道：「你好，這里是宋濤建筑事務(wù)所�！�
「我當(dāng)然知道這是宋濤建筑事務(wù)所，齊小姐，注意一下！這是內(nèi)線！」對方?jīng)]好氣地說。
「�。∥覜]注意，抱歉抱歉！」
「未來要考建筑師執(zhí)照的人，這種細(xì)節(jié)也要注意到才是！」對方訓(xùn)道。
「是是是，請問你有什么事？」新來的最好乖乖聽訓(xùn)。
「去泡咖啡來！」說完，對方「喀」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我咧！態(tài)度有夠差！
齊湄畢竟不是忍氣吞聲的小綿羊，她對著電話無聲地罵了句「去你的」，然后匆匆到茶水間泡咖啡。
齊湄也拿捏不準(zhǔn)咖啡粉的分量需要多少，隨意舀了幾匙進(jìn)杯子里，接著拿去沖熱水，攪拌均勻后分發(fā)給所有的同事后，回到自己的助理室準(zhǔn)備打電話，不料手機(jī)旋律在此時響起。
「喂？」她忙關(guān)上門，并壓低聲音。
「是我�！�
原來是佟亮一。
齊湄露出笑意，靠向椅背，聽著他關(guān)心地詢問，「上班第一天，能適應(yīng)嗎？」
「當(dāng)然啦！這有什么難的？」齊湄笑嘻嘻。
「和同事都處得來嗎？」
「沒問題啦！」她完全沒感覺自己已經(jīng)被人討厭，只感覺到佟亮一對她的關(guān)懷。
電話彼端傳來輕笑，「那么，我有這榮幸邀宋大建筑師的助理一同吃中餐嗎？」
「好啊……啊！不行！」齊湄想起來，「今天我要跟同事吃飯。」
「什么同事？男的女的？」佟亮一佯裝吃醋。
聽見佟亮一這么問，齊湄忍不住笑，「佟亮一，你知不知道你的語氣像是一個疑神疑鬼的丈夫？」
「是嗎？」佟亮一唇邊噙著難言的微笑，順勢問道：「這表示妳承認(rèn)自己是妻子啰？」
「你少占我便宜！」齊湄臉紅了一下，「不跟你說了，我正在上班！拜！」
「等等，那我們一起吃晚餐？」佟亮一壓低聲音，「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妳�！�
齊湄知道他指的是關(guān)于媒體的事。「好，晚上見�！�
掛了電話，齊湄繼續(xù)投入工作中，但是她沒發(fā)現(xiàn)她和佟亮一的對話全被門外的宋若琦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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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整是下班時間，但是身為臺灣最知名的建筑事務(wù)所，竟沒有一個人準(zhǔn)時下班，害得齊湄不敢不識相地先走，即使今天該做的事都做完了，也在助理室里東摸摸西地佯裝忙碌，一邊觀察外面的情況。
五點半，宋若琦笑盈盈地從特助辦公室走出來，向大家宣布，「各位，今天是齊湄來到我們公司的第一天，照慣例，今天晚上我們要為新來的同事舉辦歡迎會，請大家下班后前往錢柜KTV，我已經(jīng)訂好大包廂了�！�
大伙兒拍手歡呼，不過不是因為熱情歡迎齊湄的加入，而是因為可以盡情歡唱整晚，還可以盡情點餐而不用付錢。
齊湄忙走出來道：「不用吧？我想大家工作了一天，應(yīng)該都很想回家休息，不必幫我開什么歡迎會啦！」她一點也不喜歡應(yīng)酬，而且她晚上還要和佟亮一討論如何應(yīng)付媒體。
齊湄的話立刻為自己招來許多白眼──搞什么？工作累積了一堆壓力，好不容易可以免費唱個痛快，這家伙干嘛非要在這時候潑冷水？
「當(dāng)然要！」宋若琦溫柔但堅定地說：「既然是『慣例』，這次當(dāng)然不能例外。同事們都踴躍參加，妳忍心讓他們失望嗎？」
齊湄只好舉起雙手，「好好好，我去就是了。」
「太好了！」宋若琦一拍手，「那大家準(zhǔn)備一下，一小時后在KTV門口集合！齊湄，妳就搭我的車一起過去吧？」
「噢……謝謝�！�
真糟糕！看樣子她得趕緊打電話給佟亮一取消今晚的約會才行！偏偏她不好當(dāng)著大家的面打電話。
就這樣，她跟著同事們到了KTV的包廂里，大家點餐的點餐，點歌的點歌，齊湄發(fā)現(xiàn)包廂里有廁所，她立刻進(jìn)去，掏出手機(jī)撥打佟亮一的號碼。
「喂？是我�！过R湄捂著話筒，深怕被別人聽去�！副�，我今天晚上沒辦法和你碰面。」
「怎么了？工作沒做完？」佟亮一有些失望，但他并沒表現(xiàn)在語氣中。
「不是啦！」竟然這么看扁她！該打！「今晚同事幫我辦一個歡迎會，在××路上的錢柜，我沒辦法脫身�！�
佟亮一看了下表，「歡迎會什么時候結(jié)束？」
「不知道，可能會到很晚�！过R湄有些歉然，「明天好嗎？今天大概不行。」
「嗯，那就明天�！�
「回家時開車小心，拜！」齊湄掛了電話，才從廁所出來。
這時服務(wù)生正把大家點的餐復(fù)誦一次，然后問道：「請問這樣就可以了嗎？」
齊湄舉起手，「等等，我還沒點！」
宋若琦將菜單遞給她，「來，MENU在這里�！�
齊湄不想讓服務(wù)生等太久，也沒忘記自己的腸胃炎還沒完全痊愈，隨便點了一碗清淡的面。
「這樣就好，謝謝。」然后在宋若琦身邊坐下。
宋若琦笑問：「妳剛剛是去打電話給男朋友嗎？你們今晚有約會？」
齊湄尷尬地搔搔頭發(fā)，有些手足無措，「我剛剛講得很大聲嗎？」
宋若琦忙安撫她，「不不！我只是忽然想起妳告訴過我妳有男朋友，我擔(dān)心今晚的歡迎會是不是占用了你們的時間。」
「不會啦！我們也不是非要天天見面不可，他也很忙的�！过R湄?zé)o所謂地道。
宋若琦像是很感興趣地探問：「妳跟他是怎么認(rèn)識的？妳最欣賞他什么地方？」
齊湄有點不自在，實在不習(xí)慣和人談?wù)撟约旱乃绞�，但是她知道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歡聽這種故事，只好簡單地回答她。
「我跟他從小就認(rèn)識，至于我欣賞他什么地方，我一時間也想不出來，大概是……他對我很好吧！」
「這有沒有可能是誤把友情當(dāng)愛情呢？你們認(rèn)識這么久，很容易習(xí)慣成自然。妳真的確定他適合妳嗎？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呢？」從向來溫柔文靜的宋若琦口中聽見一連串問題，齊湄訝異得瞠目結(jié)舌，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這時，有一個同事舉起剛送進(jìn)來的啤酒對她說道：「齊小姐，歡迎妳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
「呵呵！謝謝！」齊湄為了避免回答那些太過私人的問話，隨手抓了一罐飲料，拉開拉環(huán)，先干為敬！
既然有人開了頭，絡(luò)繹不絕的敬酒儀式隨即開始，甚至有人抓來麥克風(fēng)大唱歡迎歌。
酒過三巡之后，有人開始瘋狂點歌，也有人發(fā)現(xiàn)齊湄很能喝，紛紛過來挑戰(zhàn)劃酒拳。
齊湄假裝自己很樂在其中，不過那是她避免回答不想回答的問題的方法，盡管很老套，但是很有效。在這么多人排隊比劃拳后，宋若琦再也沒有機(jī)會和她說話。
不過，后來齊湄聽見她點了一首歌，是陳綺貞的「嫉妒」。
她唱著──
請相信我，請相信我的心，就這樣地墜入幸福的深淵……
……而我是不是你的永久？
她的歌聲說不出的動人，帶著很深很深的哀傷。
她是不是剛失戀？還是遇上男友劈腿？不然她怎么會問她那些奇怪的問題？齊湄不禁有這樣的疑問。
身為同事，又是朋友，她決定待會兒要去和她聊聊，不過后來齊湄并沒有做到，因為──她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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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亮一坐在轎車?yán)�，車�(yán)锏碾娮隅婏@示著「00：03AM」的字樣。
他有些擔(dān)心，齊湄這么晚了還沒回來，明天還要上班，歡迎會不可能持續(xù)到這么晚。他打了她的手機(jī)，可是沒有人接，想要開車到錢柜KTV，又怕與回來的齊湄錯開。
「再打一次電話吧！」他拿出手機(jī)，再重?fù)芰艘淮巍?br />
忽然，有輛小轎車朝這里駛來，停在與他相距不遠(yuǎn)的路旁。
然后駕駛座開了，走下來一個嬌小年輕的女子，她下車后打開后座的門，從里面扶出一個修長的身影，模樣有些吃力。
當(dāng)他看清楚被扶出的人是誰時，心頭猛然一驚。
「小齊？」佟亮一將手機(jī)掛斷，隨手一扔，沖上前去喊道：「小齊！」
宋若琦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么晚了還有人在等齊湄。抬起頭來，她望進(jìn)佟亮一擔(dān)憂且充滿疑問的眼中。
「請問你是……」
「我是齊湄的男朋友，我姓佟。齊湄是不是又鬧胃痛了？」
出現(xiàn)了！齊湄的男朋友。
宋若琦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與他打照面，更沒想到齊湄的男友竟出色得有如電影明星，而他寫在眼睛中對齊湄的在乎也表露無遺。仔細(xì)瞧他，宋若琦發(fā)現(xiàn)眼前的男人竟是齊湄在捷運上救了她時，那個站在她身邊的男人。他們從那時候就在一起了嗎？還是更久之前？
面對佟亮一，宋若琦揚起一個勉強(qiáng)的微笑。「我姓宋，是齊湄的同事。她只是在KTV里喝多了，所以我送她回來�！�
佟亮一松了一口氣。
「謝謝妳，齊湄就交給我吧！」佟亮一輕輕松松地將醉翻的齊湄打橫抱起，望著她紅通通的臉蛋，醉態(tài)可掬的模樣，不由得啼笑皆非地嘆了一口氣�！刚媸莻�麻煩的家伙！」他低聲說著，眼中卻盈滿不容錯認(rèn)的寵溺。
肩上的負(fù)擔(dān)減輕了，但在那一瞬間，宋若琦卻有種被排除在外的孤單感受。
佟亮一再一次客氣而有禮地對她道謝，「宋小姐，十分謝謝妳，希望小齊沒有給妳添麻煩�！�
「不會……」宋若琦不喜歡他說話的語氣，也不喜歡他看齊湄的眼神，更不喜歡他叫她「小齊」，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彷佛宣告著他對齊湄的占有，而她卻是格格不入。
佟亮一見宋若琦沒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很客氣地說：「我會帶她回家，妳不用擔(dān)心�！�
宋若琦卻沒打算就這樣離開�！改惚еR湄不好開門吧！讓我來幫你�！�
佟亮一想了想，接受了她的幫忙。
「那就麻煩妳了，她家的鑰匙應(yīng)該在她的手提包里�！�
宋若琦從齊湄的手提包中找到一串鑰匙，來到大門前，選擇其中一把。
「抱歉，不是這支，是古銅色那支�！官×烈徽f道。
「噢！」宋若琦換拿起古銅色的那把鑰匙，開啟大門。
他們又一同走到四樓，佟亮一同樣告訴她哪一把才是正確的。
走進(jìn)屋里，佟亮一以手肘按開客廳的電燈，然后把齊湄抱進(jìn)臥房。
佟亮一對齊湄屋子的熟悉，使宋若琦知道他必然常來，也許……他還常常留下來過夜……
這想法使她赧紅了俏顏，不敢再多想。
片刻后，佟亮一從齊湄的房里走出來，再一次向宋若琦道謝，「謝謝妳的幫忙，已經(jīng)很晚了……」
「我……我想留下來照顧她！」宋若琦搶在他下逐客令前開口，「齊湄明天起床后一定很不舒服，我爸爸也常這樣，我想也許我可以幫上忙�！�
佟亮一靜靜地注視宋若琦，而她也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似乎超過同事的界線，因此她看起來有些不自在。
佟亮一微微一笑，在走向廚房的同時問：「宋小姐，妳想不想喝點什么？」
宋若琦訝異地望住佟亮一，不敢相信他竟沒開口請她走人。
她深吸一口氣回答，「呃……隨便，不，麥茶好了�！�
佟亮一打開冰箱，毫不意外的在冷藏室中看見一瓶喝了三分之一的麥茶。
為她倒了一杯麥茶后遞給她，他突兀地開口，「冒昧請問妳，我們是不是曾見過面？」
「是的，就在捷運列車上�！顾稳翮嵝阉�。
經(jīng)她這么一提，佟亮一也想起來了。他笑了笑，「妳是齊湄搭救的女孩�！�
她點點頭，她拘謹(jǐn)?shù)纳袂樵谡務(wù)擙R湄時變得柔和了，「我一直很感謝齊湄，她真的是一個見義勇為的人，這種人在現(xiàn)今已經(jīng)不多見了�！�
「我希望不是因為妳的感激之心，才讓齊湄得到這份工作�！官×烈话腴_玩笑地說。
宋若琦笑著搖搖頭，「不，當(dāng)然不是！她很有才華，我父親很欣賞她，而我也是！」
佟亮一望住她，那溫煦的眼神中藏著一抹了然，「那么，除了欣賞以外呢？」
宋若琦心跳漏了一拍，有些心虛地背過身子。「我不懂你的意思……」
「宋小姐，我相信妳不只是欣賞齊湄吧？」佟亮一平靜地說：「妳喜歡她，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