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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怕怕 第八章

  從齊康珩住院的第二天開始,季芯逸并未整天在醫(yī)院陪他。白天她一樣準(zhǔn)時到基金會上班,下了班之后才會到醫(yī)院,一直待到晚上十點左右,她才回家。

  相反的,丁依倫是一早就到醫(yī)院,每天是鮮花水果不斷,不管他怎么趕她,她就像只趕不走的蒼蠅,打死不走的。

  最困擾的還不是丁依倫的難纏,而是芯逸的轉(zhuǎn)變,令他感到難以捉摸,不知道她到底是碰到什么事,心里又在想什么?

  「芯逸!过R康珩輕輕喚她,最近她常常一副神游太虛樣,人是在這里,可心卻不知在哪里。

  「!」季芯逸頓時回神過來!改阋人畣幔俊顾艁y的站起來,要倒水給他。

  「你別忙,我沒有想喝水。」

  「喔!」她放下杯子,「那你想吃什么嗎?要不要吃蘋果?我削給你吃!

  「你別忙,我什么都不要!过R康珩拉住她的手腕。「坐下來。」

  她就像是個木偶一樣,坐了下來。

  「你最近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沒有呀!」她回答得太快,反倒像是不打自招。

  「芯逸,你一直都是個不懂說謊的女孩子,別想騙我!

  「我真的沒事,你要我說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漾滿濃濃情意。「芯逸,我愛你,我要你知道不管你發(fā)生什么事,你不是一個人,我會永遠(yuǎn)陪在你身邊,有什么事,說出來,我們一起去面對、去解決,別一個人放在心底!

  「我答應(yīng)你,我要是有事一定會告訴你!辜拘疽菰谛睦锲砬笾彛徦f了謊,欺騙了他。

  「我相信你!

  「醫(yī)生有沒有說你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你別忘記我自己也是個醫(yī)生,你問我就行了!

  「你也別忘記,你現(xiàn)在也是個病人!

  「芯逸!」齊康珩深情的凝視著她的眼,只是這么靜靜看著她,一句話也沒說。

  季芯逸被他看得很不自在,那眼神就像是臺X光機,可以將她的內(nèi)心世界探測得一目了然。

  「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芯逸,嫁給我好嗎?」他知道現(xiàn)在地點不對、時間不對、氣氛也不對,但是他真的不想再等了。「等我一出院,我們就結(jié)婚好嗎?」

  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站起來,往后退了幾步!缚电,這件事以后再說好嗎?」

  「芯逸--」齊康珩沒想到她的反應(yīng)會是這么的冷淡!難道這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覺?!「你不愛我嗎?」

  「我愛你!辜拘疽菁敝f,就算她已經(jīng)決定要離開他,卻也不希望他懷疑她對他的愛。

  「那為什么?」

  「只是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我們認(rèn)識的時間也才短短幾個月,你也還沒真正的了解我!顾粗捰f、心愈虛!缚电瘢嘟o我一些時間好嗎?」

  我們認(rèn)識豈只是短短的幾個月,我們認(rèn)識得夠久了!他對她的了解,就像是了解自己一樣呀!

  她看他悶聲不響,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康珩--」

  「芯逸,不管你要我等多久,我都一定會等你。」

  「康珩,對不起!顾е麓,心痛得無法自己。

  「很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她點點頭,拿起放在沙發(fā)上的手提包,「你也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芯逸!」

  已走到門邊的季芯逸又轉(zhuǎn)過頭來,「還有什么事嗎?」

  「開車小心點!

  「你早點休息吧!」她帶著心痛,拉開病房的門走出去。

  不知道為什么,她竟有種感覺,她和他之間,在這一刻真正的結(jié)束了!

  在病房門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淚水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兩次愛情,一次死別,一次生離。死別讓她無能為力,生離又令她無可奈何。

  不論是生離還是死別,同樣讓她心痛、心碎、心死!

  別了!

  我的愛……

  ****

  隔天--

  在齊康珩的堅持下,他出院了,因傷口還沒完全復(fù)元,醫(yī)院方面他仍是繼續(xù)請假。

  下班時間一到,季芯逸一如往常,整理好桌子之后,準(zhǔn)備到醫(yī)院去看齊康珩。

  「如果你是要去醫(yī)院,你可以不用去了。」丁依倫的聲音從她頭上落下。

  她抬起頭來,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我剛從齊家回來,我下午已經(jīng)去接康珩出院回家了!苟∫纻,以一種勝和者的姿態(tài)向她示威,而臉上的虛情假意是單純的季芯逸看不出來的。

  「你說康珩出院回家了?」昨天她曾問過他,他卻沒有告訴自己他今天要出院的事。

  「康珩沒告訴你嗎?」丁依倫故意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今天董事長沒來,我以為你知道!

  這樣也好,連再見都可以不必說。

  季芯逸繼續(xù)整理自己的東西,拿起手提包,向大家說了聲再見后,便先自行下班。

  丁依倫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心中絲毫愧疚感都沒有,只要能贏得最后的勝利,說點謊又怎么樣!

  季芯逸離開公司后,獨自開著車在馬路上晃了好久。她不想回家,卻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車子開著開著,不知不覺的竟然來到了位于新店的齊家附近。

  這里她只來過一次,然而對這附近的路,她竟一點也不感到陌生。

  難道說,只因為康珩住在這里嗎?

  深深嘆著氣,方向盤用力一轉(zhuǎn),車子掉了頭,往另一個方向開,讓自己與他之間的距離愈來愈遠(yuǎn),可是心的距離能拉得開嗎?

  就在這時,傳來手機響的聲音。

  她不想去接它,只是任由它一聲一聲的響、一通一通的響……

  若真要心痛、若真要受到懲罰,一切的后果就讓她一個人來承受吧!

  ****

  直到十二點多,季芯逸才回到家。

  當(dāng)她一踏進家門時,隨即被一雙溫暖的手臂擁入懷中,耳邊傳來的是無盡的擔(dān)心耳語,揪得她心好痛。

  原先所下的決定,在這溫暖的懷中,快要潰決!

  「康珩,我們分手吧!」她在還能說出口之前,勇敢的說了出來。

  當(dāng)她說出分手的話時,她能感覺到,擁抱著她的身子一僵!但那只有很短暫的時間,繼而的是更緊的擁抱。

  「我們分手吧!」她面無表情,依然堅定的吐出這句話。  

  「不,我不分手,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分手!过R康珩也堅定無比的說出他的決定,他已經(jīng)能為她死過一次,不在乎再為她死第二次。

  「芯逸,你到底發(fā)生什么事,為什么突然要和康珩分手?」站在一旁的左渝霈也替他們著急。

  原以為經(jīng)過這一次的意外,他們兩人之間的愛會更加的堅定,焉知……

  季芯逸掙脫出他溫柔的擁抱,往后退了兩步,卻依然沒有正眼瞧他一眼。聲音冷冽的就像是冬天的寒風(fēng)一樣。她要自己絕不能心軟,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你今天剛出院,該多休息,回去吧!」語畢,她想越過他,回到自己的房間。

  齊康珩拉住她的手臂,「給我一個我能接受的理由,否則我不會走!

  「我很累了,有什么話我們改天再說。」

  「好,你去休息,我就在這里等,等到你休息夠了,我們再談!顾砰_捉住她的手,垂了下來。

  「你這是何必!」為什么他的執(zhí)著,固執(zhí)和玠甫是那么的相似,這些日子來她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之間,竟有著許許多多的相似處。

  「芯逸,如果你認(rèn)為折磨我你一點都不心痛的話,你就盡管折磨我吧!」他身上所挨的那一刀,他并不感到疼痛,她所說的話,比那一刀刺得更深、更殘忍。

  「康珩,我要分手,完全都是為了你好。」季芯逸終于正眼看他,看著他深受傷害的臉,她的心已碎成千千萬萬片!负茫阆胫牢揖透嬖V你!顾嬖V自己,這一刀若真要刺下,就果決一點,心軟只會更痛!

  齊康珩、季谷宸和左渝霈三人,同時都在等著芯逸分手的理由。

  「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愛的并不是你,我把你當(dāng)成了玠甫的替身,從頭到尾我愛的都只有玠甫一個人!辜拘疽輲缀跤煤鸬。「你明白嗎?我愛的是玠甫,永遠(yuǎn)只是玠甫?」

  「我說過我不在乎,我愿意當(dāng)玠甫的替身,代替玠甫來愛你!

  齊康珩的話讓大家都震撼住了!

  是什么樣的愛,讓他心甘情愿當(dāng)別人的替身,只想在芯逸的身邊守護著她?

  左渝霈被齊康珩對芯逸無怨無悔、無私無我的愛深深撼動,若是芯逸還傻得放棄這樣的男人,她就是天底下最笨的大傻瓜。

  季谷宸同樣是男人,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被齊康珩給折服了。

  「康珩,你不在乎,我在乎呀!」季芯逸的淚水奪眶而出,她難掩悲傷,卻依然逼著自己必須堅持下去。

  「我以為我可以像愛玠甫那樣的愛你,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辦不到,我是渴望著接受你的愛,忘了玠甫,但是我的良心不時的鞭笞著我,不時的告訴我自己是個水性楊花、對愛情不忠的騙子。我受不了、我快崩潰了!如果再繼續(xù)和你交往下去,我一定會受不了良心的苛責(zé),我一定會發(fā)瘋的!

  季芯逸滿臉是淚痕的看著他,告訴自己,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康珩,如果你真的愛我,我求你放了我,就算是我對不起你,我辜負(fù)了你對我的愛!

  齊康珩被她這一席話完全的打敗了!

  踉蹌的往后退了幾步,直到背部抵住了東西,還正巧碰觸到他未拆線的傷口。而身體上的傷痛,焉能比得上心里的痛來得深切!

  「我懂了!」他無奈的點點頭,「如果我們分手,你會過得快樂,我們就分手吧!」

  他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該感到高興,還是悲哀?

  芯逸對玠甫的愛,竟是如此的堅貞,連像齊康珩這么優(yōu)秀完美的男人,也無法完全贏得她的愛。

  可他就是玠甫!雖然在外表上,齊康珩和玠甫是完全的不同,但是在內(nèi)心世界他們是同一個人哪!

  「康珩!」左渝霈驚叫,他該不會就這么輕易的就放棄了對芯逸的愛吧?!

  「芯逸,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玠甫,你愿意相信嗎?」齊康珩十分嚴(yán)肅的說出這個秘密。

  「康珩,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辜拘疽葜划(dāng)他是胡言亂語,在做最后的掙扎。

  「康珩,你還好吧?」左渝霈也被他的語無倫次嚇到,想他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時承受不了。

  「芯逸,玠甫是誰?和你又有什關(guān)系?」季谷宸對這個名字完全陌生,而霈霈和齊康珩似乎都知道這個玠甫是誰。

  「你現(xiàn)在別問,之后我會告訴你。」左渝霈小聲的對他說。

  「你回去吧!以后也別再來找我了!辜拘疽莺菪牡钠策^臉,轉(zhuǎn)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將一切情緣阻隔在那扇門外。

  康珩你恨我吧!如果恨我會讓你忘記我對你的傷害,你盡量的恨我吧!

  「康珩--」左渝霈真的很擔(dān)心他,他今天才出院,身體還沒完全康復(fù),馬上又受到這么大的刺激,他承受得了嗎?

  「我回去了!过R康珩舉步維艱的走向門。

  「谷宸,你送他回去!棺笥弼竟儒氛f。「我怕他會出事!

  「不用了,我不會有事。」齊康珩拒絕了他們的好意,這個時候他只想一個人。

  「康珩,你別想太多,我會好好問清楚,我相信這之間一定有什么原因!

  齊康珩沒再多說什么,拉開門走了出去。

  左渝霈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心里感到一陣酸楚。誰都看得出來,齊康珩對芯逸的用情之深可比海。

  「玠甫是誰?」季谷宸在齊康珩回去之后,馬上問。

  「坐下來,我慢慢的告訴你。」

  左渝霈拉著他在沙發(fā)上坐下,將她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他。

  季谷宸聽完她的話,震驚不已!

  「你說那個玠甫就是在那一場車禍時和芯逸同車過世的那個男人!」當(dāng)時因為芯逸眼角膜受傷,他一顆心都只在芯逸的身上,對于同車的那個男人,他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去關(guān)心。

  「我聽芯逸說,他是為了保護她,才會犧牲他的生命!

  季谷宸也想起來,他記起當(dāng)時警察在車禍現(xiàn)場的鑒定報告,當(dāng)時兩部車幾乎是迎面相撞,而且撞擊力主要朝著副駕駛座的這一邊,當(dāng)時若不是那個人用身體護住了芯逸免去她受到直接撞擊,只怕當(dāng)場死亡的人會是芯逸,而下是只有眼角膜受傷而已。

  「那個人就是玠甫!」

  「也是芯逸的男朋友!

  「為什么芯逸從沒告訴我她交男朋友的事?」季谷宸知道后充滿自責(zé),他怎么可以對妹妹如此疏忽,讓她獨自承受了這么深的傷痛。

  「那時的你所有的精神全在工作上,芯逸不想讓你擔(dān)心,才會沒告訴你。」

  「我太疏忽了。」

  「你也別太過自責(zé),」左渝霈知道他是個好哥哥,不忍見他如此愧疚!脯F(xiàn)在最重要的事是該怎么幫芯逸走過那一段傷痛的過去,失去像齊醫(yī)生這么好的人,會是她最大的損失!

  「霈霈,你有時間幫我多安慰她!古⒆雍团⒆涌偸潜容^可以談知心話!钢劣邶R醫(yī)生那邊,我會去找他談?wù)!?br />
  季谷宸想起了齊康珩說如果他就是玠甫,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這里面一定還隱瞞著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

  ****

  左渝霈一打開房門,便看見季芯逸趴在梳妝臺上,從她抖動的雙肩看得出來,她正強忍著心中的悲傷,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當(dāng)她決定這么做時,她就已經(jīng)決定了所有的傷心痛苦全都一個人默默的承受下來。

  「芯逸!棺笥弼簧岬淖哌^去,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慰著她--

  季芯逸抬起頭,伸手緊抓住她的手。「霈霈,求求你幫我!

  「芯逸,我不懂你為什么堅決的要與康珩分手?」

  「我不想害他呀!」

  「害他?!你為什么會害他?」她不懂,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霈霈,我是個不祥的女人,只要和我在一起的人都會發(fā)生不幸,玠甫是這樣,康珩也是!辜拘疽菀幌氲竭@次那把刀若是再刺深一公分……她真不敢想像后果。

  「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左渝霈對于她在二十一世紀(jì)的今天,卻仍存有愚蠢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

  「打從我出生,我爸爸就拋棄我們,后來媽媽也死了。第一個深愛的男人為了救我,犧牲了他自己,第二個愛上的人,也為了要救我而被殺傷,差點沒了命。你說我這還不叫做不祥的女人嗎?」

  以前的她,或許也會將這些斥為無稽之談,然而一切的事情,再加上算命先生的那一席話,讓她不得不相信。

  對于這些過往,左渝霈都知道,但她從未將這些事情串連在一起想;她也沒想過,芯逸的心里,會因為這些事情承受著這么深的煎熬與壓力。

  「芯逸,這一些都不是你的錯。」

  「對,我也是這么告訴自己,這并不是我的錯,但是我又不能欺騙自己,這一切和我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季芯逸搖搖頭,「媽媽因為我的到來,失去了她愛的人,后來又失去了生命;哥哥因為我,沒了父母,從小到大還為了我吃了這么多的苦;玠甫為了我,失去了生命;現(xiàn)在我怎能再看到康珩為了我,再有個萬一,讓他的父母失去他們的兒子!

  「芯逸!」

  「霈霈,」季芯逸轉(zhuǎn)過身,拉起她的手。「只有你能幫我,我求求你幫幫我好嗎?」

  「芯逸,我了解你心里的擔(dān)心和害怕,但我總認(rèn)為,你所有的擔(dān)心和害怕都是多余的!棺笥弼酪獙⑺龔倪@死胡同里帶出來,只怕沒這么的容易!改銥槭裁床粚⑿睦锼械膿(dān)心和害怕告訴康珩,讓他來決定是否離開你!

  「康珩愛我,我若是老實告訴他,他根本不可能答應(yīng)分手!

  「你明知道康珩愛你,你卻用玠甫來做借口,逼他毫無選擇的離開你,這對他來說公平嗎?」左渝霈真的不得不替齊康珩說話。

  「離開他,我也心痛得要死,為了他的安全,我也無從選擇呀!」

  「芯逸--」

  季芯逸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她的命運,一個命硬的女人,只要是在她身邊的男人,都不會有太好的結(jié)局。

  左渝霈接過來一看,愈看是愈感到不可思議,眼睛愈瞪愈大。

  「霈霈,我知道你會將這斥為無稽的、荒謬的、不可信的,但是你不是我,你根本無法真正體會我心里的恐懼。我愛他、我愛康珩呀!我怎能再見到他因為我而有什么意外,就算只有一點點的可能,我都不能賭呀!」

  左渝霈看著她滿面淚痕,不舍的將她摟著。

  芯逸說得沒錯,她不是她,的確是無法真正體會她內(nèi)心的恐懼。

  「霈霈,幫我!」

  「我會幫你!共贿^她卻是在心里說著,幫你走出心里的牢籠,而不是幫你繼續(xù)困在牢籠里。

  她將芯逸帶到床上,讓她躺下。「先睡一覺,一覺醒來,就什么事也沒了!

  季芯逸一躺在床上,便緊閉上眼。

  左渝霈幫她蓋好被子后,俏俏的退了出去。

  季芯逸一聽到門關(guān)上的聲音后,淚水又從眼角流了出來,淚濕睡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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