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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成美嬌娘 第二章

  面對下人從外面抬進(jìn)來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翎兒只是無動(dòng)于衷地坐著,冷眼旁觀。

  經(jīng)過了昨夜,就算她千般不愿。萬般不甘,她已然成了隼王諸多寵姬中的一名。

  紅著一雙眼,滿臉疲憊的她神情木然。

  本來她真的麻木了,心灰了,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huì)憤怒,也不會(huì)再介意別人的眼神,甚至她以為自己不會(huì)再有那勞什子自尊心了;但,當(dāng)她看到一箱箱來自綽隼贈(zèng)送的珠寶與衣飾時(shí),潛伏于身體里的懊怒火苗仍然瞬間竄高,繼而沸騰。

  “你看看,翎兒,王爺對你多么好哪!這些玉如意多么好看,這塊翡翠好綠啊,還有還有這緞絲綢好好看,你穿上一定漂亮死了……”媚娘在她耳邊不停不停地說,興奮得像只吱喳鳥。

  但,她煩了!鞍堰@些全給我扔了!”她冷冷地下命令。

  “扔?扔!”媚娘嚇一跳,瞪大眼不相信地瞅著她!澳惘偭藛幔眶醿,你知道這些東西要多少錢嗎?”

  “哼,”翎兒冷笑一聲!罢l管他!”

  “翎兒--”媚娘嘆口氣,無奈地看著她!皠e這樣,好歹這也是隼王的一片心意嘛!”

  “呸。”她淡淡地。

  “翎兒!”媚娘又急又無奈。翎兒不怕死,她怕!

  “扔掉!濒醿涸俅蔚。

  “你--”

  無法繼續(xù)說下去,因?yàn)轸醿阂严纫徊剿κ治孀∷目凇?br />
  “媚娘,我再說一遍,我不想看到這些東西,你要就要,不要就扔掉,我不想再聽你說一個(gè)‘不’字!崩淅涞臍鈩葸真有點(diǎn)隼王的味道。

  是以,媚娘也不再多說其他,手一揮,辛辛苦苦把這些東西抬進(jìn)來的下人,又要辛辛苦苦地把它們抬出去,沒辦法,誰教他們是下人呢!

  片刻之后,房間又恢復(fù)往日平靜。

  翎兒嘆口氣,拖著酸痛不已的身軀走到窗欞前,推開窗,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和緩的春風(fēng),涌進(jìn)的陽光滟滟,灑了一室的金芒,柔和而不灼目。

  “小姐,吃點(diǎn)東西吧!

  鳴兒從廚房里拿來一些糕點(diǎn)和茶水,放到桌子上。

  翎兒沒回應(yīng),只覺得頭痛欲裂,她蹙緊了柳眉,纖纖素指點(diǎn)住太陽穴,輕輕揉著。

  “小姐,不舒服嗎?”皖兒上前問道,見她雙眉打結(jié),忙扶她到躺椅上休息。

  “小姐,先喝點(diǎn)茶吧!”鳴兒倒了杯香茗給翎兒,而皖兒則替她揉著頭。

  過了一會(huì),翎兒覺得舒服一點(diǎn)了,她吁口氣,推開了皖兒的手,無力又疲倦道:“你們都退下吧,我想休息一下,任何人不得打擾。”

  鳴兒與皖兒對望一會(huì),終于退下了。

  翎兒合上雙眼,才想稍事休息,突覺前方有一視線正灼灼射向她,她一驚,驀地張大眼,在她面前的,居然是才走沒多久的--綽隼。

  她倒抽口氣。“怎么是你?”

  他是鬼嗎?怎么每次來都不由大門進(jìn)?

  “不能是我嗎?”綽隼笑著,露出白燦燦的牙齒。

  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可是,她的心情卻很爛。

  “翎兒不敢如此想。”她不屑地撇嘴,現(xiàn)在他又用回“我”了,搞什么?!

  綽隼不甚在意地笑!澳悴桓遗率菦]人敢了!彼麘蛑o。

  “哼!”

  “我以為經(jīng)過昨晚你的氣焰會(huì)收斂一些!彼首黧@訝道。

  “哼!”她繼續(xù)哼聲,但粉臉卻不自禁地勻上一抹紅霞。

  綽隼上前,與她一起擠在躺椅上,然后托起她的下頷,逼她與他相對視。

  他魅惑的眼神凝睇著她,粗糙的掌心摩挲著她的嫩膚,引起她陣陣的顫抖,雞皮疙瘩全爬上來。

  “你忘了不要緊,我可以幫你回憶的!彼f,迅速吻上她的唇。

  昨晚的恐懼又爬上她的心回到她的腦子里,她驚跳而惶恐,手腳并用硬是推開了他。

  “不要!”她驚慌地尖叫。

  綽隼皺起眉。“你沒資格說不要!

  他伸手來捉,翎兒嚇得幾乎沒彈跳起來,急忙后退,卻忘了她身后并無一物,眼看她要摔下去了,綽隼一躍,把她抱進(jìn)懷里,用自己的身體當(dāng)墊背。

  “看來,我又救了你一命!本b隼嘲弄而笑。

  翎兒又怕又怒,開罵道:“每次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會(huì)這樣,你不救我也罷了,為什么要讓我落得如此田地呢?我跟你無怨無仇!”

  說著說著,頓覺委屈又凄涼,淚珠兒就撲簌簌地滾落粉腮了。

  綽隼的雙峰攏聚起來。他不愛看到她的淚,她根本不該有如此荏弱的一面,她應(yīng)該是團(tuán)火,熊熊地旺燒,迫得人不能直視才對的。

  “不許哭!”他兇惡道,但手指卻跟聲音不相稱的,小心又溫柔地拭開她的淚。

  “為什么不許哭?為什么不許?就因?yàn)槟闶峭鯛攩?就可以控制別人的情緒嗎?”翎兒罵著,但聲音卻可憐兮兮的,眼淚更以氾濫的姿勢洶涌而出!拔揖褪且,就是要哭,誰教你欺負(fù)我!”

  現(xiàn)在的她,不是以冷面掩飾真我的花魁翎兒,也不是一團(tuán)火,她只是一個(gè)受了委屈的小女孩,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但這樣子的她不是他所熟悉的,玩樂的心頓時(shí)沒了,只覺得心緒被她的眼淚折磨得煩躁不已。

  他猛地推開她,從窗口處往外一躍就走了,像來時(shí)般無聲無息。

  翎兒收住淚,恍惚的心有點(diǎn)了悟。

  原來他討厭她哭,那好,只要讓他討厭她,她就可以離開他了吧?他就肯對她放手了吧?

  擦擦腮邊的淚水,心情卻仍是破碎而凌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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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綽隼好幾天沒再來,讓翎兒得以喘口氣的同時(shí),也讓受傷的身體得到休息。

  天氣從昨夜開始變壞,早晨時(shí)分還下起淅淅瀝瀝的春雨。

  翎兒倚著窗欞,無神地看著外面。

  庭院外種了一棵槐樹,嬌嫩的綠葉被一夜春雨打落,遍布滿地,有種說不出的悲郁,像極此刻她的心緒。

  她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心會(huì)隱隱有點(diǎn)惆悵,為誰?因何?

  她顰起眉,光潔雪白的額頭因而折起細(xì)細(xì)的紋線,連額間那朵嬌艷的梅花也微微皺起來。她伸手到窗外,接住一顆顆來自天上的珠子,沁涼的水珠一滴滴凝聚于她粉紅的掌心里,溢滿了,再滑落地。

  “你挺有閑情逸致的嘛!”沉沉的男音響在耳畔,

  翎兒一顫,直覺地收回手撤退,不成功,因?yàn)槔w腰已被扣住。

  她幽幽嘆氣,不掙扎,不推開,只是很無奈地扭過頭,望著從不由正門進(jìn)來,也不由正門離開的九王爺。

  漆黑的美眸迎視著他的眼睛,她從沒叫過他,他當(dāng)然也不敢期盼她會(huì)因他而有所改變。

  “幾天不見,想我了嗎?”

  他又用“我”字了,似乎他每次心情好時(shí),都會(huì)用“我”字,雖然她完全無法從他的臉上尋出一丁點(diǎn)關(guān)于好心情的蛛絲馬跡。

  “不想!彼(xí)慣性地頂撞,忘了自己原本打算以眼淚為攻勢的想法。

  “很好,我也不想你!彼涯樎袢胨念i窩里,低沉而模糊的笑聲從中傳吐出。

  她輕輕蹙眉,討厭心居然因他所說的話而有半分在意與不快。

  “王爺因何而來?”

  她低下頭,才驚詫地發(fā)現(xiàn)他衣衫的濕淋淋,下擺處還滴著水呢!外面在下雨,他不知道要打傘的嗎?

  “王爺?shù)囊路䴘窳!彼f,卻沒推開他,也沒要替他換衣之類的無謂舉動(dòng)。

  綽隼不以為忤地瞟一眼自己的濕衣,打了個(gè)呵欠,然后離開她逕自爬上床。

  “我累了,你替我換吧!

  開什么玩笑,他憑什么要她替他換衣?就因?yàn)樗牟桓是椴辉傅禺?dāng)了他的寵姬嗎?可惡!

  她怒目瞪他,可惜他已閉上那雙幽黑又帶點(diǎn)邪惡的眼眸。不過,要她幫他換衣?門都沒有,他因此而得病致死也不關(guān)她的事。

  她不理他,自顧坐到桌子前,開始吃早點(diǎn)。

  綽隼微微睜開眼,見到她居然旁若無人地吃起糕點(diǎn),唇邊又泛上一抹笑意。

  不知為何,每次見到她,他的心情總是很不錯(cuò),即使只是看著她,什么也不做,他也會(huì)覺得輕松自在。

  靜默好一陣后,翎兒聽到從背后傳來細(xì)微的窸窣聲,轉(zhuǎn)過頭,見到的情景讓她差點(diǎn)被糕點(diǎn)給噎死,要不是她又忙著喝水把食物沖進(jìn)胃、又忙著臉紅,她一定會(huì)跳起來大罵他的。

  這個(gè)不要臉的家伙居然自行脫衣,并且、并且就在她面前,還是大白天的,連窗甚至都沒關(guān)上……雖然這里是二樓,但誰知道外面會(huì)不會(huì)有人偷看?他可是王爺耶,拜托像點(diǎn)樣可以吧?

  她沒好氣地暗罵著,早點(diǎn)也吃不下了,又不敢正面對著他,只好認(rèn)命嘆口氣,叫人送熱水來讓他洗澡。

  不然還能怎樣?現(xiàn)在赤身裸體的他危險(xiǎn)性可是極大的,稍一不慎,她用人頭保證,遭殃的只會(huì)是她。

  準(zhǔn)備好熱水并請他泡進(jìn)去后,翎兒松口氣,就在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安全時(shí),夢魘又來了。

  “進(jìn)來!本b隼在屏風(fēng)后面輕喚。

  翎兒頓時(shí)緊張得快不能呼吸!坝、有什么事?”

  “替我洗澡!甭曇綦m然不大,但語氣是命令式的,不容她置喙。

  真是有氣無處訴!他洗他的,關(guān)她什么事?他還是小孩子嗎?這種私人的事也要?jiǎng)e人來幫?!最慘的是她連拒絕也不可以。

  “王爺想翎兒怎樣呢?”

  翎兒磨磨蹭蹭地走到屏風(fēng)后,甩也不甩他一眼,咬牙切齒問道,幾乎沒磨壞一副貝齒。

  綽隼笑笑,伸出手臂!安痢!

  簡單的命令,懾人的氣勢,讓她只得強(qiáng)忍著滿腹怨忿,拿起水中的毛巾用力地,狠力地擦著他的臂。

  近距離看了,她心里有著淡淡的訝異。

  一個(gè)王爺為何身上居然有如此多的傷疤呢?他不是很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嗎?他不是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嗎?他不是當(dāng)今圣上最寵愛的兒子嗎?為何會(huì)有傷痕?而且不只是手臂,他的身體更是遍布或細(xì)或大的受傷痕跡,皇宮是如此危險(xiǎn)的地方嗎?還是他的王府不安全,抑或他的身手如此不濟(jì)?

  哎哎,翎兒突然收斂起所有心神。他是她的敵人,她怎能對他升起一種類似關(guān)心的情緒?

  不行不行,一旦對他有了情愫,她就更不可能翻身了,難道她想一輩子受控于他嗎?

  不可能!她急急否認(rèn)。

  “在想什么?”綽隼半瞇起眸,懶洋洋地問。

  熱氣蒸騰,白霧覆上他一向邪佞凌厲的黑瞳,奇妙地讓他看上去好像溫和許多。

  她凝視著他,心神有剎那的恍惚。

  “沒什么!彼龜肯滦琼,輕輕道。

  他抽離被她洗擦的手臂,不顧水滴會(huì)否弄濕她,手一伸,她已被緊扣住,中間只與他隔了木桶。

  他低下頭,直勾勾盯視著她亟欲鎮(zhèn)定卻不成功的慌亂表情,他笑了,伸出舌頭舔舔她的櫻唇。

  “你的眼睛在告訴我,你有話想說!

  “沒!彼ゎ^想躲過他的吻,卻被他另一手定住頭,一動(dòng)也不能動(dòng);而她,極討厭自己現(xiàn)在這般的無助。

  他繾綣地吻住她,帶著慣有的跋扈和一份--溫柔。

  她;,不解,直至沉淪。

  他再度放開她時(shí),她的唇又被啃腫,有著微微的刺痛。

  “別在我面前撒謊,嗯?”類似溫柔的語氣吹拂進(jìn)她耳內(nèi)。

  她渾身不自禁地痙攣著,黑眸中藏著幾分被他挑起的情欲。

  “王爺……”她輕啟朱唇,呢喃著。

  修長的食指點(diǎn)住兩片欲語的花瓣,他的眼睛對著她的眼睛,道:“叫我隼!

  隼?他何時(shí)變得如此好商量了?何時(shí)紆尊到這種地步?他對每個(gè)寵姬都是這樣的嗎?

  不知為何,最后這個(gè)想法讓她心里有點(diǎn)別扭,挺不舒服的。

  凝視著他那雙永遠(yuǎn)帶著三分邪氣的黑瞳,她猶豫著,張口閉口幾回,就是叫不出。如果他真的對每個(gè)寵姬都如此,那么少她一個(gè)又何妨呢?

  “說!币娝镁貌豢辖校至(xí)慣性地命令。

  她怎么總是忤逆他呢?難道他對她還不夠好嗎?他真不懂,他雖然不敢說他送她的禮物全都是最好的,但他肯定這些都是上品;她呢,不但不愿要,還叫人扔掉?她這是什么邏輯?抑或這是她吸引他的另一種手段?

  “……隼!

  她輕嘆口氣,告訴自己還是早點(diǎn)適應(yīng)他蠻橫的個(gè)性比較好,他這種嬌生慣養(yǎng)的王爺,可是從不懂別人的感受是什么東西的。

  “為什么你總是這么倔強(qiáng)?總是拂逆我?這對你完全沒有好處的!

  幸好她碰上他心情不錯(cuò),不然她的日子可有得好受了。他從來都不否認(rèn),他的脾氣真的極壞。

  “只要王爺放過我,我絕對對你言聽計(jì)從!彼p笑,卻又有點(diǎn)悵然與無奈。

  “不可能!彼胍膊幌氡懔⒖谭駴Q。

  她輕輕嘆口氣!澳峭鯛斁蛣e想我會(huì)乖乖順從了!

  他有點(diǎn)惱了!澳阒皇俏业膶櫦А!边沒有資格跟他談條件!

  他語氣中的輕蔑激起了她隱藏的自尊心,她的口氣也開始不善。

  “謝謝王爺提醒我,但我有今日也是拜王爺所賜的!

  綽隼徹底怒了,他推開她,冷聲道:“讓你有今日的是你的娘!

  “你胡說,你明明知道那張紙是假造的!彼藓薜徒,一雙黑眸又閃閃灼灼起來。

  綽隼輕蔑一笑!氨就蹩刹恢滥菑埣埵羌俚摹H绻悴恍,你叫你娘告訴你!不過本王怕你沒臉見她,聽說你爹還是個(gè)書生,可惜早死了,見不到你今日的淪落!

  “不許你侮辱我爹!”翎兒大叫,怒火焚燒著她的心與理智,也不管自己是否能打得過他,她不顧一切地街上前,掄起粉拳不停揍上他的胸膛。

  對她來說,這是遺憾也是屈辱,而造成她這樣的是他這個(gè)罪魁禍?zhǔn)装,他怎敢還如此無恥地嘲笑她?侮辱她?

  種種潛藏的自卑悲哀茫然無助全涌上來,讓她的心痛得莫可名狀,也逼得她發(fā)起瘋來。她瘋婆子般地打著他,恨不得將他撕毀,再碎尸萬段。

  她真不明白,她到底在哪里得罪了他,為何他要一次又一次羞辱她,一次又一次傷害她!只因她是寵姬嗎?只因她不肯乖乖就范嗎?

  淚水又一次染紅她的眼眶,銀牙緊咬,她死也不肯再流下半滴淚,她受夠他的嘲弄了,受夠了!受夠了。∈軌蛄耍。!

  對著她又哀又怒又愧的臉蛋,綽隼凝眸久久,說不清是欣賞還是厭煩了她的倔強(qiáng),他終于出手點(diǎn)住她的穴道,讓她定住。

  然后他從從容容地從水中站起來,再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后,他才解開她的穴道,同時(shí)摟緊她的纖腰,讓兩人沒有一絲間隙,也讓她無法動(dòng)彈,只能紅著一雙眼忿怨地瞪著他。

  “你的眼睛很美!彼麊≈暤馈

  沒了剛才的怒氣,一雙能魅惑人的眼瞳深深地望入她眼底,讓她霎時(shí)像著了魔般迷惑起來,同時(shí)也安靜下來。

  他為什么總是說她的眼睛美呢?他真的如此喜歡她的眼睛嗎?或者這是他制伏她的一種伎倆?

  她努力不讓自己在那雙深邃如浩瀚宇宙的黑眸中沉溺,她要的不是他,如果命中注定有一天她要愛上一個(gè)人的話,那也不會(huì)是他,她要的是一份平等的愛情,而非像奴隸般只能仰視著對方。

  “告訴我,你的眼睛在說些什么?在審判我嗎?”他巡視著她的漆眸,輕聲問道。

  “翎兒不敢!彼瓜骂^,不愿再與他魅人的注視相望。

  綽隼好笑。“你不要低估自己,在我認(rèn)識(shí)的人當(dāng)中,你是唯一一個(gè)敢的人。”

  “王爺言重了。”她淡淡的。

  “叫我隼,以后只有我們兩個(gè)時(shí),叫我名字!彼欀迹恢蚝,每回聽她叫王爺都覺得很礙耳。

  “不行,于禮不合!痹谒⑴臅r(shí)候還叫他名字嗎?他肯定更惱了,她才不干呢。

  “我要你叫就叫。”他專橫地決定。

  她微嘆口氣。

  看吧,他這個(gè)樣子還不是一副王爺樣,叫名字又如何?自稱詞變?yōu)椤拔摇庇秩绾?如果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拉近彼此的距離的話,就太可笑了,因?yàn)樗亲永锶匀皇敲响杩裢耐鯛敚?br />
  唉……越想他的缺點(diǎn)越多,真不想留在他身邊,不知何時(shí)才有機(jī)會(huì)逃脫呢?

  “你又失神了!本b隼捧起她柔美動(dòng)人的臉蛋細(xì)細(xì)看著,對她的失神不滿道。

  “對不起。”她連忙道歉。

  綽隼嗤笑!奥犇阏f對不起還真有點(diǎn)不習(xí)慣。”

  她沒好氣地睇他一眼!拔沂栈!

  綽隼吻吻她,這次的吻很輕很輕,像蜻蜒點(diǎn)水般,在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shí),便已結(jié)束。

  她下意識(shí)地?fù)釗岽,心底無端隱隱失落。

  “來吧,彈琴給我聽聽!本b隼抱她到琴前,不讓她再有沉思的機(jī)會(huì)。

  “王爺想聽什么呢?”

  “叫我隼!睘楹卧趺唇趟疾宦牭模

  “……隼。”

  對于這個(gè)過分親匿的稱呼,她很不習(xí)慣,他們明明還是陌生人不是嗎?但,他是王爺,她只是一介平民,頂多就是他的寵姬,是沒資格置喙的。

  “想聽什么呢?”

  “鳳求凰。”

  不再多想,翎兒認(rèn)真地為綽隼彈起琴,一遍又一遍,直到整個(gè)下午都被悠悠綿綿的琴音磨過去,直到雨已停,直到夜幕悄悄到來,她才停了手。

  “在這里吃晚膳嗎?”

  她問出了口后才感到驚訝,她怎么會(huì)留他呢?她應(yīng)該快快趕人走才對的,她發(fā)神經(jīng)了嗎?還是這份兩人難得的安寧相處讓她眷戀,所以暫時(shí)收起刺芒?

  “不了!本b隼道,移身到她身邊,從后抱住她,吸納著自她身上散發(fā)的幽幽甜香。

  “哦!彼(yīng),手指無意識(shí)地挑撥著琴弦。

  綽隼捉住她的纖纖素指,一根一根地吻遍。

  突然,他有絲驚覺。

  他幾曾有過如此溫柔的舉動(dòng)呢?為何唯獨(dú)對著她,他總是愿意不停不停地沉溺于其中?他從不眷戀女色的,為何對著她,他就是放不開?就連只是想想若她離開他的情景,他就已經(jīng)忍受不了?

  不行,不行,他的身分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發(fā)生,他是王爺,甚至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皇帝,他絕對不可以動(dòng)真情,至少對她不能,她只是寵姬,只能是!

  驀地,他抱起她往床上走去,然后像沉沉的山,像厚重的烏云,像翻滾的浪潮,像覓食的野獸一樣,兇猛地掠奪她的所有。

  他要證明他對她只是玩弄,他向自己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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