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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你,不是我的錯 第二章

  「小姐,行行好,晚上那場戲不能推!」經(jīng)紀人哀聲地說。

  「不拍,不拍!」江佩妤不耐煩地問:「你不能替我推掉嗎?」

  「這一推,會損失不少錢!菇(jīng)紀人苦著臉。「合約你也看了,無故不接通告會被罰款的。」

  「人總有意外的時候,你就隨便找個借口,說我病了、頭痛、牙痛、肚子痛都行!顾龑⑺瞥鲩T外!缚烊マk吧!」

  「行得通……」

  「行,行得通!」

  江佩妤沒讓他多說地將門關(guān)上,身體靠著門,吁了口氣。

  她看了一下表,六點半,離七點還剩半個鐘頭,她得快點。

  「將頭發(fā)全盤到頭上!顾龑χ碚f。

  「好的。」

  跟了她三年的助理,懂得如何展現(xiàn)出她最好的一面,很快地梳理出一個高雅、服貼的發(fā)型。

  「晚上我有個約會,地點可能是高級餐廳,你替我找出合適的服裝!

  她的助理相當(dāng)稱職,不僅有雙巧手,也有雙獨到的眼睛,只要告知參加的場合,便能搭配出最佳服飾,有這樣一位得力助理,替她省事不少。

  七點正,門鈴響起,她也剛好裝扮完畢,女傭開門,讓王志豪進來,他眼中的贊賞之色,令她有些暈陶陶地。

  「你很準時!顾⑿Φ溃骸杆愕靡环植徊睢!

  「事實上,我早到了五分鐘!

  「怎不進來?」

  「說好七點。」他體貼地說:「也許你還需要五分鐘打理!

  「你很細心,對女人挺了解的!顾絾枺骸概笥岩欢ú簧侔!」

  「這不在我們今晚研究的題目內(nèi)!顾膬蓳芮Ы锏貙⒃掝}帶過,彬彬有禮地伸出手問:「可以走了嗎?」

  他仍是早上那身輕便服裝,與她隆重的禮服有出入。

  「你還說沒去哪里?」

  「去野餐!」王志豪露出迷人的笑容。「你同意嗎?」  

  江佩妤沒點頭。  

  「當(dāng)然不!」

  她以為他是說笑,但當(dāng)車子駛離市區(qū),開往郊外的山路,她才知道不是假話,不禁皺起眉頭。

  「你真要野餐?」

  他側(cè)過臉詢問:「你還有更好的建議,能避開那些記者的干擾嗎?」

  原來他在擔(dān)心這個。

  「我無所謂,但若是你感到不自在,享受一下難得的寧靜也不錯!

  他停住車子,她開門走下車,他們所處之處,已快接近山頂了,蓊郁的樹木,在白日可能青翠壯麗,但在黑夜中看起來則猙獰可怕。江佩妤手放在欄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冷涼的空氣沁人肺部,王志豪從車廂中拿出一袋食物,來到她身旁。

  「喜歡這里嗎?」

  她點頭,仰臉看著天空的一輪明月。

  「是不是山頂?shù)年P(guān)系,感覺上今晚的月亮特別地亮!

  「只有將工作排得滿滿,不讓自己喘息的人,才會有如此的感覺!顾坪鹾芰私!高B夜里都得工作,當(dāng)然沒有閑情逸致周圍的景象!

  「你呢?是不是也一樣被工作占滿?」從他的語氣,似乎也是一位有工作狂的人。

  「不!我的欲望不大,工作擺在第二,自己排在第一!

  言下之意,是指他的欲念太多?

  「你認為我太過于追逐名利?」

  「女人該是被人捧在手心上受呵護的!顾胝J真地說:「而不是費心去經(jīng)營一片天地!

  「你是大男人主義者!」江佩妤抗議道:「女人一樣能闖出一番事業(yè)!

  「所以你努力想證明這一點?」

  「我從未刻意想追求什么,只是盡力做好我的工作!

  「女人想在男人的世界里占有一席之地并不容易!顾粗玫哪樌^續(xù)說:「但她們?nèi)粼笓Q個方式,不爭強好勝,像只溫馴的小綿羊般的聽話,男人會很樂意為她們付出,甘心為她們的奴隸!

  她挑高眉!概瞬槐乜磕腥,也一樣能與他們并駕齊驅(qū)!

  「不要破壞氣氛!顾种阜旁谧齑缴。「我們不是來打男人和女人的戰(zhàn)爭。」

  「戰(zhàn)端是你點燃的!。  」

  「我投降!」他舉起雙手。「我要求休戰(zhàn)!

  「我的戰(zhàn)利品呢?」  

  「一頓晚餐如何?」

  「勉強接受。」

  他們走進涼亭內(nèi),王志豪將一條色彩鮮艷的大毛巾鋪在桌上,擺上食物。

  「吃慣了大館子,換個口味慣嗎?」

  「我對食物不挑剔!菇彐ツ闷饾h堡包咬了一口「味道不錯!」

  他也拿起一個漢堡包!改愫臀蚁胂笾械拿餍,有很大的不同。」

  「每一種行業(yè)里的每一個人,都不會相同。」她淡淡地說!改阋才c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能告訴我為什么會找上我嗎?」

  江佩好拿下頭上的發(fā)髫,烏黑的秀發(fā)一傾而下,她用手隨意撩撥了幾下。

  「這是你今晚約我的目的?」

  「是其一。」他沒有否認!溉祟愄焐暮闷婊,我很難不追根究底!

  她放下吃了一半的漢堡包,望著他的雙眼說:「因為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王志豪困惑地眨眼:「我的眼睛有什么不對?」

  她手指往上比。

  「它們長得太高了!

  「你認為我眼光高?」他十分詫異!冈诮裉熘埃覀儾⑽匆娺^面!

  「不對!」江佩妤更正道:「我們見過三次,在三種不同的場合!

  第一次在有許多人的餐會上,那時她便對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不是因為他英俊的外貌,而是他是在場中唯一沒發(fā)現(xiàn)她存在的人。

  第二次是在朋友的婚宴上,她是女方的朋友,他是當(dāng)天的男儐相,穿著剪裁合身的西裝,搶走了新郎的風(fēng)采,她很快地記起他即是那個曾漠視過她的男人,當(dāng)大家圍著她,爭相與她留影,他依然站離遠遠地未瞧她一眼,一股不曾受過的冷落感,使她牢記住他。

  她不知道那個高傲的男人是誰,直至幾天前,她為一家新開幕的飯店剪采,方得知他是知名企業(yè)家王士寧的兒子,有那樣的背景,難怪他可以眼高于頂。正好她的新片即將上演,需要有個新聞促銷片子,所以,她決定給他一個大驚奇,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引起她的興趣,是他不將她放在眼內(nèi)的態(tài)度惹惱她。

  「幾天前,我們同在飯店的開幕典禮上,只不過你長在頭頂上的眼睛沒見到我罷了。」

  「你是那位剪彩女星?」

  「是的!

  「因此你認為我狂妄無禮?」他恍然地解釋:「飯店是由哥哥管理,我一向不喜歡熱鬧,見到一大堆人圍著明星,首先的反應(yīng)便是避遠些,并非針對你。」

  「對不起!」江佩妤道歉。「給你帶來的困擾,我會向媒體澄清,有幾個版本,你喜歡哪一個?個性不合?熱情來得快,去得更快?還是有第三者的介入……這些全是分手的公式,或者你有更好的說法?」

  「我沒有意見。」

  「我的玩笑有沒有使你發(fā)生不愉快的事?」之前,她意氣用事并未考慮太多!改愕呐笥延惺裁捶磻(yīng)?你們可曾因此掀起戰(zhàn)事?」

  「你有多久沒在河里捉過蝦子?」他殺出個連不上的問題。

  蝦子?她迷惑地眨眼,這和他們所談的有何關(guān)系?

  「我不曾有過捉蝦子的經(jīng)驗!

  「真可惜,你錯過了不少樂趣!雇踔竞揽粗^續(xù)說:「我知道有條未經(jīng)污染的河流,河水十分清澈,河里有不少的魚蝦,明天是假日,一道去烤蝦子好嗎?」

  原來是想約她,他一開竅,攻勢倒挺密集的,江佩妤失笑出聲。

  「我有工作--」對他輕輕地擺動頭。

  「工作并非那么重要,適時地放松自己,才能享受人生之美!

  「我需要考慮!」

 。

  這是她嗎?放著工作不做,頭發(fā)隨便用條橡皮筋綁住,戴著一頂男用的帽子,光著腳丫和河里行動敏捷的魚蝦追逐。

  要是經(jīng)紀人知道她一大清早溜出門,放著一群人在等她開拍不管,只為了河里這些小東西時,一定會氣得哇哇叫。但絕對值得不是嗎?她淘起河水,洗了把臉,這種冰涼舒爽的感覺,是水管內(nèi)的水所比不上的。她已經(jīng)好久沒這么放松過,有了名氣后,工作量也跟著遽升,常常好幾天都無法有個正常的睡眠,更別提能像此刻,讓自己無拘無束地融入大自然里,有時候她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時,不免自問,為什么要拼命地賺錢?錢對她的意義真有這么重要?

  事實上,她有個不缺錢的家庭,家境雖然算不上富裕,但不虞匱乏;她是家中的唯一孩子,父親是個公務(wù)員,由于人口不多,生活絕對過得去。父母全是易于滿足的人,對生活的要求不高,她現(xiàn)在的財富,已足夠過著優(yōu)渥的生活,何以還抓著名利不放,不愿放緩腳步,悠游人生?

  王志豪架好了烤肉架走過來,看了空空的桶子一眼后搖頭。

  「小姐,我正等著你的收獲下鍋呢!」

  「這么可愛的小家伙,你真忍心吃它們!」

  「仁慈的女神,由于你的好心腸,我們只好餓肚子嘍!」

  當(dāng)然不是真話,他們帶來的食物,足以喂飽一營的人。一群魚從她腳旁游走,江佩妤忙用網(wǎng)子一撈,拿起網(wǎng)子一瞧,沒有一條魚笨得被捕住。

  「你不是一個好漁夫!顾芩。

  她不服氣。

  「我不信你比我強。」

  「捉魚要有訣竅,看,就像這樣……」

  只見他隨手一撈,輕輕松松地撈上幾條小魚。

  看那些小生命在網(wǎng)上跳動,江佩妤不忍心地接過網(wǎng)子,對著網(wǎng)中的魚說:

  「有了這一次被捉的經(jīng)驗,下次眼睛記得要放亮點,別再被捉住知道嗎?」

  說完后,她放了它們,看著游開的魚,頗有感觸。

  「其實,生命是很脆弱的,根本不知道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事!

  「指魚,還是人?」

  「都有!」她望向前方道:「雖然有時候我們自信滿滿地規(guī)劃未來,但變數(shù)太多了,誰會預(yù)料到將來會如何?」

  王志豪偏著頭說:「你的想法和你給人的印象,有很大的不同!

  江佩妤摘下帽子,讓身子沐浴在陽光下。

  「說說看,我的想法如何?而給人的印象又是如何?」

  「一個消極,一個積極。」  

  「你錯了,我的想法一點也不消極!菇彐ゲ煌獾卣f道:「我對人生的看法是正面的!

  「好比你很少給自己假期,讓工作推動你的生活?」他似乎很不贊同她超重的工作量。

  「努力沒什么不好,多賺點錢也不是罪惡!

  「但一旦太過,便是虐待自己。」

  她是不是虐待自己,她不知道,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她沒有善待自己。

  「不談這些不好消化的話題!

  「那么談食物如何?我們?nèi)タ救馄!?br />
  「很好的建議,快點,我的胃在發(fā)出警訊了!购眯那槭顾缚诖箝_,她率先走上岸。

  王志豪走在后,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

  *****

  「再見!」

  「再見!」  

  目送著她進人屋子后,王志豪開動車子駛離。她是一個耐人尋味的女人,天生麗質(zhì)的臉孔,很適合吃明星這行飯。

  在未見到她之前,他沒有打算接近她,雖不認為自己是高行情,但王家有錢是不爭的事實,何況她的動機很可疑,他不會傻得入彀,如她所言的追求她,但事情的演變,卻與他原先的想法不一致。

  躺在泳池畔的她,猶如一條美人魚,完美修長的身軀,能令男人目光噴火;但當(dāng)她張開眼睛時,他見到了雙與性感身軀不符的清澈眸子,那種性感揉和了純真的組合,令他一下失去了招架能力,所以當(dāng)她靠向他時,他根本無法思考地擁她入懷。她可以穿著遮不了多少地方的泳裝,自在地面對眾多記者,但談起他們的吻時,她雖想掩飾,但流露在她臉上的羞意,是怎么也無法遮蓋,也就在那時,他決定探索她。

  結(jié)果呢?昨晚的夜游及今天的相處下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被她吸引住,不能,他不能靠她太近,真被她言中,成了她裙下之臣,豈不成了笑話? 。

  客廳還亮著燈,這么晚,父母還沒睡?王志豪感到不尋常,已過了十二點,他們很少這么晚還未就寢。

  王士寧、趙玉蓮看來像是特地在等他,一見他走進來,立即關(guān)上電視。

  「志豪!雇跏繉幗兴!改氵^來。」

  「爸、媽,你們還沒睡!顾谒麄兩磉呑隆!冈诘任覇?」

  趙玉蓮將一張報紙放在他面前。

  「你怎么說?」

  王志豪瞟了一眼,是與江佩妤擁吻的照片,那些記者辦事的效率真迅速,這么快就上了報。

  「幾天前你還說不認識她。」趙玉蓮看著兒子問:「照片中的人不是你嗎?」

  很難說清楚的一件事。

  「是我!

  「你們的好事真的已定?」趙玉蓮追問。

  王士寧生氣地問:「這種事為什么不早說?」

  「事情還未到有必要呈報的程度,我們還不算交往!雇踔竞垒p松地說。

  「不算交往?」王士寧瞪大眼睛問:「江佩妤說已接受你的求婚,你們又好得不知節(jié)制,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火熱鏡頭,這還不叫交往?」

  趙玉蓮比較了解兒子!改阒高未談?wù)摶榧薜碾A段嗎?」

  「我們真正的認識只有兩天!雇踔竞揽粗鴥衫险f:「你們說算不算交往?」

  他一說出,兩人錯愕地對望了一眼,從照片的親熱模樣來看,兩天便能達至此境?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思想、行為未免太過前衛(wèi)。

  「先不管你們認識多久--」趙玉蓮合上驚訝的嘴問:「你喜歡她嗎?」

  「目前談這問題還太早,父親大人、母親大人,我保證若事情發(fā)展至需要勞動兩位老人家主持婚禮時,我會預(yù)先告知!雇踔竞啦幌肷钫劦卮蛄艘粋呵欠!肝蚁胨!

  王士寧還想說,趙玉蓮察言觀色地扯了一下丈夫。

  「晚了,有話明天再說!

  「爸,媽,晚安。」

  王志豪起身走進房間。  

  「搞了這么大的新聞!雇跏繉幟蛑煺f:「還像沒事人似的!

  「兩個兒子的感情事,真叫人頭疼。」趙玉蓮心煩!敢粋吊兒啷當(dāng),一個卻又太鉆牛角尖。」  

  談起大兒子失敗的婚姻,兩人都沉默不語了。趙玉蓮嘆口氣,實在很難相信,兒媳是那么溫柔賢淑,與兒子結(jié)婚以來,一直恩恩愛愛,看不出有什么不對勁之處,那樣一個讓旁人稱羨的婚姻,只維持一年,兒媳在一個寒吁的夜里出走,從此不再現(xiàn)身,兒子發(fā)現(xiàn)愛妻走了之后,形同瘋了,有一段時間他像失去了靈魂,猶如行尸走肉般的過活。  

  雖說時間能治愈傷口,兒子在接受妻子離開的事實后,絕口不提她的名字,卻讓自己成了工作機器。工作,不停的工作,看似已將她忘掉,不過,趙玉蓮并沒有那么樂觀,兒子是想用工作勞累身體,好無暇記起妻子。

  「唉!」趙玉蓮深深地嘆氣:「但愿志豪的婚姻能順順利利,別生什么波折才好,一個志堯已夠使人操心了。」

  王士寧也有同樣的想法。

  「明天我就去查江佩妤那個女人的資料!

  *****

  林雅瑜臉色慌張地放下電話。

  「怎么了?」一旁的同事見她神情不對,關(guān)心地問:「誰打的?」

  張?zhí)f哲偉發(fā)燒,不停地吵著要見她,一定是夜里著了涼,昨晚她睡得太沉,早上醒來時,發(fā)現(xiàn)他沒蓋被子。

  「我兒子生病,請你替我請假!

  「好的,你快回去吧!」

  「謝謝!

  林雅瑜拿起皮包,用跑的出公司,她左右張望了下,怎沒輛計程車的影子,她邊跑邊看著車子,都怪自己不小心,如果能多注意一下,沒睡得那么沉,哲偉便不會著涼,都是她的疏忽,她又是心焦,又是自責(zé)。

  一輛白色的賓士轎車,在她旁邊停下。走開,別妨礙她攔車,她跑開了些,車子又跟上來,她已急得沒發(fā)脾氣的力氣,又避開點,它仍跟定她似的跟來,老天!她忍無可忍地對著車子吼。

  「滾開!」

  車門打開,當(dāng)她看清從車中走出來的人時,她已然氣色灰白的臉,更是難看至極,身子震動得厲害,八年不見,卻在這節(jié)骨眼上遇上他。

  「你擋住我的路!顾撊醯卣f,久別后的第一句話,竟是這么一句。

  「是嗎?」

  王志堯定定地看著她,跟中錯綜復(fù)雜……林雅瑜已無暇研究,一輛計程車駛來,她急忙地招手。

  「我載你!顾f。

  「不!不必……」

  他已揮手示意車子開走。

  哲偉正等著她,他卻延誤她的時間,她的怒氣驅(qū)趕了乍見他的不安。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林雅瑜忿怒地叫。

  王志堯臉色不變,面目陰沉。

  「上車,我有話說!

  現(xiàn)在不是回憶以往的時候,她得盡快趕回家。

  「不要妨礙我!顾龥]注意到他受傷的表情。「我有重要的事要辦!

  「上車!」他命令的語氣。

  「我不--」  」

  「你不愿上車,我們就在這里談!顾p手抱胸,準備與她久耗地站著。

  她清楚他執(zhí)勘的個性,不順從他,只怕會這樣僵持下去,她趕時間,沒空閑與他比耐性,索性放棄堅持,坐上車。

  「開快點!」她說出住址。

  林雅瑜雙手互握,十指緊纏著。她的焦慮不斷地升高,既擔(dān)心兒子的病況,又害怕讓他見到哲偉,他會有何反應(yīng)?會要回他的孩子嗎?如果他知道哲偉的存在,一定會的,不行,兒于是她的,她不會讓他帶走。

  「你在操心什么?」王志堯側(cè)過頭觀察她!概履愕哪腥俗惨姡俊

  「我沒有男人--」她心煩意亂……等等……要是她讓他誤解,他就不會將哲偉與他自己聯(lián)想在一起,她語聲一轉(zhuǎn):「你的確是不速之客!

  「我看得出你恨我,為什么?」他強烈地譴責(zé)說:「棄家人的是你,有錯的人也是你。」

  他還敢問她!他若沒有背叛在先,她又怎會棄家不顧?在她的觀念里,婚姻與忠貞是劃下等號。離開他時,她口袋里只有車錢,一個一無所有的女人,帶著孩子在這個社會打拼,需要付出極大的心力,她受傷害的自尊至今仍未恢復(fù),他竟然振振有詞,慷慨激昂地指責(zé)她。

  別的女人她或許不會如此痛心,但卻是林秀妮,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個是她的丈夫,情何以堪!

  「你心里有數(shù),何必問我!」她冷冷地說:「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你太齷齪了!

  「我齷齪?」王志堯大叫了一聲后,猛然地煞住車,惡狠狠地看著她:「你偷男人,還敢說我齷齪!」

  還惡人先告狀,林雅瑜眼睛與他同樣噴火。

  「我沒空跟你翻舊帳,要嘛!你快送我回家,不然.別再糾纏我!

  「急著趕回家見你的男人嗎?」他又酸又刻薄地說:「你們好得連須臾也分不開嗎?」

  「我的兒子在生病發(fā)燒!」她忿怒地叫!高@下你可滿意了!

  他腹部仿佛被擊了重拳,臉上一下刷白,失魂落魄地。

  「你有兒子?」  

  哲偉在病痛中等著她,她還在耽擱時間,林雅瑜打開車門,他拉住她,臉色未恢復(fù)。

  「我送你回家!

  「你不能再延誤時間!  

  他微點頭,果然未發(fā)一語地直抵她家,她沒有道謝,也沒道再見,迅速地走下車,當(dāng)他不存在似的未再望他一眼的跑進屋子。

  王志堯木然地將車子開走,這個打擊太大了!她有了男人,有孩子該是一件預(yù)料中的事。但對他而言,所代表的意義卻不同,他太愛她了,明知她背棄他,心中尚存著小小的希望,也許有一天她會倦鳥知返,回到他身邊,他能既往不究地接納她?墒怯辛撕⒆泳筒灰粯,他可以拉開一個女人對男人的心,卻無法拉開一位母親的心,他是真的完完全全地失去她了。

  他不知要開往何處,停下時是在一棟有著紅色屋頂?shù)膭e墅前,他沒有下車的打算,被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所籠罩;見到她,將他八年來的思念化為實際,但也將心底些微的冀望給毀滅,或許不見還來得好些。

  一輛轎車在他的車旁停下,林秀妮從車中走出,敲著他的車窗。

  「志堯!

  沒有回應(yīng),他仍把頭埋在方向盤上,林秀妮敲得更是急切。

  「志堯,你怎么了?」

  怎么了,他的心被掏空了!八年前她不聲不響地走后,他徹底地被擊倒。

  「發(fā)生了什么事?快開門!」林秀妮在車外喊。

  王志堯迷茫地抬起頭,發(fā)動引擎,這時候他不要見任何一個人,尤其是女人,他對車窗外著急的臉孔視若無睹地開動車子,以極快的車速駛開。

  「志堯!」林秀妮叫。

  由于車速快且突然,她險些避不及地撞上。他出了什么事?林秀妮心急地想知道,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仿佛面臨世界末日般的悲慘,出了什么事令他如此?事業(yè)上不顧心?她立即推翻,王家的企業(yè)眾多,個個都很賺錢.前些日子才在最昂貴的地段,新開幕一家占地寬廣、富麗堂皇的飯店,財務(wù)不可能出問題,即使真有的話,以她對他的了解,他對身外之物不會有如此悲切的表情……在八年前她曾見過一次--她眼睛睜大,該不是他們又見面了?林雅瑜可曾說出當(dāng)初離開的原因?他若知道是她從中搞鬼……她整個人慌亂了起來!如果他們真是碰了面,他也一定不知道林雅瑜當(dāng)年之所以出走與她有關(guān),不然,他會向她質(zhì)問。她現(xiàn)在要做的是別自亂陣腳,盡快找出他所有不尋常之舉的原因。

 。

  位子仍是空的,已連續(xù)兩天沒來上班,對就算是臺風(fēng)也不愿休假的老哥來講,是從來未有過的事。

  家中沒人接電話,王志豪放下話筒,在嫂子離家出走后,爸媽怕他一個人缺乏照料,幾度要他搬回家,他都不愿意,理由是想擁有完全的私人空間,但據(jù)王志豪的臆測,恐怕是想等候嫂子回去的想法多些。他從未見過那么相愛的夫妻,兩人常常不自覺地流露出濃濃的愛意,即使在人多的地方也隱藏不住,他們常常脫離群眾,躲在角落里喁喁細語。

  他就曾暗下決定,一定要有一位能讓他如此深愛的女孩出現(xiàn),他才會投入婚姻。這樣一對鶼鰈情深的夫妻,卻毫無征兆地勞燕分飛,他一直想不透,是什么原因使兩個如此相愛的人分開?又是什么理由,令溫婉的嫂子拋夫?

  王志豪熄火,站在一棟精致的樓房前,門鈴響了一會兒,無人應(yīng)門,老哥不在?他拿出鑰匙開門走進去,玄關(guān)處一只襪子首先映入他的眼內(nèi),接著又是一只,襯衫、領(lǐng)帶,一路排至客廳,天!這還算是人住的地方。

  屋內(nèi)污濁的空氣令他皺眉,打掃的鐘點女傭呢?緊閉的屋內(nèi)顯得陰陰暗暗的,他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讓外面的空氣流人,才感覺好過些。他走上樓,臥室也一樣參不忍睹,老哥究竟在搞什么鬼?就在他以為屋中沒人想離去時,廚房內(nèi)發(fā)出一絲聲響,他走了過去。

  「哥!」他驚喊。

  王志堯趴在餐桌上,看似睡著般,情況有點不對,王志豪搖動他的身體。

  「你不舒服嗎?」

  王志堯緩緩地從桌面上抬起頭,呆滯地轉(zhuǎn)動眼球,臉上是消沉的暮色,他大吃一驚!

  「你是不是生病了?」王志豪摸著他的頭,溫度正常。

  「她有孩子!雇踔緢蚋蓾卣f。

  他滿頭霧水。

  「誰有孩子?」

  「她再也不可能回來了!」王志堯沒回答他的問題,自說自話。  

  指林雅瑜嗎?老哥至今未忘的女人。  

  「你說的是大嫂?」

  王志堯有氣無力地點頭。

  「你們見面了?」

  「我在路上遇見她。」未曾見過她倒還好些,至少他不會如此徹底地被擊潰。

  「她有了孩子,是--」王志豪停住,不用問也知道,當(dāng)然不是老哥的。

  「她再也不可能回來了。」王志堯痛苦地又說了一次。

  這么多年來王志堯仍在等著她,而她卻有了男人,又有孩子,王志豪感到忿怒無比。

  「她在哪里?」

  「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他抿起嘴!钢幌肟纯词鞘裁礃拥哪腥耍顾嵯氯绱藘(yōu)秀的男人。」

  「優(yōu)秀嗎?」王志堯仰頭子澀地笑!杆懔,不要去干擾她的生活。」

  「不成!」他要討回公道!敢欢ㄒ咽虑榕宄荒懿幻鞑话拙退懔!

  「知道真相又如何,她已經(jīng)有了孩子……」王志堯眼前出現(xiàn)一幅美滿的全家幅,美麗的女主人、滿足的男主人以及可愛的孩子……他雙手抓著頭發(fā),用力地搖頭,心被搗得稀稀爛爛的。

  「該死!」王志豪咒罵了一聲!肝曳前涯莻女人揪出來不可!」

  「不可造次!」王志堯沙啞地阻止!覆灰ё残惺!

  「難道你就這么任憑她跟了男人,有了別人的種?」他抱不平地說:「你們還沒離婚不是嗎?我要告男的誘拐人妻,女的不守婦道,小的非法入境!

  王志堯頭一陣劇痛,他難受地雙手抱住頭。

  「走吧!你不要管!  

  混蛋的女人,竟敢如此傷害哥哥!王志豪心中燒著怒火,非給林雅瑜那個女人一點顏色瞧不可。

  「告訴我她在何處?」

  「你別管我!  

  王志堯不愿他介入,往事已矣,再追究只會讓自己的傷口加大,疼痛加劇。

  「不要被那個女人利用了你的愛!雇踔竞来舐暤卣f:「不能放過她!

  「讓她去吧!」

  她的心已走離,傷害她,不啻也傷了自己,何苦呢?就由他一個人獨咽苦果。

  「既然你有寬懷的胸襟--」王志豪兩道濃眉皺成一直線,無法茍同。「何不干脆成全她!」

  「成全她?」

  「離婚!」一聲轟然巨響!笍拇伺c她一刀兩斷!

  王志堯受到很大的沖撞,他一直不敢去面對這個問題,一離婚,便是真正地與她永遠的切斷關(guān)連。

  「離了婚,你就能從事縛中解脫出來!雇踔竞栏┫律眢w,不讓他躲避地看看他。「怎么樣?」  

  王志堯失神地看著手心,好象能從里面尋得答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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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一家了。

  王志豪帶著一股怒意站在一棟外表老舊的屋子前,他很想知道是怎樣的男人,能讓林雅瑜拋下寬裕的生活;甘心居住于此?  

  有人拉扯他的衣角,王志豪回過頭,沒有想象中的高度,他將視線放低, 張仰著的小臉上,一雙靈括的眼睛看著他。  

  「叔叔,你找屋里的人嗎?」  

  好熟的臉孔,他點頭回答:「是的。」  

  「你找媽咪對不對?」  

  男孩背著書包,剛放學(xué),王志豪微笑,他對這個男孩很有好感。  

  「大人沒教過你,不可以隨便和陌生人講話嗎?」

  「叔叔不是壞人!  

  「哦!」他感到有趣!改隳艽_定嗎?壞人是不會在臉上寫他是壞人!埂  男孩表情認真地看了他一會兒。

  「你的臉有寫字!  

  他好奇地問:「寫什么?」

  「寫著好人。」男孩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長得像電視中的警察!

  王志豪被逗笑!妇煲灿邢嗤拈L相!」

  「找媽咪的人,一定不是壞人!鼓泻⒑芎V定。

  「你怎知我找你媽咪?」

  男孩指著前面的屋子說:「你不是說要找屋里的人嗎?」

  王志豪臉上的笑意斂去,他是林雅瑜的兒子?

  「林雅瑜是你媽咪?」  

  「是的!鼓泻⑻统鲨匙,很有禮貌地說:「請進!

  他隨男孩走進屋中,屋內(nèi)打掃得很干凈,但能看出生活并不寬裕,老舊的家俱,掀起一角的地板,洗得發(fā)白的窗簾,處處都顯示出屋中的人過得十分拮據(jù)。王志豪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個木制相框,是林雅瑜與男孩的合照,照片是近期所照,她仍是他記憶中美麗的嫂子模樣,沒有多大的改變,他放回照片,桌面的玻璃下也壓著一些照片,大部分是男孩成長的照片及幾張母子的合照,屋內(nèi)沒有一張男人的照片。

  「媽咪很漂亮是不是?」男孩得意地說。

  「爸爸呢?怎沒他的照片!

  男孩神情暗了下來!肝覜]有爸爸!」

  不是意料中的答案,王志豪相當(dāng)驚訝。

  「你能告訴叔叔詳細點嗎?」

  「媽媽說我在她肚子里時,爸爸就到天上去了。」男孩低下頭!肝液孟胫腊职值臉幼樱桥聥屵渖鷼,所以不敢問!

  男孩是遺腹子!為什么也不回去求王志堯的諒解,老哥一定既往不究地接納她。一個怪異的念頭閃過他的腦中,會有此種可能性嗎?王志豪再仔細地看著男孩,幾乎是王志堯的翻版,難怪初見他時,會有熟悉的感覺,該不會,該不會……  

  「你今年幾歲?」他急切地問。  

  「七歲。」

  他倒抽了一口氣,時間算來吻合,是不是八年前林雅瑜離家時,已懷有身孕……他將男孩拉到椅子上坐好。

  「你還沒告訴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林哲偉!

  姓林,與母親同姓。

  「你知道爹地的名字嗎?」

  男孩搖頭道:「媽咪沒說!

  「屋子中住有男人--」他覺得說法不妥地頓住!高@屋于除了你和媽咪外,還有沒有住其他的人?」

  「沒有。」  

  他感覺自己像一個偵探般,正剝解著疑題。

  「媽咪呢?」  

  「上班!鼓泻⒁桓背墒斓目谖恰!笅屵滟嶅X,很辛苦的!

  王志豪升起怒氣,有再多正當(dāng)?shù)睦碛桑膊荒軐⒁粋這么小的孩子丟在家里不管,萬一出了事怎么辦?

  「太不負責(zé)任了,竟讓你一個人留在家!」

  「平時張媽媽會過來跟我作伴,今天是星期三,張媽媽要帶張爸爸去醫(yī)院,張爸爸患有我不清楚的病,必須每個星期去一趟醫(yī)院做檢查!箾]有因被獨自放在家而不安,林哲偉很自得地挺起胸膛!附裉煳冶仨氄疹欁约骸!  

  孩子要是王家骨肉,林雅瑜這種失職的作法,實在不可原諒。  

  「中午你就吃這個?」王志豪指著男孩帶回來的飯盒。  

  「是!我在學(xué)校旁邊的自助餐買的!  

  別人的孩子他管不著,要是讓他查出林哲偉是王家的血脈,她如此怠忽他的侄子,他會掐死她!  

  「叔叔帶你到外面吃大餐好嗎?」

  「我不能離開房子!鼓泻⒑芏隆!笅屛稌螂娫捇貋,我不在她會擔(dān)心的!  

  很聰慧的一個孩子,王志豪打從心底喜歡他。

  「能不能答應(yīng)叔叔一件事?」

  「什么事?」  

  「暫時不要告訴媽咪叔叔來過的事!」

  「為什么?」男孩很精明地問:「為什么不能對媽咪說?」

  「你不是想見爸爸嗎?」  

  男孩疑惑地看著他問:「但是爸爸已經(jīng)不在了!

  「要是媽咪沒有說實話呢?」

  「媽咪沒說實話?」

  男孩再聰明,也無法了解大人們復(fù)雜的世界。王志豪將男孩放在腿上。

  「這是男生和男生間的秘密,如果我告訴你;你要守秘密知道嗎?」

  受重視的感覺,使男孩新奇地點頭。  

  「我一定守秘!」  

  「你能辦得到嗎?」他以退為進。  

  「能!」男孩催他:「你快說!」

  「事情是這樣的,爹地和媽咪吵架;于是媽咪生氣地帶你離開,爹地很愛你們,卻找不到你和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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