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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鹙 第六章

  「阿德,你等等我!」怔忡幾秒,歐陽婍琪立即朝阿德追去。

  她想,阿德的意思是,他只是不善于表達情感、不喜歡跟人接觸,而不是討厭她!

  不是被討厭,她就有勇氣去接近阿德了。

  「小姐,有事嗎?」在被她擋住去路后,綠鹙才停下腳步。

  對上她的目光時,他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情緒,恢復(fù)一臉冷酷。

  「你、你可不可以陪我說說話?」

  雖然覺得這個要求有點唐突,但她還是露出期盼的表情。

  心情很亂,內(nèi)心有著前所未有的茫然,但跟阿德說話的時候,她可以想象是在跟清哥哥說話,這樣多少能讓她的心安定一些。清哥哥說他最近忙,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跟她通電話,她只好把對清哥哥的渴望暫時轉(zhuǎn)嫁到阿德身上。

  就算清哥哥說忙是借口,她也只能裝傻。

  只要她不會真的失去清哥哥就好了。

  「說話?」

  昨晚,他陪她說的話已經(jīng)夠多了吧?

  保證不會跟她失去聯(lián)絡(luò),好不容易哄她去睡覺之后,綠鹙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像個聒噪的長舌公。依他的變聲技巧,她頂多覺得阿德和清哥哥的聲音有些相似,不可能聯(lián)想到他們會是同一個人。

  理所當(dāng)然的,她會把阿德和清哥哥當(dāng)成兩個人。

  她當(dāng)他是兩個人,所以他盡了當(dāng)清哥哥的責(zé)任,當(dāng)阿德時又得重來一次。不是討厭和她說話,他怕的是愈和她接近,他就愈難控制自己的情感。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的失控頻率過高了。

  「嗯,你不介意吧?」

  像要糖吃的小朋友,她努力展露討好的笑容,希望不會被他拒絕。

  如果他拒絕了,就算他不是真的討厭她,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巴著他說話。自從阿德出現(xiàn)在歐陽家之后,她變得連自己都覺得有點陌生,對每天都有著不同的期待。

  每天、每天,她都期待著能和他鄉(xiāng)說上幾句話。

  綠鹙淡然反問:「介意就可以拒絕嗎?」

  要是她可以接受拒絕,他就不用感受到此刻的無奈。

  「我沒有拿小姐的身分壓你,只是希望你能像朋友一樣跟我聊聊天,若是你不愿意就直接拒絕我好了,我不會怪你的!

  話說得寬大,她卻幽幽地低下了頭,口氣像極了受到委屈的小媳婦。

  阿德不討厭她,也不代表他喜歡跟她聊天吧!

  強人所難絕不是她想做的事。

  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像個小可憐兒的模樣,綠鹙不由得在心里深深一嘆。

  「小姐想跟我聊些什么?」他認(rèn)命了。

  「嗯……聊聊你好不好?」聽見他的妥協(xié),歐陽婍琪立即像是要到糖吃的小孩子,興奮不已地手舞足蹈,「我只知道你叫阿德而已,對你其它的事還一無所知呢!我想知道有關(guān)你的事,譬如說家里有些什么人之類的!

  其實聊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跟阿德多說些話。

  「我們到?jīng)隹禳c的地方聊吧。」盯著她被曬得發(fā)紅、發(fā)熱的雙頰,綠鹙丟下一句話后,便邁開步伐朝樹蔭處走去,邊走邊回答:「我的父母很早就不在了,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也沒有什么好聊的!

  「你『也』沒有兄弟姊妹嗎?」跟著他刻意放慢的腳步,她好奇地追問。

  原來他也是孤兒!好巧喔。孤兒的戒心總是比較重,難怪他老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模樣,不喜歡和別人親近。

  怕受傷,所以先拒絕別人,或許是孤兒心底最難解的死結(jié)。

  除非遇到能真正了解自己和可以信任的人,否則要撤去孤兒的心防談何容易。運氣差的孤兒,在成長過程中所面對的殘酷現(xiàn)實,通常會讓他們無法信任人性,對外人筑起一道自我保護的高墻。

  那道堅固的高墻,倒了也遺留有斷垣殘壁,蔓延著的野火不曾熄滅。

  她知道自己是個很幸運的孤兒,然而以她來說,享受了家庭溫暖十幾年,她還是忘不掉在孤兒院時所經(jīng)歷的一切,忘不了所嘗過的人情冷暖,不管現(xiàn)在的日子過得多么幸福安逸,內(nèi)心深處依舊存在著強烈的不安,無法抹去。

  所以,無論阿德的態(tài)度有多冷淡,她對他都因此多了幾分親切感。

  瞄了她一眼的綠鹙,在沉默幾秒后回答:「我有個妹妹,只是環(huán)境不允許,所以一直部沒有住在一起。」

  也?她肯定忘了自己現(xiàn)在的身分,她還有個名義上的哥哥--歐陽洸。

  「真的?你妹妹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燦亮的眼瞳里,閃爍著好奇的目光。

  看了她一眼,綠鹙才回答:「她很可愛也很天真!

  擔(dān)心她的天真,便永遠卸不下當(dāng)哥哥的責(zé)任,這讓他的心情很復(fù)雜。

  「你一定很想去接她,跟她住在一起對吧?」

  歐陽婍琪歪著頭,想起自己也曾經(jīng)渴望能和清哥哥在一起,到頭來他們還是被大人們強行分開,不禁若有所思地嘆了口氣。談起他的妹妹,阿德的眼神都溫柔了幾分,想必他一定很疼愛他的妹妹,就像清哥哥疼愛她一樣。

  因為他用可愛和天真來形容他妹妹,所以他妹妹的年紀(jì)應(yīng)該不大才對。

  「嗯!咕G鹙有些猶豫的眼神一黯,還是望著她認(rèn)真的表情點點頭。

  「你為什么不這么做呢?說不定她一直在等著你去接她呢!

  或許他當(dāng)時還未成年,無法照顧妹妹,所以只能讓她被別人帶走,但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成年,應(yīng)該有足夠的能力把妹妹接回來啊。

  除非,他還在等待合適的時機。

  睇了坐在樹蔭下的她一眼,綠鹙才望向遠方,幽幽地道:「我們分開太久了,她已經(jīng)有了新的家人,不一定會想跟我住,我也不想破壞她現(xiàn)在的幸福!

  沒錯,他的確懷疑過她是否會愿意舍棄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義無反顧地投向他的懷抱。

  一旦回到他的身邊,她的世界便會完全不同,那種生活不是她所能想象得到的:甚至,她也得放棄現(xiàn)在的家人,從此跟歐陽家劃清界線,不能再回來了。

  為了一個清哥哥,她舍得嗎?

  得失之間,代價太大了,她會選擇現(xiàn)在的家人也是情有可原。

  旁人不會知道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擁有屬于自己的家人,是他們在孤兒院時最大的愿望。

  她沒有理由舍棄夢想,只為了回到他的身邊。

  歐陽婍琪咬著下唇,突然朝他問道:「你問過你妹妹的意愿嗎?」

  十幾年來,清哥哥從來沒問過她想不想跟他在一起。幾年前,她還曾經(jīng)想過,如果清哥哥要接她走,她一定會毫不考慮地答應(yīng)。幾年過去了,她慢慢明白了清哥哥永遠不會來接她,才開始對這件事漸漸死心。

  但她清楚記得,清哥哥在離開孤兒院之前告訴過她,總有一天他會去接她的。

  她不曾忘記清哥哥的承諾,只是清哥哥似乎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沉默幾秒后,綠鹙果斷地搖搖頭!肝也恍枰獑。」

  「你對她太不公平了!」起了移情作用,她忍不住跳起身來大喊:「你根本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怎么能替她決定她的想法?說不定她很想回到你的身邊,每天、每天都在期待你去接她,一天也沒有忘記過你。 

  至少,清哥哥該來探望她,讓她親眼見他過得好……

  身子微微一震,綠鹙立即恢復(fù)冷漠的神色。

  「小姐,妳應(yīng)該早點明白,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公平可言,否則有了主持公理的法庭,哪還有這么多冤獄?看看我們的社會,明明主張人人平等,為什么又存在著令人無法想象的貧富差距?」綠鹙狠心地潑了她一盆冷水。

  聽見他充滿譏諷的一字一句,毫無疑問是在諷刺自己的天真,歐陽婍琪頓時啞口無言,甚至無法直視他冷酷的眼神?v使能理解阿德對人生的看法為何會如此偏激,她的心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這個世界沒有公平嗎?

  阿德這么認(rèn)為,清哥哥也是這么想的嗎?

  她突然變得更沮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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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里,梁啟風(fēng)坐在深咖啡色的核桃木辦公桌前,擰著眉頭翻閱一迭公文,想趕在下班前結(jié)束今天該有的進度,卻老是被那道在桌子前走動的身影分了心。

  「別一直走來走去的,妳讓我感到焦慮!

  他在文件中緩緩抬頭,看著還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的林佩姍,覺得額際隱隱發(fā)疼,忍不住伸出手指按摩起自己的太陽穴。工作過量了好幾天,又忙又累又要安撫她,令他的火氣瀕臨爆發(fā)點。

  跟歐陽婍琪打過照面后,她一直在考驗他的容忍度。

  在見到歐陽婍琪之前,她明明對他的婚事什么意見都沒有,同意過只要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沒有任何變動,便甘于維持她情婦的身分,不會制造任何麻煩不是嗎?結(jié)果,一不小心撞見歐陽婍琪,她就像是失了控的野馬,一天到晚做些莫名其妙的舉動。

  平常他可以忍受她的脾氣,疲累了好幾天的他卻漸漸感到無法容忍。

  很顯然的,以為她跟別的女人不同,有著足夠的度量,不會那么容易吃醋和無理取鬧,是他最大的錯。一個月后就要跟歐陽婍琪結(jié)婚了,若不是愛她,他絕對會跟她分手,結(jié)束跟她之間的關(guān)系,預(yù)防哪天東窗事發(fā)。

  他還需要歐陽家的勢力拓展事業(yè),絕不能把婚事搞砸!

  以歐陽家的影響力,若發(fā)現(xiàn)他不忠于歐陽婍琪,必定會逼得他無法在商界立足。而他在歐陽婍琪身上費了那么多心力,更不能功虧一簣。

  「我不許你跟她結(jié)婚!」

  林佩姍一開口便道出令她情緒幾度崩潰的原因。

  「別無理取鬧了!妳知道我的婚事已定,發(fā)出去的喜帖不可能收回!沽簡L(fēng)試圖和她溝通,更不能理解地問道:「妳明知道我愛的人是妳,甚至碰都沒有碰過她啊,為什么突然這么在意她的存在?」

  他一直以為她很識大體,會體諒不得不娶歐陽婍琪的他。

  若不是姍姍根本不可能見容于他的家族,他也不會把婚姻當(dāng)作利益交換。能娶她,他五年前就娶了,不會讓她藏在臺面下五年,沒讓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

  她會和歐陽婍琪碰面,純屬意外。

  「不一樣,都不一樣了!」林佩姍無法自制地來回踱步,「在沒見到她之前,我腦中沒有她的影像,她對我來說是虛幻的,我當(dāng)然可以當(dāng)作她不存在,但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讓我見到她!」

  影像清晰了,像是狂風(fēng)暴雨中,一道致命的青雷打在她的身上。

  啟風(fēng)現(xiàn)在愛她,根本沒把歐陽婍琪看在眼底,但如果哪一天他們看對眼了呢?歐陽婍琪比她想象中美麗可愛多了,像她那樣柔弱可愛,天生就會讓男人想去保護的女人,沒有幾個男人在相處久了之后不會動心,/水遠視她于無形。

  讓啟風(fēng)跟歐陽婍琪結(jié)婚,等于是親手把愛人推進別人懷里!

  萬一歐陽婍琪有了孩子,遲早會改變她所擁有的一切,讓她失去心愛的男人。

  以前的她無所謂,只要啟風(fēng)是全心全意愛著她就好了,現(xiàn)在的她卻覺得少了一紙婚約,似乎就少了一道保障。

  「姍姍,妳別這樣,這對我們沒有好處!

  嘆息中的梁啟風(fēng)走了過去,拉住她焦躁不安、來回走動的身子。

  大局已定,她要的是他不能給的東西,再吵下去只會讓兩人更加痛苦。

  「你要娶她,信不信我殺了你全家!」聽不見他的勸告,林佩姍忿忿地甩開他的手,怒紅了眼大喊。

  「妳這是在威脅我?」梁啟風(fēng)沉下臉色。

  因為她的話不是沒有可能成真,所以他不能當(dāng)她的威脅是一時氣話。

  當(dāng)年認(rèn)識她的時候,她是個只陪酒不賣身的酒店小姐。在彼此吸引之下,他們很快就陷入熱戀,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看似二十出頭的她其實只有十七歲,不僅尚未成年,還是某黑道大哥離家出走的女兒。

  許多事,他都是在日后才知道的。

  那名黑道大哥雖然放任她離家出走,卻在暗地里保護她,才能讓她身處酒店那樣龍蛇混雜的地方,卻能保持清白之身。

  他比誰都清楚,她只跟過他一個男人,而且他一直都很珍惜他們的感情。

  然而,就像她原先能夠體諒,而且愿意不計較名分跟他在一起的主因--梁家雖非富甲一方,卻是名門望族,有著需要維護的身分與尊嚴(yán);他那對覺得面子比生命更重要的父母,不可能接受像她這樣「出身特殊」的媳婦,而他也無法違背父母對他的期望。

  此時,他與歐陽婍琪這門婚事已無法改變。

  他與歐陽婍琪的相遇看似巧合,事實上她是他的父母在精挑細選后所相中的準(zhǔn)媳婦。相較于姍姍,父母對歐陽婍琪的出身背景滿意得不得了,巴不得能早一天跟歐陽家結(jié)為親家。

  從小,他就不曾讓父母失望,終身大事也不能。

  「我不是說真的,我只是不要你娶那個女人嘛!」

  見他變了臉色,林佩姍說哭就哭了起來,態(tài)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

  「妳知道我的為難之處,這件婚事是不可能取消了;愛我,就別讓我為難好嗎?」梁啟風(fēng)嘆了口氣,把她擁入懷里安撫:「我保證,就算結(jié)了婚也不會去碰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我對妳的感情永遠不會改變!

  歐陽婍琪像是天使的化身,純潔而無瑕,但他一直拿她當(dāng)妹妹看待,沒有其它情愫!

  跟歐陽婍琪在一起的時候,他根本就像是個保護小公主的騎士,不曾對清純的她超過邪念。何況他喜歡的是像姍姍這般明艷動人,帶著冶艷風(fēng)情,隨便一個挑逗的眼神都能讓他欲火焚身的女人。他習(xí)慣了姍姍的熱情,有時候還有點受不了歐陽婍琪的安靜,怎么可能對她產(chǎn)生男女之間的情感?

  雖有話想說,但林佩姍還是把話吞回肚子里,享受與他溫存的美好。

  哼,誰說不可能取消的?等那個女人死了,看他去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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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家寬敞潔凈、采光隔音都很好的琴室里,歐陽婍琪坐在鋼琴前,彈奏著輕快悅耳的樂音。

  從小就有音樂名校的鋼琴老師一對一授課,彈了十幾年的鋼琴,就算她不是天才音樂家,也足以在公開場合演奏。只不過,她學(xué)琴只是順從母親的安排,沒有特別喜好也不是想培養(yǎng)母親所謂的「公主氣質(zhì)」。

  母親喜歡看她彈琴,總說那是一場視覺和聽覺的饗宴。

  所以,她努力地把琴彈得更好,彈琴的技巧日日更臻完美。

  沒有任何理由,她只是想讓母親開心,但她在不知不覺中,也喜歡上十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的感覺,常常會彈琴彈得忘我;心緒混亂時,她總會在鋼琴前坐下,讓琴聲暫時帶走她抑郁的感覺,進而忘卻煩惱。

  說她這是鴕鳥心態(tài)也好,有些時候她就是需要逃避現(xiàn)實。

  暫時逃離,能讓她好好地喘口氣。

  「小姐!

  在她又彈完了一首曲子的時候,不知何時進了琴室,站在她身后不遠處看她彈琴,卻不曾發(fā)出任何聲音的綠鹙輕輕喊了一聲。

  歐陽婍琪嚇了一跳,在慌亂中壓著琴鍵,卻因此被巨大的雜音嚇著。

  懊惱地閉上雙眼,她撫著怦怦狂跳的心口,直到心跳的速度稍微恢復(fù)正常才回頭,視線移向喊了她一聲便沉默下來的人,「阿德,你嚇著我了!

  很少見他進主屋來,更遑論在琴室里見到他了。

  就像家里請的廚師、司機和其它傭人一樣,沒有人禁止他在工作之余進屋內(nèi)休息,但他不整理花圃時,就只是在院子里和大門外走動。有時,她會有種奇怪的錯覺--他不像園丁,反而比較像是歐陽家的守護者,彷佛盡心地在保護著什么人。

  「我很抱歉!箍匆娝艿襟@嚇的神情,綠鹙道了歉。

  「沒關(guān)系。」她搖搖頭,眼中閃過猶豫,勇敢間道:「你有事找我?」

  在前幾天不算愉快的交談結(jié)束之后,他們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跟對方說話了,兩人都有些刻意地和對方保持距離。

  他會到琴室找她,應(yīng)該算是很特殊的情況。

  家里請了五、六個傭人,但他們很少……應(yīng)該說根本不曾到琴室打擾她彈琴。

  「太太要我喊妳下樓吃飯!挂娝荒敲淳o張了,綠鹙才說出臨時被交付的差事。

  「吃飯?」往窗外望了一眼,她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暗。

  她竟彈了三四個小時的琴而不自覺!

  明知彈琴是她逃避現(xiàn)實的舉動,綠鹙卻只是淡淡地道:「想必小姐是彈琴彈得太入神了,所以沒注意時間已經(jīng)晚了!

  這幾年來,她只能孤芳自賞的琴聲一天比一天動人。

  歐陽夫婦不喜歡女兒拋頭露面,更認(rèn)為好人家的女孩不宜鋒芒太露,也擔(dān)心會引來覬覦她的不肖份子,于是她彈琴的才華只能在家人面前展現(xiàn)。

  有太多個夜晚,他是聆聽著她的琴聲度過。

  回頭蓋上黑色的鋼琴蓋,歐陽婍琪微微紅了臉,有些尷尬地低喃:「奇怪了,媽咪怎么會請你來喊我呢?」

  要請人喊她去吃飯,應(yīng)該請整理家務(wù)的春嫂嘛。

  「太太覺得無聊,便去看看晚餐準(zhǔn)備好了沒,所有的人都正好忙著,而我剛好在廚房喝水,只有我看起來最閑吧!

  歐陽希蕾最近對烹飪起了興趣,所以還留在廚房跟廚師研究食譜。

  知道歐陽婍琪只是在自言自語,盯著她后腦勺的綠鹙還是給了她答案,說到自嘲的話時,聲音依舊平淡。

  「哦!」覺得臉上更加燥熱了,不知如何回頭面對阿德,雙手?jǐn)[在琴蓋上的歐陽婍琪,只能低垂著臉,盯著自己的十根手指頭應(yīng)了一聲。

  「小姐不下樓吃飯嗎?」見她好一會兒沒有其它動作,綠鹙才又問道。

  她太瘦了,少吃任何一餐都不行;想彈琴,她可以等吃完飯再繼續(xù)。

  「要、要啊!

  閉上雙眼默禱,她在鋼琴前點點頭,吸了口氣才從椅子上站起來;正想回頭面對阿德一百零一號的酷臉,她的雙腳卻突然無力地踉蹌一下。

  剛轉(zhuǎn)過身,還沒來得及看見阿德的表情,她眼前的世界已經(jīng)一片黑暗。

  不到三秒,她便失去了支撐自己的力量。

  三秒的時間,已足夠眼捷手快的綠鹙飛身上前,及時抱住突然昏厥的她。

  一抱住她的身子,他立即發(fā)現(xiàn)她在發(fā)高燒,身體不尋常的燙熱。

  該死,難怪她的臉會紅得這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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