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并不在意她進(jìn)來打擾他,何況她也收斂了很多,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寫東西。提起那本小冊子,他實(shí)在很想知道里面到底寫些什么,可是琉璃死也不肯讓他看,還用解除婚約威脅他,害他又想看又怕看。
訂婚距今已一個星期了,縱然結(jié)婚的日期決定在三個月后,他還是很怕又有什么事來阻止他們,頻頻要將婚期提前,但他這位準(zhǔn)新娘卻告訴他最好等她心理準(zhǔn)備好了再結(jié),問她何時才準(zhǔn)備好,她竟說差不多要等到她三十歲,到時候她就老得非結(jié)婚不可了,這實(shí)在是會氣死人的回答,要他再等八年,門兒都沒有。
他兩三下就把會議結(jié)束掉,所有的人都走完以后,他才問道:“你都是我的未婚妻了,還有什么好調(diào)查的,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訴你!
“真的嗎?你對我真好!彼氏蛩谒竭呌H了一下,灌迷湯的說。
石磊圈住她的腰,F(xiàn)在她已不再穿牛仔褲,而改穿洋裝,充分表現(xiàn)出她女性柔美的一面。
“你想知道什么?”
“你那第三個紅粉知己是誰?叫什么名字?住哪里?”
他眉頭一皺,問道:“我已經(jīng)不再跟她見面了,你為什么還要知道她是誰?”
琉璃心里可不這么想,能成為他的紅粉知己一定有她特殊的地方,好比說第一位紅粉知己楚伶香,她就像仕女圖中的古典美人,可以激起男人的保護(hù)欲;而第二位紅粉知己歐子茵,是道道地地的英雌本色,跟她們一比,她當(dāng)然更想知道第三位長得什么模樣了。
“好奇!石頭,我已經(jīng)是你的未婚妻了,既然改變不了,我也只有認(rèn)了!彼橐谎鬯惶吲d的臉又說:“我想做好你的妻子,所以,才想有個學(xué)習(xí)的對象,你那三位紅粉知己正好派上用場。能討你歡心可不簡單,我當(dāng)然要從她們身上學(xué)習(xí),將她們的優(yōu)點(diǎn)發(fā)揚(yáng)光大!
“不用了,你這樣就夠好了。”他急急的想打斷她的念頭。
“你在睜眼說瞎話,我哪里好?”她踮起腳尖與他平視的問道!皠e以為這樣就可以打發(fā)我走了。”
石磊雙手不安份的在她的臀上滑著,用著他色狼般的笑容低低的說:“你的身材一流,我以前的女人就比不上你,還有你有點(diǎn)壞又不太壞的脾氣,再來是有點(diǎn)皮又不太皮的個性,然后……”
“好了,好了,你想轉(zhuǎn)移話題,對不對?”她打掉放在她臀上的手。
他沒轍的說:“你如果擔(dān)心結(jié)婚以后我還會去找她的話,我可以向你發(fā)誓。”
發(fā)誓?誰信呀!“我不管,你非告訴我不可,不然我就不嫁給你了。”
“你不要老是用這句話威脅我,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好,那你注定打一輩子光棍吧!再見,姓石的!
她又叫他姓石的了,從訂婚以來她就不再這么稱呼他了,現(xiàn)在居然為了他以前的女人,為這不成理由的理由要退婚,怎么不教他“捉狂”呢?
琉璃沮喪的走在長廊上,經(jīng)過她身旁的職員莫不跟她打招呼,還直叫她“少奶奶”,再不久就不是了,她在心中告訴他們,那個女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她的未婚夫就是不肯透露半句,愈神秘她就愈想知道,不管使出什么手段,即使用“美人計”……不行,這招她得留在結(jié)婚那一天才行,那么只有再想別的辦法了。
“我的乖媳婦要去哪里?”
哈!原來是她“親愛的公公”,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jìn)來,她可沒忘記他竟敢隱瞞他的身份,在旁邊看好戲,她一直沒找他麻煩全是因?yàn)闀r機(jī)未到,如今——她扮起“乖媳婦”模樣迎上前。
“爸爸。”
石彥畢竟不夠了解她,要是這招用在石磊身上早被識破了。
“乖,你要去哪里?怎么不陪著阿磊?”
“他很忙,所以我也不好在旁邊妨礙他工作。”
“也對,乖媳婦,你真懂事,想出去走走,是不是?爸爸知道你個性活潑,每天待在公司里也很悶,可是阿磊就非要你來陪他不可,他對你可是真心的。”
她當(dāng)然知道他的心是真的,難道會有假的心嗎?但他既已把話扯到這里了,她也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爸,我明白他對我的心意,但是我知道其實(shí)在他心中一直忘不掉另一個女人!
“另一個女人?”石彥吃驚的問道。
琉璃紅著眼眶噙著淚說:“我一直知道他心底還愛著別的女人,所以我守猶豫要不要嫁給他,我怕他又跟那女人舊情復(fù)燃!
“有這種事情!阿磊這小子居然這么對你,乖媳婦,你告訴爸爸,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人的直覺,爸爸,我不是多疑,所以我想向他求證,他卻什么都不肯說,還說他都決定娶我了,我沒必要過問,難道我連這點(diǎn)權(quán)利也沒有嗎?”她哭泣的靠在她未來的公公肩上,偷偷伸了伸舌頭,這把戲如果被揭穿了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石彥連忙拍著她的肩,琉璃可是他鐘愛的媳婦,沒有人可以欺負(fù)她,連他親生的兒子也不行。
“乖,乖,爸爸會替你做主,不哭,不哭,跟爸爸說要怎么幫你!
她拿張紙巾拭拭淚水,說:“爸,你只要去問他那女人住哪里就好了,我想去見見她,請她不要再來找他了!
“乖媳婦,你真是我石家的好媳婦,面對這種事還能那么冷靜,真的長大成熟了!
她突然有點(diǎn)過意不去!鞍,你可不要讓石頭知道是我要你去問他的哦!不然他可能會認(rèn)為我太小心眼了。”
“好,我找機(jī)會問問他,你不要擔(dān)心,有爸爸給你靠,他不敢欺負(fù)你的!
“謝謝爸爸,那我先走了,拜拜!”
“姊,對不起,我結(jié)婚以后老爸就麻煩你多照顧了,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對不起!
琉璃和姊姊躺在同一張床上,想到再兩個多月自己就要嫁進(jìn)石家,那個原該屬于姊姊的家;心里又難過又過意不去,怎么阻止了老半天卻是自己嫁進(jìn)去,月下老人真是開了個大玩笑。
璇玉疼愛的摟摟她,說:“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有一個好歸宿,我跟爸爸也放心多了,你不用替我操心!
窩在姊姊懷中,讓她想起小時候的情景,那是童年最美好的回憶。
“姊,石頭說你有喜歡的人,是不是真的?”
“嗯……我不知道那叫不叫喜歡,只是對他印象不錯罷了!
“他是誰?姊,告訴我嘛!”
“他是石先生的秘書,姓歐!辫癖M量平淡的說,但眼中卻有著依戀的神采。
琉璃彈坐起來,驚訝的說:“大冰山!”
“你又叫人家大冰山,真沒禮貌,以后不準(zhǔn)你這樣叫人家了!
“怎……可能?大冰山和姊姊……姊姊和大冰山……不可能啊!”她再想破了腦袋也無法將他們湊在-起,這是不是又是月下老人開的另一個玩笑?
“你們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我怎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他對姊姊做了什么?”在她的觀念中,璇玉和歐子帆是不可能扯上關(guān)系的,除非人家主動來招惹她姊姊,而她姊姊又不懂得保護(hù)自己就被騙了。
“小妹,不準(zhǔn)胡說八道!歐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你對他要客氣一點(diǎn)!
“救命恩人?”琉璃又窩回棉被中聽她說下去。
“你去石氏上班沒多久,那天我從公司出來辦點(diǎn)事,離你公司沒多遠(yuǎn),所以想順便去看你,結(jié)果我在一家店門口不小心撞倒一輛機(jī)車,后照鏡摔壞了,那群流氓就要我負(fù)責(zé)賠償,我本來想頂多兩三千元,沒想到他們要我付兩萬元,不然就不放我走!
琉璃已經(jīng)知道下面一定是英雄救美了。
“最后是大冰山出現(xiàn)救了你,對不對?”
璇玉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說:“那些流氓見到他都一副很害怕的樣子,沒說什么就趕緊騎車走了,我到現(xiàn)在還想不通他們怕他的原因,他是嚴(yán)肅了一點(diǎn),但不至于可怕到那個地步!”
唉!她這個姊姊就是把人想得太善良了。
“我告訴你好了,姊,大冰山在還沒進(jìn)石氏以前,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冷面煞星哦!沒有人敢惹他,連看他一眼都不敢,在黑社會中,他算是大哥級的人物,但是他已經(jīng)退出江湖,只是那些人見了他還是敬畏他三分,現(xiàn)在你了解了吧!”
璇玉聽完后表情格外激動,琉璃甚感安慰,她總算知道那人不好惹了。
“想不到他有那么辛酸的過去,而又有那么大的勇氣改邪歸正,小妹,他是不是值得人托付終身?”
不會吧!難道又要她去幫她調(diào)查未來老公嗎?
“姊——”
“開玩笑嘛!何必那么認(rèn)真呢?”璇玉的眸中閃著機(jī)智。
琉璃困惑的盯著她,她柔弱的大姊變了!是愛情讓她改變了嗎?“你對那個大冰山是認(rèn)真的嗎?”
“認(rèn)不認(rèn)真也得看對方的反應(yīng)再做決定,小妹,你能不能去幫我打聽一下他的嗜好、習(xí)慣……”
“不要又來這一套了,姊,我會被石頭罵死的!
璇玉顫著雙唇,又?jǐn)[出楚楚可憐的模樣。
“好,我去問,我去問。”琉璃只好又投降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琉璃的舉動引起了她那未來丈夫的注意,見她直纏著歐子帆問東問西,還兼做筆記,是不是他沒事情好讓她查了,她就開始找別人,這一想,醋壇子可撞翻了好幾個,莫非她真想換個老公不成。
歐子帆被她煩得事情直做錯,他是做了哪門子善事才得到這位上司太太的垂愛,一大早就猛問他有的沒有的,她不懂何謂隱私嗎?
“琉璃,過來!笔谡驹谶h(yuǎn)處叫她。
她沒說錯吧!他未婚夫臉上明明白白寫著「火”字,還是特大號的“火”,但是她有任務(wù)在身。
“大冰山,你就告訴我你下班都做什么消遣,好不好?隨便說一樣就好,拜托!”
“睡覺。”他丟給她兩個字。
“你不可能每天下班只有睡覺,拜托再說一個,求求你,看在我可憐的份上,好不好?”
他沒有表情的說:“你說只要告訴你一個就好,而我已經(jīng)說了——睡覺!
“不要這么殘忍嘛!你跟我合作的話,以后你一定會感激我的,畢竟我要把我最珍貴的東西送給你,那可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喔!”她不忘也自我膨脹一番。
“他媽的,你要把什么珍貴的東西送給他?!”
平地響起一聲巨雷,琉璃瑟縮了一下。她回頭一瞪,嬌蠻的回吼他,“姓石的,你用三字經(jīng)罵我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在罵你!”
“你明明對著我罵‘他媽的’,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你別想狡賴!
“我——”他本想說什么,卻見看熱鬧的人愈圍愈多,他可不想免費(fèi)供人觀賞他的“馴妻記”!跋冗M(jìn)辦公室我再跟你算帳!彼挥煞终f的拉了她就要走。
琉璃拚命跟上他的腳步,又不死心的直回頭嚷道:“大冰山,我待會兒再去找你,不準(zhǔn)開溜哦!”
石磊將她推入辦公室,妒火中燒的將門甩上。
“你玩這游戲玩不膩嗎?居然又把目標(biāo)轉(zhuǎn)往別的男人身上,你有沒有顧慮到我的面子?”
“我沒有在玩游戲,我在辦正事!
“辦正事?你辦什么正事需要把你珍貴的東西送給別的男人?你得問我同不同意才行……”
“這干你什么事!我要送人家東西還要經(jīng)過你同意,你也太霸道了吧!”
“我霸道?我的女人要把她最珍貴的東西送給別人,居然還說我霸道,難道要等我戴了綠帽子才阻止嗎?”
天呀!現(xiàn)在正在演雞同鴨講嗎?琉璃揉揉太陽穴,她的頭好痛,這人在講什么呀?還紅帽子、藍(lán)帽子呢!
她雙手比了個手勢,說:“暫停!我可不可以先請問一下,你心里想的珍貴東西是什么?”
石磊理直氣也壯的說:“當(dāng)然是——你自己!
她就知道這人的心思不純正,老把事情想歪,還歪得夠離譜。
她好心的提醒他,“謝謝你的關(guān)心,你大概忘記一件事了吧!我不是在那個可恨的晚上把自己給你了嗎?那已經(jīng)不算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了!
原來她一直都相信自己已失身給他了,石磊本想告訴她實(shí)情,但隨即一想,萬一她知道自己仍是完璧而不嫁他怎么辦?還是讓她誤會下去算了。
“那你所謂最珍貴的東西是什么?”
“你真笨!”她忍不住的罵!澳悴皇歉艺f過我姊有喜歡的人嗎?經(jīng)過我問的結(jié)果竟然是你那位冷面秘書,于是我只好代姊出征,想套套他的口風(fēng),結(jié)果你一來,我一個問題也沒問出來。”
“原來如此,對不起,琉璃,我誤會你了。”
她白他一眼,說:“我玩歸玩可是很有分寸,哪像你隨便冤枉好人!
石磊摟住她,百般嬌寵的說:“對不起,只要你原諒我,我可以答應(yīng)你任何事!
“真的?那我要知道你第三位紅粉知己的名字!
“又是她,除了這個問題以外我全答應(yīng)!
“你在敷衍我!我只想知道這個問題,其他的都不要!彼亩恕
“說到這里,我突然想到前兩天爸爸竟問我是不是另有喜歡的女人,你想他是從哪里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