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快去看。”
“不用看了，一定又是皇第一名�！�
高中部一年級走道上鬧烘烘的，不斷有成群結(jié)隊的同學(xué)奔跑而過。
“水兒，我們也去看看成績吧。”一下課便來到伊黎教室教她下象棋的皇遠(yuǎn)流如是說。
“沒什么好看的�！睂τ谶@種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結(jié)果的事情，她沒興趣。“‘車’怎么走？”
“我想知道自己的成績，走啦�！闭f著，他伸手拉她起身，“你想學(xué)下棋，以后機(jī)會多得是，我隨時奉陪�，F(xiàn)在，你先陪我去看成績吧�！�
他們才走近公布欄，便聽見一群人嘈雜的討論聲。
“這怎么可能？”
“她竟然考滿分？！”
“她竟然搶走了皇多年的冠軍寶座！”
“她一定有作弊�！�
“沒錯！”
“根本不可能會有人考滿分！
皇遠(yuǎn)流急著想知道這個話題人物是誰，抬頭一望，只見天念水云的名字就印在榜首的位置。他立刻笑逐顏開，興奮地?fù)е晾�，無視其他人的存在，激動地在她臉上又親又吻。
“水兒，你好棒！我就知道，能夠讓我如此深愛的你一定不簡單，第一名！你是全校第一名呢！”’他真的開心極了。
“沒什么大不了的�！币晾枧d昧索然的回了一句。
“胡說！這可是大大的不得了呢！”他開心得合不攏嘴，“得好好地幫你慶祝才行。
“黎兒。
伊黎倏地僵在皇遠(yuǎn)流懷中，這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言、熟悉的稱呼……
“水兒？”皇遠(yuǎn)流察覺到伊黎的不對勁，搪心的輕喚一聲。
伊黎對皇遠(yuǎn)流的叫喚恍若未聞，不確定地緩緩回頭，凝望早先那句稱呼的來處。一見那個正以溫柔眼神凝視她的高挑身影，她就像是迷路的小孩終于找到回家的路似的，漾開久違的歡欣笑容，不假思索地掙脫皇遠(yuǎn)流的懷抱，朝她最親的人直奔而去。
“嵐姐姐！”她開懷地抱著許久不見的人兒，撒嬌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我還以為雷將我丟在這個偏遠(yuǎn)的地方，你會找不到我呢。
天嵐·費(fèi)茲·阿尼斯寵溺地輕敲伊黎的額頭，“什么偏遠(yuǎn)地方？你別以為日本只是個不起眼的島國，在亞洲地區(qū)，日本可也是個文明的經(jīng)濟(jì)強(qiáng)國呢�！彼魄扑闹芤褜⑺齻円暈樾陆裹c(diǎn)的人群，“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好啊。”
“水兒！”皇遠(yuǎn)流連忙喚住自那位神秘女子出現(xiàn)，便將他遺忘在一旁的伊黎。
他雖聽不懂兩人的談話內(nèi)容，卻直覺認(rèn)為這名女子是個危險人物，他的危機(jī)意識并非來自女子本身，而是她突然出現(xiàn)在水兒面前的動機(jī)，她和水兒又是什么關(guān)系？
“什么事？”伊黎疑惑地注視他，不明白他做什么叫住她。
“快上課了�！彼鷣y找個借口搪塞。
“無所謂�！闭f完，她轉(zhuǎn)身又要走。
“水兒”皇遠(yuǎn)流再度喚住她，迅速沖上前，緊緊握住她的手，“你們要去哪兒？我陪你們?nèi)�。�?br />
“你去做什么？我們說的話你又聽不懂�！�
“不管，我就是要跟�！本退闶区喿勇犂�，他也不會改變主意。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伊黎只得點(diǎn)頭，“好吧�！�
“黎兒，你不為我們介紹一下嗎？”天嵐十分好奇這位和伊黎狀甚親密的東方男孩的身分。
“皇遠(yuǎn)流。”伊黎以意大利話回道。
聞言，天嵐訝異地瞠大一雙美目，“皇？！”和外界對雷的尊稱一樣。
伊黎肯定地點(diǎn)頭，對于天嵐的反應(yīng)，她并不意外，她當(dāng)初的反應(yīng)更大，
“這位是我至親的姐姐。”她改以日文對皇遠(yuǎn)流介紹。
看來剛剛水兒是在向她姐姐介紹他，可是為什么她姐姐會那么驚訝？皇遠(yuǎn)流不解地暗忖。
“你好。” 天嵐以英文跟他打聲招呼。
“你好�！薄』蔬h(yuǎn)流也以英文回道。
簡單的介紹過后，三人邊走邊聊……不，正確的說法是，兩人邊走邊聊，皇遠(yuǎn)流則守在伊黎身旁，當(dāng)個稱職的聽眾，因為他聽不懂意大利話。
“你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兒？” 伊黎萬萬沒想到天嵐會在學(xué)校出現(xiàn)。
天嵐的笑容有如早春的朝陽般溫暖，“因為我剛好來到日本附近一個叫臺灣的小島國旅行，而待在大蘭多的那個家伙不放心你，于是他就叫我到這兒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伊黎不悅地嘟著嘴，“他會擔(dān)心我才怪�！�
“黎兒，你這句話有欠公道哦�！�
三人邊說邊走到校舍后方的小涼亭。
不過伊黎卻不知道，此時的理事長室內(nèi)各科老師齊聚，為了她，幾乎要把理事長室吵翻了。
“理事長，全校所有教師一致認(rèn)為天念水云的成績可疑，有嚴(yán)重的作弊嫌疑。”一直對伊黎抱有成見的佐倉首先發(fā)難。
“是啊，大念水云不但蹺課次數(shù)頻繁，還時常在課堂上看其他書，從不曾認(rèn)真L課，怎么可能以如此卓越的成績，名列全校第一”被伊黎氣得幾乎想辭職的山本緊接著發(fā)言。
“是啊，就連皇遠(yuǎn)流都被天念水云帶壞了�！�
“沒錯”
說到憤慨之處，數(shù)位教師紛紛群起吆喝。
理事長坐在位子上，舉起雙手，示意大家安靜。
“我知道了。” 他環(huán)視在場的教師，“各位老師，平心而論，從天念水云平時在課堂上回答問題的情形，到這次的考試成績推論，你們真的認(rèn)為天念水云會作弊嗎？”
“這……” 大伙兒面面相觀，又相繼點(diǎn)頭，“是的�！�
“我們合出了一份綜合備料試題的新試卷，在我們所有人的監(jiān)視之下，給她—節(jié)課的時間作答，要是她全部答對，我們便相信天念水云沒有作弊，并承認(rèn)她的成績。不過只要她錯了一題，希望理事長能夠公正地將這個害群之馬予以開除�！薄∩奖敬硭腥税l(fā)
理事長考慮半晌，終于點(diǎn)頭，‘加果你們堅持的話，不過，我必須告訴你們，不論考幾次，結(jié)果都一樣�！闭f完，他走到擴(kuò)音器前，“一年C組天念水云同學(xué)，請馬上到理事長室�！�
在上課時間廣播，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見伊黎依舊不動如山，皇遠(yuǎn)流開口道：“水兒，你是不是該到理事長室走一趟？”
“我知道，可是……” 她擔(dān)心地看看一旁的天嵐。
“你放心，在你回來之前，我不會讓她離開的�！彼兆∷氖�，向她保證，“相信我�！�
伊黎深深凝視他半晌，唇角輕柔地上揚(yáng)，“謝謝�！�
她深知自己身分特殊，自小雷便時常告誡她不可以輕易相信外人，但瞧著皇遠(yuǎn)流真誠的眼眸，她愿意相信他。
“不客氣”他愿意為水兒做任何事，包括留住這位對水兒非常重要，對他卻非常危險的姐姐。
伊黎轉(zhuǎn)頭注視天嵐，“理事長在找我，我得過去一下。嵐姐姐，你不可以趁我不在偷偷跑掉哦。”
“不會。”天嵐對她緊張的語氣感到好笑，“我來找你的主要目的都還沒有說呢�！�
“真的？你不會跟雷一樣騙我吧？”她怕嵐姐姐跟雷一樣，只是在表面上敷衍她。
可憐的雷，才騙了黎兒一次，就信用破產(chǎn)了。天嵐為雷的遭遇深表同情。
“不會，我跟雷那只老狐貍可不一樣。”幸好雷聽不到，否則，她準(zhǔn)被捉起來痛打一頓屁股�！罢f會等你就一定會等你�！碧鞃贡ＷC道。
得到她的保證，伊黎終于放心了，“我很快就回來�！�
“我等你�！碧鞃乖俅蜗蛩ＷC。
伊黎起身就要離開涼亭，皇遠(yuǎn)流突然喚住她。
“水兒。”她停下腳步注視他，“小心應(yīng)付，別惹理事長生氣。”他憂心地提醒。
水兒不懂迂回婉轉(zhuǎn)的耿直作風(fēng)，幾乎快將學(xué)校的老師給得罪光了，他擔(dān)心待會水兒進(jìn)了理事長室，又會說出什么驚人之語。
“我知道。”她點(diǎn)頭回道。理事長怎么可能會生她的氣？
皇遠(yuǎn)流不放心地望著伊黎離去的身影，要是平常時候，他一定會義無反顧地陪她過去，但是今天……他有所顧忌地斜睨對面的天嵐。
天嵐暗自好笑，她似乎被人當(dāng)成了敵人。
“你好像有很多話要跟我說�！辈粫缘没蔬h(yuǎn)流的英文造詣如何？
“你是要來帶走水兒的嗎？”皇遠(yuǎn)流開門見山的以英文道出心里的隱憂。
難得他竟然能夠說得一口標(biāo)準(zhǔn)、流利的英文，完全不帶粗野的日本腔——這話似乎帶有批評“日式英文”的意味，無所謂，反正他聽不見。
“如果我說是呢？”天嵐仔細(xì)觀察他的反應(yīng)。
皇遠(yuǎn)流臉色一沉，“我不準(zhǔn)！”
“哦，是嗎？”她直視他的雙眼，正色道：“你憑什么不準(zhǔn)？你有什么資格說‘不準(zhǔn)’？我不認(rèn)為我接自己的妹妹回家，還需要經(jīng)過睨允許�！�
“這……” 皇遠(yuǎn)流頓時語塞，“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從我身邊帶走水兒！”
‘要不要試試？只要我說一句：‘小妹，我們回家吧。你想……”大嵐故意跟他作對。
“不！” 皇遠(yuǎn)流全身血液瞬間倒流，“不要！別說，我求你，不要說！”他非常清楚這句話對水兒的影響力有多大，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別愛上我妹妹�！钡珡幕蔬h(yuǎn)流的反應(yīng)看來，只怕她的勸告為時已晚。
“來不及了�！薄』蔬h(yuǎn)流篤定地回她一句。
“你們不會有結(jié)果的，你最好別陷得太深，否則到時候痛苦的是你自己�！薄√鞃购眯牡貏窀�。
“胡說八道！”他怒斥道。
不相信愛情的圣勸他也就罷了，為什么連水兒的姐姐都要攔阻他？
“我是為了你好。你和小妹是生活在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我想你多少應(yīng)該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論你愿不愿意承認(rèn)，你們之間確實有一道你碰不到、構(gòu)不著的高墻存在�！�
皇遠(yuǎn)流無言以對，臉色更為陰沉。
“我勸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小妹不是你愛得起的人�！鼻浦蔬h(yuǎn)流死寂的面容，大嵐幾乎心軟得想要告訴他，伊黎真正的身分。不過，也只是“幾乎”而已，一旦她說了，伊黎在日本的消息就有可能外傳，相對的，伊黎也隨時有生命危險。
‘就算今天我不帶小妹走，終有一天，小妹還是得離開，她不屬于這兒，也不可能會屬于你。愛并不代表一切，我希望你能明白�！�
皇遠(yuǎn)流睿智的雙眸早已被席卷而來的恐慌給淹沒，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人掌心。
“水兒是我的！’這是他僅能從一片空白的腦袋里擠出的唯—一句話。
天嵐無奈地?fù)u頭，為什么她說了這么多，皇遠(yuǎn)流依舊執(zhí)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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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黎隨意敲了下門，然后走進(jìn)理事長室。
“找我有什么事嗎？”她略顯不敬地開口。
“天念水云，不可以對理事長不敬！”佐倉大聲喝斥。
“沒關(guān)系�！崩硎麻L不在乎地?fù)]揮手。
伊黎斜眼睨視佐倉，“聽見沒？理事長說沒關(guān)系�！�
佐倉氣得七竅生煙，“我從沒碰到像你這樣頑劣的學(xué)生！”
“一點(diǎn)規(guī)矩也沒有，更別說是尊師重道了�！薄∩奖玖⒓锤胶偷�。
“因為老師們對你這次的考試成績有些疑問�！睘榱吮苊飧嗖豢叭硕脑捳Z傳出，理事長連忙為她解釋，“因此，老師們重新擬了一份新試題，想麻煩你當(dāng)著大家的面作答�！�
“有這個必要嗎？”根本是在浪費(fèi)她的時間。
“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崩硎麻L溫和地開日。
“好吧�！币晾瓒挷徽f，坐在椅子上，拿了桌上的考卷便開始作答。
沒一會兒，她放下筆，起身正視理事長，“如果沒別的事，我要出去了�！�
理事長朝她點(diǎn)頭示意，伊黎立刻如旋風(fēng)般地離開。
眾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試卷，簡直不敢相信，然而親眼所見，卻又不得不信。
令大家頭疼的問題學(xué)生天念水云，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在極短的時間之內(nèi)，竟能答對所有問題。
“各位總該心服口服了吧？”理事長有趣地看著在場所有人的反應(yīng)。
大伙紛紛點(diǎn)頭，難怪理事長對天念水云會這般禮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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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黎從理事長室趕回涼亭的這一路上，她一直擔(dān)心再也見不到天嵐了，直到她看見天嵐好端端地坐在涼亭里，她終于放心了。
“嵐姐姐。”
她邊喚邊快步走進(jìn)涼亭，經(jīng)過皇遠(yuǎn)流面前時，毫無預(yù)警地被他擁人懷里。
“啊！’伊黎著實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她驚魂未定地坐在他腿上，訓(xùn)斥道：“你做什么呀？我差點(diǎn)被你嚇?biāo)溃 ?br />
皇遠(yuǎn)流逞自將臉理在她頸頭，無言地加重手臂的力道。
“你干嘛？”伊黎不斷扭動身子掙扎，仍無法讓他松開分毫�！胺攀掷玻〗心惴攀致犚姏]有？皇遠(yuǎn)流！”她的身子因他手臂的壓追逐漸感到疼痛。“再不放手，我要生氣了哦�！�
他搖頭，硬是不肯放開她。
一定有什么事情不對勁�！鞍l(fā)生了什么事？”見他仍無動靜，她又開口道：“回答我，遠(yuǎn)流�！�
他還是搖頭。
“遠(yuǎn)流�！币晾锜o奈地輕喚，抬頭看向前方的天嵐，改以意大利話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們談了些什么？”
“我告訴他，我要帶你回家。”天嵐故意用英文回答。
“真的嗎？”伊黎喜出望外。
“不！”皇遠(yuǎn)流幾乎是同一時間，更加用力圈住伊黎亟欲離開的身子�！安灰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他一只慌亂不安的眸子緊鎖住伊黎，“答應(yīng)我，水兒�！�
“遠(yuǎn)流�！币晾鑼嵲诓恢撊绾问呛茫幻靼谆蔬h(yuǎn)流的恐懼與哀傷是從何而來。
當(dāng)初雷硬要她到日本求學(xué)，她的反應(yīng)是憤怒，以及即將被雷遺棄的悲傷，難道皇遠(yuǎn)流以為她要回家就是要擺脫他？可是他的反應(yīng)及不太像。
“他愛你�！薄√鞃够貜�(fù)母語和伊黎交談。
“我知道，打從我們見面第一天開始，他便將這三個字當(dāng)口頭禪掛在嘴邊。”
天嵐眼中泛著笑意，“他所給你的愛與我跟雷給你的愛不同�！�
“不同？” 她不明白。
“要不，你以為他一聽見你將要離開他，為什么那么緊張？” 天嵐的視線落在因不懂她們談話內(nèi)容而不安的皇遠(yuǎn)流身上，接著又移回伊黎臉上，“皇遠(yuǎn)流所給你的不是親情，而是男女之間的愛�！�
“就像嵐姐姐和雷。”
天嵐的笑意更深了，點(diǎn)頭道：“沒錯，但是我和雷之間的牽系不單只有愛情，還有親情�！�
聽她這么一說，伊黎全懂了。難怪她一直覺得雷給她和給嵐姐姐的愛不同，原來這就是愛情和親情的差異。
“雷答應(yīng)讓我回去了嗎？”
“怎么可能，我是故意逗那家伙玩的�！碧鞃归_玩笑地朝皇遠(yuǎn)流努努嘴。
“水兒？” 天嵐的舉動讓他心生警戒，她該不會是打算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帶走水兒吧？
“暫時我還不會走�！币晾璋矒岬亻_口。
“暫時？暫時是多久？”
“至少在我高中畢業(yè)之前，都不能離開�！崩资沁@么說的。
“是嗎？”皇遠(yuǎn)流多少安了點(diǎn)心，兩年后的事，兩年后再想辦法�！翱墒悄憬憬闼�
“她是逗你玩的。”
“真的？”他不太信任她的姐姐。
“嗯，害我白開心了一會兒�！彼裨沟目戳颂鞃挂谎邸�
聽了伊黎這句話，皇遠(yuǎn)流終于相信她暫時不會離開的說辭。
“黎兒�！�
伊黎被圈在皇遠(yuǎn)流懷中，不解地凝視天嵐。
“雷說，你不但拒絕帶追蹤器，甚至到現(xiàn)在還不肯和他說話，你還在生雷的氣嗎？”
“對。如果你是來幫雷當(dāng)說客。那就免了�！鼻瓣囎拥募犹偈录�，讓她更不能原諒雷的自私。
“假如我告訴你，建議雷讓你到日本念書的罪魁禍?zhǔn)资俏遥銜粫治乙惠呑�？”天嵐試探地問道。要真如此，那可就糟了�?br />
“騙人，嵐姐姐是在為雷脫罪吧？”
“是真的，我威脅他，如果他再不答應(yīng)讓你出來，到時候就算我找到親生父母，也絕不和他結(jié)婚。”
“為什么？”想不到連嵐姐姐都背叛她！
“你幫我脫吧�！被蔬h(yuǎn)流故意捉弄地開口。
伊黎二話不說，熟練地為他脫掉運(yùn)動服。
他仔細(xì)審視她平靜、不因見著男人赤裸的身體而稍顯羞怯的面容。
“水兒，看著我的身體，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光是水兒停駐在他身上的視線，就已經(jīng)夠讓他心神不寧了，更別說是他左手臂所感受到的溫柔撫觸。
“我看全裸的身體都不覺得不好意思了，你不過才半裸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伊黎倒是坦然。
“什么？”皇遠(yuǎn)流登時忘了腳踝的疼痛，激動地自床上彈起，“該死！”他因碰著傷處而咒罵一聲�！澳憧催^男人全身赤裸的身體？！”
“坐下�！币晾栌昧⑺麎鹤卮惭兀安恢鼓腥�，女人也是。不論是高、矮、胖、瘦，各種體型的男女，我都見識過�！�
她的這番話讓皇遠(yuǎn)流起了深層的疑慮，“水兒，你到底——”
“你衣服可以穿上了。手臂只有一小片的淤傷，不礙事�！币晾璨唤o他機(jī)會將話問出口，趕忙轉(zhuǎn)移話題。
皇遠(yuǎn)流明白她的用意，動作輕柔地?fù)е�，不再多問�?br />
“以后如果你想看裸體，告訴我一聲，我隨時可以脫給你看�！彼敝钡赝M(jìn)伊黎的紫眸里，帶笑的眸子似是玩笑又有幾分認(rèn)真，“我不準(zhǔn)你這雙美麗的紫色眼瞳，映著其他男人赤裸的身體�！�
他的話令伊黎哭笑不得。要真照他的話做，以后向她求醫(yī)的人們可就麻煩了。
“趕快把衣服穿上，這里雖然有開暖氣，但在這寒冷的十二月天里赤著身子，還是很容易感冒的�！�
看著皇遠(yuǎn)流著手穿衣服，她低下頭為他處理扭傷的腳踝。
“水兒�！彼曀龑Ｗ⒌拿嫒�，柔聲喚道。
“嗯？”她漫應(yīng)一聲，并未抬起頭，熟練地為他纏上繃帶。
“比賽我輸了�！�
“那又怎樣？”到現(xiàn)在她還是搞不懂，這場比賽他是怎么輸?shù)模?br />
“那關(guān)于我跟你提的……二十五號那天的事……”他知道自己沒有依照約定贏得比賽，沒有資格談這件事，可是他不想就此放棄。
伊黎綁好繃帶的結(jié)，抬頭直視他，“那天你有什么計劃？”
“我是想，我們可以先去看場電影，然后去逛街。吃東西�！�
“逛街？看電影？”伊黎的眼神亮了起來，“聽起來好像挺有趣的�！�
“嗯。”看著她漾滿光采的神情，皇遠(yuǎn)流知道這對她來說又是一項新的嘗試�！叭缓笪蚁Ｍ軒愕轿壹遥瑢⒛憬榻B給我的家人認(rèn)識。”這才是重點(diǎn)。
“為什么？”
“因為我想這么做�！�
她了解地點(diǎn)頭，“這樣啊。”
“好不好？水兒�！彼嬲\地懇求著。
“好啊�！币晾杷斓拇饝�(yīng)�？梢灾酪恍┬缕娴氖挛铮瑸槭裁床缓�？
“太好了！”皇遠(yuǎn)流高興得想跳舞。
“遠(yuǎn)流�！薄∷蝗幌氲揭患隆�
“什么？”他略顯緊張的看著她，可別說她反悔了。
“那天可不可以再增加一個人跟我們一起去？”
他充滿戒備的間；“誰？”．不會是水兒的姐姐吧？
“貝絲。
“貝絲？！我們兩個約會，貝絲跟來干嘛？”他的聲音頓時高了八度，擺明了不歡迎有人加人。
伊黎擰著眉心，“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皇遠(yuǎn)流這才發(fā)覺自己反應(yīng)過度，輕咳一聲，“呢，我的意思是，貝絲那么忙，如果硬要勉強(qiáng)她陪我們一起出門，必然會造成她的困擾�！�
“才不呢，貝絲閑得很�！彼瘩g道。
“怎么會？”
“是真的�！彼J(rèn)真地注視他，“而且，就算我不讓她跟，她還是會寸步不離的守著我。”
因為這是貝絲的任務(wù)，她必須守在她身邊確保她的安全。來到日本后，她除了上課時間外，依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貝絲也只會在她上課的那段時間出門，其他時候貝絲都會如影隨形地和她待在屋內(nèi)。她人乖乖地待在屋內(nèi)，貝絲都如此了，更何況是在對她而言，危機(jī)四伏的戶外。
“為什么？”
“為了保護(hù)我的安全�！�
“難道貝絲信不過我，怕我會傷害你？”
她搖搖頭，‘不是，為了某些原因，她不得不這么做。”
又一件他不能知道的事。
“既然這樣，我只有麻煩在那天將守護(hù)你安全的責(zé)任，暫時交到我手上，我絕不會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彼i住她的視線，保證道。
“你就別為難貝絲了，讓她跟我們一起去又不會怎么樣”、．
“額要，我的越只想跟單獨(dú)過嘛�！被蔬h(yuǎn)流終于說出他的真心話了。
“可是……”伊黎有些猶豫，她要是出了什么萬一，一定會連累貝絲受雷責(zé)難的。
“水兒，你就跟貝絲說說看嘛，要是不行的話，再由我跟她說�！睙o論如何，他生日那天絕不允許第三者存在。
“你自己去跟貝絲說�！彼镭惤z不會答應(yīng)，因此她不想多費(fèi)唇舌——伊黎·費(fèi)茲·阿尼斯從不多此一舉去做早就知道結(jié)果的事。
“好。”他答應(yīng)得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