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準(zhǔn)備著早餐,昨夜的纏綿緩緩浮現(xiàn)在眼前。
她不應(yīng)該接受他的,不管是否愛他,都不應(yīng)該那么做,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無法開口要他停止。她多么希望那晚事從未發(fā)生過,她多么希望那一切只是虛空、夢幻,那么她就不用挖空心思地說服自己接受他。然而木已成舟,她只能調(diào)適自己的心情,不再在意。
一直以來,她都希望自己能恨他。如今看來,也許會如父母的愿,真嫁給這個從小‘指腹為婚’的男子。
她是愛他的,她想。但一提到婚姻,也許太早了些,畢竟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看待她的,雖然說了愛她,但在那種情形下,哪個男人不是花言巧語的?
唉!真希望他是真心的。
“早,翎翎。”一個響亮而愉悅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冥想!剡^頭,立刻羞紅了雙頰!斑馈。”想起了昨晚,不自覺低下頭,不敢看他。
他已梳洗完畢,正打著領(lǐng)帶走下樓到餐桌前。
苡翎走了過去,低著頭將早餐端到餐桌上!俺栽绮桶桑
“嗯!”他打好領(lǐng)帶便坐下來,含笑盯著她微紅的臉頰。
苡翎抬頭看著他溫柔的眸子,心中一陣悸動。“快吃啊!彼肿銦o措地拿起牛奶及三明治。
“翎翎!彼醋∷y的小手。
“嗯?”她抬起頭,見他一臉認(rèn)真的表情。
“我、愛、你!”他充滿柔情地說道。
苡翎忍不住喜極而泣。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這句話,她覺得心里漲滿著喜悅,還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仲梵自己也很感動。他緊緊握住苡翎的手,他早該說這句話了。那天晚上他們在臺東斗嘴之后,他遍尋不到她,那分沉重的失落感及蝕骨的思念,讓他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只怪自己太笨拙,不曉得適時表達(dá)愛意,而讓誤會一再上演,也苦了苡翎流這么多淚。這次,他不會再輕易讓她走,他要一輩子纏住她。
“你呢?你愛我嗎?”仲梵含情脈脈地看著苡翎。
苡翎輕點一下頭,但心里卻有個聲音響起。這會又是一時的意亂情迷嗎?她頓時感到困擾,露出一臉迷惑的表情。
馮仲梵有些失望,但他很清楚發(fā)一那么多事之后,他是需要給苡翎一些時間理清思緒的!昂昧,我不逼你。
這幾天我有一些業(yè)務(wù)要處理,會忙一點,這是我的名片和專屬電話,有事打電話給我,還有,晚上我會回家吃飯,嗯!“他愛憐地用鼻子點點她的額頭。
苡翎輕點一下頭,細(xì)聲道:“早點回來!
他抱著她,給她一個深吻,才轉(zhuǎn)身離去。
苡翎愣在那里,有些失神。才一個晚上事情竟有這么大的轉(zhuǎn)變。這不是夢吧?
^o^ ,^o^^o^,^o^ 苡翎抱著肚子走進(jìn)一家西餐廳時,已經(jīng)是汗流浹背。她在左晴面前坐下來,臉色非常蒼白,櫻唇已失去血色。
“苡翎,你怎么了?”左晴感到不對勁,連忙問道。
“不知道,肚子痛死了。前幾天才不痛的,怎么今天痛得連走路都快走不動了。”苡翎拿起面紙輕擦汗水。
“你的MC多久沒來了?”左晴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苡翎想了想,這幾個月來因為仲梵的關(guān)系,幾乎都快忘了自己原本該有的生活作息,怎么會記得這事?
“我一向都不準(zhǔn),早就忘了!
“我?guī)闳タ瘁t(yī)生,婦產(chǎn)科!弊笄缒弥ぐ,站了起來。
“不可能吧!也許是因為情緒的關(guān)系,這也是很有可能的。我一向都不正常,有時候兩個月,有時候一個多月,如果真的……也應(yīng)該要有癥狀才對!边@也是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腸胃有問題,而不會想到那里去的原因。
“去看看,如果是呢?”左晴轉(zhuǎn)頭看著她。
苡翎抱著肚子站起來!皺z查就檢查嘛!瞧你大驚小怪的。”
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一家婦產(chǎn)科醫(yī)院。掛了號之后,苡翎還是覺得怪怪的。
“別看了,我們?nèi)ツc胃科看看,說不定是吃壞肚子了。”她總覺得一顆心忐忑不安,怎么都坐不住。
“苡翎,已經(jīng)叫到你了!弊笄缤仆扑,要她進(jìn)去。
她只好站起身,情著一顆不安的心,慢慢走入診療室。
當(dāng)苡翎從診療室出來時,臉色蒼白得嚇人,她全身顫抖地環(huán)抱住身子,踉蹌不穩(wěn)的腳步左右搖晃著。
“苡翎!弊笄缌⒖套哌^去扶住她。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事情真的如她所料。果然出了大事了。
苡翎轉(zhuǎn)過臉去看左晴,淚水順著臉龐滑落,接著捂著臉,嚎啕大哭了起來。
“苡翎,別哭了。我們走吧!”左晴拿了藥后,立刻扶著苡翎走出醫(yī)院。
直到她安靜下來,已經(jīng)是三個小時后的事了。左晴一直沒有吵她;只是坐在一旁靜靜部著她。
屋內(nèi)一片靜默,苡翎紅胂有雙眼直視前方,內(nèi)心一片混亂。
左晴不安地看著她。就算真的懷孕了,也不需要這么傷心吧!她和仲梵是真心相愛的,不是嗎?那她又為什么如此難過呢?
“我懷孕了。”
苡翎突然打破了沉默,嚇了她一大跳。
“嗯!”左晴平靜地回應(yīng)著。
苡翎轉(zhuǎn)向她,注視著她!耙呀(jīng)三個月了!笨跉馄椒(wěn)地像訴說別人家的事。
什么!“左晴瞪大了眼!比齻月了?“她看著苡翎平坦的小腹,一點都不像。
“醫(yī)生說我的胎位不正,開了藥給我;他說我身體太弱,沒有給小孩營養(yǎng),要我多吃一點補(bǔ)的東西,給足小孩營養(yǎng);他還說……小孩很正常,胎形都已經(jīng)形……成了……”她泣不成聲地道著。
“苡翎,那是你和仲梵愛的結(jié)晶,為什么……”
苡翎一聽,她失去控制地大喊:“不是,不是我們愛的結(jié)晶,這個孩子是那晚他強(qiáng)占我、他強(qiáng)占我……
所……所……為什么……“為什么是那晚,沒有一絲愛的成分,沒有溫柔愛語,沒有可以回憶的難堪,她已經(jīng)雖迫自己忘掉,卻又要出現(xiàn)這個孩子來讓她痛苦。
她多么不愿意承擔(dān)這個后果,那是她怎么想都想不到的后果。
那時她躺在病床上,看到超聲波的熒幕上,一個成形的黑影,像是連結(jié)他與小孩的親情關(guān)系,她心里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震撼,她和他融為一體的感覺,像是無法抹滅一般,那種血濃于水的感受。
“你要告訴他嗎?”左晴為她擦去淚水,握住她冰冷而顫抖的雙手。
“我不知道,我……”她抬起頭來!盁o法離開他!
她不能想像失去他的后果,但她又不要這孩子是在他們之間沒有愛的情形下產(chǎn)生的,她好矛盾,不知道該怎么做?
她真的很矛盾。
“可以試著調(diào)適自己的心情嗎?”左晴安撫道。她不能體會苡翎內(nèi)心的痛苦與矛盾。只能盡力紓解她的情緒。
“調(diào)適?左晴,如果你是我,你的第一次讓一個見不到幾次面,甚至不知姓名的男子莫名其妙地奪去,而你卻很不幸愛上他,且在那次痛苦的遭遇中懷了孩子,你要如何調(diào)適心情有,你可以做得到嗎?”
“你愛他不是嗎?”左晴接下她的話!爸灰袗郏涂赡軕(zhàn)勝一切,不管他當(dāng)初是無心對你,還是酒精作崇,或者是他故意的,我只問你一句話,你真心愛著他嗎?”
苡翎愣了半晌,這不是最好的結(jié)果嗎?孩子的爸爸和媽媽彼此相愛,且結(jié)了婚,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養(yǎng)育這個孩子。但是,她真的能因為愛而忘掉那次的羞辱嗎?愛真的能改變一切嗎?
自從遇到馮仲梵之后,好全變了樣,以住那個個性隨和、凡事都甘之如飴的柳苡翎已經(jīng)不存在了。一件又一件事接踵而來,讓她不知所措,且變得缺乏安全感、愛鉆牛角尖。這太不像她了,她不想要再這樣下去。
忽然,她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她要告訴仲梵,兩個人一起來面對這件事。
“我想回去了,還要賣菜回去煮晚餐呢!”她站起身。
左晴看了她一眼,也跟著站起來!败郁,你還好吧!”她的心情轉(zhuǎn)變這么大,她應(yīng)該會像以往躲開他的,但是……
“我很好,過幾天我會來找你的!避郁嶙呦蜷T口!安挥盟土。” .左晴點點頭,目送她離去,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安。
^o^ ,^o^^o^,^o^ 一道聲音隨著人影出現(xiàn),馮仲梵不禁好奇地抬起頭來。
“馮仲梵,你是什么意思?這么對待你未來的岳父。”吳馨馨扭動著身子走到他面前,一臉的怒氣和以住的嬌嗔口氣大不相同。
他躺在黑皮大椅上,伸手扶了扶眼鏡!拔以趺磳λ耍俊
“你害他投資失敗,差點就破產(chǎn)。”她的口氣像個嬌蠻的大小姐。
“他害得我差點將公司拱手交給別人,這你怎么說?”他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
“你——再怎么說我們都要結(jié)婚了,你也不應(yīng)該這樣對我爸爸!彼逯_氣得滿臉通紅。
“結(jié)婚?沒錯,我是要結(jié)婚了,但不是和你!笔碌饺缃,他也不想給她什么臺階下。
“什么!我肚了里有你的孩子了,你敢不承認(rèn)?”她大吼著,像是想讓全公司的人聽見似的。
“你有孩子,幾個月了?”他睨了睨她平坦的小腹。 .“嗯……嗯,兩個月了……不對,三個月多了。”她語無倫次地皺緊眉頭。
“要不要再算算看?”他干笑了一聲。
“你不承認(rèn)是嗎?你是不是不承認(rèn)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她更大聲地吼著,望著百葉窗外那幾個人影,得意一笑。
仲梵從黑皮大椅站起來,走到她面前,音量適中說道:“馨馨,那天我根本沒碰到你,你起床的時候,我剛從隔壁回來,所以沒有穿衣服。你還要再鬧下去嗎?”他挑高眉,走回位子上。
吳馨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果然和她想的一樣。
他根本沒有碰過她,否則她一定會懷孕的。
“那你為什么騙我說要和我結(jié)婚?”她還不知羞恥的詢問。
“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在說,我有說過嗎?”仲梵一臉悠哉地反問她。
“你……”吳馨馨氣得說不出話來。原來從頭到尾都只有她在演獨角戲,而他在看戲。
忽然他想起了柳苡翎。
“你說你要結(jié)婚了,是你南部那個未婚妻,我那天看到的那個丑八怪嗎?”她惡毒地說道。
“是啊,我就是要跟那個丑八怪結(jié)婚,在我眼里她美若天仙,凡人都無法比的。你請回吧!告訴你父親,我要毀了他所有一切是輕而易舉的,叫他別再做傻事了!边@回他沒有請秘書送她出去,而是打開門,看到一堆落荒而逃的員工,然后再親自“請”她出去。
吳馨馨哼了一聲,扭轉(zhuǎn)著身軀大步走了出去。她恨得牙養(yǎng)養(yǎng)地看著那些竊竊私語的員工,心里直想著,一定要好好對付這個狠心的男人,一定會有好方法的。
對了,她邪邪一笑,為了扳回這個自尊,下手狠一點又何妨。馮仲梵,我會讓你乖乖對我就范的。
^o^ ,^o^^o^,^o^ 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馮仲梵的心情頓時輕松起來。他帶著愉快的心情回到家中,聞到一股菜飯的香味,不由得抿起嘴角。
他對苡翎有越來越濃的愛戀,F(xiàn)在事情都解決了,他希望能在近日內(nèi)向苡翎求婚,完成終身大事,將她永遠(yuǎn)鎖在身邊。
“翎翎,我回來了。”他將公事包丟向沙發(fā),走到餐桌前坐下來。
“吃飯了!避郁釘[好飯茶,在她身旁坐下。
仲梵拿起碗筷吃了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好吃,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彼仡^對她一笑,才發(fā)覺她正看著他,兩眼無神!霸趺戳耍眶狒。”
苡翎回過神來,淡淡一笑!皼]什么,好吃嗎?”
“嗯,你確定你沒事嗎?”他擔(dān)心著,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沒有!彼拖骂^有一口沒一口地扒著飯,心情起起落落的。
“沒有就好。對了這個星期日我們回南部去一趟吧!”
“做什么?”
“沒有,回去看看爸媽,順便去看看伯你、伯母,你說怎么樣?”他自然而然地親了她一下!澳悴挥X得我們應(yīng)該回去嗎?”
苡翎愣了一會兒;厝ヒ惶耍渴裁匆馑?她抬頭望著他。“回去做什么?”她不安地咬著下唇。
“還用問嗎?”難道你不想回去告知我們的父母有關(guān)我們的事嗎?“他點點她的小鼻頭,微彎嘴角。
“我們……我們的什么事?”她心里已經(jīng)有譜他想做什么了,可是肚子里的孩子……
“別跟我裝傻,我多想告知全世界的人,我們相愛了!彼老驳?fù)碇,臉上有著幸福的笑容?br />
“你決定吧!”她不想多說,又繼續(xù)低頭吃飯。
看來這件事要提早告訴他。她承受不了這個事實,也不想一個人承擔(dān),告訴他,是最好的選擇。
仲梵見她一副無精打彩的模樣,心想她也許累壞了,也許該陪她出去走,紓解一下她的心情。
或許,求婚的事應(yīng)該要提早開口才是。
“翎翎,等會兒出去走走好嗎?翎翎!彼c了她一下鼻頭,她才回過神來。
“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他摸摸她額頭。
“沒有,你剛剛說什么?”她眨眨睛眸,想讓自己放輕松點。
“我們出去走走好嗎?”他站起來,牽起她的手。
“好!彼郎仨樀馗叱鋈ァ
^o^ ,^o^^o^,^o^ 仲梵摟著她的肩走在街上,一路上她都不吭一聲,順從著他,讓他心里感到很納悶。
“你到底什么了?”他停在路口,面對著她。
苡翎迎上他的眼神,用力搖搖頭。
她真的愛慘了眼前這個男人,卻不知如何開口告訴他,那晚他粗魯?shù)呐e動孕育了一個小生命。
仲梵無奈地看著她。今天她到底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問她,都只是搖頭。他心里不禁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有什么事要告訴我嗎?”他看著她,眼神十分柔和。
苡翎抬起頭來凝視著他,該告訴他嗎?現(xiàn)在嗎?她心里好煩、好亂,就快在理不出頭緒來了。
腦中閃過他那晚粗魯?shù)呐e動,她舉棋不定。
馮仲梵雙手握緊她纖細(xì)的手臂,決定提早求婚,他不希望她再胡思亂想!棒狒,不管你現(xiàn)在怎么想,我們——”
“我懷孕了!避郁岽驍嗨脑,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出來。
“什么!”仲梵睜大了眼,欣喜若狂地看著她。“你說什么?”
“我懷孕了,已經(jīng)三個月了!彼缭撝浪麜浅8吲d,只是她為什么笑不出來?
“翎翎,翎翎……”他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一下子擁緊她,一定子又親吻她的臉頰。“我要做爸爸了。
我要做爸爸了,太好了,太好了!八慌d奮之情給沖昏頭了,完全沒有留意到苡翎滿臉的憂愁與不安。
“仲梵,這孩子……”
他一臉燦爛的笑容,以充滿期望有口氣說道:“我們結(jié)婚吧!為了這個孩子,為了你,我會負(fù)責(zé)到底,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翎翎,我們結(jié)婚吧!”這原本就央定好的事,在現(xiàn)在宣布,是最好的時機(jī),他要她知道,他相信她,相信這個孩子,他要她永遠(yuǎn)待在他身邊,共筑愛巢。
原本一顆易碎的心,在仲梵說了這段話后徹底毀滅。她不敢相信他開口求婚是為了孩子、為了“負(fù)責(zé)任”!
那么,她日后能待在他的身邊,就只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那么,他愛她嗎?他先前說過愛她的話算不算數(shù)?而他所謂的結(jié)婚,是為了要“負(fù)責(zé)任”嗎?
她想起了先前發(fā)現(xiàn)他強(qiáng)占了她之后,也口口聲聲說著他會負(fù)責(zé)任,但當(dāng)時的他們并沒有愛,而現(xiàn)在,他仍然是為了負(fù)責(zé)任而娶她嗎?
她崩潰了。她感到多時的偽裝徹底瓦解。
淚水盈眶,她無法承受他的回應(yīng)。那比她知道這個孩子是那晚留下來時的痛苦更甚。在眼前這個男人的心里,她到底占著什么樣的地位?
“翎翎……怎么了,太感動了嗎?別哭了,明天我們就回南部去,向我父母告知,然后到你家去提親。太好了,如果我媽媽知道你懷孕了,一定高興死了,她一直想抱孫子……耶!你怎么越哭越傷心?”他終于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了。
“我……你……”她淚眼婆娑地哽咽著,傷心欲絕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突然,她轉(zhuǎn)身往后跑了起來,很快地便消失在街頭。
仲梵愣了一下,待回過神來追上前時,已不見苡翎的身影,這到底怎么回事?
^o^ ,^o^^o^,^o^ 鈴!鈴!門鈴像是催魂般地大響著。左晴穿著睡衣去開門。
“左晴,翎翎有沒有來找你?”仲梵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深怕她又躲得無影無蹤!皼]有啊!怎么了?”
左晴緊張地反問他!澳阌謱λ鍪裁戳?是不是沒有好好對待她,又傷害她了?”
“沒有沒有沒有,她無緣無故跑走了,我不知道?”
仲梵又氣又惱地直捶胸五官揪成了一團(tuán)。
“好好,你先回去,說不定她已經(jīng)回去了,也許她一時情緒不佳,躲在旅館去睡覺了。明天她或許會來找我,到時候我會打電話通知你的,放心吧!”左晴瞬了他一眼。他不是一向很沉穩(wěn)的嗎?怎么這會兒急成這樣?
仲梵點點頭,轉(zhuǎn)身離去。也只能這樣了,除了左晴,他實在想不出她到底會跑哪去。今晚她的舉動很怪異,他看不出她究竟怎么了?或許是他突然提出求婚,讓她感到害怕吧!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給自己一個理由安慰自己。
“看到?jīng)]、看到?jīng)]?那孤獨的身影,沮喪的樣子,急得話都說不清楚。你這樣折磨一個男人!弊笄珉p手環(huán)胸地看著從房間走出來的苡翎。
“我……”她臉上掛著淚珠,直搖頭。
“你什么你,又怎么了?”左晴倒了杯熱牛奶給她!岸嗪纫恍?茨愣紤言腥齻月了,一點都看不出來,明天幫補(bǔ)一補(bǔ)身子,別哭了,告訴我,你們之間又出了什么問題?”
苡翎抽抽噎噎地說著剛剛發(fā)生的事,越說心越寒。
“什么!馮仲梵那小子太過分。這么說他是為了負(fù)責(zé)任娶你,而不是真心愛你的嘍!”左晴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氣得跳腳。
“也許也吧!”舊傷加上新創(chuàng),她的心早已傷痕累累。
左晴揪緊眉頭坐回沙發(fā)。“苡翎,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為什么又急得跑來這里找你呢?或許是你多想了!
苡翎苦笑一聲!澳阌X得會有男人不要自己的孩子嗎?”
“你是說他為了孩子……這王八蛋!弊笄绶夼匚站o拳頭!跋禄卦僮屛铱匆娝,非打個幾拳不可。”
“算了吧!”苡翎拿起熱牛奶喝了一口。如果可以,她會自己生下孩子扶養(yǎng),既然已成事實,她又何必強(qiáng)逼仲梵呢?這樣為了“負(fù)責(zé)任”而結(jié)合的婚姻,未來又有什么幸?裳。
“什么算了吧,我明天就去找他,我要好好教訓(xùn)他!
“左晴,別去找他,別給我難堪!
看著苡翎眼眶又紅了,左晴立刻舉起雙手投降。
“好好,不去,別哭了。”
“謝謝,明天方便陪我去醫(yī)院嗎?”她想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讓孩子平安出生。
“可以啊!我陪你去做個檢查,順便問問看要注意些什么,以后我也要好好照顧你。”
“謝謝你,能交到你這樣的好朋友,我真是……這幾個星期都如此麻煩你,我……”真情是很難能可貴的,怎知她在愛情路上卻如此坎坷難走。
“好了好了,好好休息吧!別想太多了!弊笄绶銎疖郁,心痛她遇人不淑。
苡翎走回房間,坐到床上!拔铱梢缘,左晴,你早點去休息吧!”
左晴嘆了口氣,叮嚀道:“苡翎,想開點!彼p輕帶上門。
門一關(guān)上,苡翎的淚水洶涌而出,往后的路途上,她必須勇敢,必須承擔(dān)她所決定的后果。
從那晚開始,她就應(yīng)該恨他,恨他酒后亂性,恨他不顧她的感受強(qiáng)占了她。但在不知不覺中,竟然發(fā)現(xiàn)腦海中滿滿都是他的身影:他救她的時候;他灑脫一笑的時候;他用著炯炯有神的眼眸凝望著他的時候。
他的影像是如此清晰,像是在她心底生根似的,再也撥不走。 .她愛他。她知道自己的傷心將永無止盡……
^o^ ,^o^^o^,^o^^o^,^o^ “吳小姐,我們找了一天就沒找到她,會不會已經(jīng)離開陽明山了?我在那里守候了一晚上都沒見到她。”
一名人高馬大的男子對著沙發(fā)上的妖艷女子說道。
“小金呢?他去哪里找了?”吳馨馨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道。
“他一大早就出去找了,還沒回來!薄澳憬o我再去找,今天一定要找到她。”吳馨馨氣忿地大吼著。如果今天沒找到柳苡翎,那她的計劃就泡湯了。
“我馬上去。”那名高大男子語畢,立刻朝門口走去。
此時,另一位高大壯碩的男子沖了進(jìn)來!靶〗,找到她了,在一家醫(yī)院。”
“好,我們馬過去!
“是!眱擅凶右煌叱鋈ァ
吳馨馨一臉奸笑跟在他們后面。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兩個人原是父親請來保護(hù)她的安全的人員,她以五百萬元高價傭用請他們擄走那個女人,完成她的計劃。她就不相信,馮仲梵能逃出她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