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臺楓的效率很快,她搬來的第一天毀了他的門鈴,他第二天馬上找人換新,所以現(xiàn)在,一聲聲的奪命催促想必定能直通他的耳朵,這一點(diǎn)倒是令她滿意。
不過一想到剛剛的景象,她還是氣得瀕臨吐血!
「戰(zhàn)臺楓,我要你替你家的小栗償命來,開門!」
她今天花了不少時間精心燉了一大鍋牛肉,未來趕工作畫的日子,三餐就準(zhǔn)備仰賴那鍋燉牛肉。
然而稍早,她舀了一些淋在香Q的白飯上,剩下那未來十多天的分量就放在一旁自然放涼,準(zhǔn)備分批打包扔進(jìn)冷凍庫,誰知--
她不過轉(zhuǎn)個身去尋找塑料袋的蹤影,再回過頭來,天殺的!小栗那毛茸茸的身影又在桌上愉快的奔跑,不但嘗了她的燉牛肉飯,還在那一大鍋美食的邊緣恣意游走,一點(diǎn)都不把她這個主人放在眼底。
「可惡的老鼠,該死的老鼠……」解嵐?jié)M嘴咒罵,殺氣騰騰。
這一次一定要讓戰(zhàn)臺楓看看他家鼠兒干的好事,待人贓俱獲,看他還怎么替那只笨黃金鼠說話。
手摁門鈴叮咚、叮咚--擂拳打門砰、砰、砰--
「戰(zhàn)臺楓,是男人就不要躲,你這縮頭烏龜……一
幾聲咆哮后,突然鐵門大開,戰(zhàn)臺楓身穿浴袍、頭頂濕漉漉的發(fā),機(jī)伶的隔開那只握著鍋鏟就要打上他俊臉的手。
「妳家失火了啊,嚷這么大聲!」媽的,害他差點(diǎn)在浴室摔倒,「不會是特地來獻(xiàn)吻的吧?」他調(diào)侃的睨她一眼。
「獻(xiàn)你的大頭吻,你給我過來,來看看你家愛鼠又對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
「小栗?」他挑了挑眉,心里嘀咕,小栗又怎么了?剛剛他逗牠玩了一會兒,后來他不過是去洗個澡,怎么小栗馬上又惹了這個怕鼠的解嵐?
「如果你家只有一只老鼠,那么牠就是小栗!顾郎惿夏槂春莺莸呐叵高^來!」
戰(zhàn)臺楓低頭看看自己,一副自戀的口吻道:「我知道我現(xiàn)在很性感,但是,不介意我回去換個衣服吧?」
性感?誰管他性不性感--這個自戀的蠢男人,她在意的是那鍋牛肉!
「介意,非常介意,因?yàn)榈饶銚Q好衣服,你家小栗早就逃逸無蹤了!
解嵐扯著他的浴袍,死都要他馬上來見證他家愛鼠的惡形惡狀。
戰(zhàn)臺楓被扯著走進(jìn)她家,還來不及欣賞、打量什么,他們已經(jīng)到了廚房。
「嗯,挺香的味道,怎么了?不會是為了要感謝我饋贈禮物,所以這么大費(fèi)周章的想請我吃飯吧?」
「少臭美了,睜大你的眼睛自己瞧瞧!顾b指著桌上忙不迭奔竄的身影。
是小栗沒錯,牠正噘著嘴鼻圍在燉牛肉拌飯旁不肯離去,連主人來了牠都沒有時間抬頭瞧瞧。
「妳已經(jīng)跟小栗這么好了啊,還請牠吃東西。」
嘖嘖,沒想到香水會讓一個女人開始改變,連最討厭的東西都可以和睦對待,看來他沒有白花錢。
一道殺氣騰騰的白眼劈了去,「鬼扯,那是我的晚餐,而你的黃金鼠該死的褻瀆了它,旁邊那一大鍋是我未來十多天的糧食,而你那沒禮貌的黃金鼠,竟然沿著鍋緣快樂的兜了一大圈,一、大、圈!」她氣得渾身顫抖。
想到精心烹煮的食物沒了,解嵐就哀痛欲絕,她最愛的燉牛肉……
「天啊,可憐的小栗,幸好牠沒掉下去,要下然一條無辜的生命就此殞落!顾o(hù)短的說。
「戰(zhàn)臺楓,那是我的食物,我未來每天倚靠的食物欸!」他怎么就表現(xiàn)得如此云淡風(fēng)輕?
鼻子嗅嗅,燉牛肉的味道似乎還真是不錯,戰(zhàn)臺楓覺得肚子開始有些反應(yīng),是饑餓的腸子在蠕動。
「哎呀,干么這么小鼻子小眼睛的,小栗只是好奇聞一聞,我剛剛才喂飽牠,吃不了妳多少東西啦!喏,快拿支湯匙和一個小碟子來給我!
不明所以,但解嵐還是把湯匙跟碟子遞了過去,可忍不住又在嘴上抱怨,「可是牠還爬上我盛裝著食物的盤子,這叫人怎么吃?」
「當(dāng)然是用嘴巴吃啊,笨!」一看就是欠罵。
說完,戰(zhàn)臺楓拉開椅子坐在餐桌上,一手撈過小栗覬覦的盤子,舀了一瓢燉牛放在碟子上,「小栗,這才是妳的份喔!」招呼好小栗,也不顧解嵐還在等他處置他的老鼠,他當(dāng)場捧著那盤燉牛肉飯吃了起來。
「嗯,味道還真不錯,汁鮮味美的,不過牛肉燉太久了,有點(diǎn)老,這白飯還算Q,對了,下回可以多加點(diǎn)紅蘿卜,我喜歡吃紅蘿卜,欸,還有,妳以后味精不要放太多,吃多了會短命的。」他邊吃邊滔滔的說起教來。
解嵐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他,再看看趴在小碟子上的小栗,這一人一鼠竟然這么大搖大擺的吃起她的食物,渾然不覺她的眼已經(jīng)噴出怒火。
兩三口,他已經(jīng)吃完了一盤,遞上空蕩蕩的盤子,「唔,味道真不賴,麻煩妳再來一盤白飯。」
「啥?」她怔傻住了。
他在做什么?他到底在做什么?她是要他來管教他的黃金鼠,不是要他來把她吃垮的欸,他當(dāng)她這里是食堂嗎?
「別發(fā)愣了,快點(diǎn),我很餓欸,在新加坡三天,那里的東西實(shí)在是有夠給他難吃,好不容易回臺灣來,還是臺灣的米飯好吃,喏,一起來吃!瞧妳矮不隆咚的,多吃點(diǎn)才會頭好壯壯。」
解嵐傻傻的把添了白飯的盤子遞給他,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繼續(xù)這么狂吃起來,她傻了,因?yàn)榍闆r超乎她想象的太多太多了。
戰(zhàn)臺楓的胃口實(shí)在很驚人,吃了三盤飯,把她的電飯鍋掃凈了,最后還抱著那一大鍋牛肉繼續(xù)吃起來,飯吃光了,他就挑起里頭的食料,連一塊小肉末兒都不放過。
一個小時后,他跟小栗就這么「安詳」的癱在桌上。
「哦,好飽。」還打了個飽嗝。
「你、你……」
飽受震驚的解嵐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是小嘴不斷顫抖,眼睛冷紅氤氳……突然問,她哀痛的號啕大哭起來。
他竟然吃光了她的食物,帶著他可惡的黃金鼠一起吃光了她的食物,那他怎么辦?她從幾個小時前就忙里忙外煮得饑腸轆轆,結(jié)果到最后一口也沒吃到,她的人生怎么會這么坎坷?
「戰(zhàn)臺楓,你把我的晚餐還來!」
「唔,妳一口都沒吃嗎?」他無辜的看著大哭的她。
「你都吃光了,還叫我吃什么?啃鐵鍋嗎?嗚嗚……」菱角嘴扁成一條線。
「我剛剛就叫妳一起來吃啦,是妳自己不肯的,活該。」一點(diǎn)同情心都沒有,肯定是剛剛拌飯吃光了。
「喝,還怪我呢!那是我煮的,是我的糧食欸,你怎么能夠這樣吃干抹凈?」好餓,她真的好餓,食材都用光了,她什么也沒吃到。
「這次學(xué)個經(jīng)驗(yàn),以后千萬記住,跟我吃飯動作要快一點(diǎn),不經(jīng)一事不長一智,下回就懂了啦!」見她還是狂哭不歇,戰(zhàn)臺楓只得安撫說:「好啦,大不了下回妳到我的整形診所來,我免費(fèi)送妳一對雙眼皮,其它消費(fèi)一率打五折,這樣總行了吧?別哭了,真的很吵欸!古司褪菒劭蕖
呸,誰希罕他送的雙眼皮,誰希罕他給的五折優(yōu)待!
「可是、可是……」她激動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墒撬灭I!
他腦子已經(jīng)離開主題轉(zhuǎn)呀轉(zhuǎn)的,「對了,妳會不會煮海鮮燴飯?」
解嵐抽抽噎噎的回答,「會啊!
「那明天記得去買海鮮燴飯的材料,我會準(zhǔn)時回來吃晚餐的。」
呿,已經(jīng)大搖大擺的點(diǎn)起餐來,說得好像他是這個家的男主人似的,這種事情也只有戰(zhàn)臺楓做得出來。
「為什么?」她驚問。
「什么為什么?敦親睦鄰嘛!以后我就來這里搭伙了,記得注意食材的新鮮度,不要又放太多味精知不知道?拜!」
拍拍屁股,酒足飯飽的戰(zhàn)臺楓撈起小栗,徑自回家去,留下悲苦難當(dāng)?shù)慕鈲箤χ帐幨幍腻佂肫芭柝W脏ㄆ箿I。
「戰(zhàn)臺楓,你真可惡,解嵐,妳肚子真餓……」
半個小時過去,她哀怨的洗刷著廚具,門鈴高唱起:雪霽天晴朗,臘梅處處香……
頂著小媳婦的臉孔來到門后,門一開,解嵐的臉馬上換成了晚娘,「你又想干么?」
「喏,巷子口只剩下賣肉圓的阿伯還在,吃兩顆肉圓應(yīng)該夠了吧?不夠的話,這里還有一包臭豆腐……」
不等他說完,解嵐刷的把食物搶了過去,趕忙沖進(jìn)屋子狂吃起來。
戰(zhàn)臺楓跟在后頭進(jìn)了她的屋子。
嘖,她還真像難民,埋頭猛吃,也不怕噎著了,光看這種吃相,就算把她整成林志玲,可能也沒啥行情。
他沒理她,徑自這里走走、那里看看。
她的房子擺設(shè)很簡單樸素,客廳里太現(xiàn)代化的電器沒有,比如DVD、音響……唯獨(dú)放著一臺黑白--對!黑白電視機(jī)跟一支老舊電話,看不到冷氣的身影,幾件陳年的家具拼拼湊湊也沒啥特別的,倒是墻上、屋角或掛或堆的擺了不少畫作,他隨手翻翻,畫作的左下角都簽著一個嵐字。
「誰畫的?」
「我嗚嗯……」解嵐?jié)M口食物,「我畫的」三個字說得一點(diǎn)都不清楚。
可盡管她口齒不清,戰(zhàn)臺楓倒還能聽懂。
「妳平常做啥工作?」
「兒童繪本插畫!
「收入如何,會不會餓死?」如果會,他得密切注意,免得對門哪天不幸發(fā)出尸臭。
吃完最后一口肉圓,她揚(yáng)手一抹唇,嘴巴又刁了起來,「你都還沒死,我哪舍得死。」
「早知道妳吃飽就有力氣罵人,剛剛應(yīng)該讓妳餓死算了!顾辈A她一眼。
「卑劣!」她回以白眼,也不想想是誰害她的。
「我要回去睡覺了,明天記得煮海鮮燴飯!沽滔陆淮瑧(zhàn)臺楓往門外走去。
「小心我下毒謀殺你!
「在我死之前,我會先報警的。」蠢婦,要下毒還嚷得這么大聲,怕街坊鄰居不知道有命案即將發(fā)生嗎?
砰的關(guān)門聲,阻斷了他們的對話。
一個畫畫維生的女孩,傻里傻氣的天真,脾氣不是頂好,能活到現(xiàn)在也不容易了,戰(zhàn)臺楓扯出一抹微笑。
不過,笑她或是笑自己,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而猶坐在客廳沙發(fā)的解嵐愣愣的看著門口,一股怪怪的感覺縈繞她的心,脾氣壞歸壞,他還不至于泯滅人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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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到,以往總是最后一個下班的戰(zhàn)臺楓開始搶第一個沖出診所,把剩下的病患全塞給白陽庶去處理,一溜眼的不見人影。
「戰(zhàn)醫(yī)生怎么了?」斐如月問。
「不知道,學(xué)長最近很怪!拱钻柺档脟(yán)重。
「豈只是很,根本是非常,最近老是一到下班時間就不見蹤影。」
接連好幾天,一到下班時刻,斐如月跟白陽庶都懷著狐疑的心情開始對話,因?yàn)橐幌驑酚诎炎约翰俚缴硇木闫#丶业诡^就睡的戰(zhàn)臺楓完全變了。
而接連好幾個夜晚,戰(zhàn)臺楓都是懷抱著愉快的心情入睡,因?yàn)樗K于找到合乎他胃口的食物,這個神奇的廚娘就是解嵐,所以他每天趕著去她那兒吃飯。
不單是吃飯,他還把解嵐當(dāng)成每日調(diào)侃戲弄的對象,看她小臉氣得通紅,噘著菱角嘴手扠腰喝斥的模樣,他就覺得心涼脾肚開,開心得不得了。
就算她小嘴巴拉巴拉的罵人,他也不覺得吵,甚至好幾次還私下臆測著,那張小巧的嘴巴吻起來不知道是什么感覺。
不過今天,他并沒有趕著到解嵐家,因?yàn)橹苣┑囊雇,是?zhàn)臺楓、山丹迭、宮城耀二的男人聚會時間。
在Lounge Bar的包廂里,三杯烈酒、幾盤吃食,三人盡情飲酒聊天,戰(zhàn)臺楓半瞇著眼,一整晚嘴角浮著漣漪似的淺笑,這對素來暴戾不耐的他而言實(shí)在改變太大。
「臺楓,你心情很好喔?」山丹迭問。
他心情好?戰(zhàn)臺楓有些詫異,不過察覺山丹迭有窺探的語氣,他只是淡淡掃過去一眼,「我心情天天都一樣!
「不一樣,最近特別好,很久沒吃炸藥了吧?」素有冰塊之稱的宮城耀二挑明了說。
常常戰(zhàn)臺楓說不到幾句話就火氣、殺氣齊著來,不是悶悶喝酒就是擺著臭臉,說的話像是三年沒刷牙似的臭,就連阿迭也說過他根本是吃炸藥長大的,可最近他好像轉(zhuǎn)性了,溫馴許多。
「對,沒吃炸藥,都吃你家的飼料,所以脾氣跟我家小栗一樣好!箍吹綄m城耀二,訛詐小栗籠子費(fèi)用的梁子他可記得清楚了。
宮城耀二只是聳聳肩,渾然不見愧色。
看來他的脾氣真的好很多,若是以往,他拳頭可能已經(jīng)揮過來了,今天還知道賣弄點(diǎn)幽默。
「欸,你是不是交新女友了?」山丹迭問。
「你們看我像是那么肉欲低俗的男人嗎?干么非得有新女友才能高興?」
「你根本就是!股降さ鷮m城耀二不約而同的給予肯定的回答。
「靠,你們真是見不得人家好!
「對了,聽阿迭說你家對門搬來個新鄰居,怎么不帶來跟大家介紹介紹?以前小麗的爸爸不也會來跟我們喝點(diǎn)小酒。」宮城耀二隨口問。
「宮城,人家解嵐是個生活單純的小姐,哪敢隨便跟臺楓出來喝酒。」山丹迭莞爾一笑。
「啥,女的?」宮城耀二一臉愕然。
等等,冰塊臉這是什么表情?戰(zhàn)臺楓擱下酒杯,「怎么,我的鄰居不能是女的嗎?」
「當(dāng)然可以,只是我覺得危險!
「是誰危險?」山丹迭悶笑問。
「當(dāng)然是對方危險!箤m城耀二十分誠實(shí)。
「宮城耀二,你這死日本鬼子有種再多說一句話,信不信我現(xiàn)在到外頭隨便吆喝一聲,大家一人一口口水就把你這可惡的日本人給淹死?」戰(zhàn)臺楓很不滿的嚷嚷。
好歹他也是個素行良好的男人,風(fēng)流不下流,就算繁花綠叢過,也是片葉不沾身,素來格調(diào)高尚的他斷斷不會染指良家婦女的,至少他是這么告誡自己。
「炸藥補(bǔ)充得這么快?」宮城耀二用冷冷的口吻挑釁說。
「揍人會更快,你要不要試試?」
山丹迭趕緊出面圓場,「唉,你們兩個就是這樣,聊個天也這么殺氣騰騰的,明天都來跟我扛一箱退火氣的水果,省得你們火氣這么大!
「是他太欠扁!」戰(zhàn)臺楓瞪了宮城耀二一眼。
「對了,解嵐做啥工作的?常?此挛缛、四點(diǎn)的時候去市場買東西!
「畫兒童插畫的!箲(zhàn)臺楓隨口應(yīng)。
「浪漫的職業(yè),很適合當(dāng)談戀愛的催化劑。」宮城耀二下了評語。
「宮城耀二,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dāng)成啞巴。」這個宮城存心跟他過意不去。
「原來她是插畫家,難怪特別靈秀。」山丹迭撫著下巴沉吟。
聽了他的話,戰(zhàn)臺楓的下巴差點(diǎn)沒脫臼。
靈秀?哈哈哈哈……
阿迭是瞎了眼還是變驢了?
要說她天真可愛,他沒話說,因?yàn)榻鈲购芏鄷r候的確是傻得天真,恰得可愛,至于靈秀……他敢肯定的說,她這輩子是很難,幾乎不可能擁有這種氣質(zhì)。
「阿迭,我建議你去眼科一趟,好好把你的眼睛洗干凈,如果解嵐這個恰北北的丫頭稱得上靈秀,那么全天下的女人都是氣質(zhì)美女了。」
他可以承認(rèn)她頗有姿色,但是靈秀這樣的字眼,他萬萬不以為然。
「怎么,你們還是常吵架?」山丹迭耳聞過兩人的對峙。
「偶爾啦,還不是小栗頑皮了點(diǎn),不過說真的,她的手藝真的是有夠給她好的。」才一天他便想念起她的手藝,要不是跟這兩個王老五約好要聚會,現(xiàn)在的他會是酒足飯飽的躺在家里。
「看來你動作很快,已經(jīng)巴到人家家里吃飯了。」宮城耀二涼涼的說。
知道他一定會胡亂想,好面子的戰(zhàn)臺楓連忙撇清,「欸,吃飯歸吃飯,宮城,把你滿腦子的淫穢思想收起來,人家有個男友在法國,我可不想撈過界,到時候被勒索我找你要錢。」
「原來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真可惜。」山丹迭感到惋惜。
「只要喜歡,就算是有老公的,一樣可以搶過來,男友不過是很微薄的一種關(guān)系!箤m城耀二一針見血的說。
「好,那就請宮城好好的去搶!箲(zhàn)臺楓不想跟這兩個笨蛋一塊兒起舞。
可嘴巴上這么說,他的心里卻有些異樣的感覺,老是想抓住什么似的,說真的,他還真想看看菱角嘴的男友是哪路貨色。
看看?真只是看看也就罷了,偏偏他競萌生一種百年難得一見,企圖占為己有的欲望。
戰(zhàn)臺楓在心里嘀咕,都是那張喋喋不休的菱角嘴,有勾引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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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diǎn)了,解嵐揉揉酸澀的眼睛,這幾天趕畫稿趕得她沒日又沒夜,幸虧有豐盛定時的三餐在支撐她的體力。
有時她會在心里嘀咕,自己這樣趕畫還真像個畫匠,一點(diǎn)都沒有畫家風(fēng)范,更稱不上所謂的藝術(shù)家,不過,看見新臺幣入帳,她又覺得人還是活得真實(shí)、踏實(shí)一點(diǎn)好了,空靈超然的藝術(shù)家就留給男友這種天生具有才華的人來當(dāng)。
「餓死了,先弄點(diǎn)東西來吃吃。」她擱下畫筆走向廚房。
扎起圍裙,熟練的挑洗著青菜,刀子在砧板上快速的移動,只見她迅速的燙了盤花椰菜,炒了盤洋蔥蛋、什錦炒,再由電飯鍋里舀出她的鹵肉,一時間香氣四溢。
說起作菜,她比作畫還具有天分,隨便一弄都是香噴噴的佳肴,畫畫反倒比較像是她的夢想,一種永遠(yuǎn)在追逐的夢想。
花椰菜涮過冰水后,鮮嫩的綠讓人食指大動,解嵐趕緊去洗把臉,準(zhǔn)備享用她的晚餐。
可浴室的燈一開,她當(dāng)場傻在原地動彈不得,崩潰的感覺朝她吞噬而來,渾身的雞皮疙瘩毫無意外的浮現(xiàn)。
早上才拆封換上的滾筒衛(wèi)生紙,此刻滾落在地板上,只見一地都是衛(wèi)生紙,而罪魁禍?zhǔn)S金鼠還把滾筒當(dāng)作是牠籠子里的運(yùn)動設(shè)施,使勁的跑了起來。
哇靠,牠當(dāng)她的浴室是健身房嗎?
瞬間,小臉蒙上了強(qiáng)烈的鐵灰色,握緊雙拳,她壓低嗓音憤恨的低吼,「總有一天我要?dú)⒘藠叄撍赖男±!」跟著不斷的槌胸頓足。
傻氣貪玩的小栗頓了下,停下來看了看,隨即又歡天喜地的玩了起來,很顯然的,牠把解嵐的搥胸頓足看成了手舞足蹈。
與鼠溝通失敗,解嵐怒氣沖沖的轉(zhuǎn)身,殺氣騰騰的打算前往對門找主人出面負(fù)責(zé),尋求一個合理的賠償。
「戰(zhàn)臺楓,來把你家該死的小栗帶回去,要不然你會看到牠的尸體!」
纖手刷刷的連開兩道門,她才跨了一步,卻被外頭那對糾纏的身影震懾的僵住腳步。
「呀?」她驚駭?shù)陌l(fā)出一聲愕嘆,連忙彎身躲到鐵門后連聲嘀咕,「哪里來的偷情男女,竟然闖入公寓大廈妨害風(fēng)化,污染我的生活品質(zhì),我得要趕快報警。」
等等,那個家伙有點(diǎn)眼熟,好像是……
捺不住好奇,解嵐探出頭窺視,是戰(zhàn)臺楓!
他、他竟然帶女人回來,而且還如此饑渴的就在公共場所上演激情。
戰(zhàn)臺楓這個「不素鬼」!
「臺楓,你是不是忘了我了?」女聲嬌嗔埋怨。
「妳像是會甘心讓人遺忘的女人嗎?」
應(yīng)該沒有人能夠輕易忘了一個出門化妝像關(guān)公,穿的衣服像睡衣的女人,況且,他還親自幫她操刀整形過,想要忘,很難,除非失憶。
「當(dāng)然不是!古随倘灰恍,送上紅唇激吻。
只見戰(zhàn)臺楓一手瀟灑的將西服披在肩上,一手搭在身前女人的腰臀之間,他身前那個身穿橘金色貼身蕾絲洋裝的女子十分主動的攀住他的頸子,不斷的送上激情狂野的熱吻,他則不抗拒也不主動的享受著。
吻著吻著,一個忘我,這打扮入時的女人竟開始解戰(zhàn)臺楓的衣扣,涂滿艷紅蔻丹的手指大膽的往他胸膛撫摸而去,白皙的腿還抬了起來攀掛在他身子上,畫面呈現(xiàn)極度的大膽情色,讓鐵門后的解嵐看得瞠目結(jié)舌。
當(dāng)那女人伏在他胸前激吻磨蹭時,戰(zhàn)臺楓竟含著笑,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躲在鐵門后偷窺的解嵐,先是朝她挑過一記眼神,接著揚(yáng)手大方的朝她示意,隨即蠕動著唇無聲的說--
小朋友別偷窺!
他的舉動十足的挑釁,眼神又盡是挪揄,讓滿臉通紅的解嵐又是尷尬又是氣惱。
「這個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狠狠瞪他一眼,她忘記自己原先是要來告小栗的狀,漲紅了臉的躲回屋子去,關(guān)上門還不忘緊緊的鎖起三道鎖,好把那對激情男女的情色鎖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