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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狂徒 第三章

  “該死!你沒攔到他對不對?”楚國豪望著進(jìn)門來的齊天歷問。

  “遲了一步!饼R天歷搖頭,“你們呢?有人看到他嗎?”

  “每一部會的兄弟都照料過了,就是沒有兄弟在今天看過他。”秦軾杰皺眉回答,“你們想過他會去哪里?”

  “如果知道的話我們還會坐在這里嗎?”楚國豪煩躁的說,“我甚至連小祈都問過了,但就是沒人知道魏每年‘云游四!瘯サ牡胤。該死!我們當(dāng)初為什么要這么尊重他,為什么沒人問過他去哪里、去做什么?現(xiàn)在可好了,如果他發(fā)生什么意外我也死定了!”

  “楚,你應(yīng)該對魏有點(diǎn)信心,他的名聲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的!鼻剌Y杰看著他冷靜的說。

  “我是對他有信心,但是這次的對手不是別人,是黑狗呀!魏單槍匹馬要怎么對付他那卑鄙、狡猾、多詐、狠毒的心?你叫我能不擔(dān)心嗎?”楚國豪有些無助的叫道。

  “楚,是我的感覺出問題,還是你變了?為什么我覺得你對魏的關(guān)心似乎超乎往常,現(xiàn)在的你幾乎有點(diǎn)像女人般歇斯底里你知道嗎?”齊天歷找了張椅子坐下,然后皺眉看著他,“是因?yàn)樾∑淼年P(guān)系?”

  楚國豪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是不容置疑的。

  “你被小祈同化成為娘兒們了?”趙孟澤瞠目結(jié)舌的瞪著楚國豪。

  “該死!我現(xiàn)在沒有心情和你開玩笑,你可不可以放過我?”楚國豪頭痛的詛咒一聲。

  趙孟澤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的不再說話。

  “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做?黑狗找不著,就連魏都行蹤成謎了,我們接下去要怎么辦?繼續(xù)追查還是等待?”秦軾杰看他。

  “當(dāng)然繼續(xù)找!背䥽蕾康靥ь^堅(jiān)決的說,“而且我們要找的不只是黑狗,連魏我們也要一并尋找,我們一定要在黑狗找到魏、動手之前找到他,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好。”雖然覺得楚國豪有些過度夸張,但秦軾杰三人依舊點(diǎn)頭贊成他的決議,“我們會叫兄弟們開始展開搜索行動!

  “麻煩你們了!

  “你說什么屁話?別忘了魏也是我們的兄弟!”趙孟澤受不了他疏離的說法。

  “第一次聽到你說人話!背䥽肋肿煲恍υO(shè)法掩飾自己的感謝,因?yàn)樗麄兊拇饝?yīng)不啻違背了自己當(dāng)初所立下的誓言——互不干涉他人私秘。

  “天殺的!楚國豪,難道你以前都不把我當(dāng)人看?”趙孟澤怒斥他。

  “我可什么都沒說哦!”楚國豪露出一口白牙笑道。

  “你天殺的才沒說!”趙孟澤怒瞪著他。

  而秦軾杰與齊天歷則相對的無奈嘆息,他們倆又來了。

  夜是一天的盡頭,對于忙碌一整天的人們來說,夜的來臨卻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刻,因?yàn)樾菹r間到了,在繁忙的過了一天后可以充分的放松、休憩、玩樂或者是睡覺,只要你喜歡你可以隨意的運(yùn)用它,即使你只是躺臥在床上一覺到天亮,夜給你的依然是滿足。

  童筱茵在昨天以前一直都是這樣認(rèn)為的,可是現(xiàn)在,她瞪著窗外夜幕籠罩大地,內(nèi)心卻漸漸的戰(zhàn)栗了起來,魏云智今晚會怎么對待她?強(qiáng)暴她下;還是拳打她?不管怎么樣,至少有一點(diǎn)她可以確定的就是他不打算讓她太早死,他一定會折磨她至死的。

  從十五歲開始她學(xué)會了認(rèn)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觀念讓她“知足當(dāng)樂”;十七歲時她不得不認(rèn)命,接踵而來的所有事實(shí)卻擊潰了她僅有的一點(diǎn)快樂,留下痛苦與贖不完的罪孽陪伴著她;二十二歲的她以為自己逃脫了痛苦,卻陷入了痛苦的絕境,這是她的命,半點(diǎn)不尤人。

  童筱茵克服內(nèi)心的戰(zhàn)栗回轉(zhuǎn)過身,卻在見到房內(nèi)堆了一地的衣物用品時,頓時忘了思考與平靜,她知道那些東西都是給她的,因?yàn)橛幸话氲募埓、紙盒是早上她見過的,而里面裝的東西則全是上過她的身的服飾與用品,他到底想做什么?她茫然了。

  “筱茵!

  他的聲音讓童筱茵驟然僵直,然后她見到他出現(xiàn)在門內(nèi)向她走了過來。

  “肚子餓了嗎?很抱歉我忙得忘了你一個人在房內(nèi)!蔽涸浦菐е那敢獬f道,“來,想吃什么?我?guī)闳!?br />
  “你想要什么?”看著他,童筱茵無法阻止懸著在心中的問題沖出口,尤其眼前還堆了那些紙盒、紙袋的。

  “我只想帶你去吃飯,筱茵,F(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真的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了,請你可憐可憐我吧!”他的語氣充滿了戲劇化,眼睛全是溫暖的笑意。

  “不,我想知道你要什么?為什么買那些東西給我?你到底有什么企圖,要把我怎么樣?”瞪著地上的那堆東西,童筱茵完全沒有看他,因?yàn)樗伦约阂豢此,好不容易提起的一個勇氣又將全部潰散。

  “你會擔(dān)心嗎?”魏云智突然抬起手來碰她,而童筱茵是立即的顫抖。

  他要開始傷害她了嗎?她驚栗的想。

  “別怕,筱茵,我不會傷害你的!彼麌@息的說。

  “那么你要什么?叫我辭去工作搬來和你同住,不就是為了折磨我?為什么還買那堆東西給我,甚至還要關(guān)心我晚餐吃了沒?你到底想要什么?”童筱茵驀然抬頭,眼中滿滿的不確定。

  “我只是要帶你去吃飯,我說過了!蔽涸浦菗P(yáng)起一臉無害的笑靨對她說。

  “不,不要這么折磨我,我受不了,我會崩潰的!彼裏o助的搖頭叫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告訴我!我不想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彼芎ε隆

  “我告訴過你,我不會傷害你的!

  “不!彼幌嘈。

  “你要怎么樣才肯相信?”

  “放我走。”童筱茵毫不考慮的沖口說出。

  “你不想贖罪了?”魏云智睨著她。

  童筱茵無言了,第一次她對那些罪孽起了恨意,她為什么要替別人贖罪?正如他所說的,那根本不干她的事,可是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她爸爸呀!“父債子還”她怎能撇清那份怎切也切不斷的血緣關(guān)系?她該認(rèn)命。

  “好了,我們可以去吃飯了吧,因?yàn)槲茵I扁了!彼俅螌で笏囊庖,而她則完全沒有反駁,靜靜的讓他擁著走出房間。

  這次魏云智帶她去吃鴛鴦火鍋,看她被辣嗆得滿臉通紅卻又愛不釋手的樣子,他的愛意漲得滿滿的,這就是愛一個人,疼她、惜她、寵她的感受?難怪秦和楚常在被他們嘲笑癡傻時依然笑得如此滿足,原來他們當(dāng)時的感受竟是如此好,真是該死的!

  不過亡羊補(bǔ)牢猶未晚矣,既然被他知道這種寵愛自己心愛的人的滿足感,他是說什么也不會再放手的,愛她、疼她、惜她、寵她將是他下半輩子所致力的一切,只是不知她何時才會敞開心胸接受他一切的愛意。

  “怎么吃飽了嗎?”注意到她放下筷子,魏云智輕松的問。

  童筱茵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又搖頭。

  “怎么了?

  “你……都沒吃!蓖阋鸩蛔栽诘亻_口。

  笑容不由自主地從魏云智嘴角揚(yáng)了起來,她在關(guān)心他嗎?他沒有指明說出來,只是拿起筷子夾了些料來吃,“喏,一起吃吧,想要什么盡管開口再叫!彼恼Z氣充滿了快樂,眼睛閃閃爍爍。

  他很英俊,太英俊了。童筱茵驀然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shí),過去二十二年來她沒有多余的時間觀察異性,但那并不表示沒有異性追求她,學(xué)生時代女同學(xué)們都羨慕她的追求者都是帥哥中的佼佼者,工作上美蓮和金枝則嫉妒她有如此眾多英俊的追求者,而她從來都不覺得男人有何特別之處,直到現(xiàn)在——

  他身著白襯杉敞開了前兩顆扣子,領(lǐng)帶歪歪斜斜的掛在胸口,卷起袖子露出的手臂是如此的有力,懶洋洋的坐姿下散發(fā)著懾人的氣勢,帶笑的嘴角有些嘲諷、有些揶揄卻又那么的吸引人,劍眉星目,形狀優(yōu)美的鼻子下是性感的嘴巴……童筱茵忽地急遽的閉上雙眼,天哪!停止,童筱茵,你到底在想什么?!

  “筱茵?”魏云智輕柔的叫。

  她睜開眼看到的卻是柔情的他,“不!彼蛦〕雎。

  “不什么?”他平靜的看她。

  “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蓖阋疣牡驼Z著。

  “哪種眼光?”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她問。

  那種溫柔、含情脈脈的眼光,那種讓她迷惑、不知所措的眼光,那種好像他不恨她,甚至?xí)鬯惠呑拥难酃猓幌矚g那種不確定的感覺,更不喜歡被迷惑。

  “怎么不說話?”

  “我累了,想回去了!

  看著迷惘由她眼中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平靜無波的空洞,魏云智知道她又再次退縮到面具后了,他輕嘆一聲告訴自己不要急,畢竟一切都才開始,他有自信能拿下她偽裝的面具得到她的,而他對自己的信心一向深信不疑。

  “好吧,我們回家!彼廊粶厝幔踔良澥康钠鹕硖嫠巫,惹來店內(nèi)所有人們的注目眼光。

  童筱茵平靜的心再度起了波瀾,他到底想要什么?她真的清不透。

  陰暗黑街巷內(nèi)有兩點(diǎn)光芒閃爍著,忽明忽滅、時強(qiáng)時弱的閃著,那是兩根煙,兩根叼在兩個面黃肌瘦的男人嘴邊的煙。

  “‘黑街教父’那群人全部都在找你,你最好先不要露面!币粋男人吐了口煙在沉靜的巷道里開口。

  “姓魏的呢?”另一人毫不在意的問,他只想知道魏云智的下落。

  “全在監(jiān)視之中!蹦侨苏f,“黑狗,你這么快就要行動嗎?”

  “可能嗎?我怎么可能放過將他嚇破膽的機(jī)會,讓他死得這么快?”黑狗咬緊牙關(guān)冷冷的迸出口說,“七年的牢獄之災(zāi),不是他死了就能一筆勾消的,我會一分一毫的從他的痛苦中取回安慰!

  “你要怎么做?需要我?guī)湍闶裁?”男人將煙頭捻熄彈飛出去。

  “我倒差點(diǎn)忘了你和他也有過節(jié)!焙诠仿冻隽诵σ猓腥藙t再度點(diǎn)起了另一根煙。

  男人沒有說話,似乎在回想黑狗所說的過節(jié),那時的魏云智甚至還只是個孩子,卻將他害得死慘,這口怨氣他當(dāng)然不會忘記,他抬起手摸了摸后腦勺那塊長不出頭發(fā)的疤痕,然后緩緩的開口說:“要動手時別忘了通知我,至于你需要什么東西則盡管告訴我,槍、火藥、幫手、錢或消息,我一定會設(shè)法弄來給你!

  “我是不是該說謝謝?”黑狗揚(yáng)起眉頭有些嘲弄的說,說當(dāng)初他也不過是個垂死街頭的人渣而已,而現(xiàn)在竟然可以站在他面前說大話,“你似乎混得不錯?”黑狗瞇眼看他。

  “還可以!蹦腥似届o的看他一眼。

  這男人的氣勢果真有了天壤之別,想當(dāng)年這家伙連直視他都會畏首畏尾的,而現(xiàn)在竟一點(diǎn)都不怕他,甚至還能平心靜氣的站在他面前與他講話,這七年他失去的何止是自由與時間?

  “這七年來你從來都沒有對姓魏的動過手?”黑狗好奇的問。

  “我不想剝奪你的樂趣。”男人嘴角凝聚了一絲冷酷的笑意。

  “好兄弟?”黑狗話中有著濃濃的譏誚。

  “回報(bào)你當(dāng)年拉我一把之恩!

  “那我是真的該好好感謝你了!焙诠防涑盁嶂S的說。

  “不必客氣,只要動手時別忘了通知我,我也很想見識姓魏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丑態(tài)!蹦腥搜壑虚W著冷颼颼的寒意笑道。

  “會的,所謂‘有福同享’,我怎么會忘記你呢?”黑狗笑里藏刀的說,“倒是現(xiàn)在得麻煩你替我安排一個舒適隱密的棲身之處,我想好好養(yǎng)精蓄銳一番,到時才會有精神欣賞姓魏的死前掙扎的精采表演!

  “到這里找一個姓黃的男人,告訴他我的名字,他會帶你去的。”男人從口袋里抽出一疊鈔票及一張紙遞給他道,“如果你有事要找我的話,上面有我的電話!

  黑狗接過錢和紙條看了男人一眼,“謝了,這正是我的需要!彼f道。

  “記得小心避開‘黑街教父’!蹦腥嗽俅翁嵝岩宦,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呸!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呀?竟敢命令我!”黑狗對著男人消失的方向呸然道,“我黑狗天不怕地不怕,會去怕那幾個初生之犢嗎?當(dāng)年之所以會栽跟頭完全是因?yàn)樘笠獾年P(guān)系,這次我絕對不會再重蹈復(fù)轍的,什么見鬼的‘黑街教父’,就怕他們不來,要不然我黑狗還會怕嗎?”

  他用力吸了兩口煙,將煙蒂丟在地下用腳尖狠狠地踩熄它,然后反方向離開陰暗的黑巷,走入霓虹燈閃爍的夜里,消失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

  

  看著魏云智離去的背影,童筱茵突然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感觸,昨天晚上他也是這樣子頭也不回的離去,直到早上才出現(xiàn)帶她去吃早餐,然后午餐、晚餐時間也準(zhǔn)時出現(xiàn),其余時間則任由她自由活動。

  從懂事至今她可以說都沒有自己休閑的時間,讀書、工作、當(dāng)義工之外就是睡覺,而今突然多了那么多閑暇時間簡直讓她無所適從,沒有興趣、沒有嗜好,不會逛街、不會花錢,更沒有錢花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就連想打掃、整理房間,房間都像是跟她作對般的窗明幾凈,她第一次感受到閑得發(fā)慌的滋味。

  不想讓自己的思緒胡思亂想,她走到一面書壁面前試著找本書來看,卻訝異的發(fā)現(xiàn)那些書不是商業(yè)書刊就是醫(yī)學(xué)書籍,魏云智會看這些書?雖然知道他曾讀過兩年醫(yī)學(xué)院,但畢竟他是輟學(xué)肄業(yè),怎么這里還有那么多的醫(yī)學(xué)書籍,甚至還包含了原文書,最令她不解的是那些商業(yè)書,那真是他在看的嗎?她真的愈來愈不了解他了,一個流氓太保?一個知識分子?還是一個醫(yī)生、商人、紳士?

  她搖搖頭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然后隨便抽出一本電腦書籍,雖然她是沒機(jī)會碰電腦這種東西,但起碼也要知道一些基本常識,至少不能做出那種指著電腦說冰箱的丟臉事。

  于是洗澡后她帶著書躺上了床,看著看著朦朧間竟不知不覺睡覺了,連魏云智抽走她手上的書,側(cè)身躺在她身邊都不知道,甚至連自己偎向他胸懷緊靠著她也都不自知。

  魏云智在黑暗中輕輕揚(yáng)起了笑容,他喜歡她直覺的信任,更喜歡她倚著自己的感覺,那就像他們曾這樣睡過一輩子般的自然與契合,而事實(shí)上他們只睡在一起過一個晚上而已,就是昨天晚上。

  回想今早她窩在自己身上睡得深沉的睡臉,他的笑容不禁加深了許多,擁著她的手也緊了些,感覺她的接近,吸著有她的香甜氣味,他覺得這個樣子就像在天堂,棒透了!

  

  隔天早上是童筱茵先醒過來的,她先是感到陌生已久的溫暖、舒適、宜人圍繞著她,然后才知道這一次的美好都來自他。她躺在他身邊,頭偎靠在他胸頭,一只手平貼在他裸露的胸膛上,一只腿則親密的與他交纏著,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與呼吸,這一切就像是真實(shí)的一樣,她輕輕的呢喃出聲。

  “我在做夢!蓖阋痖]上眼睛告訴自己,然而在她腰間上的手卻緊了些,她倏地睜開雙眼,然后整個人僵硬的躺在床上。

  “早安。”魏云智睜開雙眼微笑看她,然后輕松的開口,“昨晚睡得好嗎?”

  童筱茵希望這一切都是在夢中,希望他沒有攬著她對她微笑,希望他沒有與她同睡在一張床上,希望她剛剛沒有覺得舒適、溫暖、宜人;希望她的手沒有在他身上,腳沒有與他交纏,希望自己馬上死掉,可是她卻只能困窘的漲紅雙頰,僵直的躺著。

  她真美,即使她全身僵硬得如一根冰棒也毫不影響她的美麗。魏云智想道,然后彎身給了她一個早安吻,“你不跟我道聲早安嗎?”他口氣輕柔卻揶揄。

  “走開。”童筱茵嘗試讓自己面無表情與鎮(zhèn)定,實(shí)際上卻知道自己快哭出來了,“離開這張床,離開房間!

  “為什么?你應(yīng)該知道這間房間是我的,這張床也是我的。”魏云智低頭看她。

  “可是你昨天晚上……”

  “我昨天晚上就睡在這里,甚至連前天晚上……”

  “不可能!”她猛地截口。

  “我是睡在這里,這張床上,跟你在一起!蔽涸浦强隙ǖ膶λf。

  “但是……不可能……”童筱茵無法置信。

  “怎么會不可能呢?事實(shí)上的我現(xiàn)在不就是跟你睡在一起?”

  “不。”她恐懼的瞪著他半晌,然后開始顫抖、掙扎,“我不會讓你這樣羞辱我的,我不會的!”

  “筱茵!彼櫭冀小

  “放開我,我死也不會讓你這樣羞辱我的,死也不會。”童筱茵劇烈的掙扎,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認(rèn)命,能接受他任何的折磨、虐待,甚至強(qiáng)暴,但事實(shí)上她不能,尤其在見過他柔情的笑臉后,她再也無法想像他冷酷無情的嘲諷,那會擊潰她、撕毀她的心的。

  “別動,筱茵!蔽涸浦窃噲D阻止她,可惜徒勞無功,“我說不要動,童筱茵!北撇坏靡阉缓糜脟(yán)厲、冷硬的聲音命令她,而結(jié)果是顯著的,她立刻禁止不再掙扎。

  “很好,你就這樣安靜的聽我把話說完!彼穆曇粢廊粐(yán)厲、冷硬,卻有著明顯松了口氣的誠然,“我告訴過你我不會傷害你、不會打你,當(dāng)然我也絕對不會羞辱你,更不用說是強(qiáng)暴了,雖然這個社會強(qiáng)暴案件屢見不鮮,但我絕對不是其中之一,我不管你現(xiàn)在相不相信我,但是我只能這樣告訴你,并在往后的日子以行動來證明給你看!

  “可是……你在我的床上!彼恼嬲\讓童筱茵卸下了些許恐懼,她開口說。

  令她驚訝的是他居然笑了——一種自滿得意的笑容。

  “你說錯了,應(yīng)該是你在我的床上才對!彼铄涞难垌坎晦D(zhuǎn)睛的看著她。

  童筱茵好不容易松懈的身體再度僵硬了起來。

  “別這么緊張行嗎?我并沒有要對你怎么樣,只是陳述事實(shí)而已!蔽涸浦菄@了口氣看她,“你到底什么時候才會相信我不會傷害你呢?”

  “讓我離開!彼蝗坏恼f。

  “抱歉,這個要求不可能!

  “為什么?你既然說不會傷害我、不會打我、不會羞辱我,更不會強(qiáng)暴我,那么你為什么要囚禁我?”她激動的問。

  “因?yàn)槲乙阌肋h(yuǎn)待在我身邊。”他看了她半晌后老實(shí)的回答。

  “我不會當(dāng)你的情婦的!蓖阋鹜回5恼f,“而你剛剛竟然要我相信你不會羞辱我!彼а狼旋X的盯著他。

  “我想我從頭到尾都沒說到‘情婦’兩個字吧?有嗎?”魏云智將背脊靠向床頭,眼光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不知道當(dāng)她發(fā)覺她自己正半裸著跟一個全裸的男人在床上討論著男女之間的“性事”時,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你的話和表現(xiàn)出來的行為就是這個意思!

  “不,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者我做了什么事讓你產(chǎn)生了誤會,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我絕對不會要你當(dāng)我的情婦,即使你肯我也不會同意。”魏云智輕柔緩慢的說。

  童筱茵的眼中再度升起了迷惑,但她仍然不相信他。

  “你到底要什么?”她問。

  你的愛、你的心以及你的人,魏云智在心里懇切的回答著,但卻無法說出口,因?yàn)樗滥墙^對會把她嚇得歇斯底里的,所以他只能輕松的開口,說出比較不限制級的要求,“我只要你趕快起床、盥洗、換件衣服,讓我?guī)闳コ栽绮!?br />
  童筱茵不想改變話題,卻在要開口時驀然見到他冷峻的眼神而畏縮了下來,“要我起床,你得先離開!彼粗琅f安穩(wěn)坐在床上的他說。

  “你確定?”魏云智的眼中閃過一絲整人的笑意,“這可是你說的喔!”見她堅(jiān)決點(diǎn)頭后,他促狹的聲音才響起,人就已赤裸裸的下床站在童筱茵的面前。

  “!”一聲尖叫在室內(nèi)容起,伴隨而起的則是他渾厚、深沉的笑聲。

  “別說我沒警告你,是你自己堅(jiān)持的!彼穆曇糁谐錆M了怡然自得的笑意。

  童筱茵真想朝他破口大罵三字經(jīng),可是她能做的只有通紅著臉、緊閉著雙眼,然后側(cè)耳聽他唏唏嗦嗦的著衣聲,直到他熾熱的吻印上她的頰,接著的砰然關(guān)門聲后,她才敢睜開眼睛。

  天哪!才兩天而已她就已經(jīng)被他搞得昏頭轉(zhuǎn)向了,那以后的日子她要怎么活下去?她無語問蒼天。

  “楚,找到了!”齊天歷興匆匆的走進(jìn)屋,朝楚國豪大叫。

  “什么找到了?”楚國豪蹙眉看他,心情并不是頂好的。

  最近他為了找尋魏和黑狗弄得自己筋疲力盡,最倒霉的是小祈又在這時候找他吵架,無理取鬧的硬要他帶她去度蜜月,天知道他現(xiàn)在哪有心情去蜜月旅行,又不能老實(shí)將一切供出告訴她事實(shí),該死!他的身心若再這樣兩面煎熬下去,他真怕會讓小祈變成世上最年輕的寡婦!

  “找到魏了。”

  “真的?!”楚國豪興奮的看他,似乎不相信剛剛才求救無門,現(xiàn)在馬上撥云見日。

  “真的,而且你絕對想不到魏這些年拿‘云游四!(dāng)幌子,事實(shí)上他是去做什么,你絕對想不到的!饼R天歷的口氣中有著濃濃的佩服與贊嘆,“呵,他果真是我們五個人之中最有出息的一個,大學(xué)生就是不一樣。”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么?”楚國豪以莫名其妙的眼光瞪他,然后行動派的起身說:“走,既然找到他了,我們現(xiàn)在就去把他給架回來!

  “等一下,你不要那么急行不行?你總得聽我把話說完呀!”齊天歷推他坐下,不理他訝然的表情徑自找了張椅子坐下來。

  “有什么話路上不能說嗎?”楚國豪皺眉瞪齊天歷,早一分鐘將魏架回來他心里的石頭就能早一分鐘卸下來,如果順利的話,他甚至可以拜托秦、齊、趙替他看好魏,然后帶著小祈雙宿雙飛去度蜜月,你說他怎能不急?

  “不行,事情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么簡單,如果你現(xiàn)在殺過去架魏的話,我敢跟你打包票,魏給我們的絕對不會是一拳而已,不,我實(shí)在想不出魏會怎么對付我們。”齊天歷搖頭對他說。

  “你到底想說什么?可不可以麻煩一次說清楚!背䥽酪呀(jīng)不耐煩了。

  “好,首先我要你知道我已經(jīng)自作主張派人暗中保護(hù)魏了,而且照魏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黑狗并未行動,抑或者根本還沒找到他,所以他的安全問題我們暫且可以放心!饼R天歷深吸了口氣,接著說:“魏現(xiàn)在并不是一個人!

  “什么意思?”

  “他周圍有一群商業(yè)尖兵!饼R天歷回答他,“這些年魏瞞著我們的‘云游四!,其實(shí)他只是去做另一個他,一個沒有和黑道掛鉤的正常商人,他以另一個型態(tài)去攻城掠地,而且看情形是非常的成功。”

  “你的意思是魏去做一個正常人,一個商人?”楚國豪驚訝的看他,隨即又莫名其妙的問:“可是這和我們?nèi)ゲ蝗ゼ芩貋碛嘘P(guān)系嗎?”

  “本來是沒關(guān)系的,但是我說過事情沒有我們想像的簡單。”齊天歷看了他一眼。

  “該死!你可不可以一次說完?你什么時候?qū)W會女人的婆婆媽媽呀?”

  “魏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有女人奇怪嗎?難道你指望他能禁欲當(dāng)個和尚?”楚國豪很不爽的瞪他一眼。

  “他這輩子想當(dāng)個和尚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了。”齊天歷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若有所思的古怪笑容喃喃的說。

  “你今天怎么了?”楚國豪第一次發(fā)現(xiàn)齊天歷的不同,往常的他總是有條不紊的處理一切,表面情緒更是平順不容易大起大落,可是今天他一進(jìn)門開始似乎就有點(diǎn)過分激動的樣子,很奇怪。

  “你應(yīng)該問魏怎么了才對!饼R天歷抬頭看他,臉上的古怪笑容轉(zhuǎn)為深厚的大笑聲,“你應(yīng)該問的,要不然你鐵定會失去一個爆笑的機(jī)會的,相信我。”齊天歷在笑聲間訴說著。

  “魏怎么了?”看著他古怪的行徑,楚國豪不由自主地好奇了起來。

  “他戀愛了,而且愛得一發(fā)不可收拾,哈……想當(dāng)初他還說‘八字沒一撇’的,哈……”齊天歷笑得好不夸張。

  “你……魏戀愛了?!你說的那個女人……”楚國豪的下巴差點(diǎn)整個掉下來,好久以后才在滿臉不可思議下設(shè)法擠出幾個字。

  “對!饼R天歷肯定的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一臉期待的等著他狂笑出聲。

  “戀愛?魏在戀愛?”楚國豪仍一臉愣然。

  “對,魏在戀愛!饼R天歷再次點(diǎn)頭。

  “魏在戀愛!”楚國豪終于爆發(fā)了,他嚎笑、大笑、狂笑、笑不可抑的大叫,“他在戀愛!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終于轉(zhuǎn)到他那兒了吧!哈……你知道是什么樣的女人讓他深陷的?”

  突然間齊天歷不笑了,他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掙扎,他在考慮是否該跟楚說實(shí)話,抑或者留給魏去告訴楚,畢竟這件事關(guān)系到他們四個人,卻和他絲毫無關(guān),他該說嗎?

  “怎么了?是那個女人不好,魏被耍了嗎?”他的沉默讓楚國豪收起笑意,擰起了眉頭。

  “童筱茵!饼R天歷還是決定將一切說出來,因?yàn)橐晕旱囊灰猹?dú)行和楚的桀驁不馴,他不相信兩人會平心靜氣的坐下來談,而在這種非常時期又不容許他們倆單打獨(dú)斗、自相殘殺一番,所以他還是決定由他這個第三者來說明會比較好一點(diǎn)。

  “童筱茵?她的名字倒不難聽!背䥽垒p松的坐著看他,他知道后面的話才是重點(diǎn)。

  “她是童火木的女兒。”齊天歷緩緩的說,眼眸則專注的看著楚國豪的表情,果然他的眼神剎那間冷峻,嘴角蕩漾起一絲冷酷的笑容。

  “那么我想我們要失望了,魏絕對不是在戀愛,他可能中了美人計(jì),那個女人是來為童火木報(bào)仇的。”楚國豪臉上毫無笑意,“地址?”他突然說。

  “‘龍亞百貨’頂樓的‘龍亞企業(yè)’!饼R天歷不想瞞他。

  聽完,楚國豪急遽的起身向外走。

  “等一下!饼R天歷擋住了他,“我想你應(yīng)該親眼去看看他對待她的表情,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那你還阻止我做什么?那女人是不懷好意接近魏的!背䥽兰拥膶λ鸬。

  “別激動,你聽我說完行嗎?”齊天歷皺起眉頭說,“我不知道魏在想什么,但據(jù)調(diào)查結(jié)果是主控權(quán)在魏,是他去接近童筱茵的!

  “那么是魏在復(fù)仇嘍?”

  “我想你我都知道魏是那種外冷內(nèi)熱的人,當(dāng)他外表的冰霜溶化后,他還有多少的殺傷力?”齊天歷搖頭的對他說。

  楚國豪抿嘴僵直著。

  “魏對小祈的感情不會下得比你少,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在這種前提的情況下他會對童筱茵動心,我想她必定有可取之處!饼R天歷看著他平靜的說,“我不希望你因‘以偏概全’,或者被一時的仇恨蒙蔽了雙眼而害人害己,更何況‘冤有頭,債有主’,你不應(yīng)該把她爸爸所犯的罪過堆在她身上,我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饼R天歷言簡意賅的對他說。

  楚國豪沒有任何動靜,但齊天歷可以見到他慢慢的松懈了下來,隨后就聽到他平靜的開口說:“我想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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