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告訴你,”她耐下笑意,擦掉不小心掉出來的淚水,正經(jīng)地道。“還好你今天碰到了我,否則我敢用我美麗的頭保證,你再這樣一直不擦藥,不出一個月你的背會爛到你的胸骨去!彼又值溃骸耙牢疫@個神醫(yī)看來,你背部的傷可不同于普通的小刀傷,是屬于火燙傷之類的,水泡起了又破,化膿了又不處理,看來……唉……”
看她說得頭頭是道又兼搖頭嘆氣的,莫鑲云心急死了,爛得看到胸骨?想到那景況,他就渾身發(fā)麻!澳悴灰賴@氣了,到底要怎樣才能治好我的傷,你就快說吧?”
“只要擦我精煉的靈藥……”看到他懷疑的神色,她不禁又瞇眼!霸趺?你不相信?”
“自然——”接收到她殺人的眼光,他抿了抿嘴。“是……相信的。”他頗艱難的回答。
“嗯,算你轉(zhuǎn)得快?丛谀惚成系膫幸徊糠质俏业氖韬,我會負(fù)責(zé)把它治好。好了,你轉(zhuǎn)過去,本小姐要幫你擦藥了!
他聽話地轉(zhuǎn)過身,心中則是充滿了敢怒而不敢言的悲哀,一部分的疏忽?根本全是她的錯,說得真是好聽!想起那悲慘的一天,她明明說好的,在正午時會來放了他,可是直到日落西山還不見她的蹤影,他差一點(diǎn)就通不過尖刻的考驗(yàn)力盡而亡了。
好在,終于在他將要支持不住跟美麗的世界說再見的時候,她總算及時趕到,及時幫他拔開刀子,也很有良心地直向他道歉。而在他聽到她食言的理由時,又差一點(diǎn)吐血而亡,她的理由竟是——她睡晚了!多么簡單明了呀!在他差一點(diǎn)被太陽烤焦時,她正在被窩里舒舒服服的睡大頭覺!而且一睡就是十二個時辰?她是豬投胎的嗎?
算了,他搖搖頭,這還不算什么,最讓他氣憤的是,在他筋疲力竭、無力回房的狀況下,請她讓他在玉竹軒借住一晚時,她還理直氣壯的破口大罵,說什么他是存心破壞她的名節(jié)!這、這是從何說起?若在那天以前,不明白她可怕的本性前跟她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他還很有可能會不小心、不是故意的、破壞她的名節(jié),如今打死他叫他做他也不肯!還有,他可沒忘記在觀月湖時,她都落落大方不介意讓他抱上亭臺了,現(xiàn)在借住一下屋子會死掉呀?于是她很沒良心的,就讓他趴在屋外吹了一夜的涼風(fēng)——他心下不知咒罵幾千幾十萬遍,不過他可不敢罵出口,俗話說的好“識時務(wù)為俊杰”,這個道理他可懂。
琦兒倒出藥粉仔細(xì)擦在傷處,從后頸部直擦到腰背的地方,忽然她停下來,看來傷處延伸到臀部、腳部都有,她很自然的便道:“阿云,把褲子脫掉!
“什么?”他一時無法接收她的意思。
“你不把褲子脫掉,我要怎么幫你擦藥?”從背部延伸下去的傷,看得出來連屁股和腳都不能幸免的被太陽曬傷了,要擦藥自然是要全部擦,總不能只擦上半部而下半部放著給它爛掉吧?她理所當(dāng)然的想。見他還遲遲不動手,她不耐煩地道:“快點(diǎn)把褲子脫了,我的時間有限呢!彼蓻]忘了她是來找莫大哥的,遇到莫鑲云這可是意外,說著就伸手過去拉起他的褲頭,想幫他盡快脫下來。
莫鑲云簡直嚇壞了,緊抓著自己的褲頭跳了起來!澳恪悴灰獎邮郑恪闭媸恰伎煺f不出話來了,她竟然要他一個大男人在她面前把褲子脫掉?這是什么樣的女人呀?真是不害躁!他誓死也要保住自己的褲子——
“你怎么這樣婆婆媽媽的,脫一下褲子又不會死!彼謩邮忠獛退摚傇扑烂咕,兩人登時拉扯在一塊兒,就在琦兒將要得手之際,一陣?yán)浔穆曇羧绫┏觥?br />
“你們在干什么!”
莫鑲云和琦兒同時愣住了,同時轉(zhuǎn)頭過去,看見莫席天面色鐵青的站在廊道上,眼中燒著熊熊怒怒火直盯著他們非常曖昧的肢體動作。
琦兒看到他,馬上放開莫鑲云,高興地叫道:“莫大哥,我正要找你呢!彼苯优艿剿麘牙,根本沒看見他的怒氣,直挽著他的手。
莫鑲云可就沒那個膽了,看見幕席天怒不可遏的神色,他早就嚇壞了,從沒見大哥發(fā)火過,這可是頭一遭,而且看樣子還是大火呢!他惴惴不安的叫了聲:“大哥!彼踔吝不知道他是做錯了什么呢。
莫席天從象院回來之后便獨(dú)自關(guān)在書房里氣惱,待看見天色漸黑,怕琦兒仍留在象院與顏真卿廝混,心有不甘的立時要去把她抓回來,管她是不是愿意,反正他就是不準(zhǔn)她跟顏真卿那家伙在一起,誰知才剛出書房就看到了琦兒在園里,心下一喜,待他大步走近才發(fā)覺她竟跟莫鑲云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兩個人拉拉扯扯的親密狀使他幾乎理智全失,他用僅存一絲的理智控制即將傾暴而發(fā)的怒火,沉沉的出聲打斷他們的“好事”。
琦兒撲到他懷中感到他的灼熱和僵硬,推開他審視他僵硬的臉部,不解地問:“莫大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嗎?”踮起腳伸手摸摸他的額頭,也不覺有任何異樣呀。
他很快的將她的手拂開,此時他可沒有心情陪她打哈哈,他要她的解釋!
“你們剛才在做什么!”他神情復(fù)雜地低下頭盯著她緩緩地問,眼光更是凌厲地瞄過莫鑲云,嚇得他冷汗直流。他屏息等著她的回答,感覺心都揪在一塊兒,倘若她的回答是——叫他情何以堪……
“我在幫阿云擦藥呀!彼环鏖_的手,心情不知怎么變得不太舒暢,他不愿她親近他嗎?她直覺的放開挽著他的手,退開一步,笑容不再燦爛。
“擦藥?”他瞇起眼看向莫鑲云。
莫鑲云頻頻點(diǎn)頭,連忙將背上的傷現(xiàn)給他看,才見莫席天眼中怒火頓滅。
莫鑲云心中的警報(bào)馬上大響。原來堡里的傳言是真的!大哥果真看上了琦兒這個……這個可怕的小惡魔!毫無疑問的,他可從沒見過大哥這般憤怒、失態(tài)過——終年如冰塊似的大哥終于也開竅了?墒菫槭裁磳ο笫晴鶅耗?有她這么一個惡魔嫂子,他以后的日子可難過了!才認(rèn)識沒多久,他就已經(jīng)被她整得慘兮兮,一旦她當(dāng)上自己的嫂子,不硬生生地被她剝下一層皮才怪,要是她真進(jìn)了莫家門他還能活嗎?想到這里他不禁毛骨悚然。再看大哥那模樣……顯然已經(jīng)走火入魔、不能自拔,是怎么也救不了他了……
莫席天看了他背上的傷,皺了一下眉頭,再看到琦兒手中的藥瓶,心下頓時釋然,眼神也放柔和了些,只是眉頭還未完全松開地道:“那也不用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樣子!”
“那是琦兒她——”話沒說完,莫鑲云及時捂住自己的嘴巴,還好!若是告訴大哥琦兒要脫他的褲子,那時即使他是屬于抗拒受害的一方,恐怕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可是他的慶幸顯然是多馀的,他沒料到琦兒竟在一旁替他接下去道:“是我要他脫褲子,他硬是不肯,可是沒把褲子脫下來我要怎么擦藥?說得我差點(diǎn)親自幫他動手脫了!
莫鑲云慘叫,琦兒是白癡嗎?
“什么?你要幫他脫褲子?”莫席天聞言氣壞了,一把抓起她的肩膀,危險的瞇著雙眸詢問她。
“是啊……我既然要幫他擦藥,自然要……”她心跳差點(diǎn)停止了,他握在她肩膀上的力道,讓她實(shí)實(shí)在在的感受到他的怒氣,她從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可怕過,她不知自己是做錯了什么,引得他如此生氣?
“閉嘴!”他吼斷她的話!二話不說的扛起她,不顧她的反抗,大步直往他來時的方向行去,臨走時不忘丟下一句話。令莫鑲云頻頻叫屈。
“你的傷大可去叫別人幫你抹,若再叫我看到你叫琦兒幫你擦藥——”他頓了一下!昂蠊憔妥孕胸(fù)責(zé)!”
天啊!這什么話?自行負(fù)責(zé)?他是招誰惹誰了,簡直是無妄之災(zāi)嘛!他媽的,他忍不住罵臟話!到今天他才知道他的親大哥竟是個重色輕弟的角色!真是枉費(fèi)他平常那么敬重、仰慕他!他不禁感慨。
莫席天扛著琦兒踢開書房的門,隨即用腳跟再將門關(guān)上,“砰!”的一聲,門板震動像是要垮了一般。
這個舉動顯示他此時正是怒氣騰騰無處發(fā)泄!到了書房的太師椅前,他粗魯?shù)膶⑺齺G在椅子上,不理她的哀痛聲,雙眼炬炬的瞪視著她!
“哎喲!痛死了,你那么大力做什么?我跟你有仇呀!”她立時站起來揉著發(fā)痛的屁股,氣憤的大吼!無緣無故的對她生氣,又無緣無故的將她扛來這里,還用丟得把她丟在椅子上,他今天不只奇怪,根本就是野蠻又不可理喻!
“你根本就是不知廉恥,竟想要脫男人的褲子——我真懷疑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他難掩憤恨的低吼。
“我……我不知廉恥,你說我不知廉恥?”她氣極了,心也痛極了,他竟然如此說她?我只不過要幫阿云擦藥,你就這樣惡意貶損我——我做錯了什么?”她強(qiáng)忍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哽咽地問。
“你還不認(rèn)錯?你一個女孩子家竟無恥到要替一個大男人脫褲子這就是不對!”她驟然發(fā)紅的眼眶弄亂了他的情緒,他握緊拳頭,強(qiáng)壓下想要憐惜她的沖動,她可知道她這樣輕率罔顧禮教的行為是多么要不得,不知情的人會以何種眼光看她?她必須學(xué)著如何克制自己的沖動行事,尤其她現(xiàn)在還是一副不認(rèn)錯的樣子,這更令他著惱。
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不屑,她倔強(qiáng)的收起將要滴下的淚。傲氣與怒氣齊生,她冷笑道:“你管我無不無恥,我喜歡脫誰的褲子就脫誰的褲子,你有什么權(quán)力管我。走開!”她揮手示意要離開,看見他仍舊擋站在她身前,她雙手用力推開他!澳阋矝]有權(quán)力強(qiáng)押我來這里!本姑娘要走了誰也管不著!”她甩頭用力踏步就要離開。
“不準(zhǔn)離開!”他大吼的令命她。
她聞言腳步略停了一下,冷哼一聲,依舊伸手打開房門,不理會他的命令。
“我說,不準(zhǔn)你離開!”見她不理他,他迅速大步來到她身后,按往她的肩膀欲將她扳回。
她肩略一斜,滑溜的避開他的大手,他愣了愣,她已踏出房門,他隨即又用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腰,她在他的手一碰觸到她的身體時,右手輕輕一撥身子一轉(zhuǎn),不著痕跡脫離他的掌握,怒氣沖沖的面對著他。
“你到底想要作什么!”她站在長廊上,對著書房門口的他憤憤地道。
她的武功竟這么好?他腦中一抹模糊的懷疑的影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明朗——
他直立在門內(nèi),專注看著盛怒中依舊美麗得讓人不敢逼視的她。表情由驚愕、不信、深思,到恍然明白。深受欺騙的感覺像一把刀劃過他的心,突然之間他發(fā)覺他一點(diǎn)也不了解她。她到底是誰!這陣子他竟被她這個美麗的小女人給迷惑了,竟然沒有問過她的身世背景,只知道盲目的——愛她?他是真的愛她嗎?或是一時對她美貌的迷戀?這時他的心忽然亂了起來。
她混進(jìn)渾天堡的目的是什么?復(fù)雜深沉的眼睛冰冷的瞪著她,他咬牙緩緩地道:“你武功很好!
“我跟你說過我不會武功嗎?而且,這似乎也不關(guān)你的事!彼琅f賭氣地道。在門楣的陰影中她看不清楚他表情的變化,只知道他依然盛怒,而且氣壓還變得非常的低。
“你到底是誰?”他語氣冷森森地問。
“哈!我看你的腦筋真的有問題,先前那么莫名其妙的大發(fā)脾氣,現(xiàn)在又問我是誰?老天!你該不會是喪失記憶了吧?”想到有這個可能,她的怒氣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皺著眉頭有一點(diǎn)擔(dān)心,他該不會誤食了什么失憶草之類的吧?
“不要跟我打哈哈。你的真實(shí)姓名是什么?還有,你來渾天堡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最好從實(shí)招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彼俅螄(yán)厲的問她。
她瞪大了雙眼,終于明白他是要問什么了,原來他不是得了什么失憶癥,害她白擔(dān)心了一下,她不禁瞪了他一眼。依他的語意,假如她沒有聽錯,他竟然懷疑她是……奸細(xì)?
“你——”真實(shí)姓名?目的?哈哈!她感到好笑。“你現(xiàn)在問這個不會嫌太遲了嗎?”她走近他,抬頭看到他瞇起的森冷雙眼。
“你到底說是不說?”他眼神危險地瞇著漸漸靠近的她。
“說又怎樣?不說又怎樣?”她在他身前不到一步的距離停下來,無懼地問。
他實(shí)在很佩服她的膽大,在他盛怒之下還沒有人敢直視他,更別說自動靠得那么近了!澳阏f實(shí)話我從輕發(fā)落,若不老實(shí)說——
“哦?你有什么辦法讓我說?”她好奇地問。
“渾天堡的牢房和刑具不是擺著好看的!彼淅涞卣f。
“你想對我用刑?”她不敢置信的倒退一步。
“若你說實(shí)話,我自會放你一條生路!
她瞪著他,眼中冒火地道:“很好,那你仔細(xì)聽好了,本小姐的真實(shí)姓名就是叫做柳琦兒,而我來這里根本就沒有什么目的,你不會忘了是你雞婆帶我回來的吧?”
“若我知道你有武功,我不會毫無戒心的帶你回來,還有你武功既然不弱,從不怎么高的樹上掉下來根本就不礙事,你敢說你沒有騙我!你老實(shí)說,你使計(jì)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又想到那天……“血影”?這個念頭闖入腦海,他不敢置信的扣住她的肩膀,厲聲說:“莫非你是‘血影’的人?”
他指勁入骨,她竟掙脫不了,疼得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血影”?他幻想力未免太豐富了,看著他扭曲的“丑臉”,她實(shí)在是受不了了,賭氣地大吼:“你想什么就是什么,這樣你滿意了吧?”
話落,立時偏過頭不再看他,他根本就已經(jīng)把她給定罪了,無論她說什么他根本就不會信,那她還有什么好說的。
他聞言如雷擊耳,驟然放開她,不敢置信的瞪著她,喃喃地道:“你真是‘血影’的人?”
“我說過我不是!不過你根本不相信對不對?所以我也不想浪費(fèi)口水跟你解釋一大堆,你想怎么辦我就怎么辦我吧!彼豢此,瞇著廊道里翠綠枝葉漠然地說道。
“你——你!彼镣吹纳钗豢跉,張口疾呼:“來人呀!”
兩名侍衛(wèi)應(yīng)聲出現(xiàn),恭聲道:“堡主有何吩咐?”
“把她關(guān)入牢房里,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zhǔn)放她出來!”他轉(zhuǎn)身面向書房命令道。
“這……”兩名侍衛(wèi)錯愕相望一眼,又看了堡主盛怒的僵硬背影,遲疑的不敢動手,頻望莫席天和琦兒,她不是最近傳言的堡主夫人……
“還不快動手!”他背著手厲吼。
“是!笔绦l(wèi)走到琦兒身邊,吶吶地說:“琦兒小姐,這……”
“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們的,我不像某人這么沒有風(fēng)度。我這就跟你們走。”她淡淡地說,挺直背轉(zhuǎn)過身,隨著兩名侍衛(wèi)大步就走,自始至終看都沒看莫席天一眼。
莫席天木然的看著她倔強(qiáng)的背影離去。
這心中的痛是什么?他愛上的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子?在對她完全不了解的情況下,他有可能真的就這么愛上一個人了嗎?理智與情感互相交錯,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在此時他竟迷惑了?
夾帶著怒氣和難解的思緒,他憤怒的走進(jìn)書房,用力甩上門!芭!”的一聲!幾乎將那無辜的門給甩壞了。
同時也驚動了整個渾天堡……
渾天堡的地牢冷颶颶。
在地牢里。琦兒自懷中攤開自顏真卿那兒拿來的資料,沉思著。
那是一張羊皮卷子,被摺成四層,攤開來是一大張的山水地圖,點(diǎn)綴著零零碎碎無數(shù)的紅黑符號,左下角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竟是荒北一帶幾乎滅絕的一支民族所使用的的特殊文字。
據(jù)說那是一支非常獨(dú)特的民族。不知從何時起便在荒北一帶出沒,卻從不和別的民族親近,獨(dú)自居住在偏遠(yuǎn)的山區(qū),是屬于非常封閉的一支民族。在數(shù)十年前聽說他們居住的地帶發(fā)生了巨大的天災(zāi),自此這支民族便從此不再出現(xiàn)在人們的眼前,似乎全族的人在那一夜之間全消失無蹤。沒人知道他們從何處來,也沒人知道他們?nèi)缃竦南侣。后來,更別說有人會認(rèn)識他們的語言和文字了。
可是琦兒卻偏偏認(rèn)識它的文字。
而且既會說也會寫。
這原因并不特別?傊撬龓煾冈葡紟熖痰;在她六歲那年,師太便教會她寫、讀和說,到了八歲時才停止用那奇怪的語言對話。
琦兒仔細(xì)看完那些小字,竟嘆息了幾聲,眉頭漸漸鎖緊。
怎么會這樣呢?若上面所寫屬實(shí),她該如何去做?
想了半天,她決定回云霞山找?guī)煾。有一些疑問她必須趕回去問師父才行,等她證實(shí)羊卷上所寫的,她才有辦法解決“血影”的問題。
只是——她無奈的看了周遭一眼,幽幽暗暗、冷冷清清的沒半個人,顯然這牢房的生意并不好,目前只關(guān)她一個人。
牢內(nèi)的空間寬敞,因?yàn)樵诘叵滤运闹芙允峭翂Υ蛞泊虿黄疲螌櫟蔫F條也有手臂粗,上頭開了一、兩扇小窗,好在她選了這個有窗子的角落棲身,雖然冷了些,卻空氣流通光線充足,減輕了地牢潮濕和過重的霉味,就關(guān)犯人來說環(huán)境算是不錯了。出入只留一條通道延伸到地面上,守衛(wèi)只需在出入口守著,便萬無一失不怕犯人會從別的地方逃走,除了三餐送飯菜來之外,那些守衛(wèi)是不會踏進(jìn)牢里一步的,害她連威脅利誘連哄帶騙的招式都用不上。唉!連踏出這牢房都是一個問題!怎么去找?guī)煾?她苦惱的想著?br />
事實(shí)上她并不怪莫席天如此對她,當(dāng)時情緒激動之下她也太倔強(qiáng)了,不該賭著一口氣不肯向他解釋一切,現(xiàn)在冷靜想來也滿后悔的。只是——她不禁笑了出來,她要怎么向他解釋?說她當(dāng)初只是想有一個武功高強(qiáng)的人守在身邊,很多事就省得自己動手,所以才不顧后果使計(jì)跟著他?還是當(dāng)時她實(shí)在是太無聊了,沒事做才找他玩玩?剛好看他順眼有意將他納為夫婿人選?或是……哎呀!再多想也無益,她敢用項(xiàng)上人頭保證,她當(dāng)時若是老實(shí)說了,他也不見得會相信。
說來說去就是他對她還不夠了解、不夠信任。不了解這一點(diǎn)她還可以原諒,畢竟一些了解她的人最后都很奇怪的對她敬而遠(yuǎn)之,甚至避之如蛇蝎,說也奇怪,照理說她長得這么漂亮,個性活潑又聰明,有什么好怕的?對于這一點(diǎn)她可是百思不解,不過她可不希望莫大哥對她的態(tài)度也像他人一般,所以他不了解她這一點(diǎn)她并不介意,但是不信任——哼!這一點(diǎn)就使她生氣了,她哪一點(diǎn)看起來像壞人、像奸細(xì)來著?枉費(fèi)她自進(jìn)堡來對他的好感呈直線上升,簡直可以說是滿意極了,還私自將他列入丈夫候選人的第一位,第一位呢!可是經(jīng)過這下子,她有必要好好的考慮考慮才行。
她收好羊皮卷,就地躺下來休息。石板地透著森森冰冷,剛好冷卻一下她的思緒。眼神直望著前上方的窄小窗子,隱約可看到外面青草的尾尖和樹干枝葉映著青藍(lán)的天空,今天是個好天氣吧。她突然好想好想師父、爹娘、香兒和哥哥們,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正在做什么?是不是也正想著她?不覺淚水竟已流落發(fā)際濕了頭發(fā),她警覺的忙擦掉淚水,最近她到底是怎么了?老是想哭。
“琦兒?琦兒,你在睡覺嗎?”
一個呼喚聲劃破寂靜的地牢帶起沉沉的回音。
她聞聲抬起頭。驚喜的看到了莫鑲云,她馬上跳了起來高興地大叫:“哇!總算有人來看我了!好感動喔!阿云,你是來放我出去的嗎?”
看她那么高興、希冀的看著他,莫鑲云很不好意思地道:“不是的,沒有大哥的允準(zhǔn)我可不敢私自放人。”事實(shí)上他是聽到大哥竟然會將琦兒關(guān)入地牢,非常的驚訝,也覺得未來出現(xiàn)了一絲曙光。此時,他是好心的專門來探視災(zāi)情的。當(dāng)然,換句話說是“幸災(zāi)樂禍”他也不反對。
“喔。”她垮下了肩,撇撇嘴道。“那你來做什么?吃飽飯沒事做嗎?”
“琦兒,你可要有良心呀,你知不知道大哥下了禁令不準(zhǔn)任何人進(jìn)來探監(jiān),我可是冒著被大哥罵的風(fēng)險,偷偷來探望你的耶!”他聞言不滿的大呼。
“他不準(zhǔn)任何人來看我?原來如此,哼!他還真是小氣”她嘟著嘴生氣道。
“其實(shí)這也不能怪大哥!彼麨槟燹q護(hù)。誰叫你沒事承認(rèn)自己是奸細(xì),老奶奶前幾天又回南方,現(xiàn)在誰也救不了你了。還有你都不知這幾天堡里的人有多不好過,大哥自從把你關(guān)進(jìn)來之后,脾氣簡直糟透了!看來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彼H有深意地說。
“哼,活該,管他氣死!”她不屑地道。
她忽然想到什么,瞇起眼看著莫鑲云。看得他全身發(fā)毛,他勉強(qiáng)彎起嘴角,不自然地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她邪邪的笑了開來。“我想——你不會真的這么好心來探望我吧?不過你不說我也猜得到你的目的!
“什么目的?”
“我們倆心知肚明便好,你先幫我找顏真卿吧!彼獪y高深地道。
“做什么?”他疑惑地問。顏真卿?不是每年來渾天堡吃免費(fèi)飯的那個怪人嗎?琦兒怎么會認(rèn)識他?不過怪人與怪人相處,那也變得不奇怪了。
“帶話給他。”她嘆了口氣,斜眼看到他眼底的懷疑便沒好口氣地道:“你幫不幫忙?還是你也認(rèn)為我是奸細(xì)?”
“我相信你不是的!彼\懇地道。雖然她的行為異于平常的女子,幾天的相處也讓他怕怕的,可是他是真心認(rèn)為她絕對不是那種人。至少不會和兇殘的血影劃上等號。不過既然她想走,他自然也樂得助她,這不是他此行的目的嗎?
趁大哥對她發(fā)火時助她逃走,從此跟她說拜拜,永不再見面。然后再幫大哥找一個賢淑的妻子,那一切就太美好了?磥硭娜缫馑惚P是被琦兒看出了,琦兒真是聰明到幾近可怕的地步,將他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莫鑲云想到這點(diǎn)不禁心頭發(fā)毛,希望他沒惹到她才是。
看到莫鑲云對她的信任,她感動極了?,連懼她如蛇蝎、恨不得她早些離開的人都不相信她是奸細(xì),那個莫席天竟會白癡得以為她真是“血影”派來的,想到這里她不禁大呼,怨嘆呀!“那好,你去跟他說我現(xiàn)在的處境,叫他去找我家那條大魚通知他!
現(xiàn)在也只有江魚才有辦法將她弄出這里了。她苦笑。
“琦兒被你大哥關(guān)入地牢?怎么會這樣,我去找你大哥問清楚!鳖佌媲渎牭侥傇茙淼南,錯愕的大叫,轉(zhuǎn)身要去找莫席天理論。
莫鑲云攔住他,并說道:“沒有用的,我不知和我大哥溝通了幾次,都沒有用,他是不會輕易被人說服的!
莫鑲云第一次看到顏真卿的真面目,他一向是不以真面目示人,總戴上一副鬼面具嚇人,多年來不曾看到他拿下面具,不知為什么這一次他竟破天荒的臉上沒有戴任何東西,他還以為他一定是長得很恐怖才用面具遮著臉,沒想到他長得還真好看,即使臉上有一道刀疤卻不顯得可怖,反而男人味十足,奇怪他以往怎么要遮掩起來呢?
顏真卿自然知道莫席天的個性,超強(qiáng)堅(jiān)硬,只要他不愿意,任何人說破了嘴他也不會答應(yīng)的。他頹然坐回椅子上,敲擊著桌面!半y道他真相信琦兒會對渾天堡不利,甚至認(rèn)為她是‘血影’的人?”
“我想不是,他有可能是在跟琦兒嘔氣。”莫鑲云不以為然地說。
“嘔氣?小心把人給嘔跑了,到時候后悔就來不及了!鳖佌媲浜呗暤。
莫鑲云坐到他面前的椅子上,彎起嘴角眼神帶點(diǎn)惡作劇的意味,閑閑地道:“就快了……我剛剛才去看琦兒,她叫我告訴你,說什么去找她家那條大魚的。我想她是要搬救兵吧?”
“她叫我去找那條魚?”想到江魚那小子,他不禁皺眉頭,他可不喜歡跟他打交道,有一筆帳還沒跟他算呢!
“那條大魚到底是誰?”莫鑲云好奇地問。
他斜看他一眼!澳阒馈y’這個組織嗎?”
“‘水銀’?我自然知道!
“那條魚就是在‘水銀里’自在翻騰的那條大魚!
“你是說那個江魚?”他不敢置信,江魚在短短的三年內(nèi)使“水銀”這個組織從默默無名到如今奇跡似的揚(yáng)名江湖,這其中要運(yùn)用多少的智慧和耐力,這個江魚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連從不輕易夸贊別人的大哥就曾贊他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真不敢相信,琦兒到底是怎么認(rèn)識他的?
“沒錯,就是那條難以捉摸、滑不溜丟的江魚。而且,琦大小姐不只是認(rèn)識他,跟他的感情還好得不得了呢!”尤其是做壞事的時候更是狼狽為奸,配合默契之好,讓人不想佩服也難。
“對了,你不怕琦兒跑走了你大哥會找你算帳?我實(shí)在很懷疑,你為什么要幫琦兒?那不是擺明了跟你大哥作對嗎?”他瞇了眼仔細(xì)的看他。
莫鑲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兩手隨意一擺,好笑道:“嘿!我又沒放走琦兒,是別人放走的,跟我是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更何況我會偏向琦兒這邊,這可是為了我的未來著想,我寧可被大哥罵一頓也不愿去得罪琦兒。”但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送走她才是。
“嘖,想不到你如此狡詐!”他眨了眨眼,繼而假意的大大嘆了口氣,道:“唉,談起你大哥,我實(shí)在為他感到可憐!备鶕(jù)他多年的觀察,基本上莫席天是屬于外冷內(nèi)熱、從一而終的男人,不愛則已,一愛則驚人,但是他卻出乎意料的愛上刁鉆古怪的琦兒……唉,同為男性同胞,叫他怎能不同情莫席天……
“嗯,亦有同感!蹦傇粕畋碣澩挠昧c(diǎn)頭。不過他相信時間會沖淡一切的,等大哥漸漸忘掉她時,他一定會找一個美麗溫柔的女子介紹給大哥,撫平大哥心中的傷痕。嗯,真是越想越完美呀!想著想著,他不禁吃吃的笑了。
他瘋了!
顏真卿看著莫鑲云忽然彎著眼怪異的吃吃傻笑,他不動聲色的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瘋病會傳染一般。
把玩著小窗外偶爾飄飛進(jìn)來的枯草葉,逗弄著昨天不小心進(jìn)來的一只美麗小天牛,它有長長的觸角,深黑碧綠油亮的外殼,讓人看了簡直愛不釋手……當(dāng)然這是指琦兒而言,普通女子看了這樣的小昆蟲搞不好尖叫都來不及了,哪還敢去碰一下!所以琦兒現(xiàn)在跟它玩得不亦樂乎的模樣實(shí)在是非常怪異。
只見它似乎不堪琦兒小姐的搔擾,突由地展翅,用飛撞式的朝鐵條直沖,然后緊緊的抱住,這個動作引得她開懷大笑,起身往小天牛方向走去,晃著手中的枯草,難得來了一個小玩伴,她不打算太早放過那只誤闖禁地的小天!
過了良久,終于她玩累了,而那只天牛也翅膀全開的猶如僵死在地,原本強(qiáng)健油亮的腳,如今只能微微的顫動表示它尚有一絲氣息,沒被琦兒玩死。琦兒看它那么盡力陪自己玩了一個上午的分上,將它從地上拾起,看了一眼上頭高高的小窗子,略一運(yùn)氣,雙腳緩緩離地升空將它平安的送出窗外,見它一拐一拐的疾奔而去,嘴角大彎,忽然心想,不知她養(yǎng)的那些小白蟲長大一些了沒?已經(jīng)好幾天沒回去玉竹軒了,她到底被關(guān)了幾天?四天?五天?那個可惡的莫席天竟沒來看她一次,看來他是不打算放人了,也沒見任何消息,即使要?dú)㈩^也該通知她一聲吧,她不耐的想著。
照理說,江魚得到消息也該來報(bào)到了,竟到現(xiàn)在還沒看到他的人影,辦事效率真是越來越差了,這樣下去“水銀”還支撐得下去嗎?他來了非要說說他不可!她發(fā)泄怒氣的用腳跟踢著石板,她已經(jīng)越來越?jīng)]有耐心了,心急著欲揭開“血影”之謎,同時也怨慰莫席天,狠心的關(guān)她這么多天卻一次也沒來看她,就這樣不管她的死活!她更用力的踢了石板一下,將手上的枯草葉撕得碎碎的發(fā)泄怨氣!
“哼!從今以后我算是跟你對上了!”同時她丈夫人選名單中絕對沒有莫席天這三個字!她忿忿的想著。
“嘖嘖!真恐怖,哪個人這么倒楣的被你對上?我替他哀悼吶!币粋人影緩緩的走了進(jìn)來,搖頭晃腦地嘻笑道。
“江魚?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死在路上了呢!”琦兒驚喜的看看他,繼而不快地道。
只見他依然是上次見到他時的小廝打扮,只是這次面具很自動的先拿下來,很是瀟灑地帶著一副玩世不恭的味道。聽到琦兒當(dāng)面劈來的話,也只是笑笑,然后假裝抱怨地說:“喂!大小姐。你以為渾天堡是隨便可自由出入的呀?我可是費(fèi)盡心機(jī),冒著隨時喪命的危險來救你的耶!你竟還咒我死?早知道會得到這樣的回報(bào),我干脆待在夢妹妹那里,聽她的溫言軟語不是很舒服?”他笑著,對于她那張嘴臉?biāo)缫蚜?xí)慣、麻木了,不這樣哪像他熟識的琦兒。
“你還敢說你夢妹妹?要不是因?yàn)槟氵`背誓言看上她,我今天會在這里?”說到這個她如今是一口怨氣吞不下。
“這關(guān)我跟她什么事?”他閑閑的回答,拿出鎖匙將鐵鎖打開,拉開鏈條推開鐵門,笑著道:“可以出來啦!
“哼!就是跟你們有關(guān)系!”她又甩頭。
“哦?怎么說?”他有些好奇了,她進(jìn)渾天堡竟與他和夢兒有關(guān)?
她走出牢寵,對著他希冀的目光冷冷的笑,然后用手指大力戮著他的胸部,一個字一個字用力地說:“我、不、告、訴、你!”不理會他的反應(yīng),甩頭昂首闊步的走上地牢的階梯?偛荒芾蠈(shí)的告訴他她是為了釣夫而來的吧!如今她夫沒釣成反而狼狽的被關(guān)在地牢里,這個面子她可丟不起。
“喂!等一下,別走那么快,你想出去昭告世人你私自逃獄呀!
琦兒聞言,臉色一變,不甘心的轉(zhuǎn)身回到他身邊瞪著他。
“好了,別瞪了,再瞪下去小心眼珠子突出來,看來不用我的巧手也沒人認(rèn)得你是大美女琦兒小姐哦!”他乘機(jī)輕捏了她一把氣嘟嘟的細(xì)白臉頰取笑道,琦兒不甘示弱,反手往他大腿用力一捏——慘叫聲立起。“哎喲、哎喲——內(nèi)碎掉了,小力一點(diǎn)——”
“哼!別凈說些瞎話,還不快動手。”她放開手,插腰說道。
他只好揉著發(fā)疼的大腿,一定烏青了!一邊俐落地拿出瓶瓶罐罐,開始對著琦兒的花容月貌大下其手。
沒幾下,原本美麗的容顏在江魚的巧手之下變成了另外一張臉,是那種讓人看過便忘的普通面孔。他拿出一面小鏡給她觀看自己的模樣,琦兒頗為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班,你的技術(shù)越來越好了呢。”
“哪,快將這套衣服換上,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彼昧艘惶仔P的衣衫給她,收起那些易容藥瓶,催促道。
“轉(zhuǎn)過身,數(shù)二十秒!彼酉乱路,命令道。
“拜托,又不是沒看過你換衣服,干什么那么麻煩?”
“轉(zhuǎn)——過——身!”她堅(jiān)持道。
沒奈何,他依言轉(zhuǎn)身,嘴巴仍不停埋怨道:“你來這里住了一陣子,脾氣沒改,規(guī)矩倒是學(xué)了不少……”
“嘿,本姑娘可還想嫁人呢,既然你自動放棄我這個美嬌娘,我可不做蝕本生意,哪還有便宜讓你占!你要看就去看你那個夢妹妹吧!彼谒砗,快速的換衣,一邊跟他說話。
“嗯,說得也對,反正你也沒有什么可看頭,看了這么多年了,也引不起我的興趣,還是夢妹妹好……”他手抱著胸,頻頻點(diǎn)頭表示贊同。冷不防一只耳朵被琦兒從后面提了起來,疼得眼淚都快掉了出來。怎么她換衣服這么快?
“你說我沒可看頭的意思是說我的身材不好嘍?”
在琦兒危險的口氣之下他哪敢說是,只好忍著淚陪笑道:“你誤會了,你是天下第一大美人,身材絕對是一等一的好,美妙得緊,美妙得緊……”
她甩掉了他的耳朵,既好心又邪氣地說道:“算了,這點(diǎn)小事我才不跟你計(jì)較……”
他擰著臉撫著已經(jīng)失去知覺的耳朵,苦笑道:“多謝了!
“不用謝了!彼龘]揮手,又道。“改天我若遇到你的夢妹妹,我會記得告訴她,你曾經(jīng)很夸講我美妙的身材呢!彼D(zhuǎn)了一圈,故意裝作滿意的觀看自己的身材。
“天啊,你想害死我呀!彼蠼校Ш。他一向堅(jiān)信吃醋的女人是很可怕的。若琦兒當(dāng)真去跟夢兒說這一番話,那他以后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
琦兒聽到他叫得那么大聲,跳了起來,連忙捂住他的大嘴巴,緊張地朝地牢口張望一下,用責(zé)備的口氣壓低聲音道:“別大聲嚷嚷,你要讓人家知道你在這里呀?”
“那你……”他委屈的看著她,大有不放過我,我就讓大家不好過之態(tài)。
“跟你開玩笑的啦!”她好笑地道,她發(fā)現(xiàn)事情只要一扯上夢兒,要控制江魚其實(shí)是很簡單的。
“走吧,我可不愿意再繼續(xù)待在這里!
于是,兩人大搖大擺的走出牢房,看守牢房的守衛(wèi)早就被江魚放倒在牢門外,兩人合作將那些昏迷的守衛(wèi)搬入牢內(nèi),看來要等到換班的人來才會被發(fā)現(xiàn),到那時,他和琦兒早就走得不見人影,不知在哪里逍遙自在啦!渾天堡的人馬要想找到他們,那可難嘍!
在議事廳中,渾天堡的各地所屬重要干部全都到齊了;還有北方七大管事和南方三大管事,以及堡主莫席天。
大廳里嚴(yán)肅的氣氛幾乎讓人窒息。
沒辦法,這次所討論的議題是讓人頭疼的殺手組織“血影”。
沒人知道它的來處、目的及為何它這次的目標(biāo)竟是沖著渾天堡而來,目前渾天堡接連已有三處分舵遭“血影”暗襲,死傷無數(shù)。令堡內(nèi)眾兄弟既悲痛又憤怒,恨不得將“血影”挫骨揚(yáng)灰,為那些死傷的自家兄弟報(bào)仇雪恨!只是到目前為止,雖然精兵盡出,卻也查不到敵人的巢穴蹤影,怎不令人扼腕生氣。
“堡主,那位關(guān)在地牢的小丫頭,當(dāng)真是‘血影’派來臥底的奸細(xì)?”天霸首先沉不住氣的問出眾人不敢出口,也是各個管事最大的疑問。
天霸他雖然沒見過那個叫做琦兒的小姑娘,可是他可不大相信堡中的傳言,未來的堡主夫人?還不是被關(guān)入地牢!他不屑的撇撇嘴,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會有什么要命的本事魅力?讓大家提到她都是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老鼠樣?
在場的眾人都聰明地保持沉默。
莫席天掃了眾人一眼,最后將目光落在天霸的身上,他淡淡地道:“尚未確定!
“堡主,請容屬下說一句話。”大總管上前恭聲道。
“大總管請說!
“稟堡主,屬下也認(rèn)為琦兒小姐雖然調(diào)皮了些,但她絕對是個好女孩,應(yīng)不至于做出傷害渾天堡的事才是!贝罂偣苊爸浜篂殓鶅赫f話。這些日子他身為堡內(nèi)的總管,跟琦兒這個美麗活潑的小女孩常有接觸,私心早就認(rèn)定她遲早必成為渾天堡的主母,未來的堡主夫人,這次的事件其中必有誤會,他無法聯(lián)想那么可人的小姑娘,會跟殘暴的“血影”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
“屬下在堡中養(yǎng)傷期間跟琦兒小姐曾見過幾次面,我認(rèn)為琦兒小姐當(dāng)不至于危害渾天堡才是,既然沒有證據(jù)認(rèn)定她是奸細(xì),堡主貿(mào)然將她關(guān)入地牢似乎不妥!标愄弥饕驳馈
“是呀,大哥,我也認(rèn)為琦兒不可能和‘血影’有掛勾!蹦傇坪苷x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