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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妖 第八章

  海面上熾熱的艷陽像滾燙的熔爐燒融一切,連風(fēng)也是悶熱得像要把人融化,他感覺自己的身軀不再漂流,好像有雙冰涼的小手緊緊的抱住他,輕柔的撫慰他焦躁惶恐的魂魄。

  “你醒了!

  古紹華眼皮眨了眨,濕黏的睫毛勉強(qiáng)撐開一條細(xì)縫,干澀的喉嚨吐出沙啞的聲音,“我沒死?”

  “在我的海上你想死還得先問問我。”海琦俯身,以額覆上他的頭,確定他沒有再發(fā)燒才松了口氣。

  在乍聞他落海的消息,她胸口像被巨大的絞繩給擰緊撕裂,慌亂的跳下海去找尋,穿梭在饜足飽食的鯊魚群中搜尋他,發(fā)現(xiàn)尸骨殘骸中沒有他,她慶幸戰(zhàn)后尸體不少,她可以確定那些鯊魚放過了他。

  那時候她還不懂那擔(dān)憂從何而來,不解納為何胸口會心悸恐慌,直到在千里外的礁巖中發(fā)現(xiàn)他漂流的蹤影,了無生氣的隨波逐流,恐懼壓迫著心臟,她快如飛魚的游到他身邊。

  她附在他胸膛聆聽,確定他還有微弱的心跳,緊繃的情緒急奔向眼眶,分不清是海水還是淚水,之后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拖上岸。

  乍聽聞他為救她毫不猶豫的跳下海,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你也真是的,不會泅水就不要逞強(qiáng)!

  古紹華虛弱的道:“我看到你跳下海,還被數(shù)十名海賊圍剿越飄越遠(yuǎn),海上浮出大片血水,而你遲遲沒有浮出水面,一時慌了手腳就往下跳……”原本想救人卻反倒被救。

  “拜托,我是什么人,海是我的天下,想也知道我不可能淹死!痹撍赖模诤跛人胂竦眠要嚴(yán)重,她頭一次感到心神不寧,因為他高燒三日不退;她頭一次懼怕他會死掉,因為他微弱的呼吸和心跳有如風(fēng)中的殘燭!澳氵有哪里覺得不舒服?”

  古紹華吃力的搖搖頭,勉強(qiáng)擠出虛弱的微笑,“我作了一個夢,夢見你哭了,哭著呼喚我的名字!

  “才沒有這回事!焙g褟(qiáng)的別過身,拚命的以袖抹著臉,生怕臉上殘痕泄漏了心情,她戴上金色面具。

  “這是什么地方?”夕陽余暉穿透稀疏的椰林,他就倚靠椰樹躺在沙灘上,難怪會那么熱。

  “不清楚,你順著海潮一路飄南,我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你,也不知道游了多久,你該慶幸那些鯊魚看不上你,否則你早就尸骨無存!彼砩蠜]什么傷口,除了肌膚有些浮腫。

  古紹華哭笑不得,沙啞的低喃,“謝謝你。”大掌握緊了她的小手,意外的發(fā)現(xiàn)她小手還在顫抖,他握得更緊密。

  海琦臉一紅,“這沒什么啦,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水源和吃的。”她試圖掙脫他的大掌。

  “小心一點。”

  映入眼簾是他溫柔似水的眸光,她心頭如小鹿亂撞,忙不迭的點點頭,抽出自己的手轉(zhuǎn)身跑,一邊撫著急促的心跳。

  天哪,她是怎么了,光看他的笑容就臉紅心跳得不能自己?這種感覺就像是她從父親手中接過及笄的生辰禮物!一艘木雕模型船時興奮得幾晚都無法入眠,非得抱著船入睡。

  她該不會是喜歡上他……這念頭有如閃電擊中她腦門,她渾身像著了火,捂著發(fā)燙的兩頰,她拿頭去撞著椰子樹。難道事實就像牙兒所說的,她真的愛上他!天哪,她該用什么心情去面對他?他會不會看出來?

  肩膀被戳了兩下。

  “別吵我,我在思考!

  肩膀再度被拍。

  “你很煩耶,我在想……”她轉(zhuǎn)身,映入眼簾是他忍俊的英俊臉龐,霎時,整張臉有如火山爆發(fā)的紅熱。

  “你要摘椰子不需要用頭撞樹吧?”古紹華聽到撞擊聲,好奇的趨前,就看到她在撞椰子樹。

  “啊,我這……那個……”她尷尬的絞扭著手指,“砰!”一聲巨響,那棵可憐的椰子樹應(yīng)聲倒地,椰子掉落了一地。

  “這下有椰子水好喝了!彼匝(nèi)掏出匕首,單手挑起一顆椰子,俐落的一切,鮮美的椰子水令人垂涎。“給你!

  海琦這才覺得口干,不好意思的接過,“謝謝。”仰頭啜飲,還沒喝完,他就接過去喝,而他喝的部分就是她剛剛喝過的地方,想到這,一股熱辣自頸部躍上兩頰,她羞赧的低垂臻首!澳愫劝,我去找吃的。”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逃離他身邊,希望他沒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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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海琦離去后,古紹華坐下盤膝運息吐納,氣行周天通任督,確定體內(nèi)和四肢都沒有什么大礙,他深呼了口氣。

  忽然方圓百里外,輕微的腳步聲慢慢接近,數(shù)量越來越多,他睜開眼,精銳的視線一掃,隱約在椰林心早叢和巖石后方瞧見黑影晃動。

  是誰?海賊,還是敵人?

  此刻雖說他體力還沒恢復(fù),不過他還是能夠拚著一口真氣施展輕功逃離,只是擔(dān)心海琦回來看不到人。

  他不動如山的坐在原地,戒慎的盯著那群慢慢踱出樹叢后的黑影,隨著那群人的出現(xiàn),他看傻了眼。

  是黑色的人!

  他們個頭矮小,最高的也不及他腰,除了眼珠子是紅色和牙齒是白的,通體漆黑得像黑墨,他從來沒看過這種烏漆抹黑的人。

  這些怪異的人不只長得怪,連穿著也怪,大唐風(fēng)氣再怎么開放也不可能有人當(dāng)眾赤裸,而他們竟袒胸露背,僅在腰間以麻繩系著塊白布遮住重點部位,頭頂、耳垂、脖子、手腕和腳踝都掛著金光閃閃,燦爛奪目的金環(huán),夸張得像將全部家當(dāng)戴在身上炫耀,依他估算隨便一條金耳墜起碼就有五兩,全身上下加起來少說也有百兩。

  這些持長矛的人,是人還是妖怪?

  聽著他們交談時說著他聽不懂的話,接著在黑人群中走出一個頭戴鷹翎帷帽的老者,他滿臉皺紋,手持著木杖,杖頭赫然是顆骷顱,骷顱眼睛里放射出紅色的光影……那是紅寶石。

  古紹華不敢妄動,注視著那持杖的老者走到他面前,在他頭頂揮舞著手校,嘴里念念有詞,雖然不清楚他們的目的,但他很不希望被那老眼昏花的老者用詭異的木杖敲到腦袋。

  須臾,他肚子不受控制的發(fā)出咕嚕咕嚕的鳴叫,這時那些黑人面露驚恐的退后,交頭接耳。

  而那老者威嚴(yán)的喝斥一聲,那些黑人才靜下來,接著老者在古紹華身上潑了水,繼續(xù)念念有詞,然后拐杖柄亮出一把刀……

  在不清楚對方意圖下,他瞇起精銳的深邃子眸注視這些異族人,提高警覺,挺直了腰,體內(nèi)蓄滿勁力,隨機(jī)應(yīng)變。

  “卡沙卡不齊!彬嚨靥炜罩袀鱽韹梢。

  古紹華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面露微笑,緊繃的肌肉登時松懈下來,望著走向他的海琦,“你回來了!

  黑人乍見她活像見了鬼似紛紛跪倒在地膜拜,連那老者也驚恐的匍伏退后不敢抬頭。

  古紹華不太明了這些黑人怪異的舉動,這些人怎么了?”黑色的人耶,饒是他這輩子見多識廣也不曾見過。

  “喀布齊口卡沙馬基!焙g鶎χ切┖谌酥噶酥溉砸活^霧水的他,再拍了下自己胸口。

  聞言,他們倒抽了口氣,畏懼的退后。

  “你跟他們說些什么?”怎么這些黑人表情看起來像見了鬼。

  “我說你是我的朋友。”海琦輕描淡寫,沒說剛剛她若沒趕回來,他這條小命就完蛋了。

  “可是他們有必要怕成這樣嗎?我們又不會對他們怎樣!惫沤B華如釋重負(fù)之余,心中充滿疑問,“還有這家伙在我身上灑這什么水?”抹了下臉上的水滴,嗅了嗅,有點臭臭的異味。

  “驅(qū)妖除魔的符水!

  “我沒聽錯吧?”

  “沒錯,他們把你當(dāng)妖,笨蛋!

  “啊……”古紹華楞住,他這樣的玉樹臨風(fēng),瀟灑倜儻,居然會被他們當(dāng)成妖怪?他哪一點像了?

  “對于這些矮黑族人而言,我們的膚色不同于他們,他們認(rèn)為我們是妖怪,相同的我們漢族也將他們視為鬼怪!

  古紹華聽完海琦的解釋,有點明了這些人的心態(tài),“那么他們剛剛對我做了什么?”

  “幸虧我趕回來,要不然你早被這些迷信的族人當(dāng)妖怪宰掉。”把妖怪宰殺當(dāng)祭品獻(xiàn)神以祈求平安。

  “那你呢,他們?yōu)槭裁茨敲淳次纺??br />
  “他們把我當(dāng)他們族人的神祇!

  “為什么我被當(dāng)成妖,你就被拱為神?”不諱言,戴著金色面具的她站在海上,燦爛的夕陽投影在她身上就像海上女神。

  “因為我曾救過他們酋長!

  “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食人族!

  食人族是流求島內(nèi)矮黑族的一支,住在海邊,每到月圓或無月的夜晚都會舉辦海神祭,海琦就是在一次海神祭的暴風(fēng)雨中,乘風(fēng)破浪的救了被海浪卷走的酋長,而那時候戴著金色面具的她旋即被視為神祇。

  她受邀到岸上,親眼見識了他們的習(xí)俗,一個剛被割下的頭顱活生生、血淋淋的放在祭壇之上。

  并非他們吃人肉,他們只有特殊祭典和節(jié)慶才會舉行活人祭,獵人頭捐獻(xiàn)給他們的神,而今年又到了狩獵季,要是她再慢那么一點,古紹華就會被那些獵人頭的巫師下迷藥,一刀砍下頭顱。

  入夜之后,食人族部落內(nèi)舉辦歡迎晚會,中間生起熊熊的火塔,部落的男女老幼都圍在火塔邊席地而坐,飲酒作樂。在這些族人熱情招待中,古紹華休養(yǎng)生息后,他面色漸漸變得紅潤。

  隨著鼓聲激昂的拍擊,晚會慢慢進(jìn)行到高潮,一群年輕曼妙的女子穿著一襲紅衣華服,排成一列手拉著手進(jìn)入廣場,圍繞著火塔狂歡跳舞。

  “好呀!”古紹華放松的大飲大啖,入境隨俗的用手抓食物,給予這些純樸的舞蹈熱烈的掌聲。

  相較于他,海琦就顯得沉靜乖僻,不發(fā)一語。

  “我告訴你,等會這些跳舞的年輕姑娘每個都會到你面前斟酒,不管是哪位姑娘,記住我說的,都不能舉杯將酒喝下!

  “為什么?”古紹華目光沒離開那些身材妖嬈的女子,皮膚黑了些,比男人多了一塊布圍住胸前,赤裸的水蛇腰擺動波浪的舞姿,原始冶艷,這種部落舞蹈他還是平生第一次見識。

  “你聽我的就沒錯,否則后果自己負(fù)責(zé)!焙g财沧,恨恨的瞪著瞇著色眼的他,嫉妒在胃里翻轉(zhuǎn)。

  “喔。”他虛應(yīng)了一聲。

  片刻之后,廣場中跳舞的妙齡女子依序從海琦面前穿梭,手里捧著一壺酒要替她斟酒,她頷首一禮,手掌蓋住酒杯,女子臉色閃過一抹黯然,接著移動到古紹華面前重綻歡顏,熱情的斟酒。

  “你要幫我斟酒?”古紹華望著提著酒壺的女子,立刻把酒杯舉到半天高等待斟酒。

  她小臉漾開微笑,替他斟滿了一杯。

  他一仰而盡,鼓聲急驟的敲擊,歡樂的氣氛也跟著沸騰,他感覺渾身血液也跟著燃燒。

  “啊,好辣的酒!惫沤B華吐了吐舌。

  海琦震驚得臉色一青一白,胸口凝聚了奔騰的怒火!澳氵@笨蛋,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喝的嗎?”

  “這什么酒?”

  “蛇酒!彼Я艘а。

  “蛇酒而已,又不是有毒!惫沤B華朝替他斟酒的女子點了點頭,而她就跪坐在他身邊不走了。

  “那比毒更可怕!”她喃喃自語。她就領(lǐng)教過一次,因為她是女兒身,再加上這種丑事傅了出去對那女子名聲有損,居然看走了眼,因此那名女子才沒張揚出去,她方得以全身而退。

  “什么毒?”他一邊喝一邊問。怎么覺得身體越來越熱?

  “這種蛇酒沒有毒,它含有一種催情成分會讓男人欲火焚身,簡而言之就是春藥。”海琦沒好氣,搖頭嘆息。“一杯就等于一顆春藥丸,你喝了不下十杯,希望你還撐得住!

  “啊……”古紹華張大了嘴,險些將滿口酒噴出,他連忙揮手拒絕身旁的女子替他不斷斟酒,抓起另一瓶水酒猛灌,試圖沖淡肚里的春藥,十杯不是要他做得虛脫?!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部分!焙g哉Z。

  “你干脆一次說完!彼彰膿u手,而一旁女子卻不容拒絕的端著酒杯要他飲下,偏偏又不懂得拒絕的言語,只好再次接過,并比出一的手勢來告訴她只能這一杯。

  她露齒一笑,滿意的點頭。

  “你喝那杯酒的意思是你看上了這位酋長的小女兒,你等著嫁進(jìn)食人族當(dāng)大頭目吧!”這蠢豬。

  “噗!”他剛喝下的那杯酒又噴了出來。

  這一剎那,音樂停止了,沒有人開口,靜得聽得見木柴燃燒的聲響,所有的黑人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透著不友善和憤怒。

  “糟了!焙g⒓蠢鸫衾愕乃笸。

  “怎么了?”他還一頭霧水。

  “快逃!”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跑。

  “你不告訴我怎么回事?”古紹華也只得跟著跑。

  “往這邊!焙g呍诤诎抵兴笱灿洃浿刑幼叩耐緩,一邊道,“你該知道這些化外之民有很多忌諱,你在眾目睽睽之下選擇了酋長的小女兒,并接受了她喝光她所斟的酒,卻又當(dāng)眾給她羞辱的把酒吐出來,這是非常失禮的,分明是瞧不起他們!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逃呀,還能怎么辦?”

  “你不是神嗎?他們該給你特別寬待!

  “就算是神污辱了他們酋長的女兒都一樣,他們尊敬我,卻不代表我們可以污辱他們的族人,你懂嗎?”海琦邊跑邊回看,身后群簇的火把染亮了黑夜,雜沓的腳步聲正迅速的逼近他們。

  “他們追來了!惫沤B華也聽到了那些憤怒的嘶吼,他怎么知道一杯酒也會惹來那么大風(fēng)波。

  “以后別隨便接受來路不明的好意,當(dāng)爛好人也要適可而止,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焙g鶐е┧笤诿芰种。

  “我只是不忍心拂逆這些姑娘家的好意!笔聦嵣纤院榷紒聿患,哪有閑情逸致去注意。

  海琦唇畔綻開芙蓉般的微笑,笑不入眼底,“她長得很美嗎?”敢說是,他就完蛋了。

  古紹華感覺背脊竄過一陣?yán)滹`颼的寒意,干笑,“我根本沒注意她長什么模樣,每個人都長得黑抹抹的,只有牙齒是白的,眼珠子還是紅的,嚇都嚇?biāo)廊肆,你要我怎么說?”猙獰的妖怪也不過爾爾。

  算他還有點良心!她哼了一聲,抓住他的大掌,“我記得往這直走,前方有瀑布通到外海!

  當(dāng)她柔軟的小手包裹他的大掌,冰涼的觸感如電擊中了他,古紹華心臟一震,腳步一頓。

  “你不會又要我泅水吧?”她比春藥對他影響力更大,他感覺體內(nèi)血脈債張,滾燙的血霎時流竄全身。

  “還是你想等著被砍頭?”海琦瞪著他,機(jī)警的聆聽四周的聲響,“有水聲,往這邊走!

  “你以前該不會也喝過這酒?”古紹華試圖轉(zhuǎn)移話題來冷卻一下,那她的女兒身不就曝光了,那些食人族會放過她嗎?

  “我的運氣不錯,挑中的那位姑娘家本身已有心儀的對象,她和我達(dá)成協(xié)議,讓我安然離去!睕]讓真相曝光,否則她這神也會遭殃。

  “海琦,我覺得身體越來越熱!碧貏e是下腹,隨著跑步,感覺藥性在體內(nèi)催化,蔓延到四肢百骸,頭開始熱烘烘的,腳步跟著遲緩了下來,所有的知覺漸漸被欲望蒙蔽了。

  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她!

  “別停下來……”她悶哼一聲,腳步顛簸了下,刺痛自腳踝處傳來,剛剛踢到樹很拐了下。

  “海琦!编硢〉纳ひ粜愿忻匀。

  海琦回瞪目光灼灼,臉龐上氤氳著迷蒙情欲的古紹華,他的理智已被情藥取代,她懊惱的低咒,藥性居然這個時候發(fā)作。

  他性感富磁性的嗓音撩撥著她心弦,害她心跳如雷,身子也跟著燥熱起來,“你先忍耐一下,等會我們到了海里,你就會覺得好多了。”早知道就不要帶這大麻煩上船。

  “我喜歡你!惫沤B華傻笑。

  “我知道。”她搖頭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不諱言聽到他真心話她心底流過一道甜蜜的糖漿。

  “你要再嫁給我一回嗎?心甘情愿的。”

  “再說。”未來的事她沒想那么多,逃命要緊。

  “你不嫁我我就不走!

  “你……”猝來一陣劇痛自腳踝傳來,她腳下一個踉蹌的往后傾斜,身子跌入他懷中。

  “你這投懷送抱的意思是答應(yīng)了?”古紹華眉開眼笑,順勢的打橫抱起她,享受溫香軟玉抱滿懷。

  才幾天沒碰觸她,他卻覺得好像過了好幾年,他懷念她身上淡雅的女性馨香,渴望埋進(jìn)她那緊密的花徑,奔騰的欲望如洪水破閘。

  “你干么,你這笨蛋!”突然的身體騰空失衡,使她雙手趕緊攀附著他,“這個時候討論這個,你到底有沒有大腦,要嫁至少也要有命嫁,這件事等我們能逃得掉時再說吧!

  “你的紀(jì)錄不良,我要一個保證!彼话盐諜C(jī)會才是真正笨蛋,她一看就是隨時要逃婚的模樣,嫁給他真有那么糟嗎?他還記得他們大街上一起逃婚。

  海琦一楞,注視著黑夜中他過于明燦閃亮的雙瞳,慢慢瞇起危險的眸光,“你沒中春藥?”

  “有呀,你不是看見我喝下所有的酒!

  “你該不會是春藥喝太多,腦袋變胡涂了?”她狐疑的瞟著他,小手觸著他額頭,炙人的熱度讓她縮回手,“看來你病得不輕,這病不好醫(yī)!惫庀氲剿诖采闲愿械哪,她不禁臉紅心跳。

  外表看起來對任何事都漫不經(jīng)心,得過且過,他不是不想娶她,為何現(xiàn)在突然改變了主意?而且此刻他炯亮的子眸看起來很認(rèn)真。

  “嫁給我!彪S她怎么說,他只要她的一句承諾。誰叫她一副隨時要逃跑的模樣,他相信就算那些叔叔逼婚,要是她不想嫁,就算又拜了堂進(jìn)了洞房,她還是會蹺頭走人。

  “我要考慮一下!彼哉J(rèn)沒有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特質(zhì),況且嫁人后就不能乘著海麒麟號遨游四海。

  “還考慮,你對我有哪一點不滿?”他抱著她穿梭在黑暗密林中,身形如魅影,動作快捷如御風(fēng),而沉浸在思緒中的海琦渾然不覺被他抱著逃難,凝視她神游太虛早忘了他存在的模樣,他有些不是滋味。

  不愿被她忽視得徹底,他不懷好意的貼近她細(xì)致的耳垂后沙啞的低喃,“或者,我找個安靜沒有人的地方來努力游說一下!

  她心陡地漏跳一拍,她怎么忘了他是吃下了至少一瓶春藥的男人,“快放我下來,你要宣泄去找別人!彼蓻]忘記那晚被他吃了后,她全身酸痛幾乎無法動彈的滋味,而今他還吃了春藥,那她豈不腰斷。

  “這里只有你跟我。”他得意的笑。

  一片漆黑中,古紹華耳聰目明的一掃,確定已經(jīng)擺脫那些追兵,他留意四下,一個山洞落入眼底,他抱著她大步走向那山洞。

  “放我下來……嗚!彼淖毂凰庾,狡猾的舌溜入她嘴里,燦如夜星的雙瞳簇著兩團(tuán)火球。

  身體內(nèi)呼應(yīng)著,那燃燒的火球變得好熱,海琦感覺自己像飛蛾撲火,整個人被吸入那火球旋轉(zhuǎn)的漩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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