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復恭敬道:“金姑娘,四爺請你子時過去王爺府邸一趟。”
“這么晚了會有什么事?”為什么要相約在半夜?四爺不曾這樣過。
“奴才不知,四爺只說有重要事同你商量。”上官復過於恭敬的態(tài)度卻顯得冷漠。
金釧兒考慮半晌,明知此舉有違禮節(jié),可最后敵不過想見心上人之心,遂柔聲道:“煩請你告訴四爺,金釧兒定會準時到達。”
“奴才知道,奴才這就回覆主子!”
金釧兒向上官復道了謝,送他到門口,心頭想的是,又可以見到龍蔚了。
夜里,楊子彤坐在踏月居等著龍蔚。
稍早,龍蔚派了丫鬟伺候她沐浴更衣,并命丫鬟告訴她,晚點他會過來,要她等著他。
她竟然淪落到要等一個男人臨幸?真是可笑!到底她是為了什么在這里?真的是因為金釧兒嗎?抑或著是為了她自己?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已經(jīng)聽不到自個兒心里頭真正的聲音,判斷不出此刻所為是對是錯。
或許。不,應(yīng)該沒有或許,一個不屬于這里的她,只是過客,不能留下什么,無法給人承諾,包括龍蔚。
那為什么她總和龍蔚糾纏不清呢?
“你在害怕嗎?子彤!
龍蔚的聲音震醒了沉思的楊子彤,她倏地抬眼瞅望著他。
“你還沒回答!闭f話的同時,他落坐在她身旁。不是沒看見她眼中承滿著害怕、不安,可為了讓她完完全全屬于自己,他硬是狠下心腸。
他陽剛氣息令楊子彤身子猛然一顫,倏地萌生退縮,但也只是一剎那,她不能因為害怕而害了金釧兒。
“我才不怕!”她倔強道。
“逞強。”他撇嘴嗤笑。
她別過臉,掩飾心頭慌張,片刻,故作鎮(zhèn)靜道:“你不是要我嗎?廢話那么多做什么?”
“你急什么?”時候還早,他還想多逗她一會兒。
“我只想速戰(zhàn)速決!”
聞言,龍蔚低笑,“這種話真的除了你,沒人敢說。”
楊子彤咬著下唇,不回應(yīng),心兒怦怦跳著。對他,她一向是膽大妄為,但可不包括她的初夜。
龍蔚輕笑,抬掌拂過她嬌嫩脖頸,感受溫暖的掌下傳來細微顫動。
楊子彤忍不住倒抽口細氣。
龍蔚滿意極了她的反應(yīng),突然捉住她的青絲,逼迫她轉(zhuǎn)過頭之際,俯首吻住她的柔唇,霸道又蠻橫。
想喘氣,卻發(fā)現(xiàn)呼吸不了,她的水眸倏地對住他冷沉眸子,心一顫,他眼底深沉的霸道執(zhí)念令她心驚。
龍蔚放開她,暗自調(diào)整紊亂的氣息,并不訝異她能夠左右他的情緒。
柔唇微腫,雙頰泛著淡淡暈紅,楊子彤迷蒙的水眸盯望著身旁男人。此刻的她像是誘人的甜酒,不飲也會醉。
他眸光深沉的回望著她,“你,能醉人呢!”低嘎的聲音中有著濃濃情慾。
楊子彤雙唇抖動,不知該說什么,也發(fā)不出聲音來。
再也按捺不住,他突然揚臂將她扯進懷中,低頭奪吻,順手褪去她身上礙事衣物。
片刻,寬敞的大床上,兩具身子糾纏不休。
楊子彤心跳如擂鼓,在驚慌、無助、慌亂中,昂揚的男性倏地進入她體內(nèi),她疼得痛呼出聲。
抱著身下可人兒,龍蔚細吻落在她雪背上,刻意的溫柔。
疼痛的不適漸漸離去,取而代之的是從未有過的歡愉,正當楊子彤沉浸在翻云覆雨的欲浪中,猛然聲響震懾住了她。
金釧兒難以置信的瞪著眼前一幕,不敢相信。
楊子彤別過頭,對上金釧兒滿是震驚的眼眸,心跳差點停止。金釧兒怎么會突然來這。
金釧兒眸中的震驚轉(zhuǎn)為痛楚,不敢相信向來敬重的姑姑和心儀的四爺兩人竟然。
龍蔚陰眸詭譎,唇畔揚起邪佞的笑。
楊子彤欲出聲解釋,龍蔚卻邪惡的俯下身,俊顏貼在她的臉頰,曖昧行為像極了恩恩愛愛的交頸鴛鴦。
金釧兒驚駭萬分的一邊搖頭、一邊往后退。從這一刻起,她恨死姑姑了!
“金釧兒!”楊子彤大喊,心力不足,掙脫不開龍蔚的力量。
她不要聽到姑姑喊她!金釧兒猛地轉(zhuǎn)身飛奔出房。
“金。”
“別再喊了,她走了。”含慾的眸倏地躍上一抹詭譎光芒。
楊子彤扭頭望上,清澄的眸子盛滿濃烈恨意,咬牙切齒道:“我恨你!”他分明是故意的,他根本存心要讓她和金釧兒陷入無窮盡的痛苦深淵。
龍蔚無所謂一笑。“恨吧!我不但要你恨我,也要你愛我,我要你一輩子至死也忘不了我!
話聲甫落,龍蔚雙掌扣住楊子彤細腰,恣意的在她體內(nèi)馳騁。
過了今夜,他的子彤將永永遠遠屬于他。
她的初夜竟如此輕率的結(jié)束了!
睜著眸子,楊子彤怔怔地看著上方,說不出此刻復雜的心情。
她的清白給了一個她不算討厭的男人,但他卻是以卑鄙的手段奪走她純潔身子,要她情何以堪?
龍蔚坐在床沿注視她良久,突然開口:“要不要喚人替你梳洗?”
幽幽回過神,楊子彤坐起身,裹著錦被下床,拿起讓龍蔚隨意擱置在幾上的衣物穿上。
“答應(yīng)的事,記得做到!”背對著他,她冷冷的道。
“你以為經(jīng)過昨晚,她還會對我死心塌地嗎?”他的語調(diào)帶著一絲嘲諷。
倏地轉(zhuǎn)過身,她恨之入骨地瞪著他,“你讓她死心的手段既惡毒又卑鄙!”她本以為可在無聲無息中解決這件事,卻沒想到。
“可這也是最直接的法子,不是嗎?”他要的人是她,至於金釧兒,與他何干。
咬著牙,楊子彤別過臉,頭也不回的走出踏月居。
她的怒火、恨意,在龍蔚意料之中,但他不在乎。
朗聲喚上官復進來,他吩咐下一步計劃。
該來的總是會來,紙是包不住火的。
懷著赴死般的心態(tài),楊子彤走進御品園,昔日的小毛頭如今已長大成人,而此刻他們排成一列,似乎正等著她回來,顯然金釧兒撞見她與龍蔚一事,他們已經(jīng)知曉。
銀釧兒率先沉不住氣,問道:“姑姑,您真的和四爺有關(guān)系?”
暗自在心里頭深吸口氣,楊子彤粉臉冷然,淡淡道:“這是姑姑的事,你們管不著!
“怎么會管不著?四爺可是金釧兒的情人!”銀釧兒咬牙切齒道。
若是情人還好辦,可龍蔚偏偏只是將金釧兒當作玩物,只是制衡她的對象。楊子彤淡淡瞅著銀釧兒,不怒自威,“銀釧兒,注意你的態(tài)度!
銀釧兒自知失禮不對,微低下頭,靜默不語。
楊子彤轉(zhuǎn)身欲離去,金釧兒喚住了她。“姑姑!彼г沟囟⑼,傷心問道:“為何你要跟金釧兒爭四爺呢?”
楊子彤側(cè)身凝望著金釧兒。這么嬌柔可人兒,她怎能讓龍蔚糟蹋,更毋寧說是她花費心血所栽培的孩子了。
“他不適合你。”她淡淡地說。
“那姑姑認為誰適合金釧兒?四爺就適合姑姑嗎?”既然鼓起勇氣開了頭,金釧兒也顧不得失態(tài),頂撞話兒就這么溜出口。
楊子彤并不計較金釧兒無禮態(tài)度,她心下明白金釧兒已把她當作情敵,若她不是念著養(yǎng)育之恩,相信更難聽的話早就出口。
“金釧兒,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姑姑是為你好!币绾握f得出口,龍蔚只是存心玩弄她?
“你不是為我好,你是為了你自己!”姑姑的態(tài)度怎能如此淡然,說話如此的不負責任,彷佛她的所作所為是天經(jīng)地義。
“金釧兒!”楊子彤不想動氣,但金釧兒實在失禮。
“姑姑,今日你若不能給金釧兒一個合理解釋,那你就不配再聽到金釧兒喚你一聲姑姑!”
“你這是什么意思?”金釧兒外柔內(nèi)剛,她會如此說,可見得事情已到了很糟糕的地步。
金釧兒不回答,水眸承載著誓死如歸般的決心。
楊子彤心一震,暗呼不好,秋眸緩緩掃過屋內(nèi)人兒,在他們臉上,她看到“背叛”兩個字。
難道他們。輕嘆口氣,楊子彤轉(zhuǎn)身離開,不顧身后傳來的呼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