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彤不理會已近中午,硬是要龍蔚帶她出來。
龍蔚也順其所意的帶著她出府。
來到街上,瞧見一波波人群往另一頭街道過去,想當然耳,她也跟了過去瞧瞧有什么熱鬧,原來是死刑犯正要接受斬首。
她環(huán)抱著胸,冷冷的看著,突然瞪大眼,因為劊子手真的砍了下去。
“嚇著了?”龍蔚眼明手快的扶著軟了腳的楊子彤。他本以為她不害怕,是以才沒攔阻她,任她擠進來。
“不可能!彼B連搖頭,“我一定是在作夢。”這場戲逼真得簡直是身歷其境,絕不可能要演出戲演到有人喪命。
“子彤!”龍蔚有些心驚,隱約的感覺到,她不是因為瞧見犯人被斬而嚇壞,似乎還有另一件更令她驚駭?shù)氖隆?br />
楊子彤緊緊捉住他的衣襟,混亂的腦袋瓜子捉住乍現(xiàn)一抹的反駁,驚慌道:“帶我出城去!”
“現(xiàn)在?”他訝異。
“對!現(xiàn)在,快點!”她相信出了城后,必定是如往常熟悉的熱鬧霓虹燈景象。
龍蔚答應下來,領(lǐng)著她出城,跟隨著她的腳步。
楊子彤漫無目的往前走,此刻她只想找到一個可以說服她是在作夢的鐵證理由。
龍蔚是很樂意陪著她走,就算是一生一世也甘愿,但絕不是在眼前這種情形,因為她已失了心神。
他上前環(huán)住她肩膀,柔聲道:“子彤,天快暗了,我們回去吧!”她已經(jīng)走了一個下午。
她搖頭,視線瞪著眼前,她看不到大道上有任何熟悉輪胎軌跡,觸目可見是遠處綿延不絕、疊疊層層的青蔥綠樹,難道她真的。
不敢去想,她幾乎是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天呀!電影中天馬行空的情節(jié)竟然活生生在她身上發(fā)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真的。
“子彤。”低聲輕喚,龍蔚語氣中隱含憂心。“你是怎么了?”這是他頭一回見到她如此驚惶失措、無助的模樣,揪得讓他心疼。
沒有回答,她的小手緊緊捉住他的衣袖,蒼白的小臉上布滿濃濃的驚愕,顯示她嚇呆了。
龍蔚見情形不對,不再多問,抱著她奔回城里。
原本她是持著不信態(tài)度,但到了此刻卻不得不相信,她真的來到了古代,一切都是陌生的環(huán)境和荒謬的事情。
唉!該怎么回去?有可能一輩子待在這種未開發(fā)地方嗎?不!她不要在這里,而且她好想爸爸和哥哥。
龍蔚遠遠的便瞧見楊子彤抱著雙膝坐在石階上,嬌小身子看來落寞得令人心疼,他毫不遲疑的走近她身邊。
“瞧你,要死不活的,怎么?病了嗎?”龍蔚譏笑的語氣中隱含著關(guān)懷。自他從城外抱她回來后,她不再開口說一句話,甚至今晚她連膳食也不用,顯然是受到了重大打擊。
楊子彤頭也不抬,此刻的她已無勁同他抬杠,一種欲哭無淚的情緒緊緊占據(jù)她心房。
連話也不應,可見得病得不輕!澳阏娴牟×!上官!
“我沒!”沒讓他喚人過來,楊子彤連忙說:“我只是心情不好。”幽幽語氣中隱含無助和慌亂。
龍蔚定定看著她好半晌,旋身坐了下來!霸趺戳耍俊
楊子彤大眼瞪著前方,難過道:“我不屬於這!
“哦!”他淡淡應道,沒再多言,看得出她有話要說。
“雖然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來到這的,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你府邸后院,但是。太荒謬了!我是屬于幾百年后的人。 边B她自個兒也不明白她是如何穿越時空,這。真是荒謬呀!
對於她后頭那句話,龍蔚嗤之以鼻,壓根兒不相信。
楊子彤并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因為別說他不信了,連她自己也覺得荒唐。
她幽幽神情觸動內(nèi)心深處情弦,龍蔚正經(jīng)道:“或許這就是緣分!
這些日子來的相處,他相信她的否認,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甚明白為何會出現(xiàn)在他府邸,才會認為是他綁架了她,抑或者她是老天爺送給他的禮物?
靜默了好半晌,楊子彤突然道:“我好想家!”雖然父親、兄長沒時間管她、關(guān)心她,但那里畢竟是她的家。
“待在這不好嗎?”話雖是如此,可龍蔚在心頭早已打算好,使盡手段也要將她留在身邊。
“這兒又不是我的家!蹦涿顏淼焦糯,誰知又會不會突然的回去,對她而言,她只不過是位穿梭時空的過客。
“如果你愿意,這兒永遠是你的家!彼蛔忠徽Z,像是在許諾。
聞言,楊子彤的心倏地一顫,轉(zhuǎn)頭望著身邊男人,他嚴肅、正經(jīng)的表情令她怔住。
龍蔚凝望著她,眼波纏繞、情意綿綿。
從她第一次同他交鋒那一刻,他向來冷硬的心便滲透入一股暖如火的情感,才會任由著她如此放肆、胡鬧。
看出他眼中乍現(xiàn)揪疼她的情感,楊子彤心一驚,極不愿深想他所傳達的意思,連忙轉(zhuǎn)過頭,不敢再瞧望著他。
她怕,怕自己會深陷不明的危險中。她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不能有任何糾葛的交集。
對于她的慌亂舉止,龍蔚淡然一笑。他敢說,她對他也有些意思,只是不愿明白承認。
過於有主見的女子,面對感情總會想太多,小心翼翼過甚。
“你不肯嗎?”以著不經(jīng)意語氣般,龍蔚問道,也沒打算會聽見她內(nèi)心深處真正的答案。
“我失蹤這么久,我父親和哥哥一定很擔心!辈换馗菜脑,她轉(zhuǎn)移話題。
“女大當嫁,你爹親留不住你的。”他也想見見她父親一面,但是,慕容淳查訪許久,仍舊查不出她從何而來。近來城里城外并沒姑娘失蹤的事,是以他才會相信她入他府邸不是有所圖。
“我才沒想要嫁人!彼登啻耗耆A,才不會想這種事,再說,她還想出國深造。
龍蔚撇嘴一笑,隱含諷刺。姻緣天定,豈容得她肆意胡鬧。
看不慣他譏諷似的笑容,她輕哼道:“嫁人有什么好?女人就算不靠男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哦!是嗎?”他好奇她獨特的想法,雖然偶爾是嗤之以鼻。
他淡然的語氣激起楊子彤心中挑戰(zhàn),“你少擺那一副自以為是姿態(tài),總有一天,我楊子彤會讓你知道,女人沒了男人依然可以過呼風喚雨的生活,女人也可以撐起半天邊!”
龍蔚挑了挑眉,擺明沒將她的話聽進耳里,突然問道:“你說,你不相信我是王爺?”
“不錯!”她確實對他說過這種話。
“那現(xiàn)在的你信嗎?”
“信呀!”她很不甘愿的回答。
“既然知道我的身分,你對我還是如此放肆無禮,就不怕我下令斬了你?”他星眸帶笑地瞅望著她。
“好!隨時歡迎你來取我的命羅!”她知道他絕不會殺她,至於為什么,她則拒絕去想。
龍蔚哈哈大笑,不理會她的瞪眼,半晌,他面容丕變,不復放蕩,正經(jīng)地凝望著她,允諾道:“除非是你自己愿意離開,否則沒人敢趕你走,你盡管住下吧!”
楊子彤懷疑地挑了挑眉,“干嘛對我這么好?”心里頭隱隱約約有個答案,可她卻拒絕去深想。
“你說呢?”他反問。
撇過頭不理是她給他的答案。
他不以為意,抬手寵溺似地揉揉她發(fā)頂,“好好休息吧!”不管她愿不愿意,今生她注定成為他的女人。
聽聞腳步聲愈來愈遠,楊子彤這才轉(zhuǎn)過頭,瞪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頭泛起一種莫名惆悵的感覺,想哭又想笑。
他們。
唉!終有一天她會回去屬於自己的地方,如同陰陽之路,終歸屬於自己該去的地方。
他們兩人絕不可能有未來。
搖了搖頭,不愿再讓煩惱圍繞,她旋身步進房里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