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共叫醒芨M(jìn)屋。
古典的歐式別墅里,光是寬敞的客廳就是她在非洲的家的兩倍大。
她驚嘆著天花板上的華麗水晶吊燈折射出來的炫麗光芒,以及光可鑒人的黑色大理石地板,靠落地窗邊還有一座透明的電梯,燈光穿透電梯照射在屋外水藍(lán)色的游泳池上,形成金色波粼,煞是美麗。
「步叔叔,我可以摸摸看嗎?」牛皮的沙發(fā)摸起來好舒服。
「當(dāng)然可以,以後你就住這,等會我叫……呃,驚玉帶你去你的房間!蛊铺旎牡模@次他那個孤僻兒子居然沒有拒絕也沒有擺冷眼。
「哇,這是最新型的電視耶,還有這家庭劇院組的音響我只有在網(wǎng)路上看過。」她忍不住東摸摸西看看。
「少見多怪。」步驚玉冷嗤,注視著她如喜雀兒模樣的目光,流露出連他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少爺,你回來啦!苟酥鵁岵诉M(jìn)飯廳的方姨驚喜的看著難得回家的步驚玉,以及他身旁那俏美可人的女孩,「這位小姐是?」
「她就是我跟你提的音樂娃兒。」步行衍笑呵呵的說。
「你就是音樂小姐。」方姨放下菜,趕緊繞過毛玻璃墻,來到客廳,細(xì)細(xì)打量她,「你好!构皇莻美人胚子,美眸流波,唇不點(diǎn)而朱,燦爛的笑臉散發(fā)著驅(qū)走寒冷的熱力。
「別加個小姐,叫我音樂就好了,你好,你大概就是步叔叔常提起的沒你不能,家事萬能的方姨。」雷音樂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
步叔叔是個知名企業(yè)家,方姨曾經(jīng)是他的私人秘書,後來離了職,就在步家擔(dān)任管家,算是地下夫人。
方姨有些不自在和受寵若驚,「我哪有那么好,我也常聽老爺提起你,果然百聞不如一見,難怪老爺會對你……」聲音頓了下!改钅畈煌炖锢夏钪悴恢朗裁磿r候到……你們先等等,我再炒一道菜,馬上就開飯了!拐f著,她轉(zhuǎn)身鉆回廚房忙碌。
氣氛短暫凝滯,雷音樂可以看到步驚玉冷漠的臉龐閃過一陣微妙的變化,她忍不住低問:「你還好吧?」手輕觸著他放在輪椅上的手臂,令他輕顫了下。
他偏過頭,別具深意的凝視她,四目相接,讓她心卜通的漏跳一拍,以為自己衣服扣子掉了,還是打扮不得體的低頭檢查。
步行衍打岔道:「驚奇那小子呢,還沒回來嗎?」
「驚奇在回來的路上,他說一會兒就到!狗揭虖膹N房回答,「對了,驚天和驚元有打電話說他們今天會回來吃飯!
話聲剛落下,一個懶洋洋富磁性的低沉嗓音飄入屋內(nèi)。
「我回來了!
雷音樂聞聲,旋身,映入眼簾是位俊美絕倫的男子,他正優(yōu)雅從容的走進(jìn)門,而掌心下的手臂倏地變得僵硬。
「驚奇,昨晚你混到哪里,叫你接個人接到哪一國去了?」步行衍板起瞼。接到隔天才回來,身上還多了股濃郁的女人香。
步驚奇瀟灑的撥了下劉海,「我哪知道人到哪里去?我到機(jī)場就沒看到人……哎呀,驚玉好久不見,今天是吹什么風(fēng)呀?」注意到面無表情的弟弟,他嘴角微勾,「我好歹是你哥哥,見到我也不會叫一聲嗎?」
步驚玉沒有轉(zhuǎn)過輪椅,也沒有答腔。
視線一溜,步驚奇留意到他身旁的俏麗女孩,吹了聲口哨,「正點(diǎn)的姐喔,你
交女朋友了嗎?」
「她不是!顾麖木o繃的喉嚨吐出冷凝的話,
「她是音樂!共叫醒軟]好氣的說。
「你就是雷音樂?」步驚奇噙了抹顛倒眾生的迷人微笑。
「他是我家老三驚奇,我跟你提過的!共叫醒芷财沧斓馈
「就是步叔叔你常說那個跟種豬天賦異稟的驚奇?」她饒富興味的視線投射到他的下體。
步驚玉抿著唇,強(qiáng)忍著笑,奇異的,心頭不安瞬間消逸。
步驚奇笑容僵在臉上。
「你很帥,長得很上相!
「那是當(dāng)然!顾孕艣]有女人可以逃得過他的魅力。
「當(dāng)種豬實(shí)在太可惜,脫衣舞男比較合適,網(wǎng)路上現(xiàn)在有舞男照片的票選活動,我可以幫你報(bào)名,貼上去肯定迷死更多女人,還可以賣錢,那些錢正好拿到非
洲賑災(zāi)!
步驚玉雙肩抖動著,憋不住的笑聲進(jìn)出喉嚨,看得雷音樂心頭如小鹿亂撞。
他笑起來好帥!
所有的人都驚訝得張口結(jié)舌,因?yàn)樽运l(fā)生意外以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見他的笑聲。
也是第一次有女孩不被他英俊的外表所影響。一抹別具深意的笑意在步驚奇黑眸閃過,不過他還要試試。
「我回來了!棺愕鸥吒萄,穿著剪裁合身的鵝黃色褲裝,戴著鳳飛飛式的扁帽,留著一頭飄逸長發(fā)的「女子」裊裊走進(jìn)屋。
「這個姊姊,你好漂亮。」雷音樂贊嘆的看著「她」。
「小女孩嘴好甜!共襟@天蓮指輕掩小口,吃吃的笑。
步行衍尷尬的道:「他是男的,我的大兒子驚天。」
「。∷悄械?」她儍了眼。怎么可能有男人可以打扮得比女人還嬌媚柔
美,泰國人妖票選他肯定名列前茅。
「我回來了!刮搽S著步驚天之後進(jìn)來的是個穿著連身白色防塵衣,頭戴白巾,嘴戴雙層口罩,包裹得只剩眼珠子轉(zhuǎn)動的高大男子。
「而這一位包得跟木乃伊一樣的是我的二兒子驚元。」
雷音樂張大了嘴,下巴險些脫臼。她到了個什么樣的家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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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黃的燈光照射著熱騰騰的菜肴,橢圓形的餐桌上,難得的坐滿。
有了雷音樂在,果然餐桌上的氣氛就是不一樣,步行衍笑得合不攏嘴。
「方姨,你煮的菜好好吃,我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飛機(jī)上那些餐點(diǎn)跟你煮的菜比只能稱為垃圾!估滓魳烦缘美峭袒⒀省
「喜歡就多吃一點(diǎn)!狗揭绦呛牵偬硗腼埥o她。
「你是不是女生,吃那么多不怕肥死?」愛美的步驚天食量媲美小鳥,鄙夷的
睨著吃得滿桌飯粒還捻起來吃的她。臟死了!
步驚奇繼續(xù)賣弄風(fēng)騷,溫柔的凝眸,注視著雷音樂,「女孩子家豐滿一點(diǎn)才好,睡覺抱起來才舒服,她看起來圓嫩嫩……啊——混帳!誰踩我的腳?」他痛得彈起身來。
「坐下,吃飯就吃飯,盡講些五四三,成何體統(tǒng)!谷洳浑x色!步行衍擰眉罵道,可在轉(zhuǎn)向雷音樂時,馬上換上肯德基爺爺式的笑容,「來,音樂,這雞腿給你。」
「謝謝步叔叔,自從爹地去世後,我都是一個人隨便吃,肯亞內(nèi)陸乾旱,食物沒有這么豐富,連吃肉都很難得,何況是這么大只的雞腿,這真的好好吃。」感受到步行衍對她的關(guān)愛,她感動得眼眶泛紅,狠狠咬了一大口。
步驚元嫌惡的掃了她一眼,「難看死了,果然是非洲來的難民!寡蹨I鼻涕都掉進(jìn)飯里。
她神情一肅,「難民也是人,他們是迫於無奈才會離鄉(xiāng)背井,如果有其他選
擇,他們也不愿意變成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難民。還有難民也不一定來自非洲,臺灣這塊土地上也是有流離失所的百姓!
他一愕,「抱歉,我失言了!钩錾鐣嗄,這還是第一次被個小女娃義正詞嚴(yán)的糾正,看來這女娃不容小覦。
「沒關(guān)系,視力好的狗也有認(rèn)錯主人的時候,何況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她甜甜一笑。
步驚元哭笑不得。堂堂大建筑師的他居然被一個小娃兒損了!
雷音樂轉(zhuǎn)移話題,「步叔叔,驚玉也住這嗎?」
「偶爾,大部份住醫(yī)院居多。」步行衍哀怨的覷了眼小兒子。
「爸,我好像聽到抱怨?」步驚玉慢條斯理的道。
「驚玉,你醫(yī)院的事真的很多呀?那還要你抽空陪我會不會給你添麻煩?如果你事情忙沒關(guān)系,我還是可以一個人……」她瞄了瞄身旁不茍言笑的步驚玉,心里當(dāng)然很希望他陪啦!
「我有假!箯膩頉]休過。
「我反對!共襟@奇吞下飯,打岔,「驚玉行動不便怎么能照顧你?」一刀狠狠的插在步驚玉的傷口上。
步驚玉表面無動於衷,可是雷音樂還是感受到他很忌諱這話題,任何身心殘障者都是一樣,就算表面裝做多么不在乎,但內(nèi)心還是會擔(dān)心別人異樣的眼光,何況這回口出惡言的是親兄弟。
「不會呀,在醫(yī)院都是他照顧我,他至少比那些虛有其表、光會要嘴皮的花公雞好太多!顾恍嫉睦浜撸∈肿プ〔襟@玉的手,「驚玉,就麻煩你了!
花公雞?!步驚奇臉頰肌肉抽搐著。
步驚玉眉頭攏起一座小山,瞪著她放肆的小手。她掌心的熱度透過衣服熨燙著他的肌膚,燃起神經(jīng)末梢的火苗。她到底知不知道何謂矜持,老是對他動手動腳,他好歹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這是第一次他看到步驚玉皺眉頭。「音樂,我還有三個兒子可以做你的地陪,
雖然人品不怎樣,但都還不錯……」步行衍的話冷不防被她一聲大叫給打斷。
「啊——有蟑螂!顾种钢旎ò濉
所有的人均站起來仰天看。「在哪?」
這笨墨墨居然趁她不留神時爬出口袋,還爬上驚玉的手臂!趁著大夥注意力被轉(zhuǎn)移,她心驚的想趕緊揪回正往步驚玉身上爬的墨墨。
下一秒,步驚天像女孩似的驚慌的跳開,不管有沒有瞧著。
步驚元捧著飯碗離開飯桌,免得蟑螂屎飄落。
步驚奇困惑的看著天花板,哪來的蟑螂?
「蟑螂在哪?沒有呀!」方姨拿起脫鞋。
「方姨,脫鞋別亂揮。」步驚元趕緊制止她,保住桌上的菜肴。
只有步驚玉不動如山的繼續(xù)吃,突然間他感覺到臉頰一陣濕涼,他側(cè)過頭。
「快下來,死墨墨!」只見雷音樂一臉窘迫,小手不停的試著扯開黏在他手臂上一個物體,那物體身軀乍白乍黃的變色,它正伸出長長黏濕的舌頭舔著他的臉
頰,又快速的收回。
所有的人目光轉(zhuǎn)移到他們身上。
「抱歉、抱歉,墨墨看到你臉上有蚊子,就……」餓了。
「啊——」
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回蕩在屋內(nèi),大夥驚慌的跳開,有人不小心撞到桌子和椅子,桌上的杯盤差點(diǎn)翻了。
墨墨的登場還真是轟動,雷音樂笑得一瞼尷尬。
須臾,大夥慢慢回神。
「那……那個是活的嗎?」方姨臉色發(fā)白,顫抖的指著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雷音樂掌心的墨墨,此刻只有眼珠子四面八方轉(zhuǎn)動的它看來有些駭人。不怕飛蟲就怕爬蟲的她緊緊的倚靠著步行衍。
「蜥蜴嗎?」步驚奇訝異的挑眉。
「變色龍啦,跟蜥蜴是親戚,抱歉嚇到你們了!估滓魳非,連忙把貪吃的
墨墨藏入口袋。
「你該不會就這么帶它坐飛機(jī)到臺灣吧?」步驚玉是在場唯一鎮(zhèn)定的。這小妮子還真不怕死,要是被查到可是要坐牢的。
「嘿嘿,墨墨它一冬眠就像死掉一樣,出發(fā)前,我把它放進(jìn)冰袋中讓它睡,一路上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倒是委屈了它提早過冬。
「天哪!」昏倒的是步驚天。
「好臟,快拿走。」嚇得落荒而逃的是步驚元。
「哈哈哈……」看著兵荒馬亂,笑得眼淚亂飆的是步驚奇。
一頓晚餐吃得高潮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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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音樂跟著沉默寡言的步驚玉搭著透明電梯上了三樓,直到了一間房門前輪椅才停止轉(zhuǎn)動,他打開房門,按下墻壁的開關(guān)。
燈亮了。
「這就是我的房間嗎?」她踏進(jìn)偌大的臥房,驚奇的環(huán)顧這粉藍(lán)色系的房間。
她拍撫著掛在她手臂昏昏欲睡的墨墨,「墨墨,以後我們就要住在這。」方姨怕它,因此她把墨墨隨身攜帶,避免和方姨對上。
步驚玉將她的行李放在床上,帶她瀏覽一下房間,「這里是衣櫥,里面有更衣間,換掉的臟衣服放在籃子里,拿給方姨就可以了!
「哇,更衣室比我在非洲的房間還大!估滓魳访Σ坏谒犷^張望,又是另一個贊嘆,「連這木門都做得好精致,上面還雕花鳥的圖騰!顾闷娴霓D(zhuǎn)動著門把。
「還有……」電動輪椅轉(zhuǎn)到另一扇門,他推開毛玻璃的門,燈自動亮起,緊接空氣調(diào)節(jié)器自動運(yùn)轉(zhuǎn),「浴室在這,盥洗用具里面都有,看缺什么再說一聲!
「哇,都是全自動的!顾みM(jìn)明亮的浴室,驚嘆聲連連。
看她像愛麗絲夢游仙境般,一抹溫柔的笑意飄上步驚玉的眼梢,不過他表面依
然淡漠,例行的介紹,拉開浴簾。
「好大的按摩浴缸,還有這馬桶還會自動噴水,太神奇了。」看著馬桶邊的說明,她忍不住按了下鈕,「水還是溫的。」
「這水龍頭往上拉是打開,左轉(zhuǎn)是冷水,右轉(zhuǎn)是熱水,按下就關(guān)掉了!顾┥砩扉L了手臂,教她如何使用水龍頭和蓮蓬頭。
她注視坐在輪椅上移動自如的他,似乎輪椅已經(jīng)變成他身體的一部份,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好奇的探問。
「驚玉,你能告訴我你的腳是怎么一回事嗎?」
他輕描淡寫的道:「意外!馆喴位鲈∈,她趕緊跟上他。
浴室門關(guān)上,燈自動熄滅。
「什么意外?現(xiàn)在醫(yī)學(xué)這么發(fā)達(dá),若有心,你還是有機(jī)會站起來!
他沒有回答,自顧自的道:「這是電話!
「我知道那是電話,你怎么沒想過去裝人工義肢,現(xiàn)在義肢做得跟真的一樣。」
「打室外要先撥零,打室內(nèi)可以轉(zhuǎn)分機(jī),屋里每支分機(jī)的號碼都在上面。你還有其他問題嗎?」步驚玉回頭,淡睨了眼鼓著腮幫子的她,啞然失笑。他無法站立,他當(dāng)事人都不擔(dān)心了,她那么激動做什么?
雷音樂小嘴一癟,滿心不悅他轉(zhuǎn)移話題,「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難道不想跟正常人一樣嗎?」
他冷誚一笑,「你是什么身份,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看來她也跟時下大部份的女孩子一樣,都是在乎外表的。
「我是……」是呀,她是什么身份,她在這也不過是個過客。「對不起!
看她小臉倏地黯然,他胸口一窒,意識到自己的話傷到她,可是安慰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我以後會注意的!顾捌鹉槙r,又是一張燦亮的笑臉,只有眸底殘留的受傷神色依舊刺痛他的心。
「嗯。」而他卻只能按下電動輪椅,方向一轉(zhuǎn),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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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看來他真的不喜歡我耶!古菰跍?zé)岬陌茨υ「變?nèi),雷音樂趴在浴缸邊,望著在放滿冷水的洗臉臺中優(yōu)游自得的墨墨。
墨墨金黃色的眼球來回轉(zhuǎn)動,尾巴擺動激出水花,濺在她臉上。
「臭墨墨,好哇,敢用水潑我。」她也不甘示弱的拿起蓮蓬頭,轉(zhuǎn)到冷水後,朝墨墨淋去。
如銀鈴的悅耳笑聲滿溢出窗口,飄揚(yáng)在問黑的夜空里,為這寒冬增添些許的暖意。
睡在她隔壁房的步驚玉可以聽到她的笑聲,一股無法言喻的溫暖柔情在心房擴(kuò)散,笑意偷偷躍上他的唇角,融化他冷硬的臉龐。
叩叩!
突然的敲門聲讓他唇邊的笑容僵住。
「驚玉,你睡了嗎?」門外傳來步行衍的問話。
「有事?」他移動輪椅,打開門扉。
望入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黝黑邃眸,步行衍乾咳了兩聲,「爸是想問你,你對音樂的看法?」
他兩手一攤,哂然一笑,「能有什么看法?我只是個殘障人士。」父親該不會把紅線牽到他身上來了?!
「我知道,可是你也是正常人,而且音樂好像滿喜歡你的!怪皼]有想到把他們湊成一對,主要是怕音樂沒意愿,反倒傷了兒子的心,如今沒這顧慮,他當(dāng)然是樂見其成。
「你確定她喜歡的是我,而不是我的頭銜,或者不是因?yàn)槲沂遣绞峡偛貌叫醒艿膬鹤?」步驚玉冷嗤一笑。父親想得太天真了。
「音樂才不是這么膚淺的人,她跟她母親一樣都是世界上最善良、最溫柔的女孩。」
他眼神一沉,嘴角勾起一抹譏誚,「我知道她母親是你的初戀情人,既然你那么喜歡她,來段黃昏之戀不是更好,年齡不是距離。」
「你說這什么話,我都已經(jīng)有你們母親了,這輩子我不會再娶的!共耪f沒兩句,步行衍感覺肝火上升。
「對了,我差點(diǎn)忘了還有個方姨,你打算拿她怎么辦?」
犀利的話讓步行衍老臉泛起狼狽的紅潮,「那是我們大人的事,你們小孩子不要多問,管好你們自己就好了。」
「記住你的話。」不慍不火的說完,步驚玉關(guān)上門。
步行衍瞪著關(guān)上的門扉,額頭青筋抽動著。生這四個小孩真的是來討債的,個個我行我素,完全不給他面子,好歹他也是他們的父親。
這一會兒,雷音樂已經(jīng)洗好澡,關(guān)掉所有的燈,她僅留床頭柜上的那盞枱燈,將墨墨放在枱燈旁後,她打開陽臺的門,一群飛蛾旋即沖進(jìn)屋內(nèi)繞著枱燈轉(zhuǎn),剛好讓墨墨飽餐一頓。
迎著微涼的晚風(fēng),她用著大浴巾擦頭,「洗完真舒服!挂庾R到熾熱的視線,她反射性的轉(zhuǎn)頭,一個背光的黑影映人眼簾,她眨了下眼睛,驚喜的叫,「驚玉,你在隔壁呀?」她靠近陽臺跟他打招呼。
「嗯!共襟@玉一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她的視線有些灼人,他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低沉,「你要不要先把浴袍的帶子系好?」
「浴袍……啊!」她驚呼一聲,羞愧的抓緊浴袍,倉皇的奔回房間,因?yàn)樵∨巯碌乃裁匆矝]穿。
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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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著一夜未眠的熊貓眼,雷音樂走下樓,還頻頻打著哈欠,「方姨,早……呵。」
「早,現(xiàn)在不過早上六點(diǎn),怎么不多睡一點(diǎn)!姑χ鴾(zhǔn)備早餐的方姨訝異的看著她。
「可能是時差還沒調(diào)過來吧!苟脊肿蛲砟菆鲆馔,害她整晚都睡不著。
昨晚夜色很暗,不知道驚玉他看到多少?可是光想到有可能被他看光,她就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你臉好紅呀,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啦!我身體好得很!顾艔埖膿u頭,趕緊轉(zhuǎn)開話題,「方姨,你在準(zhǔn)備早餐啊!有沒有需要我?guī)兔Φ??br />
「不用啦,謝謝你,我一個人來就可以了!
「噢!估滓魳房粗趶N房內(nèi)忙得像陀螺轉(zhuǎn)的方姨,感覺似乎沒有她活動的空間,「那我出去走走!顾D(zhuǎn)身走出大門。
屋外晨霧朦朧包圍著翠綠的山林,空氣中彌漫著森林的芬芳,濕濕涼涼的徐風(fēng)迎面吹拂讓人渾身舒坦,不同於肯亞幾乎要把人蒸發(fā)的乾燥熱風(fēng)。
「早呀!」
「呃,早!雇蝗幻俺龅穆曇糇屗袅艘幌拢灰娚袂鍤馑牟襟@奇氣喘吁吁的停在她面前,腳步仍不停的在原地跑動著。
「這么早?現(xiàn)在會早起的女孩很少!
「會嗎?」說得她像稀有動物。
他跑了一下後停止,彎下腰深吐了口氣,開始扭腰做操,「肯亞的天氣跟臺灣一定差很多吧?」
「不一定,看地區(qū),有些山谷地帶,天氣也有如四季的變化!
「你從小就跟父母住在肯亞那么落後的地方,不會覺得生活很不方便嗎?」光想沒有便利商店可以買保險套,他就覺得恐怖。
「還好,習(xí)慣就好,肯亞有些城市也是很熱鬧的!顾囟改愀@玉真的是兄弟?」
「不像嗎?」他劈腿拉筋。
「我覺得驚玉比較像哥哥!
「哈哈哈,你不是第一個這么說的!共襟@奇出其不意的捏了下她的俏鼻。
她不自在的拍開他的手,「別動手動腳,男女授受不親!
「你有差別待遇喔!苟贾唤o驚玉碰。
「你想知道曾經(jīng)對我毛手毛腳的人的下場嗎?」雷音樂掄起拳頭,皮笑肉不笑的道。
在非洲因?yàn)檎植环(wěn),不時要面對入侵村子掠奪的傭兵以及無法無天的盜賊,醫(yī)院雖然可以提供避風(fēng)港,卻不是絕對安全的保障,就曾經(jīng)有視法律為無物的軍人闖進(jìn)醫(yī)院大肆搶奪物資,而為了保護(hù)病患和自身的安全,醫(yī)療人員只能任這些軍人恣意掠擄後揚(yáng)長而去。
而在村子里,婦女如果無法保護(hù)自己也會變成被掠奪的物品,一些基本的防身功夫不可少,連槍她也會使用。
「不敢了!共襟@奇佯裝出一副驚恐的神情,擺擺手,口氣卻是漫不經(jīng)心的,「你真不像一般女孩子。」
「你也不像一般正常的男人。」不正常的男人才會把性當(dāng)重心,也不怕做多染病,保險套非萬能。
「怎么辦,我開始有點(diǎn)喜歡你了!
「真的呀,我好感動,謝謝你!估滓魳贩籽。一個用下半身思考的人說的話通常也是以下半身為基準(zhǔn)。
「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呀?」他狡黠的斜睇了眼二樓那抹身影,那身影倏地消失。
天邊深藍(lán)色的穹蒼披上晨曦的彩衣,炫麗的萬丈光芒灑影在蓊郁的樹梢,逐漸的,整棟白色別墅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之中。
「我可以教導(dǎo)你很多你從未體驗(yàn)過的『性』福喔!共襟@奇靠近她耳邊呵著氣,眨了下勾魂眼。
「好呀!估滓魳菲鹕,拍拍灰塵,「我最近對研究發(fā)情期的種豬很感興趣,你要發(fā)作的時候記得通知我,我可以幫你找兩頭……兩頭太少,八頭母豬來讓你享用!
她頭也不回的離開,身後傳來步驚奇肆無忌憚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