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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狐妹妹 第一章

  或許他不明白,一切都是由他們首次的合作才開始的……  

  “她就是要和我合作的女演員?”凌睿晨臉上掛著吊兒郎當(dāng)?shù)男σ,看著顯然很尷尬的鐘秉鈞。  

  他也為眼前的情況抓了抓頭,臉上閃過一絲憤怒。  

  “瓔歇!”  

  “什么?”倪瓔歇微微地?fù)P了揚眉,恍若對自己近似半裸的穿著有什么不滿,更甭論她腳邊還有一個單膝跪在她面前的陌生男子,正捧住她的腳親吻那里,臉上滿是被人撞見的惱怒。  

  事情就如他們看到的沒錯,只是倪瓔歇萬萬沒料到,當(dāng)她開玩笑地告訴這個陌生男人要她當(dāng)他的情婦可以,但是要他先跪下來舔她的腳指頭,這個人居然二活不說就跪了,還真捧起她的腳打算親吻,然后……她的義哥和凌睿晨就剛好撞見了這個場面。  

  “看來現(xiàn)在并不是時機!蹦腥藵瓭卣f完后站起,氣憤這兩個男人在此時闖了進(jìn)來,天曉得他追倪瓔歇有多久了,每天將她的休息室變成花坊,他在她身上花上大把鈔票都得不到她的首肯,好不容易等她開出條件,他卻碰不上地利、人和地如愿以償,將她納入自己的女人群中。  

  倪瓔歇懶懶地微笑,簡短地伸手向他揮了下,順便向他拋了個媚眼意她還沒有改變心意!盎蛟S下次還有機會,我等你。”  

  男人露出淫穢的笑容,心滿意足的關(guān)上門。  

  鐘秉鈞終于忍耐不住地爆發(fā),他跳了起來,看得出他的不能置信。  

  “瓔歇!你剛才在干什么?”  

  “找飯票嘍!蹦攮嬓稇械卮蛄藗哈欠,“既然紅不起來,那些報章雜志又對我身邊的男人繪聲繪影,把我寫成全天下男人的情婦,我需要客戶嗎?真如他們所原地被人包養(yǎng)算了,被人包還有錢拿,不做反而白白損失!  

  “包……”鐘秉鈞簡直要跳腳了,“我們家不缺錢,養(yǎng)十個你也不成問題!”  

  “但我不被人家包,怎么炒得出我的八封?”最近媒體對她愈來愈興趣缺缺了,這對一個想要如日中升的女星來說是個很糟糕的事,媒體曝光率高人也會跟著紅,她不介意自己老是被寫些負(fù)面的緋聞,譬如當(dāng)上某某企業(yè)家的情婦。  

  凌睿晨低低地笑了起來,望著好友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來了。“看來無風(fēng)不起浪,有些八卦并非憑空編設(shè),秉鈞,我很懷疑你為什么非要找她當(dāng)女主角不可,令義妹的風(fēng)評實在不夠好,無法勝任這個角色所要塑造的形象!  

  “彼此、彼此!蹦攮嬓淅涞匚⑿Γ酉滤魬(zhàn)的暗諷!傲璐笈撇灰彩菍ε伺d趣缺缺,在螢光幕前卻是一副大眾情人的模樣?”他這是五十步笑百步,凌睿晨是圈內(nèi)有名的同性戀,但他身后有凌鷹集團(tuán)撐腰,就算他已成為亞洲炙手可熱的男巨星,報章媒體仍不敢拿他的同志傾向當(dāng)話題。多可笑的差別!她為了炒熱自己拼命地找緋聞出名,而他成名了卻不需對自己的秘密收斂行為,媒體也不敢對他出手。  

  凌睿晨眸間閃過一瞬怒火,瞅著對他挑眉以視的倪瓔歇,心里想,很好,頭一次有女人敢當(dāng)著他的面諷刺他,她想和他過不去是嗎?這種風(fēng)評跌到谷底的女人!  

  “你們兩個別初次見面就這樣,以后還要合作半年的時間呢!辩姳x看著兩人火花開始上揚,不禁出聲遏止。  

  凌睿晨畢竟是在演藝圈待比較久的人,眼神一斂,嘴角的笑意馬上揚起,單手搭上鐘秉鈞的肩頭,“你是導(dǎo)演,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哪時候你才愿意配合我,而不是我去配合你?”  凌睿晨暗指戲外將兩人的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鐘秉鈞懂得怎么將他在銀幕上的演出達(dá)到完美,而他想看到鐘秉鈞在導(dǎo)演身分下的另外一面。  

  “我想這次是來談公事吧?”倪瓔歇冷不防地伸手拿掉凌睿晨在鐘秉鈞肩上的魔爪,解救他瞼上的苦笑,她如貓般的水瞳瞄了他一眼,恰巧瞄進(jìn)他對她投來感激的眼光。  

  “這也算公事的一部分。”凌睿晨篤定地笑道,秉鈞以其他附加的條件讓我答應(yīng)和你合作,我想你應(yīng)該明白我說的是哪些方面。”否則以他的名氣要他和這種以浪蕩著稱的狐貍精合作?呵,想都別想。  

  倪瓔歇咬牙斜睨鐘秉鈞,“秉鈞,這不是真的吧?”若她和大牌明星合作非得義哥獻(xiàn)上他的身體,那么不合作也罷,她明白他的個性不是能在演藝圈打滾的人。  

  “當(dāng)然不是真的。”鐘秉鉤臉上的苦笑更為尷尬,他實在不明白為什么凌睿晨要故意對倪瓔歇說這種話,他自己從來不會想過答應(yīng)這種事,凌睿晨所謂的附加條件,只不過是自己陪他出去喝酒而已,現(xiàn)在反倒說得好像真有那一回事!邦3,別再跟瓔歇開玩笑了”。  

  凌睿晨嘲弄地翻翻白眼不作回應(yīng),倪瓔歇卻在一瞬間真有那么絲怒意,卻馬上壓了下來,露出她風(fēng)情萬種的笑容,坦蕩蕩地伸出手來!昂献饔淇欤柰尽,你是不是開玩笑都不要緊,只要我有戲接就成了。秉鈞,記得把我拍得美點,我不想輸給一個在女人面前佯裝大眾情人的零號喔!”  

  凌睿晨毫不考慮地回握住她的手,偌大的手勁和他臉上的假笑一點也不協(xié)調(diào)!爱(dāng)然,我信任秉鈞的遠(yuǎn)鏡手法,一定有辦法把一只狐貍精變成不知世事險惡的純潔女主角,秉鈞是專業(yè)中的頂尖高手,不是嗎?”  

  倪瓔歇咬牙笑得更加夸張,將她的編貝玉齒全部露出來了,她也狠狠用自己的真氣在他手上施壓!拔覐膩頉]懷疑過秉鈞的專業(yè),但我不是狐貍精,我是只‘狐仙’!本垢伊R她是狐貍精,他也好不到哪去,這個死人!  

  “我相信你還沒修煉到成‘仙’的地步!绷桀3坎唤谛睦锪R,可惡的女人,沒相到她的手勁不比他差,簡直可以當(dāng)怪力女了。  

  “你們兩個……”  鐘秉鈞深深地嘆口氣,望著兩個沖著對方假笑的人,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要讓他們兩個合作了,天曉得他有預(yù)感這出戲鐵定會是他遇過最大的災(zāi)難,老天!保佑他吧!  

  巨大的風(fēng)扇在旁發(fā)出聲響地賣力運轉(zhuǎn)著,將鏡頭下的兩人吹得衣袂飄飄,宛若羨煞世人的神仙伴侶,男的英俊挺撥又柔情似水;婦的輕盈清麗又俊俏動人,只見女子微羞地偎在男子的臂彎中,兩人的身形幾乎合而為一,誰能對他們的含情脈脈存有懷疑之心。  

  鐘秉鈞靜靜地瞅著兩個人,暗示一臺攝影機移至另一個方位,攝影機調(diào)整軌道.拍攝的仍是這兩個如天作之合的佳偶。強烈的燈光將兩人的眼眸映滿盈亮的光芒,然后,他徽皺起濃眉,大聲地喊了聲,“卡!”  

  兩位劇中人充滿柔情蜜意的表情馬上變臉,火速地以最快的時間跳離對方一臂之遠(yuǎn)。倪瓔歇拼命地搓著剛才被凌睿晨碰過的地方,口吻不太高興地問道:“這次總可以了吧?”  

  “我的老天……”鐘秉鈞喃喃地仰天將手抹了抹臉,一面朝兩個人走來,“你們能不能……能不能再溫柔一點?誰都看得出來你們快把對方殺了!”  

  “怎么可能?”凌睿晨不悅地嗤了聲,對倪瓔歇搓臂的動作擰起眉頭,皺紋微微在額間跳動。  

  倪瓔歇將輕紗底下的手腕搓得紅腫,恍若上頭爬了一堆可怕的爬蟲類,“秉鈞,我已經(jīng)夠‘溫柔’了!  

  “這叫‘溫柔’?”鐘秉鈞猛抓著頭,情緒簡直快面臨爆炸的地步,“瓔歇,你剛才在干什么?你故意踩住他的腳!”他又將眼光瞪向凌睿晨,“你也好不到哪甲去,你抱住她的手像是要捏碎她的腰,連筋都浮出來了!拜托你們,算我求你們行行好,讓我們一次ok好不好?我已經(jīng)在這場沒有臺詞的場景浪費快兩個鐘頭了!”  

  凌睿晨被揭穿馬腳,他勾起不悅的嘴角,“秉鈞,不論我們再怎么暗地里搞鬼,你這個導(dǎo)演一眼就看穿了!  

  倪瓔歇則一臉無所謂的模樣,“秉鈞,你必須承認(rèn),我們兩個的演技都沒高到把厭惡的人看做自己的情人,這場戲干脆刪掉算了,再多拍幾次也是相同!  

  “如果你不踩我的腳,我相信我還有能耐演完這出戲,狐貍精!绷桀3糠薹薜卣f,敢說他的演技跟她一樣爛?明明是這個死女人不配合。  

  “我就是受不了你用惡心死人的淫蕩表情看我,怎么樣?‘凌同志’!蹦攮嬓翎叺匮銎痤^睨他,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他就只叫自己狐貍精,她當(dāng)然也不會客氣的頂回去,還怕自己耍嘴皮會輸給他嗎?  

  “你們兩個!”OK,如果上天保佑他,他的腦血管可能還有能力捺過瀕臨爆掉的危機,鐘秉鈞撫著疼痛欲裂的腦袋,“我們再拍一次!  

  倪瓔歇抿了抿唇,“我不是說拍過幾次都一樣嗎?秉鈞,你別費心了。”她用手不敬地直指著凌睿晨,“跟這種家伙拍到剛才那樣的氣氛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極限了,要重拍?免談!”  

  “你當(dāng)真以為我想和你這種女人拍戲嗎?你的魅力連男人都不如。”凌睿晨的怒氣顯然也被她挑起。  

  “當(dāng)然!蹦攮嬓鲆粋冷笑,“我能希望自己的魅力在一個同志眼中勝過男人嗎?那么我得去變性,天曉得我是不是得把聲音裝粗一點、還是得長出胡子,你才會覺得有辦法繼續(xù)拍下去。”  

  凌睿晨陰沉地咧開嘴,“幸虧我還是男人中最后一個幸存者,你的目標(biāo)是將全天下的男人一網(wǎng)打盡!  

  倪瓔歇聽了眼中冒出火花。  

  被他們之間轉(zhuǎn)為狂烈火苗燙得吱吱叫的鐘秉鈞受不了地大喊,“你們別吵了!休息一個鐘頭,等一下準(zhǔn)時開拍,瓔歇,我有事要跟你談!辈徽勔膊恍校俨蝗凰@出戲就砸定了。  

  倪瓔歇怒瞪著凌睿晨以幸災(zāi)樂禍的眼光回到旁邊的椅子上,而自己卻被鐘秉鈞留了下來,似乎準(zhǔn)備對她曉以大意,她回頭看著服,“秉鈞,憑什么找我而不找他?他沒那個態(tài)度,我會對他反感到極點嗎?”  

  “因為你比他沒名氣!彪m說凌睿晨是自己的好友,但以他的名聲可以不接這檔戲。他可是自己千辛萬苦求來的男主角。  

  “就因我比較沒名氣  ,才拿我開刀?”倪瓔歇最恨鐘秉鈞每次都說這種話!她是比較沒名氣又怎樣?一定要對大牌必恭必敬嗎?哈!那個死玻璃又不是神。  

  鐘秉鈞深深地嘆了口氣,“你干么一定要和他斗呢?睿晨是個同性戀又沒影響你,你對同性戀有偏見。  

  “我對同性戀沒偏見,但是我對他有偏見,要不是他說我人盡可夫,我哪會有閑工夫跟他磕牙找碴?”倪瓔歇無辜地說,他說得好象都自己不對似的。  

  “你那天的行為實在太過分了,連我都想說話,瓔歇,我若沒跟你生活過我也會以為你是個放浪形骸的女人,你是怎么搞的?進(jìn)了演藝圈價值觀也變了嗎?沒缺錢干么去當(dāng)別人的情婦?”  

  “我喜歡不成嗎?”她也沒辦法,雖然當(dāng)人家情婦的事情還沒有成不事實,但她真的是很認(rèn)真地走她的演藝事業(yè),紅不了根本就是天注定的事,她何嘗喜歡有一堆口水多過茶的男人用一副色迷迷眼光看她?況且當(dāng)人情婦在演藝圈常見得很。  

  “你喜歡?!”鐘秉鈞忍不住地回吼,“喜歡當(dāng)情婦?你曉不曉當(dāng)人情婦的可怕下場是什么?被人用過以后始亂終棄,到最后不僅你的名節(jié)完了,連你的演藝事業(yè)也毀了!  

  “從出道開始我接的角色全是情婦,再不就是路人甲的角色,那些雜志都在猜我變成誰的情婦?”  倪瓔歇憤怒地指著自己的臉,  “就因為我這張長得像情婦的臉,長得像情婦就得接情婦的角色嗎?我看得出來我的戲路已經(jīng)被定型下來了,F(xiàn)在留在我梳妝臺等我去接的戲本,全部都是淫蕩成性的情婦!  

  鐘秉鈞瞅著倪瓔歇的臉,口氣突然平穩(wěn)下來!拔疫@不是在幫你轉(zhuǎn)型嗎?瓔歇,戲是戲,人生是人生,你犯不著把兩者放在一起當(dāng)成你自己,等這出戲一上檔,大家就能明白你有一線的實力,以后再也不用接二線有戲碼了!  

  “有可能嗎?進(jìn)演藝圈三年,我已經(jīng)二十四歲了,再過幾年等我老了,就只能等著演一些做人家媽媽的角色。演藝圈是個很現(xiàn)實的小型社會,你也很明白一個藝人若在三年里沒有成名,想再成名就沒有機會了,與其這樣,是不是就擺明了告訴我沒有成名的可能?我應(yīng)該死心?”  

  鐘秉鈞煩燥地搔頭,“瓔歇,你怎么這樣想呢?有很多人不就在演藝圈里打滾了十年以上才真正成名?演戲和唱歌不是一樣的,唱歌三年還沒紅,就沒有唱片公司愿意支持下去,但是演戲一定要等到觀眾熟悉這個演員,才會往他們主演的戲里捧場,演戲根本就沒有三年的期限,你想得太悲觀了!  

  “但我看著和我同一個經(jīng)紀(jì)公司的師妹躍上一線演員,為什么我明明努力得比人家多,得到的卻是比人家少?當(dāng)然會心里不平衡,我不甘心跑一輩子的龍?zhí)。?nbsp; 

  “所以你要把握住這次可以成名的機會,不是嗎?”鐘秉鈞舒口氣地緩言相勸,“做義哥的我已經(jīng)盡力在幫你了,但求你先把個人喜惡置之于度外,好好地演好這出戲,否則報章雜志把你和睿晨寫成那樣,戲怎么拍下去?”  

  “雜志”?倪瓔歇不知道自己和凌睿晨交惡的事情已然躍上了雜志,她火速地沖到場記旁,將最新一期大伙兒正在傳閱的八封新聞雜志搶過來,飛速地翻到有她和凌睿晨兩個人合照的地方!般y幕情侶交惡,怒火燒遍攝影棚……”她瞪大了眼睛,將斗大的標(biāo)題念過一遍,大略地將內(nèi)容看過。  

  “是吧,?這種花邊新聞,你不用和凌睿晨做得很明顯,所有人都聞得出你們之間的火藥味了。今天投資這部片的廠商打電話來問這件事的真?zhèn),假如你們真的合作不愉快,他們打算停拍片子。鐘秉鈞叨叨絮絮地說道,順便嘆了一口氣,“你真的要毀了這次也許能成名的機會嗎?我好不容易……”  

  “媽的”倪瓔歇非常不淑女地怒罵出聲,打斷鐘秉鈞的話,她難以置信地瞪著雜志,又瞪著他,“上面居然寫是因為我勾引那個死玻璃不成,所以對他產(chǎn)生厭惡!”上頭一面傾向凌睿晨的文章令她跳腳,這上頭當(dāng)然沒寫凌睿晨是同性戀,反而寫是凌睿晨瞧不起她放浪的行為,而她惱羞成怒,于是兩人之間的爭戰(zhàn)不斷,這、這、這,她快氣死了!  

  她勾引他?!她見鬼的瞎了眼才會去勾引她!斑@篇報導(dǎo)是哪個王八蛋寫的?我非剁掉他的手不可!”把她寫得像沒品的蕩婦似的,好像她見一個勾一個。  

  鐘秉鈞將她暴怒的表情全瞧進(jìn)眼里,“八卦就是八卦,你擋得了誰亂寫嗎?但你們處不來就是事實,而且也即將毀了我的片子和你的演藝生涯!  

  “那又怎么樣?不拍就不拍。”倪瓔歇正在氣頭上,她無暇去顧慮自己有多想在報紙上拿到廣大的篇幅,反正把她和凌睿晨提在一起,她就不爽到極點。  

  “拍了一半,能不拍嗎?”鐘秉鈞真想搖醒她那顆死腦袋,“靜一下心想想,你為了這部片子推掉了多少片約?先甭論你原本就會推掉的三級片,我知道你不會去接那種片子,少說也有三部吧!”  

  “算我浪費掉了!蹦攮嬓獞袘械卣f道。  

  “你……”鐘秉鈞真服了她能說出這種話來,她其實太小看自己的名氣了,只要劇中有情婦的角色,大伙兒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她,所以她才會只接到教她演情婦的角色。尋常沒名氣的小明星,哪有一堆劇本擺在梳妝臺上等著她去接?他狠狠地吸氣、然后吐氣,吸氣、吐氣……如此重復(fù)十遍,直到自己不會被她氣岔為止!八阄仪笄竽愫貌缓茫克阄仪笄竽,要耍脾氣等這出戲拍完再說!  

  “你已經(jīng)求過我很多遍了!蹦攮嬓溲鄣赝蓱z哀求的表情,她指了指凌睿晨躺在長椅上睡覺的頎長身影,“如果他的態(tài)度沒進(jìn)步求我也沒用!眴栴}還是出在那個死玻璃對自己的態(tài)度上,倘若他沒那么排斥她,一向笑臉迎人的她會用難看的晚娘臉孔瞪他嗎?  

  “這我會和睿晨單獨談?wù),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唉,一個巴掌拍不響,瓔歇和睿晨兩個人平時都好相處,但把他們兩個湊在一起就等著火山爆發(fā)吧!真不曉得他們兩個是哪個八字犯了沖,這出感人肺腑的好戲已經(jīng)被他們毀得差不多了。  

  倪瓔歇翻了翻白眼,著實的不耐煩,“真的?不是真的就放棄這檔戲,我已經(jīng)拍得很累了!  

  “我還能騙你嗎?”鐘秉鈞苦笑著確定,聽見她說她累了,自己也不忍心她在這短短一個鐘頭的休息時間還要受他轟炸,除了怕她等一下還是NG外,還心疼她從進(jìn)演藝圈開始一直接片,就很難得到休息的機會!澳阆刃菹⒁幌掳桑葧䞍何覀儾恢肋要拍到幾點,如果你們兩個合作一點,今天不用到半夜就可以收工了!  

  倪瓔歇哼哼冷笑兩聲,“我看今晚又要通宵了。”她是可以配合,但那個死玻璃就不知道了,以他的演技,她真懷疑他的名聲都是用那張騙死人不賠命的俊臉和他家的地位紅起來的。  

  “瓔歇……”鐘秉鈞無奈地又嘆口氣,從一開拍他就不知嘆了多少口氣,倘若嘆口氣會衰三年,那么他可能連下輩子的份一起預(yù)支了。  

  倪瓔歇帶著笑意地轉(zhuǎn)身,經(jīng)過凌睿展身邊的時候又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但他恍若未感覺到她的存在,依然閉起眼睛補眠,比女人還要濃密長翹的睫毛蓋住了他如黑墨般的眼瞳、淡淡地在他眼窩罩上一層黑影。  

  她不悅地抿起唇,看到一個男人的眼睫毛比自己還長是個很難接受的打擊,這樣在螢光幕前迷倒眾生的男人怎么會是個同性戀?虧自己在還沒進(jìn)演藝圈前還很欣賞他這個人,甚至不顧鐘秉鈞反對就暗地里參加試鏡、加入經(jīng)紀(jì)公司簽約,只為了能和這個氣死她的死玻璃有一同演出的機會。她是真的達(dá)到自己當(dāng)初進(jìn)演藝圈的目標(biāo)了,可是她從沒想過進(jìn)了這個圈子以后,知道了一個在八卦新聞上得不來的事實。  

  她心目中的夢中情人是個同性戀!倪瓔歇的眉扭曲得更為明顯,大半原因是對他產(chǎn)生怨態(tài)。鐘秉鈞一直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凌睿晨的戲迷,只是膚淺的明白她對演藝圈很有興趣罷了,如今看到他這個樣子。她還敢說嗎?他鄙視自己,自己也氣他不能愛女人、兩個人擺明了不可能有什么可以和平相處的機會。  

  她緩緩地嘆了口氣,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不自覺地將他因翻身而掉落的外套拾起來后,披在他身上。像燙了手似地抽回自己的手,難以置信地瞪著,然后她嘴邊露出了一個惡意的微笑,像是要掩蓋住自己心意地順手將雜志攤平,直直地蓋在他俊朗的臉上,宛如替一名死者蓋上白色的方巾。  

  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么錯,倪瓔歇滿面笑意地雙手合十,深深地朝躺在椅子上的凌睿晨一鞠躬,在旁的工作人員當(dāng)場笑得不支倒地,實在沒料到倪瓔歇會有這么惡作劇的舉動。  

  倪瓔歇得意地朝大笑的工作人員睨了一眼,姿態(tài)優(yōu)雅、風(fēng)情萬種地走回她的休息室,對她造成的效果更加地滿意了,心想,凌睿晨這種男人干脆死了算了,省了她看得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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