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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愛魔法咒 第二章

  天還蒙蒙亮,夏儂就醒來了。

  她睜開眼睛,盯著陌生的天花板,有好一會兒,她才確定自己身在何處。接著,她記起來了。

  鼻間有一股食物香味飄來,想來是桑媽在準(zhǔn)備早餐。

  她的眼皮還很沉重,昨晚聽了一整夜的山風(fēng)呼呼,很晚才入睡。轉(zhuǎn)過身,她將臉埋在枕頭里,合上沉沉的眼皮,隨著香味,又沉入睡夢中……

  朦朧中,夏儂彷佛又回到了臺北,她與唐城同住的公寓。

  早晨,她總愛賴上幾分鐘的覺,才會心甘情愿地起床。

  唐城是個很懂得情趣的情人,他不忍催她起床,所以,總是一個人悄悄起來準(zhǔn)備早餐,然后,再叫醒她,兩個人一起在床上你一口我一口的享用早餐。

  想到這里,夏儂的臉浮上一抹甜笑……

  驀地──

  “可琪──可琪──”窗外傳來一小孩的叫喊。

  碰!窗戶被用力地打開!笆裁词拢啃』!笨社鞯穆曇繇懫稹

  “快!我家大白要生狗小孩了!

  碰!窗戶再度被用力地關(guān)上,幾秒后,鋪著木質(zhì)地板的走道上一陣奔跑聲。

  “姥姥,小虎家的狗狗要生狗寶寶,我要去幫他忙,晚點再回來吃早餐!”可琪急呼呼地說。

  “噓!”桑媽的聲音出現(xiàn)!靶÷朁c,你會吵醒夏小姐的!

  “走了,Bye!”可琪不理會桑媽,而且還故意吹了一聲好響亮的口哨。

  “汪!汪!”

  夏儂仰望著天花板,久久,她吁了一口長長的氣。

  這個折磨人的可琪呀!她的嘴角爬起一抹苦笑。

  不過,她很感激她,因為她將她拉離了這場令人情何以堪的夢境。

  看看手表,才六點鐘,離她平時的生理時鐘還有一小時多,但她已經(jīng)躺不住了。

  起床,梳洗,穿衣,下樓。

  桑媽見到她,忙招呼她吃早餐。吃完,她走進還浸在迷霧的林子,開始她的晨間散步。

  林子里,除了鳥叫蟲鳴聲,很靜,樹林深處有一座小木屋,綠色的葛藤爬滿了屋頂,草地上綴著不知名的黃、白色花點,隨著林間的微風(fēng)婆娑起舞,煞是好看。

  走出林園,東升的太陽已經(jīng)攀越山頂,高高掛起。

  晨霧已散,天空晴藍,放眼望去,綠草遍野,在藍天白云的輝映下,有著說不出的舒服。

  突兀地,一陣馬嘶鳴聲傳來,打斷了這片刻的寧靜,夏儂抬眼望去,是一排房舍,她好奇地踱過去,發(fā)現(xiàn)是個馬廄。

  走近畜欄,里頭有幾匹高大的馬,而它們正因陌生人的闖入,而顯得有些鼓噪不安,空氣中夾雜乾草味,及馬兒不馴的噴鼻氣味。

  “噓,噓……我不會傷害你的。”

  她小心翼翼地低喃著走向一匹牝馬,伸出手揉搓它,將臉枕在牝馬柔軟的頸項,一只手攀上馬背安撫。

  “乖,你是個漂亮的淑女呢!

  馬兒在夏儂的安撫下,漸漸變得安靜而親近,它將形狀完美的頭部轉(zhuǎn)向她,在她肩膀上嗅聞、磨蹭,逗得夏儂開心地和它一同嬉戲起來,完全沒有知覺有一個男人正佇立在一旁,深沉地注視著她。

  不知道是馬兒毫無戒心的信賴還是今晨的夢境,突然間,毫無預(yù)警地,一顆淚從她臉頰靜靜地滑落下來,然后一顆,又一顆……直到夏儂再也無法控制喉中的哽咽,她崩潰地伏在馬背上,像個孩子低低地哭了起來。

  分手至今,她還不曾真正哭過。

  記憶中,父親說過討厭女人的哭聲,那會令他心煩;所以,她縱使心中有難受的,或受到了委屈,她從不哭。

  記得,第一次遇見唐城,是在一個面試場合,唐城是她的面試官之一。因為緊張,同時穿不慣高跟鞋,她才走進會議室,人未站定,腳突然一扭,整個人撲倒在地,四周頓時傳來一陣低聲哄笑,其中一人還消遣地說:

  “真是別出心裁的出場方式,真教人印象深刻!

  雖然難堪,但她還是趕快爬起來,冷靜地回答每一個問題。

  面試完后,她一拐一拐地走出會議室,一個男人從她身后追來,那人就是唐城。

  “我送你去醫(yī)院!彼f。

  “啊?”

  他對她展出一個可親的笑!罢嬗赂夷亍!彼麑λQ起拇指!耙话闩⒆右龅侥氵@種情況,就算不哭得唏哩嘩啦,至少也會眼角含淚以博取同情!

  他那長者的風(fēng)范,還有學(xué)校男同學(xué)所缺乏的溫柔體貼,立即溫暖了她的心,也讓她一頭栽進愛情!

  憶及此,她更淚流不止……

  彷佛感受到她的悲傷,馬兒不住用頭磨蹭她,低鳴地?fù)嵛克?br />
  動物的善解人意奇異地平撫了夏儂,她又是流淚又是笑的與它的臉磨蹭。

  “嘿,好心腸的姑娘,你的名字叫什么呢?”她自言自語地問道。

  豈料,竟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回答她:

  “它的名字叫『快樂』!

  ※     ※     ※

  “啊──”

  夏儂驚喘地捂住嘴中的尖叫,大眸圓睜地瞪著幾步遠的男人,心跳差點停止。

  眼前這個男人身形高挺有力,他赤裸著上身,只著了件牛仔褲,灑著水珠的古銅色胸膛閃閃發(fā)亮,全身進發(fā)出陽剛的氣息,而他的身后有一匹高大漂亮的黑駒。顯然,在此之前,他正在刷洗馬兒。

  他……是誰?

  他來多久了?

  他可瞧見了她在哭泣?

  男人挺身向她走來,夏儂本能地后退一步。

  他從肩膀拿下一條毛巾,遞給她,“我想你需要這個。”他指指她的臉。

  迅速地,一陣火熱爬上夏儂的臉頰。

  噢,他果然是見到了她在哭泣。

  同時,難堪地、狼狽地、忿怒地各種情緒涌上心頭,她覺得自己的隱私被侵犯了。

  夏儂既羞又惱,轉(zhuǎn)身就要走開。

  “小姐,”他喚住她。

  夏儂懊惱地回身看他。

  他的高大,他的注視,還有那一身野生動物的氣息,帶給她一股窒人的壓迫感。

  她小心地與他拉開一些距離。

  “請問,有什么事嗎?”她的眼底有著警戒。

  察覺到她的防衛(wèi)和怒意,男人似乎覺得很有趣。

  他將雙臂交疊在胸前,嘴角性感地噘起,方正的下巴傲慢地朝地面上點了點。

  隨著他的動作,夏儂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朝門口的地面上充滿濘水及滿地潮濕的乾草,這正意味她若從這走出去,必定惹來一腳的臟污。

  好吧,此路不通,那她走別條路總行了吧。

  轉(zhuǎn)過身,夏儂想朝原來的路走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突然騰空而起,整個人落人一個溫暖的懷抱。

  “呀!”

  她輕呼一聲,錯愕地瞪住離她僅數(shù)寸的男性面孔。他怎么可以這樣?

  “快放我下來!

  她譴責(zé)地瞪視他,雙手掄起抵住他鋼硬的胸膛,清楚地察覺到他赤裸的胸膛所傳來的溫?zé),她的雙頰立刻涌現(xiàn)尷尬的紅暈。

  他沒理會她,直直朝向門口走去,手上的重量及腳上笨重的工作鞋絲毫不影響他的步伐。

  “放我下來!”夏儂低喊。“你……你這個無賴、流氓、野蠻人!毙叻拗翗O,她口不擇言。

  男人還是不理她。

  到了門外,乍來的陽光使她不由得閉上眼睛。

  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男人并未立即放下她,她納悶地睜開眼,猛地迎上他炯炯的目光,她的心猛猛撞了一下。

  “放、我、下、來。”她悻悻地說,但虛弱的聲音仍然泄漏了她對這個男人的惶惑不安。

  男人的唇角浮現(xiàn)一抹小小黑暗的笑,然后放下她。

  夏儂腳一落地,立刻轉(zhuǎn)身想離開這個男人。

  才轉(zhuǎn)開身,男人立即擒住她的肩,扶住她的臉,用她拒絕過的毛巾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殘淚。

  “你以為你在做什么!”她驚愕地阻止他。

  “把你的臉擦乾凈!彼麚P揚眉。“要是讓你這副模樣出去,別人會以為我欺負(fù)了你!甭曇衾飰褐鴿鉂獾男σ。

  “你!”她的臉驀地一紅!澳愕降资钦l?”

  他定定地看她,嘴角愉悅地漾開:

  “我是雷逸夫,歡迎來到筑夢牧場。”

  ※     ※     ※

  “雷先生,你總是這么『親切』地招待你的客人嗎?”

  坐在雷逸夫的辦公室,夏儂語帶譏誚地控訴他在馬廄有失禮節(jié)的行為。

  “喔,夏小姐,請原諒我粗魯?shù)男袨。”雷逸夫半個身子倚靠在桌邊,他挑了挑眉。“只是,為了幾秒鐘的泥濘路而繞道,未免顯得太小題大作,為了不弄臟你的鞋,在當(dāng)時的情況下,那樣做似乎比較方便!

  其實,見到夏儂的第一眼,雷逸夫就猜著她是筑夢山莊的意外之客。

  她很漂亮,有一身鄉(xiāng)下人心羨的雪白肌膚,氣質(zhì)更是鎮(zhèn)里少見的。

  早在見到她哭泣時,他就該安靜地走開,讓她享有自己的隱私。

  經(jīng)驗告訴他,女人的眼淚代表麻煩。

  他死去的妻子也?奁,她總是在夜里哭泣。那低低埋怨凄訴的哭聲,猶如指甲刮過玻璃,令人寒毛直豎,是他夢里揮不去的惡魘,追趕著他搬出筑夢山莊。即使她死后,每當(dāng)風(fēng)呼呼刮過,他似乎可以聽見她的哭聲,在樹林里徘徊不去。

  但──他無法對這個女人置之不理。

  她是如此地難過,如此地脆弱,如此地教人心疼。

  所以,當(dāng)她問馬兒叫什么名字時,他回答說是“快樂”,意指要她遠離悲傷。

  “方便?”夏儂不能茍同地皺眉!澳愕囊馑际牵活櫸业囊庠笧楹,像抱沙袋似地將我抱起,只是為了讓『你』方便?”她冷睨一眼!罢媸翘量嗬紫壬恕!

  “一點也不,夏小姐,你不必感到難為情,你不比一根羽毛重多少!彼淖旖俏P!笆聦嵣鲜翘p了!彼粷M意地皺眉!案嬖V我,臺北的女孩都像你這樣營養(yǎng)不良嗎?”

  夏儂不可置信地瞪視他。

  她從不曾遇過像他這么魯直無禮的男人。

  她不由打量起他。

  他有一張深刻的面容,眼神深沉,一頭凌亂的頭發(fā),加上下顎青滲滲的髭胡,讓他看起來像個草莽大盜。

  他講話總帶著譏誚,像經(jīng)年累月風(fēng)蝕的巖石,有著冷眼旁觀的漠然。

  他和唐城是如此地不同。

  他令她不安,而且困惑。

  “告訴我,這里的男人都像你這樣自以為是嗎?”夏儂學(xué)他的口氣。

  “哈哈哈……”雷逸夫突兀地大笑出聲。

  夏儂瞪圓了眼,她可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雷逸夫心里當(dāng)然很清楚自己一定又挑起這位都市小姐的怒氣,而那正是他所期待的。

  他暗暗觀察她的表情,并滿意他所看到的一切。

  瞧,她皎玉般的臉蛋因為氣憤而泛紅,看起來多么生氣勃勃,氣色可比在馬廄那里時好多了,不再那么蒼白,一副隨時要昏去的模樣。

  他相當(dāng)男性的笑聲令夏儂感到很困窘,同時也激怒她,她倏地起身,覺得沒必要坐在這里讓這個天殺的男人嘲弄她,她……她瞪視門口,突然整個人愣。

  察覺到夏儂的異樣,雷逸夫隨她的視線看去──

  門口擠了一群看熱鬧的員工,大家都是讓雷逸夫的笑聲引來的。

  他們瞪視他們的老板,彷佛看到外星人,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大新聞呢,而且絕對是他們鎮(zhèn)上的頭條。

  為老板工作了幾年,他們還不曾見過他這么開懷大笑過呢。

  “嗯?”雷逸夫挑眉。

  接收到雷逸夫的瞪視,他們推推站在最前頭的冤大頭。

  “呃,老、老、老、老板,”冤大頭顫抖得連話都說不清!澳、你、你、你……”

  “閃邊啦,連話都講不好,企企企,偶來說!”一個歐巴桑用她肥大的屁股將那人擠開!柏矇坂,頭家,你系吃錯藥ㄏㄡ\,熊熊『起瘋』?”她旁若無人地扯開大嗓門問。

  聽者,無不心有戚戚焉地直點點頭。

  “頭家,你要不要企給先生看一下?”歐巴桑繼續(xù)語不驚人死不休!耙蝗,你這樣隨便笑一笑,偶們這里素會大地震ㄋㄟ!

  看他們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雷逸夫就知道明天鎮(zhèn)上又有八卦可嗑牙了。

  “工作都做完了嗎?還是我給的工作太少了?”他厲眼一射。

  大家一一中彈,口中紛紛說:“好忙喔,好忙喔……”立刻作鳥獸散。

  這時,一個中年女人抓著一把掃把沖過來,一會兒掃掃桌底,一會兒晃過雷逸夫和夏儂之間,忙得不得了。

  “張大嫂,這個地方你已經(jīng)掃過第四遍了。“雷逸夫冷冷地道。

  “報告老板,我前幾天請假沒來,這里好幾天沒掃了,我順便把那幾天的份也掃一掃,不然我會良心不安的!睆埓笊┟娌桓纳!拔視䦟Σ黄鹄习甯督o我的薪水。”

  “夠了,這里已經(jīng)夠乾凈了!崩滓莘驀@口氣!熬退銢]掃乾凈我也不會因為這樣而少付你薪水!

  “喔,不行!睆埓笊┮荒槆(yán)肅!皼]掃乾凈我會良心不安的,良心不安我晚上就會睡不著覺,睡不好我早上就會爬不起來,爬不起來我就會來不及上班,趕不及上班我又會良心不安,然后我……”

  聽到這一串棕子,夏儂再也忍俊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哇,這里的人怎么這么有趣!

  她不知道的是,這是她來到筑夢山莊后,第一個這么真心、開懷的笑容。

  一串清脆似鈴鐺的笑聲傳來,雷逸夫轉(zhuǎn)頭看去,然后,他再也挪不開眼了。

  她笑起來很美,眸底的憂郁淡去,頰紅如花,使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嬌艷、動人。

  “你笑起來很美,你應(yīng)該多笑。”他脫口而出。

  乒乒乓乓!很多東西掉下地的聲響。

  夏儂愣住。

  所有在附近工作的員工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副天塌下來似的瞪視雷逸夫。

  哇,不得了,老板那張愛嘲謔的嘴巴居然也會吐出這種“人話”?

  “哎呀,痛死人了!”突然,張大嫂丟開掃把抱住肚子!皥蟾胬习,我肚子痛,可不可以請假回家休息?”

  旁邊的人聽了,吃吃笑了起來。

  張大嫂可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誰不知道張大嫂是出了名的廣播站,筑夢牧場的一切,向來是鎮(zhèn)上茶余飯后的娛樂,她當(dāng)然不會放過這第一手資料,趕緊回鎮(zhèn)上“好康到相報”。

  雷逸夫當(dāng)然也知道,但他又能拿張大嫂怎么辦?要說就隨她去,替無趣的小鎮(zhèn)制造話題,也算是功德一件。他揮揮手讓她走,反正,他從不在乎這些閑言閑語,盤踞他心頭的是眼前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居然影響他這么大!

  他是怎么了?他自問。還是,像歐巴桑說的,吃錯藥了?

  不妙!腦中響來一個警訊,他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

  他最好跟她保持距離。他暗暗警告自己。

  “小李,你過來!”他喊住一個年輕人。

  “是,老板!”

  “帶夏小姐去參觀我們的牧場!

  雷逸夫回到辦公桌后面坐下,一副要辦公的模樣。

  他對夏儂揚起一個客氣而疏遠的笑:

  “對不起,我還有工作要忙,沒法像張大嫂那樣說請假就請假,請原諒我無法親自善盡主人之道!

  ※     ※     ※

  她搞不懂雷逸夫這個人,一會兒談笑自如,一會兒又板起臉下逐客令。

  女人心,海底針──夏儂覺得這句話也適用在那個男人身上。

  一個上午,隨著小李參觀牛舍與乳品加工廠,時間就這么打發(fā)掉了。

  在那里的員工餐廳用過午飯后,夏儂一個人慢慢走回筑夢山莊。

  當(dāng)她經(jīng)過員工宿舍,她看到一個熟悉的小小身影和一條狗鬼祟祟地躲在樹叢里偷覷?上,狗兒搖晃的尾巴泄漏了他們的藏匿。

  夏儂認(rèn)出那是可琪,那個對她總是充滿敵意的小女孩。

  她揚唇一笑,輕手輕腳地走到她旁邊,好奇可究竟在看什么。

  她看到一名年輕婦人坐在庭院中,她的面前坐著兩個像可琪這般大的孩子,一男一女。婦人手里拿著一本書,正在講故事給她的兩個小孩聽。

  她別過頭看了可琪一眼,發(fā)現(xiàn)她正聚精會神地聽著,連她站在她身旁,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從前從前有一個漁夫在海邊捕魚的時候,撿到了一個很漂亮的瓶子。他打開蓋子,想看看里頭有什么東西,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一陣濃煙──”

  “發(fā)生了什么事?壞蛋出現(xiàn)了嗎?”小男孩急呼呼地問。

  “哥哥好吵喔,人家要聽媽媽說啦!”小女孩瞪了小男孩一眼。

  “你才吵哩!毙∧泻⒌苫厝。

  “好了,別吵,再吵我就不說了,媽媽還有很多事要忙耶。”

  小男孩和小女孩立刻很有默契地閉緊嘴巴。

  “就在一陣白煙之后,半空中居然出現(xiàn)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巨人哦。巨人浮在半空中,哈哈大笑地說:『哈哈哈,年輕人,我是個偉大的魔法師,我曾經(jīng)發(fā)過誓,要是有人將我從瓶子里放出來,我就要送給他三個愿望;可是,我一連等了三千年,都沒人來救我,所以,我又發(fā)誓,只要有人將我放出來,我就要
  把他殺死……』”

  “哇,漁夫好可憐喔!毙∨⑼榈卣f。

  “媽媽,為什么巨人要殺漁夫?”小男孩則充滿疑問。

  “對呀!漁夫救了他呀,他怎么可以殺人呢?”

  聽得入神的可琪,也忍不住替漁夫喊冤。

  聽了小孩們的童言稚語,夏儂忍不住微笑。

  “如果說,爸爸答應(yīng)禮拜日要帶你們?nèi)和瘶穲@,但是,他太忙了,于是就延到下一次,結(jié)果又沒去,你們氣不氣爸爸?”婦人問。

  “氣!”兩兄妹義憤填膺地?fù)]揮拳頭。

  “所以呀,巨人就一直等呀等,都沒有人來救他,所以,他非常非常地生氣,結(jié)果,漁夫就成了他的出氣桶!

  “哈哈哈,笨蛋漁夫,誰教他要救巨人!”小男孩幸災(zāi)樂禍地說。

  婦人接著說:“漁夫不想被巨人殺死呀,于是,他就想到一個脫身的法子──”

  “什么法子?什么法子?”小男孩追問。

  “媽媽,你看哥哥啦!”小女孩向母親抗議。

  婦人給了哥哥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后繼續(xù)說:

  “漁夫?qū)奕苏f:『好吧,在你殺死我之前,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一件事!痪奕司蛦枬O夫有什么事,漁夫裝出一臉很好奇的模樣,他說:『好奇怪喔,這個瓶子這么小,怎么能裝得下你這么龐大的身體呢?”

  “對呀、對呀,巨人那么地大,瓶子怎么塞得下他?”小男孩也覺得奇怪。

  一邊,對于小男孩的疑問,可琪一臉嗤之以鼻:

  “笨蛋小虎!巨人是魔法師,他當(dāng)然可以變大變小呀!”

  “哇!”聽到可琪這么說,夏儂忍不住拍拍手。

  “哇!”可琪整個人跳了起來。

  “可琪,你好聰明喔。”

  見到夏儂,可琪圓瞪著一雙大眼,吁口氣地拍撫胸口。

  “汪!汪!”狗兒一見到夏儂,興奮地在她身旁繞圈圈。

  “閉嘴。耍椋洌 笨社鞒夂纫宦。

  夏儂彎腰摸摸狗兒的頭。”原來你的名字叫Kid呀,好可愛的名字呢。”

  聽到夏儂的贊美,Kid高興地猛吐舌頭。

  “叛徒!”可琪學(xué)電視劇的臺詞啐了一聲,然后丟下他們走開。

  “你不把故事聽完嗎?”夏儂跟上去。

  “不用你管!”討厭!害她沒辦法把故事聽完。

  “你為什么不和他們一起聽故事呢?”為什么要偷聽呢?

  “你走開啦,不要像個討厭鬼跟著我!”

  夏儂停住,看著可琪走遠,突然,她圈住嘴巴,對著可琪的背影大喊:

  “你想不想知道結(jié)局?想不想知道巨人到底有沒有把漁夫殺掉?”

  可琪的腳停下,她轉(zhuǎn)身看夏儂,她的神情被鴨舌帽的陰影掩蓋,看不出表情。

  “巨人最后還是沒有殺掉漁夫,”夏儂慢慢走向她!皾O夫把巨人騙回瓶子里后,就把瓶子丟回大海了。”

  可琪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你喜歡聽故事對不對?”夏儂停在她面前,半蹲身地看她,視線與她持平!澳氵想不想聽其它的故事呀?我還有人魚故事、灰姑娘什么的,你想聽嗎?”

  可琪迎看她,她的眼睛深處有一抹復(fù)雜的神情,似期待又猶豫。有一瞬間,夏儂以為說服了她,但下一秒,可琪伸手將她推倒在地。

  “痛!”夏儂不防她這一推,整個人坐到地上,手心被尖銳的碎石子劃出一口子。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才不稀罕你的故事!”

  丟下一句話,可琪轉(zhuǎn)身跑開。

  ※     ※     ※

  “這孩子愈來愈不像話了!”

  桑媽嘴里叨叨念著,手里忙著幫夏儂的手消毒、上藥。

  “她好像很討厭我呢!毕膬z苦笑。

  “可琪以前不是這樣的,她以前很可愛,都是那個女人害的!”桑媽忿忿地說。

  “那個女人?”

  桑媽嘆口氣!澳阌袥]有發(fā)現(xiàn)這屋子缺了一位女主人?”

  她問夏儂,夏儂搖搖頭。她又接著說:

  “可琪沒有媽媽,她一出生,她母親就因失血過多死了!

  夏儂胸口驀地一緊!原來可琪跟她一樣失去母親,她不由替可琪難過起來。

  她與可琪相處不到一天,談不上什么感情;但,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

  “可琪是我一手拉拔大,沒媽的孩子太可憐了,所以我特別寵她,可盡管我怎么疼,小孩子終究還是需要母親的,她嘴里雖然不說,可我知道她很在意自己沒有媽媽!

  這倒解釋了可琪今天奇怪的行為,原來她羨慕別人有媽媽可以說故事給他們聽。

  “可琪愈來愈大,我也老了,追不動她,也照顧不來,于是,逸夫就找了一名年輕女孩來幫我分擔(dān)。剛開始,女孩很有耐心地陪伴可琪,可琪也很喜歡女孩,兩人整天都膩在一起,感情好到可琪說要她當(dāng)她的媽媽!闭f到這里,桑媽的語氣變重了!爸钡接幸惶焱砩,女孩溜到逸夫的房間,她脫掉自己的衣服想誘惑逸夫,我們才知道她從頭到尾都不安好心眼!鄙屔顕@口氣!耙莘蛞o退她,她惱羞成怒下,居然當(dāng)著可琪的面說她根本不愛可琪,她只是在利用可琪,希望逸夫會看上她,好當(dāng)上牧場女主人;她還說可琪害死……”說到這里,桑媽突然噤聲,她不自在地看了夏儂一眼!翱傊@件事深深傷害了可琪,她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后來,逸夫又請了幾位保姆,全部都讓她趕跑了。”

  原來,可琪曾經(jīng)被一個她這么喜愛的人背叛了。

  只要一想起可琪躲在樹叢偷聽故事的小小身影,夏儂的心無端地被扯疼。

  她好想好想抱緊那個瘦小無助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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