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兩次我在心里數(shù)著,三次,四次!不知道昨晚他們又干了什么好事……十次、十一次,走廊里有人跑了過來,我失望的嘆了一口氣,腳步太輕太小心了,不是他!“筑茵!”她對我一笑,匆匆的走進(jìn)我房里里按掉了鬧鐘,然后她轉(zhuǎn)身向我,綻放了一個很美麗的微笑,“你爸爸半夜兩點多才回來,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嘛!”
我看著這美麗、柔弱女人這樣好聲好氣的對我說話,不禁為她感到可悲,“我知道了,阿姨!
她點了點頭,一直到離去前,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散去。
愚蠢的女人!
我褪下睡衣,不經(jīng)意的瞥見了床關(guān)的照片,里面的爸爸、媽媽和我笑得多么開心,那時我大概五歲吧!正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年紀(jì),但是現(xiàn)在我十八歲了,有什么是我不懂的?
我快速換好衣服,梳洗之后下樓吃早飯。就在我坐定之后,林思夢把早餐端到我面前,一個荷包蛋、一杯牛奶,再加一培根和兩片土司,全是熱騰騰、香噴噴的。
“阿姨,謝謝你!
“快吃!”
我用湯匙攪著杯中的牛奶,一點兒也不想吃。我看著林思夢,想著我的母親,兩個相似的人,或者說,我父親的品味始終沒變過,他一直喜歡女人柔柔的、媚媚的,又善良又可親。
這無聊又可惡的老不修!仗著自己長得可以,又有幾個臭錢,到處吃香辣,如果我猜得沒錯,昨天夜里,他一定到他的某一號情婦那里去快活了,但是為了我,他靠著椅背,繼續(xù)拔弄著食物。
“筑茵,快吃啊!再不吃,東西都冷了!绷炙級艉眯牡恼f著。
我嘆了口氣,可憐的女人!這么謙卑干什么呢?就算你對我再好,我也不可能把你當(dāng)成真正的母親,她早在十年前就死了,而你不過是從第二順位爬上來的女人罷了!
拿起土司,隨便咬了兩口。我背上書包。
“筑茵,再多吃一點嘛!”
我搖搖頭。
坐在凱迪拉克里,我的眼睛對向窗外,路上的人來來往往,有的人正在交有的人正對著我乘坐的黑色大怪物指指點點。電影、電視真是害人不淺,這東西只上有錢勢的家伙拿來招搖的東西,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呢?我翻了翻白眼。
下了車,司機(jī)向我打了聲招呼就開走了。
看!我還不是得自己走進(jìn)教室,這跟搭公車有什么差別?
“筑茵、筑茵,等等我!”從我背后鉆出一個辮著麻花的女孩,“喂!叫了你好幾聲,你怎么應(yīng)也不應(yīng),一直向前走呢?”
我沒有停下來,方若羽只好跟在我身旁走著。
“你太冷淡哦!我們同班三年了呀!還連名姓叫我!狈饺粲疣搅肃阶。
我斜眼瞅了她一下,現(xiàn)在的人都這么隨便嗎?沒什么交情也可以直呼稱謂?
“喂,筑茵,今天要考英文,你看好了嗎?”方若羽
從書包翻出英文課本,“我看到半夜呀!你呢?”
“干什么!”我最討厭別人碰我了,真想甩掉她的手,但是這種單純的女學(xué)生沒有惹我生氣的資格。
“是劉永強(qiáng)呀!”方若羽害翔低下頭,耳根都紅了。
“那又怎么樣?”
我看見一個騎腳踏車從我們面前經(jīng)過的男孩,好像挺清秀的,但是到底是什么樣子我沒仔細(xì)看,不是很清楚。
方若羽放開我的手,“他看我了沒有?”
“不知道他……他看我了沒有?”
看得見才怪!除非他的眼睛長在腳上,否則他只看到頭頂吧!
“你喜歡他啊”?我明知故問。
“筑茵,你不要亂說!”方若羽的臉又紅了。
受不了!這就是男女合校的壞處,我們都高三了呀!再過兩個月就要大學(xué)高考,可是還有人頭腦不清楚。
“快走吧!再不走就趕不上晨間打掃了!
“嗯!”
我看到方若羽滿足的笑著,心想,這家伙真單純!
這一剎那,我似乎可以了解母親和林思夢的心情,但是,如果她們很幸福,為什么我從不曾在她們臉上找到那樣單純又動人的微笑呢?
我握著掃把,撥動地上的樹葉,這一片偌大的園是我的外掃區(qū),事實上,現(xiàn)在這里應(yīng)該有四個人的,但是她們一個也沒來,除了我。和她們一起分配到這里已經(jīng)有半年,我早已習(xí)慣了她們到的借口,什么身體不舒服啦!頭痛、經(jīng)痛……懶惰就懶惰,干什么找理由?
我拾起一片枯葉將它放在掌心旋轉(zhuǎn),老實說,我真感謝她們讓我有機(jī)會在這里一個人賴到上課,能遠(yuǎn)離那群啁啾的麻雀,對人來說真是一大恩賜。
我坐在榕樹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看著陽光從茂密的葉縫中點點灑落下來,璀燦又炫人的顏色,不知比鉆石美上幾倍。而人們賦予堅硬而冰冷石頭極高的身價,卻不知珍惜溫柔多情的陽光,對于唾手可得的東西總是沒有人會在乎,真是諷刺!
移了移身子,我向在如茵的草坪上,溫和的微風(fēng)輕撫我的裙角,片刻間,我忽然好想在這里睡上一覺,我閉上眼睛,將手交握在胸前,耳邊傳來唏唏嗦嗦的聲音,是風(fēng)吹動葉,還是……
有東西在我上頭!剛才的聲響就是它吧!是什么呢?我不知道,但我感覺到了,因為它的影子落在我的臉上,讓閉著眼的我感到一片漆黑。
待我睜開眼睛,一個長滿堅硬鱗片的頭正望著我,
我一向痛恨爬蟲類!由它巨大的頭部研凌判,我猜它大概有兩、三公尺長。
它的眼睛睜得很大,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又黑又亮,哦!不!那看似黑色的瞳孔有一抹深藍(lán),可見是近似黑色的深藍(lán)色眼睛,它分叉的舌頭有意的一收一伸向我靠近,但卻又像是玩弄我般,總在近到不能再近時又將它收回。
這雙在我右手上方的巨大爬蟲類就這樣靜止在那好一會兒,換成別人一定早就尖叫出聲了,可是我不!我偏要瞧瞧它想干什么,因為我從那深藍(lán)色的眼睛中瞧了嘲笑的意味。
又過了一會兒,那嘲笑的眼神忽然轉(zhuǎn)為兇惡,那樣凌厲的眼神讓我心中有了意,此刻,我不得不承認(rèn),那雙銳利的眼睛盯著我直看,我不禁害怕了起來。但害怕和投降可是兩回事,我絕不可能向它認(rèn)輸,我咬著下唇,以防自己不理智的大叫。
但是,那眼神卻又柔和下來,收回舌頭的它似乎在微笑。在這時候,我十分篤定它知道我在害怕——這場爭斗,它勝了。
它緩緩移動身子,慢慢離開了我的視線,留下了憤怒的我,我生氣的坐起,那爬蟲類已不見蹤影,可惡!
一個早上,我都在想那雙爬蟲類。
它藍(lán)得發(fā)黑的眼睛,霎時在我眼前出現(xiàn),雖然我知道它不在我身邊,但是那種感覺一直存在著,就好像被監(jiān)視了一個早上一樣。
我撐著頭看著窗外,藍(lán)藍(lán)的天、白白的云,快中午了。講臺上的老師繼續(xù)揮動粉筆,難道他沒有發(fā)現(xiàn)我魂不守舍嗎?有的,他一定有,站在講臺上,對下面的學(xué)生的行為絕對是一目了然,但是他可以說別人卻不能說我,因為我是丁毅的孩子,是毅中學(xué)董事長的女兒,所以,我從沒好好上過課,對我來說,上學(xué)只不過是從這座監(jiān)牢換到另一座而已,我不在乎。
我的學(xué)業(yè)成績也只是過得去而已,父親對我沒太大期望,我也不想為父親爭面子,干什么那么辛苦呢?那種父親只想論斤論兩的拿去聊天,以便壯大自己,我又不是傻瓜,我絕不為誰賣命! 『貌蝗菀装さ较抡n鐘響,我將桌上的書收進(jìn)抽屜,正準(zhǔn)備起身,方若羽叫住我。
“筑茵,你又不吃午餐嗎?”
我看著方若羽,這家伙真愛多管閑事,假好心!我吃不吃午餐關(guān)她什么事。
“這樣不行的!”方若羽提著飯盒走過來,“常常不
吃東西,胃會壞的!
我給了她一個白眼。
“你媽沒幫你做午餐嗎?”這女人羅嗦!
“我沒有媽媽!蔽艺f得很冷淡,我最討厭讓別人知道我家的事,但是為了不讓方若羽再纏我,我得跟她挑明。
“對不起!”
方若羽聞言,眼睛竟然紅了,怎么?有什么大不了的?“筑茵,是我不好!彼檬直橙嗳嘌劬,然后再將飯盒放在我桌上,“你看!”她滿臉笑容的將便當(dāng)打開。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她拿了兩個飯盒。
“看起來不錯吧!是我一大早起來和媽媽一起弄的呢!”方若羽眉飛色舞的說,“有炸雞腿、炒高麗菜、炒四色魯?shù)!?br />
方若羽肯定有病,誰想知道她跟她媽媽做了什么,干什么?專程來炫耀的?
“筑茵,我媽媽說這個請你吃!狈饺粲鹨廊粷M臉笑容,看得我有些討厭,“我媽媽很喜歡做菜,每次都做一大堆,我媽說好吃的東西就是要讓大家分享的,所以她一聽我說起你的事,就特地為你做了一份呢!”
這個世界無奇不有,竟是有人吃飽太閑!
方若羽拉我坐下,為了不傷這對單純得要命的母女的心,我只恭敬不如從命。
“怎么樣?好吃嗎?”方若羽一臉期待的神情。
“還可以啦!”我應(yīng)付的說,事實上這句話十分的有違良心,但是不為什么,我就是無法坦白地說一句——很好吃。
“是嗎?”方若羽笑得甜甜的,她那張可愛的娃娃臉充滿了快樂的氣氛。
這樣注滿愛心的飯盒,讓我久違了我的食欲又回來向我報到,品嘗著食物的同時,我想起媽媽,如果媽媽在世的話,是不是也會做這么好的飯盒給我呢?是不是也會像方若羽的母親一樣,一大早起床教我做菜呢?如果……如果媽媽……
我嘆了一口氣,才一個愛心飯盒就把我搞得多愁善感,真是沒用!她闔上蓋子。
“你吃飽了?”
“謝謝!蔽覍埡腥咏o她。
“不客氣!狈饺粲鹜滔乱豢陲垼叭绻梢缘脑,我明天再來給你吃!
“不用了!蔽乙豢诨亟^,誰要別人同情。
“沒關(guān)系,不麻煩的,而且我媽媽……”
又我媽媽!
“謝謝你的好意,不用就不用!”我起身往門口走去,我才不想再和她牽扯下去。
毅巖中學(xué)是一所暴發(fā)戶開的學(xué)校,里面全是那些錢多得懶得數(shù)的富家子女。想當(dāng)然耳,這所專給不會讀書的未來老板、老板娘文憑的學(xué)校,設(shè)備是一流的好。
我的父親——丁毅巖堂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教育是良心副業(yè)事業(yè),我們要給學(xué)生最好的!
真是笑話!這不過是每日忙于追愛銅臭之人,因為偶然的心里虧欠,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對不起子女,所以企圖用一大堆錢把小孩淹死而已。而她的父親又恰巧知道家長們的心意,開設(shè)了這個貴族學(xué)校,藉別人的愧疚又大賺了一筆罷了,也只有這種超級大奸商,才能把這種“上下交相賊”的事,弄得好像慈善事業(yè)一般。
我走進(jìn)圖書館,這是一棟超級大樓,藏書四十萬冊,也是毅巖中學(xué)勉強(qiáng)算得上有用的東西,不過,里面的人卻是寥寥可數(shù),工作人員打毛線的打毛線,看報紙的看報紙,一副無聊物要命的樣子,比公家機(jī)關(guān)的人員還惰散,這也難怪,真正用功的學(xué)生怎么可能到自然科學(xué)部門,開始查那些我痛惡的爬蟲類,但是,我翻了又翻,找了又找,眼前那些丑陋的東西,沒有一個長得和我早上見的一模一樣。
我嘆了一口氣,這座號稱全國中學(xué)最大圖書館的大樓,竟然連一雙爬蟲也找不到!
我闔上書,將書放上書車。這時,我發(fā)現(xiàn)有人在拍我的肩,可惡!又是哪個無聊的家伙?我轉(zhuǎn)過身,一個清秀的男孩子站在我面前。
“你好。”他的臉上掛滿了笑容。
“我不認(rèn)識你,請你走開。”我的口氣雖不至于嫌惡,卻是百分之一百的堅決!
“你忘了我嗎?我們今天早上見過面,我是劉永強(qiáng)。 彼行怵H地介紹自己。
劉永強(qiáng)?我知道這個人嗎?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若我知道,也早忘了。
“我不認(rèn)識你,請你讓開!
“你不認(rèn)識我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我告訴你,你就認(rèn)識我了。”那人笑得很有自信。
無聊!我轉(zhuǎn)頭就走,他伸手拉住我,我真的火了。
“沒人告訴你非禮勿動嗎?”
他嚇一跳,松了手,這種沒用又自以為是的爛人,真是不能隨便寬容,否則他一定會得寸進(jìn)尺。
“丁……丁筑茵,對不起,我……只是……”
窗口閃過一對閃亮的眸子,那一雙眼睛我絕對不會忘記,是他!他又出現(xiàn)了。我匆匆向門口跑去,不理那
人的呼喚,無聊的家伙,我才沒有時間陪你玩家家酒呢!找別人吧!
我到門外,眼前盡是一片綠油油、隨風(fēng)起舞的草原,他又不見了,再一次從我的眼前消失了,他到底是……
放學(xué)前的打掃時間又到了。
這一天,我過得恍恍惚惚的,就為了那么一雙不知名的爬蟲類?什么時候我開始變得這么婆婆媽媽的?
我搖搖頭,拿起打掃工具向我的外掃區(qū)走去,身后則跟著早上沒來的那三雙麻雀,此刻她們正舌噪個沒完。
“喲!你都不知道,昨天劉永強(qiáng)向我打招呼呢!”這高八度的尖嗓子是林意玲。
“是嗎?我才不信呢!”聲音低低的是崔明莉。
“明莉,你別吃醋嘛!”嗓音有點粗粗的是寧理慧,“快!意玲,把昨天你碰到劉永強(qiáng)的事再說一遍給我聽嘛!”
這三個人擺明了是來這里鬧磕牙的!我自顧自的掃著地,我可不是怕她們,只是覺得跟這些女人說話,是浪費我寶貴的口水而已。我既不想加入她們,也不想擺出一副乖乖女人的模樣,給她們指教,索性一副不關(guān)已事的態(tài)度,反正井水犯河水,我可不想讓她們對我有了興趣,
像方若羽一般,成天來煩我,我啊!當(dāng)個隱形人就好!
那頭的麻雀繼續(xù)操著噪音,這頭的我慢慢發(fā)動樹葉。但是,不知中怎么的,那群“公害”靜下來了,敢情她們開始提倡環(huán)保了?
我抬頭一望,那三個女人的大嘴張開,一副驚異的模樣朝我這里看來,她們奇特的目光讓我起疑,是我有什么不對勁,還是我身后有了什么?
“怎么了?”
那群人見我開口,才仿佛從夢中醒來一般。
“丁筑茵!你背后有……”
不等崔吸莉說完,另外兩人發(fā)出了幾乎刺踴入耳膜的尖叫聲。然后,她們丟下掃把,跑得不見蹤影。
我回頭,看到了她,“原來是你!”
我冷冷一笑,難怪她們要害怕,她比我所想象的還大了一引進(jìn),至少有三公尺長,書上說晰蜴的長度大約是三公分到三公尺,這家伙如果不是晰蜴怪,就是從沒被別人發(fā)現(xiàn)過的物重。
“我該怎么對你好呢?”
她抬起頭,離地約一公尺左右,漂亮的深藍(lán)色大眼看著我。漂亮?是的,那一種美麗而令人迷惑的顏色,雖然我一向討厭爬蟲類,但是我一向?qū)ψ约汉苤覍崱?br />
“你的眼睛很漂亮,也許我該把你拿去展覽。”我對她說話,不知怎么的,我認(rèn)為她聽得懂。
她的嘴巴咧了咧,像是賞我的玩笑似的。
看她很累,我坐了下來,與她平視,我要告訴她,今天早上我是失常,其實我一點兒也不怕她。
“雖然要訂作這么大的籠子不太容易,但是像你這種稀有動物,大家一定會爭先恐后來看!”
講的都是無聊話,但是,我很在乎別人說那么說的,我又不是長舌婦!當(dāng)然啦!眼前的她又不是人,是人我才懶得理。
“標(biāo)價該訂多少錢呢?伍佰元?一仟元?你說呢?”我當(dāng)然知道她不會說話,但是我故意要這樣說,這一次是我占上風(fēng)了。
但是令我驚訝的是,她的嘴咧得大,好像在嘲笑我似的,然后,一輪淡藍(lán)色的火焰從她身上穿了出來。火焰漸漸擴(kuò)大,觸及了我的手指,我發(fā)現(xiàn)她一點熱度也沒有,是一種柔柔的、很舒服的光。
藍(lán)光將她整個包裹住,她的身體慢慢的消失在光線里。我只看到那輪藍(lán)色的光從巨大漸漸縮小,然后又逐漸拉長,一個人形在藍(lán)光中發(fā)現(xiàn),隨著光逝去,他站在我的面前。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有羊黑色的短發(fā)和那一雙漂亮的深藍(lán)色眼睛,額頭上有著金色、白色交織成的額飾,一身穿著黑色的奇裝異服,若是別人一定顯得突兀,但是他卻給了我一種威嚴(yán)和尊貴的感覺。
他似笑非笑的朝我走近,用一種低沉的聲音說道:“你真的要把我送去展覽?坦尚克人如果聽到你這么說,肯定要哭泣了!”
“你在說什么?”我壯著膽子回道,這樣油腔滑調(diào)的家伙是什么人?是魔術(shù)師?還是特異功能者?
“我在說你真是一個膽大又自負(fù)的漂亮女孩子。”他邪邪一笑,“不過,你是太刻薄了些,對待外星訪客應(yīng)該以禮相迎,怎么就只想到錢呢?”
“你以為我?guī)讱q?想用這種專門騙小孩子的話來騙我?少來了!我別過臉,”這家伙愈看愈奇怪,少看為妙!
“嘿!你怕我吃了你?”
“胡說!”他轉(zhuǎn)過頭,他最討厭人家說他沒膽了。
他不懷好意的朝我走來,然后在離我一步的距離停下來,“這樣好極了!
“沒有事的話,我要走了。”
“喂!”
他朝我伸出手,我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我才不怕你!我只是不想跟陌生人說話!薄
聞言,他哈哈大笑起來,我是不覺得他長得好看啦!但是他笑起來也不難看就是了。
“有什么好笑的?”
他低下頭看著我,“你太不誠實了。俊
我們兩個人的臉只距離十公分不到,這么近的距離,他的深藍(lán)色眼睛讓我有一種勾魂的感覺,我連忙閉上眼,轉(zhuǎn)過臉。
“你少自以為是!”
“是嗎?”他的聲音帶著幾許笑意。
我斜眼看他,“像你這種人,我最討厭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很快的,他昂起,將手交叉在胸前,對我微笑。
“是嗎?聽你這么說,我很難過呢!”
奇怪得很,這時候我心里竟一點點的愧疚,我把話說得太重了嗎?不!誰教他來煩我思維?還一直盯著我看,是他不對,不是我! “雖然如此,但是我還是很喜歡你。”
“你在胡說什么!”我大叫,這個人太輕浮了吧!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呀!他怎么可以這么說?真隨便!
“我知道我在說什么。”他的微笑加深,“這就是我來此目的——我來找我的命定之人!
命定之人?他有病吧?而且病得不輕。不過這是他家的事,我才懶得理。
“是嗎?祝你早日成功!蔽页c點頭,快步的離開,我才不想和這種人在一起太久。
“筑茵!”
我驚訝的停下腳步,回過頭,他正對著我笑。
“我聽你的同學(xué)這么叫你的,沒錯吧?”
我沒回答,我是很討厭別人叫我的名字,但是反正他是個陌生人嘛!計較這么多干嗎?他又不知道我很在乎,我何苦氣死自己?
“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呢!”
“我沒興趣!
他又笑了,自顧自的說:“我是穆特里星的翼。”
“翼?”我的腦中閃過了這個字。
“是的,就如同你看到的,我的名字翼!
“你?”我真的吃了一驚,就如同我所看到的?
他仿佛知道我的疑惑,解釋道:“我剛才用視覺機(jī)在你眼前投射了我的名字的影像。”
我定定的看著他,吵鬧的聲音突然傳來,他皺了皺眉。
“我該撤掉結(jié)界了。”
“什么?”
“下次再告訴你!彼拖骂^,在我耳邊輕道:“下次再見了,我的夫莉拉!”
夫莉拉?誰?什么東西?怎么寫呢?是夫莉拉,還是夫麗拉?
就在我要發(fā)問的時候,翼做了一件讓我嚇了一跳的事一他吻了我的前額,輕輕的、柔柔的,但是我感覺得到。
我還來不及抗議,翼已經(jīng)消失了,在藍(lán)光將要消!之時,我似乎看到翼正淘氣的向我眨眼睛。
可惡的家伙!竟然……
“筑茵、茵!”
一大堆同學(xué)由兩位老師領(lǐng)頭,朝我跑了過來。
“丁筑茵,你沒事吧?”其中一位老師問。
“怎么了?”
“剛才那雙大晰蜴啊!”崔明莉大聲說道,她手里正拿著掃把,左右張望著,“咦!她跑哪里去了?”
我翻白眼,我當(dāng)然不在乎他們是不是會來,但是,如果我真有個什么,恐怕同大也只剩尸體了,這群人的動作真是慢。
“我沒事,她早就跑掉了!”
“沒事就好!
方若羽對著我直笑,我不明白為什么她要那么擔(dān)心。
“筑茵,她往哪了?”就見同們和老師朝那方向追去。
我并沒有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們的想法,我才不說呢!他們信不信是一回事,我才不想惹麻煩,到時候又浪費口水和時間,又傷自己身體,這我才不做。
方若羽待在我的身邊,她還是笑笑的。
“我很擔(dān)心呢!幸好!
這種時候我實在很不想理她,但是我想起翼的話:你太不誠實了!
胡扯!我擠出了一句,“謝謝。”
好朋友?瞧她說得那么自然而然,我們是好朋友?笑死人了,都是翼害的! “筑茵,”方若羽拉拉我,“你怎么了?”
又拉我的衣服!我最……
“沒事!
“哦!”方若羽點點頭,“你知道嗎?剛才我們要來這里的時候,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有一堵無形的墻在我們前面似的,怎么也無法向前,我們真是緊張死了……”
無形的墻?莫非就是翼所說的結(jié)界?
結(jié)界?視覺機(jī)?以及……
我的眼前又浮現(xiàn)翼由蜥蜴幻化成人的樣子,現(xiàn)在的科技有這么進(jìn)步嗎?或者翼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他,真是個外星訪客?
外星人?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