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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色風(fēng)暴 第四章

  宙剛開完會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就看到曹策找來的某國立大學(xué)的教授,正在幫寶蝶測試程度。曹策把英文報紙拿進來給宙,順口問道:“這小女孩你從哪里找回來的?”

  宙隨口回答:“垃圾堆里!

  “長得挺甜的,準備讓她當你的小女朋友?”曹策試探地問。

  宙搖頭,直接否定掉他的疑問!笆俏业酿B(yǎng)女!

  曹策瞠目結(jié)舌!耙阅愕哪昙o當她爸爸?太年輕了吧?”

  “不會啊!如果我十二歲的時候生她,我的女兒差不多也有這么大了。”

  “你是要告訴我,你十二歲就不是處男了?開什么玩笑!辈懿咄,覺得他怪異透頂,孤僻卻莫名其妙地找了一個年紀足以當他女友的孩子當養(yǎng)女。

  “今天有什么有趣的新聞?”宙看曹策手中拿著報紙,隨口問問,不想再繼續(xù)之前的話題。

  曹策坐到沙發(fā)上,翻開社會版看著。突然看到一則十余名消防隊員吃蟒蛇中毒的新聞,深感有趣!皩α,你不是要我替你宴請鎮(zhèn)長賠罪,為的就是這條蟒蛇嗎?”

  蟒蛇上報了?宙腦中浮起了問號。

  “報上寫些什么?”宙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

  “消防隊員吃蟒蛇中毒。照常理來說蟒蛇應(yīng)該是無毒的,但這條蟒蛇使十余名消防隊員住院;報上說,吃了蟒蛇的消防隊員身上都有一種難纏的寄生蟲。這種寄生蟲會吸收人體的養(yǎng)分,一般的抗生素又殺不死它們,在國外被寄生的人,只有開刀取出寄生蟲才能活命,這些消防隊員真是倒楣!辈懿吣盍艘淮蠖螆蠹埥o宙聽。

  宙一聽,馬上跳了起來,直接沖進曹策的辦公室。

  教授還在辦公室里忙著測試寶蝶,宙沖了進去,硬把寶蝶拉了出來。

  “你太過分了,為了一條蟒蛇你這么整人,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寶蝶裝出一副懵懂的模樣,眨眨眼睛!澳阍谡f什么?我聽不懂!

  宙憤怒地拎著她,像拎小雞那樣把她拎進他的辦公室,曹策還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不明白方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宙把曹策手中的報紙搶了過來,毫不留情地直接扔到她的臉上。

  “你一個字一個字地給我讀清楚!”他怒吼的聲音震得寶蝶的耳膜發(fā)疼。

  她順從地接過報紙,知道他氣她太過殘忍。她讀了標題,思考著該抵賴、死不承認,還是乖乖老實地伏首認罪。

  “你承不承認?”宙不敢相信天真、清純的她整人的手法會如此狠毒。

  寶蝶盯著他,知道自己已瞞不過他。

  “是他們太可惡了,不該吃掉我的蟒蛇,這是他們的報應(yīng)。”

  “那只是一條蛇,不值得你用這么狠毒的方式整人!敝嫘南,這個女孩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面孔,有著天使的外表,但女巫般的心腸教他心寒。

  “人命珍貴,蛇命就不珍貴嗎?它是我的寶貝,他們不該如此對待它,沒有人可以欺負我之后還平安無事。我養(yǎng)父教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們先對不起我的,我有什么錯?”寶蝶理直氣壯地嚷著。

  宙一時氣憤,打了她一巴掌。

  寶蝶呆住了,她不相信他會為了那些人動手打她。

  宙也被自己的舉動嚇住了。他從來沒打過女人,因為他從不對女人認真,自然不會對女人動手。他一出手就后悔了。

  寶蝶一言不發(fā)地奔了出去。她原以為他會照顧她,原以為他跟那些人不一樣的,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她下毒的事打她。

  她發(fā)誓再也不回他身邊,不再接受他的照顧,他和那些人一樣不了解她,她的寵物就等于是她最好的朋友,替她的好朋友報仇有什么錯呢?

  他沒資格打她,他沒資格。

  曹策見寶蝶奔了出去,忍不住對宙嚷著:“你這是干什么?她只是個孩子,你還不快追!她的個性看起來很倔,跑出去肯定不會再回來的!

  宙后悔極了,他該控制自己的脾氣的。當宙追到工廠的大門口時,寶蝶早已不知去向。

  他開車回到他的別墅,但寶蝶并沒有回來。他走進她的房間,在床上看見她擬的那張草約,他順手撿了起來,看著那些條約,一遍、兩遍地讀著。

  不知現(xiàn)在的她是否會自動放棄被認養(yǎng)的權(quán)利?

  她的行李和寵物都還在,她應(yīng)該會回來吧?

  行動電話響了起來,宙急忙抓起電話,卻是曹策打來的。

  “找到她了嗎?”曹策關(guān)心地問道。

  “沒有,我在家里等她,她沒有鎖匙會進不來。行李和寵物都還在,我想她應(yīng)該會回來的,她不會丟下她的寵物不管的。”宙疲憊地用手抹了抹臉。

  “我會派人到外頭找她,她一個女孩子對這里的環(huán)境人生地不熟的,相信不會跑太遠的!辈懿吣茏龅氖露甲隽。

  宙靠躺在寶蝶的床上,拉開自己的領(lǐng)帶。

  “她受她養(yǎng)父的影響太深了。我不該打她的,她現(xiàn)在一定很傷心。”宙感嘆不已。

  “現(xiàn)在知道養(yǎng)父難為了吧!”曹策在電話那頭笑著。

  “你盡管嘲笑我好了,我無所謂,只要她肯回來!

  ???

  寶蝶跑進一家大西洋冰城里吃三明治看漫畫,身上只有一百五十元,不知該何去何從。

  隔壁桌有兩位年紀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兩人邊看報紙找工作邊聊:“我想到KTV去坐臺,輕輕松松一個月十幾萬,又可以唱歌、喝酒多好!

  “你打算到哪一家?我干哥哥是‘暢歌、暢歌’的經(jīng)理,我看我們直接找他幫忙比較快,每天這樣混也不是辦法,我身上只剩一萬塊。付完這個月的房租,等于沒生活費了!

  寶蝶吃完三明治,掏了一下口袋,付完三明治和紅茶的錢之后她身上只剩一百塊。

  如果不回去找“藍”,她可以上哪兒去?她需要一份工作。她不要再依靠任何人。

  她起身坐到隔壁桌去。“嗨!你們好,我叫邱寶蝶,目前和你們一樣處于失業(yè)中,剛剛無意中聽到你們要到KTV上班,能不能帶我一起去?我身上只剩一百塊錢,再找不到工作,明天就要餓肚子了!

  “美琪,這家伙比我們倆還落魄!你能不能順便幫幫她!”愛珠打量著寶蝶,覺得她外型挺不錯的。

  愛珠同情心豐富,又推了推美琪。“你就幫她吧!她好可憐哦!”

  “她的外型還可以,愛珠你的體型跟她差不多,你借套像樣的衣服給她。”

  “沒問題。寶蝶你有沒有地方住?”愛珠挺喜歡寶蝶的。

  “沒有,我被我養(yǎng)父打了一巴掌,就溜出來了!睂毜麑嵲拰嵳f。

  聯(lián)想力豐富的愛珠,社會版新聞看多了,睜大了眼仔細檢查寶蝶的四肢。

  “他是不是想強暴你?你有沒有受傷?你逃出來是對的,要不遲早難逃魔掌!睈壑樘咸喜唤^地說著。

  美琪心想,這家伙真是悲慘,正義感豐富的她決定收養(yǎng)寶蝶。

  “你會喝酒嗎?”

  “會,我酒量很好,在山里常常和山地人喝通宵。”寶蝶怕美琪不肯帶著她,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

  “你的歌聲如何?唱兩句給我聽聽!

  “高山青,澗水藍,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啊,阿里山的少年壯如山——”寶蝶一本正經(jīng)地站了起來,一邊唱一邊比動作,她的聲音洪亮富震撼力。

  唱得愛珠鼓起掌來。“唱得好,唱得好。美琪,她有當紅牌的潛力吧!”她不吝嗇地稱贊著。

  美琪聽完她唱歌也頗為滿意。

  “她穿著土了一點,其他條件很好,可以栽培。就讓她跟著我們混好了!

  寶蝶笑得瞇起了眼睛!疤昧耍x謝你們!謝謝!彼龘碜∶犁骱蛺壑,又親又吻的。

  美琪急忙地推開她!拔梗矆鏊,別這個樣子,別人會以為我們是同性戀的!

  ???

  “喂,穿這么低胸不好吧?”第一天上班的寶蝶,站在鏡子面前打量自己,這磚紅色的緊身洋裝,上半身露出乳溝,下半身迷你裙還開高叉。

  寶蝶腳上踩著三寸半的高跟鞋連路都不會走了,搖搖晃晃地差點跌倒,還好美琪扶了她一把。“有沒有穿安全褲?”美琪提醒她。

  “穿了!彼f著調(diào)整了一下安全褲。

  “聽著,先吃一顆解酒藥,待會兒進包廂,可以吃東西、喝酒、唱歌、跳舞或玩任何由客人提出來的游戲。如果有客人吃你豆腐,輕微的你就回避,嚴重的你就叫經(jīng)理,還有我們是不出場的,明白嗎?”美琪見她傻呼呼地忍不住要叮嚀她。

  “明白。”寶蝶點點頭,把低胸的衣服往上提了提。

  “我會叫偉哥多注意你!

  就在這時偉哥走了過來。“美琪,有個不錯的客人,我想很適合寶蝶這種新手,我先帶她進去!眰ジ绱蛄繉毜谎,拍拍她的肩膀!皠e害怕,這是個輕松愉快的行業(yè),你很快就能適應(yīng)了!

  寶蝶一點也不怕,她只是不習(xí)慣自己濃妝艷抹的樣子,穿了高跟鞋的她走起路像鴨子,慢吞吞的。

  偉哥看了也忍不住發(fā)笑。

  偉哥老實地說:“你走路好難看!

  “我自己也知道,我實在穿不慣高跟鞋!

  偉哥帶著她走到K5的包廂。

  還沒開門就聽見里頭有人在破口大罵。

  如果這樣的客人也算理想客人,那未免就有點恐怖了。寶蝶心里暗暗地想。

  偉哥開門進去排解,寶蝶看見那個罵人的客人,一派斯文、憂郁,一身黑色裝扮,豎立的頭發(fā)高聳的直立,前額呈M字型的額角,相當性格。

  “我要她乖乖地給我坐到角落,把她手中的那杯威士忌喝光,不準唱歌也不準說話。偉哥,就算她是你們這里的紅牌,我也有辦法要她混不下去!蹦莻人斬釘截鐵地說著。

  偉哥頻頻向那男人鞠躬哈腰賠不是,還向那位小姐斥喝一番。

  那個小姐眼眶泛紅,只得乖乖地坐在角落。

  偉哥招呼寶蝶進去。寶蝶生澀地走進去,那有如鴨子般的走姿,把那個冷酷的男人逗笑了。

  “這是陳董!

  “陳董,這是寶蝶,請你多多關(guān)照。”偉哥替雙方介紹。

  寶蝶大大方方地坐到陳董身邊。

  晚上還未進食的她,不客氣地大吃大喝了起來。

  偉哥出去后,沒人敢說話,唱歌。

  寶蝶完全沒有招呼客人的經(jīng)驗,見陳董的眼睛直盯著她狼吞虎咽的吃相,才拿起酒杯招呼陳董!耙粔K喝吧!”

  “你第一天上班?”他仰頭喝光杯中酒。

  “你怎么知道?”寶蝶臉上露出佩服的表情。

  “我猜的,看你穿高跟鞋走路的蹩腳樣子,還有吃東西不懂得裝模作樣。”

  寶蝶看了一下周圍那些鶯鶯燕燕,算了一下人頭!澳阋粋人叫這么多小姐做什么?”

  那些小姐翻白眼的翻白眼,捂住嘴巳悶笑的悶笑,都覺得寶蝶腦筋秀逗。

  “我害怕寂寞,想要很多人陪我。來玩?zhèn)游戲吧,寶蝶你會什么?只要能逗我開心,我一定給你重賞!彼p撫著她的臉頰。

  “每個小姐來一段即席演講如何?你出題。”寶蝶才說完,眾小姐就出聲喧嘩了起來。

  “這個白癡!

  “搞什么嘛!”諸如此類抱怨的聲音四起。

  “很好的提議,我沒玩過,挺新鮮的,題目呢?就講鴨子好了,每個人三十秒,講得最有創(chuàng)意的我發(fā)一萬塊獎金!

  所有小姐們分別依鴨子的長相、特性、飲食、用途口沫橫飛地高談闊論。眾說紛紜之后,輪到寶蝶。

  大家睜著眼瞅視她,心想她還有什么好說,該說的可以說的都被大家說光了。

  陳董以期待的眼神望著寶蝶。

  “我出生沒多久,隱隱約約地就有一種感覺,我的前世一定是一只鴨子!

  大家原本屏氣凝神注視著她,聽到寶蝶發(fā)表的謬論,都笑得東倒西歪。

  尤其是陳董,聽到寶蝶爆笑的言語,笑的無法抑制。

  “每天當我洗澡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強烈,因為我總是忍不住發(fā)出‘呱呱’的鴨叫聲,在澡堂里游泳直到我媽咪發(fā)脾氣,把我拎出去!

  一些小姐不以為然,認為寶蝶只是嘩眾取寵,紛紛給她白眼。

  “真不要臉,胡說八道地不像話。”坐在一旁被冷落的紅牌忍不住要開罵。雖然聲音很小聲,但坐在她身邊的小姐全聽見了。

  陳董很喜歡寶蝶,因為她的言語滑稽,個性率真。他把一萬元的獎金頒給寶蝶,附在寶蝶耳邊說:“我包你全場,晚一點陪我出場好嗎?”

  寶蝶突然想起美琪的話。“我是不出場的。你如果喜歡我,就常帶朋友來捧場!

  ???

  “找不到寶蝶,她沒回去嗎?”曹策見宙郁郁寡歡的表情便知道答案了。

  宙裝出一臉不在意,揮揮手說道:“不回來就算了,養(yǎng)一個女人在身邊這么麻煩,她真丟掉就算了,別找了!

  “你上次要我刊登的認養(yǎng)寵物海報登出去后,有員工愿意認養(yǎng)蜥蜴、變色龍,只有蜘蛛沒人愿意認養(yǎng),你什么時候把她的蜥蜴和變色龍帶來工廠,我替你交給愿意認養(yǎng)的員工,至于蜘蛛你就留著自己養(yǎng)!

  宙點了一根煙,告訴曹策下午他會把蜥蜴和變色龍帶到工廠來。

  “想念她吧?她失蹤三天了,別否認了,我知道你想她。有個人可以想念也是很美好的滋味!敝骐p腳交疊橫放在辦公室上,斜躺著。

  “曹策,你年紀也不小了,為何不結(jié)婚?”

  兩個大男人在辦公室里喝著酒,談起心事來。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自己呢?把我妹妹耍得團團轉(zhuǎn),你倒底是什么心理?”

  宙舉起酒杯敬曹策!澳銢]告訴她,我是個混球嗎?要她別對我認真,我已經(jīng)習(xí)慣去傷害女人,在愛情上懦弱得令我自己都受不了!

  “看過心理醫(yī)生嗎?”曹策建議著。

  “沒用的,女人對我而言,只有能上床和不能上床的差別,沒人可以進入我的內(nèi)心。別勸我什么,如果你夠朋友的話!敝媪(xí)慣性地拒絕別人的好意。

  曹策的行動電話在此刻響起!瓣惿俪,是你?好久不見,最近好嗎?”

  “很好,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标惿俪切那橛鋹偟卣f著。

  “我晚上得陪我的合伙人,他養(yǎng)女失蹤了,心情不太好!辈懿哳┝酥嬉谎。宙把煙熄掉。

  “叫他一塊來好了,我?guī)銈內(nèi)好玩的地方。他好不好美色?”

  “他說女人只有可以上床和不能上床的差別。”曹策再瞄了宙一眼,宙已戴上了耳機聽起交響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晚上見了面再說,我保證讓他很快樂!

  “也好,好久沒出去玩了,我們接受你的邀約!辈懿咛嬷娲饝(yīng)了下來。

  ???

  “那個憂郁王子陳董又來了,指定要寶蝶坐臺,連續(xù)三天都包寶蝶全場,寶蝶,我看他是愛上你了!睈壑樗崃锪锏卣f道。

  美琪正在化妝,側(cè)臉看了寶蝶一眼!暗貌坏降挠肋h是最好的,寶蝶你得聰明點,吊足他的胃口!

  “你喜不喜歡他?”愛珠邊畫口紅邊說!八L得挺帥的。”

  “我倒不覺得,我的新養(yǎng)父比他帥多了!彼膊皇遣幌胫娴,她只是好強,心里不斷地想著,不知宙會不會派人找她。她有點后悔跑了出來。

  “你還在想那個禽獸。俊睈壑橛X得不可思議。

  “他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對我很好的!睂毜滩蛔橹嬲f話。

  “可是他打你她!你怎么這么健忘?”美琪瞪了寶蝶一眼。

  “他不了解我,他其實不壞!

  美琪搖頭不以為然,她站在化妝臺前笑著說:“你既然出來了,就別再回去,要不,他下次還會動手打你的。走吧!我今天有個道上的大哥來捧場,你先進陳董的包廂,待會兒再轉(zhuǎn)臺過來幫忙!

  寶蝶已學(xué)會穿高跟鞋,走起路來平穩(wěn)多了。

  美琪告訴她,客人在發(fā)脾氣的時候說黃色笑話可以令他們轉(zhuǎn)怒為喜,所以她也背誦了很多則葷笑話。

  沒有性經(jīng)驗的寶蝶,往往說出來的黃色笑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意思,越是如此,客人就越喜歡她,覺得她很爆笑。

  在寶蝶尚未進包廂之前,陳董就不斷地告訴曹策和宙,他非常喜歡寶蝶。

  曹策心想,來這里上班的小姐們都習(xí)慣用花名,這個寶蝶一定不會是他們要找的寶蝶。

  宙倒是毫不在意,因為他相信寶蝶不會到這種地方上班,她沒本事伺候男人,取悅男人的本領(lǐng)她還沒學(xué)會。

  寶蝶尚未進門,宙和其他的小姐就迫不及待地玩起親昵的游戲來。他向來是個調(diào)情高手,逢場作戲這一套他很在行。

  陳董看宙把小姐的眼睛蒙上,帶領(lǐng)著人家跳慢舞,他轉(zhuǎn)頭對曹策說:“你這合伙人很懂得享受人生。曹策你要多學(xué)學(xué)。”

  “你鐘愛的寶蝶是個什么樣的女人?”曹策邊喝酒邊問。

  陳董一提起寶蝶就眉開眼笑!八!是個超級活寶,我一看見她就笑個沒停,可是她自己一點也不明白,她倒底哪里好笑!

  “是嗎?想必長得既年輕又漂亮吧?”曹策很好奇。

  “是很年輕,漂亮倒也還好,比她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但比她可愛的可難找嘍!像昨天我?guī)Я藘蓚朋友來,因小姐不夠,我那兩位朋友大發(fā)雷霆,直嚷著要砸場子,別的小姐全嚇跑了,我的寶蝶卻一點也不害怕,只剩下她大剌剌地說:‘我有圣母瑪麗亞保護我,你們盡管砸。’我那兩個朋友原本很生氣的,但被她那種正氣凜然的樣子逗得氣都消了!

  “她膽子挺大的?”曹策替陳少城點煙。

  “我的朋友問她:‘我現(xiàn)在打扁你,圣母瑪麗亞怎么救你,這干圣母瑪麗亞什么事啊!笨蛋!f完笑得無法抑制,火氣消了大半。”

  陳少城以驚喜興奮的口氣形容著寶蝶。

  宙抱著女人調(diào)情,頭也不回地說:“我看你迷上她了!

  陳董爽朗地笑了起來!皼]錯,我簡直為她神魂顛倒。”

  “上床了嗎?”宙把手伸進女人的背脊,用手不停地摩挲,盡情挑逗著,又問了陳一句。

  “沒有,她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喜歡講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的黃色笑話。等我們笑完了,她還會吵著要我解釋給她聽!

  “這樣的女人你怎么可以放過她。”宙旋即又笑著在女人的耳邊說:“你好香!”唇在女人的耳鬢廝磨著。

  陳董大聲嚷著:“你真上道,我準備把她娶回家,曹策你們倆負責(zé)幫我鑒定看看,不過這女人我是要定了!

  宙把女人逼進角落,狂吻她。“喜歡我的吻嗎?”宙在喘息的間隙問著。

  那女子已被宙迷住了,像宙這樣英俊、溫柔、擅調(diào)情的男人,沒有幾個女人抗拒得了他的魅力。“我愿意跟你走,不管天涯海角!蹦桥舜嗽捯怀,眾人嘩然。

  半晌,陳少城把宙拉回座位上,猛灌他酒。一邊對著曹策說:“我要感謝你,謝謝你把‘藍’介紹給我認識,像他這樣的調(diào)情高手,百年難得一見,我只要學(xué)到他的百分之一,可以把寶蝶迷得非我不嫁就行了!

  “‘藍’,我敬你,你一定要幫我追上寶蝶。”

  宙得意洋洋地拍著陳少城的肩膀!皼]問題,我一定幫你!

  曹策也說:“他肯幫你,那你走運了,我保證寶蝶一定乖乖跟你走。”

  三人舉杯干完杯中的葡萄酒。

  這時,寶蝶正好開門走進來,原本笑咪咪的她,一看見“藍”和曹策,表情僵硬凝住了。

  最驚愕的人不是她,而是宙。

  宙震驚得整個人像是被雷電劈中,呆愣在原地。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宙艱澀地開口。

  寶蝶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逃得遠遠地。她把門重重地甩上,狂奔了起來,用她僅剩的思考,用她僅余的力量。

  宙的反應(yīng)更快。他迅速地像一頭野豹,拼命地追著寶蝶。

  在眾人都還來弄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的當下,兩人就消失了。

  陳董一臉困惑道:“這是怎么回事?”

  曹策心急地起身,追出去前丟下一句話:“我待會兒再跟你解釋。”

  奔出去的寶蝶一邊跑一邊脫下高跟鞋,希望能跑得更快些,但在漂亮的旋轉(zhuǎn)樓梯口被急如星火的宙拉住了手臂。

  寶蝶一個不小心跌個踉蹌,就要滾了下去,幸好宙及時把她拉進自己的懷里。

  寶蝶氣忿地發(fā)出尖叫聲。“啊——”那叫聲把進進出出、上上下下的客人全嚇住了。

  宙捂住她的嘴,她用她尖利的虎牙無情地咬傷他,只見血從宙白皙的虎口流了出來。

  宙忍著疼痛,沒有推開她,只是緊緊地抱著她,仿佛她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兩人的臉頰緊貼著,宙沒有發(fā)出聲音,但身體的顫動告訴寶蝶,他正疼痛著。

  片刻,寶蝶逐漸恢復(fù)了理智,松開她尖利的牙齒。

  霎時間寶蝶的好姊妹美琪沖下來,啪啦一聲給了宙一個響徹云霄的巴掌。

  她的身手可不是普通的利落,一邊救出倒在宙懷里的寶蝶,一邊對著宙的臉吐口水,罵道:“你這瘋子,你想謀殺她啊!”

  美琪身后兩位黑社會大哥在旋轉(zhuǎn)樓梯口揪住宙,二話不說就對他又踹又踢的。

  寶蝶驚聲尖叫!懊犁,叫他們住手,我求你,他是我的新養(yǎng)父,快住手,別傷害他。”

  那兩位大哥不肯罷休,寶蝶打著赤腳拼命地拉扯那兩位大哥的衣服。

  “夠了,我求你們夠了!彼难劭粢押К摰臏I珠。

  美琪見她那心疼著急的模樣,只好阻止那兩位大哥。

  那兩位大哥一走,美琪仔細打量著宙,這個外國帥哥是寶蝶的養(yǎng)父,有沒有搞錯?

  寶蝶見宙一身是血,傷心得哭了起來。

  宙是故意不還手的,他要試探寶蝶,看寶蝶在不在乎他。

  他怕自己一出手打傷了寶蝶的朋友,寶蝶會不再理他,因此寧可挨打,他知道自己撐得住。

  脆弱的寶蝶哭著嚷嚷:“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啊!‘藍’你不要緊吧!‘藍’——我不要你死——”

  曹策趕了下來,見宙靠躺在樓梯扶手上,急忙扶起他。

  “曹先生,你快救‘藍’,我不要他死掉。”

  宙以衣袖擦著口角的血漬,瀟灑地揮揮手!拔宜啦涣,寶蝶,我要你現(xiàn)在就跟我回去!

  美琪拉住寶蝶,氣沖沖地罵道:“你要她跟你回去,你保證不會再打她?”

  宙張開雙手擁住寶蝶。“我發(fā)誓,如果我再出手就讓上天處罰我變成一只蜘蛛,寶蝶你說好不好?”他賴皮地以充滿血水的唇親吻寶蝶。

  寶蝶被他逗笑了,一邊擦著臉頰上混了血的口水,一邊說:“美琪,‘藍’不會再打我了,我知道他不會了!

  此時在樓上走廊觀察了好一會兒的陳少城走了下來,對著宙說:“太好了,原來寶蝶是你的養(yǎng)女。我想娶她,‘藍’,你剛剛答應(yīng)了要幫我,可不能黃牛!”

  寶蝶靠在宙的懷里,聽見陳董這么說,大大不悅。

  宙看出寶蝶臉上那轉(zhuǎn)喜為怒的表情,那緊蹙的眉頭,發(fā)青的臉色,咬緊的唇,都再再地表明了她的憤怒。

  宙高舉右手撇清!拔沂裁炊紱]答應(yīng),剛剛純屬一場誤會。曹策,你替我跟你的朋友解釋清楚,寶蝶我們走。”

  “你是我的寶貝,沒有人能從我的手中把你奪走,沒有人能——”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呼喊,他從不知道她在他心中是如此重要,在這一刻他才了解,原來自己有多在乎她。

  他又怎么會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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