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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來富 第四章

  這怎么可能?

  恍若憑空消失了似的,不論越亢天派出多少的人力,都還是找不到再次離家出走的小黑。

  越亢天左思右想,怎么樣都還是覺得小黑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應(yīng)該是蕭家,但他派廣生去問過了,那蕭家少夫人堅決否認小黑在蕭家。

  就沖著那一千兩,他心底盤算著何纖纖應(yīng)該不會膽敢向他說謊,再說,若小黑真的去了,以她那貪財?shù)男宰樱逻不急急帶著小黑來向他索討謝禮嗎?

  那……小黑究竟去了哪里呢?

  其實,他一直覺得小黑雖然是匹狼,可是就真如同小璃兒說的,牠可是一匹有靈性的狼,莫不是牠終于決定離開世俗,回歸山林了嗎?

  難得今天有點空閑,越亢天不想在客棧里面對趙千妍那雙總是繞著他轉(zhuǎn),其中盛滿了愛戀和怨懟的眼神,所以他一個人躲到了近郊的林子里,享受著這一時半刻的清閑。

  也順便好好地想想自己是不是落了什么地方?jīng)]有注意到,所以才會一直找不到小黑。

  突然間,一陣銀鈴似的笑聲竄入了他的耳中,原本緊閉的眸子緩緩地睜開,越亢天朝著那笑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這一瞧,一抹淺笑便立時在他那宛若刀雕斧鑿的俊顏之上漾了開來。

  呵!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他派出去的人怎么找都找不著的小黑,不就在眼前嗎?

  這當(dāng)中當(dāng)然還少不了被他認為是頭號嫌疑犯的蕭琉璃,只見此刻的她和那天委屈兮兮的模樣完全不同,一抹亮眼的粲笑讓她靈動了不少。

  她正和幾乎與她一樣大的小黑玩得起勁兒,兩個人追來逐去的,好不快樂。

  突然間,一種想要捉弄她的想法竄上了心頭,原本該立時飛身下去好來個人贓俱獲的他,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挺直的背脊再次倚回樹干,深邃的眸光直勾勾地覷著那一人一狼,那是一種好久不曾感受到的輕松感覺。

  他不動聲色的瞧著,直到夕陽逐漸西落,他看著她取出帕子拭去了額際早已淋漓的香汗,還不忘擦一擦同樣氣喘吁吁的大黑。

  那似曾相識的舉止,再次讓原本瞧得入迷的越亢天突然地一愣。

  好像,真的好像!

  這已經(jīng)不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了,打他第一次見到她,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一次又一次地讓他驚愕。

  蕭琉璃和小璃兒真的有太多相似之處,甚至連名字都神似的讓人忍不住地希冀著若她們兩人是同一人,那該多好……

  就在越亢天神游時,琉璃讓翠兒收拾好東西后,旋身就要離去,而大黑竟也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后。

  一人一狼,亦步亦趨,而剛打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的越亢天也悄然地跟在身后,他倒真想要瞧瞧那蕭琉璃究竟是將小黑藏在了什么地方,才能讓他派出去的人遍尋不著,而她的家人也不知。

  在跟了好一會兒之后,只見她在即將進城之際,突然彎進了一旁的荒煙蔓草之中。

  那草叢幾乎將她和小黑完全的淹沒,越亢天見狀,立時加快了原本悠閑的步伐。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跟著鉆進草叢之際,突然間,一記拔高的尖叫傳來,他心中一凜,立時循著聲音的來源找去。

  沒想到在那濃密的草叢之后竟然別有洞天,眼前矗立著一間石屋,雖然外表略顯破舊,但看得出來是經(jīng)過細心整理的,

  不過值此時刻,越亢天哪有心思去探究這里為何會隱藏著一間屋子,他一心記掛在心的是方才那記尖叫聲究竟所為何來。

  終于,在他沿著石屋的周圍繞了小半圈之后,瞧見了跌坐在地上的琉璃,而一旁的大黑腳下則踩著一條五彩斑斕的蛇。

  越亢天又見琉璃的手按壓在她的小腿肚上,心下一凜的飛身向前,想也沒想地就握住她的手臂,著急問說:「是不是被蛇給咬了一口?」

  「你……你怎么在這?!」一見他出現(xiàn),琉璃驚愕萬分,壓根就沒心思回答他的問題。

  「快說,妳是不是被那條蛇咬了,咬到哪兒了?」

  「我……」

  琉璃還來不及回答,焦急的越亢天已經(jīng)干脆自個兒動手在她的身上翻找察看著。

  「你在干么?」雙手忙亂地阻擋著他的手,可是他的堅持卻讓她所使的力氣就像螞蟻撼樹一般,完全不見任何的效用。

  「妳究竟被咬到哪里了?」越亢天一邊找尋傷口一邊氣急敗壞的問道。

  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啊,若是真被咬了,依那條蛇的毒性,再不趕緊處理,只怕就來不及了。

  「不過是被蛇咬了一口,需要那么大驚小怪的嗎?」對于他那溢于言表的緊張及關(guān)心,琉璃著實感到不解。

  「妳……」只不過是被蛇咬了一口?!

  有時瞧她是挺聰慧的,可是有時怎么卻又天真的讓人想撞墻啊,咬她的那條蛇可是有著劇毒,要是再不處理,只怕她的小命休矣!

  「我沒事啦,你不用緊張,而且你瞧大黑也幫我報仇了!雇虼蠛诘纳袂槎嗔艘荒ǜ屑さ男θ荩鹆钦娴囊詾樽约簺]事。

  不過是被蛇咬一口嘛,痛是有點兒痛,可是除了痛之外,應(yīng)該也沒啥大不了的吧!

  越亢天不語地望著她,心中估計著從方才到現(xiàn)在,那毒氣應(yīng)該已經(jīng)快要蔓延了,于是連忙加快自己的動作。

  再也顧不得其他,他一把扯開了她的裙,果然就見三個冒著血珠兒的小孔在她的腳踝上方。

  看那傷口周圍都已經(jīng)泛起了黑氣,越亢天憂心的眉頭幾乎連成了一直線。

  他伸手入懷一掏,不過眨眼的時間,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你想要干什么?」

  眼角瞄見鋒利的刀芒一閃,琉璃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他拿刀朝自己的腿靠近,連忙驚問,一只腳兒更是努力地想要往里縮,偏偏他的手卻像把鐵箝似的,緊緊地箍著她的腿不放。

  「你可別亂來喔!我知道我藏著大黑是我不對,可那也是因為牠自己跑了回來,我想你們一定沒有好好善待牠,這可怪不得我!

  琉璃嘰哩呱啦地替自己喊冤,可是越亢天卻好像一副有聽沒有到的樣子,只見他持著利刀逼近她的傷口。

  「你到底要干么啦?」望著那閃閃的寒光,她的腦袋瓜子里好像已經(jīng)閃起了被劃著的疼痛。

  她開始毫不客氣的掙扎著,另一只沒被箝制的腳兒也跟著用力地踢啊踢的。

  突然間,「砰」地一聲,琉璃的繡花鞋精準(zhǔn)地印上越亢天那有棱有角的下頷上,對于自己的精準(zhǔn),她微怔,而就在這么一怔之間,越亢天手中的刀已經(jīng)在她的小腿肚上畫開了一個十字。

  痛!

  那一劃,原本帶麻的傷口泛起了疼,琉璃的眼眶兒快速地兜轉(zhuǎn)起晶亮的水霧,可是她還來不及揚聲抗議,就見他低頭,以唇就著傷口,開始吸吮著。

  「你……你……」他有沒有搞錯!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輕薄的對待她?

  琉璃氣上心頭,在力氣敵不過人的情況下,只好用嘴罵。

  「你這個可惡的登徒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壞了我的名節(jié),就算你是有錢人又怎樣,就能這樣恣意妄為嗎?」

  呼,怎么罵著罵著,頭就變得昏昏沉沉的。

  琉璃搖了搖頭,試圖甩去那種暈眩的感覺,可是不管她怎么甩,那種暈眩卻像鬼魅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甚至還有愈來愈嚴(yán)重的趨勢。

  「你……」

  終于,越亢天拾超了頭來,那沾了血漬的唇角,讓他看起來有點詭魅,也讓琉璃心中的恐懼愈深。

  望著他往旁邊的地上吐出了一口黑血,隱隱約約、昏昏沉沉之間,琉璃像是突然有點明白他在做些什么了。

  莫不是他早就知道剛剛的那條蛇有毒,所以才會這般著急?

  可她跟他非親又非故,他需要為她這般著急嗎?

  一連串亂七八糟的思緒在她昏沉的腦袋中轉(zhuǎn)著,此時琉璃愈想想清楚什么,可是腦筋偏卻怎么樣都不管用。

  眼皮兒愈來愈重,她努力地想要打起精神,可是意志卻愈來愈不能集中,隱隱約約間,她感覺到他很嚴(yán)肅且不斷地重復(fù)著吸吮和吐出毒血的動作。

  他作啥這么緊張自己的死活?再說被他這么做了以后,她的清白只怕也沒了,她還能嫁人嗎?

  此時,不遠的地方倏地傳來一陣驚呼,穿透了琉璃的思緒,她終于撐到了去打水的翠兒回來了,那她應(yīng)該可以安心地睡了吧!

  「你你你……在對我家小姐干么?」在閉上眼的那一刻,琉璃聽到了她的質(zhì)問,嘴角忍不住淺淺的揚起了一彎笑。

  這個越公子可能會有點小慘,因為翠兒要是發(fā)起火來,那可是六親不認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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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

  頭痛,腳痛,渾身都痛……

  難不成有人趁她睡覺時,捶了她一頓嗎?

  「嗯……」淺淺的呻吟逸出了琉璃的唇畔,她才剛努力地想要睜開眼,身旁就傳來了翠兒的一陣喳呼聲。

  「越少爺,我家小姐好像醒了耶!」

  翠兒的聲音摻著很濃的興奮,彷佛不敢相信她會醒過來一樣。

  眼兒微微地睜開,那敞亮的光線立時讓琉璃又緊緊的閉上眼睛。

  就是這么一會兒的時間,她彷佛看見了越奉天那張俊逸的臉龐。

  這一嚇可是不同凡響,重重的眼皮又再次睜了開來。

  「你、你怎么在這兒?」

  他沒事跑來她的閨房干么?爹和哥哥怎么能容許他這樣膽大妄為呢?

  腦子還處于一片混沌,壓根就還沒想起昏過去之前的事,只是一個勁的納悶他怎會出現(xiàn)在這兒。

  她的問題越亢天都還來不及回答,翠兒已經(jīng)先一步呼天搶地了起來。

  「小姐,妳可別嚇翠兒,難道妳什么都忘了嗎?」

  「我……」

  她還來不及說話,就見翠兒又急急地對著越奉天說道:「越公子,你快瞧瞧我家小姐是怎么了,連這里不是自個家都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燒壞腦子了?還是被那蛇毒給毒壞了?」

  心急之下,她什么也顧不上,更別說顧及什么男女有別、尊卑之分了,手一扯,就將越亢天給扯到了琉璃的榻旁。

  呃……什么燒壞了腦子,又是什么蛇毒的,她出了什么事嗎?

  琉璃還兀自沉思,一雙溫暖的大手已經(jīng)罩上了她光潔的額頭,一股溫暖竄入,彷佛也跟著喚醒了她所有遺失的記憶。

  啊,她記起來了,他竟然不顧禮教的用嘴去幫自己吸毒,他……

  「已經(jīng)退燒了,妳家小姐應(yīng)該沒事。」沒去計較翠兒的無禮,他用自己的手測了琉璃的溫度之后,對著她說道。

  「可是小姐怎么醒來后就這么傻傻的?越少爺,小姐她真的沒事嗎?」

  「沒事的,她應(yīng)該是一時驚嚇過度,再加上昏睡了那么久,所以才會一時迷糊了,妳快去替她準(zhǔn)備一盅熱湯,然后再端來大夫開的藥,知道嗎?」

  「嗯!」

  翠兒應(yīng)聲而去之后,越亢天這才將心思重新擺到了床上的人兒身上。

  「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生怕嚇著她似的,他的聲音少了些許霸氣,多了一點的輕柔。

  「這里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兒?」混沌的思緒在腦袋里糾結(jié)著,琉璃哪里還有心情管他的語氣輕不輕,溫不溫柔,劈頭就問。

  「這里是龍升客棧!乖娇禾熘换卮鹆怂渲幸粋問題。

  「我為啥在這兒?」等了半響,不見他有回答另一個問題的打算,她只好再問一遍。

  「這兒清幽,很適合休養(yǎng)身子!乖娇禾毂苤鼐洼p地答道。「妳真的不記得妳自己被毒蛇咬傷了,差點去見閻王?」

  琉璃雖然天真,可卻也不笨,輕易地就感覺出他的閃躲,立時追問道:「我是問,你為啥不送我回蕭家,我應(yīng)該在家里養(yǎng)病才是最適合的不是嗎?」

  面對他的追問,越亢天但笑不語,只是動作輕柔地扶著她坐起。

  當(dāng)初他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幫她做完簡單的傷口處理之后,就連忙雇了輛馬車送她回去,誰知道,蕭老爺適巧出遠門去了,而她大嫂也就趁機狠了心的準(zhǔn)備讓她流離在外。

  還說什么既然她中了蛇毒,鐵定命不長矣,不讓她進家門免得穢氣。

  所以在極為氣憤又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才只好將她帶回了客棧,好生照顧著。

  「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不得到答案不死心,琉璃窮追猛打。

  照理說,爹若知道她被毒蛇咬傷,必定萬分焦急,不可能會容許她一個人待在客棧之內(nèi)。

  這種事,她那嗜錢如命的勢利大嫂倒比較可能做得出來。

  可爹應(yīng)該也不會容許大嫂這么做?

  難不成是爹出了什么事了?!

  否則即使大嫂總瞧她礙眼,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不讓她回家。

  這種想法一竄入腦際,琉璃的心立刻就慌了,兩行著急的清淚就這么順著她白皙的頰畔滑落。

  她一掉淚,越亢天也跟著亂了手腳。「妳、妳怎么了?」

  他啥都沒說啊,她干么突然哭得這么凄慘萬分的?

  「我是不是無家可歸了?」仰著淚水滂沱的小臉蛋兒,琉璃天外飛來一筆地問道。

  被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問,越亢天也愣住了,什么時候情況演變成她無家可歸,他怎么完全不知道?

  「你想以我爹疼我的勁兒,我嫂嫂能干出這種事嗎?不是我爹出了事,嫂嫂哪敢這樣胡來!

  這話倒也是挺有道理的,沒想到她腦筋不過一動就能想到。

  不過她說的倒也是事實,這蕭家老爺疼閨女可是這東城里出名的了,那時他心急她身上的毒,所以沒有細想,經(jīng)她這么一提,倒還真有幾分可疑。

  瞧著她的目光多了一絲的贊賞,看起來她并沒有他想的那樣天真無知,而是有著一顆玲瓏剔透心啊。

  「這話說的也是,可我想那何纖纖也不過是個女人家,干不出啥狠事來,興許只是趁著妳爹外出,所以才敢大膽胡來,妳就先別擔(dān)心了!

  「爹近期并沒有要出遠門!」

  「或許是妳爹忘了告訴妳,不過妳先別煩這些了,趕明兒我派人去打聽打聽,就知道妳那大嫂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了!

  「嗯。」頭一次,琉璃覺得他是個好人,她揚起了一記感激的笑容。

  以前為了大黑的事,她總覺得他是個大壞蛋,可沒想到他竟然會對非親非故的自己這么好,不但親自為她吸吮毒血,還承諾要幫她。

  只不過……她渾身怎么這么酸痛啊?到底是誰趁她失去意識時打了她一頓?

  心思還兀自在心窩里頭兜轉(zhuǎn)著,就連琉璃自個兒也沒發(fā)現(xiàn)已將心中的疑問給問出了口。

  越亢天聽著她這番喃喃自語,忍不住搖著頭,才說她聰明呢,現(xiàn)下卻又恁是天真的,不過倒還真是這樣可愛些。

  「小姑娘,妳知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昏了幾天啦?當(dāng)然睡得渾身酸疼。 乖娇禾煲娝柯对尞,張目結(jié)舌的可愛模樣,跟著又說道:「妳知不知道大夫說妳要再醒不過來,只怕就得這么長睡下去了!

  「呃……有那么夸張嗎?」

  她那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倒叫他露出了這幾天第一個舒心的笑容。

  「當(dāng)然,不信妳等等問問翠兒!顾麑櫮绲厝嗔巳嗨念^,那動作極其自然的,彷佛他早已如此做過數(shù)百次了。

  而對他這堪稱突兀的舉動,琉璃倒也沒心思抗議,彷佛兩人合該就這么親昵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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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銅鏡里,映照出一張美麗的容顏,那細細妝點的美麗,讓躺臥在床榻上的男子怦然心動。

  「這樣做真的好嗎?」蕭落欽自床榻起身,步至妻子的身后,順手接過她手中的金釵插入她的發(fā)里。

  「有啥不好的?」沖著鏡子左顧右盼的,何纖纖這幾日可過得舒心極了。

  一下子解決了兩個礙眼的人,他們又接掌了蕭家所有的大權(quán),不必再看人臉色做事,怎能不叫她喜上眉梢呢?

  「可是,咱們這樣對爹……要是傳了出去,只怕會落個臭名。 故捖錃J還是猶豫,畢竟是自己的親爹,雖然也怨怪他的偏心,還是難免遲疑。

  「那就不要讓它傳出去。 购卫w纖理所當(dāng)然的應(yīng)道,一點也不把丈夫的擔(dān)心瞧在眼底。

  「再說,咱們這么做是讓他老人家好好的頤養(yǎng)天年耶,別再為這些俗事煩心了,我們也算是一片孝心!

  其實,她本來也不想那么做的,可誰知道蕭大鐘竟然不停的數(shù)落她去向越家索討謝禮的事,還威脅她要收回所有的家業(yè)自己掌管。

  她聽著心煩,才會一不做。二不休,來個釜底抽薪,讓人送蕭大鐘去她鄉(xiāng)下的親戚家,明著說是讓他老人家去散散心,至于他還能不能回到這蕭家大宅來,也得看她高不高興了。

  大概也是老天爺幫她吧,她才解決了老的,那個惹人厭的蕭琉璃就被毒蛇給咬了,她干脆連門都不讓她踏進一步,干脆讓她在外頭自生自滅好了。

  人言可畏是嗎?

  要說就由著他們說去,反正她也不痛不癢,有著蕭家的家產(chǎn),再做點小生意,她和夫婿照樣可以吃香喝辣。

  「可是……」蕭落欽還是覺得不妥。

  畢竟終歸是血親。

  回頭斜睨了丈夫一眼,何纖纖臉上的甜笑盡卸,她板著一張臉道:「怎么,你不忍心?那好啊,你去接回你爹,我走就是。」

  她猛地起身,但立時就被蕭落欽伸手給按了回去。

  「妳看妳,這是在做什么?我不過是說說嘛!」

  「對啊,你好心嘛,所以才猶豫,我就是惡婦,所以才想出這種伎倆,但你也不想想,我這都是為了誰著想?」

  何纖纖抿著唇,不悅地說道,那委屈的模樣瞧得蕭落欽好不心疼。

  當(dāng)下,所有的猶豫全都拋到了九霄云外,討好萬分的安撫著娘子大人。

  「其實我也不是怪妳,我只是有些擔(dān)心琉璃中了毒又流落在外,她總是自己的妹妹,妳說是不是?」

  「哼,死了倒省了咱們的心,但我聽人家說,她在龍升客棧過得可好了,人家可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日子過得不知多快活呢!」

  「是嗎?琉璃的毒治好了?」

  「早醫(yī)好了,就不知道她使了啥狐媚的手段,讓人替她請了全城最好的大夫,還舍得花錢幫她找來最好的藥材!

  聽到這里,蕭落欽原本還有些擔(dān)憂的心全都放了下來,緊皺的眉頭也稍稍舒展開來。

  還活著就好,至少他還不至于落一個見死不救的名聲,可安心也不過一會兒,在思緒繞了一圈以后,他又擔(dān)起了另一份心。

  「是嗎?會不會越家大少爺對琉璃別有心思,所以才對她那么好?要是有朝一日琉璃做了越大少爺?shù)睦^室,可是她對咱心懷怨恨,我們豈不是慘了?」

  「哼!」何纖纖鄙夷地重哼了一聲,一點也不把夫婿的擔(dān)憂放在心上!笐{她那小家子氣的模樣,想做越家夫人,只怕還不夠格,若是運氣好,有了身孕,能被收為偏房已經(jīng)算幸運了,琉璃不可能成得了氣候的!

  那種天真兼白癡的姑娘,能受得住大戶人家里頭的勾心斗角嗎?再說她現(xiàn)在等于沒有娘家頂著,能有啥多大的出息啊?

  「這……」蕭落欽還是有些遲疑,他其實覺得這樣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我說相公,你就別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咱們夫妻倆就好好過過咱們的富貴日子吧!」

  偎進自己夫婿的胸懷,何纖纖吐氣如蘭的輕聲說道,一雙白皙的纖手也跟著順勢爬上了他的胸膛。

  當(dāng)下,蕭落欽真的什么憂心全都拋去了,他一把橫抱起自己的愛妻,然后步向床榻。

  也是,那琉璃漂亮歸漂亮,但從小就被養(yǎng)成不識人情世事,這樣的女娃兒讓越家少爺嘗嘗鮮或許可以,但……想要成氣候只怕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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