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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追天涯 第七章

  半年……

  獨孤天涯呆呆地坐在案前,酒杯拿在手中,但他卻久久沒有將它傾入口中。

  不是說好半年么?

  為何半年過去了,又一個半年也快過去了,她至今依然沒有出現(xiàn),甚至連半點消息都沒有給他?

  是為了什么事在路上耽擱了嗎?還是她連這種機會也沒有了……

  將那杯交織著后悔與苦澀的酒大口飲下,獨孤天涯的心比酒更苦。

  或許那天,他就該追上去的!

  他怎么也不該聽她的話任她一個人走,然后任她、任自己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再無音訊到如今……

  「大師兄,想什么呢?」一個掌心貼上獨孤天涯的背上,而后一個大眼睛少女由他的身后竄出。

  「想妳今天又做了什么壞事了。說,為什么又用掃帚把李少俠趕走?」收拾起所有心情,獨孤天涯輕嘆了一口氣,低斥著眼前的少女!咐钌賯b又哪里惹我們莫大小姐不開心了?」

  「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怎么?不行?」莫曉茵噘起嘴坐到獨孤天涯的面前!笇α耍髱熜,你聽說了沒有,那個最近在長安城里鬧得沸沸揚揚的少俠失足事件?這個傳聞先前也在其它地方鬧過,沒想到現(xiàn)在輪到咱們長安城了,你說可怕不可怕?」

  「妳一個姑娘家什么時候也跟隔壁七十歲阿婆學(xué)起這三姑六婆的壞毛病了?」獨孤天涯心中一凜,但卻只是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我是為你擔(dān)心哪,大師兄!」莫曉茵仰起頭憂心忡忡地說著:「你可比他們都有名多了,萬一妖鳳也找你下手,那……」

  「不可能的!」未等她把話說完,獨孤天涯就斷然說道。

  「為什么不可能?」莫曉茵不相信地說著,而后,臉突然地紅了起來!复蠹叶颊f鳳于飛專門用美色誘惑江湖中人,吸取他們的……之后,還誘惑他們背叛師門,把門中的寶物偷出來給她,根本就是個淫……」

  「我出去走走!共莶輥G下這么一句話,獨孤天涯突然轉(zhuǎn)身便向門外走去。

  「大師兄!大師兄!你去哪兒呢?我話還沒講完哪……」

  盡管身后的聲音不斷地延續(xù)著,但獨孤天涯一直等到師妹的聲音再也聽不見了,才緩緩地放慢了腳步,并仔細觀察了附近沒有可疑人等后,悄然閃進一條紛紛擾擾的小巷中。

  因為直到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竟也會如此凌亂。

  其實他知道那不可能是她的,比誰都明白!

  可真當這樣的話傳人自己耳中,他才明了,他在乎她竟超過了自己。

  他可以任他人辱罵、任他人白眼相向、任世間所有人都在他身后指指點點,但卻怎么也無法忍受別人將矛頭指向她,讓她背負那些根本下屬于她的污言穢語……

  但她又何嘗不是此般心思?

  否則當日在洛陽,在那個把酒言歡的小旅店里,她怎會為了幾句對他的流言蜚語,竟讓那幾個說長道短的人在茅房里足足蹲了一個時辰。

  既然他全明白,又何必執(zhí)著于那些傳言?突然,一個聲音在他心中升起--

  是啊,外人愛如何傳叨、愛如何繪聲繪影,就任他人說去,這世上人那么多,難不成他一個個解釋去?

  更何況這事背后,還有太多解釋不清的東西,就連他自己都尚未完全弄清,又如何解釋起?

  但只要能再見到她,他什么也不在乎……

  「天涯,是你么?」

  正當獨孤天涯釋懷地淡淡一笑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知不覺又來到了這個熟悉、破舊卻干凈的屋里!甘俏,酒翁!」

  「其實你不必如此頻繁地來探望我!咕莆套跓艋鹞⑷醯姆績(nèi),臉上有一抹欣慰!感±蟽弘m雙目失明,但聽力無損,手腳也還完備,死不了的!」

  「那可不行!」獨孤天涯像往常一樣坐到他身旁!肝也粊砹,哪有好酒喝?」

  「今兒個初四了吧?」酒翁呵呵一笑后,突然抬起頭問道。

  「是,過幾天就中秋了!酒翁若想出去透透氣,我可以安排!躬毠绿煅狞c點頭。

  「不,我不想出去,」酒翁搖了搖頭!钢皇窍肫鹆诵∑叩纳,正是八月十五……真想不到,這小娃子都十九了!」

  「去年也是這個時節(jié)吧……」聽他提起鳳于飛,獨孤天涯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赶氩坏睫D(zhuǎn)眼就一年了,真快……」

  「天涯,你是不是不相信小老兒?」聽出他語中的落寞,酒翁緊緊握住他的肩。「她真的沒事,我想她只是因為什么事而耽擱了時間,但她一定會來!」

  「是因為最近妖鳳頻頻出現(xiàn)嗎?」獨孤天涯抬起頭,再不隱藏自己心中的疑問。「是因為鳳華宮大江南北地四處尋人嗎?」

  「你……」著實愣住了,因為酒翁平時雖常與獨孤天涯聊起鳳于飛之事,但卻從未向他坦露過她的真實身分。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獨孤天涯笑了起來,但笑容中卻滿含苦澀!肝乙仓滥恢辈豢厦髡f的原因,只是如今,我……」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咕莆涕L嘆了一口氣。「她是她,卻也不是她!」

  「是她……卻也不是她……」獨孤天涯喃喃說道!高@些我都明白,我只是不明白為何這一切要加諸在她身上,太不公平!」

  「這其間的原委,小老兒也無法全向你解釋清楚,畢竟再怎么樣,我終究是個瞎子……」酒翁略顯疲態(tài)地說道!傅裟阏嬗行,當她再出現(xiàn)時,我只求你將她帶得遠遠的,再別讓她踏入這險惡的江湖間!」

  「若她再出現(xiàn)于我眼前,我一定會那么做。」獨孤天涯望著屋外默默說道!钢皇恰

  只是她何時才會來?

  等待半年,又一個半年,他無怨無悔。因為只要能再見到她,再過幾個半年他也一定等!

  只是,這擔(dān)心受怕、這瘋狂思念,卻也折磨著他的心,日復(fù)一日、日復(fù)一日……

  難道他錯估了?錯估了自己,也錯估了她?

  可一年前的那天,她臉上的那抹凄苦笑容、眼中的那抹依戀與不舍,還有那聲柔柔的「大哥」,絕不會全出自他的幻想,那是真真切切存在著,也深深刻刻地印在他的心問。他深信那絕對是真的!

  若這叫傻,那也就傻吧……獨孤天涯淡淡地苦笑了起來。

  反正他就是要等待,無論多長、無論多苦!

  他就是要在她再度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時,緊握住她的手,給她他最真的微笑,讓她永遠不再離開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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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八,長安城,平康里。

  望著夾雜在布滿紅燈籠、脂粉色中的小屋,一個身著黑色衣衫、身形略顯單薄的青年男子微皺起眉,喃喃自語著:「酒爺爺住這兒能受得了么?也不知是誰這么缺德,竟給他找了這么一個破地兒待!」

  低聲斥走身旁圍過來的青樓女子,男子往小屋里鉆去,然后定眼打量著這個雖破舊但卻干凈的小屋。

  「誰?」聽到外屋似乎有什么動靜,一個聲音由內(nèi)屋傳出,但停頓不到一會兒,一個老邁的身軀便顫巍巍地走了出來!感∑撸菉吤础

  「酒爺爺!」一把撲入酒翁的懷中,鳳于飛眼眶都紅了!肝铱烧抑懔耍 

  「小七……真的是妳……」再度聽到這個久違的聲音,酒翁的眼眶霎時熱了起來,他緊緊地抱住鳳于飛。「妳可讓酒爺爺?shù)瓤嗔!?br />
  「是我不好,都是因為我來得太晚了,才會讓酒爺爺這樣苦。」鳳于飛又欣喜又難過,不斷地用手擦去臉上淚滴,「我現(xiàn)在就帶你走,咱不留在這破地方了!」

  「要走也不急著現(xiàn)在,總得告訴妳大哥一聲吧,他等妳也等苦了!」聽了這話,老翁一時失笑。

  「我大哥?」聞言,鳳于飛愣了愣!肝沂裁磿r候有大哥了?酒爺爺,你胡涂啦?」

  「小七!」這回換酒翁愣住了!笂叀

  「酒爺爺,你瞪著我的神情好怪!」鳳于飛微皺著眉,有些不明所以地望著酒翁的臉龐。

  「小七……妳還記得獨孤天涯是誰么……」酒翁顫抖著聲音問道。

  「獨孤天涯……」鳳于飛側(cè)著頭思考了會兒,「不就是那個漂泊劍客么?酒爺爺你以前跟我說過他的事,說這個人為了酒命都可以不要,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我還記得。不過,你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整個傻了!因為老翁不敢相信自己耳中聽到的話!

  怎么會這樣?難道,獨孤那孩子一年來的思念及一腔熱血,就這么化作云煙了么?

  蒼天哪……

  他三百多個日子的等待與盼望,換來的怎會是這樣云淡風(fēng)輕的三言兩語?

  而這個孩子呢?這個孩子又怎么辦?

  她好不容易才遇上一個懂她、憐她、了解她的人,而她,竟遺忘了他……

  「酒爺爺,你怎么了?」望著酒翁悲傷的神情,鳳于飛擔(dān)憂地喚了一聲。

  「上天為何如此捉弄人……」鼻一酸,酒翁再也忍不住地涕淚縱橫!妇棺寠厡⒆畈辉撏说娜送恕

  「我為何不該忘了他?」鳳于飛依然不明白地問道!肝腋揪筒徽J識他!」

  「妳……終究還是用了!」輕撫著她的發(fā)梢,酒翁的淚水更是止不住地潰堤!笧榱耸刈∥覀兊娜ハ,不被她所知、不受她所害,妳這孩子竟寧可用斧底抽薪之法,抹去了自己一生中最美的記憶……」

  「酒爺爺,你到底在說什么?是不是小七惹你生氣了?若是,你打我罵我都行,別這樣嚇我。 锅P于飛雖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但酒爺爺語調(diào)中的悲傷卻深深撼動了她,讓她也不禁紅了眼眶,手足無措。

  「也罷,事既已至此,我只能這樣幫他了……」酒翁仰天長嘆了一口氣后,舉起老邁的手,顫抖地在她掌中寫了幾個字!感∑,獨孤天涯知道那個洞窟在哪里!

  「真的?!他在長安嗎?」聽到這個消息,鳳于飛又驚又喜!溉羲陂L安,那我絕對有辦法明天就找到他,并讓他說出那里的秘密!這實在太容易了,我只要……」

  「小七!」酒翁臉沉了下來低喝一聲。

  「好,我不說了,酒爺爺你說……」被他臉上嚴厲神情震懾住的鳳于飛連忙止住口。

  「我不許妳傷害他,更不許妳用惑心術(shù)!」酒翁嚴肅地說道!笂叡仨氉屗窃谧栽傅那闆r下把一切都告訴妳!」

  「可我又不認識他,他怎么會心甘情愿地告訴我那個秘密……」鳳于飛低下頭暗自嘟囔著。

  「妳一定要記住酒爺爺?shù)脑,絕對不可以使用惑心術(shù)!他是個好人啊,也是這一輩子……」老翁的聲音愈來愈低、愈來愈低,最后,只剩一聲長長的嘆息。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望著他欲言又止、又傷痛又難過的模樣,鳳于飛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或問些什么,她只能默默地帶著他,去到另一個安全又隱蔽的處所。

  所以當獨孤天涯再度來到這個小木屋時,見到的只是個空無一物的房子。

  他整個人都傻了!

  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們就這么走了?連說也不說一聲?連見也不見他一面?

  不過就一天。

  只不過因有事耽擱,他一天沒來,上天竟讓他錯過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坐在一年來為隱藏酒翁而安排的小屋里,獨孤天涯連燈都沒點,坐在榻上、背靠在木板墻上,動也沒動一下。

  他知道是她,是她帶走了酒翁,因為屋里一點打斗的痕跡都沒有,況且酒翁走得一點也不倉卒,還將他平常送給他的東西全帶走了。

  不想見他么?還是見不了他?獨孤天涯長嘆著。但他寧可相信后者,因為有酒翁在。

  酒翁眼雖盲,但心卻比任何人都清明,他會這樣不辭而別,必然有他的道理與考量。或許他們是先避去一個安全且舒適的地方,或許她想先歇息兩天……

  更何況,她一定會找上他,因為他手中還有她想要的東西!

  只是為何這樣愁腸滿緒的啊……真不像個男人!

  自嘲地笑了笑,獨孤天涯伸了個懶腰,向外走去,但走到門口,他依然忍不住地停下腳步,回頭留戀地望了望這間小屋,這間充滿他與老翁在過去長達一年的時間里,所有有關(guān)她的對話與思念的小屋……

  「想不到這人還挺有情有義的!」待獨孤天涯踏離小屋后,鳳于飛在遠處屋檐上喃喃說著!妇蜑榱艘粋相交不深的老翁離去還能這樣傷感,難怪酒爺爺怎么也不肯讓我用惑心術(shù)詐他!」

  由屋檐上悄然落下,鳳于飛悄悄跟在獨孤天涯身后,望著他走進一家酒肆,大口大口地喝著酒。

  好酒量!

  她悄悄地吐了吐舌頭,然后大大方方由酒肆門口走過,不再跟隨。

  因為剛剛不過稍微跟得緊了些,她就發(fā)現(xiàn)他的眉頭有些微皺,而周身也泛起一陣警戒之氣,似是不耐煩有人跟著他?礃幼铀禄馗鷷r,得跟得遠些才好。

  這就是獨孤天涯?

  走在路上,鳳于飛暗自尋思著,怎么他喝起酒來的樣子讓她感覺好是熟悉?

  不可能!

  她搖了搖頭。若他們之間見過面,她怎么可能到現(xiàn)在還沒把洞窟的秘密問出來?那根本不是她的作風(fēng)。

  可若真的未曾見面,為何見著他喝酒時眼神的落寞,她的心中會微微的有些緊縮?

  算了,不想了!

  反正她已經(jīng)把酒爺爺安頓好了,現(xiàn)在要做的事,就是先好好觀察獨孤天涯這個人,然后在最恰當?shù)臅r機、用最適合的方式,讓他老老實實地把洞窟的位置交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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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中秋,夜涼如水。

  沒有與門中師兄弟、妹一同出游,獨孤天涯一人靜靜地坐在離莫家后院有一段距離的房內(nèi),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發(fā)呆。

  有人與她共度生辰么?

  十九歲的她有什么愿望呢?此時她快樂還是悲傷?憂愁還是快活?

  種種思緒在獨孤天涯的腦中來回游蕩,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許久許久后,他輕嘆了一口氣,望著遠處樹梢飄落幾片樹葉。

  但片刻后他突然露出一抹微笑,并一把捉起桌上的酒瓶,暢快淋漓地痛飲著,然后一轉(zhuǎn)身,抽出長劍,飛身至窗外的空地中。

  「如此佳夜,有月、有酒、有知音--」獨孤天涯自言自語著,但聲量卻不大不小地恰能傳到那掉葉的樹叢間!冈蹩蔁o劍?」

  凝望著劍尖在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冷冷銀光,獨孤天涯手一揮,任劍穗在空中飛舞,邁出的腳步看似踉蹌,但身形如風(fēng)!柑烊舨粣劬疲菩遣辉谔臁

  繼而手腕一翻,長劍繞身一周,而劍氣劃過的那幾棵桂花樹上的桂花,如雪片般在空中飄散,卻無一辦落地,像有生命似的在夜空中四散紛飛,形成一幅翩翩美景!傅厝舨粣劬,地應(yīng)無酒泉……」

  真好看,是酒仙劍法吧……

  趴在樹上的鳳于飛眼花撩亂地望著獨孤天涯手中的長劍狂舞,望著劍花四處翻飛,望著他醉步縱橫,心中不禁喃喃贊嘆著。

  從沒想過一個男子練劍,竟能如此瀟灑、豪邁!

  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的一招一式,看著他似醉似醒的眼眸,幾乎連呼吸都忘了。

  跟著他幾天了,她發(fā)現(xiàn)他真是一個很古怪的人。

  雖身為莫家門門主,但他大半的時間都不在莫家門內(nèi),反倒不是在酒肆,便是在去酒肆的途中。

  若不是每回都是他師妹將他由酒肆內(nèi)尋出,她一點都不懷疑他的夜晚是在酒肆的酒缸里度過的。

  但偶爾,他也會到那間她找著酒翁的破屋子里,靜靜地坐著;偶爾,他會由懷中取出一樣?xùn)|西,呆呆地望著。

  不是漂泊劍客么?怎好像是被什么事綁住似的!

  而又是什么人、什么事能讓他這樣掛懷?讓這樣一個看似凡事都不在意、漫不經(jīng)心的人深深藏在心底,如此牽掛?

  有時,她真的會想知道,甚至有時,她的心中還會浮現(xiàn)出一種奇怪的想法,希望他們曾相識,而他心中的人是她……

  輕嘆了一口氣,因為鳳于飛真的不知道,對這樣的一個男子,她不用惑心術(shù)去詐他,究竟還能用什么辦法?

  眼見時間一天天過去,如果……如果再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她也只得違背酒爺爺?shù)亩,直視他那雙似笑非笑的雙眸了。

  滿天桂花終于落地,與月光一同交迭在黃土之上,而獨孤天涯不知何時,收起了劍,靜靜地回到屋內(nèi),閉上眼躺至床上。

  若真是她,這是此刻他唯一能送給她生辰禮的方式了,只是不知她喜歡么、高興么、愿意出來見他么……

  「誰?」正當獨孤天涯暗自沉思時,突然一個細小的聲音響起,他倏地睜開雙眼。

  「你說我是誰?」一個柔媚不已的嗓音由窗外傳了進來,繼而一個身影飄進獨孤天涯的屋內(nèi)。

  「是妳,妳來了!」望著那個熟悉的絕美容顏,獨孤天涯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

  「想我嗎?」女子嬌滴滴地挨近他床旁,食指輕劃過他的臉頰。

  「想!躬毠绿煅木従彽赜纱采献鹕韥,眼中有股掩飾不住的情感波動。

  「怎么個想法?」女子輕輕坐在他身旁,一只手掌輕輕貼在他的心口上!肝蚁胫馈!

  身軀猛地一震,獨孤天涯握住了她的手!笂呄日f說,如何?」

  「我這么想……」女子輕輕一笑,手一抬,將披在肩上的斗篷抖落,露出身上的輕紗及曼抄身材,在火光下,顯得那樣誘人……

  屋內(nèi)燭光搖曳,而遠處樹影也搖曳,但這夜無風(fēng)。

  「原來他也好這口……」遙遠的樹上,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喃喃說道:「我還以為他跟別的男子不同……」

  望著那屋內(nèi)床簾緩緩垂落,樹上那雙晶亮的眼眸瞬間變得黯淡,藏在黑暗中的臉龐變得落寞。

  眼用力一閉,她飛身由樹上悄然落下,回身便走,將屋內(nèi)的一切與一切全留在身后。

  只是她不知,在她走后,寂靜的屋內(nèi)話聲又起--

  「妳是誰?」在簾幕內(nèi),獨孤天涯竟緊緊扣住女子的脈門,長劍抵在她的脖上。

  「你說我是誰?」女子依然巧笑倩兮,但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原來妳是妖鳳……」仔細凝視著女子的臉孔,獨孤天涯笑了起來,笑得讓人有些膽寒!冈瓉韸吔裉焯羯系墨C物是我!」

  「既然知道我是誰,那為何用劍抵著我?」女子幽幽地說著,眼中片刻問便充滿氤氳。

  「我是不該用劍抵著妳。」獨孤天涯冷冷一笑!富蛟S我該一劍殺了妳!」

  「是嗎?」女子眼中出現(xiàn)一抹陰狠,繼而朝獨孤天涯臉上吐出一口唾沫,手腕一翻,掙脫開去。

  不再言語,女子招招狠絕,私毫沒有留情。

  但在獨孤天涯的眼中,她的招式雖陰毒,但由于武功與他終究有著不小的差距,因此他在閃躲時只是不斷冷笑著,然后找了個最好的機會,右手忽地一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女子脈門,一把將她扯出帳外,然后連點了她三處穴位,將她甩至墻旁。

  「你為何如此不知憐香惜玉?」女子望著他瞇眼說道:「我難道不夠美?」

  「這個臉很美,只是妳不配!」獨孤天涯冷冷地說道:「妳根本不配擁有這個容顏!」

  劍,緩緩地由手中舉起,獨孤天涯本想劃開她臉上的人皮面具,看看她的真面目,但就在劍尖要觸及她的臉龐時,他卻見到她的臉呈現(xiàn)出一種楚楚可憐的神色,那模樣竟有八成像「她」那年離去時……

  望著那熟悉的臉龐如此凄苦,他這劍,竟怎么也劃不下去,只得一咬牙:「滾!別再讓我見到妳!」

  「原來是你……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望著獨孤天涯明暗不定的神色,女子突然放肆地狂笑了起來!肝椰F(xiàn)在總算知道要如何找她了,而這全要感謝這張臉,還有你……對她的依戀!」

  聽到這句話,獨孤天涯心中一凜,直覺告訴他他絕不能手軟,因此他沒有遲疑地長劍迅速往前一伸!

  但他還是慢了,因為這名女子不知何時竟自己解了穴道,趁他疏于防備之時,回身撂下一掌后便往窗外跳去!

  雖躲過了這一掌,但不知為何,獨孤天涯的四肢整個冷了起來,而遠處的狂笑聲更讓他的心跳幾乎暫止……

  他似乎錯了,犯了一個連他自己都無法預(yù)測到結(jié)果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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