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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心來疼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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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御風(fēng)看似輕松的搖著扇,腳步卻是沉重?zé)o比。

  “我這次算是栽了大跟頭,早該回長安覆命,卻還留在這里,這一點都不像以前的我�!彼麌@了口長長的氣�!拔医K于能夠體會大哥為了大嫂那種不顧一切、驚天動地的行為。”

  “二爺,請三思而后行�!钡覄Τ吭挷欢�,通常言簡意賅。

  “別再叫我三思了,我就是想得太多,才會造成今日的局面。當(dāng)初要是順著紅月,別把她送進趙府,故意讓她逃走,也許一切反而還比較好解決�!�

  “管姑娘是趙群未過門的妻子。”狄劍晨直指重點。

  “可是紅月不愿嫁給他,硬逼她嫁只會把她推上死路,這下不只死她一個,可能要死上一雙�!彼芘宸约壕惯€能跟狄劍晨抬扛。

  “二爺,唯一的辦法是讓趙群自動退婚�!�

  “我也這樣想�?墒勤w群那個色胚,虧我還稱贊他是相貌堂堂的好男人,結(jié)果他一見到紅月,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怎么可能會主動退婚。”一想到趙群看著紅月的樣子,他心里就不舒坦。

  “趙群重情重義,如果讓他知道紅月無意于他,或許他會成全二爺和管姑娘。”狄劍晨以局外人角度分析。

  一語驚醒夢中人,冷御風(fēng)收起折扇,用扇骨輕打著左掌心。

  “是呀!我怎么沒想到,如果趙群知道紅月寧死也不嫁給他,那他是不是就會知難而退?”像是獲得什么寶貴的訊息,他的眼神閃閃發(fā)亮。

  “二爺,姑且一試。”

  “劍晨,我這就去通知芬芳,讓紅月來個尋死尋活外加一哭二鬧三上吊,看趙群放不放人�!�

  “二爺,若弄巧成拙,管姑娘的名譽將不保,火龍?zhí)靡矔蔀楸娛钢��!?br />
  “不能再瞻前顧后、猶豫不決了,就算她壞了名聲,我也會負(fù)責(zé)的�!闭f完,冷御風(fēng)就要離開客棧的臥房。

  “二爺,別急,現(xiàn)在是大半夜�!钡覄Τ繙嫔5哪槪y得的出現(xiàn)一絲譏誚。

  “我真是急糊涂了!”他何曾這樣坐立難安、吃不好睡不著了?大半夜還拉著劍晨談心,明明劍晨的經(jīng)驗比他還要少。

  好不容易挨到天大白,他迫不及待的尋到了芬芳,讓她轉(zhuǎn)告管紅月他所計量之事。

  原先只有小姐想逃婚,現(xiàn)在多了冷二爺,她只能硬著頭皮幫忙了。

  管紅月一得知冷御風(fēng)的想法,劈頭就問:“行嗎?行得通嗎?我要如何開這個口?”男女之情是羞怯的,她要當(dāng)著未婚夫的面講這話,她如何啟得了口?

  日落之際,趙群又來訪。

  “紅月,今天有沒有覺得好過些?”他本欲坐到床沿,想到她昨日的激動,他只好改坐在離她有些距離的椅子上。

  “謝謝,好多了�!�

  “紅月,你別這么生疏�!壁w群抓了抓耳朵,一副為難樣。

  管紅月低著頭,斟酌著說詞。這么難為情的事,該從何說起?

  “因為你的傷勢讓我們的婚期延后了,我請算命仙用我們的生辰八字又重算了個日子,下個月初八是大吉日,不知你意下如何?”他一見到管紅月,總有份羞怯的見腆,跟平常的活潑好動回然不同。

  “會不會太急了?”算算只剩半個月了。

  “不會!錯過了下個月初八,三個月內(nèi)就沒適合的日子了。況且我們成親后,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照顧你,你更可以好好的養(yǎng)傷。”

  她想說出她不想嫁他的話,可看到他殷切的神情、認(rèn)真的神態(tài),她竟說不出口。她一向很勇敢的,怎么話到嘴邊了偏就是說不出來,她如何能傷害他對她的一往情深?

  傳說中的趙群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呀!

  他應(yīng)該是風(fēng)流成性,還有一堆小妾。

  他應(yīng)該是脾氣火爆,動不動就出拳傷人。

  他應(yīng)該是和大豬公沒兩樣的。

  他應(yīng)該是腦子癡呆,

  他應(yīng)該……

  總之,他不該跟傳說中不一樣,他不該對她這么好,那樣她就可以毫無愧疚的拒婚,結(jié)果她卻連一句對不住都沒辦法說出口。

  隔日黃昏,趙群照慣例來探訪佳人。

  管紅月愁苦著臉,還是說不出她有了心上人的話。

  看著滿室從長安運來的嫁妝,她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明日,明日一定要跟趙群坦白一切!她告訴自己不能再拖延。

  翌日,又是彩霞滿天時。

  管紅月提早半個時辰服了藥,坐在床上等著趙群到來。

  趙群一進房門,照例跟她保持著些許距離。

  “趙公子。”她面露難色的喚著趙群。

  趙群喜孜孜的迎上前一步,“紅月,你別這么生疏可好?”

  “我……”她深吸了一口氣,決定鐵了心,“我不能嫁給你�!�

  原來只要開口,事情并沒有想像中那么困難。

  趙群不懂她話里的意思,又走近了一步,以為自己耳朵有問題沒聽清楚。

  “什么?”

  “趙公子,我不能嫁給你。”再說一次,她更有勇氣了。

  “為什么?”趙群高壯的身軀晃了晃,像隨時會倒下般。

  “我……”她要從哪一段開始說起?

  “為了冷御風(fēng)?”他眼微瞇,慢慢穩(wěn)住情緒、理清頭緒。

  “是……”她又忙搖頭,“不是……”她的伶牙俐齒呢?

  “是他逼迫你的嗎?你不用怕,雖然火龍?zhí)妹鸾�,但我趙家也不是省油的燈,上至高官、下至江湖俠士都有我趙某人的好友,冷御風(fēng)他絕不敢動你分毫的。”趙群說得意氣風(fēng)發(fā)。

  “不是的,你聽我說!”怎么會被扭曲的?

  趙群長衫衣擺一拉,第一次坐上床沿。

  面對他那誠摯的表情,她往床角縮了縮。

  “別急,你慢慢說�!�

  她一咬牙,不說清楚是不行的,不然會一次怘誤了三個人未來的幸福。

  “一開始我爹爹要結(jié)這門親事時,我就大力反對,可是爹爹不顧我的反對,就同意了你的提親�!�

  “你為什么要反對?”

  “我……”關(guān)于那些表哥的造謠,她要如何啟口?

  “說呀!”他鼓勵她,話得說清楚,他不想被拒絕得不明不白。

  “我對你不熟識,又沒見過你,以為你是趁著管家有難,財大氣粗的想藉此逼婚。我不想嫁,爹爹不允,我就只好逃走,卻被爹爹給抓回去,于是爹爹才會請冷二爺護送我來這�!�

  原來還有這么曲折的一段�!拔沂钦嫘南矚g你,對你可說是一見鐘情,我并沒有對管家要脅什么,如果當(dāng)初管老爺拒婚,我也不會因此而斷絕跟管家的生意往來�!彼f得柔情似水。

  聽趙群這么說,她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稍稍緩和了些。

  “我就知道趙公子是好人�!彼铧c就要淹死在他的柔情里,要不是先遇上冷御風(fēng),她說不定會喜歡上趙群。

  “現(xiàn)在你也看到我了,我并不是你想像中的小人,那你還有什么理由不嫁給我?”

  “我……我和冷二爺朝夕相處、日久生情。”她囁嚅的說,聲若蚊蚋,幾不可聞。

  這種有礙名節(jié)的事,足以讓女人一輩子背負(fù)蕩婦的罪名,尤其還是在未婚夫面前,他可以以“七出”之罪休了她,讓她和管家永遠(yuǎn)都抬不起頭來。

  趙群沒有動怒,只是額上青筋一浮一沉。

  早先從冷御風(fēng)嘴里得知這件事時,他已經(jīng)狠狠發(fā)過一陣火,現(xiàn)在再聽一次,似已有了心里準(zhǔn)備,不再那樣激動。

  “冷御風(fēng)已經(jīng)毀了你的清白?”久久,他終于吐出他最想問的。

  “不不不!他是個君子,”她急急搖頭,算來還是她主動時多。

  趙群看她急的,心里可樂的。“既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我可以既往不究,忘記該忘的事,我們還是成我們的親,你就寬心當(dāng)你的新娘子�!�

  “我不能當(dāng)你的新娘子,很對不住,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我愛上了冷二爺,我心里只有他……”她大眼水汪汪的,語未竟,淚先流。

  看著她梨花帶淚,他心里很不舍,可是聽著她愛上別的男人,他這個未婚夫,如何忍受得了?!

  如果一開始管家就拒絕這門親事,那他還可以坦然死心,可是都已經(jīng)按照隆重的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過后,就只剩下迎娶的程序,她已經(jīng)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如何能讓這種丑事發(fā)生?!

  況且趙、管兩家聯(lián)姻,無論在長安、在銅林、在商場上,都已是人盡皆知的大事,他丟不起這個臉,也無法讓趙家成為銅林縣茶余飯后談?wù)摰男Ρ?br />
  “紅月,不管你和冷御風(fēng)之間怎么了,和你有婚約的是我,只要我不放人,你就得跟我成親,你永遠(yuǎn)都無法跟他在一起!”他的情緒絲毫沒有隱藏,他這是在爭一口氣,他不相信他會輸給冷御風(fēng)。

  “我不會嫁給你的,我本來想一死了之,要冷二爺別救我,可是他偏要救了我的命,我人雖活著,卻比死了還痛苦。你知道一個沒有心的人是活不下去的�!彼D(zhuǎn)為哽咽。

  她的宇字句句猶如那支鳳簪般,也刺進了他的心。

  “別威脅我,我的心也被你刺傷了。你怎能這么自私,只為你和冷御風(fēng)著想?你將我置于何地?你又如何對得起我這么誠摯待你的心?”他低吼著,思緒亂成一片。

  他站起身,準(zhǔn)備拂袖而去。

  她急急喊住他:“趙公子!千不該萬不該都是我不該,我不該讓我爹允了這門親事,不該來到銅林縣,不該喜歡上冷二爺,不該沒一死了之!”她捧著胸口處,忍著心痛如絞,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該說的她得全部說完。

  “到這節(jié)骨眼,你口口聲聲只說自己的不是,還不是一心在維護冷御風(fēng)!你怕我對他不利,怕我揭發(fā)他奪人妻的惡行,怕他在江湖上無法立足?!”

  他在威脅她,若她不嫁他,就算她死了,冷御風(fēng)也活不成了。

  她無言的搖頭,只能任憑淚水泛濫。

  “我會在下個月初八準(zhǔn)時迎娶你入門!”丟下這句話,趙群決絕而去。

  管紅月開始心慌!早知道就不要聽冷御風(fēng)的話向趙群坦白一切,坦白了這一切,她和冷御風(fēng)不就不打自招了?怎么事情反而弄巧成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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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這么傻!三言兩語就被趙群給唬了去,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很好對付的角色嗎?”冷御風(fēng)在晚飯過后用了老方法,進入了管紅月的臥房。

  管紅月跟他述說入夜前趙群來訪的經(jīng)過,換來冷御風(fēng)拿著扇柄輕敲她一記。

  “你看起來的確是呀!”她所認(rèn)識的冷御風(fēng),懶散、愛美、一副事不關(guān)己、老是悠哉悠哉的白面書生,他怎么可能斗得過趙群?

  她真的想氣死他!自從認(rèn)識她以來,他情緒波動之大,連他自己都吃驚。

  “你一點都不了解我,虧你還把一顆心都給了我�!彼恢摳吲d還是難過,喜歡上她這樣糊涂的佳人。

  “光看你這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趙群可能一掌就能將你打死�!彼墒菫樗O(shè)想,他還敢罵她傻!

  誰讓他懶,從來不愿與人正面交鋒,她根本沒看過他大顯身手的樣子。

  “若我說我的武功是火龍?zhí)玫谝�,甚至在劍晨之上,你信不信?�?br />
  她沒吃驚,游移的眼神、嘴上的沉默,擺明著就是不信。

  他再接再厲的說:“若我說我的聰明才智也是火龍?zhí)玫谝�,甚至凌駕我另外三個兄弟,你信不信?”當(dāng)然是旁門左道、投機取巧之類的鬼點子。

  她只當(dāng)他是在吹牛皮,“你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說笑話,人家都快急死了!”

  從沒被人這么看輕過,偏偏看輕他的是要與他共度一生的人,他怎么開始覺得有些無力?

  心疼她的淚眼,他還是將她小小的頭顱壓枕到他肩上,“別哭了,放心吧,趙群動不了我,也殺不了我,我得想想法子,要怎么扭轉(zhuǎn)這個局面,讓他心服口服的退婚。”

  “要是無法可想呢?”

  “那更簡單,我?guī)氵h(yuǎn)走高飛,青山綠水,你我四處走天涯,反正你本來就要逃的,現(xiàn)在有我保護你,你再也不會被壞人欺負(fù),也不會讓別人給抓回去�!边@幾年來幸虧他拚命賺銀子,這下半輩子也不愁吃穿了,雖然這種平凡的生活不在他的預(yù)期內(nèi),但為了眼前這張愛哭的臉,他還是很愿意收心的。

  她本來的憂心忡忡,怎么到了他嘴里,事情竟變得如此簡單?難道他真的有通天的本領(lǐng),還是故意說給她心安的?

  “趙群說下月初八要行迎娶之禮。”

  “我們還有一點時間,你就乖乖的繼續(xù)養(yǎng)傷,至少要等你完全康復(fù),才能和我一起浪跡天涯。”這個趙群,他是有點小覷了,以為趙群會有成人之美,結(jié)果他錯打如意算盤。

  “真的不會有事嗎?”想到趙群雄霸一方的財勢,她就無法像他這么輕松。

  “放心!”看來老天是故意懲罰他平日的自私自利,她一心想要逃婚,他卻拚命的阻止,千方百計把她帶來趙府,卻又必須千方百計把她帶離趙府,世間事真的無常。

  碰的一聲,房門被打開來,趙群鐵青著臉,看著他們相擁的身子。

  跟在趙群身后的是氣喘吁吁的芬芳�!靶〗悖≮w公子……”看來她是來不及攔阻沖進房的趙群。

  冷御風(fēng)斯文淺笑,沒有被逮著的驚慌,更沒有立刻放開懷里的管紅月,看來他是沒有時間多想了。

  管紅月尷尬著小臉,在看見趙群破門而入的那一剎,就驚嚇得想要掙脫冷御風(fēng)的懷抱,無奈他卻更加的抱緊她。

  “冷御風(fēng),你欺人太甚!竟敢在光天化日下,做出這種傷風(fēng)敗俗的事來!”趙群額上青筋暴出,雙拳死命握緊,

  其實憑冷御風(fēng)的耳力早就聽見門外的動靜,他不避不閃,就是要給趙群一個下馬威,反正他從來就不是什么君子,趙群既然敢要脅紅月,他也不用再瞻前顧后的顧著趙群的面子。

  “趙兄弟,我和紅月你情我愿、相互傾心,還請趙兄弟成全。”冷御風(fēng)不卑不亢,依然云淡風(fēng)輕。

  趙群氣得頭頂生煙�!凹热话盐耶�(dāng)兄弟,你還登門踏戶的勾引我的未婚妻,你眼里當(dāng)真無王法?!”

  管紅月慌了,使力的要離開冷御風(fēng)懷里,無奈冷御風(fēng)還是不放。

  “我和紅月相識在先,相戀也在先,雖然你是明媒正聘,但是紅月無心于你,你又何必強求?”

  趙群聽不進這些話,他眼底燃燒著的怒火噴向他們相擁的身影。

  “你奪人妻子、玷污閨女,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你昧著良心行事,你自信你能逃得過王法的制裁?”

  冷御風(fēng)眼微瞇,“倘若報了官,全銅林縣的百姓不都知道趙府的公子沒本事獲得管府千金的芳心?”

  趙群咬牙切齒,“就算我毀了名聲,我也要拖火龍?zhí)孟滤 ?br />
  “火龍?zhí)檬墙腥�,江湖兒女的行事作風(fēng)本來就不能按照常理來規(guī)范,就算天下人恥笑我冷御風(fēng),我還是一樣能在江湖上行走�!彼f得輕松,心里其實也是發(fā)著顫。如果讓老爹知道他捅了這么大的樓子,還讓火龍?zhí)玫拿晵叩兀瑫粫粴庵戮蛯⑺鸪龌瘕執(zhí)茫?br />
  可他現(xiàn)在無法可想,只能勇往向前,如果在這時示弱,就等于拱手把紅月讓了出去。

  趙群忍無可忍,拳頭一打,虎虎生風(fēng),就往冷御風(fēng)面門襲去,管紅月的驚聲還未喊完,冷御風(fēng)抱著她一個閃躲,輕易避開拳頭。

  “冷御風(fēng),你人在我趙家,還敢口出狂言,今日我就逮你上官府問罪!”

  “別……”眼看他們就要打起來,管紅月急急要出聲阻止。

  冷御風(fēng)將她安置在床上,“放心吧!我不會傷了趙群,你乖乖待在這里別亂動,小心你的傷口�!�

  趙群的拳頭直襲冷御風(fēng)后腦勺,冷御風(fēng)的后腦勺卻像長了眼睛般,一個后空翻,翻過大圓桌,翻到了門邊。

  “要打到門外打。”趙群的身手頂多只算靈活,一點都構(gòu)不上功夫,冷御風(fēng)
  根本不放在眼里,頂多讓趙群出出氣,陪趙群練練手腳。

  他一個轉(zhuǎn)身先出了門。

  趙群緊跟著沖到外面。

  管紅月不放心,也在芬芳的扶持下走到回廊上。

  趙群直追著冷御風(fēng)揮舞拳頭,冷御風(fēng)像戲耍著猴子,東跳上假山、西躍過流泉,趙群拚命的揮拳,就是沒碰到冷御風(fēng)半片衣袖。

  趙群面子上掛不住,怎么也料不到看似文弱書生的冷御風(fēng)竟有這般上乘的輕功。

  丫鬟、奴才全都在一旁看著熱鬧,連府里的護衛(wèi)也聚集在一起。

  趙群大喝一聲,抬起一塊假山旁造景用的云璃石,就往冷御風(fēng)扔去。

  眾人張著嘴,連驚呼都忘了。

  “小心!”管紅月看得心驚膽顫,要不是有傷在,又被芬芳給拉住,她可能會沖出去救人。

  冷御風(fēng)一個旋身,拿出腰間的骨扇,扇面就這么將云璃石穩(wěn)穩(wěn)給接住。

  那云璃石說大不大,約有一個小娃兒的高度和重量,這樣沉的云璃石卻能立于薄薄的紙扇上而不掉落,眾人皆張大了眼,除了見識到好功夫外,也終于知道冷御風(fēng)不為人知的好本領(lǐng)。

  冷御風(fēng)絲毫不覺吃力,他帶著笑意,扇子一抬,云璃石飛了起來,他右腳側(cè)踢出去,腳掌接住落下的云璃石,然后轉(zhuǎn)了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才將云璃石緩緩歸于原位。

  像在看武術(shù)表演,有人差點就要鼓掌叫好,但一瞥見趙群鐵青著臉、兇神惡煞的模樣,就沒人敢出聲,只能又收回興奮的神情。

  管紅月看到冷御風(fēng)如此厲害,幾日來的愁云慘霧似乎一掃而空,她揚唇對著冷御風(fēng)笑得又甜又崇拜。

  “還要繼續(xù)打嗎?”事實上冷御風(fēng)連出招都沒有。

  冷御風(fēng)搶了他的妻子,又讓他面子掛不住,他怎能善罷甘休?!

  “來人呀!將冷御風(fēng)給我拿下!”

  “趙公子,打來打去并不能解決事情,就算你把我抓進官府里,她還是不會屬于你,你這是何苦呢?”

  大家還不知道這是什么狀況,為何冷二爺會跟自家的公子打起來?護衛(wèi)們面面相覷,就是沒人敢先出手。

  “就算是如此,我也不會將她拱手讓給你!”趙群嗆狠話。

  “是冷某對不起你�!痹俅螋[下去也不是辦法,事情都已經(jīng)攤開來了,自然不能再將紅月和芬芳留在此。

  他梭巡了下,看見單手握住劍柄,在屋檐下戒備著的狄劍晨。

  “一句對不起就行嗎?”趙群從護衛(wèi)身上抽出一柄劍。“我曾經(jīng)那樣的崇拜你,還當(dāng)你是兄弟,結(jié)果你竟然強搶……”礙于這么多下人在場,他難堪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

  “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曾掙扎過,可是理智終究輸給感情。”他有一絲的歉意,可是不能因為如此就要他放棄心愛的人�!拔也幌胱尡瘎±^續(xù)下去,所以管姑娘我?guī)ё吡耍磺泻蠊晌依溆L(fēng)承擔(dān)�!痹捖�,不理會趙群手上的長劍,來到管紅月身邊,不多說一句,抱起她就飛躍而去。

  多年來良好的默契,狄劍晨二話不說的也把芬芳帶離趙府。

  原本想等管紅月的傷勢完全康復(fù)才帶她離開,沒想到計畫趕不上變化,他只能順勢而為了。

  暴跳如雷的趙群,眼睜睜看著冷御風(fēng)從家里搶走未婚妻,在顏面盡失下,這口氣是如何也無法吞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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