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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單對戒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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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成群乳牛在青綠的草地上享受溫煦的初夏陽光。

  一如往常的,卜雋皓在二樓的臥室灑入一片金色陽光后醒了過來,他坐起身子,突然聽到「鈴鈴」一聲。

  他眉頭一皺,掀開薄被下床,又聽到「鈴鈴、鈴鈴」兩聲,他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他的腳踝居然被掛上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銅鈴。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

  他腦海里立即閃過一雙狡黠的美麗黑眸。

  他抿緊了唇,用力扯下銅鈴,換上白襯衫、牛仔褲,將銅鈴塞入口袋后,快步下樓。

  見樓下沒人,他立即往外走,隨即看到迅速閃身到一頭乳牛后方的嬌小身影。

  看來他昨晚一整晚沒理她,她倒聰明的找到兩人不會碰面的好方法了。

  卜雋皓抿緊唇往那頭牛走過去,嬌小身影立即又竄到另一頭乳牛后,他走向那一頭牛,她又立即閃身到另一頭去,如此的閃來閃去,最后沒了耐性的他,火冒三丈的怒吼一聲,「出來!」

  「出來就出來,我也閃得很累了。」

  連香吟從一頭溫馴的乳牛身后晃了出來,雙手環(huán)胸看著他。

  素凈著一張臉的她在金色陽光下看來美若天仙,略帶怒火的水靈秋瞳讓人屏息凝睇,粉嫩如水蜜桃的肌膚、紅艷的櫻唇,雖然時隔五年,但她看來一如十八歲時,美得令人炫惑。

  而她身上……

  他半瞇起黑眸,她身上穿的居然是他的襯衫,纖腰上系著他的皮帶,過長的襯衫下襬則成了裙子,詭譎的是,她看來該死的漂亮,該死的讓人垂涎三尺……

  他仍然記得十八歲時的她已發(fā)育成熟,兩人擁抱時,她胸前的柔軟抵壓在他堅硬胸膛時,他有多么煎熬。

  因為兩人可以擁抱、可以親吻,卻不能有更進一步的接觸,因為她的身體也屬于另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會驗貨,所以她不能將自己給他。

  卜雋皓不悅的抿起薄唇,「這五年妳學(xué)會飛檐走壁的輕功?當(dāng)了梁上君子?」

  「而這五年你學(xué)會了話中帶刺,以鄙夷的眼神看待他人?」

  她反唇相稽,眸中閃過一道得意。

  因為她這五年來的確練就了一身躡手躡腳的好功夫,雖然這是被逼著練出來的。

  汪威迪是個沒有安全感的神經(jīng)病,怕她跟她早逝的姊姊一樣消失在他的生命中,所以她連上個廁所、睡覺、讀書,一定都有他的下屬在門口站崗。

  他沒有錯過她眸中那抹得意,但她的確可以得意,因為他從不知道自己可以睡得像個死人,完全沒有察覺到她在他的房間進出,甚至在他腳上掛上銅鈴。

  但不管如何,她仍是一個可以待價而沽的女人!

  連香吟不喜歡他看她的眼神,深邃如海的黑眸除了輕蔑還是輕蔑。

  「如果你想繼續(xù)這樣瞪著我看,我不介意,但先讓我吃早餐�!顾蛲頉]理她,讓她餓了一夜,蜷縮在沙發(fā)上睡了一夜。

  「妳在我腳上掛個銅鈴做啥?」沒理會她的提議,他反問她。

  「警告我�。∽蛱觳皇怯腥司嫖译x他遠一點,不準(zhǔn)出現(xiàn)在他視線內(nèi)?」

  「妳可以戴幾個在妳身上,我聽到時自動會避開。」

  「那不是鳩占鵲巢?這兒是你的地盤,該閃的人理應(yīng)是我才是?」

  她一樣的愛唱反調(diào)反應(yīng),讓他的腦海突然憶起--尼羅河的水流跟風(fēng)向……

  連香吟也想起了那句話,燦亮的眸子突然一黯。

  當(dāng)初分開時,只想讓他對自己斷念,所以才會說那些市儈的話,但看來他全當(dāng)了真,而且還牢記在心里。只是……

  「為什么你要到越南買新娘?」橫看豎看,他應(yīng)該都屬于重量級的黃金單身漢,要老婆怎么也不需要用買的。

  「妳跟爺爺合力整我,我認了,但不需要將我當(dāng)成白癡繼續(xù)耍�!�

  「白癡?!」

  「花個幾十萬找中介買一個商品新娘回來,讓我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接著爺爺?shù)戎г鴮O,妳得到一千萬元的見面禮,當(dāng)然,還有卜家少奶奶的頭銜,及日后卜家的金山銀礦。」

  看他一臉不屑,連香吟不耐的打斷他的話,「我不像雜志里寫的那些女人,你爺爺我更不認識�!�

  「那妳為什么會在這里?」

  她一愣,「這是巧合……」

  「這樣的巧合太匪夷所思,說服不了人,別當(dāng)我是笨蛋�!�

  卜雋皓從口袋里拿出銅鈴轉(zhuǎn)而綁在她的手腕上,冷冷的睇視她一眼,轉(zhuǎn)身往位于牧場東區(qū)的辦公室走去。

  她搖了搖銅鈴,聽著「鈴鈴」的聲音,嘆了一口氣。也難怪他誤會,這樣的巧合是挺難說服人的。

  只是舊情人多年后重逢的戲碼也時有所聞,兩人也許是情緣未盡……

  算了,現(xiàn)在想這些做啥呢?她得想一想該怎么安頓自己,好在臺灣生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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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鈴、鈴鈴……」

  一連幾天,青綠牧場的數(shù)十名員工都可以聽到清脆悅耳的銅鈴聲,大家都對這漂亮的連香吟感到很好奇。

  在包裝部當(dāng)副組長,身為八卦王、包打聽的春姊--許來春,在跟她比手劃腳的溝通幾日后,綜合得到的訊息給大家一個答案,她是皇家建設(shè)老總裁叫沈奕凡替孫子買回來的越南新娘。

  眾人一聽,不覺莞爾。

  這對爺孫倆的戰(zhàn)爭已打了好幾個月,他們也像看八點檔連續(xù)劇一樣看得津津有味。這會兒老總裁使出殺手鍆,直接買了一個外藉新娘給老板,而老板為了不想見到她,在她身上系了銅鈴,更是一絕。

  不過,那個以別腳中文說自己叫段氏阿滿的漂亮女孩,還不知道她身上的銅鈴根本不是飾品,而是讓放牧人聽鈴辨聲,知道牛兒是否走太遠的牛鈴。

  「其實阿滿長得細皮嫩肉,比前幾個月老總裁帶來跟老板對質(zhì)的女人都要美,怎么老板對她反而冷淡?」

  許來春年過五十,雖然兩鬢斑白,但活力十足、笑口常開,在牧場里相當(dāng)有人緣,也是阿媽級的人物。

  「我也覺得奇怪,而且這外籍新娘很能吃苦,她這幾天跟我們一起工作、用餐,老板來巡視時就閃得遠遠的,好可憐�!�

  另一個男工作人員的語多憐惜,馬上引來其它三姑六婆的促狹,「阿滿是很美,但就算老板不喜歡,也輪不到你這個王老五啦!」

  「沒錯,喜歡就自己到越南買一個……」

  眾人邊聊天邊將自動化生產(chǎn)線上繞轉(zhuǎn)過來一包包包裝好的起司裝箱,再一一搬到工廠外面貨車上。

  不遠處,傳來「鈴鈴」的聲音,眾人立即將目光移到另一區(qū)專門集中孕育小牛的母牛棚。

  穿著T恤、吊帶牛仔褲的段氏阿滿正跟著另一名負責(zé)喂食牛群的工作人員,有樣學(xué)樣的將抱在胸前的牧草放到牛只前面。

  由于言語不通,他們看到她比手劃腳的跟工作人員溝通。

  此時,一個偉岸的身影突然往她的方向走去,許來春等人全不由自主的對著她「嘿!嘿!嘿!」邊喊邊指著卜雋皓的方向,要她趕快避開。

  連香吟當(dāng)然聽到他們好心的提醒,但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故意動動手、動動腳,讓銅鈴發(fā)出清脆的悅耳聲,好心的提醒某人她在這兒,他最好閃遠一點。

  她懶得閃了!

  這個牧場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每天大伙兒都在這兒轉(zhuǎn)啊轉(zhuǎn)的,卜雋皓更是天天不厭其煩的四處巡啊巡的,大伙兒都知道他不想看到她,所以只要看到他往她接近時,他們就比手劃腳的要她快跑、快躲。

  她一開始還傻呼呼的又跑又躲,再加上那些三姑六婆都嘰嘰喳喳的聊什么大陸妹、越南新娘、柬埔寨新娘、俄羅斯新娘等有什么差異,吵都吵死人了。

  她便干脆當(dāng)起中文不通的段氏阿滿,聽不懂閃遠點,耳根子自然清凈許多。

  「走開!」

  熟悉又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她背后響起。

  連香吟仰頭翻了翻白眼,摸摸面前大腹便便的乳牛后,挺直腰桿背對著卜雋皓直接往前走。

  冷不防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她嚇了一跳回頭看,卻見他冷冷的看著另一名工作人員道:「走開!」

  「呃……是,老板!」

  工作人員連忙先走開,雖然他不明白老板支開的為何不是那個美若天仙的越南新娘?

  連香吟拉回自己的手,手腕上的銅鈴又發(fā)出鈴鈴響的聲音。

  「妳在玩什么花樣?」

  她裝出一臉困惑,但水靈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光芒他可沒錯過。

  卜雋皓抿緊了薄唇,再次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拖到牛棚后方,阻絕許來春那一群拉長脖子、瞪大眼睛張望的目光。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老板』。」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半瞇的黑眸中波濤洶涌,顯示了他并沒有多大的耐心跟她玩游戲。

  「妳裝不懂中文的外籍新娘做啥?想扮苦旦博得眾人的同情?還是凸顯我的不近人情?」

  她聳聳肩,「好心沒好報。我扮外籍新娘不是替你省了很多麻煩?至少不會有一群人來打探我的身世背景,也不會有人去詢問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過往?」

  「只是如此?」

  「不然還有什么?」連香吟反問他。

  是�。∷€能想什么?在這兒有得吃、有得住,且她跟嫚軒相約在下個月十五日在臺北君悅飯店見面。

  屆時,嫚軒會帶著幫她偷回來的護照及身分證給她,然后,她就可以閃他閃得遠遠的,但現(xiàn)在,忍氣吞聲是絕對必要的。

  凝睇著她那張嬌俏的臉孔,卜雋皓其實有一肚子的問題,諸如買下她未來的男人去了哪里?她曾經(jīng)屬于過那個男人嗎?

  一想到這里,他的心里就涌上一股濃濃醋意。

  該死的!他還在乎她!

  不喜歡這項認知,他猝然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他氣沖沖的離開,她覺得莫名其妙的搖搖頭。

  他跟五年前的卜雋皓完全不一樣,好難相處。

  連香吟踱回牛棚區(qū),微笑的看著從母牛圓滾滾的肚皮,努力將那晴時多云偶陣雨的男人拋諸腦后。

  接下來的時間里,卜雋皓這個事必躬親的牧場老板一區(qū)區(qū)的巡視牧場,與負責(zé)的主管交談了解各區(qū)情形。

  青綠牧場里的牛只都是以新鮮牧草喂食的,生產(chǎn)的鮮乳也以高溫殺菌,附設(shè)的研究中心及負責(zé)研發(fā)的人員不斷研究乳牛的養(yǎng)殖及乳品生產(chǎn)力。

  最近,研發(fā)人員以溫帶的苜蓿草喂養(yǎng)另一區(qū)乳牛,比較兩者的泌乳狀況及乳牛的抵抗力、乳汁口感等等,實驗的結(jié)果頗令人滿意。

  至于設(shè)立在集乳區(qū)的乳品工廠,每天除了運送新鮮乳品到各消費集散地外,部分鮮乳則加工為起司、乳酪,銷售情形也是直線上升,今年的營業(yè)額一定能再創(chuàng)佳績。

  一區(qū)區(qū)的主管報告著好消息,但他的思緒卻遠揚了。

  青綠牧場是他一手創(chuàng)立的,當(dāng)時正值情傷過后,他將所有的精力都擺在這里,滿腦子除了賺錢還是賺錢,下意識的想以錢財挽回那段感情。

  他的自尊心太強了,即使仍深愛著連香吟,但強烈的自尊不允許他為了一個愛錢的女人回頭去找爺爺,那會連他都看不起自己。

  于是他放開了手,想將一切隨風(fēng)而逝,但心卻執(zhí)拗的烙下她的身影,反復(fù)的在夢中提醒他曾經(jīng)付出的真心。

  他嘲諷自己的執(zhí)迷不悟,于是在父母的安排下,與父母好友的女兒廖逸珊訂婚。

  兩人之間談不上愛,卻再一次讓他體認到女人的忠誠度在遇到金錢后便化為零。

  卜雋皓心不在焉的完成一天工作后,夜幕也降臨了。

  家住附近的一些員工下班回家,住宿的員工則前往餐廳用餐。

  思緒滿滿的他回到小木屋,由餐廳人員送到二樓主臥房的餐點也已經(jīng)擺放在臨窗的木桌上。

  這是他的習(xí)慣,也是沉淀思緒的時間,他看著夜幕低垂的牧場,優(yōu)閑的吃著晚餐,想著經(jīng)營方針……

  夜風(fēng)拂來,樓下也響起了鈴鈴的聲音,卜雋皓蹙眉看著一桌豐盛的晚餐,再想到這幾天遠遠的看到她從餐廳里拿了面包跟牛奶就離開的畫面……

  他站起身走到樓梯口往下探頭,剛好看到連香吟將手跟腳的銅鈴解開,再從靠墻的小皮箱里拿出一套換洗衣物走進一樓浴室,而桌上放著的仍是兩塊面包跟一瓶牛奶。

  這女人是怎么回事?餐廳里有肉、有菜、有飯,她卻硬要扮個小可憐。

  他不悅的回到桌前坐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胃口全無。

  雖然他們沒有明說,但兩人已有默契,他進屋上樓用餐后,她才會回到小木屋,樓上、樓下在此時會劃分成兩區(qū),樓上屬他、樓下歸她,兩層樓各有衛(wèi)浴設(shè)備,但樓上有床,樓下卻只有沙發(fā)。

  至于那只皮箱,因為第一晚被鎖在車子后車箱,所以她沒有衣服可換,才會拿他的衣服換上,不過第三天,她已經(jīng)清洗干凈、折疊好,連同皮帶整齊的放在他的床上。

  但那件襯衫,他不曾再穿過。一想到它曾包裹住她婀娜多姿的身軀,他就生氣--他氣自己那因此被點燃的沸騰欲火。

  那是不對的,這五年來他的女人何其多,他不該像個禁欲多年的毛頭小子。

  樓下又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的腳不聽使喚的走到樓梯口往下探望。

  連香吟聞聲困惑抬頭,四道眸光剎那間交錯,一股異樣的氣息飄蕩在空氣中,兩顆心同時一揪。

  受不了這樣的凝睇,她率先別開臉,晚餐也沒了胃口,干脆在沙發(fā)上躺平,拉起當(dāng)成被子的薄外套,閉眼假寐。

  一天里,最讓她精神緊繃的時刻就是這段時間,慶幸的是他從沒下樓來,兩人倒是避開了不少尷尬。

  但才這么想,拾階而下的腳步聲陡起,而且一步一步離她愈來愈近,她緊繃著身子,卻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怕他?

  不,她不是怕他,而是擔(dān)心自己,她若不小心泄漏出深埋在心里的深情,那將會有一大堆數(shù)都不數(shù)不清的麻煩,因此,在拿到護照前,她還是盡可能的當(dāng)個隱形人吧!

  腳步聲陡地停止了,連香吟的呼吸莫名急促起來。

  慘了!要是被他看見她一直舍不得丟棄的女戒,不就表明了她這么多年來對他仍念念不忘。

  卜雋皓站在沙發(fā)旁看著渾身僵硬的她,她擔(dān)心他會對她怎么樣嗎?

  天知道,他是想碰她,也想在占有她后扔出錢羞辱她,但他卻什么都沒做,就怕自己要她要上了癮。

  他有錢,很多很多的錢,但他沒有更多的感情可以讓她揮霍,他也不允許自己再次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抿緊了薄唇,他轉(zhuǎn)身又上了樓。

  感覺到身旁無形的壓力遠離,腳步聲也往樓上去,她大大的松了口氣。

  今晚應(yīng)該可以安然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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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臺北陽明山的一處豪宅內(nèi),兩鬢斑白的卜東欽坐在搖椅上,凝睇著山下一片萬家燈火的漂亮夜景,他吸口煙再輕輕吐霧,嚴(yán)謹?shù)哪樕嫌兄荒y得的輕松。

  已經(jīng)兩個星期了,那個龜毛的孫子居然連點抱怨都沒有,可見這一回他是押對寶了!

  既然押對寶,他就不能讓那個孫子過得太安逸。

  對,打鐵要趁熱。他眸中閃過一道狡獪的笑意,他從搖椅上起身,走到書桌旁將煙放在煙灰缸后,拿起話筒打給他的得力待助,「奕凡�!�

  「老太爺�!闺娫捔硪欢藗鱽砩蜣确财椒€(wěn)的嗓音。

  「明天你不必上班了,到青綠牧場把那個越南新娘帶上來給我看看,我有事要問她……」他頓了一下才又開口,「就讓她上來住幾天,我要觀察觀察她。」

  嚴(yán)謹?shù)穆曇粢琅f,但一雙老眼中有沈奕凡絕對想不到的愉悅笑意。

  「那需不需要找個……」

  「還有,約雋皓那幾個友人到我這兒,我也想讓他們見見他的新娘子,讓他們知道他有家室了。日后北上時,別動不動就帶他去花天酒地、飚車玩命�!�

  「呃,可這一點,雋皓……」

  「就這樣了�!�

  「喀」的一聲,沈奕凡只聽到嘟嘟嘟的聲音。

  歹命的他現(xiàn)在還在公司加班呢!他將話筒放回去,本來還想問老太爺需不需要找個越南翻譯,但看來是不必了。

  他從大學(xué)一畢業(yè)就在老太爺身邊做事,所以他對老太爺也有一定的了解,想來那個越南新娘并沒有讓卜雋皓退貨,所以老太爺對抱曾孫一事更為樂觀,才會想看看那個越南新娘。

  反正他原本就打算這個禮拜到青綠農(nóng)場一趟,看看雋皓那里怎么會那么安靜,正好,他可以提前去探探那對新婚夫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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