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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命令要聽得 第四章

  「你聽過茉莉家族的秘密嗎?」

  「沒有!

  「那你或許聽過,禿鷹是眾多想掠奪茉莉家族一切的侵略者!

  「也沒有。」

  「那么你聽過什么?」

  茉莉家族的總部位于西彌敦,之所以稱為茉莉家族,主要是延用了莫濤與利紫晴的姓氏來取家族名號,不過,更早認(rèn)識莫濤的人都曉得,家族名號曾一度改為玫瑰。

  而莫濤的黑道事業(yè),不過是沿襲了祖父那一輩的傳承事業(yè),到了莫利壽這一代,他們在黑道上只有地位,不再有其它發(fā)展,而唯一留下來的黑道事業(yè)是西彌敦大道上的那間西彌爾酒店。

  但,莫利壽想對他說的,并不是這個。

  在得知莫利喜跳樓后,莫利壽覺得事情不能再拖了,必須讓柴崎介知道茉莉家族的秘密。

  「你想跟我說什么就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出來,但如果你只是想說茉莉家族有多少財產(chǎn),那我可以告訴你,我一點興趣也沒有!乖缰浪@么迂回,他就不該跟他說莫利喜跳樓的事。

  「放心,我很清楚你不在乎莫家的名或利,我想告訴你的是,茉莉家族曾經(jīng)更名為玫瑰家族。你應(yīng)該知道,你母親的英文名字就叫玫瑰吧!」

  莫利壽說完,柴崎介一時語塞。

  莫濤與母親的關(guān)系,竟已親密到如此地步!

  「另外,大家都曉得你父親在日本是知名的望族,因為擁有東京市中心一帶的土地,所以替柴崎家鞏固了不少財富,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么從未在遺囑中留下任何東西給你?」

  他當(dāng)然想過,甚至因此討厭父親。

  不過等他成熟點、懂事些,他把那一切不公平歸于自己不是正妻所生之子,所以無權(quán)分享,于是這些不公平的遺囑,也沒什么了不起。

  「那有什么關(guān)系?他有權(quán)利把東西分贈給他想要贈予的人!

  莫利壽才不那么想。

  「你錯了,柴崎先生之所以這么做,那是因為你比任何人都來得富有,包括他在內(nèi)。」

  他比父親富有?

  別開玩笑了。

  他雖然不必為生活擔(dān)憂,可是也不是什么大富豪。

  「你一定在開玩笑!

  「是真的,你和小喜一生下來,就注定要在一起!

  「為什么?」

  「因為我父親的關(guān)系!

  莫利壽走到柴崎界面前,一把扯開他的襯衫,然后他胸前那條只有半片玫瑰花瓣的白金鏈子,被他扯斷在手上。

  「那是我母親給我的!

  「我知道,只是你大概沒想過,這朵看起來像是故意造型的半片花瓣,另外一半?yún)s在小喜身上!

  柴崎介被這番話給震懾住。

  一個大男人戴著一條花瓣的鏈子,實在有點不搭軋,可是這鏈子是母親堅持要他戴在身上的,他一直以為是故意造型成一半的花瓣,沒想到另一半花瓣竟然在莫利喜身上?!

  「我和她那各一半的花瓣……本來是在一起的嗎?」

  「是的,而且我深深相信那個殺害我父母的人,肯定是為它而來!

  看著那條半片玫瑰花瓣的鏈子,莫利壽沉靜一年多的情緒突然一擁而上。

  柴崎介感覺到他的眼眶激動的含淚,而在他幾乎要把所有的秘密,完全地說給柴崎介聽的同時……

  「少爺,禿鷹來了!

  小馬的緊急報告,讓柴崎介眉頭深鎖,鏈子的秘密才揭個頭緒而已,禿鷹的突然來訪,真的很令人掃興。

  深吸一口氣的莫利壽完全沒想到,那家伙居然敢找上門來。

  「他來干么?」他的語氣帶著犀利。

  「不知道,不過,他似乎已經(jīng)知道小姐蘇醒的事!

  聽到這里時,柴崎介有點心虛的低頭。

  難道變裝的事讓她的行蹤曝光?!

  「聽說他收買了替小姐診療的賈醫(yī)生,可是我一直聯(lián)絡(luò)不到賈醫(yī)生的去向,所以無法證實是不是他說出去的!

  小馬的及時語讓柴崎介因而松了口氣。

  幸好不是因為他帶莫利喜出門才造成她的蘇醒曝光。

  「少爺,你要見他嗎?」

  「我去吧!」

  莫利壽都還沒答腔,柴崎介竟然毛遂自薦,說自己要去。

  這讓莫利壽皺起眉,他們素未謀面,他見禿鷹做什么?

  「可是……」小馬認(rèn)為他搞不清楚狀況。

  沉思一會,莫利壽點頭,「讓他去吧,反正他早晚得認(rèn)識禿鷹,先見見也無妨!

  雖然柴崎介很不想成為莫家的駙馬爺,也很討厭被個蠻橫無禮的丫頭命令東、命令西,但他得為莫濤討回一個公道。

  等他走出這房門,見到禿鷹的同時,禿鷹也同時因他的出現(xiàn)愕楞了一下。

  不過他驚訝的時間很短,很快地,已經(jīng)回過神來,還假裝沒被他出現(xiàn)給嚇到似的揚揚自若。

  「真難得,莫家失蹤一年多的駙馬爺,怎么突然蹦出來了呢?」對于情敵的長相,他可是記得很清楚。

  禿鷹上前握手,可是柴崎介卻在握手的瞬間利落的轉(zhuǎn)個彎、繞個圈,只見禿鷹原本系在褲腰上的槍,已被他握在手上,并且在轉(zhuǎn)了圈后,對準(zhǔn)他的額頭。

  他跟旁的阿贊措手不及,甚至連槍都還沒掏出,就被柴崎介打落在地。

  領(lǐng)悟到他的身手不凡,禿鷹立刻謹(jǐn)慎了起來。

  「你帶槍來莫家,是想跟誰結(jié)怨?」

  「話怎么能這么說?同是黑道中人,帶槍防身的道理,駙馬爺會不知道?」

  「你少跟我打哈哈,我跟你不是同一國的人,不必知道你想干么,我只是想告訴你,莫利喜是生是死都是我的責(zé)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壞心眼,就算她成了具死尸,也得入我柴崎家的祖先牌位,你別再妄想她了!

  這番話說得好清楚,但語出驚人。

  別說禿鷹誤以為他是個什么事都不管的痞子,就連隨后走出來的莫利壽與小馬,都同時被這番話給震懾住。

  他分明表現(xiàn)得那么不在乎莫利喜是他妻子的樣子,甚至還因而逃了一年多,現(xiàn)在卻在一個外人面前,說出無論她是生是死都是他的人這種話。

  難道,他有暗中去查茉莉家族和禿鷹的恩怨,也知道了禿鷹喜歡小喜的事?

  莫利壽真的被嚇到了。

  「那么如果我說,我是要定尤加利呢!」

  沒想到禿鷹更大膽,居然在人家準(zhǔn)老公面前,直截了當(dāng)說了這番挑釁的話。

  聞言后的柴崎介頓時惱怒,二話不說的立即使出看家本領(lǐng)。

  莫利壽根本不曉得這個平日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钠ψ拥降子惺裁吹胤街档媚獫男湃闻c愛戴,不過今日一瞧,一向以精干著名的禿鷹,沒一下子就被打得踉蹌倒地,要不是阿贊幫著挨打,恐怕他會更狼狽,義父果然沒看走眼。

  「我曉得你在干么,你最好別再貪婪別人的妻子,否則休怪我的拳頭不長眼!

  柴崎介舉高了手,表明自己不是好惹的,而阿贊忙著扶起禿鷹,卻被當(dāng)成出氣筒的推于一旁。

  禿鷹整整衣領(lǐng),明白自己低估了這家伙。

  「我來只是想通知你們,兩個月后的黑道大會,請你們務(wù)必準(zhǔn)時抵達(dá)。」

  「會的,我會準(zhǔn)時到,這種小事叫個小弟來就好了,何必自己跑一趟?」

  禿鷹會記得今日吃的暗虧,他看了莫利壽一眼,然后使了個告辭的眼色,氣急敗壞的轉(zhuǎn)身離去。

  「哇,柴崎姑爺真是深藏不露,今兒個……」

  「小馬!

  莫利壽喝止了小馬的喧嚷,看著柴崎介時,他終于見識到莫濤為什么會贊賞他的十八般武藝。

  義父果然有眼光。

  「我真怕你像表面那樣,百事不濟。」

  「我倒希望我是那樣的人,日子過得比較輕松。我想,禿鷹已經(jīng)知道莫利喜完全復(fù)原的事,所以這幾天,我想帶她回日本一趟。」

  聽到這話時,莫利壽忍不住抿唇一笑。

  「想開了?」

  「想不開才會這么做。早上我已經(jīng)知會了我父親,他會派私人飛機過來,行程上你就別擔(dān)心。」

  「把她交給你之后,我肩上的重?fù)?dān)減輕了許多,也少了份擔(dān)心。只是你剛才答應(yīng)禿鷹要參加幫會的事……」

  「你沒聽錯,我是會準(zhǔn)時出席!

  「你曉得禿鷹想干么吧!」

  「知道,他想坐上龍頭老大的位置,我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

  才說著,柴崎介便一把將那條在他手上的半片玫瑰花瓣的鏈子取回來。

  「你的意思是……」

  「沒什么意思,替你爭取接班人的位置。」

  「阿介,你搞錯了,其實……」

  沒想到他忽然嚴(yán)肅的看著莫利壽。

  「義子又怎么樣?親生的又如何?我才不管外人怎么看,在我眼里,你才是Uncle的最佳接班人,我是個不喜歡被束縛的人,一個莫利喜已經(jīng)讓我的人生逐漸失去光彩,你可別再找我的碴!

  莫利壽急了。

  姑且不論他是義父最中意的接班人,義父的遺囑都這么交代了,他們怎么可以更改?

  「現(xiàn)在不是你要不要的問題,而是我義父……」

  「規(guī)則是人訂的,遺囑也不一定要接受,我比較喜歡做我自己,你就別再勉強我了!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暗中查明我義父的死因?」他將心中猜測說出。

  聽到這里,柴崎介的眼睛立刻垂低,嘴角輕微上揚,沉默了許久,最后他嘆了一口氣。

  「除了Uncle對我有莫大恩惠之外,我還得對一個深愛他的女人有個交代!

  原來還是「孝順」這兩個字在作祟,為了給母親一個交代,這一年多來,他不光只是逃避莫莉家族對他施加的壓力,還得到處暗中搜尋有關(guān)Uncle的死因。

  「對了,你說要去日本,那小喜愿意嗎?」

  「沒問題,講到要出游,沒人比她更開心。另外,剛才未結(jié)束的話題,我想,在我還沒準(zhǔn)備真正成為莫家女婿之前,這個秘密你還是先保密吧!」

  他還不想成為小喜的丈夫?

  「那小喜的未來該怎么辦?」

  「放心,不管怎么樣我仍是有責(zé)任,她是個很難搞的人,我得找個人幫忙看緊她,不然無法查明Uncle和Aunt是怎么意外身亡的!

  聽到這番話,莫利壽的心跳躍著無限喜悅。

  那個成日躲著莫家,到處尋歡作樂,滿腦子都是回避婚事的男人,這會兒儼然成了對莫家事了如指掌的莫家人!

  「你不必這么看我,其實除了要跟植物人共度下半輩子這件事讓我百般不愿之外,其它的事我都不能置身事外,這是我對Uncle的一個回報,也是對我母親的一個交代!

  莫利壽大概不曉得,莫濤與柴崎介的關(guān)系,遠(yuǎn)比他想象的還要密切。

  「告訴你也沒關(guān)系,我在美國讀書那段期間,是Uncle無條件支付我的生活所需,甚至我與白端羽的交往經(jīng)過,他都比任何人要來得清楚。」

  莫利壽驚訝的張口結(jié)舌,這層關(guān)系是他完全沒想過的。

  「我承認(rèn)在前女友離我而去時,曾頹喪過好一陣子,不過那只是表面,實際上,我從沒放棄過追查線索。」

  白端羽的離去,的確造成他好一陣子的沮喪。

  「那么,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知道小喜不是昏迷不醒……」

  「別想,你別想我會對她特別好還是干么!」

  看來,莫利壽想完全將莫利喜交托給他,似乎沒這么容易。

  那妮子的跋扈真得收斂一下。還有,她老愛命令人的習(xí)慣,也得改一下。

  「好了,反正我會查出真相,F(xiàn)在我已經(jīng)查出殺害他們的殺手來自日本,而且知道有A計劃和B計劃,至于細(xì)節(jié)我還沒查到。我想先回家休息一下,自從你把莫利喜交給我之后,我已經(jīng)累得沒有自己的時間,也許見到我母親之后,她會收斂點,才十天不到,我已經(jīng)感覺自己像個下人!

  說完這段話之后,柴崎介隨即離開。

  而從頭聽到尾,小馬的嘴巴都沒闔上過,連柴崎介走出莫家,他還是一臉無法置信的模樣。

  「少爺,這就是你上次說的十八般武藝嗎?」

  莫利壽沒想這么多,但知道有個人默默的在暗中幫助他,讓他不再感到孤單與無助。

  話說回來,小喜沒事吧?

  她想悼念父親的日子,到底要過到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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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樓?哈,你在講什么鬼東西,誰會輕生?我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guān)逃出來,我干么那么做?」

  「那妳為什么敢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妳家又不是沒樓梯!

  「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都說沒什么了,我那時……噢,鬼迷心竅,對了,就是靈魂出竅了,才會搞不清狀況往下跳,另外呢,我因為懶得走樓梯,所以才想走快捷方式。」

  鬼扯。

  如果柴崎介真信了這番鬼話,那他就真的是個笨蛋。

  不過,瞧她那一臉狡辯,他知道再問下去也無法讓她親自證實自己心中所想,于是只好放松心情,往外頭瞅瞅美麗的景色。

  反正總有一天,她會親口告訴他那一天的真實情況,而不是自個兒的猜測,這會兒,還是好好把握住好不容易能放松的美好時光吧!

  他們身處的位置,是在日本圣路加花園旁邊的南歐料理餐廳。

  從里頭往外瞧,一眼就能望盡東京大都會的景觀,加上今天氣候頗佳,接近黃昏的這個時候,就能親眼目睹東京鐵塔的壯觀雄偉、富士山夕陽的美輪美奐,視野非常的迷人。

  可是興致勃勃來到日本的莫利喜,可不想浪費時間。

  「對了,待會兒我們要去哪?是要去澀谷逛街,還是親身體驗六本木的夜生活?算了算了,不如我們先去代官山看看媽咪吧,我真的很想看看她美麗的樣子,你瞧,我還帶來一些她愛吃的東西,她看到我,一定會喜歡的不得了。」

  瞅瞅她自夸的德行,她根本是來巴結(jié)母親的嘛!

  「妳以為要來多久?去逛逛幾個地方就好了嘛!」

  「拜托,我只是要你陪我去幾個近一點的地方玩一玩,你就嫌我麻煩?我都沒說要去北海道或是九州島……」

  一聽說她預(yù)備好想去的這些地方時,柴崎介的腳已經(jīng)未走先軟了。

  「好吧,算妳日行一善?墒,我們還是得去那么多地方嗎?」

  「沒錯,你先去借輛機車來騎騎吧,反正我們走馬看花,有機車比較方便!

  她還想得真周到,問題是他并不想充當(dāng)運將,反正日本的地下鐵很方便,再說,這里是他的地盤,專車接送根本不算什么。

  「等一下司機會來……」

  「不要,我就是要坐機車,日本這么漂亮,怎么可以不親自感受而關(guān)在『籠子』里!

  「喂,妳有沒有搞清楚,這里不是臺灣,我不必再忍受妳的命令!

  「是這樣的嗎?」

  莫利喜一臉詭異,然后柴崎介就看她不疾不徐的從包包里拿出一迭照片,瞬間他的頭上出現(xiàn)了一大片烏云。

  「怎么,不敢看嗎?」

  她語帶嘲諷,氣得他一把上前想好好教訓(xùn)這個小妞。

  她怎么也有這些情色照片?!

  「哈哈,捉不到,怎么樣?嘖嘖,沒想到咱們柴崎先生的身材也挺不錯的嘛,只可惜我哥太手下留情了,怎么重要部位都沒照到呢?」

  她一臉鄙視,還夾帶著曖昧神情,惹得他惱火。

  「看我怎么修理妳!

  他才警告她,莫利喜立刻尖叫著跑開,因為這男人發(fā)瘋似的想宰了她,不逃就是笨蛋。

  然而他最終還是捉到了她,為了怕她掙脫,他兩手用力圈住她的腰。

  「說,妳還有多少照片?」

  「沒有了,就那么多。」

  「少來,光盤片呢?」

  「哪有什么光盤片,就只有照片,你放開我,柴崎介,你如果再這么對我無禮的話,我保留的另一份照片,不曉得會寄到誰家!」

  聽到這番威脅,他的手不自覺的放開。

  雖然知道這兩個兄妹都同樣的惡劣,可他萬萬沒想到,莫利喜似乎更勝她哥一籌,而且是越來越懂得利用母親這個擋箭脾來威脅他!

  「莫利喜……」

  「干么兇巴巴的,老婆大人的命令,老公敢不聽嗎?」

  說得……真好。

  唉,他再怎么想也絕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一個小他五、六歲的女孩手里。

  而回到日本的他,似乎還是無法逃開被她命令的魔咒。

  看來,他也得要找到她的把柄,才不會受限于她。

  只是,生活單純到家的她,哪有把柄可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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