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么為邵御飛流淚,仔細(xì)想想真的很可笑,他們連最基本的承諾都沒有,最多不過是一個不具任何意義的親吻,她何必因為得知邵御飛早有未婚妻而傷心?
太可笑了!實在是太可笑了!她怎會變得如此軟弱?邵御飛有未婚妻,年底要結(jié)婚都是他的事,與她無關(guān),她大可大大方方跟他恭喜道賀,哭個什么勁?!
她瞧不起現(xiàn)在的自己,也討厭現(xiàn)在的于漫光。
不是早就告訴自己別輕易動情?怎么她還學(xué)不會,讓自己動了心再來傷心?
在她的未來規(guī)劃當(dāng)中根本就沒有邵御飛的存在,她何必讓心為他留下一個空位?
「于漫光,妳蠢得可以!」她狠狠罵著自己,希望能讓自己清醒點。
可她的腦袋不受控制的不斷回想起下午關(guān)夫人對她說的話,那里的每一草、每一木都代表著邵御飛對他未婚妻的情感。
她學(xué)豎琴,他為了她便去學(xué)長笛,好與她搭配演奏;她愛白玫瑰,他就讓人在花園中種滿白玫瑰,除了白玫瑰外,沒有其它花種,顯示她的獨一無二。
她叫海希,他設(shè)計的房子就叫「海的音符」,那房子的每一處每一點都寫滿邵御飛對關(guān)海希的情感,她憑什么跟關(guān)海希爭?
因未曾謀面,她忍不住幻想關(guān)海希的模樣。她幻想過千百次,總不脫對方是個很有教養(yǎng),兼具氣質(zhì)與美貌的千金小姐,她妒忌的想象當(dāng)關(guān)海希在那間漂亮寬敞的琴室練琴時,邵御飛就會吹奏他的長笛,與關(guān)海希搭配,夫妻倆幸?鞓返哪忧臀g著她的心房。
她不愛想象那種畫面,卻不得不這么幻想。
這時她終于想起為何會覺得關(guān)夫人很眼熟,因為在國家音樂廳時,她曾見過關(guān)夫人坐在離邵御飛不遠(yuǎn)處,兩人還有說有笑,她猜想,他們是一同去欣賞關(guān)海希的表演,可惜那天她心不在焉,根本沒注意臺上表演的人,所以就不曉得關(guān)海希長啥模樣了。
該說她這陣子忘了自己,以為她和邵御飛是站在同等的地位,縱然沒有明說,但兩顆心是相屬的。
她忘了自己的出身,忘了邵御飛不是她所能接觸的,光論家世,她就敗得一場胡涂,她拿什么跟關(guān)海希比?拿什么跟關(guān)海希爭?
關(guān)夫人下午說的話夠客氣了,她該有自知之明,不屬于她的,永遠(yuǎn)都不會屬于她,再怎么強求都沒有用!
「是死心的時候了!购鴾I,她如是告訴自己,不過是狠狠摔了一跤,沒關(guān)系,她可以獨自爬起,不需任何扶持,她一個人也是可以的。
用力吸吸鼻子,要自己別哭,這沒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沒什么大不了……
門鈴聲忽地響起,她的心頭一震,瞪著緊閉的門扉,沒有起身開門的意思。
這個時候唯有他會出現(xiàn),她已經(jīng)告訴自己要和他保持距離,不再與他有不適當(dāng)?shù)臓砍,所以她不能開門!可門外的人按著門鈴,似乎知道她在家,非要她開門不可。
聽著一聲聲門鈴聲,她咬著牙就是不開門。
他都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為何還要來找她?他對她是否抱持著玩弄的心態(tài)?他是這樣可惡的人嗎?
她捫心自問,卻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找不出答案,也害怕找出答案,無論她怎么想,他們倆就是不可能,永遠(yuǎn)都不可能!
于漫光捂著耳朵,堅持不予以理會。就這么結(jié)束也好,反正他們是連朋友都當(dāng)不成了……
邵御飛在門外按了好一會兒門鈴,久久不見她來開門,這才好不惆悵失望地離去。
他知道她是在家的,因為他看見她房子透出的燈光,卻不曉得她為何不開門?他特地買了一些她喜歡吃的菜,準(zhǔn)備和她一同慶祝她回到公司上班,但她不開門,這慶祝看來是辦不成了,他將手中的菜放在墻邊,頹喪離去。
于漫光窩在屋內(nèi)等了好久,直到外頭沒半點聲響,她這才敢打開門來看,不意外的發(fā)現(xiàn)他早就離去,她除了感到難過外,再也無法有其它情緒。
就在她要轉(zhuǎn)身回屋內(nèi)時,竟看到放在墻邊的一袋食物,她淚眼迷蒙的將那袋食物抱在懷中,不用看也知道里頭全都是她愛吃的菜,是邵御飛特別買來給她的。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為什么?」流著淚,將菜抱進(jìn)屋內(nèi),她問著空寂的屋內(nèi),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整個人軟坐在地,她再也受不了的痛哭失聲,哭出潛藏在心底的不甘與不愿,她痛痛快快哭著,因為她明白明天過后,她將不再流淚。
離開于漫光家的邵御飛獨自一人在街頭漫步,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中,想不透于漫光為何會突然對他避不見面?昨晚她明明好好的,還很期待恢復(fù)上班,怎地短短一夜間就有了如此大的轉(zhuǎn)變?
他想不出她之所以改變的原因,她將他拒于門外,教他不開心且難受,心口悶悶的,再也笑不出來。
他煩躁的以手扒過一頭黑發(fā),站在離她家不遠(yuǎn)處,望著她家里所透出的燈光,好不陰郁。
他憂郁的看著那盞燈,想著此刻的她究竟在做什么?
夜朦朧,邵御飛并未離去,他守著她家所透出的那盞光,就像守護她一樣,靜靜的不去打擾。
相同的夜,相同的心傷與說不出的萬語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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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漫光一夜無眠,到公司上班,整個人提不起精神來,雙眼腫得像核桃一樣大,同事見了以為她是因高忠誠的欺負(fù)以及Nana的惡言相向而難過,較好心的同事還特別過來安慰她,要她別放在心上。
她笑著謝過同事們的好意,沒讓旁人知曉她是為了邵御飛而傷心,不過同事們好心的慰問仍溫暖了她的心。
或許從前是她太過孤僻,不懂得和同事相處,以至于老覺得自己在辦公室里和別人格格不入,事實上是她沒有真心付出過,總是害怕會受到傷害,其實真正會傷害她的人畢竟只占少數(shù),也許她該重新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試著友善響應(yīng)同事對她的關(guān)懷。
只是目前她的心思過于紊亂,只要一想到邵御飛早有了論及婚嫁的未婚妻,她的腦袋就一片亂糟糟,完全無法思考。
她很想、很想見他的未婚妻一面,看看他喜歡的究竟是怎樣的女人,可是她卻又很害怕,怕見了之后會自慚形穢,怕在他的未婚妻的對照下,她會顯得更加不堪。
一整夜,她反反復(fù)覆想的全是邵御飛和他的未婚妻,想著他們從小青梅竹馬、感情甚篤,想著邵御飛一定非常疼惜關(guān)海希,不然不會針對關(guān)海希的喜好而設(shè)計出「海的音符」,愈想愈是難受,一次又一次折磨著她那傷痕累累的心房。
邵御飛說要和她當(dāng)朋友,是她多想了嗎?以為他口中的朋友不僅止是朋友,她甚至是癡心妄想他們會有美好的未來,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她想太多,或許從頭到尾邵御飛對她根本就無心,是她自己有意,緊緊攀著他不放。要不是他未來的岳母出面,她真不曉得自己會自以為是到何時。
但她如果換個角度想呢?是否邵御飛的岳母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所以特地找上她,警告她別再接近邵御飛?她可不可以想作邵御飛也對她有意?可不可以想成邵御飛同樣對她動了心,他口中的朋友其實不僅止于朋友?
可那又如何?就算邵御飛真的喜歡上她又怎樣?想想邵御飛的家世,再想想自己不過是個父母不詳?shù)墓聝,她憑什么得到他的愛?就算他真的選擇她,旁人會做何感想?
呵!別傻了,不會有人看好他們,也不會有人贊成他們在一塊兒,況且邵御飛心底在想什么,她一點都不清楚,如何以邵御飛的想法去思考這些?
他很可能對她就只是朋友之間的關(guān)懷,是他未來的岳母小題大作,她怎能以此做為依據(jù)?
該死心了,該清醒了,想太多對她并沒好處。
她不斷這么告訴自己,她的心卻不受控制,不停的想著他,想著這一切為何會跳脫她所能掌控的范圍?
昨晚邵御飛也同樣一夜無眠,他猜測著她態(tài)度改變的理由,想過各種原因,可是始終找不出答案,唯一能給他答案的就是于漫光本人。他不想這么不明不白的結(jié)束,至少,她該給他一個答案。
「于小姐,麻煩妳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顾麑τ诼饷畹,接著便進(jìn)辦公室等她。
他非常不愿以上司的身分壓她,可是下班后尋不到答案,那么他只好在上班時間尋找。
于漫光一怔,看著他,沒想到他會公私不分的要她進(jìn)他的辦公室,去或不去?她的雙手緊緊交握。
「漫光,總經(jīng)理要妳進(jìn)他的辦公室呢!」一旁的同事見她毫無反應(yīng),心想她可能正神游太虛,推了推她。
于漫光虛弱的對同事一笑!膏!股祛^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看來她是避不了,唯有進(jìn)邵御飛的辦公室。
他找她應(yīng)是為了詢問昨晚的事,她該怎么說?說她不在?或說她沒聽見門鈴響?
帶著沉重的心情,她踱步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口,輕輕敲門。
「請進(jìn)。」邵御飛端坐在辦公桌后,等待她出現(xiàn)。
于漫光開了門進(jìn)來,再將門掩上。
「總經(jīng)理,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她的語氣再生疏不過,彷佛他們的交情只是上司與下屬,別無其它。
;碉坐!股塾w請她坐下,一副打算和她長談的模樣。
于漫光選了張離他最遠(yuǎn)的沙發(fā)坐了下來,她的眼一直盡量避免與他接觸,深怕會再動了不該動的情感。
「妳我之間有必要這樣生疏有禮嗎?」她的一舉一動皆落入邵御飛眼底,他開門見山直接問道,不想拐彎抹角。
深吸口氣,她抬首看他,佯裝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的笑道:「您是我的上司,我是得注意該有的禮貌。」
「不是說好了是朋友嗎?」邵御飛微微皺眉,很不喜歡她說話的語氣與方式。
于漫光笑了笑,并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為什么昨晚不見我?」邵御飛再問。
「我已經(jīng)沒事了,不用再麻煩總經(jīng)理這樣關(guān)心我,您的關(guān)心我一直放在心上且很感激您!顾幕卮鸷芄俜,并不是邵御飛所要的。
「為什么要這么說?」邵御飛完全不懂她在想什么,他們早說過是朋友了,她的回答卻又將他們的距離拉得非常遙遠(yuǎn),遠(yuǎn)到他快要抓不到她。
「請問我有哪里說錯嗎?還是總經(jīng)理不喜歡我感激您?」于漫光反問,不由自主的豎起防衛(wèi)的尖刺。
他長嘆口氣,柔著聲問:「漫光,我不要妳感激我,我只想知道妳為何突然改變了態(tài)度?是否因為妳討厭我?」他不愛見她全身長滿刺的模樣,他不會傷害她的,難道她還不明白?
「我沒有討厭你,我也沒有突然改變態(tài)度,我一直都是這樣的!顾励喿幼煊玻彩遣豢铣姓J(rèn)她對他的態(tài)度有所保留了。
「不管妳承不承認(rèn),妳我心知肚明,妳確實在短短一夜之間改變了,我猜不出妳改變的原因,只能想,妳是討厭我了!顾膶λ龘u頭,如果她不肯說,不管他怎么問都不會有結(jié)果。
「我真的沒有討厭你,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是朋友!挂娝哪,她心急的脫口而出,隨即又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住了口。
「妳真把我當(dāng)成朋友嗎?如果真是如此,妳不會這樣對我!顾闹e話教人無法相信。
「的確是朋友!顾浅猿。
「我只是希望妳能過得很好、很快樂,如此而已!股塾w認(rèn)定了她是討厭他的,不再堅持問個水落石出,真問清楚了,恐怕會讓自己更加傷心,那又何必呢?
「我也希望你能過得很好、很快樂!顾χ,心底的哀傷無法說出口。從頭到尾他根本不屬于她,她該給予的是深深的祝福。
「嗯!股塾w應(yīng)了聲。
「我恭喜你!乖俅紊钗跉猓约罕憩F(xiàn)出風(fēng)度來。
「恭喜我?」邵御飛感到納悶不已,不明白何來的恭喜?
「是。∧悴皇且Y(jié)婚了?我恭喜你并沒有錯不是嗎?」笑得自然點,不要一副被拋棄了的模樣。
邵御飛半瞇著眼看她!笂呍趺粗牢乙Y(jié)婚了?」他決定要和關(guān)海希結(jié)婚的事沒幾個人知道,于漫光是從何得知?他的思緒迅速飛轉(zhuǎn),知道一定是有人跟于漫光說了什么,她才會這樣對他,但究竟是誰?
他對此感到非常不悅,雖然他早有未婚妻,雖然他不該對于漫光動了心,但放話的人不該去找于漫光,有問題直接沖著他來就好,何必扯上她?畢竟她是無辜的!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該獻(xiàn)上我的祝福!褂诼鉀]發(fā)現(xiàn)他的語氣有些微的改變,笑著祝福他。
至于他的婚禮,她是不會去參加的,一來怕會更傷心,二來她不適合出現(xiàn)在那樣的場合,不如不去的好。
「告訴我,是誰告訴妳的?那個人是怎么說的?」邵御飛開始在腦海中過濾所有可能人選。
他的父母?不!不可能,他們都以為這段時間他待在公司加班,常對他嘮叨要他別太忙,要撥出時間陪海希,所以他的父母被排除在外。
那究竟會是誰?這么關(guān)心他的事,還特別找上于漫光……他再想到關(guān)家的人,海希的父母?或是海希本人?
于漫光終于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勁,噤聲不語,不想告訴他說的人是誰。以他目前的臉色看來,恐怕是冒火了,她不想見他和他未來的岳母處得不好,這畢竟是小事,不值得他得罪未來的岳母。
「她是怎么找上妳的?她說她姓關(guān)?」邵御飛推敲著可能人選。
于漫光心一驚,沒想到他會那么快就猜到找她的人,可她仍不打算透露找她的人。
「這并不重要不是嗎?」她要他別多想。
「不!這非常重要!顾谋砬楦嬖V他,他并未猜錯,而他頭一個猜到的人即是關(guān)海希,除了她之外,他想不到其它人,更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一肚子火!
關(guān)海希干涉太多,她跑去找于漫光究竟說了些什么傷人的話?!他不要于漫光受到一絲傷害,這些日子她被傷得還不夠嗎?
看來,他必須跟海希好好的談?wù)劻!邵御飛冷著臉下了決定。
「真的不重要,目前最重要的是你該全心全意對待你的未婚妻,她是那樣美好,你也很愛她不是嗎?」忍著傷痛,她勉強自己輕松說出邵御飛愛關(guān)海希的事實。
「她告訴妳,我愛她?」
「你是愛她的不是嗎?」他的話,令于漫光不由得懷疑,怎么他的語氣好似不是那么回事。
「她是我的未婚妻,可我愛不愛她不是由她來說,而應(yīng)該是由我來說!」他的語氣十分堅決。
于漫光怔了怔,心底涌現(xiàn)小小的期待。
他的意思是什么?難道是指他并不愛他的未婚妻?
不!不會的!他對關(guān)海希的喜愛那樣明顯,怎么可能會不愛呢?她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不要再給自己不切實際的期待了。
「不管她對妳說了什么,我對妳都感到很抱歉!我保證,今后不會再發(fā)生相同的事!顾辉S任何人傷害她,永遠(yuǎn)!
「她并沒有說傷人的話,她非常有禮貌!褂诼饧敝吻,不想他誤會。
「是。》浅S卸Y貌,說出來的話卻可將人的心刺得千瘡百孔,不是嗎?」邵御飛冷冷一笑,不要她為關(guān)海希說話。
他是喜歡海希的,也一直都覺得她是個非常溫柔可人的女孩,所以他萬萬都想不到海希也會富有心機的找上于漫光,以話語傷害她。
這樣的海希令他失望不已,卻也讓他看清事實,這不是他所想要的婚姻,他們之間已出現(xiàn)裂痕,再也無法彌補。
「不是的!褂诼馓撊醯。不可否認(rèn),她的心的確是受到傷害,為他對未婚妻的好,她多希望自己就是那個幸運的女子,可惜她不是,永遠(yuǎn)部不是。
「漫光,我代替她向妳道歉,我也希望妳別將她說的話放在心上!
「你不用道歉,真的不用。」人家說的是事實,他又何必道歉呢?只怪她當(dāng)初沒問清楚,一股腦兒的喜歡上他,才會在得知他有未婚妻時大受打擊,這事怪不了別人,真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不!我想妳一定受到不少委屈,這個道歉是妳應(yīng)得的!顾阎雷约涸撛趺醋,他不會再教她受到半點委屈。
「我想你是誤會了,她并沒有說什么,我也沒有受到傷害!古滤麜龀鲎屪约汉蠡诘氖拢彰吻。
「漫光,妳不用為她說話!顾e手制止她再為關(guān)海希澄清,不管關(guān)海希對漫光說了什么,傷害都已造成。
「我不是替她說話,我只是想要你知道,她并沒有為難我。」于漫光說得口干舌燥,深怕他會得罪關(guān)夫人,畢竟他們?nèi)蘸蠼K究會成為一家人,總不好為此心里有了疙瘩,日后不好相處。
況且關(guān)夫人是真的沒有指著她的鼻子叫罵,關(guān)夫人的修養(yǎng)很好,只是暗示她邵御飛早有未婚妻,要她別再與他接近,如此罷了。
「漫光。」
「什么?」
「我本身也欠妳一個道歉!
她不懂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何這樣說?
「我應(yīng)該早些告訴妳我有未婚妻,這樣妳就不會受到責(zé)難!箤λ,他非常抱歉,先前的隱瞞,全是因為怕她會與他保持距離。
他很喜歡她,非常、非常喜歡,尤其是在了解她空寂的心靈后,他更想提供出他的胸膛給予她慰藉。
他不要她傷心,不要她難過,不要她落淚,他要她快快樂樂、無憂無慮。而今,卻因為他而帶給她困擾,他覺得自己非常不應(yīng)該,可也因此教他明白什么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會彌補這次的錯誤的。
「沒關(guān)系!顾裏o法笑得很瀟灑,其實講開來也好,免得日后見面尷尬。
「我真的很抱歉!顾\心誠意向她道歉,在取與舍之間,他已有了決定。
「我說了沒關(guān)系。」她勉強扯開嘴角一笑,天知道她的心正在哭泣。
不用他說,她也曉得他最后所選擇的會是他的未婚妻,他們婚期都定了,不可能會更改,她該拿出風(fēng)度來的。
況且邵御飛并不曉得她對他的情感,如果讓他知道了,恐怕只會造成他的困擾,他對她那么好,她不能扯他后腿,絕對不行!
「我會解決這事的!顾o予她保證。
「什么?」她不懂,解決?他為何突然這么說?
「沒什么!股塾w對她輕松一笑,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般。
可于漫光被他弄胡涂了,總覺得有些事不對勁,可她偏不知道是什么事。
「我希望妳別將她對妳說過的話放在心上,也希望妳別因此和我保持距離,好嗎?」他要求著。
「……」她遲疑了,不愿與他有過多的牽扯,怕將來會受傷更深。
「妳不愿意?」邵御飛一臉受傷的看著她。
「不是的,只是你快結(jié)婚了,我們不好……我不想你的未婚妻……」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
一提到他的未婚妻,她便渾身不自在,好似他的未婚妻隨時隨地都在監(jiān)視著他們,提醒著他們不能過于親近,況且她也不想傷害他的未婚妻,是以他們還是保持上司與下屬的關(guān)系,對彼此都好。
「我明白了。」邵御飛明白她的顧忌,不再勉強。
「那……如果沒其它事,我回去工作了!估^續(xù)和他共處一室,她怕會控制不了自己滿腔情意,不如早早離去的好。
「嗯!股塾w同意她回辦公室去。
于漫光像是逃離般由椅子上跳起。
「漫光,我會給妳一個交代。」他突然對她承諾道。
于漫光疑惑地看著他,不敢深思他話中的意思。他要給她交代?什么樣的交代?他都快結(jié)婚了,還能給她什么交代?
難道他是要地當(dāng)?shù)叵虑槿藛?不!她不容許自己的愛情見不得光,不是全部擁有便是全然失去,而她承受得起失去。
她的手緊握著門把,看著他說:「你好好對你的未婚妻吧!乖捳f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怕會讓他瞧見她心碎的表情。
她果然還是不適合談感情,有關(guān)于未來的藍(lán)圖里,還是她獨自一人比較適合。
于漫光所說的話揪痛了他的心,她之所以會受到傷害,全都是因為他的緣故,他恨不得痛打自己一頓!只是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處理,他不愿她再受到委屈。
經(jīng)此一事件后,他總算看清楚自己的心,真正明白自己所想要的,他不愿就這么放棄,就算得不到所有人的諒解,他都不在乎。
于漫光像個游魂般走出邵御飛的辦公室,整顆心干枯得有如沙漠。
「嘿!妳怎么了?被總經(jīng)理叫去訓(xùn)話?」一旁的同事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關(guān)心問道。
「沒,我沒事!顾x絕同事的關(guān)心。
「哼!裝模作樣!筃ana說著風(fēng)涼話,現(xiàn)在不管于漫光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事,看在她眼底都再虛假不過。
「Nana,妳夠了!」跳出來幫于漫光說話的人竟然是Jane!自從前幾日被總經(jīng)理叫進(jìn)去訓(xùn)話后,她好好的自我反省一番,也覺得自己太過分,畢竟于漫光不曾做過傷害她的事,她為何要那樣討厭于漫光?
在深深的反省過后,她告訴自己要對于漫光友善,或許她們可以試著做朋友,就算不行也無所謂,至少她努力過了。
「嗤!Jane妳跳出來為她說話,不覺得自己很惡心嗎?」凡是站在于漫光那邊的就是與她Nana為敵,她會以狠辣的言語反擊。
Jane也辛辣反擊道:「我倒覺得妳比較惡心!顾刹皇悄欠N被人隨便罵個兩、三句就會嚎啕大哭的人。
Nana雙手握成拳,憤憤咬緊牙根,大有再和Jane大打一架的準(zhǔn)備。
「好了!妳們兩個還吵不夠啊?Nana跟Jane妳們兩個都少說兩句,如果再惹事,我一定將妳們兩個開除!怪魅握境鰜碜柚箖膳。
他真的受夠了!這幾天為了她們兩人吵架的事,他已經(jīng)讓總經(jīng)理很不高興,如果今天她們兩個再吵起來,連他都要準(zhǔn)備打包行李走人了。他上有老父老母要奉養(yǎng)、下有妻兒要照顧,可不想丟了這份工作!
Nana和Jane各自冷哼一聲,別開臉去再也不看對方。
「漫光,妳別理Nana!笿ane好言要于漫光別理會嘴壞的Nana。
于漫光對周遭所發(fā)生的事根本就心不在焉,Jane說了什么她也沒聽進(jìn)去,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所有感覺都變得很不真實,就好像作夢一般……
也許她真的還在作夢,邵御飛根本就沒有未婚妻,現(xiàn)在眼前所上演的一幕幕都出自于她的夢境,待她醒來后,她就會發(fā)現(xiàn)這不是事實。
只是既然是夢境,為何她的心會這么、這么痛?
誰能來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