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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讓我靠? 第五章

  拿著手機(jī)的纖纖玉指一直在手機(jī)上來回游移,看著手中已經(jīng)很久很久都不曾響過的電話,略微側(cè)低著頭的鐘戈彤正在猶豫到底要不要使用它?

  她實(shí)在很想撥看看,不是因?yàn)楹芟肱艹鋈ネ妫?dāng)然也是有一點(diǎn)想啦~~只能悶在這樣的房間里,實(shí)在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不過,想出去主要是因?yàn)樗X得她還有很多事想問問那些朋友們。

  可是,她的丈夫好像很不希望自己和他們聯(lián)絡(luò),這幾天他對她真的很好,實(shí)在不該在答應(yīng)他在他出國期問下亂跑的情況下又跑出去。

  該怎么辦呢?

  「叩叩……」房門回應(yīng)她的困擾似的響了起來。

  「少夫人,大廳有人找您!归T外站的是一臉心不甘、情不愿,小頭銳面的一號女傭,為了表示很忙,她手中還是拿著那101支掃把。

  「找我?做什么?」打開門,鐘戈彤迷惑的問。

  「我們這些下人怎么會知道呢?有人找您當(dāng)然是有事,而且是您、自、己、的事,還是您不想去?那我就下去和他們說!归T外那個大略三十來歲的瘦小女傭,不耐煩的將眼光撇到樓梯口。

  「妳請他們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下去!?jié)u漸知道問她們這些人是問不出什么話的,鐘戈彤決定還是去看看好了。

  撫順了有些散亂的發(fā)絲,她跟在女傭身后下樓。

  「是你要找我嗎?」是個她不認(rèn)識的人。∷艽_定這是一個陌生的面孔。

  「我們是董事長派來,要接少夫人到公司去的。」很恭敬的語調(diào),可是聲音中卻含著輕浮,不是刻意表現(xiàn)出的那種輕浮……嗯~~該怎么說呢?像是他本來就是那樣的一個人,所以才會有那樣合適他的聲音。

  「董事長要我去公司?」鐘戈彤有些防備的問。

  大廳里這個三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讓鐘戈彤覺得有些不安,不只是他那不太讓人欣賞的聲音,更重要的是,這不是跟在蕭勁揚(yáng)身旁的那三個保鏢之一,也不是他的司機(jī),而是個她從沒在公司見過的人。

  而這人看人的眼光也不是很正經(jīng),帶了點(diǎn)讓人形容不出怪怪的氣息,說是被派來的,可是,她就是覺得他們不像是一般公司會用的人。

  「這是我們的識別卡,董事長特別要我們帶來的!沽硪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很快地從口袋中拿出鐘戈彤眼熟的識別卡給她看。

  那是威峻大樓專用的識別卡,每個員工都有一張,一定要有卡才能進(jìn)入公司大門和自己工作部門的幾個樓層。

  「董事長說,既然少夫人決定去公司上班,就不應(yīng)該在總裁一出國,您就不到公司工作,這樣會被員工說閑話的,且對公司的士氣也不好。」看到鐘戈彤似乎相信自己了,男人的臉上泛起笑意。

  「可是……」她很猶豫,是蕭政豪要她別進(jìn)公司的。≡趺崔k呢?

  在心中思考了半分鐘,鐘戈彤決定了,好歹公公是丈夫的爸爸,還是聽大人的話比較好;何況公公最近對她似乎已恢復(fù)長輩的模樣,她不該忤逆他的,將卡片還給男人,她決定和他們到公司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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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景觀飛也似的一一飛過,「這不是去公司的路吧?你們是不是走錯了?」半傾身向前,鐘戈彤對著坐在前座的兩人說。

  去公司的路她走了不少回,絕不會記錯的。

  「沒錯、沒錯,怎么會錯呢?我們要帶少夫人到一個很好玩的地方去,到了那邊,少夫人會覺得很快樂喔~~呵呵……」很邪氣淫穢的笑聲,從那個比較年輕的男人口中惡心的吐出。

  「別開玩笑了!」鐘戈彤強(qiáng)自要自己保持冷靜,眼前的情況不對勁的警訊霎地閃進(jìn)她的心中。

  她整個人都慌了!

  前座兩人看她的眼神和蕭政杰那一日的眼神好相似,而且更下流,她抓著皮包的手都在發(fā)抖了,除了大宅子和公司外,沒有一個地方她可以宣稱是自己認(rèn)識的。

  用力抓緊手中的銀白色小皮包,她覺得心好亂,打不定主意該怎么辦?

  突然,掛在皮包邊的不知道什么東西打到了她的手臂,鐘戈彤摸了一下,是那支幾乎都用不到的手機(jī)。

  一個念頭倏地在她的心中出現(xiàn),手熟練的摸上手機(jī)的數(shù)字鍵,拜這幾天沒事就摸手機(jī)的習(xí)慣所賜,她對每一個號碼的位置都很熟悉,現(xiàn)在只希望小熏不要以為這是惡作劇電話把它給掛了。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是誰派你們來的?」鐘戈彤刻意提高聲音問著前座兩人。

  「當(dāng)然是蕭老板派我們來的,不是一開始就告訴妳了嗎?欸,說真的,妳這女人長得還真不是普通的贊,嘖嘖!老大,你看,是不是就是那種鬼身材、死臉孔?不如先借我們兩兄弟玩玩好不好?」駕駛座旁的男人用那張很低級的臉笑著說。

  鐘戈彤一時(shí)忘了害怕,什么叫鬼身材、死臉孔?這到底是稱贊自己長得漂亮,還是說自己丑得嚇人?

  「靠么咧!什么鬼身材、死臉孔?!是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臉孔啦!說你蠢,叫你讀書你不讀,笨!」

  「啊,失禮、失禮,哈……你本來就讀比較多啦!」穿著紫藍(lán)色西裝的年輕男人不在意的笑著,又轉(zhuǎn)過臉對著鐘戈彤說:「妳別看我長得沒妳高,我身上的配備可是長了一百八的都沒有的喔!嘿嘿……要不要試試?」

  嘴角的口水好像有點(diǎn)流出來了,好惡心!

  「廢話!長一百八的當(dāng)然沒有你那東西,要是他媽讓他長了一百八還掛一副那么小的,那不是畸形了?!」負(fù)責(zé)開車的男人譏笑著說。

  「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里?!」不想再聽他們那無聊而自己又有點(diǎn)聽不懂的對話,鐘戈彤打斷他們頗深奧難懂的話語。

  「妳想到哪里呀~~妳想到哪里,哥哥們就帶妳去哪里好不好?呵呵……」那個低級的紫藍(lán)西裝男故意讓鐘戈彤緊張,就是不告訴她。

  看到那男人又將頭向后轉(zhuǎn),鐘戈彤趕緊將手機(jī)藏到身后,心中很著急,她真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敢這么大膽的到她家里抓人!

  「你們別以為這樣我就不知道要去哪里,這里是『士?林』,我丈夫有帶我來過!」她將「士林」兩字說得很清楚。

  「那又怎樣?知道妳在哪里,妳就跑得掉嗎?何況,搞不好到了俱樂部嘗到樂子后,別說想跑掉,搞不好妳男人來拉妳都拉不走妳,嘿嘿……」那兩個男人笑得很開心。

  「那是什么俱樂部?是做什么的?」眼看車子跑到一條有些偏僻的路,鐘戈彤不禁將身子更側(cè)向車門,該死的大爛鎖,讓她想跳車都做不到。

  「是什么俱樂部?是很好的俱樂部喔!很棒,妳會很開心,很像天堂哪!我們都叫它做『SEX俱樂部』,哦~~SEX喔!妳知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我都不知道『SEX』是什么的喔?」男人將那張不是很能讓一般人的視網(wǎng)膜愿意接受的臉探向鐘戈彤。

  「SEX俱樂部?!」鐘戈彤叫得很大聲,她確定手機(jī)一定收得很清楚。

  「干!叫那么大聲干什么?」男人怒吼,他是被嚇得氣到,而一直保持難看的笑臉霎時(shí)也沒了笑容。

  「妳叫那么大聲干嘛?等下老子就讓妳喊得高興!」開車的那男人掏著耳也有些生氣,剛才他握方向盤的手抖了一下,差點(diǎn)將車子開去和山壁玩親親。

  「對啦!我老大的膽子小,妳別嚇?biāo),害他以后舉不起來妳就完了!贡容^年輕的紫藍(lán)西裝男乘機(jī)報(bào)復(fù)。

  「舉不起來?老子以后就專玩她!」終于又將車子開回原位的男人,仍帶著憤怒的口氣。

  「啊~~我們這個『SEX』里面最會的,就是把不好玩的女人變成很好玩的女人喔!尤其像妳這么漂亮的女人,變起來更好玩,那種……」

  車上兩個男人又開始說著極盡下流的對話,讓鐘戈彤有點(diǎn)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想逃,可車速太快,車門鎖又打不開……

  在這種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她只能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只剩握著手機(jī)的手仍然緊緊的握著,眼睛仔細(xì)地辨識窗外的景象。

  「比特寵物店!」鐘戈彤一聲大叫,那是下了高速公路轉(zhuǎn)彎道上一個轉(zhuǎn)角的店,店招牌挺醒目的。

  「你他媽的!這女人瘋了是不是?」手又被嚇得扯了方向盤一大下,「妳再叫一次,老子就K妳!」開車的男人大聲喝叫,他剛剛差點(diǎn)將車子開上安全島。

  看到那兩人眼露兇光的樣子,鐘戈彤很識時(shí)務(wù)地不敢再開口。

  突然--

  「喂,那在干什么?!」

  「嘰--」響得刺耳難聽的煞車聲很尖銳的傳在山路上,「砰!」車子被撞了好大一下。

  「哇!」駕駛座旁的男人被嚇得大叫,他那邊的車門被狠狠撞了一下。

  「他媽的!這些人想干什么?」在西裝口袋里掏了一下,很快的將手伸出來,開車的男人身上竟然有槍。

  旁邊那輛白色跑車的車窗放了下來,采出頭的是鐘戈彤見過的人--是那天在PUB一起喝酒的朋友之一,他竟然嬉皮笑臉地對著她做了個「V」的手勢!

  「快走!」她慌得直將手拍向窗戶,另一手直往后面揮,做手勢要他們趕快離開。

  而前座拿槍的男人已將車窗往下放,「我的天!」接下來的場面真是教她大吃一驚。

  從那輛白色跑車上伸出來的也是一管閃著金屬亮光的槍管,而且看起來比自己這輛車上那男人所拿的那把長得多,也威風(fēng)得多。

  「砰!」不是很響的槍聲響起。

  「嘎~~砰!」

  很刺耳且難聽的聲音伴隨著一聲車子撞到山壁的大響,鐘戈彤所乘坐的車子打滑到旁邊的山溝。

  「哇~~」鐘戈彤被強(qiáng)烈的沖擊力道撞得整個人趴到車座上。

  「快跑!」撞凹的車門被人用力拉開,頭被撞得昏沉沉的鐘戈彤讓一雙強(qiáng)而有力的手臂一把拉出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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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被救走了?!」蕭勁揚(yáng)單手撐在光可鑒人的桌面,另一手將電話筒緊緊地壓在耳側(cè)。

  不理會自己抓話筒抓得手痛,聽到話筒里傳來的訊息,他心才痛!「你們到底是怎么辦事的?!」臉色十分鐵青。

  他的臉一半照映在陽光里,一半暗沉在陰影里,看來有種詭異的猙獰,「我不要聽任何理由,我只要真正會辦事的人!」

  線路另一端的男人絮絮叨叨的解釋,這端的蕭勁揚(yáng)已經(jīng)面容難看地將話筒拿離耳旁,額上浮起些許的汗水。

  不理會電話那端的呼喚,蕭勁揚(yáng)將電話掛上,又撥了內(nèi)線,「江小姐,暫時(shí)別將任何電話轉(zhuǎn)進(jìn)來!

  掛上電話,蕭勁揚(yáng)將自己重重地放到豪華的真皮辦公椅上,沉重的吐了口氣,他需要冷靜的想一想。

  「他媽的!」恨恨的說,從以前到現(xiàn)在、從最初到現(xiàn)在,他總算知道了什么叫作「恐懼」,而讓他恐懼的竟是他那個從小在外獨(dú)自長大的「兒子」!

  該死的!憑什么他要去對一個末滿三十的小子產(chǎn)生恐懼,這沒有道理!

  可是,這種感覺現(xiàn)在卻擋不住的直啃著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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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真的不回去嗎?」

  鐘戈彤搖搖頭,恐懼感還徘徊在她的腦海,到現(xiàn)在她還不敢確信自己已經(jīng)被救出來了。

  「別怕,沒事了,妳在這里除非自己想走,否則,沒人找得到妳!

  「可是,為什么有人要……」話未說完,發(fā)問的人已經(jīng)被人K了好大一下。

  「哇~~」摸著頭正要罵人,卻看到同伴們惡狠狠的眼神,呃,好像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頂著一頭長度披肩,發(fā)梢上沖,挑染了藍(lán)色條紋頭發(fā)的女人,很委屈的摸著自己有點(diǎn)腫的頭,問問嘛!人家她好奇不行喔?

  「Mimi,妳先去睡一覺吧!睡起來就沒事了。」

  「不用了,我也很想知道是誰想將我賣給俱樂部?」鐘戈彤沒有刻意,但冷冷的聲音卻很自然流逸出口,那是和她平常說話完全不一樣的語氣。

  「Mimi~~」

  鐘戈彤轉(zhuǎn)過頭,「怎么了?」她有些不解的問。

  怎么他們叫自己的樣子,好像是久別重逢?

  「沒什么,只是一時(shí)的錯覺,我以為妳恢復(fù)記憶了!谷玖艘活^金發(fā)的年輕男孩不太好意思的搔搔頭。

  「為什么?」

  「因?yàn)閵呉郧罢f話就是那種冷冷的調(diào)調(diào)。」另一個有著一頭很漂亮的橘子色頭發(fā)的男子回答。

  「告訴我,我以前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什么有那么多不對勁的事在我身上出現(xiàn)?」她是真的很想很想知道,即使曾和他們聊過一些,她卻連一點(diǎn)回憶都沒有。

  從她有知覺到現(xiàn)在,所有的事對她來說都好像是一個個沒頭緒的問題,最煩人的是,每一個問題都是一小段、一小段的,讓她知道了頭,卻無法得到答案。

  她的丈夫不肯告訴她任何一點(diǎn)關(guān)于過去的事,卻從充滿輕視一下子變成了現(xiàn)在溫柔的模樣,然而她卻完全不知道他為何轉(zhuǎn)變?

  而她的小叔,他來找她的第一夜對她所說過的話,還有他想對她施暴,而她丈夫竟然沒對小叔有任何責(zé)怪的表示,反而要她別問,這是一個做丈夫?qū)ψ约浩拮邮艿狡圬?fù)時(shí)會有的反應(yīng)嗎?

  還有,蕭勁揚(yáng)對她所說的話……總之,這些事實(shí)在在教她弄不懂。

  她不敢回去那個大房子,甚至這樣差點(diǎn)被綁架了,她都無法確定綁她的人和蕭家人有沒有關(guān)系。

  在不知道自己面對的究竟是什么樣的情況,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之前,她無法了解到底有多少人是討厭她的,或者說是恨她吧!也許造成她失憶的也不是一個意外……

  這個念頭正在她的心頭轉(zhuǎn)成一個大大的疑問,而且,她覺得答案很有可能是肯定的。

  「妳是一個很好的人,」突然,一個堅(jiān)持的聲音從一頭染成金發(fā)的男孩口中發(fā)出,「要不然我們這群人不會都喜歡妳的!

  「也不會有那么多人愛上妳,妳知道妳在PUB里引起的打架事件有多少嗎?」橘子色頭發(fā)的男子也認(rèn)真的說。

  這好像和她是個很好的人扯不上關(guān)系吧?

  「一個很好的女人怎么會讓很多人為她打架?」一個很好的女人應(yīng)該會以創(chuàng)造社會和平為職志才對吧?

  「當(dāng)然,可是沒有一個男人會想娶一個他認(rèn)為不好的女人,而妳被求過多少次婚妳知道嗎?」那個在跑車上拿槍的男人用很深情的眼神望著鐘戈彤,顯然,他也曾經(jīng)是那些求婚者之一,只是,他現(xiàn)在的表情實(shí)在有點(diǎn)可笑,那么兇惡的一張臉上,竟有著那樣刻意軟塌下來的表情。

  「妳知道男人是一種愛玩的動物,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男人,可是我們要的卻仍然是一個好女人,而妳就是那種會讓我們愛上的好女人!

  「你是說我是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守身如玉』的好女人?」雖然有記憶的日子不長,可這種很八股的觀念卻是很容易吸收得到的。

  男人很認(rèn)真的搖搖頭,「不,和妳有關(guān)系的男人不少,雖然之前我們都以為妳是因?yàn)檎煞蛐詿o能才跑出來玩的。」

  鐘戈彤的臉霎時(shí)紅了,好像他們說的好女人定義,和自己現(xiàn)在以為的有點(diǎn)不同。

  那男人又接著說:「可是妳是那種和妳談三分鐘話,男人就會很希望把妳藏在自己家中的女人,妳明白了嗎?」

  「不太明白!共恢朗且?yàn)樗闹v解太意識型態(tài),還是她現(xiàn)在比以前笨了?她無法了解為什么聊三分鐘就會有人想把她娶回家?

  還是根據(jù)前幾日蕭政豪對她講解過,關(guān)于「供需法則」的觀念,現(xiàn)在的社會可能很缺乏像她這類型的女人吧?所以才會有那么多人想娶她?

  「笨蛋!這樣說鬼才懂啦!遜斃了。」剛才坐在另一部車上,逼得要捉她的男人將車往山壁開的短發(fā)女人看不過去的說。

  「妳聰明,那妳說Mimi是個怎樣的人?」金發(fā)男孩很不高興的說。

  「妳是那種說話冷冷的,可是很聰明、很理性,但又很重感情,對朋友很好的人,了了吧?妳就是這種人,哇哈哈哈……我是不是很有當(dāng)老師的天分?」頂著鮮紅間雜了淡藍(lán)發(fā)色的短發(fā)女子,很得意的笑問著眾人。

  鐘戈彤只是盯著她看,這樣的說明未免太簡短了吧?似乎和她想知道的還差很多,她不禁流露出失望的眼神。

  「怎、怎么了?有錯嗎?」短發(fā)女子,鐘戈彤記得她好像叫阿J,此刻正不太高興的問,因?yàn)樵谧乃腥硕加弥懿恍嫉难凵窨粗?br />
  「笨蛋!」很平淡松散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響起。

  「阿Lee,你也來啦?」短發(fā)女子的聲音以很自然的方式嗲了三倍多。

  「我不來的話,Mimi聽你們說十天也聽不到結(jié)果!顾艽笈频脑谏羁Х壬钠ぶ粕嘲l(fā)上坐下,阿J則很自在地將他當(dāng)沙發(fā)坐。

  「妳真的是個不錯的人,和我們在一起的時(shí)候,能玩得最瘋,也玩得最盡興,可是妳又不是那種只會玩的人,靜下來的妳很美,和玩的時(shí)候那種野性的美不同,是很靜謐、很知性的。

  「很多人都很喜歡和妳說話,因?yàn)閵呎f的都是能讓人信服的好話,是會讓人愿意聽的好話,像阿力,」他指著那個染了金發(fā)的男孩,「他老爸要他去念書,念了他幾年都沒用,換了一堆學(xué)校,最后還被趕出家門;沒想到后來卻被妳說動了,妳拿錢叫他去補(bǔ)習(xí)班,又給他生活費(fèi),叫他等考上再回家。妳就是這樣的人,知道了嗎?」他看著鐘戈彤問。

  「那……我算是好人嗎?」聽起來好像還不錯。

  「媽的,這樣還不是好人啊?好,那再來說那個小辣妹的事,妳替她打發(fā)掉那群痞子咧!我咧~~話說……」

  「好了啦!你真當(dāng)你在說故事。俊拱ⅲ是昧艘幌抡d奮的要話說從頭的家伙。

  「總之,很多事、很多人都可以去做,可是很多人都不愿意去做,但是妳都會自己去接手,妳覺得這樣算不算是好人?」阿Lee邊說邊摟住阿J。

  「這樣來說,我想我以前應(yīng)該可以算是個不錯的人吧?」只是,聽了這么多,為什么她還是無法拼湊出對自己的感覺呢?

  而且,她知道除了這些朋友,那個大宅子中她勉強(qiáng)可以稱為家人的人,似乎沒有一個人是喜歡她的。

  甚至連這次的事……突然想到,「我們該不會是什么黑社會集團(tuán)吧?怎么會有槍呢?」她眼睛盯著那個之前拿出槍的男人問。

  穿了一身白的男人又將放在外套口袋中的手槍拿出來,「妳說這個。窟@沒什么!妳以前還向我要一支,說好像有人要對付妳,要用來防身的。」他將槍拿給鐘戈彤。

  鐘戈彤盯著手中拿起來沉沉的,很有金屬質(zhì)感,看起來比前陣子在電視上看到的長一點(diǎn)的槍!高@是每個人都很容易拿到的東西嗎?」

  她不太肯定的問,聽這男人的說法,好像這是很容易拿到的東西,可是,電視上演的不是這樣!

  「拜托~~怎么可能很簡單?那是因?yàn)楹镒铀习质堑郎先耸康年P(guān)系啦!」

  「道上的?什么是道上?」鐘戈彤手摸著槍上的一個小扳手,試著要拉動它。

  「喂,小心!那個不能拉開,很危險(xiǎn)的!」猴子緊張的叫,急忙將槍搶回來。

  「他老爸是個小幫派的大哥,這些東西他要拿到手很容易!

  「什么小幫派?我們『風(fēng)幫』要是小幫派的話,還有誰敢說他是大幫?」猴子拿槍指著那個剛才說話的人。

  「別……別開這種玩笑了,我可是個很有前途的青年耶!」

  有槍的追沒槍的,兩人玩了起來。

  「走吧!這里是我們以前常來的地方,也許走一走,會讓妳記起一些東西!狗讲乓恢卑察o獨(dú)立在酒柜旁沉默不語,外型看來滿好看的男人走過來輕輕在她耳邊說。

  鐘戈彤看看待在客廳里的朋友們,他們看著她和那男人的表情不像是反對,反而是有什么默契一樣,陸續(xù)的起身,「妳就和小正一起去看看吧!我們先回去了,晚上再來看妳!

  鐘戈彤覺得那群人像是有什么刻意的陰謀存在,他們也離開得太整齊畫一兼匆忙了吧?

  「是。∽龅锰黠@了一點(diǎn)!剐≌掳涂桃饬舻暮曜诱f:「放心,我不會對妳做什么妳不愿意做的事。」

  「我好像也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圭姼晖p聲笑說著。

  「是啊!」叫小正的男人朝鐘戈彤走去,「一,二,三!」他邊走邊數(shù)道。

  「哇~~妳離我整三步遠(yuǎn)耶!我的天!哈哈……」笑得很爽朗。

  「小熏有跟我說過你!

  「應(yīng)該的,她被我煩得快死了!苟⒅姼晖戳艘粫䞍海笂呏牢乙恢痹谧穵叞?」他眼中深褐色的瞳子映出她的身影。

  「是。∷f得有些夸張!顾龑⒀坜D(zhuǎn)向別處,不愿意看到他那雙像要挑動人心的眼眸。

  「不夸張,我敢保證她說的絕對沒有我做的夸張,只是,妳始終不肯被我感動!剐≌恼Z氣中像摻有少加了糖和奶精的咖啡一樣,是苦澀的。

  「是因?yàn)槲矣姓煞蛄?」她不了解的問?br />
  從小熏對她說的那些關(guān)于這男人對自己的好,她實(shí)在覺得除非是心硬如鐵的人,否則都應(yīng)該會被感動的;而和他們在一起時(shí)的她并不是個很忠貞的妻子,這是和他們幾次相處下來,他們一直灌輸給她的概念。

  「不是,是因?yàn)閵呌邢矚g的人。」

  她覺得心像是被刺了一下!

  陡然間似乎有某個東西觸動了她心底最角落的部分,可她卻抓不著一點(diǎn)線索。她不懂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所有人隱約都讓她感覺到,占據(jù)她心中屬于愛情部分那塊領(lǐng)地的并不是她的丈夫?

  鐘戈彤等著他說出那個人來,但眼前這個斯文的男人卻直盯住她,「我不打算告訴妳他是誰,我想能有一個從頭開始追求妳的機(jī)會!顾浪诘却鸢。

  「你覺得這樣公平嗎?」鐘戈彤明麗清凈的眸子盯視著他。

  小正移開眼,不肯看向她清瑩澄澈的眸子,「我不知道什么是公平,我只知道有一個機(jī)會能讓我得到妳,只要妳愿意將這個機(jī)會分給我!

  「我唯一會愛的只有我丈夫!顾嘈抛约含F(xiàn)在是愛蕭政豪的。

  「妳不能愛他,也不會愛他!

  走到二樓房問的盡頭,拉開門,外面很特別的是一個大平臺,那個平臺上有一個小小的溫室,溫室旁還有一座秋千,門外的世界一片春意盎然,

  「為什么?」話語被匆匆吹送的秋風(fēng)擾得有些凌散。

  「因?yàn)樗λ懒藠呂ㄒ坏母绺!?br />
  「你胡說!」怎么可能?

  「我沒有胡說,妳從來不和我們說妳自己的事,我們甚至連妳丈夫是誰都不知道,可是那天妳喝得大醉,吐了又喝、喝了再吐,我從沒見過妳那副模樣,妳那時(shí)哭著說那天是妳哥哥的祭日,那是妳唯一的親人,妳也親口告訴我,妳丈夫是兇手!

  鐘戈彤很努力的希望能從小正那雙帶些深褐色的眼眸中,找到些許她可以用來安慰自己的欺騙成分在里面,可惜,那眼眸中除了坦白外,找不到一絲雜質(zhì)。

  「那天妳也告訴我,妳心中的那個人是誰。」小正邊說邊拉開溫室的門。

  「他是誰?」她想要知道。

  「妳看,這些全是為妳種的,妳喜歡蘭花,尤其喜歡國蘭,妳說那種淡然優(yōu)雅的姿態(tài)是最吸引妳的!估痃姼晖氖,小正帶她進(jìn)到里面,一盆又一盆的欣賞著,就是不愿意回答她的問題。

  小溫室中擺放的、吊著的是各式各樣的蘭花,很優(yōu)雅、很艷麗,花朵有的開得狂放驕傲、有的開得含羞溫雅……溫室是個橢圓造型,四面都是玻璃造成的雅致小屋,這看來不大的溫室里竟擺了上千盆各式各樣的蘭花。

  「這就是小熏說的蘭房嗎?」鐘戈彤瞪大眼,看著這個接引進(jìn)滿天霞光,帶點(diǎn)炫目光彩的玻璃花房。

  「為了我,耗了你一年多的時(shí)間和所有的存款收集來的?」這里真的令她感到驚訝,她能確定這必定是她過去非常喜歡的地方,因?yàn)樗F(xiàn)在就有這種感覺。

  他笑了笑。

  「為什么?為什么你會這么喜歡我?為什么?」有些茫然地看著這個綻放繽紛色彩的花房,她不懂,這樣的男人,這樣的感情,當(dāng)初的自己是怎樣鐵石心腸地拒絕他?為什么她能虧負(fù)這么多的情感?

  她真的覺得自己是個負(fù)債很沉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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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四、五點(diǎn)的黃昏,晚照讓整座城市看起來很松散,等著下班的人們也很松散,可是在這么松散的時(shí)候,卻有個很不松散的人。

  「不錯,我要你立刻回臺灣!箤χ捦,蕭勁揚(yáng)語氣很凝重的說。

  那女人不見了!

  政豪還會待在歐洲一陣子,蕭勁揚(yáng)得趁他回來前,讓這個最有可能找得到人的人,找到人并擔(dān)負(fù)起責(zé)任。

  電話另一端的男人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yùn),直低頭看著話筒。

  雖然已是凌晨時(shí)分,不過他才剛回家,所以是不會在這種時(shí)候作夢的,為了確定,他甚至刺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哦!會痛。

  沒想到苦苦要求要回臺灣那么久都沒用,今天才一回到公寓,就接到父親的電話要他立刻回去;這種情況要他不懷疑自己是在作夢都很難。

  「我、我立刻就去準(zhǔn)備!归L久的等待、忍耐,總算有了結(jié)果,蕭政易澄靜的眸中泛起了水光,他舉手擦拭了一下。

  「等我,意秀,等我~~」口中忍不住喃念起來,一道悲傷又狂野的女子身影在他的腦海問浮現(xiàn)。

  掛上電話的蕭勁揚(yáng)卻是一臉孤注一擲的神情,他猙獰自語,「你既然沒繼承公司的企圖心,就給我負(fù)責(zé)把那個女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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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店內(nèi),蕭政豪正被游說著。

  「好不容易談成了,你不找?guī)讉地方好好玩玩,多可惜?」陳合德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我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你和Paul他們?nèi)ゾ秃昧!?br />
  「不會吧?看你這幾天這么拚,我還以為你是想趕快弄完,留兩天在這邊找找樂子,你不會是變成和尚了吧?還是操過頭,變成東方不敗了?」陳合德擠眉弄眼的問。

  「你放心,我要真變,一定拉你做伴。」蕭政豪笑說:「我今天沒心情,你們自己去就好,幫我留個好妞,改天再替我介紹!拐f完擺擺手往飯店內(nèi)廳走進(jìn)去。

  「哇~~真的要當(dāng)和尚嗎?」陳合德轉(zhuǎn)身走過旋轉(zhuǎn)門,和在外面等他的幾個外國人上車玩樂去了。

  蕭政豪走向飯店附設(shè)的小酒吧,他對自己的心情也覺得很煩躁,為什么在工作期間會不斷有個女人出現(xiàn)在自己腦中?他從來沒有這樣的經(jīng)驗(yàn)過,甚至他有時(shí)會失神的想起過往,想起他和鐘戈彤的過往,還有自己以前住在臺灣那個鄉(xiāng)下小村的不堪回憶,怎么會這樣?

  他急著想回臺灣,只為了一個他不想承認(rèn)的理由,他從來沒有為一個「人」擔(dān)過任何心,現(xiàn)在竟然會為了她焦急著想將工作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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