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真的認(rèn)為自己是一個很平凡的女人嗎?」他指背輕刷過她臉頰。
桌子小有個很大的好處,他手一伸就可以碰觸到她,讓她連躲都沒得躲。
她輕顫了下,不明白只是這么一個動作,她為什么會覺得怪怪的,還……心跳加快?
「應(yīng)該……是吧。」她從不認(rèn)為自己有多特別。
「小東西,妳未免把自己看得太平凡了!
「你才奇怪,對我一直很不禮貌!顾以為法國男人應(yīng)該是浪漫中不失對女性的尊重,結(jié)果他……哼哼!從一開始就一直對她毛手毛腳。
「因為我喜歡妳呀,所以才會一直想接近妳。」雖然他的女人緣一向很好,但那可不代表他會對任何女人都照單全收。
「接近。磕歉舅闶欠嵌Y了好不好!」她瞪大眼。
「那妳怎么沒有喊救命?」他打趣地問。
對喔!她怎么沒喊?她想了想。
「我沒喊,是因為我認(rèn)為你應(yīng)該不至于真的會對我做出什么……超過限度的事……吧?」語氣非常沒有把握。
但他看起來實在不像一個下流的男人……
「那在什么限度之內(nèi),妳不會喊救命?」這小東西真是不懂男人。男人若真的想「非禮」一個女人,哪有什么限度可言?
她瞪著他。
「你應(yīng)該知道那個……限度!顾麊栠@算是哪門子的問題!?
「我哪會知道?我又不是女人!」他輕啜一口餐前紅酒,聳聳肩。
她又瞪著他,然后,不小心笑了出來。
「你好奇怪!」
「我好奇怪?」他哪里奇怪了?
「說的話很奇怪、做的事也很奇怪。你比較像是會去那種名貴的餐廳,吃那種有侍者服務(wù)的美食大餐的人,而不是跟我來擠這種小餐館!
「為什么我不能和妳一起擠在這種小餐館?」他覺得這里不錯呀!
「因為你看起來不像是會在這里吃飯的男人!
「看起來『應(yīng)該』的事,通常說不得準(zhǔn)。就像妳覺得自己看起來不漂亮,可是我覺得妳很漂亮!
話題突然繞回她身上,她臉一紅。
「你、你不用稱贊我!
「當(dāng)然要!顾荒樥(jīng)!肝以谙耄绻叶喾Q贊妳一點,那妳可能會答應(yīng)明天晚上繼續(xù)跟我約會!
「約會!?才不要!」她低叫。
「為什么?」這是什么反應(yīng)?真是太傷他的心了,好歹也猶豫一下吧,居然直覺就拒絕,嘖!
跟他約會有這么恐怖嗎?她的表情活像他在逼她上斷頭臺,這小東西真真是很不給他面子喔!
「我只想好好當(dāng)我的醫(yī)生,才不想變成大家攻擊的對象!菇裉熳叱鲠t(yī)院的時候,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到有很多護(hù)士開始用眼神在謀殺她。
「就因為這樣?」他挑了挑眉。
「那當(dāng)然。」她還想平靜地過她的日子。
「那妳討厭我嗎?」他再問。
討厭?她想了想,很老實地?fù)u搖頭!覆粫!
他雖然是粗魯了點兒、自大了點兒,但他卻不是那種自我到會讓人討厭的人,完全不理會別人的想法,只要別人配合他。
他雖然不接受拒絕地硬要約她吃晚餐,可是他也讓她選地方,沒逼她一定要坐跑車,沖著這一點,她不討厭他。其實,他基本上就不是一個會讓人討厭的男人。
「那就好了,我明天會去接妳下班!顾麖阶詻Q定。
「我不要!」虧她剛剛還把他想的那么好,現(xiàn)在她更正,他真是一個自大到不行的男人!
「沒關(guān)系,明天妳就會同意了。」餐送來,他招呼她一起用餐。
「我才不會同……」
「噓。」他夾起一口面喂進(jìn)她嘴里,害她又當(dāng)場呆住!赋燥埖臅r候不可以生氣,這樣會消化不良,妳是醫(yī)生,一定懂這個道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先吃晚餐。」他笑咪咪的。
結(jié)果方荷一時想不出什么反駁他的話,只好乖乖照吃,吃完了晚餐,還讓他一路送她回宿舍。
道再見的時候,他偷吻了她一下,讓她又呆住了。
「晚安,明天見。」他推她進(jìn)門,然后揮揮手,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方荷一直到他走后五秒鐘才回過神。他怎么可以偷吻她?那、那是她的初吻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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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開車來接她,方荷一樣拒絕坐車,結(jié)果他們又用走的到那家小餐館吃客餐。
一連整個星期,凱每天都來約她,F(xiàn)在在醫(yī)院里,她除了是個空降過來的特約外科醫(yī)師外,又多了另一項身分──
名賽車手凱·修馬赫的女朋友。
基于凱所表現(xiàn)出來的行為和對她的關(guān)注,沒有人會懷疑這一點,更沒有人想過她有可能會拒絕。凱?修馬赫是個名人,而且長相好,性情也好,是女人夢想中的好情人和性幻想對象,她有什么理由拒絕?
可是,她真的不覺得他們像男女朋友。∫膊挥X得被他追求有那么榮幸。
「我們本來就不是男女朋友!棺谒龑γ娉燥埖膭P突然冒出一句。
「咦?」什么?
「妳剛剛說的,妳不覺得我們像男女朋友、妳也不覺得被我追求是件很榮幸的事。」他指出。
嗄?她一手拿叉子、一手拿湯匙,表情有點呆呆的。難道她剛剛把自己腦子里面在想的事給說出來了?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她不太確定地問。
「當(dāng)然不是!顾荒樋隙ā
「那你為什么每天來約我吃晚餐?」而且不讓她付帳。
「因為,妳是我的情人哪,我當(dāng)然要找妳一起吃飯啰!」他又不正經(jīng)了。
「情人?」她迷惑地眨了眨眼。
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而且「情人」跟「男女朋友」有什么不同?
「對,情人!顾辛艘恍】谖r,喂進(jìn)她嘴里。
方荷一時不察,就這么讓他喂了,等她意識到發(fā)生的事,臉也紅了。
「你、你不可以這樣!」
「怎樣?」他正在切另一口蝦。
「我可以自己吃東西,不用你喂我。」
「不行!乖傥顾豢。
「唔……」嘴里有東西,實在很難發(fā)出不乎之鳴。
「這是情人的特權(quán),可以盡情做一些別人不能做的親密的事。」他曖昧地朝她眨眨眼。
她差點嗆住。
「我、我才不會跟你……跟你……」
「不會?」這會兒換他蹙眉了。
「不會!拐Z氣像在發(fā)誓。
「我長得不夠好看?」
「你很好看呀!」
「我對妳不夠好?」
「呃……也不是……」坦白說,除了一點點的自大和一點點的霸道之外,他對她真的不錯。
「妳不喜歡我?」
「我……」好像也不是這樣。
「那為什么拒絕我?」他雙手環(huán)胸,一副她很不應(yīng)該的模樣。
呃……順著剛才的話想一想,她好像有點不應(yīng)該!
「你……那你想做什么嘛?」她訥訥地問。
他挑了挑眉,一抹不可思議的笑容突然在他臉上出現(xiàn)了。
「妳是個醫(yī)生,男人和女人之間發(fā)生什么事叫作『親密』,妳不知道嗎?」
「你、你……」她臉蛋更紅,「我、我才不會……」
「為什么不會?妳也說了,我并沒有不夠好看、沒有對妳不好,妳也沒有不喜歡我,那為什么不?」
「你你你……」如果剛剛的臉紅是害羞,那么這會兒已經(jīng)變成生氣了!改氵@樣說,好像只要隨便一個長得好看的男人對我不錯,而我又正巧不討厭他,我就會和他……在一起!」她猛吸口氣,大叫道:「我才不會!」
「小聲點兒……」他聲音里帶著笑。
她才不管,繼續(xù)大聲:
「我鄭重告訴你,凱?修馬赫,我沒有那么隨便!」
餐館里突然安靜了下來,凱臉上的笑容更多了,吼完后,她突然覺得有一點不對勁,眼神轉(zhuǎn)往四周。
不看還好,一看之后,發(fā)現(xiàn)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們,她頓時呻吟了一聲。天哪!她做了什么笨事……
「老兄,你是不是在床上表現(xiàn)太差,所以你的女人不讓你上她?」隔壁桌客人開始傳來戲嘻。
「對呀,老兄,告訴你一個秘訣,對待女人要溫柔、要浪漫,只要在『必要的時候』粗魯一下,她會愛死你的!沽硪蛔赖目腿擞謥G來一個建議。
「老兄,切記,不能讓女人老是太滿足,不讓她會騎到你頭上去的。」
「去!是男人就不要那么多顧忌,等你擺平她的時候,我保證接下來就換她求你了。如果技巧不夠,我教你!」眾人大笑。
真是愈說愈不象話了!方荷尷尬得快挖個洞把自己埋進(jìn)去了,凱有預(yù)感,如果他再不替她解圍,她以后很可能就真的不理他了。
「各位,謝謝你們的建議,不過……我的女人需要多一點溫柔的呵護(hù),她是值得人珍惜的,但還是謝謝各位的『秘方』。我請各位喝杯咖啡,算是答謝,而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拱彦X付給店家,他摟著她在眾人的助喝下,離開了那家餐館。
方荷搗著臉,簡直不知道該怎么見人了。
離開餐館區(qū)那個喧嘩的地方,直到回到靠近她住的地方,街道上安靜下來了,他才開口──
「Fang,妳還在害羞嗎?」他低笑地問。
她搖搖頭,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餐館里大吼大叫。嗚……她以后不敢再去那里用餐了。
「我不要理你了!」方荷轉(zhuǎn)頭就走。
「沒那么嚴(yán)重,只是一個小笑話而已,法國人很快就會忘記的!顾话牙貋,發(fā)現(xiàn)她滿臉通紅。
「都、都是你害的!」她很努力想指責(zé)他,但是細(xì)細(xì)的嗓音,加上不敢直視他的眼神,實在沒什么說服力。
「是我害的。」他點頭。
「都是你說的話害我……害我……」出了生平最大一個糗。
「我沒想到妳會反應(yīng)那么大!顾⑿。
哎,他的小東西不習(xí)慣跟男人開這種玩笑呢!這表示,她對男人這種生物實在不太了解!表示,她跟男人在一起的經(jīng)驗并不多!他的小東西,可能跟她看起來的模樣一樣純真無瑕。
幾天的相處,已經(jīng)夠讓他明白,方荷雖然在醫(yī)學(xué)界享有盛名,但事實上,她只是個思想行為再單純不過的小女人,而且沒什么脾氣!呃……只有攸關(guān)醫(yī)學(xué)的事她會強(qiáng)硬得沒得轉(zhuǎn)圜,至于其它事……就算是兇,她也只是只紙老虎!
「誰叫你亂說話。」終于,臉比較不那么紅,能夠看他了,不過,她是用瞪的。
「噓──」他低頭,傾近她。
「你做什么?」他愈來愈接近她,她不覺閉住呼吸,有點想后退,他的手臂卻在她身后圍成個圓,讓她沒路可退。
「我在想,我還沒有真正吻過妳──」
她瞪大眼。沒有真正吻過她?那、那他之前的偷親,算是什么?她還來不及發(fā)出疑問,他已經(jīng)摘掉她的眼鏡,吻住她。
這次并不是輕啄一下就放開,他的唇溫?zé)岫辛Φ刭N著她柔軟的唇瓣,輕柔而緩慢地輕摩,讓她適應(yīng)他的氣味與貼觸。她心頭微震、心跳急促,有點驚、有點怕,和更多的不知所措。
她以為,就是這樣了,忽然,一個不知名的東西輕舔了下她的唇,她下意識倒抽口氣,唇瓣微張,他立刻深吻入她唇內(nèi),原本緩慢的摩挲瞬間轉(zhuǎn)成侵略的探索,她只感覺得到他的唇舌在她唇舌上所制造的壓力與誘惑,他的吮吻充滿占有欲與挑誘,她不由自主的響應(yīng),快要無法呼吸……
她模糊地閉上眼,除了他的氣息、他的吻,再也感覺不到其它的東西,忘了這里是人來人往的大街旁,忘了她該推開他、不該讓他吻……直到,他的唇緩緩離開了她,但氣息仍然近得吹拂在她的唇瓣上。
「Fang……」他輕喚,語音低啞。
她迷迷蒙蒙睜開眼,雙頰有著被吻后的淡淡嫣紅,唇瓣微腫,嬌喘不已。
他禁不住誘惑地呻吟了一聲,低頭又重重吻了她一下。
「妳再這樣看我,我就顧不了這里是哪里了。」他火熱地望著她,藍(lán)瞳里燒著一簇大火苗。
不是他的語氣嚇到她,而是他的眼神……露骨得幾乎像是要當(dāng)場吃掉她,方荷臉紅心跳地回過神,這才發(fā)現(xiàn),她被他緊緊摟在身前,托腰抱高的結(jié)果,是她整個人貼在他身上,腳尖還差點構(gòu)不著地面。這種姿勢使得他身體的變化,她感受的一清二楚!
「放、放我下來。」她連耳根子都紅了。
「可以,可是妳要承認(rèn),我們是情人。」
「我們根本不是……」他居然還有心情講條件!
「不是?」他抱得她更緊,而且把她摟得更高。
方荷嚇得直覺摟住他頸項,就怕被丟下來。
「你、你……」這根本是威脅!
「嗯?」他托高她,兩人眼對著眼、鼻對著鼻,而他的神情……分明就是想一口把她吞了的模樣。
「好、好啦!」快放她下來。
「好什么?」他要聽她說出來才可以。
「我們……是情人!箚瑁菈牡。
「這才乖,」他又啄了下她唇瓣,這才放她下來。
一落地,她立刻退離開他兩大步遠(yuǎn)。
凱向前跨兩步,輕易又摟住她。
「小東西,妳很怕我?」他帶笑說道。
「我……才不怕!顾褟(qiáng)地道,直覺想推眼鏡,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眼鏡不見了。
他替她戴了回去。
「妳一副嚇得想逃跑的模樣!顾胄,有點無奈。
「我……才沒有!顾榱怂谎郏趾芸靹e開。
「那為什么要急著跟我拉開距離?」拉開距離算是客氣的說法,她根本是跳開的。
「那是因為……因為……」她低下臉。
「因為?」
「因為……你很亂來,老是偷襲我!」她嘟囔。
凱大笑。
「誰叫妳這么可口,看到妳就會讓我很想一口吞掉妳!雇狄u?真是太貼切的形容詞。
「你你你……你還說!」她跺腳。
「說實話也不可以?」他逗她。
「你你你……你一定要這么『本能』嗎?」她的形容詞實在夠文雅,事實上,用「獸性」兩個字才更貼切。
「我是男人嘛!顾一副很理直氣壯的樣子。
她還能說什么?
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他渾身上下就沒出現(xiàn)過任何一點點害羞和保守的細(xì)胞,總是無賴兼哄騙威脅,讓她連一點點拒絕的余地都沒有。
「妳明天休假對不對?」他忽然問道。
「嗯!
「那么今天晚上陪我,不要回去了!顾蟆
她瞪大眼!覆恍。」還陪他哩!他他他……一定不安好心眼。
她直覺的反應(yīng)讓他忍不住笑出來。
「小東西,妳怕我真的會吃掉妳嗎?」
「你還說!」她又瞪了他一眼。
可憐的方荷,就算再生氣也只會瞪人而已,一點都不懂得把憤怒化為行動。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那妳今天晚上要陪我。」
「才不要,我要回去休息。」她還有一些paper要看。
「妳要丟下我,一個人回去休息?」這么狠?
「你也應(yīng)該回去休息呀!
「我還不想回去!顾谌诵械赖囊巫由献,再摟她坐到自己腿上,輕易止住她的掙扎!竸e動!
她不自在地望向他。
「讓我抱著妳一會兒,我保證不會再偷襲妳!顾吐暤卣f。
她表情頓了下!改惚WC?」
「我保證!
那好吧,她暫時待著,雖然不自在,但是他的懷抱……其實她很難再排斥。這么多天來,在他不時毛手毛腳的訓(xùn)練下,她居然有些習(xí)慣他了。
凱沒再說話,只是靜靜抱著她,一手撫著他的背,輕柔的晚風(fēng)不斷吹拂著他們,像是一首無聲的催眠曲,吹得人舒服極了。
她打了個小小的呵欠,輕挪下了位置,居然就這么不小心在他懷里睡著了。
凱輕輕摘下她的眼鏡,望著她小巧的五官和會令人想不斷碰觸的臉龐,他忍不住低首又吻了吻她。
這小東西對他真的很沒防心,若他真的是頭大野狼,她這個小紅帽鐵定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不知道如果我沒再來『騷擾』妳,妳會不會松了很大一口氣?」
他就這么摟抱著她,一直到夜深了,才抱起她,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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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她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他呢?
她坐起身,發(fā)現(xiàn)床頭柜上留了張紙條:
小東西,妳睡得很沉,連我送妳回來了都不知道,瞧,我的保證很有效力,沒有趁妳睡著的時候偷襲妳,只不過……多吻了妳幾次而已。
等妳看到這張留言的時候,我已經(jīng)搭飛機(jī)離開巴黎,到德國參加比賽了;我留下一支手機(jī),里頭設(shè)定了一組號碼,妳只要按下?lián)芴栨I,就可以找到我,妳隨時都可以打來。
記住,妳是我訂下來的人,別讓其它男人接近妳,明白嗎?
凱
紙條旁,是一支全新的手機(jī),里頭還真只有一組號碼?粗謾C(jī),再看著紙條,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奇怪的男人!
她一直不明白,像他這么耀眼的男人,怎么會纏上她?
可是,她沒有等到他回來,就提早結(jié)束了在法國的聘約回美國,三個月后,又接了另一張聘書,飛到另一個國家去了。
她沒有主動打電話給他,心想如果他要回來,自然就會回來了,她打電話也沒有用。
可是沒想到這么想的結(jié)果,換來的是他們失去聯(lián)絡(luò)整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