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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卿卿 第四章

  青山、綠水、小橋、涼亭……  

  這聞人山莊宰相府,比起印家堡還真是有過之無不及哪!  

  “印姑娘,您在哪兒呀?”同樣的呼喚,只不過換了個場景和婢女。想當(dāng)然,咱們印大姑娘又迷路了,累了聞人邵玄派給她的婢女小紅和小綠。  

  “小紅,你算過印姑娘迷了幾次路嗎?”小綠捶了捶發(fā)酸的腿,真想坐下來歇歇。  

  “數(shù)得清嗎?”小紅嘆氣,才進(jìn)莊第二天哪!她們姊妹倆就已經(jīng)招架不住了。  

  “這會兒不知道她又在哪個角落自在逍遙了,怎么辦?”極目四望,除了美麗的景物,沒有她們想找的人影。  

  “怎么辦?還不就繼續(xù)找嘍!”  

  小紅小綠兩人繼續(xù)苦命的尋人之旅,而印紫翾呢?  

  她就躲在她們后面那處花海中,今天她是故意不讓她們找到的,因?yàn)樗M(jìn)攻聞人邵玄的書房。  

  這兩天她人雖然住進(jìn)了聞人山莊,但是卻反而沒有機(jī)會見到聞人邵玄一面,聽說他一下朝都會待在書房里,直到晚膳時間,所以現(xiàn)下她要擺脫那兩個一定會阻止她的婢女,直搗黃龍,再不去將藏寶圖的事問個清楚明白,她會憋死的!沒道理在外頭聽多了,進(jìn)了寶山卻反而聞不到一個屁……哦,對不住,娘親,下次她不會再說粗話了。  

  而在書房里,龍宣驥下朝之后便隨同聞人邵玄一起來到聞人山莊串門子,為的,當(dāng)然就是傳聞中的姑娘了。  

  “我不知道我交代了這么多事讓你處理!北涣涝谝贿厡⒔粋時辰還是等不到主人搭理,已經(jīng)自言自語覺得非常無聊的當(dāng)今皇上,看著桌上那一疊疊遮住聞人邵玄的公文,實(shí)在擔(dān)心自己是不是要再多耗幾個時辰。  

  “現(xiàn)在你知道了。”聞人邵玄淡淡一笑,沒有抬頭。  

  “看來我真不是個好主子,是下?”龍宣驥自嘲。  

  “皇上英明!币徽Z雙關(guān),想怎么意會隨個人。  

  “需要我派個助手給你嗎?”  

  “我還應(yīng)付得來。”人多口雜,聞人山莊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已經(jīng)來了近一個哮辰了。”龍宣驥提醒他,他是皇上哪!竟敢這樣對待他,該斬!  

  “皇上朝政繁忙,邵玄不敢耽誤皇上時間!睗L吧!別來煩人。  

  “知道我忙的話,那就趕緊把我想知道的事說一說,我滿意了之后,自然會走!彼沁@么簡單就能打發(fā)的人嗎?哼哼。  

  “皇上想知道什么,邵玄‘知無,不言’。”這樣可以了吧!  

  “聞人愛卿。”龍宣驥刻意的靠近他。“聽說愛卿邀請了一位姑娘住進(jìn)莊里,這姑娘,是何方神圣。俊  

  “皇上,你這模樣有損皇上的威儀!甭勅松坌䴖鰶龅奶嵝阉,不像皇上,倒像市井里正在發(fā)功的三姑六婆。  

  “這里又沒有別人!饼埿K才不管這些東西,他身在市井十八年,一被迎進(jìn)宮就像是被上了枷鎖,偶爾想輕松一下并不為過吧!“你不要再轉(zhuǎn)移話題了。”以為他不知道他打的主意嗎?  

  “不過是一個有所企圖的人罷了!彼梢钥隙ㄋ兴鶊D,只是不確定圖得是什么,是他的人?或是權(quán)勢利益?或者她所圖的是……藏寶圖?會嗎?印家堡對這有興趣?  

  “是嗎?她和其他姑娘有什么不同,竟能讓你將她帶進(jìn)聞人山莊?”龍宣驥一臉疑問。  

  “因?yàn)樗赡苓牽連了某個事件,所以我要就近監(jiān)視,也許……她的目的是藏寶圖也說不一定!  

  “藏寶圖的消息已經(jīng)外泄了?”  

  “我想大街小巷都已經(jīng)知道了,往后聞人山莊會變得很熱鬧!蹦侨赵诰茦堑恼勗,怕是落入了第三人耳中,所以才會將事情給傳開了,不過無妨,當(dāng)初接過那張藏寶圖時就已經(jīng)有這層心理準(zhǔn)備了。  

  “需要我明日早朝下旨要你交出藏寶圖嗎?”公告天下藏寶圖已不在聞人邵玄手中。  

  “呵!暫時還不需要,等到我真的應(yīng)付不來的時候,就得請皇上幫忙了!彼麜苯訉⒉貙殘D還給他。  

  “好,那再回歸正題。為什么明知那位姑娘有所圖而來,你還引狼入室呢?”  

  “皇上,接近我的姑娘哪一位不是有所圖呢?只不過所圖的東西不同罷了!泵麢(quán)勢、榮華富貴、感情真心,人人有所圖!岸,我不是說了,要就近監(jiān)視嗎?”才說過又問。  

  龍宣驥深思的望著他……的頭頂,真是的,全朝上下大概只有他敢這么目無皇上,他問他的,他做他的,回話時也不曾將視線移開桌上的公文。  

  “邵玄,你該不會是在暗示我太過器重你了吧?”這種感覺很強(qiáng)烈。  

  聞人邵玄終于放下公事,笑望著龍宣驥,起身往門口步去,還一邊低聲道:“是暗示嗎?我以為我表明得很清楚了。”  

  “邵玄……”  

  聞人邵玄將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噤聲,緊接著猛地打開書房的門,一個身影跌了進(jìn)來。  

  “哇!”一聲驚叫,印紫翾狼狽的跌在地上。  

  龍宣驥訝異的神情閃過一絲不悅,聞人邵玄示意他稍安勿躁,蹲在她面前,漾出一抹優(yōu)雅的笑容。  

  “印姑娘,下面的空氣還好吧?”  

  印紫翾希望自己此時立即眼瞎耳聾,才能逃避這種超級尷尬的場面,或者乾脆下道雷來劈死……這兩個男人。  

  “感覺還不錯,你們不妨試試!彼龔(qiáng)自鎮(zhèn)定。  

  “有機(jī)會的話!甭勅松坌⑿Φ膶⑺銎稹!拔覟閮晌唤榻B一下,這位是聞人山莊的嬌客,前武林盟主印光堂的掌上明珠印紫翾,而這位姓龍,是邵玄的好友,印姑娘可稱他為龍大哥。”攀點(diǎn)關(guān)系對她有利無害。  

  “龍大哥!庇∽下Q微笑的打招呼,這個男人,尊貴的氣勢斂而不隱,若非王公便是貴族!凹热环Q你一聲龍大哥,我想乾脆大家也別姑娘公子的叫,兩位大哥稱我紫翾便可。”  

  “紫翾,你剛剛在做什么?”聞人邵玄從善如流。  

  “呵呵,邵玄大哥明知故問,很明顯的,我在偷聽嘛!”既然被當(dāng)場抓到,何不笑笑當(dāng)成一場玩笑的承認(rèn)。  

  “你還說得挺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龍宣驥輕嗤,長得還算過得去,倒是有個容易讓人迷醉的嗓音,這邵玄該不會是被她的聲音給迷昏了頭吧?“你聽到什么?”  

  “唉!很可惜,我才剛趴在門上,邵玄大哥就把門給打開了!边@么精明,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真的只是個儒生嗎?  

  “我剛好要送龍大哥,沒想到門一開你就跌了進(jìn)來,嚇了我一跳!币慌e兩得,為她沒出口的疑問做解釋,也順道送走閑著沒事的皇上。  

  原來如此,她還以為……  

  “龍大哥要離開了?那慢走,改天希望有機(jī)會好好認(rèn)識龍大哥!  

  龍宣驥瞪了聞人邵玄一眼,知道自己被設(shè)計了,算了,今天暫且順?biāo)囊狻?nbsp; 

  “希望有那個機(jī)會!彼涞囊稽c(diǎn)頭,望向一臉無害的聞人邵玄!澳阋膊挥盟土,我自己認(rèn)得路出去!  

  聞人邵玄微笑!皯(yīng)當(dāng)?shù)!睂⒉桓实幕噬纤统鲩T,回頭叮嚀印紫翾!澳阆仍谶@兒等我,我去去就來。”  

  她點(diǎn)點(diǎn)頭,目送兩名出色的男人離去。  

  “聞人愛卿,我想我是不是真的太寵信你了,才會讓你如此肆無忌憚,嗯?”真不甘被如此趕鴨子上架似的驅(qū)離!  

  “蒙皇上不棄!甭勅松坌笭。  

  “我不棄,你卻老是要惹我‘氣’!  

  “微臣不敢!  

  “不敢?為了證明你真的不敢,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可要據(jù)實(shí)相告!  

  “皇上是想問微臣如何得知有人在門口意圖竊聽,是吧?”  

  “不愧是我器重的宰相,聰明!  

  “皇上謬證了,其實(shí)很簡單,我只是剛好看見陽光投射在門上的影子罷了。”  

  “是嗎?”龍宣驥懷疑的問,他一直懷疑聞人邵玄其實(shí)懂武,而且功力不弱,可是卻苦無破綻可尋,也許他可以……嗯嗯,就這么辦,就當(dāng)回報他的“盛情”招待。“我回宮了,你好好招待那名賊兒吧!”  

  望著他突然這么乾脆的離去,聞人邵玄有剎那的錯愕。  

  “皇上!彼麚P(yáng)聲喚。  

  “還有事?”龍宣驥止步回頭,自己的打算該不會被他給發(fā)覺了吧?  

  聞人邵玄一瞬也不瞬的望著他,良久,才微微一笑。  

  “紫翾不是賊兒!  

  什么啊,就只是要說這句話?難不成真被她給迷住了?  

  “知道了,不是就不是,我走了!彼麛[擺手。“下次記住,私底下不要再叫我皇上了!  

  聞人邵玄聳聳肩,不叫就不叫。  

  “我只是提醒你,你的身份罷了!泵獾檬Я朔执,擾得他不得安寧。  

  “不必了!眮G來一個白眼,這回真的離開了。  

  聞人邵玄淡笑,意態(tài)悠閑的轉(zhuǎn)身緩步離去。  

  高墻旁的大樹上,隱密的樹叢間,一名高大的男子站在上頭,注視著聞人邵玄離去,隨即輕身飛躍,隨著他的方向跟上去。絕妙的輕功讓他成功避過巡視的守衛(wèi),沒人發(fā)現(xiàn)聞人山莊已經(jīng)有了闖入者,包括那些聞人邵華精心訓(xùn)練的精衛(wèi)。  

  ※     ※     ※  

  “原來你想知道藏寶圖的事!我還以為你想知道是不是有甄姑娘的消息呢!甭勅松坌桓痹瓉砣绱说谋砬,心里倒是非常意外她會如此直接言明企圖。  

  哎呀!她都忘了還有歡歡的事!  

  “我是認(rèn)為如果有歡歡的消息,聞人大哥應(yīng)該會主動告知,既然聞人大哥沒有,就代表尚無消息,我猜錯了嗎?”裝傻的功夫她也是一流的,不過她的心可是已經(jīng)轉(zhuǎn)了好幾轉(zhuǎn),這個聞人邵玄,肯定不像外表那般。她正在猜測,關(guān)于歡歡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絕對不是完全無知,這點(diǎn)她倒是可肯定,光是他不時有意無意試探的態(tài)度,就夠她確定的了。  

  “說得也是,你并沒有猜錯!甭勅松坌p笑!安贿^,如果你想知道藏寶圖的事,直接問我就成了,何必專程跑來偷聽呢?”  

  印紫翾見腆一笑,她是想,既被當(dāng)場逮個正著,就乾脆直言也好,以聞人邵玄表現(xiàn)出來時性情,肯定不會多為難她,但是暗地里就再說了。不知道的人選以為他說者無心,縱使感覺他似存心戲弄,可是一看他溫文爾雅的模樣,一定又會覺得是自己多心了。但是印紫翾卻認(rèn)為他是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紫翾聽說這藏寶圖是百年前外國的海盜所繪,那地方藏了那些海盜多年以來在海上劫掠的寶物,其數(shù)目足以買下好幾個國家,聽說那些寶物有可能藏在深山峻嶺之中,也有可能是藏在海上某個孤島,反正路途不僅遙遠(yuǎn),還險難重重!编福±咸,愈是聽愈多傳聞,她就愈發(fā)迫不及待,不管如何,這趟尋寶之旅肯定非常驚險刺激,她恨不得能立即前往,好好體驗(yàn)一下真正的冒險生涯。  

  聞人邵玄若有所思地望著她,看她神采奕奕,雙眸晶亮無比,是為傳說中的寶藏而興奮,還是……  

  “寶藏是什么沒人知道,也許不如傳言所言,也許只是虛構(gòu),根本沒有什么寶藏,但是依照圖上所繪路線,路途的確非常遙遠(yuǎn)而且危險重重!  

  “太好了!”她才不在乎有沒有寶藏咧!只要確定過程如她所愿就成了,接下來就要開始拐他的藏寶圖。  

  太好了?  

  聞人邵玄微挑眉,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紫翾,看你似乎對藏寶圖非常有興趣,要聞人大哥拿出來借你看看嗎?”他故意道,果然看見她興奮得像是要跳起來般,不過又硬生生的壓抑下來。  

  她完全沒料到事情竟然那么順利。  

  “呵呵,如果聞人大哥愿意的話,紫翾當(dāng)然想一睹藏寶圖!笨炜炜欤呀(jīng)等不及了。  

  聞人邵玄輕笑,她不知道她硬憋著的模樣很滑稽嗎?  

  “你等會兒!彼蛔灾鞯拿艘幌滤念^,轉(zhuǎn)身走向書房右側(cè)那一整墻的書柜,扳動了第三列某本書籍之后,書柜竟開出了一個小門,容得一人進(jìn)出的大小。  

  “想不到這兒竟然別有洞天!”印紫翾驚訝極了,不是因?yàn)槊苁,而是沒想到聞人邵玄竟然會當(dāng)著她的面就打開密室,一點(diǎn)提防都沒有,訝異之余,她不免疑惑,她對他的揣測難道是錯的?難道他并無曲拐的心思,一切都是她多慮了?若真是如此……她蹙了眉頭,若果真如此,他未免太無防人之心了吧?這樣的他如何在鉤心斗角的官場中打滾呢?  

  “紫翾,過來!”聞人邵玄回頭喚她,卻發(fā)現(xiàn)她皺著眉頭,一臉的……擔(dān)憂?“怎么了?”他走回她身邊,彎下身子與她對視。  

  他的關(guān)心徹底打散了她對他的懷疑,這樣一個爛好人啊……忍不住嘆息。  

  “聞人大哥,你真是一點(diǎn)都不懂得提防,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竟然就這么大方的在我面前打開密室,難道你不知道雖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無。∪绻沂菈娜四?如果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你呢?你這樣實(shí)在很讓人擔(dān)心耶!”她嘆氣,對他的懷疑一解除,善良的個性便讓她開始對他掏心了。  

  聞人邵玄挑眉,隨即溫柔的一笑。  

  “你想害我嗎?”他笑問。  

  印紫翾眉一凝!爱(dāng)然不會!”她只是……只是有目的罷了。  

  “既然你不會害我,那我又何須提防你呢?”她真的很有趣,也很……窩心。  

  “話不能這么說!如果我想害你呢,那你今天不是就慘了嗎?”  

  “可紫翾你不會害我啊!”他微笑,心里可是早已笑翻了天,知道她已經(jīng)撤了對他的心防,呵!這是不是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  

  “我只是打個比方,比方你懂吧!”印紫翾看著他溫文無害的笑容,最后無奈的一嘆。“算了,看來我說什么你也不會開竅,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在官場上生存的!  

  她沒想到的是,既知官場鉤心斗角,而他能以二十有四之齡爬上的宰相之位,豈是泛泛之輩?  

  “紫翾妹子似乎對我很不以為然?”一派無害的神情,足以讓惡人搖頭嘆息以至于懶得殺害他。  

  “其實(shí)還好啦!現(xiàn)在像你這么沒心機(jī)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要你改變怕也是不可能,我想往后我只好多替你打算,免得你被人賣了還替人數(shù)銀子!彼H有義氣的拍了拍他的肩。  

  “那就有勞紫翾妹子多費(fèi)神了!甭勅松坌⑿,一雙暖眸柔柔的望著她,她是一個矛盾體,聰慧,卻連簡單的路程都會迷路,防心很重,卻在撤下心防之后對人掏心挖肺。她善良,活潑開朗,她率真,豪爽重義,她也善解人意、溫柔可人,這么一個姑娘……就這么跌進(jìn)他向來無人能駐足的心里,用她那柔柔軟軟的嗓音,化了他無人能破的冷墻──在他心里。  

  她不是最美的,但紅顏遲暮,早晚一堆白骨,所以外貌向來不是他看重的,他所求的,一直只有心靈的相契,她……能給他嗎?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那現(xiàn)在……紫翾妹子看不看藏寶圖呢?”將話題繞回來,免得她忘了自己混進(jìn)來的真正目的。  

  “要!當(dāng)然要!辈铧c(diǎn)忘了正事。  

  “那就走吧!”自然的牽起她的手,跨進(jìn)那道小門,點(diǎn)亮通道墻上的油燈之后,他將書墻闔上。“小心腳下,跟著我的步子走,別亂踏。”這通道,可是設(shè)有機(jī)關(guān)的。  

  “哦?有機(jī)關(guān)?”她頓悟。  

  “沒錯!本椭浪敾,一點(diǎn)就通。  

  “有風(fēng)!庇∽下Q微訝,難不成這不只是個密室!坝辛硪粋出口嗎?”  

  沒想到她能感受到那絲微的空氣流動。  

  “嗯,是有其他出口!彼苤鼐洼p,轉(zhuǎn)了個彎,他按下墻上一個凸起點(diǎn),一道小小的石門緩緩滑開,露出了一個大約一尺見方的小洞,里頭便擺著一張卷起的皮革。  

  “這就是藏寶圖?”她輕聲低喃。  

  “是。 甭勅松坌䦟⒉貙殘D拿出來,交到她手上!敖o你!  

  “給我?!”印紫認(rèn)錯愕地望著他。  

  “你不是想看嗎?”他微笑地看著她呆掉的憨樣,真是可愛極了。  

  “可是……這是藏寶圖耶!”難以相信他就這樣把它給她,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心下更加肯定自己先前對他的懷疑都是多慮了。  

  “我知道這是藏寶圖!你不是想要藏寶圖嗎?所以我才給你你的。   

  印紫翾長長的一嘆,這人……她真懷疑他怎能活到現(xiàn)在,看來她真的得好好對他進(jìn)行再教育……  

  怎么好像……有點(diǎn)放不下他了?  

  “紫翾妹子不要嗎?”聞人邵玄專注地審視著她的表情。  

  印紫翾將藏寶圖還給他。“你還是收著吧!”拿不下手,這讓她覺得她欺負(fù)他善良老實(shí)。  

  “為什么?”他該覺得意外的,可不知怎么,他就是有那種她不會拿的感覺。  

  “因?yàn)楸竟媚镞不屑欺負(fù)一個老實(shí)頭。”印紫翾有點(diǎn)動氣,他干么老實(shí)成這個樣子!當(dāng)真被人欺負(fù)了都不知道,真是叫人放不下心!“你啊你,是不是有人要你就給。俊被旧纤皇钦{(diào)侃,可他的回答卻讓她錯愕。  

  “呵!如果有人開口跟我要,我當(dāng)然就給啦!只是很奇怪,沒人開口!倍际峭低得,不是暗著盜,就是明著搶。  

  “不會吧?你到底知不知道它的價值?”  

  “沒有任何東西的價值大過生命!睘槟切┥硗庵锘沓鲂悦,實(shí)在不值,當(dāng)然,他指的是那些人,就算藏寶圖真給了他們,他們有沒有命享受還是個問題。  

  “就像古公亶父所指,‘不要為了養(yǎng)人的土地去殺害所養(yǎng)的人民。’只是將土地改成了財寶。的確,沒有什么比生命重要!庇∽下Q贊賞的點(diǎn)頭。  

  聞人邵玄微訝,這是頭一次有人贊同他的觀點(diǎn),因?yàn)槁犅務(wù)邿o不視他為貪生怕死之輩。  

  旋即,他笑了笑。  

  “好吧!反正圖就放在這兒,不過紫翾妹子,你哪天如果想要這張圖,請先告訴我,由我陪同前來取圖!  

  印紫翾心頭微微不悅,“怕我來偷。亢!你給的我都沒拿,干么還費(fèi)力來偷,你太看不起我了!”  

  “呵呵!紫翾妹子誤會了,我不是怕你來偷,而是這里設(shè)有機(jī)關(guān),怕萬一不慎傷了妹子,而且最主要的,就是怕你迷路!  

  “嗄?”她都忘了自己是個大路疑了,要不是他一路牽著自己的手,她肯定分不清方向……哦,雙頰突然染上兩朵紅暈,此時她才后知后覺的想到,他竟然牽她的手!  

  “不生我的氣了吧?”聞人邵玄湊近她,對她柔柔的一笑。  

  印紫翾垂著頭搖了搖。  

  “太好了,那我們出去吧!我有樣?xùn)|西要讓紫翾妹子瞧瞧,保證妹子一定會喜歡!彼俅螆(zhí)起她的手往回走,沒有注意到她似乎特別安靜。  

  是她太敏感了嗎?要不為何感覺到自己的手像要著火般?  

  默默的任由他帶著她走出密道,一張臉燒燙著,久久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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