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很閑嗎?沒事專管狗屁倒灶的拉雜事,雖然她真的閑到可數(shù)猴毛,看四張鬼臉,還得忍受四朵花的耳提面命,小姐該如何如何,小姐不該怎樣怎樣。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她才不屑,不管就不管嘛!她倒是樂得輕松,誰希罕為他傷神。
心有點澀,有點受傷,她干么要挨他吼叫,只因她喜歡他嗎?
喜歡?!
乞飛羽足下輕點,順手撈起一件下人準(zhǔn)備丟棄的破衣,飛身躍上枝葉茂密的樹干一遮,熟練地換下華衣著褸衫,撕破一角布料當(dāng)帽纏發(fā),滑下樹一沾泥,不起眼的小乞丐立即重視江湖。
「哈!差點忘了你,我的小手杖!故忠怀,她毫不愛惜地扯下價值不菲的金金銀銀棄之于地,還諸清爽。
名與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本是孑然一身,何需榮耀加身。
記得有個剛挖掘的狗洞在哪里呢?
她用心的想了一下,沒多久指尖彈出響亮的指音,兩眼一亮的一蹦一跳,她想起在鎖情閣附近的墻角有狗兒出沒,大小正好適合她這種嬌小體型鉆出鉆入。
兩指夾著竹身一滑,竿上的金漆輕易脫落,看似自在愜意,但若是沒有點內(nèi)功修為是不可能辦到,可見她口中的武功不行大有爭議。
至少,比她高強的習(xí)武者不多。
不愛炫耀不代表差勁,她不喜歡流汗所以很少與人正面沖突,老乞丐教的逃命輕功就足以應(yīng)付,見血的事就免了,腥味總是難聞了些。
不過,她老是認(rèn)為自己只學(xué)到皮毛,有句話說:學(xué)有專精,而她卻學(xué)得七零八落,這邊練一點、那邊舞兩下。本來,七個老乞丐都想傾囊相授,但是教到最後,每個老乞丐都搖頭嘆氣,大概是嫌她沒天分吧!
然而她誤解了他們搖頭的意思,她骨架佳,領(lǐng)悟力強,尋常人得用十年學(xué)得一門功夫還得加倍努力,而她用了一年就在游耍中學(xué)成,所以使得他們驚嘆的晃腦沒東西好教她。
人要活得無負擔(dān)很難,她算是奇葩吧!
「哪來的小乞丐敢在悲情山莊偷東西,不想活了呀!」清脆的輕斥聲由她背後傳來。
一臉臟污的乞飛羽笑著回頭,「嗨!翠姊姊,你今天好漂亮哦!」
「你……你是飛羽小姐?!」驚訝不已的翠菊舉起的手就此停住。
「不不不,我是小乞丐乞飛羽!顾斐鍪持冈诒乔白笥覔u擺。
「天呀,你怎么打扮成這樣!」要不是她眼中的雀躍和不易錯認(rèn)的語氣,自己真會將她當(dāng)成陌生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原本就是乞兒出身,現(xiàn)在打回原形了!顾敛烩钼醯赜么蚬钒羯ι︶岜场
嘩!多方便呀,根本不用顧及合不合宜。
翠菊才不信的說:「是不是你想偷溜出莊玩而莊主不允許?」
「哇!翠姊姊你好神哦,比我肚里的回音蟲還厲害!购喼笔巧裢。
「光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你根本就是不安分的料!顾裏o法理解莊主為何會喜愛這般脫序的姑娘,而不愛她家小姐。
「翠姊姊要拉我去哪里?我的時間有限,不好去嗑瓜子泡春茶!蛊蝻w羽急著想溜,免得被抓到。
翠菊揪著她不放!覆怀,你給我回來!
兩人在拉拉扯扯中驚動了正在繡花的宋沐蝶,她放下繡針一看,小巧的嘴頓時大得足以塞下兩、三顆雞蛋,回過神後,她不敢置信的噗哧一笑。
「羽兒,你在跟誰嘔氣?莊主看了肯定會氣炸!顾涡粤。
「誰理他,氣死最好,省得日後嚇?biāo)廊!顾〖易託獾刂渌?br />
「吵架了?」
「懶得和他吵啦,那個人是大詐包,我管他去死。」他不要我管,我也不用他管,兩兩打平。
眉峰微顰,宋沐蝶以姊姊的口吻教訓(xùn)道:「開口閉口都是死,他要真有個意外你不難過?」
「我……人家說氣話嘛!他兇我耶!」乞飛羽孩子氣地抱怨著。
「莊主哪天不兇人?你是被他慣壞了,一點小氣都受不了!谷⒌降乜隙ㄊ乔f主不幸的開端。
遲早被她氣死。
「哪有,我一直很乖、很聽話吶!是他不講理欺負我。」她像個愛告狀的小女孩般強詞奪理。
宋沐蝶露出不予置評的表情,「羽兒,多為莊主設(shè)想一下,你對他而言比生命還重要!
「人家是有一點了解啦!可是他真的很過分,不如你去幫我罵他。」多一個人出出氣。
「我?!」她為之失笑的搖搖頭!改阏媸呛面⒚,推我去送死。」
「瞧,你怕他吧!可見他為人多陰險狡詐,動不動就拿人命開玩笑!顾桓蓖饠硱鞯哪印
宋沐蝶和翠菊兩人簡直不知要怎么說她才是。看似小孩子天性其實世故,全莊也只有她一個人不怕莊主,甚至還帶頭興風(fēng)作浪,她還好意思數(shù)落人。
偏偏她就是這點輕狂討人歡心,讓人壓根生不了氣地由著她胡鬧。
「嘿嘿!你們也認(rèn)為他很壞對不對?晚上我們搬小石子放在他的床鋪底下,等他一躺上去……」她興奮得眼睛都發(fā)著光。
頑皮的惡作劇!赣饍海憷蠈嵏嬖V蝶姊姊,你喜歡莊主嗎?」
「喜歡呀!」她毫不考慮的回答。
「你愛他嗎?」
「愛?!」她呆了一下!高@個問題好深奧,我可不可以跳過?」
「不行!
「蝶姊姊——」她撒嬌地放軟語調(diào)。
「叫姑奶奶都不成,你想逃避到幾時?」大家都太縱容她了。
她是聰明人,有些事不用點破她也心知肚明,只是慣于去逃避,不說出口當(dāng)是太平。
眼底倏地閃過精光的乞飛羽不如愿的嘟著嘴,「人家都委屈答應(yīng)嫁給他這塊大冰石了,你還要我怎樣?剖心掏肺以明真心嗎?」
「你喔!明明心里在乎得要命,嘴上卻刁得很,死不松口!箰凵纤娜苏娴臅苄量。
死蚌殼一個。
乞飛羽眨了眨眼一笑,「誰管他是圍是扁。你們要不要出去逛逛?」
「現(xiàn)在?!」
「難道還挑良辰吉日呀!要不要上香問神明?」乞飛羽夸張的雙掌合十故作虔誠。
「還調(diào)皮,你不擔(dān)心莊主會憂慮你的安危?」她真是沒一刻安分。
「他自己說不要我管,我聽話不成嗎?」難得當(dāng)一次好姑娘嘛!她說得很嘔。
「你……」真是拿她沒轍。「敗給你了。」
「蝶姊姊要走就快哦!不然那四只青面獠牙的鬼一到,我可顧不了你!顾龥]什么義氣。
宋沐蝶可不想早死!肝蚁脒是免了,山莊的戒備森嚴(yán)……」
「有狗洞呀!」她一指先前的發(fā)現(xiàn)。
「哎呀!我的好小姐,你不會要我們陪你鉆狗洞吧?」驚呼連連的翠菊是打死不從。
「狗洞最方便了,只要腰一彎趴下去,手腳劃呀劃的往前扒就滑過去了!顾鲃菀痉躲@狗洞的技巧。
「不……不用了,我們這一身衣服不適合沾土!归_玩笑,那么大的人鉆狗洞能看嗎?!
想想也對,她們的穿著是不太方便。乞飛羽搓搓腮幫子思忖著。
她看看墻的高度再瞧瞧兩人的身形,心頭盤算著掉下來的機率,地面似乎很硬,不知會不會疼死人?況且她的功夫不太好耶!
可是人都到了冷灶口,不添些柴火加加溫好像不合理,湯是滾不了。
好吧!她豁出去了,要是跌下來就拿她們兩人墊底,應(yīng)該不至于太疼。
「我有個好辦法耶!」她一手抓一人的傻笑。
「飛羽小姐,你笑得有點奸詐!勾渚沼胁缓玫念A(yù)感。
「翠姊姊冤枉我,人家可是人見人愛的天生好命兒!拐f完,她運足氣往上一沖。
頓時傻眼的主仆兩人連尖叫聲都來不及發(fā)出,便已同乞飛羽一起消失在墻的這端。
幾條人影此刻由暗處走出。
「我的天呀!她的輕功好得沒話說!共萆巷w的本領(lǐng)尚不及她。
冷魅的驚訝博得同伴的共鳴,冷魍偏過頭一問身側(cè)男子。
「莊主,她的武功『真的』不好嗎?」那他們怎么辦,該慚愧的撞墻?
「她的武功是不好,你沒聽她一再聲明嗎?」風(fēng)悲云好笑的望著墻沿,知道她沒打算棄逃。
剛一失去她的行蹤時,他整個人像是被針戳著般難受,再看到掛在樹梢上飄揚的衣物,心幾乎冷得要凍結(jié),害怕她就此離去。
直到聽聞她的聲音由鎖情閣傳出,三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落入耳中,他不安的心才穩(wěn)定下來。
當(dāng)她親口說出喜歡二字,一陣喜悅沖擊著他的心房,她的心底是有他的存在,并非他一相情愿的愛戀她。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呵!
他知道她不是善于記恨的人,只是想利用機會出莊,扮回小乞丐以自娛。
「莊主,我們還需要保護她嗎?」女閻君還用得著四只鬼去守衛(wèi)?
「跟上去!
風(fēng)悲云輕功一施躍過高墻,其他四人見狀無奈的一嘆,身子一提尾隨在後。
現(xiàn)在他們的舉動的確像鬼,無聲無息的跟在三個……不,是兩個女人和一個小乞丐後面,鬼一般地不露形體。
風(fēng)一掠過,在笑人癡傻。
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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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的大爺施舍善,起厝造屋妾滿室,慈悲的嬸兒憐我小,觀音送來玉兒孝,百年和樂不白發(fā),大姊小哥好姻緣,積我陰德來年喜,大紅花轎琴瑟鳴……」
眼紅吶!
一干大小乞丐是又羨又妒,看她一唱乞兒歌便獲滿堂采,不需伸手銀自來,菜滿圓碗雞和鴨,油紙包著松花糕,懷里揣著熱包子,一旁阿婆捧著鮮魚湯還吹涼一喂,表情多慈祥呀!
像是疼著小孫兒,一口湯來一口魚,刺剔不傷喉,真是天生好命乞。
看著自個兒碗空肚也空,吞咽口水當(dāng)米飯,聞著肉香好下胃,舌頭一舔是甜味,過過乾癮也好,誰教人緣不如小乞兒,眼紅又何奈。
「謝謝張婆婆又香又甜的鮮魚湯,您老的熱心熱腸是西天王母心呀!恩長似海無法量!
缺了牙的張婆婆笑得闔不攏嘴,「小娃兒嘴真甜,老人家聽了歡喜!
「是您心地好,神佛可明鑒呀!小乞兒可不敢胡謅欺天!购!還是乞來食最有味。
乞討的功力依舊,今兒個真是大豐收,有魚有肉還有江南蟹,銅板疊成小山高,她是天生的乞丐命,一出生就注定來向世人要錢。
嗯!可見她前世積了不少功德,每個人都欠她債,今生一一來討回。
當(dāng)!好亮的一錠銀子,有五兩吧!是哪位大手筆的善心人士呢?不謝謝人家怎成。
「這位爺……嘩!漂亮的姊姊,你的面具做得真精巧,可不可賞我一具?」那雙眼瞳多水媚呀!勾人。
一位中年男人打扮的賣貨郎突地一怔,有些錯愕的壓沉嗓音說:「小乞兒睜大眼,別把大叔我看成小娘子。」
「姊姊的難處我明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美人多煩憂呀!滿街都是登徒子!蛊蝻w羽豪爽地罵遍所有男人。
「我是男人。」「他」特意的強調(diào)。
「好啦、好啦,姊姊說是男人就男人,小乞兒絕不說破!顾舐暤囊蝗隆
「你閉嘴!谷碌萌(zhèn)都聽見了還叫不說破,難不成要送面鑼敲八方才算。
真想塞住她大嘴巴的褚姁霓無力地一嘆,撫著額頭苦笑不已。她自認(rèn)自個兒的易容術(shù)天衣無縫,為何這初見面的小乞丐能識破偽裝?
同是化去女兒身,她一眼就能看出眼前討喜的乞兒是位姑娘家,憑那一手乞討本事,想維生是不成問題,絕無斷糧之虞。
她一向不是所謂的善心人士,慈悲心根本就無存,多年的殺手生涯讓她冷了心、絕了情,會丟下五兩銀子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或許是乞兒清甜的嗓音勾動她一時不忍吧!溫暖的雙眸熱了她的冰心。
除了義弟何青及她的心上人單破邪,她還不曾在旁人身上投注半絲關(guān)懷,今天倒是例外了。
小乞兒天生就有一股親和力,讓人忍不住要去靠近、呵護,甘心掏出分文憐其無依。
「姊姊在想情郎嗎?」
褚姁霓微微一驚利了冰瞳,幾時讓她靠得這么近?「你會武功?」
「不會不會,我連一只螞蟻都捏不死,你瞧我瘦得沒三兩肉全是骨!顾г沟刂睋u頭,黑污的細腕是瘦了些。
「你沒騙我?」褚姁霓懷疑的看看她。
「我哪敢,你是武林高手耶!那把碧血劍上有紅線,沒人敢僭越。」呼!美人姊姊翻臉了。
碧血通紅的劍眨眼間就架在乞飛羽的脖子上,遠處有幾個焦慮的人影見狀幾近抓狂,為首的那人更是一把捏碎如手臂粗的枝干。
「你到底是誰?」她絕非尋常乞兒。
乞飛羽笑得開懷地移開她的劍,「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姊妹,乞兒耳朵長,風(fēng)一傳就入了耳。」
「你是丐幫的人?」收起劍,褚姁霓恢復(fù)清冷表情。
「好像是吧!大家都這么說!关鸵矝]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人多勢眾。
「如果我向你打聽一個人,風(fēng)能傳多快?」她試探的一問。
「只要人活著,半個月就能風(fēng)傳耳。」不是她在吹牛皮,丐幫的人脈一張,大鵬都展不了翅。
「看來你在丐幫地位不低!剐⌒∧昙o(jì)敢說大話必定不凡。
雖是一身臟污、談吐滑溜,但自發(fā)而出的氣度是難以掩蓋,人不可貌相,璞玉通常藏于拙石。
「姊姊好生有趣,小乞兒是天生天養(yǎng)的苦命兒,有片瓦來遮天就很滿足了!购呛恰賻椭鞫,沒什么好炫耀。
褚姁霓了然的望著她,「很少見到像你這般樂觀的乞兒。」
「無欲無求心自寬,姊姊的善良可讓小乞兒多活些時日!刮鍍蓧蜃屢患倚±习傩湛旎畲蟀雮月。
「善良?!」她幾乎要笑出聲。「這里有個圖形你瞧一瞧,是否見過佩帶此玉玦的姑娘?」
「什么玉玦這么稀奇……呃,好漂亮的蝴蝶,看起來很貴!诡D了一下的乞飛羽按按胸口,表情略顯生硬。
是仇人?是親人?
事隔十六年後才找上門來,是福是禍還難以預(yù)料,她是觀音托子,神仙窩里的巧仙子,絕非凡夫俗子之女,別自已嚇自己。
「你看過沒?」褚姁霓仔細的一問。
還戴著呢!「當(dāng)然是……沒有,有的話我早摸了賣,還用得著你來問!
「真的?!」總覺得有一絲怪異。
乞飛羽促狹的眨著眼打趣,「該不會是姊姊情郎失散已久的妹子,你為尋小姑而來?」
「差不多!贡硇置玫难H。
「嘎?!」她滑了一下手,打狗棒差點掉了。
「怎么,看你有些失神,是知道了什么未吐實?」她的表情太發(fā)人深思。
「是太痛心了!顾龔潈恨D(zhuǎn)得溜,完全把震驚藏得好,原來她也有親人?!
希望不是家產(chǎn)分不公,找她回去當(dāng)替死鬼。
「痛心?」
「本來以為姊姊沒情郎,我家剛好有四只不錯的鬼,雖然冰冷了一些,但人還可取,不過哪個鬼不是一張冷冰冰的死人臉,湊合著還能用。」
要不是距離太遠聽不見兩人的對話,四鬼八成會為了她這番話吐血。
「你要幫紅線女牽紅線?」很想不笑,但是她的逗趣口氣讓褚姁霓露出罕見的笑容。
「我……」她才開口要推銷,耳邊即傳來一陣咆哮聲。
「你敢?guī)退隣考t線試試!我會先擰了你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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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呀!怎么老是打雷,最近的天候未免詭異,晴空無云也亂劈雷呀!
人間必亂。
「這位大……將軍,你的戰(zhàn)袍擦得好亮,剛從戰(zhàn)場殺完人是吧!辛苦了!苟Y多人不怪嘛!破邪劍可是很利。
單破邪冷冷的一視,「這個滿口油嘴滑舌的小子打哪來的?竟敢打我娘子的主意!
「原來是嫂夫人呀!小乞兒有眼無珠冒犯了大將軍,你大人有大量,有怪就莫怪!共还志退懔恕
郎才女貌好一對狗男女……呃,是一對天作之合,還好她沒開口說出去,不然人頭肯定落地。
「夫人就夫人,用不著諂媚地加了個嫂字,攀親附貴的人我見多了!顾褪乔扑豁樠。
「是是是,小乞兒多嘴!勾龝撬湍闵吖肥。
「破邪,別刁難她,我和她挺投緣的!柜見惸捃浹缘恼f道。
「投緣?!」一個小鬼?
她微微一笑,笑得非常淡,「少吃飛醋,她是位姑娘家!
「噢!」單破邪尷尬的清清喉嚨,還是不喜歡小乞兒,她害他白吃了一缸醋。
「小乞丐,你叫什么名字?」
真無理,虧他還是個大將軍!感∑騼浩蝻w羽,將軍見笑了!
「你叫飛羽?!飛翔的飛,羽毛的羽?」瞎貓碰到死耗子,有那么剛好?
不只是單破邪驚訝,連向來冷情的褚姁霓都微露訝異,皇室鳳女流落民間為乞?
「不是不是,是非魚,一個老乞丐肚子餓想吃魚,結(jié)果撈到我這個小乞丐,所以說非魚不是魚!蛊蝻w羽回答得很溜口。
「哼!原來此魚非彼羽,教人窮開心!雇舨煌
要不是鎮(zhèn)國公凌天罡非要他找到失落十六年的小女兒才肯原諒他的悔婚,否則他也不用風(fēng)塵仆仆地來回校場和愛人之間。
他們找了十六年都尋不到人,如今事過境遷地丟來個大難題,他幾時才能抱得美人歸,把娘子娶回府?
「將軍找她有何大事,要她幫忙打仗嗎?」她可不想認(rèn)祖歸宗,打探清楚才好閃人。
「你問太多了,不干你事少管!箚纹菩翱跉獠豢斓匾坏,不愿與她牽扯太多。
又一個。哼!是你要我別管,以後可別怨!赴パ!有人在調(diào)戲我家姊姊,小乞兒要去救美了。」
沒聲招呼的乞飛羽拔腿就跑,她瞧見在樹下休息的宋沐蝶遭人圍住,光看那人一副淫相就知道是犯了色心,不去救救急怎么成。
雖然武功不濟,但兩、三下花拳繡腿還過得去,唬唬人尚可。
「我說大哥,我們又見面了,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相逢不如在夢中!勾蚬钒粢粨,她成功地隔開那雙毛手。
「又是你這個滑頭的小乞丐,上回放過你一次,這次又自個兒來送死!剐鲁鹋f很一起算。
王大麻子可是恨透了這個小乞丐,向來橫行鄉(xiāng)里的他頭一回栽了個大跟頭,在眾人面前出糗,這筆帳不討回來他怎么也不甘心。
這回應(yīng)該沒人好靠了吧,
嘖,他臉皮真厚呀!「大哥是天上神龍轉(zhuǎn)世,小小乞兒仰望神威畏于心,哪敢不把命送上!
「乞兒舌滑溜,你給本大爺讓開,等我玩夠了小娘子再拿你開刀!姑郎(dāng)前,他可是一馬當(dāng)先。
「唉!大哥真的很不怕死,小乞兒也沒辦法!顾目嚷晣@氣讓人遲疑。
「你……你什么意思?」
乞飛羽故作吃驚地睜大水瞳,「我沒告訴大哥,這位姊姊是悲情山莊的人嗎?」
「悲……悲情山莊……」王大麻子一聽嚇得口齒不清,眼白多于黑眼球。
「你也曉得山莊的主人有個『索命閻王』的封號,你動了他的人不死也殘廢!棺龀扇巳獍舆可以喂狗。
「你……你最好別……騙我!顾嵝牡跄懙厮南乱磺。
「大哥不信嗎?」她那么好意提醒,希望他別辜負她的一片好心。
怕丟臉的王大麻子口氣一沖的道:「小乞丐的胡言亂語,我會信才有鬼。」
「要鬼簡單!顾蝗怀崦嬉缓,「悲云哥哥你腳酸了吧!該讓四只鬼出來亮亮相。」
一句輕嘆聲幽然傳來,風(fēng)悲云以倨傲之姿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令人一寒的四大護衛(wèi)。
「你怎么知道我在你身後?」風(fēng)悲云自認(rèn)他的氣息掩藏得不易發(fā)覺。
「我有狗鼻子不成?順風(fēng)就聞到你的味道。」她余氣未散。
「不生氣了?」
乞飛羽冷哼一聲不理人,打算和王大麻子敘敘舊,誰知砰的一聲,他已嚇得口吐白沫,往後一倒。
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