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是最能撫慰人心的,從醫(yī)院出來,午餐時間早就過去很久,盡管初夏的太陽還要掉不掉的懸在大樓上方,黃昏早亮的霓虹跟路燈告訴他們已經(jīng)是晚餐時分了。
「我不餓。」在外面吃飯要花很多錢。
「我餓!」
「哦,那隨便叫點什么好了……我的意思是說你叫你愛吃的就好!顾惶ь^。
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劃過吁若湛的心。
她沒理由什么都以他為主不是?
「那妳呢,想吃什么?」
「我可以吃什么?」她問的小心,見他似乎又要冒火了。
連這也要問,看她節(jié)省,在醫(yī)院還因為沒帶健?ǜo士小姐魯了半天,后來還是他結(jié)的帳。
她的大無畏碰到他卻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地下有個洞好讓她鉆進去,她的面貌如此之多,叫人嘆為觀止。
像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為了替他省錢吧,她可能打算回去吃辦公室早就涼掉的便當,而要讓他一人尷尬的吃麥當勞。
「只要妳吃的下去,都沒問題!」
呵……吃得下去,不用摸肚皮她都知道自己吃得下一頭牛。
「餓的人不是你嗎?」
吁若湛瞪她。人龍已經(jīng)排到門外去了,這女人還要堅持多久才能讓他去點餐?
「我沒帶錢。」好可怕的眼神。
「我有!」剛剛的醫(yī)藥費就是他給的,她健忘嗎?他--有--錢!
這三個字簡直比皇帝圣旨還要隆重,只見舒芙慎重的按住桌子想站起來去點餐。
「跟我說妳想吃的餐點,我點!顾袥]有自知啊,她的腳禁不起摧殘了。但是由她剛才的動作看起來,很顯然的,沒有。
「謝謝!顾屑ぬ榱。
吁若湛恍惚了下。
他從來沒在張子薇臉上看過這樣的表情,不管為她做了什么,她都是很理所當然的。
人不同,是不能拿來比較的。今天,他是怎么了,既沒有追究她在門外偷聽的罪責還跟她一起出來大半天。
不否認,跟她在一起輕松自在,而且,她凡事以他為天的感覺滿足他天生男人的虛榮。
「我想要一杯大可樂,要是可以還有蘋果派。」
吁若湛發(fā)出內(nèi)心的微笑,外表卻ㄍㄧㄥ著。
「我每樣都幫妳點一份吧!剐⌒〉膶櫮缇谷皇菑倪@里開始,只是兩造都還在曖昧不明中。
「知道啦!顾齼裳郯l(fā)光,像是坐擁了天下金山銀山的女皇,竟然因為這綠豆般的小事樂不可支。
他還自作主張點了蛋卷冰淇淋。
當盤子端過來的時候,如他所愿,看見了由舒芙眼中迸放出來的萬丈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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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若湛沒試過跟女孩子聊天能聊到渾然忘我,聊到麥當勞打烊的。
很顯然的,舒芙要搭的捷運也收班了。
這,是第二回吧。
跟她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為什么?他不禁要問。
經(jīng)過她同意,也大概猜得出來她不會有多余的錢去住旅館,至于朋友,她這么自閉的個性也不會有的。
「這是我住的地方,妳就委屈一晚吧。」想想,他也應(yīng)該去把老車子拿回來了,事情多忙著忙著就給忽略了。
「不,我要謝謝經(jīng)理,要不然晚上我就要流落街頭了!
吁若湛沒作聲,作勢要抱她。
「拜托……不要抱我!顾t透了臉,今天殘障的感覺已經(jīng)夠多了,剛剛進大樓時警衛(wèi)的眼光夠曖昧的了,不用再添一筆。
吁若湛才不理她,他可不要看跳蚤跳樓梯,到天亮她都不可能上得了大樓頂。
「我住七樓,妳要跳多久?」
「七樓?」沒事住那么高做什么?
「來吧!」他是壞心沒錯,大樓怎么可能沒有電梯,但是他準備讓舒芙自己去發(fā)現(xiàn)。
「我很重的!顾在掙扎。
吁若湛知道要是任由她下去,就算天亮也進不了自家門,在她掩嘴的驚呼下抱起她。
「七樓……你的腰?」
「看不起我,我以前可是橄欖球校隊,論體力可不輸從前!」敢瞧不起他!
「我以為只有老人家才會說從前。」好漢不提當年勇不是嗎?可是談到從前的他眉飛色舞可愛極了。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老板,她也不是小妹,這時候的他們可以是朋友嗎?
即使知道他可望不可及,舒芙還是悄悄的期望。
公寓大廈,每平方單位不大,單身或新婚夫妻比較合適。
不過……高雅的宅子里頭并不怎么高雅。
致力于工作的單身漢哪有多余的美國時間整理屋子?累了一天回到家倒頭就睡,眼不見為凈嘍。
隨處可見的襯衫、長褲、領(lǐng)帶到處都是。
茶幾上的水果都成了水果干,本來應(yīng)該是色彩鮮艷的鮮花也向干燥花看齊了,更別提地板走過留下的灰塵印子。
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
因為這些不完美,還稱得上是小邋遢的地方,讓舒芙慢慢放下心來,要是讓她看見的是富麗堂皇的宅子她大概會轉(zhuǎn)頭就跑。
窮人性格作祟,一朝一夕改不過來的。
「要喝水嗎?冰箱應(yīng)該有礦泉水。」這算是他比較奢侈的地方,因為沒空天天燒水來喝,只能向便利商店投降。
「好!拱褋y扔的衣服收拾出一塊可以坐人的地方,她安靜的落坐。
吁若湛也渴了。來客奉茶這點他還懂。
轉(zhuǎn)過很有異國風味的花鳥屏風,后面是廚房。
等他再轉(zhuǎn)出來,兩手空空。
他尷尬了!肝彝浨疤毂晃液裙饬!惯@會兒水瓶還在滿出來的垃圾桶里載沉載浮。
「不要緊……」幾乎是第一時間她就為別人跟自己找了臺階下。
「可是我想喝!
「有水壺嗎?我去煮,一下就有水喝了!篂榱嘶貓笏罉翘莸男羷,煮茶是應(yīng)該的。
「有飲水機,不過很久沒用了!顾窃趺锤愕,遇上她以前收斂好好的大男人個性全冒出來了。
最畸形的是還冒得不亦樂乎。
也許不只女人是水,男人也是,遇見什么樣的容器就會變成什么形狀……
于是,等他進浴室洗澡后,舒芙發(fā)揮了她在家被訓練出來的技能,水壺一陣洗刷后裝好水上瓦斯爐了。
至于還是全新的飲水機,她把濾心拆了看過又裝回去,以清水沖洗過擦干裝水放到適當?shù)奈恢谩?br />
她打開冰箱,里頭的東西少得可憐,梭巡了一遍,就只有一把不知道什么時候偷渡進去的芹菜,幾顆蛋,一把原封不動的面條。
她做的興起,把搜刮到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挑掉泛黃的芹菜葉子,用鍋子盛了水,等水開下面條。
她不餓,懸在心上的是老在她面前喊餓的大男人。
基本上從她小弟的經(jīng)驗得知,速食通常填不飽男人那種異常的胃。
他們需要富有淀粉質(zhì)的食物。
水氣慢慢蒸騰了出來,趁著水還沒開她趁機走到陽臺外,看到的……是教人瞠目結(jié)舌的景象。
真是可惜了頗有格調(diào)的露臺。
洗衣機泡著幾乎要滿出來的臟衣服,酸酸的味道差點沒教人暈倒,有的衣物顯然浸泡太久已經(jīng)變色。
舒芙有些明白他身上的衣服為什么看起來都是舊的,要是一個不注意還能看到他應(yīng)該是單色系的衣服上染了其他不該有的顏色。
看起來就是這樣闖禍的。
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
因為這悄悄的發(fā)現(xiàn),舒芙有著無名的竊喜,
他這樣的人氣,教她安心許多。
她迅速動手,把深顏色衣服從洗衣機里撈出來分門別類,襪子、領(lǐng)帶、內(nèi)衣褲全部放到一旁去,再按下洗衣機按鈕讓它運轉(zhuǎn),這才匆匆的跳著腳回廚房去。
水開了放下面條,等水又開再倒下一小瓢的冷水,這樣煮的面條會又Q又有彈性。
打蛋、放芹菜末,適量的鹽巴,一碗香噴噴的面條就可以端上桌了。
從來沒有飄過飯菜香的廚房把沐浴過的吁若湛吸引過來。
他的眼神像看見妖怪。
他直直瞪著舒芙把面條放在客廳的茶幾上,這才回過神來。「筷子我拿!
穿著短褲跟汗衫的他很快把從來沒拆封過的筷子整把拿出來,獻寶似的遞給舒芙。
她微微笑,因為他不經(jīng)意流露的稚氣。
抽出一雙筷子,「你快吃吧!
「給我的?」
「是獎勵你背我爬上七樓的辛苦,雖然是借花獻佛。」
「看起來滿好吃的!棺詮莫毩岢鰜砗,父母相繼去了南非,最小的妹妹住在老家,想吃這么道地口味的家常面根本不可能。
「我沒放味精,口味有點淡。」
他已經(jīng)大方坐下來,大大吃了一口,那又燙又舍不得吐出來的表情取悅了舒芙。
在家她常下面給弟妹吃,卻很少看見他們這么捧場的笑容。
為了這樣的笑容就算要她煮一百萬次她也無怨尤。
吁若湛吃得淅瀝呼嚕,她不出聲的轉(zhuǎn)身,回到露臺處里剛剛沒能弄完的臟衣服。
七樓的高度,仰望可以看見清凈的天空,低首,是萬家燈火。
多么簡單卻可望不可及的幸福。
巴著女兒墻她細細的瞧,要把這些景致慢慢的收入眼底,往后,可以拿出來回想。
「妳這面怎么煮的,真好吃,」用手背擦嘴的大男人像饜足的貓無聲的來到舒芙的后面,當他又看到原本已經(jīng)堆成咸菜的臟衣物被仔細的分類,很久不曾運轉(zhuǎn)過的洗衣機還傳出攪動的聲響,他撐大了眼。
「沒什么特別的,人肚子餓什么都好吃。」她轉(zhuǎn)過身,完全不居功。
「妳可以不要做這些的。」他不好意思的指著那堆咸菜山。
「我勞碌命,閑不下來!
「看起來我一晚的房租抵不過妳的勤勞耶!
「謝謝你收留我,要不然我真的要去睡公園了。」
「去好好的洗個澡吧,早點睡,妳今天也夠受的了!顾钢讲拍贸鰜砣碌乃,為今晚做了完美的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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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睡過席夢思床的人輾轉(zhuǎn)熬到半夜三點才入眠,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頑皮的陽光已然溜進紗窗,步近她床沿了。
她醒來發(fā)現(xiàn)竟然在陌生的地方睡了一晚。
她拉著薄被發(fā)呆。難怪可以睡著,因為這房間有冷氣欸。
她向來沒有辦法在別的地方入睡,就算以前跟同學去畢業(yè)旅行也緊張得回到家還便秘很久。
她還記得,那是媽媽第二任男友給的錢,要不然她大概永遠沒辦法知道跟同學一起旅行是什么滋味。
起床了,舍不得關(guān)掉冷氣,「我再吹一下就好,好舒服啊!
她把頭湊向前,一個人享有單獨的冷氣機,真是幸福到爆!
「哈啾、哈啾……」這就是涼爽過頭的下場。
用遙控關(guān)掉冷氣,她才到浴室去梳洗。
「啊……」驚恐的喊叫聲很遲鈍的打從浴室冒出來,而且時間還挺久的。
小火箭一樣的舒芙用力瘸著腳窮撈昨晚放在床頭柜前的制服。剛剛她從浴室的反光鏡看到時鐘,上班時間早過去好久好久……久到要午休了。
抓起衣服電話鈴聲卻響了。
該不該接?
沒得選擇,因為電話像是知道家里有人拚命叫個不停,不接,要先承受腦袋炸開的痛苦。
「喂?」
「這么慢才接電話!」話筒那頭蹦出來的嗓子冷颼颼的,是上班去的吁若湛。
「總經(jīng)理!顾R上肅立,腰挺的筆直,可見受荼毒有多深。
「妳今天不用到公司來了。」
「又要我請假?」她愁著眉,這個月她已經(jīng)請過兩天假,全勤扣光了,早知道就不要跟老板出去吃飯。
吃出這樣的結(jié)果,得不償失。
「這是命令!」
「總經(jīng)理……」
「不聽命令,以后就都下必來上班了!」非常人要用非常手段,不這樣恐嚇她明天還是會跛著腳到公司來。
他不想被當成萬惡不赦的老板。
「你不要我了……」她震驚得結(jié)巴了。
她像即將被丟棄的小狗,用那種掙扎著不要把失落表現(xiàn)得太明白,又撐不住失望的表情緊緊抓著話筒。
「到妳的腳好了為止都不許來上班!乖谠捑那端的吁若湛看不到她的表情,然而說也奇怪,卻能從她委屈的聲音里感覺到?吹剿哪_傷之后才知道她有多勉強自己。
要是沒有人命令她休息,她肯定會像磨坊里頭的驢子做到不能做為止。
「醫(yī)師說了,妳起碼要休息一個星期。」搬出醫(yī)師來權(quán)威性夠大了吧!
「我知道了。」掛掉電話,她茫茫的看著周遭。
強制她不上班,那她也沒道理逗留在這里不走。
這個月的薪水要是拿不出來,怎么跟家里交代?
她只覺一陣惡寒,再也不敢往下想。
強自振作精神,換好了衣服,她走到客廳,想不到客廳的楠木桌上竟然放著好幾個紙袋,里頭裝的都是食物,包括青菜、水果、肉、魚、蟹、香菇、牛奶、面包……幾乎是能想到的都俱全了。
她慢慢的倒了杯鮮奶,慢慢入口,紅了眼眶。
他,這么好的人,體貼入微;她要怎么做才能回報他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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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若湛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家,鑰匙才插入鎖孔,空氣中隱約散發(fā)著燉肉的香味。
那味道跟祿瑤王的手藝有得比。
他記得年少時常借口到他家那不是很寬敞的警察宿舍討飯吃。誰教他有個煮菜會把大蚺蛇當燉菜,炸黑螞蝗當零食的媽媽。
他想吃正常菜的時候就會「蛇」到祿家去,喂飽了肚皮再啃書。
打開門香味更濃,空氣中回蕩著古典爵士樂,那是他最愛的一張CD,煥然一新的客廳讓他差點以為走錯房間。
放下公事包,卻差點嗆到。
他找不到的舒芙正瞇著眼,雙手做擁抱狀的姿態(tài)面對著他家的冷氣空調(diào),那陶醉的模樣,像面對的是多么美麗的風景。
這……「啊,總經(jīng)理,你回來啦!姑腿桓杏X到灼人視線,舒芙先是怔了下才慢吞吞轉(zhuǎn)過身體。
又……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嗯!顾傺b沒看到剛剛的一切。
老實說對于家里有人,有飯菜香,干凈清潔的房子,他很意外。
張子薇不善家務(wù),也不屑到他這間小公寓來,除了剛搬進來那次幾乎在這里絕跡,每次約會,她覺得在外面要比公寓有趣多了。
至于他,因為是有口頭婚約的未婚妻,兩人有互許過未來,即使創(chuàng)業(yè)的艱難還有辛苦不為人道,偶爾,當他疲憊的時候?qū)嵲谝蚕M芏囿w諒,陪他在家看電視,甚至什么話都不說也不要緊。
但是,他揉臉……不想了。
「你吃飯了嗎?」因為自作主張,心里是忐忑的。
「吃了一碗面,」他嗅了嗅空氣!傅且蚕氤酝霟p肉飯!
「我有!」像是被老師點到名字,她快樂的忘了要小心聲調(diào),像是做了一件能討他歡喜的大事來!冈缟衔铱匆娔阗I了那么多東西,要是放著一定會像之前的雞蛋跟芹菜一樣壞掉,還有……我本來想走了,可是,不小心吹著冷氣就給忘了時間……對不起,你下個月的電費……我可以付一點錢的!
他今天接待了客戶跟廠商,另外還跟對岸的先遣部隊開了視訊會議,在平常的工作流程外其實是累了,不過,聽見她這些話,全身的倦累一掃而空,甚至還多了愉快感。
「妳是我的員工,跟員工收錢有圖利他人的嫌疑,妳想害我背貪污罪名嗎?」摸摸肚皮,不是虛情假意,是五臟廟的軍情告急。
舒芙驀然回過神,連忙往廚房走。她怎么忘了他很容易餓,還一徑說個沒完沒了,好丟臉喔。
一鍋焢肉在瓦斯爐上煨著,光可鑒人的餐桌上有數(shù)樣青菜,
「你在外面應(yīng)酬多,沒有什么機會吃青菜,所以我就多炒了幾樣,希望合你的胃口!
她盛了兩碗白飯。
「我要用碗公,最大的那個。」瞥了眼她的動作,吁若湛動手把焢肉端上桌,因為燙,放下之后拚命的把雙手的兩指往耳朵摩擦。
她沒有說什么,真切的笑容卻躍于嘴角。
他坐到主位上,揭開陶盅,亂沒形象的嗅著肉香煙絲,一副迫不及待的猴兒樣。
接過舒芙裝到尖出來的碗公,他心滿意足的淋上湯汁還夾了最肥的焢肉大口扒起飯來。
「燙……好吃!顾尤粐@了好大一口氣。
「夸張!」她笑,也入了座。
吁若湛發(fā)現(xiàn)她坐在空調(diào)通風口處,涼風吹得她舒服的瞇起眼睛,本來就不是很大的眼因為這一瞇完全剩下一條縫。
她真的喜歡他家的冷氣。
其實,他看得出來舒家的家境并不優(yōu)渥,她每天簡陋的午餐此游民還要差,游民起碼有社福會供應(yīng)三餐,她呢,顯然不是那回事。
飯吃著,吁若湛不由得打開了話匣子,他滔滔不絕的把年少時曾經(jīng)賴在祿瑤王家里大啖焢肉的往事跟她說了,一群死黨的糗事,也把祿瑤王因為愛吃煌肉可以嗑上五碗白飯的輝煌紀錄給賣了。
舒芙是個好聽眾,但是她不悶,她會適當?shù)奶釂栴}發(fā)表感覺,一頓多出來的晚飯心滿意足的結(jié)束了。
雖然有點不舍,兩人看完一片吁若湛借來很久卻沒看的恐龍紀錄片,還是到了送舒芙回家的時間了。
為她買悠游卡,送她搭捷運。
兩人躊躇在隆隆鐵軌聲的半密閉空間中,吃飯時的親昵似乎因為某種詭譎的氣氛消失了。
十分鐘后舒芙搭上了末班車。
車走了。
看著星夜人稀的捷運站,不知道哪來的失落感卻無端網(wǎng)住吁若湛。
那夜,自從舒芙離開后突然變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