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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皮夫君 第八章

  夜色無邊。微風輕吹,園中的花飄來暗香,情人的低語終于告結,鑄月獨自漫步走往客房。

  她好不容易才擺脫纏人的戰(zhàn)戢,讓他松開手放她回房去。近向兩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或許得感謝忙碌的申屠列,才讓戰(zhàn)戢經(jīng)常拖著她一同巡城,四處走走晃晃,冷漠的性格幾乎讓他的纏人功夫給磨淡了。

  走進房內(nèi)點起臘燭,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

  咦,藥兒又沒回來?近日藥兒經(jīng)常很晚才回來,不知做什么去了,不過她相信棄兒能獨自處理,還用不著她擔心。

  她坐在窗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正欲就口時,窗外出現(xiàn)一個人影。

  “誰?”鑄月沉聲喝問。

  “為什么還不下手?”對方不答反問。

  她一聽,當下明白來者的身分。

  “這里談話不方便,請到城外樹林中的破廟等我!

  戰(zhàn)家里的仆人們來來往往,深夜雖少有人走動。卻不保證不會讓人撞見而引來一團亂,那人若因此而起殺機。即使沒得手,亦會讓所有人驚慌,反而麻煩。

  “好!睂Ψ剿伎剂艘粫䞍,應聲答話后,旋即消失蹤影。

  鑄月將荼杯隨手一擱,彈指熄滅燭火,開了房門隨后而去。

  ◇  ◇  ◇  

  破廟內(nèi),微弱的月光自翻掀的屋瓦縫隙中灑落而下。案上的神像早沒了蹤影,處處都是蜘蛛網(wǎng),隨手一揚都會引起一陣煙塵滿天。

  “都已經(jīng)過了許多日子,為何還不下手?”對方一襲黑衣,連頭都蒙了起來,背對著鑄月。一張口便是斥責。

  或許不能責怪他如此質問,畢竟她應允后已過了好幾日,而她幾乎天天都與戰(zhàn)戢形影不離,若說沒機會下手也太牽強。

  “我不打算殺他了。”她言下之意是后悔了,交易取消,反正她至今未收取一分一文。

  “你想毀的?”戰(zhàn)戒不敢置信,他等待了數(shù)日。等到的不是戰(zhàn)戢已亡的消息,也不是鑄月信誓的保證,而是毀的。

  當下他的怒氣四揚,炯炯的眼神盡是熊熊的怒火,燃燒千里。  

  “今后江湖上不再有鑄月此人!币粊磉@是毀約的下場,二來她心中早有此打算。

  “哼,別以為退隱就沒事了,接江湖規(guī)矩,你可是要自廢武功的!笨辞闆r鑄月似乎有意幫助戰(zhàn)戢,那么他必不能讓鑄月成了阻礙,畢竟鑄月是不容小窺的人物,若不能引為己用,那不如毀了,以保自己的計畫能順利完成。

  “我會,不過不是現(xiàn)在啊,七爺!辫T月心里也明白,但不能是現(xiàn)在,她得先助戰(zhàn)戢渡過此劫難。因此她故意清楚的道出對方的身分,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你知道我是誰!睉(zhàn)戒赫然一驚,萬萬沒料到他早讓人認了出來。

  “沒錯!毙凶呓䦷啄晗聛恚喨藷o數(shù)的她早可輕而易舉的識出他人偽裝。“只是,我不懂你為何要如此痛下殺手!比裟軇衿浯蛳铑^。不動干戈即能化解,為戰(zhàn)戢消去一場災噩,何嘗不是件好事。

  “哼,多說無益!睉(zhàn)戒不肯多說。笑話,若將一切前因后果告訴鑄月,那他還殺得成戰(zhàn)戢嗎?

  “是為城主的寶座?”她試探的問著。

  這并非不可能,人皆有獨霸之心。只要稍有一絲絲的資格,便可能為搶權奪位而殺人。人心之惡盡如斯。

  “哼!”戰(zhàn)戒冷哼一聲,不予正面回答。

  沒錯,起初他確實認為城主的寶座他應有份,何況若當上城主,除了名利財勢不斷之外,他心中鍾愛的人兒也會崇拜他。屆時他便能一舉數(shù)得,更能得到佳人的青睞,但是,如今他寶座可以不要,卻非要佳人不可,但若要佳人傾心,必先除去戰(zhàn)戢,因此不管如何,戰(zhàn)戢都該死。

  鑄月心中起疑,難道不是為了名利,而是其他?但這其中又有何瓜葛,而他又是為何原因要下手殺了戰(zhàn)戢?

  “戰(zhàn)撼天的死是你安排的?”她必須先求得這項答案。如此便能斷定戰(zhàn)撼天的死和他想殺戰(zhàn)戢相關。  

  “沒錯!比艘淹,他也不怕鑄月會如何,反正他心中已想好方法對付戰(zhàn)戢。  

  他有辦法殺戰(zhàn)撼天,就沒理由殺不了戰(zhàn)戟。畢竟當年他也是一個人用計除掉戰(zhàn)撼天,并使戰(zhàn)戢受重傷,而今要殺區(qū)區(qū)一個戰(zhàn)戢又豈是難事?

  “他們究竟與你有何仇恨?”兵器城中人人景仰的七爺,竟是殺掉前城主的兇手,城中的人為何如此愚昧,遭其蒙騙。

  “省省力氣吧,我不會告訴你。而你既然不肯助我,那最好也別插手!睉(zhàn)戒偕下狠話警告道!  

  鑄月沉寂下來。

  戰(zhàn)戒語畢,便轉身離開破廟。暗忖倘若鑄月硬是要湊上一腳幫助戰(zhàn)戢的話,那就來吧,他并不在乎多級一人。

  ◇  ◇  ◇

  用過早膳,戰(zhàn)戢便纏著鑄月陪他去巡城。反正申屠列那小子定是不肯去,他還不如諛鑄月陪著,有佳人相伴,要那個大塊頭做啥?

  “也好,我有些話要同你說說!辫T月并未婉拒。

  戰(zhàn)戢高興的一笑,兩人一左一右并肩出了臘堂。對其他人詫異的眼神根本毫無所覺! 

  兩人還走在走廊上,他已忍不住問了起來!澳阌惺裁丛捯c我說呢?我洗耳恭聽!

  戰(zhàn)戢一臉嘻嘻哈哈的模樣,一點都不正經(jīng),實在看不出他的誠意在哪里。

  鑄月面色凝重,似是下了什么重大決定一般。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過些時日,待我把事情處理完,我就要離開了!

  這些話一出口,便震掉了戰(zhàn)戢臉上的笑容,他家被五雷轟更似的傻在原地,一雙眼珠子呆愣愣的望著她的背影!不敢相信這話是出自她口中。

  “為……為什么?”此刻他像個死得不明不白的冤魂正問著閻王老爺,他為何身在地府似的。

  不過鑄月的話,也確實使他猶如身處死城,一會兒像是受地獄烈火的焚燒,一會兒又如極地寒冰罩原,冷熱交加。痛苦異常,與身處地府的刀山油鍋無異。

  “給我一些時日,讓罪孽深重的‘鑄月’消失在世上吧!彼牧曅韵埠脽o常,雖是救人無數(shù);卻也殺了不少人,若要嫁子他為妻,她是絕不肯還原著鑄月的名號。要知她在江湖上樹敵甚多,若不先這么做肯定會危害戰(zhàn)家,而且麻煩不斷。

  “那也犯不著要走!”這叫他如何放人?他怎肯眼睜睜的讓她離去。從此音訊全無?他做不到。

  戰(zhàn)戢看著鑄月目視他處,就是不看他一眼,心當下涼了一半。他知道她心意已決。

  “不,我若留在這里,‘鑄月’便永難消失,所以非走不可!北鞒侵腥巳私灾≡谶@兒,一日不離去,“鑄月”便在戰(zhàn)家,若“鑄月”離開,讓所有人淡忘此事,屆時再以女子身分回來,即使只是名平凡女子,也無人會起疑。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鑄月’這個名號消失與否,我只在乎你而已啊!”誰管那浮華的江湖名號?也好,不在也好。他只求有情人終成眷,能與她朝朝暮暮相伴而已。

  “但是我在乎!”鑄月低聲吼了出來。好半晌,她才又喃喃的道!奔词刮抑皇敲椒矡o奇的鄉(xiāng)間女子,我也愿意嫁你,但就是不要讓我?guī)е拌T月”的名號嫁進戰(zhàn)家,你該明白,我不是不在乎你啊!”

  這一番話已是她能說得出口的最深切的情意,若非分離在即。她怕是怎么也說不出來。

  “在乎我就別走,我不舍得你走!睉(zhàn)戢又擺出那張無賴的臉。

  知道她心里最深的情意。他是樂不可支沒錯。但是她的執(zhí)意離去,卻也讓他很傷心,所以在如此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好使出撒手锏耍賴。賴到她答應不走為止。

  “我要怎么解釋,你才能明白?”她只是要離開一段時間而已,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他怎么就是不懂?

  “那么也別解釋了,反正我是不會讓你走的!睉(zhàn)地堅決的說完后,并用行動表示。在大庭廣眾之下又摟住鑄月,將她困在他的環(huán)臂之中。說什么也不放。

  “你……你怎么如此固執(zhí)?”她著實有些生氣,雖然她也不愿如此,但就是氣他不能明了。

  “固執(zhí)的是你,你又何必要走呢?”他也覺得她固執(zhí)。兩心相愛的人何必為這樣的理由而必須承受分離的痛苦?“這根本沒必要,他也不愿意!倍也粶誓悴桓娑鴦e,你若這么做,我不惜走遍天涯海角,翻遍每一寸土地,都會把你找回來,你舍得我為了找你,走到腳亡磨破,披發(fā)憔悴。傷心欲絕嗎?”

  他很干脆的把話說清楚,不管如何今生他就這么認定她人,她若要走,他會不斷追尋。就算最后僅剩一口氣。他也不會放棄。

  “你別這樣,我保證我一定回來好嗎?”怎舍得他身心受創(chuàng)全是為她,她寧可受苦的是自己,也不愿是他。

  “那你打算用多久的時間讓一旁的月消失?”好吧,他可以咬緊牙根讓她走,也可以如同行尸走肉般度日,只為等她回來,但是他要一個期限,不管如何。她都必須在期限內(nèi)回來,不能讓他等得白了發(fā),心碎一地。

  “我……”她也沒個準!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讓“鑄月”消失得花多久的時間,只是她非這么做不可,她只愿自己是一個清清白白、單飩只為他而活的妻子,不要人情包袱、不要江湖恩仇,她要用最純潔的一切來愛他。

  “就連你自己也不知道?若是我們因此今生不能聚首呢?你要我含恨等來世嗎?”戰(zhàn)戢幾乎是在場問她。

  “不!彼m愿與他生生世世共度,但也不是從來世開始。

  “那就別走。管他‘鑄月’如何,你就是你,我要的只有你!彼难鄄烊怂,深情誠摯的說。

  鑄月已無一言以對,眼中淚水盈盈的望著他!得他如此深愛,她今生不悔也無憾了。

  回廊的另一頭,一名仆人急匆匆的奔過來,一把緊抓著鑄月,神色慌張極了。

  “大……大夫,快救命啊!”仆人上氣不接下氣,急促的喘著。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沒頭沒腦。

  “有什么話慢慢說!睉(zhàn)戢不著痕跡的將仆人的手拉開,免得放在她身上,教他看了礙眼。

  “我……我家小虎子不知怎么著,突然口吐白沫,說倒就倒。全身抽搐不止。

  “好似生了啥病,求求大夫大發(fā)慈悲,快救我家小虎子!”仆人一臉緊張,急得滿頭大汗,嚇得淚水也要掉下來了。

  鑄月停頓了一會兒,方才的心神動搖,滿心震撼讓她尚未回過神來,偏頭吸了兩口氣,穩(wěn)穩(wěn)自己的情緒,才將熱切的心冷卻下來。

  “怎么沒找三大夫呢?”戰(zhàn)戢趁此問道,老實說,他好不容易就要讓鑄月打消離去之心,此刻仆人的出現(xiàn)確實令他生厭,想將仆人丟人蓮花池內(nèi)泄恨。

  “我找啦!可是三大夫不在城內(nèi),眼看小虎子像是要去了,我沒法子。才來找鑄月大夫的。 逼腿舜掖医忉屚,轉身又面對鑄月哀求,“大夫,求求您,我給您磕頭、給您做牛做馬,求求您救救小虎子吧,他今年才七歲;”他苦苦哀求,雙腳跪地,身子匍匐在地上,額頭幾乎緊貼著地面,打算怎么也要求得她的同意。

  “你起來吧!辫T月冰冷的心早被戰(zhàn)戢融化了,現(xiàn)在根本禁不起別人的哀求,人家一跪地磕頭,她便心軟。

  “大夫,您愿意救我家小虎子了?”仆人一聽,抬起頭來看著鑄月,喜悅之色全露在臉上。

  “月……”他們的話還沒談完呢!

  鑄月?lián)P手止住戰(zhàn)戢的話!熬热艘o,有話咱們等會兒再說。一也好,她險些就被他說服了,若不是這仆人出現(xiàn),只怕她一輩子再也拋不下”鑄月”的名號。

  “病人在哪兒?快帶我過去!彼叽僦腿藥。

  “多謝大夫,快救我來吧!”仆人恭敬的磕個頭,從地上爬起來,須著她就往下人房跑去。

  “月!”戰(zhàn)戢一見。忍不住大聲的喊她。該死,眼看就要成功了。不料讓人如此打斷,這下他還勸得住她嗎?

  鑄月一聽他叫喚,頓了頓身子還是停了下來。但并不是不打算救人!澳阆热パ渤前。我看完小虎子再過去找你!睊佅逻@句話,她頭也不回的隨著仆人救命去了。

  戰(zhàn)戢皺了皺眉,氣憤的槌了下身旁的欄桿。

  就這么功虧一簣,莫怪他要氣憤了,改日他該好好調(diào)教一頂些仆人,不要老是打擾他們,若見他們兩人在談話。統(tǒng)統(tǒng)得離三尺以上,誰也不許靠近,這些人根本不明白,棒打鴛鴦可是要倒楣三世。

  鑄月走后,戰(zhàn)戒自不遠處走來,剛才的一切他全看得一清二楚。

  走至戰(zhàn)戢身后,他輕拍戰(zhàn)戢的背,面露笑意的問:“怎么一個人在這兒?不是要去巡城嗎?”

  戰(zhàn)戢轉頭,看見是七堂伯,由于心緒仍然混亂,沒注意他說了什么,因此只是有些頹喪的喊人。“七堂伯!

  “嗯,什么事不開心就說出來,七堂伯為你作主!睉(zhàn)戒以長輩的身分“關心”著戰(zhàn)戢,事實上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沒什么!睉(zhàn)戢淡淡回了一句,礙于不能將心中的氣惱對戰(zhàn)戒說,只得含混帶過。

  “你不肯說,我也不逼你。你不是要去巡城嗎。七堂伯和你走一趟,咱們叔侄倆好久沒一塊兒走走了!睉(zhàn)戒根本不在乎戰(zhàn)戢說不說,他只不過要機將戰(zhàn)戢引至城外,好方便下手。

  “是!

  于是戰(zhàn)戢滿懊心事,隨著戰(zhàn)戒走出戰(zhàn)家巡城去了,此刻,他已忘記鑄月要他小心戰(zhàn)戒的事。

  只是這一忘,便是殺機無限,危機重重。

  ◇  ◇  ◇

  鑄月隨著仆人走至下人的住處,他引她進入一間房,房內(nèi)的小床故下了簾子,只隱約看見床上似乎有個人,但卻一動也不動。

  “沒人顧著你家小虎子嗎?”她心中起疑,一個病得厲害的孩子竟放著沒人照顧。這豈不怪異?

  “嗯!痹谒砗蟮钠腿酥皇呛膽。

  此舉引起了鑄月的注意。她轉身正想詳問,他才又答道:“呃,大家都忙著,實在沒空照顧孩子!

  她不禁皺眉,不動聲色的環(huán)視了房內(nèi)后,更大感怪異,因為他竟已將門關好閂上,方才著急的表情變得有些虛應。

  她掉頭快步向前拉開簾子。欲一探究竟,怎知就在扯開被子時,一股氣味自被中噴向臉部,她迅速揚手。被衣袖檔。s仍吸進一小口。

  是軟骨散,鑄月一驚,心中大喊不妙,一回頭,卻見那仆人舉著大木棍朝她而來,想要敲昏她,當下她一閃,跌坐在地。那仆人也因用力過猛,跌人被中,吸進軟骨散,頓時趴在床上動彈不得。

  “糟!”鑄月驚慌的大喊一聲。

  她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戰(zhàn)戒設計她離開,并想用軟骨散制住她,又怕她醒得快,竟叫人拿木棍要敲昏地。若不是那仆人露出破綻,恐怕她現(xiàn)下已倒在這兒,只是她仍吸了一口軟骨散。內(nèi)力在半個時辰內(nèi)只有三成可用,幾乎形同常人。而且輕功根本使不上。

  這下戰(zhàn)戢肯定已讓戰(zhàn)戒騙走。就要下毒手。若不快點找到人,只怕來不及救戰(zhàn)戢了。

  思及此,鑄月奮力一站,往外沖去,奔沒幾步,便撞上在園子里閑晃的師悖卿。

  “咦,你怎么啦?”師悖卿見她神態(tài)驚慌,似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般。便好奇的問。

  “戰(zhàn)戢人呢?”鑄月也不管她問了什么,只著急的想知道戰(zhàn)戢人在何處。

  “戢兒,大概巡城去了吧!睅熛袂浔昏T月的慌亂嚇住,這一段時日,她不曾見過鑄月如此慌張的神情。“你不要緊吧!彼P心的問。

  “他是不是和戰(zhàn)戒一同去了。”如果是,那可就糟了,她雖曾告誡過戰(zhàn)戢,但他卻從不當成一回事,他如此沒有防備之心,遭受暗算肯定躲不了。

  “不曉得耶,你確走自己沒事嗎?”師悖卿看她的模樣,心中不禁也跟著緊張起來,她頻頻的問著戢兒的下落,莫非是出了什么事嗎?

  “我不打緊,倒是戰(zhàn)戢肯定要出事了,快快問出他們往哪個方向去。咱們現(xiàn)在追上去或許還來得及救人!贝藭r事況緊急,什么也說不明,她想等救到人再把一切清楚明白的說出來! 

  “究竟出了啥事?”師悖卿心情凝重起來!腦袋卻還是一團迷糊,啥也弄不清楚。

  “別問了,快和我去救人!辫T月沒時間解釋。總之救了人再說,否則說半天即來不及救人,有何用處?

  她拉著師悖卿一路向外奔去,路上抓了個仆人就問:“見著戰(zhàn)戢和戰(zhàn)戒了嗎?”

  仆人驚慌的點點頭,手指向外面,表示他們出去了。他何時見過這等陣仗,早被嚇得說不出話。

  出了戰(zhàn)家,她們又隨便抓了幾個路人,一路問著戰(zhàn)戢他們的蹤影。一得到消息,就飛也似的往路人聽指的方向奔去。

  只是路人所指的地方,正是城外一處斷崖。

  ◇  ◇  ◇

  “七堂伯,這方向是往‘斷魂崖’,咱們?nèi)ツ莾鹤錾?”?zhàn)戢看了看方向,發(fā)現(xiàn)他們?nèi)サ牡胤较喈敼殴郑渤菑膩聿坏綌嗷暄聛淼陌。?br />
  “沒什么,咱們上那兒去吹吹風,七堂伯有件事要告訴你!睉(zhàn)戒仍然不住的往前行,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什么事?”戰(zhàn)戢睜大眼看著他的背影。

  “走吧,到那兒再告訴你!睉(zhàn)戒看著前方。再幾步路就到了,只要將戰(zhàn)戢推落斷魂崖,從此他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戰(zhàn)戢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懂七堂伯因為何事如此神秘,非得到斷魂崖說不可?心中雖起了些疑慮,仍是跟去。

  他們很快的走到斷魂崖旁。風聲颯颯,卷起兩人的衣角,彷佛是想將人拉離斷魂崖,”告誡人們別靠得太近,否則落入此斷崖只怕難以生存! 

  “七堂伯,您有什么事就說吧!睉(zhàn)戢突然覺得有些不安,想快快聽完快快離去,站在此處,總有芒刺在背之感,令他很不舒服。

  “來,你過來這兒,我說給你聽。”戰(zhàn)戒就站在斷崖邊,他朝戰(zhàn)戢招招手,要戰(zhàn)戢過來。

  小心戰(zhàn)戒。

  戰(zhàn)地的腦中突然閃過這四個字,他面色一凝,心中起了些許防備,這雖是鑄月告誡他的話,但他與七堂伯乃是親叔侄,今日七堂伯的舉動的確有些怪異,不過應不至于對他怎么樣吧。

  戰(zhàn)戢緩步走近。眼光注視著戰(zhàn)戒,每走近一步,便多一份疑心。可是直到他走至戰(zhàn)戒身旁。戰(zhàn)戒始終沒有任何舉動,只是定定的站在崖邊眺望著遠方,當下他松了一口氣,撤了防心,內(nèi)心暗暗自責怎可懷疑戰(zhàn)戒,七堂伯可是堂堂一名鐵錚錚的漢子!

  就在他松懈下來之后,戰(zhàn)戒乘機以極快的速度出手,點住他的穴道。令他無法動彈。

  “七堂伯。”突如其來的局面教他措手不及。只能震驚的出聲,但身體早已受制。

  “不要叫我,再叫,我就點了你的啞穴!”

  原本親和慈愛的長輩,霎時搖身變成了欲謀害親侄的惡人。這教人如何置信?他甚至連理由都不知道,戰(zhàn)戢心中納悶不已。

  “來,你瞧瞧這是什么?”戰(zhàn)戒的神情變得有些猙獰,他自家中取出一物,伸手放在戰(zhàn)戢面前! 

  “軟骨散?”他不懂究竟七堂伯意欲為何?

  “是啊,若吸人一大口,可是會癱成一塊肉泥,意識不清,昏迷三天三夜呢?”戰(zhàn)戒面露笑容,仿佛確定好計已得逞,不一會兒他狂笑起來,好半天都無法遏止。

  “什么意思?”戰(zhàn)戢疑惑地問。腦中也不停的想著戰(zhàn)戒的意思,不一會兒,他突然驚叫一聲,“啊,是你!用錢收買月來殺我的人是你!彼痼@萬分,卻始終想不透七堂伯殺他的理由。

  “哈哈,當然是我,只不過沒有成功,都怪那該死的家伙最后竟然毀約。而且還打算幫你,哼!想阻礙我,只怕現(xiàn)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哈哈哈!睉(zhàn)戒又像回答,又像自言自語般,最后猖狂放肆的大笑,仿佛看見什么好笑的事,笑得讓人心發(fā)毛,連頭皮都麻了起來。

  “你把她怎么了?”戰(zhàn)戢一聽戰(zhàn)戒的口氣,便知他一定已經(jīng)由鑄月出手,當下心里一急。突然激發(fā)的功力微微沖破了些許受制的穴道。

  “沒什么,不過和你一樣罷了!闭f完,戰(zhàn)戒將手中的軟骨散推至戰(zhàn)戢鼻下。

  適巧一陣山風吹來。他在來不及開氣的情況下吸人一口,頓時如同讓人拆了骨頭般,軟軟的跌坐在地。

  可惡,他好不容易沖開部分的穴道,竟又受軟骨散所制,難道天要亡他嗎?

  “為什么要殺我?”他不明白!

  戰(zhàn)戒不費吹灰之力,將戰(zhàn)戢移至崖邊。讓他雙腳懸在空中,現(xiàn)在只消輕輕一推,便能大功告成。

  “想知道也好。我就讓你在閻王面前當個明白鬼,也好在地府遇見你爹時,同他說個明白!睉(zhàn)戒認為此時再無后顧之憂,不會有人前來阻礙,因此他也放心的延緩緩人的時機。

  “你知道嗎?我初見悖卿時,正是她嫁入戰(zhàn)家的次日。她活脫脫的美和新嫁娘些微的嬌羞。吸引了我的視線,數(shù)日之后,我已無法自拔的愛上她,但她是戰(zhàn)撼天的妻,兵器城的城主夫人,我愛她愛得發(fā)狂,卻怎么也不能擁有她。如此的折磨我根本無法承受,因此我干脆乘機自請外放。

  “本想就此忘了她,可是我根本就忘不掉,每次回城?偸菫榱丝此谎,以慰相思,然后又匆匆走掉,怕的是自己會忍不住奪人妻子,如此的折磨我承受了。十年,我再也受不住了,于是我策晝了三年前那場暗殺,哈哈!戰(zhàn)撼天死了,他死了啊,哈哈哈……”說到此處,戰(zhàn)戒又再度狂笑起來。

  “我爹是你殺的?含年痛下毒手殺我父子倆的竟然是你!”戰(zhàn)戢震驚萬分,誰料得到啊。他叫了二十三年的七堂伯竟是他的殺父仇人,還因覬覦他娘的美色而殺人。如今連他也將慘遭毒手。

  “他死了,可是系卿還是不看我一眼,竟然說要代他看著你娶妻生子,直到終老,所以我只要殺掉你。她就會看我了,哈哈!她會看我一眼了。”戰(zhàn)戒瘋顛的反覆地道。喃喃念了幾十次,當中夾雜了數(shù)聲顛狂的笑,仿佛已變成血手。

  戰(zhàn)戢聽得悲痛欲絕,胸中一口悶氣難以抒發(fā),心思完全紛亂,唯一清晰的念頭只有一個,戰(zhàn)戒殺了他爹,使得娘孤寡終身,此仇怎能不報?就算同歸于盡,他也在所不惜。

  此時,戰(zhàn)戒又突地清醒過來,伸手抓住戰(zhàn)戢背部的衣服,輕聲道!澳闶芩腊。”

  正要用力一推之時,他們身后傳來一陣響聲。

  “住手!”師悖卿縱要大喊,在沿途尋來的路上。她已聽完鑄月說明一切前用后果,偏巧趕到斷崖時,戰(zhàn)戒正如癡如狂的說著一切,她一一聽清楚了。

  戰(zhàn)戒停下手,看著自己醉心了二十多年的佳人,心中真是又愛又恨。

  “你以為殺了戢兒便能得到我嗎?不可能,你若殺了他.我亦不會獨活,更何況要我與你雙宿雙飛,你根本是癡心妄想!”師悖卿心中氣憤極了,她與撼天一對恩愛夫妻平白無故遭此人拆散,弄得天人永隔,如今又連累兒子受苦,怎教她不氣不怨?

  “不不不,才不是癡心妄想,只要試試看便知道了!闭Z畢,戰(zhàn)戒高舉右手要推戰(zhàn)戢落下斷崖。

  啊,原來爹的性命是讓人一這么“試”掉的,真是不償?shù)冒!?zhàn)戢聽到此話,心中只為父親感到無奈。

  一旁始終不曾出聲的鑄月早已蓄勢待發(fā),在戰(zhàn)戒揚手時。她即刻抽出劍飛撲而上!一劍削下他的右臂,讓他無法推戰(zhàn)戢落崖。接著快速的施展劍法連玫向戰(zhàn)戒,讓他退離戰(zhàn)戢數(shù)尺之遠。

  “你不是吸了軟骨散,動彈不得了嗎?”戰(zhàn)戒驚訝出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對于被削落的右臂,他似乎毫無所覺。等被鑄月逼得連退數(shù)尺后才發(fā)覺。剛才他突感一陣劇痛,之后鑄月突然攻了上來,他一驚,順手在地上抓了一樣東西柢檔,待他看清后,才發(fā)現(xiàn)那抵擋的東西正是自己的右臂。

  “哼,小小計謀豈能容你得逞。”語畢,鑄月舉劍再次攻去。

  趁著戰(zhàn)戒和鑄月打得不可開交,師悖卿奔向戰(zhàn)戢,使勁的將他拖離危險地帶。

  此時,戰(zhàn)戢發(fā)現(xiàn)鑄月有些不對勁。雖他吸了一口軟骨散后全身癱軟,意識倒還清醒,因此他還能注意到她怪異的地方。依她的武功修為要擒下戰(zhàn)戒應該不太難,可是她與戰(zhàn)戒交手已有百來招,卻不見戰(zhàn)戒被擒。

  “你只使劍招是贏不了我的。”戰(zhàn)戒亦看出此破綻。想來鑄月肯定也吸入少量的軟骨散,才會施展不出內(nèi)力,如此一來,他便是占了上風。

  “廢話少說!試試看才知道!彼闹凶允窃倜靼撞贿^,但總是得拚一拚,能論定輸贏,現(xiàn)下說如此大話未免太早了。

  說話的同時。鑄月的劍招始終不停,一柄劍舞成劍花,再舞成天羅地網(wǎng),招招直攻向戰(zhàn)戒,無一到停息,不一會兒,他手中的“武器”已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娘,拜托過去幫幫您媳婦兒好嗎?”戰(zhàn)戢雖是動彈不得,但他還能開口求人,他可見不得月如此拚命,一身血汗教他看得心驚脆跳,始終分不清是誰傷了,所以才拜托他娘下場一展她的武藝。

  “沒問題,但是你一個人在這兒要小心點。”交代完畢,師保卿也縱身投人戰(zhàn)場。想當年她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氣。

  師悖卿也加入戰(zhàn)局,原本占了上風的戰(zhàn)戒頓時又失了優(yōu)勢,而且他又失了一臂,本就不好發(fā)揮,因此局勢一轉,他節(jié)節(jié)敗退,閃躲得相當狼狽。

  不過師悖卿也有所顧忌,她不愿取戰(zhàn)戒的性命,只打算擒住他,因此功夫施展起來并非招招致命,僅是相逼而已。

  反觀鑄月又有所不同,雖然只有劍招,卻是劍劍刺向戰(zhàn)戒的要害,絲毫不含糊,僅存的兩、三成內(nèi)力并未施屐,她要等待最好的時機,所以與他纏斗了許久,始終未有結果。

  三人就這么打成一片,可是似乎僅像在過招,因為師悖卿不想殺人,鑄月卻想一舉成功,而戰(zhàn)戒一方面躲得狼狽,一方面怕傷了師棣卿,三人各有所顧忌,因此打來打去,除了浪費力氣外,一點成效也沒有。

  在一旁的戰(zhàn)戢看得又慌又急,怎么讓他娘下去助人。反而成了阻礙呢?于是他當下大喊!澳铮銊e老跟他客氣呀!”

  “你別亂叫啦!”師悖卿有些不悅地回話,但打斗中最忌分。

  “放下他!‘’鑄月斥喝一聲,銀劍又刺了過去,招招都欲逼他放人。

  可是戰(zhàn)戒不肯,他抓了戰(zhàn)戢擋在自己身前,等于有了一個刀槍不人的肉盾自保,怎可能聽話?

  如此一來局面又有變異,鑄月和師樣卿投鼠忌器,功夫完全無法施展開來,一掌一劍攻了出去卻全數(shù)改變,因為若不收勢或轉向,就會打到戰(zhàn)戢。當下打著、打著又打到懸崖邊。

  “你快放了戢兒,我……我跟了你就是!”師悖卿見地險人危,使收起攻勢,說了一句違心之話。

  上天可鑒,她都是個四十幾歲的婦人了,說這句話僅在救人,可沒意思當真要跟了戰(zhàn)戒。

  鑄月此時也收住攻勢,她明白若再相逼。只怕戰(zhàn)戒會干脆拖著戰(zhàn)戢跳崖,因此她立在一旁伺機而動。

  “此話當真?”戰(zhàn)戒已經(jīng)站在懸崖邊,再退兩步就等著投胎了,如今忽聽師悖卿這么一說,心中大喜,卻也不免有所疑慮。

  “是,當然是真的!睅熴G溥B忙答道。一切救人為先。等騙成功再說吧。她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我不信!除非你現(xiàn)在出口大罵戰(zhàn)撼天,證明你不愛他了!睉(zhàn)戒得寸進尺,無恥的要求道。

  “我……”師悖卿一聽,猶豫了起來,她哪里罵得出口?而且她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能讓戰(zhàn)戒放下戒心。

  “你騙人,你根本不會跟我走,你騙我。”她沒立即答話惹惱了戰(zhàn)戒。只見他扯著戰(zhàn)戢左搖右晃,站在崖邊險象環(huán)生。

  此時鑄月一看不對,立刻傾身悄悄的對師悖卿:“他已得了失心瘋,千萬別刺激他,您先順著他多說些話,咱們再找機會救人!

  師悖卿點點頭,且刻朗聲道:“呃,戰(zhàn)撼天他……無恥……呃,還有不知羞恥。然后,呃,下流,呃……”老實說,她實在不知可以說什么,夫妻多年,她除了一心愛他之外,真的想不出他有啥可以罵的,總不能罵他太早死了吧。

  “不要說了!睉(zhàn)戒突然大喝一聲,師悖卿也立即閉上嘴!拔抑滥阍隍_我,你永遠都在騙我……”他傷心的低下頭去,神色盡是索求不到的不甘。

  鑄月見機不可失,向前跨了一步。本想飛奔上去救人,卻仍讓戰(zhàn)戒發(fā)現(xiàn)。

  “不要過來!”他緊抓著戰(zhàn)戢又向后退了一步,頓時鑄月和師悖卿亦不敢輕舉妄動,均定在原地。

  “系卿,我愛你二十多年,為你終生不娶,你可明白?”他癡癡的給師悖卿透露愛語。

  師悖卿根本不敢答話,只是點了點頭,卻在心中暗罵,就因為他的暗戀,害她守寡,現(xiàn)在連兒子也命在旦夕,她豈不明白。

  “騙人!”戰(zhàn)戒見她點頭,又生氣的大吼!澳闳羰敲靼,早就跟我了,所以你又騙我!

  師悌卿微微愣住,她點頭也錯了?她究竟要怎樣才是對的?

  “哼。我會讓你悔不當初。痛不欲生,我要懲罰你哈哈哈……”戰(zhàn)戒莫名其妙的又狂笑起來。

  鑄月和師悖卿看得膽戰(zhàn)心驚,當下更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我會懲罰你的。哈哈哈……”戰(zhàn)戒說話的同時,眼神已經(jīng)渙散,話說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向后跨一步。

  瞬間,戰(zhàn)戒和戰(zhàn)戢的身形在戰(zhàn)戒狂妄的笑聲中向后傾倒。鑄月立即一步?jīng)_上去。抓住戰(zhàn)戢的前襟,順勢跟著往下跌,接著地用僅剩的兩、三成內(nèi)力舉劍削去戰(zhàn)戒緊抓著戰(zhàn)戢的左臂,并與戰(zhàn)戢移形換位,用力將他無法動彈的身軀向上一推,推上懸崖。

  “不要!”戰(zhàn)戢知道她救他會使她自己下墜得更快。于是努力的用手向下一抓,希望能抓住她。

  但是,他方才吸人了軟骨散,已無力救人,不過他依然奮力的向下一抓,可惜并沒有碰到鑄月,僅是抓住她的面具而已。

  “承情!”戰(zhàn)戢悲憤的向懸崖下大喊。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身形下墜,清巴的面容綻出一朵笑顏,輕啟的唇無聲的訴說最后一次愛語,然后,她的身影漸漸消失。

  “承情……承情……”

  一聲聲悲痛的狂喊回蕩在懸崖中,卻不能挽住心愛的人兒下墜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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