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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錯就錯 第七章

  汪家客廳里

  「這實(shí)在太神奇了,周老,你說的是真的嗎?」汪父又驚又喜的看著他。

  「我瞧見時也是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兩個年輕人自己就在一起了!怪芨敢恢闭J(rèn)定汪子榆昏過去只是太驚訝,醒來後稍梢解釋一下,沒什么大不了。

  「之前我們小榆才說交了男朋友,可我卻沒料到竟是她本來該嫁的人,這若不是老天牽的線,我可不知道再怎么解釋了!雇舾柑兆碓诖笙矊⒔南矏偫,興匆匆的穿鑿附會。

  「算來也是我的疏忽,我只給偵探先生我家那不肖子的資料,若他知道周杰那渾小子身邊的女孩就是小榆的話,我們可以更早知道喜訊的!怪芨负呛侵毙。

  他完全忘了偵探向他報告進(jìn)度時,提到周杰和某名女于似在熱戀中,他還曾大罵狐貍精,計畫要破壞他們等等的反應(yīng)。

  「可見他們的緣分有多深呢!呵呵……」汪母原本見到女兒被抬回來,非常驚慌又擔(dān)心,這下子也樂得眉開眼笑了。

  「那這樁延宕了數(shù)年的婚事,豈不是又可以重新辦理了?」周母提出所有人最渴望的事來。

  「沒錯、沒錯!這一折騰,他們都到了適婚年齡了,再不辦可就晚了,不如我們快些選定個好日子吧!」

  「是呀!就這么辦!」幾個大人興匆匆的聚在一起翻黃歷。

  周杰守在汪子榆房里,雖掩著房門仍可以聽見他們樂觀過了頭的談話,婚期?也許這輩于都沒指望了,還翻什么黃歷呢?

  他不去想那么遠(yuǎn)的事,擔(dān)心地看著她,她也昏太久了,難道這個震撼對她而言太沉重,所以她不愿意醒來?

  周杰一慌,伸手輕輕搖晃著她的肩,還小聲的呼喚著她的名。「子榆?子榆?」

  又過了一會兒,她攏起眉頭,揪皺了眉心,眼瞼掀了掀,終於微微張開了眼,瞧著熟悉的屋頂,她什么時候回家來的?

  「子褕?醒了嗎?」周杰驚喜的問。

  她轉(zhuǎn)頭望向他擔(dān)憂的臉龐,一時仍想不起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子褕?」

  剛回到她臉上的血色再次流失,她想起來了,他是周伯伯的兒子……那個逃婚的……天!竟是他!為什么?

  她再次閉上了眼。

  「子榆,我知道現(xiàn)在我說什么你都聽不進(jìn)去,所以請你先好好休息好嗎?我會等你有精神時再好好和你說明的,現(xiàn)在乖乖睡,我在這里陪你!

  「不必了,你出去。」沒有起伏的聲音要求道。

  「子榆?」

  「出去!」

  「子榆別這樣!

  「出去你是聽不懂?」她倏地坐起來大吼一聲,偏又一陣暈眩,痛苦的趴在枕頭上。

  「子榆,你還好嗎?」他擔(dān)心的靠過來扶著她的肩。

  她卻轉(zhuǎn)身就是一巴掌,啪!又響又重的聲音在空氣中回響。

  樓下聽見她的大叫而趕上樓的人們,沖進(jìn)來瞧見的就是這個場面。

  「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汪子榆氣虛的吼完,躺回床上將自己完全包進(jìn)被子里。

  周杰痛苦地望著她:心跌落谷底,他該怎么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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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榆呀!全部的一切都是我們周杰的錯,但他已經(jīng)明白也認(rèn)錯了,你可不可以原諒他呢?」周母和顏悅色的勸著。

  汪子榆苦笑地?fù)u搖頭,唯一的錯是她不該沒長眼睛愛上他。

  「小榆呀!這全是我的錯,早知道周杰正在思考該如何告訴你,當(dāng)初他干下的糊涂事,我就不會去打草驚蛇……呃……不會去破壞你們的發(fā)展了,你怪我好了,可不可以先原諒周杰呢?」周父在弄清來龍去脈後,簡直想切腹自殺,是他弄巧成拙了,兒子若娶不到老婆,全是他的錯呀!

  汪子榆無言以對,帳怎么可以這么算的呢?

  「聽說我家那只呆頭鵝被你逮著了,是嗎?」周家大哥百忙之中也撥空出現(xiàn)了,微笑望著她。

  汪子榆瞇眼睞著他,到底誰呆呀?這家伙是來取笑她的嗎?

  「小妞,別這種表情,我們是跟你站在同一陣線的。」周家二哥隨後出現(xiàn),也亮著晶白的牙齒微笑。

  汪子榆覺得很累,這家子當(dāng)她這里是過境室嗎?輪流來疲勞轟炸?

  「別不耐煩了,我們就快說完了!怪芗掖蟾邕B忙指示二弟加快速度。

  「他干那種事,我們也是很不爽的,你可以氣久一點(diǎn),我們會全力支持你的!

  汪子榆面無表情的目送他們離去,為什么他們可以說得這么輕松?被逃婚的是她又不是他們,只是氣就好了,他們根本都不懂!

  過了一天,勸的人換成她的家人了。

  「老媽,聽說小妹有意中人了?」大哥還沒到,她就聽見他的大呼小叫。

  「你的消息太不靈通了,她和周杰在一起,可現(xiàn)在又鬧翻了!雇裟噶⒖汤鴥鹤娱_示許久。

  過會兒,汪家大哥沖進(jìn)來了!感∶茫俊

  「干嘛?」

  「你準(zhǔn)備要?dú)舛嗑茫俊?br />
  「什么意思?」

  「下回先通知一聲知道嗎?!免得我又白跑一趟,啐!我還以為這次回來可以順便把訂婚宴吃完的。」汪家大哥一副太可惜的扼腕狀。

  「你滾回去啦!」

  下午,汪家二哥也沖回來了!笅,聽說小妹逮住那個沒品的逃婚家伙了,是嗎?她有沒有狠狠的海扁對方一頓?」

  「你到底是怎么聽電話的?我是告訴你,我們小榆和那個逃婚的周杰變成男女朋友了!雇裟赣掷䞍鹤娱_示一番。

  沒多久,汪家二哥也沖上樓來了。

  「小妹?」

  「干嘛?」她加送兇眸一枚。

  「你的氣不會消厚?」

  她揚(yáng)揚(yáng)眉,所以呢?

  「我?guī)讉柔道高手去扁他。」汪二哥在中學(xué)教體育,扳著手指建議。

  「他在廟里學(xué)武二十年,你能確定到時被扁的是誰嗎?」

  「。考热蝗绱耍憔蛣e氣了,反正都愛上了不是嗎?」汪二哥見風(fēng)轉(zhuǎn)舵,改勸起她來了。

  「你出去!」她沒了耐性了,這些人在想什么啊?

  「子榆?」汪母探頭擔(dān)心的看著她。

  「媽,你讓我靜一靜好不好?」

  「聽我?guī)拙湓,說完就不吵你了!雇裟竾@口氣。「他逃婚是很過分,可你還是愛上他了不是嗎?這代表你們之間的牽絆是很強(qiáng)的,相愛怎么可能一帆風(fēng)順呢?你饒過他,他會更疼你的,你要懂進(jìn)退才會有幸福呀!」

  她正在氣頭上,怎么可能聽進(jìn)這么「委曲求全」的勸說,她蹙著眉,心頭火苗又起。

  「再說你們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一定那個了吧?」汪母又嘆口氣!概思液艹蕴澋,都這樣了,你不把握好現(xiàn)在的緣分,真讓他放手,你多劃不來?

  「再說要遇到這么真心相待的人太難得了,這兩天他天天待在樓下,見不到你卻也默默守著,你可別賭氣把幸福給賭掉了!

  汪子榆因?yàn)槟赣H的一席話更加憤怒了,那個了又怎樣?她又不靠男人養(yǎng),現(xiàn)在是她不要他耶!說得好像女人會愈來愈不值錢似的。

  汪母見她不說話,嘆口氣只好出去了。

  汪子榆因?yàn)榇诩依锊粩嗟乇黄谵Z炸,當(dāng)晚包袱啊款款耶,就溜回租屋處了,室友遠(yuǎn)在東南亞,她雖寂寞,卻有了獨(dú)處的空間。

  生氣尚不能形容她此刻的心境,該說久未碰觸的傷痕再次被翻開,而她驚覺那個傷并沒有痊愈,甚至惡化了。那是個禁忌,多年來,家人甚至不敢逼她相親,甚至連婚姻有關(guān)的話題都被禁止。

  他們怎么會天真的以為是同一個人,她就會笑著接受呢?

  這是更強(qiáng)烈又無情的打擊呀!她縮著腳不斷地將閃進(jìn)腦海他的身影趕出去。

  她請了幾天的假,就這么在家里發(fā)呆,直到手機(jī)響起,她瞧了一下,很陌生的號碼,她怔仲地接起。「喂?」

  「子褕?你還好吧?聽說你請病假是嗎?」那頭傳來郭文慶關(guān)心的聲音。

  「嗯!不太舒服。」雖然他們都說他是壞人,但這么親切的問候不會是騙人的,她感動的應(yīng)道,

  「現(xiàn)在呢?你的男朋友沒陪你嗎?」

  「嗯……」

  「吵架啦?」

  她苦笑沒答話。

  「有吃飯嗎?」

  她再次沉默,

  「你這樣怎么可以,我快到了,等一下帶你去吃飯,你等我知道嗎?」郭文慶匆匆掛了電話。

  汪子榆望著手機(jī),結(jié)果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她的,卻是這個可能是頭號經(jīng)濟(jì)犯的學(xué)長,太可笑了。

  她茫茫然地?fù)Q了衣服,走下樓,去吃頓飯也好,她好像一直都欠他一頓飯耶!

  「子榆?」周杰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xiàn),驚喜的迎上前。

  汪子榆卻瞅著他許久,才黯然地繞過他走到路邊等人。

  「你還好吧?臉色好蒼白:」

  「不關(guān)你的事!」

  「子……」

  「子榆?」郭文慶停車探頭。

  「你要跟他出去?」周杰愣住了。

  「不關(guān)你的事!」她卻掰開他的指頭,坐進(jìn)學(xué)長的車?yán)铩?br />
  郭文慶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就把車開走了。

  「拷!這女人在搞什么?早告訴她這家伙不是東西,她怎么可以跟他出去?」

  周杰等在樓下等了又等,等得火氣直冒。等到午夜,再也忍不住地?fù)芰怂氖謾C(jī),偏她卻關(guān)機(jī)了。他不死心又試了幾次,終於火山爆發(fā),對著她的語音信箱狂吼。

  「你這個大笨蛋!明知他不是好東西還跟他出去,你是氣昏頭了,還是想逼瘋我?別再干這種蠢事了!」

  吼完他火氣降了泰半,又撥回她家確認(rèn),才知道她在離開這里,不到一個鐘頭後就回家里了,他才安下心來,想起剛剛語氣太沖了,又留了第二通留言。

  「子榆,對不起,剛剛我大兇了,但你可以生氣,可以不原諒我,但千萬別做傷害自己的事,更別讓別人有機(jī)會傷害你,好嗎?」

  又過了兩天,周杰試探地走進(jìn)她的房里。

  汪子榆瞧著他憔悴的身影,心中閃過一陣不舍。真可笑,她都?xì)獬蛇@樣了,居然還會為他不舍?

  周杰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事實(shí)上他也無從辯解,只希望她能慢慢消氣,慢慢原諒他,但瞧著她幾天就瘦了一圈,讓他好心疼、好懊惱。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們的關(guān)系的?」她平著嗓子問。

  若他一開始就知道,她絕對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那天,我爸在你公司遇見你的時候!顾辛。

  「你卻沒想到該讓我知道?」

  「子榆,那時你一再說絕不原諒我,我實(shí)在說不出口!

  「所以你打算瞞我一輩子?」

  周杰苦笑,當(dāng)時他的確閃過這樣的念頭,而在他還來不及找出解決辦法時,一切都已來不及了。

  「好可笑,你怎么會以為可以瞞一輩子呢?到底是你笨還是當(dāng)我蠢呢?」

  「子榆……」千言萬語擠在喉頭,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周杰,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了。」她低下頭沉痛的說道。

  周杰看著她低垂的頭顱,意外的平靜,他幽幽留下一句話,「子榆,我會等!多久都行,請你到時回來我身邊!

  他的腳步聲隨著關(guān)門聲漸漸遠(yuǎn)去,她幾天來沒掉下的淚水終於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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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了半個月,她終於回去上班了。

  「子榆,雖然你拒絕過了,但這對你來說是很好的發(fā)展機(jī)會,你真的不再考慮了嗎?」經(jīng)理再次提出要她回總公司的調(diào)動案。

  汪子榆恍然回神才發(fā)現(xiàn)經(jīng)理正期待的看著她,她尷尬的問:「對不起,可以請經(jīng)理再說一次嗎?」

  「這件事真的讓你這么心煩嗎?」經(jīng)理是個愛才之人,以為把她逼太緊了,和善的搔搔頭。

  「經(jīng)理是指調(diào)動的事嗎?」

  「是呀!雖然你去了等於是我的損失,但我不能因?yàn)樽约悍奖愣钄嗄愕陌l(fā)展,你的能力真的很好,而總公司正好有最適合你的工作,我想上面的人也是看到你的努力和才能,才會想積極的培養(yǎng)你,你懂嗎?」

  「好吧!經(jīng)理,我去試試看!」汪子褕冷靜的說道。

  「你真的同意了?」經(jīng)理喜出望外。

  「是!我也想去試試自己的能耐!顾⑿(yīng)道。

  「太好了!這絕對是你的太好機(jī)會,正式生效的時間我會再通知你!菇(jīng)理開心的示意她可以回辦公室了。

  汪子榆心頭空蕩蕩的,連腳步都有些不踏實(shí),之前拒絕是為了他,可現(xiàn)在還有什么值得她留戀的?

  一個月後,汪子榆拎著簡單行李,遠(yuǎn)走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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