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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愿從夫 第三章

  除了高山上之外,大理可謂冬無嚴(yán)寒,夏無酷暑,四季如春,氣候怡人,在這重陽時分,當(dāng)北京城里的人開始感受到瑟瑟秋風(fēng)帶來的寒意時,大理的居民卻依然察覺不到任何季節(jié)變化,最多只是夜里涼了一點而已。

  「滿兒……」

  「少來纏我,爹,告訴你那種事我家相公不會答應(yīng)的啦!」

  「讓爹去跟他說……」

  「才不要,屆時爹跟他打起來,我要幫誰?」

  「爹保證不會……」

  「爹的保證去跟娘說吧!」

  自那日起,竹承明便追著滿兒到處跑,纏著她一個勁兒的央求,害她整個山莊四處亂竄,都快沒地方躲了。

  「滿兒……」

  「夠了沒?」竄了半天又竄回大廳里來,滿兒氣喘吁吁地癱在椅子上沒好氣地低吼。「如果還不夠,拜托一下,先歇會兒再繼續(xù)成不成?」

  竹月蓮好笑地倒了杯茶給她!笂呍柿说痪托辛!

  竹月嬌咯咯大笑。「三姊。〉墒菦]那么輕易放棄的喔!」

  「滿兒……」

  「天哪!喘口氣都不行嗎?」?jié)M兒呻吟。

  「……我自個兒去跟女婿說……」

  「不要、不要,他真的好兇的啦!」

  「滿兒……」

  裝作沒聽見,滿兒兀自問竹月蓮,「二姊呢?」

  竹月蓮抿唇暗笑!杆惺律侠ッ魅チ耍檬彀雮月后才會回來。」

  「滿兒……」

  左耳進(jìn)右耳出,「大姊夫呢?」?jié)M兒又問。

  竹月蓮噗哧失笑!覆痪驮趭吅箢^!

  「滿兒……」

  充耳不聞,「陸二哥呢?」?jié)M兒再問。

  竹月蓮忍俊不住笑出聲來!冈趭呑笫诌呑兀 

  「滿兒……」

  聽若罔聞,「小妹呢?」?jié)M兒繼續(xù)問。

  竹月蓮終于也禁不住咯咯笑個不停!冈、在那邊抱、抱肚子叫痛。」

  「滿兒……」

  聾了,「大姊呢?」?jié)M兒最后問。

  沒有人回答她,大家都笑翻了,包括竹承明在內(nèi),唯有滿兒一人悠哉悠哉地端起茶盅來慢啜細(xì)飲,一副無辜的表情。

  「你們怎么笑成這樣,真是,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

  就在大家笑得最沒形象的時候,仆人進(jìn)來通報。

  「老爺,外頭有位公子說是三小姐的夫婿……」

  鏗鏘!

  噗!

  這兩種聲音是同時發(fā)出來的,一個是滿兒的杯子落地的聲音,一個是她把滿嘴茶水噴到親爹臉上的聲音。

  「你說什么?」?jié)M兒一邊扯喉猛咳,一邊驚恐的狂叫,沒空理會親爹的抗議。

  「有位姓金的公子說是三小姐的夫婿,他……」

  撲通!

  滿兒駭?shù)盟さ降厣先チ,「他怎會知道我在這里?」她魂飛魄散地拉高嗓門尖叫,「天哪、天哪,我死定了!死定了!」然后開始像耗子一樣到處亂竄,「我得躲起來!對,躲起來!」最后鉆到椅子底下去!缚,去告訴他沒我這個人,叫他滾蛋,快去!」

  菩薩保佑,大清皇族和前明皇族千萬不能碰頭啊!王見王可是死棋,沒別的路可走了!

  眾人見她嚇成這樣,不禁面面相覷,猜想她的夫婿不知有多么兇惡。

  「滿兒,不用怕,」竹承明趕緊蹲下去安慰她,因為滿兒就躲在他的椅子底下。「若是妳夫婿生氣,爹會……」

  「對,你!」不待他說完,滿兒又尖叫起來,急急忙忙從椅子底下鉆出來,「爹,應(yīng)該躲的人是你,不是我,快,」一邊叫一邊硬要把親爹塞進(jìn)椅子底下去!缚於氵M(jìn)去!」

  玩躲迷藏嗎?他都這把年紀(jì)了不太適合吧?

  竹承明哭笑不得。「等、等等,等等,滿兒,別推了,我進(jìn)不去……」

  手下一停,「對喔!爹爹個子比我大,哪里躲得進(jìn)去……」?jié)M兒喃喃自語,隨即粗魯?shù)匕阎癯忻骼饋砀耐笸!缚欤烊ザ闫饋,躲到你的床底下,千萬別出來呀!」

  床底下?!

  愈說愈不象話了!高@、這……滿兒,為父為何要躲?我……」

  「少啰唆,叫你躲你就躲!」?jié)M兒更使力推,因為竹承明不肯動。「該死,爹,你再不躲就來不……」

  「娘子,為夫終于找到妳了!」

  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一聽那興高采烈的聲音,滿兒渾身一僵,唬的一下回過身去,廳門口果然是她那個大眼小嘴兒,明明是個三十六歲的老頭子,看上去卻猶如二十四、五歲年輕人的夫婿,她不禁失聲尖叫,嗓門差點扯破了。

  「混蛋,我沒叫你出場,你跑來干嘛?」她一邊叫一邊驚慌失措的沖過去滴溜溜地將他轉(zhuǎn)了個身,再從后背使盡全身力氣推他出去!富厝ィ』厝!」

  在動的只有滿兒的腳——從前面滑到后面,金祿文風(fēng)不動地回過頭來。

  「娘子,妳還在搓為夫的火兒么?」他可憐兮兮地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笇Σ黄鹇!娘子,是為夫的作差了,娘子大人有大量,就原諒為夫這一遭吧!為夫以后再也不敢了!」

  「好好好,我不火了、不火了,所以你可以滾蛋了!」更使勁兒推。

  金祿還是不動,滿兒兩腳繼續(xù)滑。

  「娘子,」小嘴兒哀怨地扁著!笂呉獮榉蛟醯夭趴显彏榉蚵铮俊

  「就跟你說我不火了聽不懂嗎?」兩手推不動,她就側(cè)過肩去頂!改愕降诐L不滾啊你!」

  金祿依然不動,滿兒兩腳還是滑,斜斜的。

  「娘子,」垮著稚嫩的臉兒,抽抽鼻子。「妳就這么惱為夫,怎地也不肯原諒為夫么?」

  不推不頂了,滿兒站直身子狠狠踢他一腳!附心銤L你就滾!」

  「娘子……」

  又踢一腳!高不滾!」

  「娘子……」

  再陽一腳。「滾!」

  竹承明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到底是誰兇惡?

  「娘子……」

  趕在滿兒又把腳踢出去之前,竹承明連忙幾個大步上前阻止她。

  「滿兒,別再踢了!」

  聞聲回眸一瞧,是前明皇族的親爹,再轉(zhuǎn)回來看,是大清皇族的夫婿,「終于王見王了!」?jié)M兒不禁悲慘的呻吟起來。

  「滿兒,這位就是女婿嗎?還不快替為父的介紹!」

  竹承明一說,眼見金祿訝異地來回看她又看竹承明,那雙原本就又大又圓的眸子瞠得更大更圓了,幾乎像是在臉上鑲了兩顆龍眼,滿兒不覺呻吟得更大聲。

  「娘子?」

  「滿兒?」

  金祿與竹承明同時叫,滿兒認(rèn)命地長嘆。

  好吧!只要雙方不知道彼此是王,這樣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

  「介紹就介紹,喏,他叫金祿,是我的夫婿;他叫竹承明,是我親爹。好了,既然我夫君找來了,女兒拜別,有空我會再來玩的,再見!」

  說罷,揮揮手絹兒,挽著金祿的手臂便要走人。

  「娘子!」

  「滿兒!」

  那兩個男人又「很有默契」的同時叫起來,叫得滿兒真的開始冒火了。

  「你們要介紹,我已經(jīng)介紹了,到底還要怎樣嘛?」

  「女婿才剛到,總該讓我們好好聊聊,認(rèn)識一下吧?」竹承明一本正經(jīng)地說。

  聊聊?認(rèn)識?

  千萬不要,會聊出大禍,認(rèn)出大難來的!

  滿兒俏臉兒一片愁云慘霧,而金祿純真的眼眸里是一抹深思的光芒。

  「娘子,妳……不愿意讓我們聊聊么?」

  滿兒心頭一凜,驚覺一時忘了自己的心思有多么容易被這個比鬼還奸詐的家伙看穿,差點露出馬腳。

  「誰說的?沒的事、沒的事!」冷汗一把把亂揮,她心驚膽戰(zhàn)地硬扯出一嘴假笑來掩飾心虛!肝沂钦f、說……啊~~對了,夫君你遠(yuǎn)道而來一定很累了,來來來,我先帶你去休息。沒錯吧?爹,應(yīng)該先讓他休息吧?對對對,應(yīng)該先讓他休息,麻煩你們晚膳幫我們送進(jìn)房里來,夫君想要在房里用膳,謝謝!」

  一邊自說自話一邊走人,話說完,人也不見了。

  廳內(nèi)眾人呆了半晌,困惑地?fù)u搖頭也各自散場,除了竹月蓮,自看清金祿容貌的那一瞬間她就呆住了,一臉的驚訝、錯愕,還有不知所措。

  竟然是他!

  直至大家全走得一個不留,她依然傻在原地。

  這下子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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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妳這身行頭可真光鮮。 

  笑眼瞇瞇,金祿興致盎然地上下打量那個一身白族服飾,自進(jìn)房門后一直在他面前走過來走過去的女人,順口提出他的看法,誰知他一出聲,那個女人馬上定住腳步怒吼過來。

  「誰叫你來的?」

  笑容頓失,大眼兒又哭喪起來,嘴角可憐兮兮地朝下掉。

  「娘子,怎地妳還沒消火么?」

  「你……」頓住,翻翻白眼,滿兒繼續(xù)焦躁地走過來走過去。

  金祿歪著腦袋端詳她片刻。

  「娘子,妳擔(dān)心讓為夫知道什么嗎?」

  這句話的效果奇佳,他一說,滿兒馬上踩到自己的腳板差點撲到地上去,金祿一個閃身及時扶住她。

  「娘子,小心點兒哪!別摔痛了為夫會心疼!」

  滿兒沒好氣地橫他一眼,推開他站穩(wěn)腳,繼續(xù)踏步。金祿聳聳肩,回座位繼續(xù)觀察她。

  「那位,娘子,是妳親爹?」

  腳步又停了,滿兒嘆了口氣,轉(zhuǎn)到他身旁坐下,自行倒了杯茶一口喝干,橫臂抹去茶漬,開始說了。

  「去年,記得吧?你揍了我一頓屁股,我一火大就……」從去年說到今年,滿兒說了個詳詳細(xì)細(xì),除了不能說的話之外。「所以啦!他確實是親生我的爹,喏,就這樣!拐Z畢,她起身繼續(xù)踱步。

  金祿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兒也繼續(xù)跟著她看到右邊,再看到左邊,又看回右邊,再……

  「他是漢人?」

  「對,他是漢人!

  「所以娘子妳也是漢人?」

  「對,我是漢人,跟你不一樣的,我是純種,你是雜種!

  金祿蹙眉,「這又有啥不好讓為夫知道的呢?」他困惑不解地喃喃自語。「委實令人想不透……」

  滿兒忽地拔腿沖到他面前來惡狠狠地揪起他的衣襟。

  「管你透不透,不準(zhǔn)再想了,我警告你,你……」

  敲門聲驀起。

  「三小姐,三姑爺,奴婢送晚膳來了!

  滿兒咬咬牙,不甚甘心地丟下金祿的衣襟!高M(jìn)來吧!」

  一頓晚膳吃得滿兒心不在焉、食不下咽,不是用筷子夾湯就是用湯匙舀菜,末了還捧起飯碗來喝飯。

  膳后,她正準(zhǔn)備繼續(xù)踱步,金祿自后環(huán)住她的腰,親熱地貼在她耳際呢喃。

  「娘子,別踱了,為夫好想妳,咱們歇息吧!」

  于是他們上床歇息了.

  自然,久未見面的恩愛夫妻不可能一上床就睡覺,這也不是金祿的本意,他們理所當(dāng)然要先用肢體語言來「交談」一番,纏纏綿綿的訴說彼此的思念,溫柔纏蜷地回應(yīng)對方的深情。

  事畢,該睡了,但滿兒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金祿也沒有再問她為什么心煩,只一手枕在腦后,兩眼往下瞅著她像顆陀螺一樣滾來滾去。

  最后,她終于下定了決心,一個翻身滾到他胸膛上趴著。

  「夫君!咕局活w心,她忐忑不安的低喚,雙眸盯住他胸膛上的傷疤不敢抬上去看他。

  「嗯?」

  「如果、如果我告訴你我親爹是、是、是……」

  「是什么?」

  狠狠一咬牙,「是前明朱慈烺太子的兒子,而我也是前明皇室的后裔,」她一口氣把它說出來,免得又遲遲吐不出口!溉绻沁@樣,你會怎么說?」說罷,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呼吸停頓了一剎那,旋即攬臂緊緊環(huán)住她,沉默了。

  提著氣,她心里七上八下地等待著。

  她是在賭,既然他肯為她死,這種事對他而言應(yīng)該不是問題。

  許久后,金祿終于慢吞吞地開了口!钢癯忻鳌斐忻鲉?嗯,那我得說妳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事兒,尤其是宮里頭那一位!

  她贏了!

  可是……「這我知道,我自然不會說,我還想忘了這件事呢!但夫君你……」咽了口唾沫,「你也不會說?」?jié)M兒小心翼翼地再問。

  「為夫又怎能說?」金祿嘆著氣!高@事兒一旦坦開來必然會牽扯上娘子妳,撇都撇不開。而四哥可是比皇考更痛恨反清活動叛逆組織,他定然不會放過娘子妳,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反清復(fù)明組織依然不肯死心,前明太子后裔是最好的號召,為夫怎能說?」

  猛然舉眸,「但你是大清皇族的人呀!」?jié)M兒沖口而出。

  「那些為夫全不論,」金祿的表情平靜,語氣更是堅定有力!钢徽撃镒影踩c否,誰敢傷害娘子妳,任何人為夫都饒不了他!」

  「若是皇上呢?」

  「殺!」金祿毫不猶豫地吐出那個最殘酷又無情的字眼。

  連他自個兒的四哥也饒不過嗎?

  「夫君……」?jié)M兒眼眶紅了、濕了,成親十年,他依然一句話就能讓她感動得一塌糊涂,令她更死心塌地的把心放在他身上。「我……」她抽著鼻子哽咽著!肝乙惨粯樱粲惨易骶駬,我也只要夫君,其他全不管,誰要敢傷害夫君你,我也絕不放過!」

  金祿忽地露齒一笑,純真又燦爛。

  「心事全給露了出來,娘子輕松多了吧?」

  滿兒赧然垂下眼睫毛!甘禽p松了!

  大眼睛眨巴著!改敲茨镒硬淮隇榉虻幕饍毫?」

  掛著淚珠兒,滿兒噗哧失笑。

  「不搓了、不搓了,不過可不許夫君就這樣消失喔!」

  哀怨地瞟她一眼,金祿嘆氣!甘牵镒,為夫會乖乖待在娘子身邊,直至娘子滿意為止!

  嘿嘿嘿,賺到了!

  「還有、還有,以后出遠(yuǎn)門,不許你再偷偷溜走喔!」這個最最可惡了!

  金祿尷尬地打了個哈哈。「不敢了,娘子,以后為夫若是要出京,必然先行告知娘子一聲,絕不敢再悶不吭聲的踮兒了!

  「很好,那……」?jié)M兒滿意的笑了,「說,」手指頭敲敲他的胸口!改阍鯐牢以谶@兒?」是派出多少人馬到各個省城去找?或是通令全國各地宮府衙門出動所有衙役翻天覆地的搜索?

  「去年為夫不就在云南這兒找到娘子的么?」小嘴兒咧出得意的笑紋。

  滿兒呆了呆。「就這么簡單?」沒派半個人出去,也沒下半道命令?

  「就這么簡單!

  滿兒愣了半晌,「呿!」沒趣地撇開臉,旋即又轉(zhuǎn)回來。「你這趟到新疆到底是干啥去了?」

  「傅爾單與岳鐘琪被四哥召回京里共商軍情,這期間岳鐘琪的部下所傳報回京里的軍情實是非?梢,故而四哥要為夫我去查探個究竟!

  「結(jié)果呢?」

  「謊報。」金祿輕輕道:「噶爾丹策零趁岳鐘琪赴京期間,出兵兩萬突襲西路大軍,我軍損失慘重,而岳鐘琪的部下竟以大捷上報!

  「這下子岳鐘琪可難看了!」?jié)M兒喃喃道。

  「那可不。」

  下巴躺在交迭在他胸膛上的手,滿兒兩眼懶洋洋地往上瞅著他,看著看著突然發(fā)現(xiàn)金祿的清秀可愛竟不比當(dāng)年減損多少,眼眸大嘴兒小,雙頰嫣紅氣息純真,走在路上眼珠子跟著他跑的姑娘家絕不會少到哪里去。

  她不禁有些吃味兒,因為她已經(jīng)是個沒人要的「老太婆」了。

  「夫君。」

  「嗯?」

  「除了我,你真的沒有碰過其他女人嗎?」

  金祿意外又困惑地愣了愣,不解她為何突然問到這邊來,但他在一愣之后立即斷然道:「當(dāng)然沒有!」

  想來他也很了解這種問題絕不能遲疑太久,否則便是為自個兒找麻煩。

  滿兒滿意地點點頭,再問:「除了我,你真的不在意其他任何女人?」

  金祿開始聞到不太妙的味道,額上冷汗落下一滴,「不在意!不在意!」這會兒他不但更堅決的否認(rèn),還加上搖頭的動作。

  「除了我,沒有讓任何女人接近過你?」?jié)M兒繼續(xù)盤問,仿佛官大人在審案。

  「即便有也是反清組織的成員或有關(guān)的女人,是為了工作而不得不接近的呀!」金祿慌忙為自己的清白作聲明。

  「絕沒有半個和你的工作無關(guān)的人?」

  「當(dāng)然,當(dāng)……呃!」金祿陡然僵住。

  滿兒徐徐瞇起丹鳳眼。「請問你的『當(dāng)然,當(dāng)……呃』是什么意思?」

  僵了好一會兒,金祿臉上的表情才開始變化,圓圓的眼眸彎成心虛的上弦月,小嘴兒扯成尷尬的角度,有點滑稽。

  「是、是有位小、小姑娘……」

  聞言,滿兒一口氣打翻十桶醋缸,猛然坐起來,居高臨下地指住他的鼻子。

  「什么?你喜歡過其他女人?還是個小姑娘?」

  「娘子,別老掰我文兒挫磨為夫嘛!」金祿滿頭冷汗,指天喊地叫冤枉。「為夫說的是有位小姑娘與為夫的工作無關(guān),如此而已,并非為夫?qū)λ腥魏尾卉壱鈭D呀!」

  滿兒收回手來雙手抆腰,宛如皇帝老太爺君臨天下。「解釋清楚!

  「那、那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當(dāng)時為夫為了工作不得不找個,呃,掩護(hù),故而挑上幾個單純的年輕人同他們一道,咳咳,游山玩水,」金祿畏畏縮縮地囁嚅道:「他們之中有對姊妹,那個妹妹、妹妹……呃、呃……」

  「喜歡上你了!」?jié)M兒冷冷地替他說完。

  「哈哈,哈哈……」金祿打著哈哈猛搔腦袋。「意外!意外!總之,工作一結(jié)束,為夫便撒丫子踮兒了!

  又落跑!

  他就愛來這套!杆允贾两K不知道你的身分?」

  「不知!

  「你也沒有跟她告別?」

  「為啥要跟她告別?」

  真無情。

  「沒再碰見過她們?」

  「沒!沒!」金祿雙手連擺。

  「也沒想過她們?」

  「娘子不提,為夫早忘了!」

  狠狠盯住金祿又緊繃著臉好一會兒,滿兒才懈下臉色。

  「好吧!相信你了!」

  「叩謝娘子恩典!」金祿松了一口氣,大呼萬歲。

  「好了,睡吧!」

  她一躺回去,金祿便嬉皮笑臉的湊過來。

  「嘻嘻嘻,娘子,能不能,咳咳,再來一回?」

  「色鬼!」

  「謝娘子!」

  當(dāng)金祿再度埋頭善盡色鬼的職責(zé)時,滿兒腦子里卻狐疑地想著一件事,一件「應(yīng)該」不是很重要的事。

  那個「故事」……好像在哪里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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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走到哪兒,清晨的空氣都是最好的,聰明人大都喜歡把握這時辰好好散個步,這是最好的養(yǎng)生之道,不過做得到的多半是個性深沉穩(wěn)重的人。

  活潑的人又跑又跳都來不及了,哪里受得了一步一步慢慢龜速賽跑。

  竹承明也是在進(jìn)入中年之后才養(yǎng)成清晨散步的習(xí)慣,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會碰上滿兒的夫婿。

  雖然他的背影挺拔又灑脫,隱隱還有一股懾人的氣勢,但是,依那年輕人的言行舉止,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性情穩(wěn)重的人,也不像是滿兒嘴里所描述那種情深意重,連命都可以賭上去的人,更不像女兒口口聲聲說的那般窮兇極惡的人,甚至不像是六個兒女的父親。

  在他看來,那年輕人只像是個家境富裕的公子哥兒,打小到大沒吃過苦,因此到如今都上二十四、五年歲了,依然能保有一份純真與童稚的氣息,這確是難得,可是……

  這種男人,可靠嗎?

  「女婿!

  背著手,金祿徐徐回過身來,清秀的臉上掛著無邪的笑容,又大又圓的眸子輕漾著柔和的光芒,小小的嘴兒紅滟得如此誘人,看上去不像個男人,倒像是個清純的大孩子。

  「岳父也來遛早兒么?」

  「棗兒?」竹承明微微一愣!高@個……棗兒還不到時候,不過這時候的菱角很不錯,你可以嘗嘗。」

  金祿柔順的眉毛微微聳了一下!讣仁窃栏傅奶嶙h,小婿自當(dāng)去搓搓看!

  竹承明皺起眉頭!肝也]有叫你搓牌,賭博這種事我并不贊同!

  大眼兒眨了兩眨。「賭博?我也是棒槌,不曾摸過!

  竹承明又從皺眉換成一臉茫然。「棒槌?我們?yōu)楹握f起棒槌來了?」

  「岳父真是愛打趣兒,不是岳父先提到賭博的么?」

  是他嗎?

  就算是,賭博和棒槌又有何干?

  竹承明疑惑地想了半天,然后搖搖頭,「不說這了。」繼而雙目一凝!笣M兒說是和你鬧意氣才離家,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事了吧?」

  金祿很夸張的嘆了口氣!缸屧栏覆傩牧,這都怪女婿我一時混了心,惹得娘子搓火兒,于是悶不吭聲地撒丫子踮兒了,好在我巴巴兒地奔來,昨兒晚上讓娘子車軸轆話來回說了半天,小婿自個兒也掰開揉碎地說了半宿,說到我鬧氣兒,好不容易說得娘子屁顛兒屁顛兒的,總算沒事兒了!

  竹承明攬眉嚴(yán)肅地沉默好半晌,狀似在深思,然后問了一句話。

  「你到底在說什么?」

  話一問出口,一側(cè)便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狂笑聲,滿兒笑到快沒氣地自竹林內(nèi)出來,竹月蓮與竹月嬌尾隨在后,她們也聽不懂金祿到底在說什么。

  「爹,妹夫說的是京腔。」

  「原來是京腔。」竹承明恍然大悟!笂吢牭枚俊

  竹月蓮搖頭!咐蠈嵳f,我也常常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不過大表哥聽得懂!

  「可是妳大表哥這會兒并不在這里……」竹承明轉(zhuǎn)注滿兒.「滿兒,女婿究竟說了些什么?」

  滿兒捉著金祿的手臂笑得滿臉淚水,全擦在他的衣袖上頭了。

  「天哪!你們、你們居然能說到這樣。他、他問爹是不是清早起來散步,爹竟然……竟然叫他去吃菱角;他說他會去吃吃看,爹又說沒有、沒有叫他去賭博;他說賭博他也是外行,爹居然問干嘛……干嘛說到棒槌去……」

  她愈說竹承明的表情就愈尷尬,竹月蓮與竹月嬌也開始笑出聲來。

  「那么適才那一大段他又說了些什么?」

  「剛才?他說是、是他一時糊涂惹我生氣,我才……」?jié)M兒一邊繼續(xù)笑得流眼淚,一邊解釋。「才會悶不吭聲的跑了。好在他、他盡快趕了來,昨兒夜里讓我、讓我啰唆了半天,他自個兒也、也反復(fù)詳盡的解釋了大半夜,說到他喘氣,好、好不容易才說得我高興起來,總算沒事了!

  「原來是這樣!怪癯忻鬣溃骸缚磥硪鰷贤ú⒉蝗菀装!」

  又笑了好一會兒,滿兒才勉強止住笑聲,抹去淚水,橫眼瞪住金祿,指控,「你是故意的!」

  金祿眨巴著純真無辜的眸子。

  「沒!娘子,為夫說話原就這樣兒的不是么?」

  「你就不能說點人家聽得懂的話?」

  「咦?誰人不懂嗎?」金祿笑得更無邪。

  「少給我裝蒜,剛剛……」?jié)M兒又想笑了。「剛剛那些就沒人聽得懂!」

  「娘子妳不就懂了。」

  「那是我,我是……」忽地頓下,滿兒疑惑地轉(zhuǎn)眸!傅鹊龋箧,妳又沒跟他說過話,為何說『常!宦牪欢谡f什么,又提到大表哥?」

  竹月蓮淡淡一笑,沒有回答她,轉(zhuǎn)而正面對著金祿。

  「你認(rèn)不得我了嗎?這也難怪,那年到青海之前我大病了一場,病得瘦骨嶙峋、形銷瑣立,只剩下一把骨頭,跟眼下的我迥然不同,兩個人似的,你不認(rèn)得我也不奇怪!蛊骋谎蹪M兒,「就是那場病害得我無法生孕的。」再轉(zhuǎn)回去對金祿又笑了一下!甘昵埃嗪@鲂∩,我叫竹月蓮,你還記得嗎?」

  「竹月蓮?」金祿認(rèn)真思索片刻,雙眸陡睜,「咦?是大姑娘你啊?這可巧,我還想著呢!岳父姓竹,姑娘也姓竹,這姓可少見,原來是一家子人。不過……」他驚異地上下打量竹月蓮。「大姑娘不說,我還真認(rèn)不準(zhǔn)呢!」

  「十二年前?昆侖山?」?jié)M兒喃喃嘀咕。「該死,不會這么湊巧吧?」

  竹月蓮輕輕嘆息!妇褪沁@么巧啊!滿兒!

  滿兒的臉扁了!妇褪撬俊

  竹月蓮頷首!妇褪撬。」

  滿兒怔忡半晌,忽地胳臂肘往后一頂!付际悄悖 

  金祿捂著側(cè)腹,齜牙咧嘴。「娘子,我又怎地惹妳挫火兒了?」

  沒理會他,「這樣的話嘛……」?jié)M兒兀自摸著下巴沉吟!高怼蚁胛覀冏詈贸盟形椿貋碇半x開,免得撞上了。」

  「不,」竹月蓮不贊同她的想法。「滿兒,我想的恰好與妳相反。這種事妳不及早讓她覺醒,難道真要讓她等一輩子?」

  「說得也是,不過……」?jié)M兒苦笑。「她會恨死我的!」

  「妳們姊妹倆在說什么我不懂,不過……」竹承明中途岔進(jìn)來!笣M兒現(xiàn)在要離開我絕不同意!」

  「為什么?」

  「為父尚未跟女婿提那事兒!」

  聞言,滿兒不禁猛翻白眼!柑炷!爹,就跟你說他絕不會同意,你干嘛又提啦!」

  「不管女婿同不同意,好歹讓我提一下呀!」竹承明堅持道。

  「不可能的事,你提也是白提啦!」

  金祿左邊看看、右邊瞧瞧,滿眼迷惑!改銈冊谡f啥?要跟我提啥?」

  滿兒瞟他一眼,冷笑,慢條斯理地走開。

  「好吧!既然是你自個兒問的,你就自個兒去頭大吧!」

  金祿更是疑惑,竹承明有些按捺不住興奮地湊過來。

  「我說女婿,你有四個兒子對不?所以……咳咳,過一個給竹家如何?」

  「……咦?!」

  金祿一聽當(dāng)場傻住,滿兒在一旁笑得打跌,知道金祿腦子里想的一定跟她想的一樣。

  要把大清皇族的孩子過繼給前明皇族,好讓他們繼續(xù)反清復(fù)明大業(yè)?

  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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