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姐!」接待處的總機倩如一看到她,連忙丟下手中的雜志起身招呼。
對于展婕,倩如比對朱新堤還要敬畏三分。自從進入名媛時尚做事以來,她不曾看過展婕與員工嬉鬧,甚至有時候她還會糾正美容師或行政職員的工作態(tài)度,而且不是說說就算,她會很嚴厲的要求改進,所以,她們都叫展婕為「地下總裁」,雖然是開玩笑的成分較大,但她們都知道展婕工作認真的態(tài)度。
展婕隨意的點點頭,她徑自走到長廊的盡頭,進入總裁辦公室。
朱新堤坐在辦公桌前,正聚精會神的在看一份歐美國家的最新美容演示文稿,夕陽斜斜的從落地玻璃窗映在她的身上,像為她鑲了邊,水藍色的寬袖絲質(zhì)襯衫顯得透明而誘人。
展婕在唇邊漾開一個輕緩的微笑,她看著朱新堤,以最直接的方式。
她還是這么美麗。
時光的流轉(zhuǎn)像與她不相干似的,從沒有人看得出來她們相差了六歲,第一次見面的人總以為新堤是她的同學(xué),而她也喜歡這種說法。
新堤的確以對待朋友的方式與她相處,新堤分享她的心事,樂于和她溝通,也從不干涉她的私生活,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親密卻不失彼此的自由和隱私,新堤能夠和她的朋友融成一片,也從不避諱的把自己的男朋友介紹給展婕認識。
她相當(dāng)感激新堤讓她的生命如此生動,充滿了光彩,將她帶離了家族的過度保護羽翼,雖然展婕知道父母一直對新堤不諒解,但是她從不認為新堤做錯了什么,她只不過比別人勇敢追求所愛罷了。
「朱小姐,該休息了!」展婕叩了叩門板,她清清喉嚨,調(diào)侃的說。
新堤抬起頭來,一眼就接觸到展婕晶晶亮亮的眸子,一雙像看透了她的眸子,朱家的孩子都有這樣一雙清澈的眼眸。
「怎么來了?不用回公司嗎?」新堤泛起一絲微笑,轉(zhuǎn)動著筆問。
「你不歡迎我?」展婕調(diào)皮的將大半個身子越過辦公桌俯向她,嘻皮笑臉的問。
「不歡迎才怪呢!」新堤敲了她額頭一下,寵愛的說:「我恨不得你天天來陪我吃飯呢!省得我食不下咽!
「是嗎?」展婕輕挑起眉,斜睨著她,「你那位周董呢?他沒空陪你嗎?」
新堤故意嘆息的說:「人家有老婆、有孩子,出現(xiàn)的時間有限,你以為他天天都有空?」
「我看不是吧!」展婕嘴里輕哼著,「誰不知道周漢原現(xiàn)在最愛的是你,老婆、孩子,他會放在眼里嗎?」
「展婕,你太抬舉我了!一個快要三十歲的老女人,沒那么大的吸引力!剐碌逃趾脷庥趾眯,展婕總是這樣,喜歡拿她的男朋友們開玩笑。
「哦……」展婕拉長了聲音說:「我倒是從沒見過有哪個老女人還這么富有吸引力,渾身上下又這么充滿活力色彩的!」
新堤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真不知道你是恭維我,還是折損我?」
「問這種話?」展婕移動腳步靠近了她,親昵的將手臂繞到新堤前頸,「鼎鼎大名,風(fēng)姿綽約的美容機構(gòu)負責(zé)人--朱新堤小姐,請問你,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多么美,
還是故意要我說出口?」
「好啦!別逗姊姊了!剐碌梯p顰淺笑的問:「今天想吃什么?意大利菜好不好?」
「嗯,不好!」展婕大力的搖搖頭,「中看不中吃,不經(jīng)濟!」
「那么,你想吃什么呢?大胃王!」新堤開始收拾東西,能有家人陪伴共享晚餐,比任何文件都重要,也比任何約會都有意義。
「川菜!」展婕眼睛一亮的說:「珍饈館的川菜!」
姊妹兩人說說笑笑,一同步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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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梵望著這塊在黃金地段設(shè)計顯眼又風(fēng)格迥異的招牌。
「名媛時尚俱樂部」,她讀著。
彩菊色的字樣襯著白底,透著舒服又自在的格調(diào),簡單明確的令人一目了然,很有種想一窺其內(nèi)的沖動。
踏在深黃厚實的外走道地毯上,兩道自動玻璃門迎面開啟,徐梵微微一笑,真是好大的排場,想必又是專為那些講究門面光鮮的名門淑女所設(shè)立的吧!
她打量著內(nèi)部裝潢,不禁搖頭嘆息。
臺北的人真正有錢!上百坪的地方,光是月租就很可觀了,用的都還是一流材質(zhì),從布置的飾品看的出來經(jīng)營者的巧思和品味。
徐梵喜歡這個地方--這是她初步的結(jié)論。
「小姐你好,需要我?guī)兔幔俊挂粋衣著典雅,笑意嫣然的女郎靠近了她。
徐梵看了她一眼,她那雖然職業(yè)卻滿是熱忱的臉孔深獲徐梵的好感。
「我第一次來,不太懂耶!」徐梵非常老實的招供,對于保養(yǎng)她是半點概念都沒有,如果不是老哥半威脅半強迫的恐嚇?biāo),她才不會自找罪受,來這種地方呢!
「沒關(guān)系。」何斯愉輕聲細語的說:「我們有專業(yè)的美容師可以為您介紹,直到您感覺滿意為止!
「你們是不是……這個……是不是……」徐梵潤了潤喉,鼓起了勇氣問:「你們這里是……是純美容嗎?」
斯愉楞了楞,才一秒鐘過去,她立即恢復(fù)笑靨的回答:「是啊!我們是合法經(jīng)營的美容機構(gòu),您大可放心。」
「哦!那就好!剐扈笮α诵τ醭鲆豢跉。
這實在不能怪她要這樣問,世風(fēng)日下,每家開著門做生意的店看起來都很正常,偏偏卻都不是那么一回事,有的走樣的離譜,有的還根本跟設(shè)立登記上的營業(yè)項目無關(guān),而且也能掛羊頭賣狗肉的營運下去,真是令人費解。
斯愉微微一笑,附注的說明,「我們公司的負責(zé)人是朱新堤小姐,您應(yīng)該在電視上或報章雜志看過朱小姐吧!一個擁有高知名度的企業(yè)家,是不會隨便拿法律開玩笑的。
名媛時尚俱樂部主要是滿足現(xiàn)代女性在忙碌之下還要顧及外表的需求,提供最好的服務(wù),收取合理的費用,您一定會喜歡!
「我相信!光看外面的招牌已經(jīng)令我覺得心情愉悅,像是女人的好身段。」徐梵笑吟吟的說。
「謝謝你的贊美。」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展婕微笑的靠近她們兩人。
徐梵轉(zhuǎn)頭一看,立即驚為天人。眼前這位女郎穿著一件薄薄的火紅色曳地長裙,魚尾式的裙襬,使她修長的身材看起來特別妖嬈,像朵野玫瑰。
斯愉暗自在心中喝采一聲:展婕真的長大了,她實在不輸朱新堤,「朱小姐,這位小姐第一次來名媛……啊!真糟,我還沒請教您貴姓大名呢!」
徐梵不以為忤的浮起一個笑容說:「我姓徐,徐梵!
又一個姓徐的!展婕特別的再看了她一眼。
「我叫朱展婕!拐规忌斐鍪郑Y貌的與她一握,「剛才聽見你談起招牌設(shè)計,忍不住就插口了,那是我的設(shè)計,很高興你喜歡!
徐梵睜大了眼,有點愕然,驚嘆的問:「妳?」
「是的,有什么問題嗎?」展婕泛起淡笑。
「沒問題!」徐梵笑意盎然的說:「只是,你看起來好年輕!」
「朱小姐本來就很年輕啊!她對設(shè)計很有天分。」斯愉接口說,感到與有榮焉,展婕卻不置可否,她向來比較內(nèi)斂。
徐梵頓時興奮起來,喜形于色,「好羨慕!我是對這方面-點概念都沒有!
「同樣都是年輕人,希望你會喜歡名媛時尚的服務(wù),歡迎你常來,我還有事,先走了。」展婕微笑致意后,隨即步出名媛時尚。
望著展婕性感富有線條的身影,徐梵不禁感嘆起來,這才是老哥所謂女孩子該有的樣子吧!真是迷人。
「她是廣告設(shè)計公司的人?」徐梵問著。
「不是,」斯愉搖了搖頭,「她是我們負責(zé)人的妹妹!
「哦!」徐梵還沒從展婕的優(yōu)雅中醒過來。
能有這么美麗出色的妹妹,想必那位遠近馳名的朱新堤必然更不同凡響。徐梵突然興起了一見朱新堤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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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入辦公室就聽到影印室里機器的聲響,展婕不禁納悶,誰這么早就在影?何況,影印室的小姐都還沒來上班,怎么會有人有鑰匙可以進入?
徐氏機構(gòu)里有許多機密檔案及文件,每一個要使用復(fù)印機印資料的人都必須經(jīng)過影印室專人的登記,而進出徐氏機構(gòu)的文件也都要經(jīng)過接待處的檢查,這些都是以防泄漏商業(yè)機密的措施,小心點也無可厚非,畢竟這么大的公司,龍蛇混雜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一失策,可能損失的是巨額款項,所以,徐氏在保護資料上做的相當(dāng)完善。
展婕放下公文包,她輕聲的走到影印室門口,不想驚動里頭的人。
看清里頭的人時,展婕心想:原來是他!
斐辛--一個和展婕一樣,喜歡與晨光賽跑的人。
「有事嗎?」斐辛發(fā)現(xiàn)了她,他手里拿著大把資料,盯著她問。
「呃……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拐规急凰蝗缙鋪淼霓D(zhuǎn)頭嚇了一跳。
斐辛只看了她一眼就沒再說話,徑自回到手邊的工作上去。
展婕不以為意,她走回自己的位子,堂堂的總經(jīng)理有影印室的鑰匙也是很正常的,傳聞他跟徐圣遠的關(guān)系匪淺,應(yīng)該不至于有問題吧!
她想起了前些日子的那個早晨,真是有眼不--泰山,還對著他審問,斐辛可能在心里偷偷的笑她的無知和狂妄吧!他平常相當(dāng)沉默,就算是在開會時,他也只是靜靜的聽別人發(fā)表意見,她實在想不通他是以什么方式和公司里的各級主管溝通。
不過,斐辛是一個實實在在做事的人,他不喜歡花俏。這一點展婕倒是頗為欣賞他,也可以說,她欣賞一切認真的事物。
還沒到上班時間,于是展婕選了一張肯尼吉的CD播放,悠揚動人的音樂輕輕流泄在辦公室里。她心情愉悅,咖啡的香味也慢慢傳來,她看了咖啡壺一眼,咖啡已經(jīng)煮好了。
展婕的咖啡才喝了一半,斐辛就從影印室里走了出來,他手中抱著一大疊資料,正要目不斜視的從她身邊走過。
「總經(jīng)理,要不要咖啡?」展婕很自然的問他,順手指了指咖啡壺。
斐辛停下腳步,心想:這個女孩怎么愈挫愈勇?絲毫不以他的冷淡為忤,她明亮的眼神又不見虛假,令他費解。
「您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剛煮好的咖啡,不喝可惜,找個人分享而已!
看出他的想法,展婕調(diào)侃的加上一句。
被她看穿了!斐辛有著一絲的不自在。他匆匆地走入辦公室,丟下一句:「麻煩你!」
展婕暗自覺得有趣,原來斐辛是一個頗為害羞的人,這可是一個重大發(fā)現(xiàn),他總是用冷漠來掩飾自己,足見他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
展婕端了咖啡進入總經(jīng)理辦公室,她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將咖啡端放在他桌上。
「謝謝。」斐辛仍是客氣加冷淡的答謝。
「需要我?guī)兔?」展婕見他將資料分的到處都是,不禁好心的問。
斐辛下意識的想拒絕,可是,當(dāng)他一接觸到她那雙清澈動人的眼眸時,突然又無法拒絕了。他看得出來,她只是因為看不過去他整理資料的方法,而想幫忙罷了,別無他意。
「好……謝謝你。」今天第二次說這句話,斐辛略微減少了不自在。
展婕接過他的資料,開始仔細的做分類,因為所有的資料都是雙面的,所以整理起來有點困難,而且極為容易混亂。
好不容易在分工合作之下,終于大功告成了,展婕將最后一份資料疊起,吁出一口長氣說:「好啦!」
斐辛想說什么時,卻被她給阻止了,「喝咖啡吧!都涼了!我出去做事了!拐Z畢,她輕快的推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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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選購了幾片她喜愛的CD后,展婕愉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哼著口哨,只有在工作之外,屬于她自己的時間里,她才恢復(fù)那個年輕的朱展婕。
幾場雨過后,街道變得相當(dāng)美麗,有公車從她身旁緩緩駛過,她看到路邊花店里的太陽花開得極為美麗。
最近一連串的好事情都接踵而來,不但工作順利,更被指導(dǎo)教授喻為最有前途的準律師,想到這里她就開始微笑。
做律師是她從小的志愿,她向往在法庭上侃侃而論的風(fēng)采,喜歡擁有眾人崇拜的眼神,更重要的,她要發(fā)揮她的特質(zhì)--正義感,為付不出昂貴律師費的窮人盡一份心力。這個社會已經(jīng)被污染了,公平的事,太少了。
沉思中,一輛黑色的大轎車在她身邊停下,展婕停下了腳步,她認得這是徐圣遠的車。
右邊的后車窗緩緩下降,徐圣遠瀟灑的笑容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一個散步中的美麗少女,好詩情畫意!」他打趣的說。
展婕揚起眉,不以為然,「空氣污染了這個城市,怎么詩情畫意的起來?更何況,我現(xiàn)在是個標(biāo)準的疲累上班族,面頰脫妝得厲害,也不美麗。」
「你可以不要那么實在!剐焓ミh微笑著,溫和的說。
「我不知道你喜歡白癡的女人!顾p哼著。
「上車吧!到車里聊,你會愉快些!顾l(fā)出了邀請,又加上一句:「不要拒絕我,我的心臟不太好!
展婕噗哧一笑,很快的上了車。
「你年紀輕輕,怎么像個老太爺,居然還有司機?」她嘖嘖稱奇的揶揄徐圣遠。
「小曾會以為你在找他麻煩。」徐圣速接口說,小曾是他的專任司機,跟了他許多年了。
展婕又忍不住笑了出來,此時徐圣遠的專任司機--小曾正由照后鏡對她扮了一個鬼臉,「別誤會,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現(xiàn)在的生命正由他掌控呢!怎么敢胡言亂語?」
「知道就好,連我也不敢得罪他呢!」徐圣遠煞有其事的說,手邊則正打開一盒精美的巧克力遞到展婕面前。
「吃糖,法國進口的,很醇很香!
「我已經(jīng)好久都不曾吃糖了!拐规伎粗切┰煨兔利,極其誘人的巧克力,慢慢的說。
從青春期開始,她在朱新堤的栽培下,飲食控制得極為嚴苛,身段發(fā)育的修長,沒有一處多的贅肉,結(jié)實美麗,雖然成年后已不需要處處節(jié)制,她卻早已對某些食物不感興趣。
徐圣遠盯著她,嚴肅的說:「怎么會?女孩子都喜歡啊!就算怕胖,可是在男人面前為了佯裝可愛,還是多少會故作驚喜,然后吃一點,你怎么可能不吃呢?」
展婕一聽他的話,笑得更大聲了,「你這個人太可怕了,完全透視女人的心態(tài),要防!」
徐圣遠望著她,突然有一股心動的感覺,展婕清麗中透著慧黠的眼神像曙光在他心底晃蕩,她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是無懈可擊的,她好象快要攻破他防御的堡壘了。
「最近工作情形怎么樣?你的實力很被看好哦!」徐圣遠咳了一聲,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努力地不把眼光放在她誘人的臉孔上。
「被看好?!你嗎?」她很快的反問,又笑了,她知道徐圣遠對她向來有沒由來的好感,一直知道。
「這么不相信自己?」徐圣遠凝視著她,微笑著,「你應(yīng)該相當(dāng)清楚自己的實力,你天資聰穎,又肯努力,領(lǐng)悟力強再加上虛心求教,被欣賞是很自然的!
這么中肯又直接的評語出自于一位大企業(yè)家的口中,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展婕的臉上假裝著不在意,不想把情緒讓徐圣遠看到。
「出色的人才很多,尤其是在徐氏里,每個人都在力求表現(xiàn),我只不過盡力而已。」她說。
「人才是很多,但我卻只認識你。」他似笑非笑的瞅著她,像個情人般溫柔的說。
展婕覺得以他們的交情似乎不應(yīng)該看到徐圣遠這樣的眼神。
徐圣遠柔軟專注的眼光令她驀然心悸,不是那種切切的愛情,他是個成熟的男人,成熟的男人有成熟的作風(fēng),沒有激進,不故作親昵,卻令人自在。
「我卻不是只認識你!顾靼椎恼f。
姿態(tài)引人遐思的動人女孩,展婕的追求者像萬里長城是可以想見的。
「我知道!剐焓ミh還是微笑,「有什么關(guān)系?」
展婕正想回答,車身倏然停止,她一看,已經(jīng)到了她的寓所前,談話間她絲毫沒留意行走方向。
原來他早知道她的住處,那么,想必這個巧遇,也不是真的巧遇了,這算是他初步的追求嗎?展婕心想。
「不要介意,我擅作主張打聽了你的住處!顾鹊狼,笑意卻讓她覺得他有勝算。
「需要介意嗎?」她干脆大方的說。
「過一陣子,我再請你吃飯。」他伸出右手碰了碰她的鼻子,像在對待一個小孩,很溫存的舉動,然后傾身在她耳畔一吻,留下熱呼呼的男性氣息。
展婕驀然-陣臉頰發(fā)燙,他的力量好大,對她卻很溫柔。
小曾下車為她開了車門,有禮的對她頷首。
「謝謝你送我!拐规继颖苤焓ミh的眼睛,還不忘輕輕的說。
徐圣遠只對她點點頭就不再說什么。
車子駛出了展婕的視線,他的表情卻好象留在心底,還有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和過去她那些男朋友們給她的感受都不同。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一個小小的肢體接觸就撩撥了她的心嗎?徐圣遠是很有魅力沒錯,但她還想考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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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辛獨坐一隅,「采頡餐坊」里,每個人的神情都是愉快的,很少有人像他這樣,不但一個人,而且還沒有什么表情。
今天的公事特別多,早上是管理會議,下午又有國際貿(mào)易代表團來參觀,弄得整個徐氏機構(gòu)是人仰馬翻,徐圣遠很聰明,要他統(tǒng)籌一切,自己卻置身事外。
總算把代表團也送走之后,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了,他感到饑腸轆轆,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吃飯,卻發(fā)現(xiàn)到處都充滿了人,現(xiàn)在的人真是變了,有家不回,喜歡往外消磨,他實在不解。
然后,他想到了采頡坊,這是國際排名十大的餐廳之一,非常成功的賺進了臺灣人的鈔票,他曾在雜志上看過有關(guān)于采頡坊的報導(dǎo)。
就到那里吧!觀摩一下別人是怎么經(jīng)營餐廳的,徐圣遠的下一步計畫就是進軍餐飲業(yè),而且必然又會全權(quán)交給他負責(zé)。
就這樣,他來到了這里,幸而人潮不是很多,用餐完畢的紳士名媛們,都到附設(shè)的夜總會繼續(xù)狂歡去了。
他點了丁骨牛排,卻只吃了幾口就覺得胃口全無。
今天是怎么搞的,平常不也都是一個人吃飯嗎?為什么煩躁的情緒會在這樣一個夜晚來打擾他?
「無聊」這個名詞從不曾在他的生活里出現(xiàn),他所知道的,就是不停的工作、不停的吸收、不停的為企業(yè)體創(chuàng)新、不停的將徐氏機構(gòu)拓展、不停的幫他的兄弟徐圣遠打天下。
難道這些都沒有意義?
不可能的!他堅決的對自己說。
自從發(fā)生了那件意外之后,他就開始缺少了溫柔的一面,沉默寡言,內(nèi)斂篤定變成他的一貫作風(fēng),他像一只叢林中的豹,矯健而準快,沒有什么可以難倒他,多少人曾批評過他的麻木不仁、冷血無情,這樣的結(jié)論可能還無法完全的形容他。
正確的說法應(yīng)該是--斐辛認為除了工作以外,其它的事都不重要。
他心中隱藏的黑暗鞏固得連他自己都覺意外。
過去他也曾像火一樣狂野,但那都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的斐辛是個不折不扣的化石,他危險得令人不敢親近。
這也是斐家兩老最擔(dān)心的一點,斐家只有這么一個兒子,斐辛卻從來不涉及情愛,他們著急苦惱卻又不知道從何下手,而逼迫斐辛無疑是將兒子推的更遠罷了。
獨來獨往是斐辛的最佳寫照。
喝了一口剛送上來的意大利咖啡,斐辛看到三位風(fēng)姿綽約的女子步入采頡坊,之所以看到,是因為她們的談笑聲雖然低淺卻異常動人,而沒有移開目光,則是因為他看到熟人了。
展婕也看到斐辛了,她有點楞然,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個會來這種浪漫地方的人。
展婕左手挽著朱新堤,新堤身邊的另一位明艷的女郎是名媛的主要會員,華楊集團的總經(jīng)理夫人--郭欣。
「斐總!」展婕維持基本禮貌性的向斐辛點了點頭。
斐辛的那一點驚訝待朱新堤隨著展婕靠近他時,擴大成了不可思議,然后,他把目光停留在新堤身上。
這是一個會讓男人萬劫不復(fù)的女人。
她穿著一件橙色的衣裳,裙襬感覺很柔軟,細跟的銀色高跟鞋,腳踝非常美。
現(xiàn)在她正淺淺的笑著,眼尾微微上揚,是一雙善于說話的眼睛,很神秘、很優(yōu)雅也很成熟美麗。
最重要的是,她像一個人,一個令他永生不能忘懷的情人。
新堤也同樣在審視著斐辛,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看見像他這樣的男人了,感覺很沉默、很內(nèi)斂、很與眾不同,他的眼神很淡漠也很冷峻,眼里沒有一絲溫情,又像有很濃的倦意,一種對生活疲累的倦意。
新堤的職業(yè)本能使她伸出了手,她輕松愉快,釋放出一個動人的微笑,「幸會!斐先生,我是朱新堤,展婕的姊姊!
斐辛把眼光正確無誤的落在新堤身上。
「我們長得不相像,姊姊比我漂亮太多了!拐规紲\淺的笑了笑,干脆利落的說。
斐辛一瞬也不瞬的盯著新堤,他的喉中像梗住了什么,有點艱難的開口:「很……高興認識你……朱小姐!
「我也同樣榮幸!剐碌虒φ规颊A苏Q郏拇浇菐еf種風(fēng)情,令人想一探究竟。
展婕微覺奇怪,她知道新堤很動人也很艷麗,但是也不至于美到令一向自持有功的斐辛迷失了吧!
在旁的郭欣戲謔的說:「斐先生你大概不知道,許多人都說她們倆是孿生姊妹呢!」
「欣姊,你這是在恭維我姊姊呢!還是在損我?」展婕閃動著睫毛,調(diào)侃的說。
「好了!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走了?不要太打擾斐先生。」新堤說著話,眼底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嫵媚。
「呃,」斐辛頓了頓,有點慌忙的說:「不會打擾!」
他不明白,為什么一向沉穩(wěn)的自己,在朱新堤的面前居然會略顯局促?就算她長得很像過去的「她」,但在個性上是完全不同的,自己絕沒有理由這樣失態(tài)。
「但是--」新堤拉長尾音,笑得更溫柔了,「我們餓了呢!」
她的話引來展婕和郭欣的笑聲,而斐辛說不出是什么心情,想留住她。
郭欣笑著接口說:「斐先生,你慢慢享用,這是我好朋友的餐廳,待會,我要經(jīng)理給您一個特別折扣,歡迎你下次帶朋友一起來。」
「謝謝你!轨承练笱艿捻憫(yīng)。
目送著她們?nèi)送F賓雅座走去,他看著朱新堤窈窕動人的倩影,一時之間,將心思飄到好遠的地方,他有些神志恍惚,朱新堤的倩影在他腦中縈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