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浚這部車?yán)锍怂托堉,還有業(yè)務(wù)經(jīng)理曾兆征以及副理張玉芬。
原本寇浚是希望張玉芬坐另外一部車子先回公司的,怎知她卻像是完全聽不懂暗示似的,硬是坐上了曾兆征要先送寇浚回家休息的車子,然后便賴著不走了。
張玉芬可以說是寇浚恩人的女兒,因為當(dāng)初要不是她父親慧眼識英雄的無條件支付他創(chuàng)業(yè)所需要的一切,那么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他了。
車子開上路,后座的小張坐立難安的不斷從后視鏡探看前座的他,欲言又止的。
寇浚輕嘆了一口氣,直接開口說:「兆征,車禍讓我失去了一部份的記憶!
「什么?」開著車的曾兆征被嚇了一跳,車子也跟著顛了一下。
「小心!」坐在車后座的小張急忙大叫。
曾兆征握緊方向盤將車子穩(wěn)住了之后,這才懷疑的轉(zhuǎn)頭看了上司一眼!改闶窃诟议_玩笑,還是真的?」
寇浚輕挑了下嘴角,然后才沉郁的點了點頭。
「可是你還認(rèn)識我不是嗎?」
「我說的是一部份,并不是全部。」寇?戳怂谎,平靜的說。「你們我都認(rèn)識,但是我卻不記得自己剛?cè)ハ愀刍貋,以及在去香港之前在臺中任教的事情!惯@兩項都還是聽小張說他才知道的。
「怎么會這樣呢?」曾兆征眉頭緊蹙的問道。
「不知道,醫(yī)生說這需要嚴(yán)密的檢查之后才會知道,不過可能跟我車禍時,頭部先著地有關(guān)!
「那么剛剛時雨婕所說的話,也許是真的嘍?」曾兆征呆愣了一下,突然想到這一點。
「怎么可能?她才幾歲?不過是個剛從學(xué)校畢業(yè),滿腦子充滿不切實際幻想的小女生,寇大哥怎么可能會和這種小孩子交往?經(jīng)理,你不會真相信她剛剛在醫(yī)院里的胡言亂語吧?」張玉芬立刻嘲諷的接聲。
「我只是覺得她應(yīng)該不是一個會亂說話的人!乖渍髡f。
「她才進公司幾天而已,經(jīng)理這么快就了解她的為人了?還是經(jīng)理其實早對時雨婕有意思了?」張玉芬嘲弄道。
「我的年紀(jì)都快要可以當(dāng)她爸爸了,妳別亂說話,玉芬!乖渍魅滩蛔〉陌櫭肌
「那么寇大哥還不是一樣,他和你差沒幾歲,又怎么可能會和一個幾乎可以當(dāng)自己女兒的小女生交往,你說對不對,寇大哥?」張玉芬從后視鏡看著寇浚問。
寇浚不予置評的沒有作答。
之前在醫(yī)院的時候,因為不想讓他失憶的事公開,以免擾亂公司民心,所以才說他并不認(rèn)識那個女生,以防將他失憶的事情復(fù)雜化。
但是現(xiàn)在車上的人既然都已經(jīng)知道他失憶的事,他就不會再說出任何他無法百分之百確認(rèn),并且負責(zé)的話了。
那個名叫時雨婕的女生,聽說是公司里的新進人員,這就表示他們還有機會再見面,到時候他會仔細的觀察她,小心求證她所說的每一句話。
「先別談這件事了,我有正事要說。」寇浚緩慢的開口,自有一番威嚴(yán)在。
曾兆征不由自主的對他點了點頭。
「我希望關(guān)于我失憶的事情別傳出去!顾逻_第一個指令。
「總經(jīng)理是擔(dān)心影響公司的業(yè)務(wù)?」
「不只有業(yè)務(wù),還有民心。雖然我只是失去一部份的記憶,并不會影響到我的專業(yè)能力,但是這件事并不是我說了就算,為免去不必要的麻煩和流言,這件事最好保密!
「我知道了!乖渍鼽c點頭。
寇浚抬起頭來,從后視鏡看向后座的張玉芬,希望也能聽見她的保證。
「我知道了,寇大哥!箯堄穹伊⒖袒卮。
寇浚點了點頭,再下第二道指令。
「關(guān)于這次我到香港處理逢升集團虧空案的事,因為記憶喪失的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全不記得了,不過幸好這次有小張跟我一起去,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所以兆征,待會兒你和小張討論一下,逢升后續(xù)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
「我知道了!乖渍鼽c了點頭!改敲纯偨(jīng)理,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他問。
「我會藉車禍?zhǔn)軅诩倚菹滋欤缓蟪脵C將我失去記憶這段時間的所有財經(jīng)資訊重新整理入記憶中。」寇浚說。
「嗯,那么我是不是應(yīng)該通知袁副總一聲?」曾兆征猶豫的問。
「不用了!箍芸撞豢刹斓妮p蹙了下眉頭。
他只是失去一部份的記憶而已,并不是全部都失去了,又怎會忘記老袁那唯恐天下不亂又愛落井下石的爛個性呢?
他若知道他失去部份記憶的事,不立刻跑回來把他整死,那才有鬼哩!
這還是他第一次慶幸那家伙有偶發(fā)性不負責(zé)任的習(xí)慣。
聽小張說,因為他過去一年半待在臺中,把公司絕大多數(shù)的事情全都丟給他一個人處理,以至于等他一回來,他立刻將所有事情全丟給他之后,人就跑出國度假去了,而且還歸期不定。這還真是像他袁瀚宏的作風(fēng)哩。
「總之這陣子可能要辛苦你了,兆征!顾f。
「別這樣說,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即使每天睡在公司里也沒什么差別啦!」曾兆征搖頭表示。
「寇大哥,你到底失去了多少記憶?醫(yī)生有沒有說要怎樣或者是多久之后才能恢復(fù)?」張玉芬忍不住開口問。
她一直都沒忘記時雨婕剛剛在醫(yī)院里所說的話,并且擔(dān)心如果她說的是實話怎么辦?
嫁給寇大哥一直都是她長久以來的希望與夢想,她可不希望突然冒出一個黃毛丫頭壞了她的好事。
「醫(yī)生什么都沒說,只說需要再進一步到醫(yī)院做更精密的檢查而已。」小張代表寇;卮。
「那么接下來的檢查讓我陪你去好嗎?寇大哥!箯堄穹胰崧暤囊。
「妳也有工作要做,這事就不用麻煩妳了,我自己去就行了!箍芸F届o的拒絕了她的好意。
此時,曾兆征已將車子開到了寇浚所居住的社區(qū)。
「到這里就行了!箍芸Uf。
曾兆征聞言,立刻將車子駛向路邊停下!改愫煤玫男菹,總經(jīng)理。有任何事都可以打電話給我!顾荒樍x不容辭的表情。
寇浚對他點了點頭!缚熳甙,逢升的事就麻煩你了!
「交給我!乖渍鼽c頭,然后揮手,倒車,轉(zhuǎn)彎離去。
寇浚拖著自己的行李,朝社區(qū)內(nèi)的透天別墅區(qū)走去,回他那印象中好像剛買沒多久的新屋。
他當(dāng)初之所以會考慮買下透天別墅,除了不喜歡公寓式出入人口太過復(fù)雜的原因之外,還有一點點想要成家的欲望。
畢竟他也已經(jīng)到了適婚年齡,而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更何況自己拚命所打下來的事業(yè)江山,將來總也要有人來繼承吧!
但是接下來呢?在他所失去的那段記憶里,他是否已經(jīng)找到了讓他想結(jié)婚的對象了呢?
那個名叫時雨婕的女生忽然躍進他腦海中,讓他的步伐突然間停頓了一下。
她說她是他的女朋友、未婚妻,這有可能嗎?
據(jù)張玉芬所說,她似乎是今年大學(xué)應(yīng)屆畢業(yè)生,換句話也就是說,她的年紀(jì)足足跟他相差了一輪,他真有可能喜歡上一個小自己這么多歲的女生嗎?而她花樣般的年華,又怎么會看上他這個老頭子呢?
愈想愈覺得不可能,寇浚搖了搖頭甩開這些不重要的思緒,筆直朝回家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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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浚擺明了說他不認(rèn)識她的打擊,讓時雨婕呆呆的站在醫(yī)院里好久好久之后,這才緩慢而震驚的接受了這個惡夢般的事實。
他不認(rèn)識她了,而她知道他并沒有在說謊,因為她看得出他的眼神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導(dǎo)致他在車禍后昏迷不醒的原因,一定也讓他失去了某一部份的記憶,要不然他絕對不會不認(rèn)她的。
老天到底是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他們倆?到底是為什么?
「小姐,妳沒事吧?怎么哭了呢?」
聽見走到她身旁的歐巴桑關(guān)心的問話,時雨婕這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
她用手背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勉強自己朝關(guān)心她的歐巴桑微微一笑,再搖了搖頭,然后轉(zhuǎn)身離開醫(yī)院。
醫(yī)院外頭陽光普照,明亮得幾乎能讓人忘卻一切憂愁。
幾乎……
時雨婕站在醫(yī)院大門外,表情茫茫然的就像是個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她來臺北完全是為了要和寇浚在一起,而今他卻因車禍?zhǔn)ビ洃,甚至于完全忘了她是誰,她接下來到底該怎么辦呢?
回臺中嗎?
不。她絕對不會被這種事情打敗的,她一定要設(shè)法幫助他恢復(fù)記憶,即使他的記憶這輩子永遠都恢復(fù)不了了,她也能和他創(chuàng)造新的記憶,屬于他們倆的記憶。
她會再度讓他愛上她的,因為他們是命中注定的一對,是紅線彼端的戀人不是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的求婚,雖然他們的婚期可能會在遙遠的幾年后,但是他們也已經(jīng)可以算是未婚夫妻了,不是嗎?
深吸一口氣,時雨婕的臉上不再露出茫然,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又堅強的表情。
她坐上停在招呼站的計程車,決定先回家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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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到家門口,就見張玉芬從家里大門內(nèi)走了出來,時雨婕驚愕的僵站在原地,完全動彈不得。
她怎么會在這里,而且還剛從他們家走出來?
乍見她的出現(xiàn),張玉芬也被嚇了一跳,但卻在下一秒鐘立刻恢復(fù)平靜。她先將身后的大門拉上,這才走下階梯,越過中庭花園走到她面前。
「妳真了不起,竟然連總經(jīng)理住在這里都調(diào)查得出來!顾S刺的朝她冷笑道,然后雙手抱胸的緊盯著她問:「妳到這里來做什么?」
時雨婕不想與她吵架,沉默的徑自舉步越過她身旁。
「妳給我站住!」張玉芬無法忍受她完全不將她看在眼里的一把將她拉住,尖銳的指甲立刻陷入她手臂中。
「請妳放手。」時雨婕面無表情的冷聲道。
「妳到這里來做什么?」張玉芬厲聲問,掐進她手臂中的手,絲毫都沒有放開的打算。
「我想這應(yīng)該不關(guān)妳的事吧?」時雨婕強忍著疼痛的感覺,仍以面無表情的姿態(tài)面對她道。
「妳--」張玉芬被她氣得咬牙切齒,半晌之后才冷嘲熱諷的哼聲說:「我從來都不知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是這么的不要臉,妳是看中了寇大哥的錢,才會這樣千方百計的想要接近他,我說的沒錯吧?」
「不要拿我跟妳相提并論,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跟妳一樣的勢利!箷r雨婕猛一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
沒想到她這么可怕,抓著她的手不放也就算了,竟然還愈掐愈用力。真是個瘋女人!
「妳--」張玉芬再次被她的伶牙俐齒氣得咬牙切齒,說不出話來。
時雨婕懶得再理她,舉步朝家門的方向走去,只是沒想到她才往前跨了一步而已,身后的瘋女人竟又再一次的將她狠狠的拉停了下來,還旋身擋到她面前。
「我不準(zhǔn)妳靠近這間屋子!箯堄穹覅柭暤,以為這樣就能嚇到她。
「憑什么?」時雨婕冷眼看她,完全不為所動。
雖從小就被父母、大哥捧在手心里長大,后來又遇見寇浚對她視若珍寶般的照顧,但是她并不嬌弱,該強悍的時候她絕對會比任何人都強悍。
「就憑我和寇浚認(rèn)識了十年,憑我在公司里是妳的長官!箯堄穹屹咳淮舐暤恼f。
「很可笑。」時雨婕冷哼一聲。
「妳--」張玉芬怒不可遏的舉起手想打她,卻被她一把攫住了手腕。
「別以為我年紀(jì)比較小就好欺負,我可不是那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箷r雨婕雙眼微瞇的警告她。
張玉芬被她的氣勢怔住,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沒想到外表看起來柔弱,過去半個月來任她們欺侮卻不發(fā)一語的她,實際上卻是那么的強悍兇惡。大家都被她的演技給騙了!
「妳……妳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怕妳。我才不怕妳呢!」她強持鎮(zhèn)定的抬高下巴與她對峙。
裝模作樣!「懶得理妳!箷r雨婕倏然松開她的手,再度轉(zhuǎn)身走向大門。
「妳給我--」
「妳敢再動我一下就別怪我不客氣!箷r雨婕倏然轉(zhuǎn)身,先她一步撂下狠話。
張玉芬頓時被嚇得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時雨婕滿意的走到大門前停下,然后將手伸進皮包里,本想掏出家門鑰匙直接開門進去,卻又突然想到以他不認(rèn)得她的現(xiàn)狀看來,她最好還是用按門鈴的方式出現(xiàn)比較有禮貌。
她縮回在皮包內(nèi)的手,改伸手去按門鈴。
「時雨婕,妳到底來這里做什么?又有什么目的?」站在她身后的張玉芬忍不住的尖聲問道。
她是因為小張忘了將寇大哥的手提電腦交給他,又怕他在回家之后馬上需要用到,所以便自告奮勇的在中途下車,替他將電腦送回來。
當(dāng)然,她之所以會這么熱心,完全是想藉這機會接近他,順便看看自己有沒有辦法趁他失憶這段時間趁虛而入。
怎知面對替他送電腦回來的她,他除了一句謝謝之外,連請她坐下來喝一杯水也沒有,便指著大門做出送客的姿態(tài)要她離開。
她認(rèn)識他十年了,卻在今天才第一次踏進他家大門,而且前后甚至還待不到一分鐘。
可是,她剛剛卻在大門邊的鞋柜里看見一雙女鞋!
到底是誰?那雙鞋子的主人到底是誰,和寇大哥又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會將鞋子留在這里?
認(rèn)識他十年來,她從來就不曾見他傳過任何緋聞,也沒聽說他和任何女人交往的事,所以她對自己能一直陪在他身邊,而且一待就是十年感到相當(dāng)自滿,甚至毫不懷疑自己遲早有一天能夠坐上寇太太的位置。
可是那雙女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由自主的將目光從時雨婕臉上向下移到她的雙腳……
「喀!」
隨著鎖開的聲響,眼前的大門忽然被拉了開來,寇浚一臉面無表情的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有事嗎?」他問。
「我想和你談一談。」時雨婕直截了當(dāng)?shù)幕卮,怎知正主都還沒來得及開口,
她身后那只老麻雀卻已經(jīng)吱吱喳喳的叫了起來。
「寇大哥,你不要被她年輕的外表給騙了,這女人城府極深,千方百計的靠近你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你一定要小心她,千萬不要被她給騙了!」
寇浚先是看了站在她身后的張玉芬一眼,這才又將目光轉(zhuǎn)向她。
「妳有什么目的?」他問。
「我只是想和你談一談。」
「談什么?寇大哥根本就不認(rèn)識妳,有什么好談的?」張玉芬擠進他們倆之間,再度尖聲的插嘴。
寇浚安靜的看著她,似乎已將張玉芬歸為自己的發(fā)言人似的,對于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異議。
時雨婕為此感到有些氣悶。
「我想和你談一談關(guān)于你失憶的事。」她直接切入重點。
聽見她的回答,寇浚立刻將目光移到張玉芬的臉。
「我什么都沒說!顾⒖虛u頭撇清。
「什么都沒說嗎?妳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不就道盡一切了?」時雨婕諷刺的說,末了還忍不住低喃了一句,「白癡。」
「時雨婕妳剛剛說什么?!」聽見她最后那兩個字,張玉芬氣煞的大叫。
「我剛剛有說什么嗎?」時雨婕聳了聳肩,一臉無辜樣。
「妳……妳這小孩到底有沒有家教,妳父母是怎么教妳的?」張玉芬憤怒的口不擇言。這個七年級的死小孩!
時雨婕眼一瞇,眸光瞬間冷沉了下來。
「我的行為由我自己負責(zé),不關(guān)我父母的事。妳再多說一句我父母的不是,妳試試看!」她冷聲警告。
「妳以為妳這樣說我就怕妳嗎?」張玉芬冷笑道,「俗話說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
「閉嘴!妳這個老太婆!」時雨婕再也遏制不住憤怒的揮拳沖向她,卻在下一秒鐘被一股力道給攔阻了下來。
「玉芬,妳不是要回公司嗎?」寇浚平靜的開口,對于自己此刻一只手正包裹著時雨婕高舉在半空中的拳頭,一只手則攔腰圈在她腰間上的動作,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也不感覺奇怪的模樣。
然而,他不覺得奇怪,張玉芬見狀可完全愣住了。
認(rèn)識他十年來,除了握手之外,她從未見他和任何一個女人有過肢體上的接觸,包括她在內(nèi)。
可為什么他可以這么自然且理所當(dāng)然的抱著時雨婕?
即使他是為了阻止她打她,那也應(yīng)該要在阻止她之后便立刻松手放開她吧?
她瞪著靠在他懷里故意朝她抬起下巴示威的時雨婕,眼中驀然燃起了熊熊的恨意。
「寇大哥,你還不快點放開她,你不常說男女授受不親嗎?」
寇浚倏然渾身一僵,急忙松手放開時雨婕,臉上迅速的閃過一抹尷尬。
他剛剛是怎么了?怎么會如此自然的與她貼近呢?
「走,跟我一起回公司!箯堄穹屹咳簧焓挚圩r雨婕的手腕,強行拉著她就要走。
時雨婕呆了一下,迅速甩開她的手。
「妳發(fā)什么神經(jīng)?」她皺眉道。
「身為公司的一員,妳身上既無病痛為什么不去上班?走,跟我走!」張玉芬無視她的推拒,再次緊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的將她往外拉。
「痛!」她尖銳的指甲加上瘋狂的拉扯動作讓時雨婕忍不住痛呼出聲,手臂上立即浮現(xiàn)出五條又深又紅的印記。
「妳在做什么,玉芬?」寇浚迅速的插進她們倆之間,伸手撥開她對時雨婕的箝制,沉聲低喝。
張玉芬再次因他對時雨婕的包庇而感到震驚,但是她卻不愿意就此認(rèn)輸。
「我只是不希望她在這里打擾你休息,寇大哥!顾崧曊f。
「她會不會打擾到我由我來做決定,妳先回公司去。」寇浚平靜的說。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想聽一聽眼前這個名叫時雨婕的女生想跟他談什么。
張玉芬聞言不由得變了臉。
「那她呢?」她指著時雨婕問。
寇浚沒有回答她,卻忽然轉(zhuǎn)身面對著時雨婕,目不轉(zhuǎn)睛的看了她半晌。
「妳不是說想和我談一談嗎?進來吧!顾鋈坏溃S后便率先走進家門。
時雨婕愣了一下,隨即意會的揚起一臉笑容跟上前去。
「砰!」
大門在容納他們倆之后,立刻砰聲關(guān)了起來,也驚醒了原本呆愣在大門外的張玉芬。
她搖了搖頭,又用力的眨了眨眼,還是不敢相信剛剛所發(fā)生的事。
寇大哥他不僅答應(yīng)了時雨婕的要求,愿意和她談一談,竟然還主動開口讓她進入他家?!
時雨婕……
她在醫(yī)院里所說的那番話該不會是真的吧?
那雙女鞋該不會真是她的吧?所以她才能夠得到寇大哥的特別對待?
不,不管是不是,她都絕對不會讓時雨婕這個黃毛丫頭壞了她一生的夢想。
寇浚是屬于她的,是她的。
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他,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