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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探花請婚 第八章

  世事總是無法盡如人意,即便下令和親的人是皇帝,遇上了父女相認(rèn)的戲碼也只能搖頭收回成命。

  祁國先皇因認(rèn)為白虹出身民間,與貞親王單華音身份不配,所以下令他們分開,并暗中派人將白虹送到遠(yuǎn)處,孰料白虹已經(jīng)懷了單華音的孩子,而且后來還遇上了河真族……

  "那幾句詩,是我與你娘臨別前她偷偷遣人送給我的信中句子。"單華音聽過了白露所吟的詩句,再回想起白虹的遭遇,忍不住悲從中來。

  "都怪我當(dāng)時沒能放下一切去尋她,才會讓她帶著你受苦。"向來沉穩(wěn)的單華音一提起這段往事,語氣也跟著激動了許多。

  "娘在河真族過得很好。"白露雖然一心想尋生父,但是她也沒忘了河真族人對她的好。雖說她娘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被送入宮,但是在她的印象中,她父王從沒虧待過她娘。

  "你說白虹偶爾會念著這幾句詩是嗎?"單華音瞧著眼前的白露,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已經(jīng)有個這么大的女兒。

  "我想,娘一定很掛念單叔。"白露的臉上帶著些許憂傷,"雖然她沒說過什么,但是偶爾我會看見娘對著鏡子發(fā)愣,或是聽著雨聲直到天明,每當(dāng)這個時候,娘總會喃喃念著這幾句詩。"

  "還叫單叔?你該改口喊爹了吧?"單露忍不住插;嘴道:"不過,你一旦認(rèn)祖歸宗,姓氏也會跟著改,到時候咱們倆的名字不就會一樣了?"

  "我不能留著娘的姓嗎?"白露轉(zhuǎn)向單華音;"我可以留著娘的姓當(dāng)紀(jì)念嗎?"

  "這個……"單華音苦笑了下,"有兩個單露確實是挺傷腦筋的,讓你留著原來的名字也好,畢竟這是你娘替你起的名字。

  他年紀(jì)也大了,能夠?qū)さ门畠阂呀?jīng)心滿意足,什么改姓不改姓、認(rèn)祖歸宗的禮儀就算了,那些都不重要。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單露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擊了下掌,"既然確定白露是你的女兒,那么和親這事不就告吹了!"

  "說的也是。"單華音伸手摸了摸白露的臉,寵溺地說道:"不過你還是可以名正言順地搬回府里,讓為父的好好照顧你。"

  "華音,你別傻了,白露就算住也住不了多久的。"單露潑了單華音一頭冷水,"你忘了白露已經(jīng)有心儀之人了?她既然是你的女兒,就等於手中握著一道免死金牌,就算是皇叔也不能多加干涉什么了,那她想要與心儀的對象成親,還不容易嗎?所以你還是趕緊替她準(zhǔn)備嫁妝比較實際吧!"

  "單露!"白露羞紅了臉,她都還沒想到這些哪!

  能找到親爹,她當(dāng)然很高興,因為這樣一來她便用不著接受皇上的安排,但那也不代表她爹一定會答應(yīng)她與柳之秋的婚事。

  "這……唉!女大當(dāng)嫁,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經(jīng)單露這么一提醒,單華音臉上不由得露出惋惜的表情,"為父的原本還想好好補(bǔ)償你,多跟你聊聊的。"沒想到女兒才剛認(rèn)了爹,就要嫁出門了,想想還真是有點(diǎn)寂寞。

  "話說回來,你心儀的人到底是誰?"單露好奇地問道。

  "他……"白露瞥了單華音一眼,"呃,爹……我……"說實在的,她還叫得不是很習(xí)慣呢!

  單華音一聽見白露對他的稱呼,只覺得霎時所有的不快都煙消云散了,他摸摸她的頭,"沒關(guān)系,你說吧。"

  一得到了單華音的允諾,白露立刻開心地道:"他姓柳,名叫之秋。"

  "柳之秋?"聽見這個名字,單華音與單露臉上皆是不敢置信。"你是指今年殿試第三的探花郎、皇上身邊那個柳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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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劫人?"夏無采冷眼瞧著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好友柳之秋,聲音里除了淡漠,還有幾分不確定。

  "是的。"柳之秋很肯定地點(diǎn)頭,"皇上已經(jīng)將白露送到貞親王府,倘若我無法救她出來,那么等到貞親王選定迎娶白露的日子,皇上圣旨一下,事情便難以挽回了"

  今天他自宮里回到將軍府后,才知道皇上派來的人是故意挑在他與夏無采入宮之后才帶走白露的,所以他們根本無法阻止。

  雖然還沒聽到貞親王府傳來大婚的消息,但是白露既已被關(guān)人貞親王府,一時之間必難脫身,而他與王府的人又不甚熟識,就算想找藉口混進(jìn)去找白露都難。

  所以再三思量之后,柳之秋只能想到劫走白露這個辦法。

  官位,他可以不要,但是約好要讓白躇幸福的承諾,他卻不能打破。

  "但是,就算你劫走了白露,你家中的雙親又該如何?倘若皇上怪罪下來,最先遭殃的可是你的爹娘。"夏無采實在不認(rèn)為柳之秋會放任雙親被皇上責(zé)罰。

  "我會連夜將白露送出城藏起來,然后回家中接走爹娘,等王府里發(fā)現(xiàn)白露不見而上稟皇上,然后皇上再派人來尋,我想那時我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遠(yuǎn)離京城了。"關(guān)于這點(diǎn),柳之秋也早就考慮過了。

  "令堂會答應(yīng)嗎?我記得柳江客棧是她的命根子,她恐怕不會輕易妥協(xié)。"夏無采與柳家的人雖然不熟,卻也沒生疏到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地步。

  "我會先回家里向娘親稟報此事……"柳之秋眼神一黯,"不孝如我,累及雙親,娘應(yīng)該會很生氣吧。"

  "說不定她會跟你站在同一邊。"夏無采搖搖頭,"你不是提過,說你娘挺喜歡白露的,甚至希望你們倆成親?就憑著這一點(diǎn),我想也許她不會反對,還會大力支持。"柳之秋是何香的獨(dú)子,對她來說,兒子的幸福應(yīng)該比皇上的圣旨來得重要才是。

  "希望如此。"柳之秋苦笑道。

  "出了城后有什么打算?別告訴我你要回鄉(xiāng)避難,到時候皇上要尋你就太容易了。"

  "我打算往南方去,那兒人多易謀生,皇上若想從中尋人,也不是件易事。"柳之秋早已打算好了。

  夏無采聳聳肩,應(yīng)道:"你倒是考慮得挺周詳?shù),不過,你受的傷還沒完全康復(fù),禁得起長途跋涉嗎?"

  "我想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柳之秋撫著胸口,層層捆綁的布條是讓他與白露由朋友變成情人的契機(jī),那電是至今最令他難以忘懷的一夜。

  夏無采沒有再多說,既然柳之秋都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那他也沒什么好說的了。靜默半晌,夏無采才幽幽也問:"那么你需要我?guī)褪裁疵幔?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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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余暉褪去,徒留幾許紅云點(diǎn)綴天邊,只是沒多久,天色便由亮轉(zhuǎn)暗。

  銀月高懸,大地一片靜謐……

  一抹纖弱的身影溜出了貞親王府,穿過小巷來到街角的馬車旁。

  "白露!"柳之秋坐在馬車上等候多時,一見到白露出現(xiàn),他立刻將她扶上馬車。

  "之秋!"白露驚喜地拉住他,"真的是你!我還以為那個不講理的皇帝會把你關(guān)起來,幸好你沒事!"

  今兒個下午,原本她打算稟明爹親單華音,讓她回將軍府去找柳之秋說明事情的經(jīng)過,但又怕柳之秋已經(jīng)被皇上找藉口關(guān)了起來,所以便央求單華音先入宮探探情況。沒想到單華音才踏出王府大門,下一刻夏無采就潛入了王府,出現(xiàn)在她的房門外,并留下一封柳之秋要轉(zhuǎn)交給她的信。柳之秋信里只寫著要她在午時想辦法溜到王府外頭尋他,也沒寫清楚是為了什么。

  但她心想既然他平安無事,她也用不著太擔(dān)心,所以對於這場午夜的幽會,她只當(dāng)是與情人相見,心情是輕松而興奮的,與柳之秋的緊張情緒自是不同。

  "你還好嗎?"柳之秋擔(dān)心地查看著白露身上是否有受傷,"貞親王他沒對你做什么吧?"

  原本他還擔(dān)心貞親王會為難她,或是將她關(guān)起來,但根據(jù)夏無采送信回來后的說法,貞親王對她似乎十分禮遇,不但沒關(guān)住她還讓她在府中任意行走。

  情況如此詭異,真讓人不知道貞親王究竟是因為有心娶白露所以對她放縱,或是壓根兒不在意她。

  "先別擔(dān)心我了,你呢?皇上真的沒為難你嗎?"

  白露一直等到晚上,單華音都沒從宮里回來,單露又回去了,她一個人留在王府里,根本無從得知柳之秋的消息,所以一收到夏無采送來的信,她便迫不苗及待地期盼著午時的來臨。

  "我沒事,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你的平安!"柳之秋說話的同時,忍不住一把將她擁入懷里。

  "之秋?"白露沒料到向來溫文儒雅的柳之秋會有這么大膽的舉動,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漲紅了臉,白露輕聲問道:"那個……之秋,你要我半夜出來見你,到底是為了什么?"

  柳之秋一聽見白露的問題,才想起自己是來接白露出城的,他松開雙臂,回身抓起疆繩用力一甩,將馬車往京城南邊的城門駛?cè)ァ?br />
  "之秋?夜這么深了,你要到哪兒去?"白露納悶地問。

  她還以為柳之秋只是不好意思直接上貞親王府,所以才約她在夜晚相會,可是見他如此嚴(yán)肅,又不像是純粹只是為了與她談心。

  原本,她還打算向柳之秋說明自己其實是貞親王的女兒,要他不用擔(dān)心的。

  可是眼前的情況,好像不太適合開口。

  "我要帶你走。"柳之秋頭也不回地應(yīng)道。

  "帶我走?"白露瞧著外頭的夜景,忍不住疑惑了起來,"要去哪兒?"

  "南城。"柳之秋說出一個白露壓根兒沒聽過的地方。

  "南城?我們?nèi)ツ抢镒鍪裁矗?quot;

  白露更加疑惑了。大半夜的為什么要趕路去南城?就算是背著父母幽會,也用不著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去吧?

  "白露,記得你同我說過的嗎?"柳之秋溫柔地看著她,"你希望我們可以白頭偕老,是嗎?"

  "嗯,因為我喜歡之秋你呀,所以當(dāng)然想跟你守一輩子。"白露的雙頰泛起了紅暈。

  今天的柳之秋是怎么了?說起情話來臉不紅氣不喘的,而且行為舉止還大膽得完全不像平日溫文儒雅的他。

  "所以我才想帶你去南城。南城人口眾多,即使皇上派人去尋,也很難找得到我們。"

  "可是為什么要特地去南城呢?待在京城不行嗎?"

  此時,白露根本忘了柳之秋還不知道她是貞親王的女兒,自然對他急著想帶她逃離京城的心情感到不解。

  "我今兒個去見了皇上,皇上決定將你嫁給貞親王,所以才派人暗中將你送入貞親王府。"柳之秋搖了搖頭,嘆道:"皇上一旦下了令就不會再改變心意,倘若我們留在京城,那么你很快就得嫁給貞親王了,所以我才想早點(diǎn)帶你離開。"

  "原來你是在擔(dān)心這件事。"白露恍然大悟,"放心,關(guān)于這件事,你用不著再操心了。"

  現(xiàn)在她既然是貞親王的女兒,自然可以不用和親,所以一切都不用擔(dān)心了。

  不過,她真沒想到柳之秋為了阻止她與貞親王的婚事,會不惜反抗皇上的旨意,企圖將她帶離京城,這讓她覺得好窩心。雖然這么想有點(diǎn)對不起柳之秋,但此時此刻,她倒是有些感謝那個不講道理的皇上呢!

  就因為皇上的一意孤行,她才能覓得親爹,而且還能見識到柳之秋的另一面。

  原本以為柳之秋對待她的溫柔體貼已是他的全部,沒想到他也有如此堅定的意志……

  這一點(diǎn),想必很多人都不知道吧?

  記得她同爹與單露說出自己心儀之人是柳之秋時,他們倆都不太敢相信,因為柳之秋是出了名的溫厚良善,要說他會背著皇上與前來和親的公主私定終身,是任誰也不會相信的。

  可是,那個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個性溫柔體貼得足以讓人誤認(rèn)為是懦弱的探花郎柳之秋,卻帶著她逃離京城。

  呵,倘若皇上和爹知道了,一定會大吃一驚吧!

  白露猜想著皇帝和單華音的錯愕表情,忍不住輕笑出聲。

  "白露?"柳之秋一心只顧著趕路,倒沒去細(xì)想白露一臉輕松的理由何在,"你說用不著操心是什么意思?"

  "是……"

  白露正想說出自己便是貞親王的女兒,但柳之秋卻冷不防地勒住馬,讓白露跌進(jìn)了鋪設(shè)在車內(nèi)的軟墊上。

  "怎么回事?"

  白露正想探頭出去看看情況,卻聽見柳之秋壓低聲音阻止她。

  "白露,我們正要通過南邊城門,晚上會有守門的士兵檢查,所以你先裝睡吧,等咱們出了城門就沒事了。"

  不一會兒,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車篷外頭還傳來幾個陌生的聲音開始與柳之秋交談,白露連忙窩進(jìn)軟墊堆里裝睡。

  "車?yán)镱^載的是什么?"守門的士兵敲了敲車篷問道。

  "是內(nèi)人,因為趕路的緣故已經(jīng)睡了。"柳之秋不慌不忙地掀起布廉讓守門人查看,以減輕對方的戒心。

  "這么晚了還趕著出城,有急事?"

  守門人瞧了柳之秋一眼,見他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也降低了戒心。

  "因為母親病重,我們急著回鄉(xiāng)探望,所以打算趁夜趕路。"柳之秋說出先前編好的理由。

  "是嗎?那還真是辛苦你了。"守門人上上下下檢查了馬車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東西,所以也就相信了柳之秋的話。

  "過去吧,今晚月明,應(yīng)該可以多趕些路。"

  "謝謝各位,夜里辛苦了。"

  柳之秋重新坐上馬車,小心翼翼地駛過城門,正打算加速趕路時,背后卻突然傳來了喝止聲──

  "喂,你先等一下!"

  守門人的喝止聲,讓柳之秋的心為之一沉。

  難不成被發(fā)現(xiàn)了嗎?

  或者是被看出了什么破綻?

  倘若在這兒被攔了下來,那該怎么辦?

  早知如此,或許他應(yīng)該答應(yīng)夏無采的提議,讓夏無采親自送他出城的,可那么做又太過招搖,說不定還會禍及旁人……

  萬千思緒在柳之秋的腦海里閃過,讓他驅(qū)車前進(jìn)也不是、停在原地也不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剛才與他說話的守門人一步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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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時,一個溫?zé)岫恋榈榈陌け蝗搅锏膽牙,讓他頓時傻眼。

  "守門大哥,請問這是……"

  剛才他還緊張得半死,以為被人發(fā)現(xiàn)他偷帶白露出城,沒料到守門人卻只是塞了個包袱給他,這讓他好生不解。

  "你不是急著趕路?夜里寒氣重,這酒喝了可以讓你暖暖身子多趕點(diǎn)路,你就帶著吧。"

  守門人拍了拍馬匹,又抬頭向柳之秋叮嚀道:"對了,夜里千萬別走山路,不然可能會遇上山賊,你一個文弱書生又帶著妻子,千萬要小心點(diǎn),知道嗎?"

  "謝謝你,我會記住的。"柳之秋松了口氣,連忙拱手道謝。

  天哪,他還以為被人發(fā)現(xiàn)了呢!

  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向守門人道過謝后,柳之秋急忙地?fù)P鞭策馬,巴不得能早點(diǎn)離開,免得節(jié)外生枝。

  "之秋,我可以出來了嗎?"一直到身旁沒了陌生的聲音,白露才敢出聲詢問。

  "出來吧,我們離城門已經(jīng)有段距離了。"柳之秋減慢了馬車的速度,又順手掀開布廉。

  "這是哪里喇?"白露望著外頭廣闊的土地,偌大的空曠在黑夜的籠罩之下顯得有些寂寥,但卻也多了分城內(nèi)所缺少的靜謐。

  "我們正在前往南城的路上,夜里風(fēng)大容易著涼,你若要坐到外頭來,記得多加件衣服。"柳之秋柔聲提醒道。

  "衣服?"

  白露往旁邊一看,發(fā)現(xiàn)衣箱里有些簡單的衣物,她翻出一件斗篷披在身上,然后鉆出馬車坐到柳之秋的身旁。

  "沒事吧?"柳之秋瞧著白露興致勃勃的模樣,不禁莞爾,"如果行程沒算錯,再過幾個時辰我們就可以到達(dá)南城了。"

  "南城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由於頂著公主的身份,白露一向鮮少外出。這回離開家鄉(xiāng)到祁國和親,可說是她頭一次出遠(yuǎn)門,如今柳之秋又要帶她到南城,讓她感覺非常新鮮。

  "南城別名風(fēng)都,氣候溫和適宜居住,祁國的大半作物都產(chǎn)自南城一帶,再集中運(yùn)送到京城來,所以往來的商旅很多,可以見到不少新鮮的南北奇貨。"

  看見白露洋溢著幸福的笑臉,柳之秋心想帶她離開京城果然是對的。生性好動的白露根本不適合被關(guān)在皇宮里,最適合她的,應(yīng)該是無拘無束的生活才對。

  "之秋的意思,是要到南城定居嗎?"

  白露將身上的斗篷拉高,一半覆在柳之秋的身上想替他保暖,不過她自己也因此而不得不貼近柳之秋坐著。

  白露體貼的舉動以及燦美如花的笑靨,讓柳之秋感到十分窩心,也暫時忘了世俗的禮教。

  有了一次差點(diǎn)失去白露的經(jīng)歷,讓他更加明白,與其在意別人的目光,不如好好擁緊自己心儀之人。

  "你愿意跟我走嗎?"他仍然有些不確定。

  "當(dāng)然愿意!之秋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白露開心地窩在柳之秋的身側(cè)。可以如此不受拘束地靠著自己喜愛的人,真的是好幸福喔!

  "那我們就到南城去吧,我會把爹娘也接過去,到時候我們可以在南城成親,共度紅燭鴛鴦夢,同偕白首安天年……"柳之秋握住白露的纖白柔荑,吐露著近乎求愛的話語。

  "什么!"

  白露聽了柳之秋的話,非但沒有好好感動一番,反倒是突然驚叫出聲。

  "白露,怎么了?"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為何會惹來白露的驚叫聲?

  "之秋,你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了!"被柳之秋一提醒,白露才想起自己還沒找到機(jī)會跟他解釋她已經(jīng)不用再被逼親的事。

  若不是聽到柳之秋要將何香等人接到南城,她還真會沉浸在剛才的那份浪漫之中,而把正事給忘掉了。

  "天大的錯誤?"柳之秋疑惑地看向她,"怎么回事?"

  莫非是他漏掉了什么事沒有考慮到嗎?

  "之秋,我先前一直要找機(jī)會向你說明,但卻又一直被打斷,所以才會拖到現(xiàn)在……"白露深吸了口氣,嚴(yán)肅而正經(jīng)地說道:"我現(xiàn)在告訴你,你千萬別太驚訝喔!"

  "到底是什么事?"柳之秋看著白露難得嚴(yán)肅的臉,忍不住納悶了起來。

  白露大笑出聲,"我是貞親王的親生女兒,所以根本不可能跟他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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