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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郎 第五章

  氣死人了,為什么她得在這里?  

  受不了谷夢堯三天兩頭往她公寓鉆,懦弱的她只好答應(yīng)寒假陪他一起回大陸一趟。

  只是,旅游就旅游嘛,憑什么她得跟他同睡一間房?他還四處跟人家說他們是新婚夫妻,害得她連個跟旅館要求分房睡的辯駁也沒有。這谷夢堯是不是頭殼壞去呀,明明口口聲聲說什么討厭她的,還莫名其妙地非要把她拴在他身邊不可。

  她把行李摜在墻角,氣呼呼地指著谷夢堯直罵:“喂!誰跟你新婚夫妻呀,你扯這謊言把我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自顧自地整理起自己的衣物,他毫不在意地說:“誰害死你啦,你不是還好好地材在那兒。”

  凌襄鈺白了他一眼!拔沂屈S花大閨女耶,怎么可以跟個男人同房而睡,我……我很吃虧耶!

  “我們得走許多地方,同住一間房可以省點(diǎn)旅費(fèi),連這道理都不懂。”

  她上前理論!皢栴}是……萬一你……你對我不軌怎么辦?”

  他瞧了她一眼,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澳愣獫M高估自己的嘛!薄 

  一句話讓凌襄鈺氣白了臉,反駁道:“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饑不擇食?”  

  谷夢堯走到沙發(fā)前坐下,吊兒卿當(dāng)?shù)剀E起二郎腿!拔覄衲阊剑袝r間疑神疑鬼,倒不如先去把東西整理好,坐了一天飛機(jī),你不累嗎?”

  她啷著嘴,不滿地說;“你真不給我換房間?”

  他不耐煩地輕斥:“你神經(jīng)啊,現(xiàn)在旅館里的人都以為我們是夫妻,現(xiàn)在去要求人家換房間,任誰都覺得很奇怪!

  她吶吶地說:“那……那,你晚上睡哪里?”

  “床上啊,難道我還睡地上?”

  “可……可是,那……那我呢?”她一副無辜的樣子。

  他覷了她一眼!澳恪胨睦铮俊

  她氣惱地說:“你沒看到只有一張床嗎?所以我才問你呀!”

  “我要睡床上。”他很沒同情心地說! 

  “可是你是男生耶,你應(yīng)該去睡抄發(fā)才對!彼K于說出真意。

  “偏不。不過,如果你要與我擠一張床,我倒是不會小器地拒絕你!

  她瞪大眼,氣急敗壞地說:“誰要跟你擠,睡沙發(fā)就睡沙發(fā)嘛。色鬼!”

  她急急轉(zhuǎn)過身,試圖借著整理行李箱來掩飾滿臉的潮紅。

  唉,這男人一點(diǎn)都不體貼。她實(shí)在懷疑,云若湘怎么會看上這種可惡的男人,簡直是——只有‘惡劣”兩個字可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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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來覆去。

  沙發(fā)好軟,覺得整個脊椎骨都要塌陷了。她這人偏偏又認(rèn)床,可憐的她,今夜大概甭睡了。

  “喂,要不要過來?”床上那個人的聲音揚(yáng)起。

  她全身寒毛緊豎,聲音沙啞地問:“干嘛?”

  “你把沙發(fā)弄得嘎吱響,很吵你知不知道。你干脆就過來睡……”

  “才不要,誰知道你安什么心!

  “小姐,憑我的能力,如果真要怎么樣,還需要繞那么大彎嗎?”  

  “我不要。”

  他似乎有點(diǎn)生氣了。“好啦,隨你!

  又安靜了。

  他睡覺不愛點(diǎn)燈,這下子又沒了聲響,整個房間真正是暗黑了,這樣子的幽暗令她不自覺怕了起來。

  既睡不著,又不敢胡亂翻身吵了他,再加上無邊的黑暗……老天,這樣的漫漫長夜,她該怎么度過呀?

  迷蒙中她還是睡著了。

  “襄鈺!”

  眼前走來一位嬌嬌弱弱的女子,她喊著她的名字。

  “你是……”

  “我是若湘,你忘記了嗎?”

  再一細(xì)看,果然是那曾在夢中瞥見的瀟湘美姑娘,她依然美得眩目。

  她來找她,為什么? 

  “你找我?”  

  云若湘盈盈一笑。“可以這么說!薄 

  “我想拜托你—件事。”

  “我能做什么?”她疑惑地說。 

  云若湘微露一絲哀怨。“幫我,幫我照顧夢堯,拜托你!

  “他?照顧他?他有法力,哪需要人照顧?他只要不來欺負(fù)我就很萬幸了,我哪敢太過于接近他!绷柘邂暼蔚目跉庵须y掩對谷夢堯的不滿! 

  “他本來不是這樣的,是我害了他!痹迫粝嫒f分愧疚地說。

  “我知道這事,可是,他不該把氣出在我身上,我什么狀況都搞不清楚。”  

  云若湘滿懷歉意地說:“對不起,因?yàn)樗也坏轿遥灾缓谜夷懔。?br />
  “你的意思是——”

  “你是我的轉(zhuǎn)世。在這一世,我已經(jīng)不存在了,很抱歉,累你受罪了!

  凌襄鈺驚詫地說:“可是你……你明明在我眼前啊!”

  “這只是我三千年前臨死時的一個念力。我發(fā)愿,總有一天我要把所有的事情解釋清楚,而等到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之后,你就不會再見到我了!薄 

  她疑慮地問:“若湘,你告訴我,我現(xiàn)在不會是在作夢吧!

  “是啊。上次你來大陸時,我也曾向你顯現(xiàn)過!

  “原來如此,難怪谷夢堯不承認(rèn)上次你來入夢是他施的法。不過,既然你可以向我顯現(xiàn),應(yīng)該也可以入他的夢境向他解釋一切,這樣他豈不更容易相信你?”

  云若湘苦笑了下,說:“不行的,我不像他是個會法術(shù)的仙人,而且我的魂魄早巳轉(zhuǎn)世投胎,你所看到的只是一種愿力,因?yàn)槟闶俏业幕,所以你可以看見我;至于夢堯的夢境,我是沒能力進(jìn)去的。所以,我才拜托你轉(zhuǎn)告他,讓他知道這整件事的原委,希望他……能原諒我,也放過他自己!

  看云若湘說得凄切,凌襄鈺也不禁難過了起來,這是死不瞑目的云若湘的心愿;她得幫她,就當(dāng)是幫自己吧。

  “好,你說,我盡量一字不漏地轉(zhuǎn)述給他知道!

  云若湘略略沉吟了下,思緒仿佛飄到了好久好久以前。

  “這事得從上一代談起。我的干娘白羽秋本是夢堯他爹的元配,兩人一起辟谷修道,也過了一段神仙眷屬般的生活,后來,谷前輩卻移情別戀,愛上了個采桑女,并且離棄我干娘,娶了那名凡人女子,而夢堯,便是那女子的孩子。我干娘恨谷前輩入骨,便發(fā)了狠修練仙術(shù),發(fā)誓要谷家父子付出代價!

  凌襄鈺忍不住插嘴:“那谷夢堯他娘呢?你干娘不應(yīng)該最恨她嗎?”

  “他娘身子骨不好,生下夢堯不久就棄世了!

  “那么你和谷夢堯又是怎么相識的呢?”

  云若湘聞言,臉上略泛紅潮,仿佛跌進(jìn)了記憶里。

  “我自幼父母雙亡,干娘看我可憐,便收留了我一起住在西陰山,而夢堯他們住在東陽山。干娘總是告誡我不準(zhǔn)去東陽山,這個中緣由當(dāng)然我是知道的;只是有一次她提煉仙藥,需要一味東陽山特產(chǎn)的藥草,干娘迫不得已,便差了我去。就在采藥的當(dāng)時,我們遇見了彼此,于是……便不由自主地陷入情網(wǎng)。我們雖然知道彼此的身分。卻又無法克制自己的情感,就這樣偷偷地見了好幾次面。終于,紙還是包不住火,我干娘發(fā)覺了我們的情事,她氣不過,打罵了好幾次,只是我……我實(shí)在割舍不下,心中好生為難!

  凌襄鈺不禁為她抱不平!澳愀赡锏暮抟夂蒙钹。可是再怎么樣,也不該因上一代的恩怨,就阻礙下一代的幸福啊。”

  云若湘苦笑了下。“哎,你不懂,恨那么深,是因?yàn)樵?jīng)愛得太深!

  “就像谷夢堯現(xiàn)在這樣嗎?”

  云若湘一時語塞!斑@……我不知道,也許是我傷他太重了!

  “你還很愛他,對不對?”凌襄鈺試著詢問。

  云若湘晶眸中頓起一層水氣。“我們曾許誓生生世世相愛相守、永志不移!彼又謬@了口氣!鞍,是我負(fù)了他,要不是我干娘……”

  “她怎么了?”

  “有一天她告訴我,其實(shí)她并非反對夢堯和我在一起,實(shí)在是她早巳卜算出夢堯有朝一日必定變心,為了怕我受傷害,便極力反對我們的姻緣。只是后來她見我日漸憔悴,心生不忍,便制了鎖情瓶一枚,只要讓心上人開了瓶子,再呼喊他的名字,他回應(yīng)后便會被吸入瓶中;只要在瓶中關(guān)上七七四十九天,那人的心就會永遠(yuǎn)為鎖他入瓶的人所有,絕不會有二心。因?yàn)槲乙粫r私心,又加上干娘不斷地慫恿,我便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去找夢堯。然而等到夢堯真被吸人瓶中,我的理智才真正覺醒——原來我被干娘利用了。這時,干娘突地出現(xiàn),又對夢堯講了些不實(shí)的謊言,以至于夢堯?qū)ξ液拗牍!?br />
  “你當(dāng)時知道只要鎖瓶之人開瓶,谷夢堯就可以出來嗎?”

  云若湘搖搖頭。“干娘把鎖情瓶藏起來,并且在三天內(nèi)通知當(dāng)時的大富來迎娶我,我一時情急之下,便服毒自盡了。”

  凌襄鈺瞪大眼。“什么,你是自殺身亡的?”

  云若湘一臉幽怨地說:“嗯,如果我當(dāng)時不那么傻,夢堯也不至于被鎖了三千年之久!

  “那你干娘呢?”

  “不知道,想必也已經(jīng)仙逝了。她不像谷家父子曾吃過蟠桃,即使練了些法術(shù),也是個凡人之軀,時間經(jīng)過了那么久,以前的種種,都已灰飛煙滅了。”云若湘不禁感慨了起來。

  凌襄鈺疑惑地說:“照你的意思,谷夢堯的父親不會還活著口巴?”

  云若湘愣了下,說道:“嗯,有可能!

  凌襄鈺瞪大了眼,“什么?太可怕了吧!

  云若湘笑了笑!安粫,像夢堯也還活著呀,你瞧,也沒什么可怕的。”

  “喔,不可怕才怪,我怕死那家伙了?诳诼暵曇獔(bào)復(fù)我,每天像鬼魁似的出現(xiàn)在我家,鎮(zhèn)日里邪里邪氣的,好怕人哪!

  云若湘以澄澈的眼看著她!跋嘈盼遥@只是他的偽裝,他真正是一個溫柔良善的好男人!

  “那是對像你這樣的美人兒才這樣,他對我說有多嫌惡就有多嫌惡!绷柘邂暡唤狡鹱毂г。

  “他在這個時代其實(shí)是極端孤獨(dú)的,而且他又滿懷著對我的怨恨,以至于他性格大變。所以我要真心央求你,請你幫幫我,讓他回復(fù)他的本性。”

  凌襄鈺臉帶一絲遲疑,說:“可是,我有能力嗎?我……我不認(rèn)為!

  云若湘笑開一臉燦爛!翱梢缘模媚愕膼蹃砀淖兯!

  凌襄鈺一臉尷尬。“我?我不愛他啊,哪有什么愛可以改變他?”  

  “話別說得太滿,因?yàn)椤闶俏业幕。”云若湘依然是一臉溫婉的笑?br />
  “可……可是……”

  “啊,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此后,我不會再來了,很高興能見你一面,我心愿已了,再見了!

  云若湘的身影漸漸透明,終至虛幻。

  “若湘,若湘,別走……”

  “喂,鬼叫什么?”

  什么?誰?這聲音是……

  凌襄鈺慢慢睜開眼,谷夢堯微現(xiàn)胡渣的俊臉赫然出現(xiàn)眼前。

  “你?!”她仍一臉迷糊。

  “睡覺不睡,你喊什么。课叶急荒愠承蚜,你看看,才五點(diǎn)多那。”

  谷夢堯低吼了兩句,又躺了下來。

  躺了下來?他……怎么躺她身側(cè)?她不是睡在沙發(fā)上嗎?哪里有空間讓他躺?不,不對。倏地起身環(huán)視四周,老天哪,她什么時候睡在他床上了?

  她氣急敗壞地跳下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質(zhì)問;“我……我怎么會睡在床上?你對我做了什么?”

  谷夢堯仍閉著眼,懶洋洋地說:“拜托,是你自己爬過來的好不好?”

  凌襄鈺倏地紅了臉:“亂、亂講!”

  “本來就是!

  “你……你有沒有欺負(fù)我?”

  谷夢堯微睜了下眼:“誰要欺負(fù)你?你別欺負(fù)我就好了,三更半夜忽然挨到我身邊,害我睡不安穩(wěn),還敢亂誣賴人!

  她依然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真的是我自己跑過去的?”

  “當(dāng)然。”谷夢堯理直氣壯地說。

  “喔,好嘛,是我不對啦。你還要繼續(xù)睡嗎?”她吶吶地問。

  “當(dāng)然,不然……你想做什么?”他睜開眼斜睨著她。

  “不,不要!彼奔钡爻非宀⑶页嘲l(fā)的方向逃去。

  “等一下,過來!彼目跉庵谐錆M了霸道的命令。

  “做什么?”她防備地看著他。

  “有事問你!

  “什么事?”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想往與他反方向的沙發(fā)移動。

  “叫你過來就過來。”

  谷夢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起身,并抓住她的手,一起往床上跌去。

  “哇!干什么?”她急得直捶打他胸膛。

  他以大手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澳銊倓傇趬衾锝兄l?”

  “什么?”她不解地望著他。

  他銳利的眼閃動著危險(xiǎn)!拔衣牭侥阍诮小粝妗俊

  “喔,是啊,我夢到她了!

  他皺起眉頭,看不出他心里想些什么。

  “你不問我,我也要告訴你,是云若湘拜托我的!

  “是嗎?”他仍一臉高深莫測。

  “嗯……我們既然要談?wù),是不是?yīng)該坐在椅子上比較好?”凌襄鈺懾慌地間,這種躺在床上的姿勢,太令人難堪了。

  “你少打什么鬼主意,趕快講!”

  聽他這口氣,是沒什么轉(zhuǎn)籌余地了,還是別惹火他,否則吃虧的可是她自己。

  深吸了口氣,她開始詳述夢中的一切,甚至云若湘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都生怕給遺漏了,不過有關(guān)云若湘要她以愛來解開谷夢堯心懷之類的話,她可沒勇氣說出來,免得又招來他的笑罵。

  “好啦,我說完了!笨粗葔魣蚝翢o表情的臉,她的心都涼了一半,像他這種陰陽不定的人真的會信她嗎?“喂,我說完了,你到底相不相信?”

  谷夢堯冷著一張臉,說:“沒什么相不相信的!

  “為什么?這是云若湘的遺愿,你該相信她的!彼奔钡卣f。

  “我怎么知道這是不是你的藉口,故意這樣說好叫我放過你!

  “你……你真是……老頑固一個!”她氣得白了他一眼。

  “什么?你敢罵我?”他一只大掌狠狠地抓住她雙手。

  “好痛哪,做什么?”

  他冷眼望她,說:“處罰你對我的不敬!

  他以另一只手托住她后腦,然后覆上自己的唇。

  “唔……”

  討厭,他怎么又來了。男人是不是都可以這樣隨意地吻人,不帶一絲的愛戀?

  為什么他老要這樣欺負(fù)她?真是可惡極了。

  “不要!”她奮力地掙扎著!拔也履闶遣皇菒凵衔伊耍駝t干嘛如此饑不擇食?”她故意用話激他。

  他倏地放開她。“笑話,胡扯些什么!

  她急急起身跳下床。“時候不早了,我要去刷牙洗臉了!

  也不知怕些什么,她匆匆忙忙地拿了盥洗用具沖到浴室里。

  瞧她一臉慌亂,谷夢堯不禁失笑!斑@丫頭,好像挺怕我的!

  他理了下頭發(fā),半靠臥在床頭。

  “若湘……我該相信你嗎?或者,我該相信這丫頭嗎?”

  唉,他真的搞不懂自己了。明明恨死凌襄鈺了,可是他卻總是沒來由地想見到她,即使只是吵吵嘴,他也覺得有越;甚至,總是管不住自己想碰觸她的沖動。她細(xì)致的肌膚,柔軟的唇瓣總能令他銷魂,他知道他的心……已經(jīng)慢慢陷落了。

  “生生世世相戀相守,不論身世、美丑、命運(yùn)如何轉(zhuǎn)變,此心此情,矢志不移……這誓言,襄鈺竟然也知道。難道,真是若湘托夢而來?我恨了三千年,莫非我真的錯了?”

  如果,云若湘真為了他保全情白而自殺,那么他豈不虧欠了她?

  不行,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的他根本無法確定凌襄鈺的話是否屬實(shí),唯一能證實(shí)這件事的,只有……找到那個人。

  是的,只有找到他,那是谷夢堯此次大陸行的唯一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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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慢一點(diǎn)啦,到底要去哪里?”凌襄鈺在谷夢堯后頭氣喘吁吁地喊著!   

  他轉(zhuǎn)過身來,等她趕上,便說:“手伸出來!薄 

  “干嘛?”她莫名其妙地把手遞過去! 

  他一把牽過她的手來,便又大跨步地走去。

  這……怎么回事?他牽她的手?

  她都還未抗議,他便噼哩啪啦地開罵了。 

  “做什么啊,那么會摸,慢吞吞的!薄

  奇怪,她被“吃豆腐”都還沒機(jī)會表現(xiàn)自己的委屈,怎么就先.被數(shù)落了?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可是她就是說不來。

  他把她的手抓得好緊,根本掙脫不開。

  算了,人來人往的,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也難看,就由著他吧。

  “我們要去哪里?”她抬頭望他。

  “去找一個人!彼唵味笠鼗卮。

  “找人?你在大陸還有朋友嗎?你不是在臺灣才被我放出鎖情瓶的嗎?”她疑惑道。

  “你別問那么多,跟我走就是了!

  他今天似乎有點(diǎn)不一樣,眼神很專注,好像在尋找什么。

  “奇怪?氣沒了。”

  “吭?什么氣沒了?”

  谷夢堯皺超眉頭,抬眼望了望天空。

  “那個人的氣怎么突然不見了?”他喃喃自語:“快近午了,人氣愈來愈重,所以才掩蓋了他的氣嗎?”

  “你到底在說什么?怎么我都聽不懂?”

  他看了眼一臉困惑的她,說:“算了,今天就這樣好了,先去吃飯吧!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對他的顧左右而言它,她覺得有點(diǎn)生氣。

  “我運(yùn)氣在找一個人,至于是誰,找到再告訴你吧。”他淡然地說。  

  “喔!

  凌襄鈺不經(jīng)意地低下頭來,看到他和她交疊而握的手,不禁升起一股羞赧。

  其實(shí)與他有肢體上的碰觸,這又不是第一次,而且還有比這更惹火的限制級;只是,像這樣很平和地手牽手散步卻是頭一回,倒讓她心頭頓起一股暖暖的感覺,那種相依相偎的溫馨,反而輕易地勾起了她的悸動。

  傻瓜,亂想些什么?她不禁暗罵自己,即使是牽手,也是他強(qiáng)迫的,怎么可以胡亂感動?她哪里不對勁了?

  只是,他的手真的好大、好溫暖,不像她,每到冬手腳總是冰冷得難受。

  天,“真是滄海桑田,以前這還只是一片片的水澤。”他的聲音由上頭傳來。

  見他有感而發(fā),她立意要趁機(jī)提醒他的錯誤。

  “可見很多事情都會改變,太過于執(zhí)著某一種看法,可是會遺漏真相的。”  

  他覷了她一眼,說:“你話中有話!

  “你如果真的夠聰明,就應(yīng)該了解我話里的真意。”

  “我的事我自會處理,不須你多管閑事!

  又來了,剛剛她才有點(diǎn)沉浸在浪漫的氛圍里,現(xiàn)在又給他破壞殆盡了,怎么會有那么傲慢固執(zhí)的男人,真是令人討厭。

  “你想吃什么?”

  他望著四處林立的餐館,似乎拿不定主意去哪兒用餐。

  她無精打采地說:“隨你,反正出錢的是大爺。”

  “我不吃這些東西的。”

  她望向他俊期的臉龐!澳悄愠允裁矗俊

  他仍然面人表情地回答:“我一天頂多只吃一餐,吃的多是五谷雜糧或水果之類的!

  “你的身材已經(jīng)很勻稱了,還要減肥嗎?”她疑惑道。

  他輕笑說:“傻瓜,我干嘛減肥。自我修道以來,我就不吃葷食了,有時為了保持身體不染煙塵,甚至好幾十天不吃東西也是有的。”

  他看了她一眼,似乎隱約閃過一絲柔情!拔绮褪墙薪o你吃的,我不吃。”

  柔情?唉,她又胡思亂想了,像他這種人,哪有什么溫柔可言,一定是她看錯了。

  “喔,好。”她吶吶地說,為剛才的思潮洶涌感到不可思議。

  她突地想起什么,說:

  “喂,你看前面那個廟口,上次我和秋玫來大陸時,在那里遇見一位瞎眼的算命先生,是他指引我找到你的。大陸的奇能異士真是不少。”

  “是嗎?”谷夢堯微蹩眉頭思索。突地說:“你很餓嗎?如果不那么餓,就先帶我去找那個人!

  “好啊,跟我走。”她爽快地答應(yīng)。

  拐了好幾個彎,來到窄街底的一處廟口。和上回凌襄鈺來這兒一樣,仍舊是大排長龍,一大群迷惑的人們正等著向那瞎半仙請益! 

  “怎么辦?好多人。”她詢問他。

  “沒關(guān)系,你緊跟著,我要拐到前頭去了!彼砰_她的手,轉(zhuǎn)而握緊她的肩頭,并將她的身子拉近他。

  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術(shù),才一眨眼,他們便倏地立身在瞎半仙的攤位前。她轉(zhuǎn)身看看后頭排隊(duì)的人,卻似乎全無所覺;嗯,不對,他們似乎有些呆滯,眼神空空洞洞的。他——他做了什么啊?

  “喂!你——”

  她轉(zhuǎn)眼看谷夢堯,正要開口詢問,他卻開口說:“我終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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