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是妳的工作嗎?怎么……」怎么會推給她呢?夏央在心里補(bǔ)完這句話。
「是這樣沒錯。我也知道……自己的工作說什么也不應(yīng)該拜托妳……可是……可是……」江曉熏說著說著,眼眶突然泛紅。「我還是無法克服恐懼接近總經(jīng)理,你們又不許我辭職,我想來想去……只好拜托妳……」
「嗄?」這算是理由嗎?
「目前就只有妳一個人不怕總經(jīng)理的掃把星,所以我--」
「停!夠了!我不想再聽到那種荒謬可笑的傳言,什么掃把星、什么帶衰,都是無稽之談。這該不會是妳想推卸工作的新說詞吧?還真是創(chuàng)意十足,可惜我不能接受。」
「我絕對不是想推托,只是我真的很害怕,我才剛和男朋友交往,我不想這段戀情那么快就告吹。求求妳啦!拜托嘛……」
「少來!自己的工作自己做,這是我的原則!瓜难胝f,不想理會她軟軟的語調(diào)聽起來有多可憐。
「可是……如果……妳不幫我,我就……我就……」江曉熏可憐兮兮地望著她,眼睛還含著兩泡淚水。
夏央嚇了一跳。該死,她最討厭別人哭哭啼啼的了!
「妳別想用哭功哦!我才不吃這套!」
完了!她的眼淚像雨一樣滴滴答答地開始掉了。
「我……我是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屈服的!」
哦喔!這會兒連鼻涕都流下來了。
「妳……妳……別想我會妥協(xié)……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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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央一臉挫敗地將文件夾啪地放到花靖惠面前。
「這是什么?」花靖惠錯愕地瞪著桌上的文件,又看看她。
「會計部送來的,這個月部門申請的預(yù)算!瓜难氤糁粡埬樈忉。「這個是你要市調(diào)室做的,與開發(fā)案有關(guān)的調(diào)查報告。還有你今天下午兩點和凱盛的張經(jīng)理約在他們的辦公室,這是今天商談的相關(guān)文件。江秘書已經(jīng)替你連絡(luò)好司機(jī),會準(zhǔn)時在門口等你。」
花靖惠莞爾地看著她,不發(fā)一語。
夏央先發(fā)制人地咆哮:「我知道這不是我的工作,你別誤會,我不是在和江秘書搶工作,是她拜托我的。因為她還要一段時間才能適應(yīng)當(dāng)你的秘書,所以我才幫她忙!
「喔!」
花靖惠只答這一句,就沒下文了。站在桌旁的夏央越來越別扭,趕緊跑回沙發(fā),繼續(xù)工作。
突然,內(nèi)線電話又響起;ň富萁悠鸷鬀]多久,又對著夏央說:「找妳的。」
她起身接過電話,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浮起!肝?」然后眼睛瞪大!赣袥]有搞錯?我是開發(fā)部專員,不是秘書!妳別太過分哦!」
不待對方哀號,夏央氣呼呼地掛上電話,沒多久,電話又響起。她不假思索地接起。
「江秘書,我--」原本還氣到不行的夏央,忽然臉色一變。「好好好……妳別又哭哭啼啼的,好像我欺負(fù)妳一樣。就這件事而已?好、好,我知道了!
花靖惠好笑地看著她忽地一聲摔下話筒,然后氣鼓鼓地對他說:「你的秘書剛要我向你轉(zhuǎn)達(dá),原本和你約好見面的張經(jīng)理改為凱盛的沈副總,時間、地點不變!
「喔!」
花靖惠同樣只答了一句喔。他才微微張嘴,夏央就開口:「下準(zhǔn)做任何評語。」
他無辜地聳肩!肝沂裁炊歼沒說!
「我知道,所以才先警告你。
「難道連謝謝也不行?」
「不行!」她瞪他一眼,然后踱回沙發(fā)!妇退阍摰乐x,也不是你。」
花靖惠笑著看她。她真的很特別,恩怨分明又富有正義感,雖然她看起來兇巴巴、惡狠狠的模樣,可是心腸卻軟到不行。從她幫江秘書忙的事就可以看得出來,她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她當(dāng)然也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兒,所以才會生氣,氣自己的軟心腸。
「夏央?」
「干么?」
「妳不是說有事要和我討論?」
哦喔,該死,被江曉熏一搗亂,害她什么都忘了?墒,現(xiàn)在她的情緒又亂又火爆,為了不遷怒無辜,最好是生人勿近。
「等一下吧,我還有些地方?jīng)]搞懂,等會兒再說。」
看,她夏央是很公私分明的,沒得罪她的人,她絕對不會隨便對下相干的人亂發(fā)脾氣的。
「喔!」花靖惠又應(yīng)了一聲,想了想,又說:「那我們中午干脆叫便當(dāng)好了,省時又省事!
夏央皺著眉不說話。她很想大吼她不是秘書為何老是要做秘書的工作,但想想花靖惠其實沒有惡意,他的提議是出于好心也很切合需要。幾番掙扎后,她垂下肩膀,認(rèn)命地站起來。
「你說的對,好吧,我去打電話訂便當(dāng)!
「夏央,妳不用去,既然江秘書請妳幫忙,妳又何必客氣?」
花靖惠看著她的眼里閃過一抹淘氣,夏央先是愣了愣,隨即意會過來。對啊,她干么跟江曉熏客氣,既然總經(jīng)理都親自授權(quán)了,她自可大方地好好「利用」嘍!
不啰嗉,她立刻拿起電話,按下內(nèi)線,不疾不徐地吩咐電話那頭的江曉熏,沒想到江曉熏很開心地領(lǐng)命,還主動征詢她喜歡什么口味的便當(dāng)。
夏央緩緩放下電話,忽然覺得她好像做錯了什么事,可是一時之間,她也搞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對勁。
后來,工作占據(jù)了她全部心思,讓她無暇去探究那股怪異的感覺。
直到隔天下午,夏央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
她瞪著花靖惠辦公室里那張臨時權(quán)充她辦公桌的茶幾。她之所以直盯著茶幾看,絕對不是茶幾長角或變形,而是那上面多出來的一具電話。
不知不覺間,她和江曉熏及花靖惠已發(fā)展出奇怪的關(guān)系,她應(yīng)該是開發(fā)專員吧?江曉熏應(yīng)該是總經(jīng)理秘書吧?花靖惠也還是總經(jīng)理才對,可是,現(xiàn)在江曉熏不論大小事情,都先向她報告,好像她才是總經(jīng)理,她也只得一五一十地轉(zhuǎn)告花靖惠。
而花靖惠不管是否和開發(fā)案相關(guān),也自然而然地把工作交代給她,然后她再把屬于秘書性質(zhì)的工作轉(zhuǎn)交給江曉熏,她成了工作交遞站。江曉熏對她的態(tài)度,讓她覺得自己成了花靖惠的秘書兼特助,而她則自動降級成了她的助理。
這世界是怎么了?才短短幾天,全變了樣。
就在她發(fā)呆的時候,內(nèi)線電話又響了。這回一定又是江曉熏,她很想放著讓它響,可是手卻機(jī)械式地接了起來。
可恨!才工作幾個月而已,她就有職業(yè)病了。
「喂,總經(jīng)理不是去總裁那兒開會了?又怎么了?」不能怪她,莫名其妙成了總經(jīng)理的秘書、成了秘書的上司,夏央的心情實在好不起來。
「今天下午總經(jīng)理的行程可能要做些變動,人事部的林經(jīng)理說要延時間。」江曉熏已經(jīng)很習(xí)慣夏央的壞口氣,也明白隱藏在那刀子嘴下的她其實有顆豆腐般的心。
「什么?還改?!這老頭本來早上就該來的改到下午,現(xiàn)在還改?告訴他不準(zhǔn)改,老總又不是閑閑沒事做只等他一個;還有,我請妳做的報表好了嗎?」
「快好了,今天還是幫妳和總經(jīng)理訂便當(dāng)嗎?」
夏央抬頭看看時鐘,十一點多了。「好吧,麻煩妳了。對了,今天不要訂魚,改別的好了,昨天老總的魚排連碰都沒碰,可能是太腥了吧!」
「好,那改蔥爆牛肉行嗎?」
「嗯好,就訂兩個。對了,記得訂我說的那家哦!妳跟老板說是我要的,他會多給一點青菜!
「記得,是『忠記食堂』嗎?好,我知道了!
「謝謝妳了!
掛上電話的夏央完全沒注意,她有多融入她的「新工作」,江曉熏心想,F(xiàn)在她的腦袋除了忙開發(fā)案之外,還得留意花靖惠的行程安排,及其他工作進(jìn)度。才兩天,她已大約了解花靖惠目前手上的工作內(nèi)容,甚至注意起他的喜好及習(xí)慣了。
幸好她還沒自覺,不然又要大發(fā)雷霆,氣上好一陣子了。江曉熏決定還是不要多嘴的好,不然到時倒楣的人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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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在四樓的圖書室,里頭藏書豐富,特別是與商業(yè)相關(guān)的資料范圍廣泛,是花林集團(tuán)重要的知識財產(chǎn),常有許多職員到這兒來搜集工作需要的資料。
夏央站在扶梯上翻閱著有關(guān)郵購行銷模式的書籍。偌大的圖書室里滿滿是參考書籍和雜志,還好她來之前就叫晴嵐幫她先找好,否則要在這么多書籍當(dāng)中找資料,一定得耗去不少時間。這就是有麻吉的好處吧!夏央心想。
只是,這晴嵐也太懶了吧?既然都幫她找到了,為何不干脆好人做到底,幫她拿下來,害她還得爬那么高取書。
此刻就快接近下班時間,圖書室里除了她沒有其他人。晴嵐在告訴她書的大概方位后,也去巡邏會議室了。在這么安靜又空蕩的環(huán)境,夏央忽然有些不適應(yīng)。
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事業(yè)開發(fā)部那種吵雜、混亂的環(huán)境,習(xí)慣有人在旁邊來來去去。夏央曾問過晴嵐,一個人在這么大的辦公室上班會不會無聊?會不會寂寞?可是晴嵐卻一副恰然自得的模樣,好像很喜歡這樣的工作環(huán)境。
她說一個人比較自在,而且不用跟別人勾心斗角,不用跟別人比,感覺很快樂。反正她胸?zé)o大志,只求安穩(wěn)地做個平凡的OL就好,至于女強(qiáng)人,就留給夏央和宇音去拚吧。
其實,夏央并不是想當(dāng)什么女強(qiáng)人,她只是討厭沒事做的感覺。平平是上班,她不想混吃等死--呃,不,是不想無所事事、一事無成。既然都要工作,她喜歡盡力而為,想試試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所以她明知道這個開發(fā)案是大家故意推給她的,她也不反彈,就是想看看自己行不行。
她將好幾本相關(guān)的書抽出、迭在左手臂上,一邊看著架上還有沒有需要的書籍。就在她覺得書越來越重,想下來時,一個有趣的書名吸引她的目光,她扶穩(wěn)左手上的書微靠在胸前,努力維持平衡,然后伸手去勾那本書。
正當(dāng)她終于碰到那本書時,不料一個重心不穩(wěn)、腳一滑,她失去平衡往下跌--
「。
夏央閉起眼睛,準(zhǔn)備承受撞到地面的疼痛。咦,奇怪?不是很痛耶!而且感覺起來還軟軟的。她睜開眼睛一看--
她正壓在花靖惠的身上。
原來是他當(dāng)了她的墊背,才沒讓她摔疼?墒强此b牙咧嘴的樣子,他一定很痛。
「怎么是你?!」夏央驚訝極了。這間圖書室里不是只有她一人嗎?他是從哪冒出來的?
花靖惠甩甩頭,終于眼前不再白花花一片。他咧嘴而笑!笂叢皇菓(yīng)該先道謝嗎?怎么劈頭就問這么無厘頭的問題?」
夏央被他逗笑了!甘青福∧钦媸侵x謝你了。感謝你大老遠(yuǎn)跑來當(dāng)我的墊背哦!真是辛苦你了。」
他也笑出聲。「妳就不能平凡一點地道謝嗎?我怎么感覺妳在挖苦我啊?」
「是嗎?我不覺得。 顾龘巫饋,忽然發(fā)現(xiàn)這場面好像不久前才發(fā)生過。
說什么他是掃把星,夏央覺得她才是真正的掃把星。從見面至今,他已經(jīng)被她撞倒三次了,身上的瘀青大概還沒沽吧,今天又添上新的,真是慚愧。一想到這兒,夏央忽然愧疚起來。
「呃……對不起……謝謝。」
花靖惠不以為意地?fù)u搖頭。「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愛逞英雄,看見妳掉下來,我想也不想就沖過來。妳沒事就好!
事實上,當(dāng)他一看見她有危險時,他的心像被擊中般,他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可能受傷,只要她沒事就好。
他試著控制自己的恐懼以及澎湃洶涌的情緒,不想讓她窺見他的心思。他對她的在乎與好感,已超乎他的預(yù)期。幸好她忙著不好意思,沒發(fā)現(xiàn)他緊繃的身體泄漏的秘密。
夏央覺得大家都誤會他了,他是這么善良正直的人,卻一直被別人誤解。笑了笑,問他:「你怎么會到這兒來?」
「和妳一樣,來找資料!」花靖惠也坐起身來,露出輕松的笑容。
「咦?」
「和林經(jīng)理談完招募人才的細(xì)節(jié)后,我本想找妳一起過來,可是妳和江秘書都不在,我就自己過來了。沒想到妳比我早一步!
真巧!他們竟然幾乎同時想到同一件事。
夏央開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書,花靖惠也跟著蹲下來幫忙。
「看來妳都找得差不多了嘛!妳是想拿什么書弄到摔下來的?」他問。
「呃……」夏央四周看了一下,都沒有。抬頭往上一看,那本書還卡在架上,只露出一半。
花靖惠跟著往上看,他站起身,抬腳踩上扶梯的第一層,長手一伸,便抽下那本書。
「『創(chuàng)意是讓銷售勃起的春藥』?!」花靖惠又驚又笑地抬頭看她。
哎呀,剛剛乍看之下還覺得有趣的書名,怎么一從他的嘴里念出來,她就感到一陣臉紅?
「呃……很有趣吧,你不覺得這書名很能夠吸引人的注意?」夏央說。
「嗯,的確,令人印象深刻!够ň富菖Π涯抗鈴臅弦崎_,深深地盯著她,盡力壓抑想笑的沖動。
夏央當(dāng)然能察覺他憋笑憋得多辛苦,她瞪他一眼!赶胄托Π桑〔贿^是書名而已,有那么好笑嗎?」
花靖惠嗤地一聲笑了出來,搖搖頭!笗皇且恍〔糠,最特別的是……妳的臉……」
「我的臉?我的臉怎么了?」她抬起手東摸摸、西摸摸。
「沾到灰塵,像個小花貓!够ň富菪χ氖帧!竸e再摸了,越摸越糟!
「嗄?」夏央低頭一看,不知不覺中手上滿是黑抹抹的灰塵,一定是剛剛找書時沾上的,還有跌在地上……晴嵐到底多久沒打掃圖書室啦?
可惡,害她出糗!她用沒沾到灰塵的手背努力擦掉臉上的臟東西,嬌瞋地瞪他一眼。
「花靖『廢』!你不知道取笑淑女是很不禮貌的嗎?」
話才一出口,夏央就知道自己又出糗了,可是已來不及了。
原本只是淺笑的他,呆了呆,然后爆出一串笑聲,整個人笑到渾身無力,寬厚的肩膀不停地抖動,眼淚隱隱在眼眶里快溢出來了。
天啊!他好久沒這么開懷大笑過了;ň富菪南搿_@夏央實在太有趣了,和她在一起,他覺得好輕松。
「牙齒白。∧阍傩σ院笪揖徒心恪夯ㄐU』!」夏央忍無可忍地?fù)了他一下,一下變成兩下。隨著花靖惠又笑又躲,她也不禁笑了出來,但手上仍是不饒地找空隙打他。
后來不知怎么回事,那撾打變成搔癢,花靖惠更是笑不可遏,因為他真的很怕癢,最后受不了了,只好舉手投降求饒。
「好啦、好啦……對不起……我道歉!可以了吧?」
「算你識相!瓜难脒@才罷手!冈瓉砟闩掳W?太好了,以后你敢惹我,我就知道怎么對付你了!
「是嗎?妳就不怕癢嗎?小花貓!」
夏央得意的臉一沈。「花小廢!警告你不許再叫我小花貓,否則我就--」
夏央才舉手想朝他的腋下進(jìn)攻,怎知他已快她一步,伸手按住她的額頭,將她擋在一臂之遙。
「就怎樣?搔我癢嗎?妳個兒比我小、手又比我短,怎么辦?」花靖惠開心又得意地說。
「花小廢!放手!」夏央掙扎地拉他的手,使盡全力想推開他,怎知他突然手一滑,她重心不穩(wěn)地撞上他的胸膛。「。
怕她跌倒的花靖惠本能地抱住她,感覺她撞的力道不輕,趕緊拉開她察看。只見夏央摀著鼻子,一臉痛苦的模樣。
「怎么了?」
「好痛!」
「撞到鼻子了?」
「嗯……你是鐵做的嗎?這么硬!」夏央抱怨道。
花靖惠聞言又笑了出來!钢x謝妳的贊美,是男人的話都寧可硬不要軟。」
「花小廢!」她都痛死了,他還跟她開玩笑。
「好啦!好啦!妳放開,我看看!够ň富堇_她的手。
她小巧的鼻子紅通通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大大的眼盛滿無辜,看起來……可愛極了!
花靖惠感覺心跳突地加快,一股異樣的感受在體內(nèi)奔竄。為了平息那股異樣感覺,他忍不住開口取笑她!副蛔脖獗亲拥男』ㄘ垼
「花小廢!」他今天是吃錯藥了嗎?一直取笑她。
可惡!長那么大,向來只有她欺負(fù)別人、取笑別人的分,哪像今天這般狼狽?她掄起拳頭作勢想往他身上招呼。
「好啦、好啦!我不笑了,妳不要動!够ň富葸B忙求饒,然后從口袋里抽出手帕,仔細(xì)地為她擦去臉上的灰塵。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夏央呆住了。不知如何反應(yīng)的她,只能呆呆地站著讓他擦拭。
他的動作又輕又柔,像是怕碰碎她一般小心呵護(hù)。
他的手又大又溫暖,淺淺的呼吸拂過她的耳邊,專注的眼神讓她心跳不已。奇怪,她是怎么了,他不過是在幫她擦臉,她干么臉紅心跳得像快中風(fēng)一樣?
花靖惠捧著她的臉,感受著她細(xì)嫩的肌膚和她的呼吸,她此刻溫馴的模樣,讓他舍不得放手。他慢慢地擦著,仔細(xì)、小心地拭過她每一寸肌膚。
兩人四目相對,深深地望進(jìn)彼此眼里;ň富葜缘刈⒁曋耐蕪溺晟由畛缮詈稚,健康的膚色浮著淺淺的紅暈,唇線飽滿圓潤,誘人想嘗一口。
她此刻迷蒙的表情讓他不由自主地幻想,她剛睡醒時大概也是這般迷糊得可愛吧?
又或者是經(jīng)歷過徹底而纏綿的吻,會出現(xiàn)的迷離表情?
他直盯著她的唇,不斷猜想她的唇吻起來是什么滋味。
可惡!他在想什么?從不曾被情欲迷惑的他,居然作起春夢來了?他不是才下定決心不可以和她牽扯太多嗎?怎么才沒多久,他就不由自主地靠近她,甚至幻想親吻她的感覺?
他靠著意志力把方才幻想的畫面逐出腦海,努力命令自己的手離開她的臉。
「好了,這樣……好多了!顾栈厥郑迩搴韲嫡f,眼睛仍離不開她的臉。
夏央一時無法反應(yīng),她仍舊陷在剛才微妙神奇的一刻。剛剛是怎么了?為何她覺得花靖惠看起來和平時不同?他的眼睛依舊好看迷人,但是,有種不一樣的感覺,好像在那一剎那,她被吸入那兩潭幽深的眼中,無法自拔。
她敏感地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象話,她的感官只能接收他散發(fā)的訊息,周遭的一切都迅速后退,世界變成真空,只剩下他們兩人。
她看見他的嘴巴在動,卻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嗄?」
「我說,我擦好了,妳等一下再去廁所檢查一下!顾穆曇衾涞卸Y,和先前與她打打鬧鬧的他完全不同。
「哦!」夏央像大夢初醒。自己居然當(dāng)著他的面恍神?她的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
「謝謝!
花靖惠點點頭;蛟S是察覺到她的尷尬,他揚(yáng)揚(yáng)手中的書,若無其事道:「就這些嗎?」
「差不多了!顾(jīng)自然的態(tài)度讓夏央松了口氣。幸好他沒出言糗她,不然就尷尬死了。
「那走吧!」花靖惠從她手中接過所有的書!肝襾砟冒!」
第一次接受如此紳士的禮遇,讓夏央有些反應(yīng)不及。從小到大,不曾有男生把她當(dāng)女生看,她也獨立自上慣了,很少讓別人幫忙;ň富莸呐e動忽然讓她意識到自己也是女生。
「還不走?是不是還有書要拿?」走在前頭的花靖惠回頭問。
「沒……沒有了!」作在原地的夏央回過神,搖搖頭趕緊跟上去。「等等,那些書要刷進(jìn)電腦里才能拿走,不然我會被晴嵐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