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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衣娛“卿” 第八章

  “小紅,今天又要麻煩你了,咱們得快點(diǎn)出發(fā),請你再忍耐著點(diǎn),今天就可以結(jié)束了。”青卿的手柔柔地滑過馬鬃。

  “小紅,你的毛色真的好漂亮呀!要不要當(dāng)我家的小孩?我每天喂你吃最新鮮的青草、最甘甜的泉水、洗最舒服的澡,好不好?”

  小紅嘶嘶嗚叫,磨蹭著有點(diǎn)曬紅的秀致臉頰,似乎很是心動。

  “你也想答應(yīng)對不對?那好,現(xiàn)在就剩一個問題人物叮!鼻嗲湟幌肫鹉莻人便忍不住蹙層。

  似貓兒不發(fā)出腳步聲,玉子衿此時也鬼鬼祟祟地來到青卿身旁。

  “喂,別趁主人不在時,誘拐我們家的小孩好不好?除非你想以物易物!

  “以物易物?你是說你肯讓出小紅以交換別的東西?!你真是個沒良心的主人!怎么可以如此隨便,小紅又不是六西,是匹美麗的母馬,是家人!”青卿指責(zé)道。

  “喂喂,是誰說想要小紅的?”

  青卿明媚的眼神溜溜一勾,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散發(fā)魅惑,玉子衿喉間突然干澀。

  “那你說,你要什么才肯交換小紅?可別開出我怎么也弄不到手的東西喔!”青卿很想將小紅納為已有。

  “不會的,我要的絕對是你給得起的東西。”

  “那好,快說快說!”青卿欣喜的大眼眨呀眨。

  “你!      

  “我?你要我拿什么東西交換?”

  “不,我只要你!      

  青卿比一比自己。

  “你神經(jīng)。∥矣植皇菛|西,我是人!而且我是無印良品,無價的寶物,不是東西!你換不起的!”

  “可是,我只想要你,自從第一天在后院見到你,我的心就好像被你奪走一般,懸在你身上,成天為你茶不思、飯不想,還大病一場又一場,后來我才想通,這就叫作一見錘情。”臉皮極厚的玉子衿說起甜言蜜語真是毫不害臊。“神經(jīng)!”誰知這個不正經(jīng)的瘋漢說的話是真是假?

  “對,我一定是瘋了,才會閉著眼睛也能看到你。尤其是上回在湖畔,濕衣貼身、曲線畢露的你!

  “色狼!變態(tài)!”

  “你盡管罵,反正我又不痛不癢!      

  怎么會有如此厚臉皮的人?真是前所未見。

  “說來還不都要怪你!”好不哀怨的調(diào)調(diào)。

  “怪我?”青卿真是匪夷所思。

  “對,若非你那天出現(xiàn)在我家院子,讓我驚為天人,卻馬上消失不見,害我不斷重復(fù)作著同一個夢,無法將你忘記,我還以為是自己昏了頭,而你是夢中的仙人,只存在夢!中,正想強(qiáng)逼自己遺忘,結(jié)果又遇到了你,唉……教我如何才能將你忘懷?”      

  “你好像很委屈?”青卿嘟唇嗔道。

  “那還用得著說嗎?若不是你對我施以妖術(shù),我又如何能吃飯時想到你、睡覺時夢到你,甚至連如廁時也……”

  “玉子衿!”

  “來,再多叫一聲,再多叫一次我的名字!

  “你真是無賴極了!”

  “謝謝稱贊,對了,咱們還不快點(diǎn)趕路嗎?雖然快到目的地了,可是,如果不快一點(diǎn),天黑前就進(jìn)不了城,又得晚一天才能找到你爹了!”

  “你……你!都是你害的啦!”      

  因?yàn)闅鈶,青卿短暫地遺忘對父親的憂心、忽略了對臭男人的懼怕,漸漸地,她會當(dāng)著玉子衿的面展現(xiàn)各種風(fēng)情,她也早已在不知不覺中,不再害怕也是個臭男人的玉子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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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個山頭就在眼前,只要越過,不出三個時辰便能到達(dá)父親所在的城鎮(zhèn),青卿不由得稍稍放松。

  “青卿!青卿!”

  “干嘛啦?”青卿沒好氣地回話。

  “沒有,我又不是在叫你,我是在吟詩:‘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小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dá)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唉,好詩!道盡我思慕青卿之心!”玉子衿贊道。

  “閉嘴啦!”這人忒不知羞,這些話可以對著當(dāng)事人的面喋喋不休嗎?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玉子衿還不肯停。

  “夠了!”

  “青青……”

  “別再叫我的名字了啦!”青卿不知自己的雙頰已漸漸染紅。

  “我不是說我不是在叫你,而是在吟詩——”

  青卿特大號的白眼瞪視下,煞是駭人。

  “好好,不吟這闕總成了吧?真難伺候!嗲嗪优喜荩d綿思遠(yuǎn)道;遠(yuǎn)道不可思,宿昔夢見之;夢見在我旁,覺在他鄉(xiāng)……”’

  “閉嘴!”

  “啊?又不成?這闕也很符合我現(xiàn)在內(nèi)心情境的說,有你陪在我身旁,靠得這么近,嗅得到你柔發(fā)間的清香、含苞待放的體香,恍如置身夢境……”

  “我叫你閉嘴你是耳聾了嗎?”這時青卿真討厭自己的名字,沒事被這痞子拿去作文章。

  “噓!”玉子衿忽然正色制止。

  “干嘛?”

  玉子衿突然捂住青卿的唇,她憤慨地掙扎。

  “噓,安靜!”      

  青卿絕非輕易聽話的女子,她繼續(xù)掙動,換來的是被雙鐵臂緊緊箍鎖。

  “唔唔!”青卿極力反抗。    

  “噓,好像有人來了!      

  聞言,青卿睜大眼,彷佛感受到森林里詭譎的異狀。

  “此山為我境,此路為我開,若要過路去,留下買路財!哈哈哈!”異?襻捻懧暣藭r撼動山林般地響起。

  搶匪?!

  “玉子衿……”害怕的青卿本能地偎近玉子衿。

  “拉好韁繩,或是抱緊我,咱們要逃羅!”

  突然繃緊神經(jīng),寒毛直豎,青卿瞧見草叢下晃動的黑影。

  “駕!”玉子衿喝道。

  小紅依令加速狂奔,青卿蜷伏馬背上,泛白的手掌死命抓緊韁繩,“玉子衿……”

  “別怕,相信我,縱使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小紅!

  篤定的聲音飄散在呼嘯的風(fēng)中,有些不真切,青卿害怕的只敢自瞇緊的隙縫中偷瞄,不時更怕得什么也不敢看!

  “。!”青卿驚叫。

  小紅在撞上樹干前,被玉子衿用力扯回身,險些被甩落的青卿扭身鉆人玉子衿懷里,用盡所有力氣抱緊他。

  “啊……刀!”又一聲。        

  在銀刀劈落時,千鈞一發(fā)閃過,青卿可以感覺到銳利的刀鋒削去她一繒長發(fā),這下連自微縫中偷瞄的勇氣也盡失,她抱緊玉子衿,渾身戰(zhàn)栗,不敢睜開眼,只能以聽覺和觸覺感受外面急劇變化的世界。

  風(fēng)銳利刮過耳畔,吹亂衣衫,各種感覺紛至沓來,面臨生死存亡的恐懼,似乎比以往對男人的害怕更甚數(shù)分,青卿不斷祈求,祈求兩人能平安,一同度過險境。

  過了許久,風(fēng)聲逐漸平息,小紅也不再狂奔,尚未回神的青卿未知災(zāi)厄已然遠(yuǎn)離。

  “咳咳!”停止策馬狂奔的玉子衿咳了咳,乘機(jī)拍拍青卿的后腦勺,順順?biāo)蓖Φ谋,順道摸了下青卿嬌翹的小屁屁……

  嘻嘻!玉子衿極力自制,不可得意忘形。

  “咳咳,我數(shù)到三,喔,不,數(shù)到十好了,免得你說我趁人不備,等我數(shù)到十,你如果不回答,就表示你答應(yīng)嫁我為妻了!”勒住馬兒不動的玉子衿開始數(shù)數(shù)。

  “一……二……三……”

  妻?嫁?不對,他剛剛說了什么?!

  “五……六……”

  咦?四呢?

  “八……九……”

  不對!七呢?

  “等等!你剛才說什么?你數(shù)數(shù)做什么?”青卿大吼。

  “噴!你回過神啦?本來還想說可以趁你閃神之際,讓你胡里糊涂答應(yīng)嫁我為妻,真是可惜可惜呀!”

  “啊——”青卿氣的張口,潔白的貝齒用力朝玉子衿離她最近的胸脯一咬!

  “啐!好硬!”青卿嫌惡道。

  “喂,被咬的人都沒喊痛了,你這咬人的人竟然嫌我肉硬!”被咬的玉子衿滿不在乎。

  貝型白牙,改向它處進(jìn)攻。

  “還是好硬喔!呸呸!”

  “有那么硬嗎?真是對不起喔!”玉子衿失笑。

  “還知道道歉,本小姐就寬宏大量,原諒你!

  “那還真是感激不盡呢!”

  “好說好說,本小姐一向大人有大量!

  “喂喂,自吹白擂的家伙該回來羅,在不在?”玉子衿敲敲青卿的頭顱,似乎在懷疑里頭什么也沒裝。

  “討厭啦,別敲我的頭!”經(jīng)玉子衿這么一鬧,青卿全然忘了方才生死交關(guān)的駭人,只顧?quán)僚亻W躲玉子衿的魔掌。

  “有棉絮!庇褡玉坪鋈徽f。

  “在哪兒?”青卿不疑有他。

  “誰叫你剛剛要咬我,就黏在你嘴邊。”

  青卿用手胡亂一抹。

  “拿掉了嗎?”

  “另一邊。”玉子衿面不改色。      

  “拿掉了沒?”      

  “哎唷,真笨,我?guī)湍!?br />
  青卿來不及拒絕,玉子衿長滿粗繭的修長手指伸向她,她直覺地閃躲,反讓溫?zé)岬氖种腹芜^自己的唇瓣,剎那間,電擊也似的震撼,撼動單純的心扉,火熱的色彩如紅丹潑灑,瞬間全染紅。

  “瞧你,誰教你亂動!”

  又是她的錯?!

  “忍耐一下嘛,我馬上就可以幫你拿開,免得你擦破唇棉線還掛在上頭,白忙一場。”

  “棉線真的還在?”青卿起疑。

  “嗯。”不肯定也不否定,不論真假他都沒有說謊,可不是嗎?玉子衿又開始得意起來了。

  “好吧!

  “你眼睛瞪得那么大,會嚇得我不敢靠近,閉上!

  “真羅唆!”長長的羽睫終于緩緩揚(yáng)落。

  微溫的輕風(fēng)拂掠臉龐,是屬于再熟悉不過、也不知何時起不再懼怕的剛毅氣息,忽然,唇瓣拂過若羽毛般的觸感,青卿倏地睜大眼睛。

  “你……”

  “拿掉了。”

  “噢……你?”青卿狐疑,偏又見玉子衿臉色沒變,不禁?想是否是自己太過多心?      

  “怎么?好幾天不通啦?”

  “!你這人怎么這么講話,什么東西不通?”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來!青卿又被激怒了。

  “就是每天都必須的那個啊,如果每天都不通肝火會上升,肝火太旺小心有一天會成了仙喔!”得逞的邪笑掛在嘴角,引人疑竇。    

  “你……你……”青卿猜得出來他所說的那個是哪個,立刻氣結(jié)不成句。

  “難不成你每天都沒有那個呀?那聽我的準(zhǔn)沒錯,你該去找大夫看一看了!

  “玉子衿!”青卿纖柔的雙手掐住玉子衿的脖子,恨不能將它擰斷!

  “噢噢……我快不能呼吸了……”

  “只要你答應(yīng)我不再口出惡言,我就放你一馬!”

  “噢……我……我……”      

  玉子衿慘白的臉色驚得青卿連忙放松鉗制。

  “你還好吧?”青卿擔(dān)心地詢問。

  “我放了一個屁,小心點(diǎn),不要將它全吸光了!

  “玉子衿!”

  玉子衿連忙撥抵又襲上來的玉手!扒,咱們到了!到了!”

  真的耶!

  “終于……”終于可以擺脫這個混蛋了!        

  青卿慶幸之余忘了自己又饒過玉子衿一回,讓他成功地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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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jìn)入城鎮(zhèn),依著段老爺身邊侍者差人送來的信上的地址尋找。

  “你確定是這兒沒錯?”來到一幢屋前,青卿忍不住問道。

  “信上是這么寫的!

  “可是……”青卿將玉子衿手上的信搶過去,仔仔細(xì)細(xì)一看再看,確認(rèn)數(shù)回,不得不承認(rèn),就是這兒沒錯。

  “你看,還不相信我?哼!”

  “可是……”青卿面色怪異。

  “也難怪你會起疑,很明顯地,信上說你爹暫時借住的‘玉兔樓’是間妓院沒錯,好在我生性明理,換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

  “你廢話很多耶,玉子衿!”

  “怎么?你不進(jìn)去嗎?你該不會要告訴我,你怕了吧?”玉子衿又激她。

  “誰說我怕了!哼!我只是……只是……誰像你這么恬不知恥!這種污穢的地方豈是我輩會來之地;奶疲』奶!”

  “你那荒唐的老爹正在里頭,你是要進(jìn)去,還是不要進(jìn)去?”      

  “當(dāng)然……”青卿的氣焰在瞥見里頭的鶯鶯燕燕及人滿為患的尋芳客時,頓時被澆息,“進(jìn)去!

  “既來之則安之,放心,我會跟在你身旁,寸步不離的!边@時的玉子衿又變得很溫柔。      

  “我才沒在害怕……害怕……”青卿又開始結(jié)巴起來。

  “是是,是我很怕英俊瀟灑的自己,會被那堆女人吃得骨頭也不剩,所以才得黏在你身邊,依賴你,成了吧?”

  “是你在怕而不是我喔……”

  “是是!庇褡玉瞥脛菥o緊牽著青卿的手,半拉半推地將她帶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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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兔樓的老鴇原先并不歡迎女客及純粹來找人的玉子衿兩人,但見玉子衿掏出來的白花花銀子,馬上變臉,熱絡(luò)的很,即刻將兩人帶至段老爺暫住的房間。

  “爹!爹!”終于可以見面了,青卿欣喜若狂。

  玉兔樓響起突兀的尋爹聲,引得眾人訕笑,找爹竟找到妓院來,還真是“難能可貴”呀!

  總算在粉紅幃帳后瞥見段老爺子的身影,青卿掙開玉子衿的手奔上去,玉子衿訕訕?biāo)λκЯ藴責(zé)岬氖郑鞍,還真現(xiàn)實(shí)!”      

  “爹!”急促喚爹聲戛然而止,青卿發(fā)現(xiàn)幃帳后頭不只她爹爹一個人,還有一位佳麗,而且兩人衣衫皆不整,令人難免要作瑰色遐想。

  見到突來乍到的女兒,老臉皮掛不住的段老爺遣走紅妝,惱羞成怒,一張臉其臭無比。

  “你一個姑娘家來這兒做什么?!”

  一聲斥責(zé),段老爺先發(fā)制人,青卿也不好責(zé)難親生父親。

  “爹,您身邊的人捎信來,說您出了意外,生死未卜,我和娘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接到信立刻出發(fā),日夜不分地趕路,想不到……”

  “怎么?難不成你想教訓(xùn)為父的我嗎?”

  “孩兒不敢……”青卿咬唇,將剩下的話吞進(jìn)肚里。

  “出去!出去!我難得的好興致都被你破壞了。出去!”段老爺為了將女兒趕走,拿起枕頭棉被狂扔,為免受波及,玉子衿將青卿帶出房門外。

  千里迢迢,不辭辛勞地趕來,換得的卻是這種下場,不爭氣的淚水泛紅眼眶,青卿拼命強(qiáng)忍,不肯讓它滑落。

  “幸好段老爺沒事,只是腳受了傷,所以才不方便走動,回不了家!庇褡玉瓢参康。

  方才只注意到在爹爹身旁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青卿并未注意到爹親腳上的傷勢。

  “不是只因?yàn)樵谶@里樂不思蜀嗎?”青卿略帶著些鼻音道。

  “呵呵,也許這也是原因之一啦!

  “我都快難過死了,你還笑!”

  “好、好,不笑就不笑,咱們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免得連生氣也沒有體力!

  也只好如此了,青卿低著頭任由玉子衿帶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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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來到人聲鼎沸的酒樓,玉子衿體貼地護(hù)著青卿走向二樓較為幽靜的一隅,將她和令她恐慌的男人以一扇屏風(fēng)隔開。

  在調(diào)整妥蓮荷鳥繪屏風(fēng)之際,玉子衿瞥見一個熟人,他心底暗喊聲:“糟糕!”細(xì)細(xì)的汗珠被逼得滲出額際,他連忙用手將之拭干。

  “青卿,我下去點(diǎn)菜,否則就會有你討厭的男人——店小二上來招呼我們。你乖乖待在這兒,我一會兒就上來。”

  “噢……好。”青卿忙著調(diào)整心息,也忙著為父親剛才的斥罵傷心難過,所以她隨口應(yīng)了應(yīng)。

  玉子衿沖到樓下,不由說想拉走熟識的人。

  “咦?子衿,你怎么也在這兒?”

  “逸民,這句話該是我問你才對。算了,別問這么多,你這頓飯我請,勞煩你速速離開!

  原來這人是玉子衿的狐群狗黨,不,知心好友——桂逸民。      

  “喂,老朋友這么久沒見了,竟然一見到我就趕人,難不成……”桂逸民越過玉子衿的肩頭,似乎在找什么人?    

  “什么好久不見,不是下午才碰過面而已嗎?去去!你快走啦,不快點(diǎn)就來不及了!”玉子衿仍急促地催他離開。

  若是沒個性、耳根子軟、輕易聽令行事的話,他便不是桂逸民,也不會倒楣地成了玉子衿的老朋友。

  “我讓你討好你大哥,讓你居中介紹撮合下接了筆大生意,你大哥建立了功勛,而你則免除兄弟閱墻的危機(jī),所以你還欠我一份情。就算我求你吧,你快走啦!”玉子衿仍炮珠連連,不停歇地說。

  “什么人情?下午我已為你做了個下三濫、不人流的把戲,人情早已還清,不再欠你什么了!惫鹨菝窈敛活I(lǐng)情。

  “你再多點(diǎn)一些外帶帶回府,討好一家子的嘴,所有費(fèi)用都算我的!”

  “嗯……聽起來還挺不賴的嘛,不過好像還少了某一樣?xùn)|西……”

  “再附贈一甕女兒紅。”玉子衿用不著猜也知道桂逸民的暗示。

  “嘖嘖,古人以三為多,三這個數(shù)字比較吉利!

  “好,三甕就三甕,算我遇上土匪,破財消災(zāi)!”玉子衿只能大呼流年不利。

  此時異樣的氛圍在店內(nèi)漾開,不過忙著討價還價的兩人并未注意。

  “嘻嘻!想不到我還真有改行當(dāng)綠林大盜的素質(zhì)呢!”桂逸民笑道。

  “快滾啦!”

  “是是,本公子這不就正在移動玉臀了嗎?”為了故意惹玉子衿心急,桂逸民特意放慢腳步。

  不想再理他,玉子衿走向店小二,正想點(diǎn)餐,此時二樓角落傳出一聲驚呼。

  “青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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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靠過來!”青卿放聲尖叫。

  “喂喂,漂亮的小美人,不過是店里太擠想和你并桌吃一頓飯罷了,有必要叫成這樣嗎?”想不到掀開礙事的屏風(fēng)竟會發(fā)現(xiàn)難得一見的天仙美人,看得他心癢癢的,不將她關(guān)在家里好好“欣賞”一番,豈不可惜?哈哈!

  “豹公子,包廂里頭還有空位呢,比這兒更大、更舒服……”店小二才開口說話,就在豹公子駭人的瞪視下,了無聲響。

  豹公子乃當(dāng)?shù)赜忻膼喊,沒事白吃白喝就算了,還會戲弄客人,破壞生意,但強(qiáng)權(quán)下的平民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怎么?還不快滾!”豹姓男子大喝。

  店小二只得走開,豹公子隨即上前揪住青卿的皓腕,讓她無法逃脫。

  “你……你放手!要不然……要不然……”青卿好害怕。

  “呦呦,小美人還長刺呢,我好怕!”姓豹的一旁的跟班立即配合地適時發(fā)出訕笑,豹公子猥褻地摸著掙不過他的小手,又滑又嫩,就像是摸著上等的絲緝,觸感極佳,真是摸上一輩子也摸不膩。

  “小美人,你打哪兒來?又想往哪兒去?我看你什么地方都別去了,今后有本公子的照料,保管你什么也不必愁,哈哈哈!”

  “不……不……子衿……子衿……”此刻青卿心里只有一個人,她向玉子衿求救了。

  “子衿?原來你早已有姘頭了,看起來一副清純的模樣,想不到……嘿嘿,這樣也省去我不少麻煩。乖乖聽話銀我走,我不會傷害你的!

  眼看著長滿長毛,惡心至極的另一只手又要伸過來,青卿本來用力深呼吸不讓自己昏倒的努力功虧一簀,趁著另一只豬手也封住自己另一只手前,她抓了好大一把迷藥,閉上限將手中的粉末漫天亂撒,一直撤,一直撤,就怕錯失目標(biāo)。

  “小美人?!”姓豹的只來得及叫一聲,便“咚”的一聲直直倒地。      

  “青卿!”這時才趕上樓來的玉子衿又驚又喜,只因青卿雖慘白著一張俏臉蛋,卻直直地?fù)湎蛩膽驯,這多難能可貴的投懷送抱!只可惜來不及好好安慰被懼怕淹沒的青卿,玉子衿正好將臉準(zhǔn)確迎上撒落的迷藥,厚厚一層粉末將他變成白臉公子,立刻讓他陷入昏迷。

  將衣袋內(nèi)塞得飽飽的粉末全數(shù)散盡,還來不及恢復(fù)神智提醒自己吃解藥的青卿,也因?yàn)槲诉^多的迷藥而陷入昏迷。

  晚膳時分,酒樓人滿為患,眾客倌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一被迷昏,有的倒臥在地、有的臉埋進(jìn)飯碗里、有的人掛在樓梯扶手上,更有人疊人的奇怪姿勢。

  整座酒樓橫躺著許許多多的人,還真像是散亂的尸體,詭奇的靜默令人感覺分外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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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因?yàn)殚L期服用解藥,身體產(chǎn)生些微抗藥性,過不了多久,青卿逐漸清醒,睜開眼就看見緊抓著她的手尚未清醒的玉子衿,她感到莫名心安。

  比青卿稍微晚了些,因?yàn)槎啻伪怀访运,迷藥的效用自然對他減低不少,玉子衿用力眨眨眼,試圖回復(fù)神智。

  “你還好吧?青卿,有沒有怎樣?”玉子衿關(guān)心問道。

  “沒有……只是手被捏得有點(diǎn)疼而已。”      

  玉子衿握住她的柔荑細(xì)細(xì)輕揉,直到滿意為止,才轉(zhuǎn)而尋找害青卿失控的禍?zhǔn)住?br />
  “就是他嗎?”玉子衿指指地上的豬玀,忿忿地踹了好幾腳,讓那人臉紅腫、流鼻血。

  “夠了……夠了……反正我也沒被怎樣,別跟這種小人計較。”再踹下去恐怕會死人,青卿連忙制止。

  “等等,我想到一個好法子了!庇褡玉普f罷立刻下樓沖向柜臺,將掌柜仍握在手中的筆抽了出來,再沖回二樓,動筆將黑色的墨汁在惡霸的臉上繪成豬面,讓他名副其實(shí)地變成一只豬。

  “你要不要也畫幾筆,消消氣?”玉子衿將筆遞給青卿,見她惡作劇地發(fā)揮作畫的技巧。

  “像這種縱欲過度的臭男人,印堂會發(fā)黑、唇色也會發(fā)黑,整個人在告訴別人說,他是一頭蠢豬。”青卿在惡霸臉上寫上蠢豬兩個字。

  “這主意很好,那我也在他身上題個字!

  “可是,他的臉已經(jīng)沒有地方可以寫字了!鼻嗲湎氩幻靼住

  “誰說我要寫在臉上的,我要寫在這里!”玉子衿頑皮地眨眨眼。

  “你……低級!”青卿見玉子衿剝開惡霸的衣服,筆開始往下移的同時,她不想看見污穢之物,就將視線移開,觸目所及全是她親手造成的混亂。

  真是太失態(tài)了!本以為能和玉子衿朝夕相處的她,對男人的懼意應(yīng)該淡化不少,而且方才突然被陌生男子握住手,她也沒有昏倒,更沒有放聲尖叫,這表示她的病應(yīng)該有好轉(zhuǎn),若非那頭豬得寸進(jìn)尺,她也不會……現(xiàn)在說什么都太遲了!青卿懊悔不已。

  兀自自責(zé)不已的青卿瞥見地上蠢動的人影,引起她的注意,這個男人好眼熟……而且他還躺在醒來之前的玉子衿身邊,他們倆難道彼此相識?

  “哈哈,真的很好笑,可惜你嫌低級不肯看,否則包準(zhǔn)美死你!喔噢……”玉子衿注意到青卿已看到了什么,心底大呼不妙!

  “喔噢?”青卿大大的眸子審問似地瞪向玉子衿。

  “青卿,趁眾人還沒醒來之前,快溜吧,否則萬一這些人群一起攻向咱們,可就大不妙了!。玉子衿眼神閃爍地顧左右而言他。

  “你不解釋一下嗎?玉子衿!

  “什么?這個人我又不認(rèn)識!庇褡玉萍泵ζ睬澹睦镏倍P蘖,可人兒正生氣的很。

  這時,剛悠悠醒來還搞不清楚現(xiàn)況的桂逸民,開口問道:“子衿,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哎呀,我的頭好像撞到了,疼呀!”桂逸民扯了扯友人的衣袖。

  “子衿,你怎么了?”桂逸民再問一次。

  “玉子衿!”青卿失控地吼道。

  看了看若山雨欲來的兩人,桂逸民這才發(fā)現(xiàn)已東窗事發(fā),看來,要想明哲保身的方式便是置身事外。

  “哈哈,”桂逸民干笑兩聲,“子衿,改天再讓你請客,我先走了,你們小兩口可別吵架喔。”沒人理會的桂逸民順勢溜之大吉。

  “為什么要騙我?”青卿厲聲質(zhì)問。

  “青卿,請你原諒我,這都是因?yàn)槲覑勰阊!”玉子衿忙道?br />
  “竟然叫你的朋友假扮盜匪襲擊我,你存的是什么心?你以為只要假裝救了我,我就會笨笨地以身相許嗎?作夢!”竟然編派這種爛劇來騙她,青卿怒不可遏。

  “沒……我只是想讓你接受我,由我開始,你就會比較不害怕和男人接觸、交談、相處……”心一急,語難順,玉子衿一心想為自己辯解。

  “這么好心?鬼才相信!”

  “那……那……我只是開個小玩笑,想嘗嘗英雄救美的優(yōu)越感罷了……”換個理由,成不成?

  “哼!”氣頭上的青卿什么也聽不下去,她隨即憤而拂袖離開酒樓。      

  “青卿!”

  接下來的數(shù)天,不論玉子衿如何費(fèi)盡口舌、如何裝可憐、裝無辜,皆打不動段青卿盛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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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子衿纏了青卿許久,吃了無數(shù)次閉門羹,更學(xué)不乖地被迷昏好幾次,才終于明白此路不通需改走他路,他開始勤跑玉兔樓,發(fā)現(xiàn)段伯父和青卿果然是親生父女,一樣的倔強(qiáng)。

  沒辦法了,玉子衿大嘆,又重回青卿投宿的房門口,滿臉歉疚地低頭道:“青卿,不論你肯不肯原諒我‘善意’的欺騙,但最初拼命趕到這兒來的目的,你總不會忘了吧?”玉子衿貼著門板嚷道,“我想出一個好法子,保證能讓令尊乖乖回家,但需要你的幫忙,請你先拋除對我的成見,理性地想一想!

  房門終于被開啟,青卿的臉色仍然相當(dāng)不悅。

  “有話快說!”      

  玉子衿急急地將他的計劃告訴段青卿。

  “這法子行得通嗎?”由于對玉子衿的信用產(chǎn)生懷疑,連帶的,她開始不信任他的機(jī)智。

  “我打聽到段伯父之所以一直流連玉兔樓,是因?yàn)樗軅陂g有一個女的對他細(xì)心照顧,感動了段伯父,段伯父甚至開始考慮納她為妾。”

  “這怎么成,娘會氣死的!”青卿跺腳。

  “我也是這么想!毕肽勤w霓裳強(qiáng)烈的性子,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鬧得雞犬不寧,更甚者,也許她會休夫,順道帶走青卿,那他便很難再見到青卿,這怎么成?

  “所幸那名女子貪的不是小妾的身分,而是錢財,好打發(fā),我已經(jīng)請她幫忙了!庇褡玉评^續(xù)說道。

  “她真的肯嗎?當(dāng)富商的小妾并不會太委屈,不是嗎?”總比在青樓里賣笑強(qiáng)的多,不是嗎?青卿無法理解。

  “人各有志,而且當(dāng)人家小妾有多心酸,并不是咱們這些旁觀者所能理解的,總之,有錢能使鬼推磨,現(xiàn)在只缺你身上的迷藥了。”

  青卿微微側(cè)著頭仔細(xì)思索著,最后說:“好吧!

  她轉(zhuǎn)身人內(nèi)拿出利剪,朝冷汗直冒的玉子衿揮了揮,先嚇嚇?biāo)屪约浩胶庑,嚇夠了才轉(zhuǎn)向衣袖,拆開縫線,露出其內(nèi)油紙縝密包裹的物品,玉子衿這才發(fā)現(xiàn),她竟還留有一手!還好沒再惹她,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至于其他的謊言,還是能瞞多久就多久的好。

  “拿去,等事成了再來找我!”一說完,她隨即將玉子衿趕出門外,再當(dāng)著他的臉?biāo)ι戏块T,青卿聽見玉子衿的哀鳴,打中鼻梁了嗎?活該,誰教他鼻子沒事長的那么挺!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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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討好青卿,三更半夜仍不得眠的玉子衿順利地按照計劃完成使命,待被串通好的青樓女子迷昏的段老爺子清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不在暖烘烘的溫柔鄉(xiāng)里,而是顛簸不堪的車廂里,他的憤怒自是不言可喻的。      

  “這是哪里?你這是在做什么,竟敢強(qiáng)迫你老子回家?!”段老爺欲甩上青卿臉上的巴掌,硬生生地被年輕力壯的玉子衿制止。      

  “段老爺,段夫人因?yàn)檫^于擔(dān)心您而病倒了,您能不回去讓她安心嗎?”玉子衿佯裝有禮的說。

  “你又是誰,誰準(zhǔn)你在這里大放厥詞的?滾!”段老爺又對著玉子衿暴吼道。

  “爹……”

  “你倒是厲害,不怕男人了就勾搭上一個,你迫不及待想嫁人了嗎?哼!”段老爺惡狠狠地插話。

  好傷人的話!來自于生父的侮辱疼得青卿心都快裂了,但倔強(qiáng)的她咽不下這口氣哪!皩!那又怎樣?至少我一次只忠于一個,不像您都老大不小了,還欲貪享齊人之福,不用等娘回答,我頭一個不肯!”

  “哼哼!翅膀長硬又有了靠山,難怪敢對你老子放話,滾開,我要回去!”段老爺也吹胡子瞪眼地大吼,小女兒當(dāng)著外人的面反抗自己,實(shí)在讓他面子掛不住。

  “回去?是的,爹,我們現(xiàn)在就是要回家!”

  大眼瞪小眼,兩雙跟一瞬也不瞬,彷若誰先避開視線誰就輸了似的?真是孩子氣!玉子衿只好介入,分開劍拔弩張的兩人,對段老爺?shù)溃骸岸卫蠣,若您?zhí)意要回去,那就麻煩您自行下車,不送了。”

  “怎么可以——”      

  玉子衿扯了下青卿的衣袖,阻止她的下文。

  “什么?你要腳負(fù)傷的我自己走回去?你這無知又無禮的晚輩,竟敢這樣對我說話!”

  無懼于段老爺噬人的怒火,玉子衿冷然道:“當(dāng)然,車廂是我的,拉車的駿馬也是我的,既然口自們的目的地不同,就只好請您自便了。啊,對了,晚輩我可不會因?yàn)闊o理的要求而讓馬兒停止奔跑,小紅……也就是我的駿馬,不跑夠是不肯停歇的,若是惹它生氣,不肯委屈拉馬車,可怎么辦是好?如果您仍欲一意孤行的話,也只好請您跳車嘍。”玉子衿一副彬彬有禮的態(tài)度,說出口的卻是桀騖不馴的話語。

  “你、你、你!”無法可施的段老爺只好在車廂里生悶氣,砸損車廂內(nèi)為數(shù)不多的物品。

  無法和無理取鬧兼惱羞成怒的父親共處同一狹窄的車箱內(nèi),青卿和玉子衿只好一起坐在車廂前頭,吹涼風(fēng),散怒焰。

  “卿……”

  “別這么叫我,好惡心!”青卿嫌惡地說。

  “噓,你不是想要?dú)鈿舛卫蠣攩?那就乖乖配合我!庇褡玉聘皆谇嗲涞亩陷p呵,見她敏感地縮肩,玉子衿的唇角微微上揚(yáng)。

  青卿大眼瞪了又瞪,終于妥協(xié)。他怎么都能猜中她心里在想什么呢?而他的提議又為何每每教她難以抗拒?青卿低垂螓首掩飾眼底的詫異。

  “卿,我為你梳頭好嗎?我一直想這么做呢!何況,方才你和父親間的爭吵弄亂了發(fā)束。來,我?guī)湍闶猃R!庇褡玉扑扑爿p喃著。

  “好吧……”螓首仍低垂。

  玉子衿放下韁繩,任小紅帶著小白一起拉著馬車前行,他得空的手拿起瑪瑙梳,將不太愿意的青卿先安置雙膝間,將她的柔發(fā)細(xì)細(xì)梳整,并且不斷耳語地稱證她的一切美好。青卿羞紅了嬌嫩的耳垂,奇妙的氛圍滿溢,暖昧十足。

  “夠了!不準(zhǔn)你們在我面前打情罵俏,知不知羞!”細(xì)碎的耳語聽不真切,反而更引人遐想,透過車簾微弱相連的影子,段老爺越想越偏,越看越是不爽,他大聲斥喝。

  “哼,我偏要!”

  為了刺激父親,青卿故意更貼近玉子衿,玉子衿也柑當(dāng)懂得把握機(jī)會,將她抱得更緊,兩具胴體不可思議地縝密貼合,忽覺太過親呢的青卿開始掙動著。

  “別掙扎,否則就不像了!庇褡玉瀑N著嬌耳低喃道。

  “你……卑鄙小人!”青卿聲音微顫。

  “噓……放心,我什么都不會做的……”急劇加速的心跳怦怦響著,玉子衿的呼吸脈搏越來越不受控制。

  不曾和一名男子如此靠近,青卿腦里一片轟然,耳朵緊貼著玉子衿有力的心跳,仿佛感染了他心跳的頻率般,怦怦、怦怦,越跳越快……

  “夠了,你們夠了沒?想激怒我也犯不著做得如此入戲吧!”掀開車簾的段老爺正巧看見青卿羞怯地推抵著玉子衿,但臉仍不敢抬起來,他們的青卿真的動了真情?真的不怕男人了?

  “段老爺,在下絕非演戲!您老還記得嗎?我就是您隔壁鄰居的兒子,名叫玉子衿。”玉子衿一副擁有者般地?fù)е嗲洹?br />
  “真是你!難怪有點(diǎn)眼熟,小時候的青梅竹馬,兒時的玩伴,你倒當(dāng)了真?”段老爺突然想起青卿當(dāng)年為玉子衿搬走后,如行尸走肉般的那段日子……曾幾何時,當(dāng)年的兩小無猜已然長大成人了,但……即使這小子現(xiàn)在對青卿一片真心,未來呢?會不會有嫌棄她的一天?

  “段老爺,請您將令嬡交給我,只有我能治好青卿的恐男癥,只有我能將她帶出狹隘封閉的世界,我有這番自信,而且我絕不負(fù)青卿,絕不!”玉子衿果決的口吻中,蘊(yùn)含無限真摯。

  突然,段老爺想起當(dāng)初追求如火般烈、如火般艷的霓裳,也曾如此說過,曾幾何時,戀情早巳不在?

  青卿抵著玉子衿胸膛的手心傳來堅毅有力的心跳,似乎能感受明白玉子衿所言不假,真情化成言語、化成心跳,滲入她的耳朵、滲入她的身體,將她整個人包得,緊緊的,快透不過氣來的窒礙卻不令她討厭,反而在心底漾起幸福的漣漪,這難道就叫愛嗎?她想出盲反抗,偏又說不出話來,懵懂的她,似懂非懂,但她卻知道自己舍不得玉子衿纏著她的這段日子,舍不得……

  “你以為三、兩句話我就會將青卿交給你?”看見一動也不動的女兒唯一露出來的羞紅耳廓,他明白至少玉子衿并非是一相情愿,但為了青卿好,他得確定這狂妄的小子值不值得。

  “當(dāng)然不會,不過我還留有一手!庇褡玉平柒Φ囊恍Α

  他將那名艷妓的信以及段老爺文情并茂的情書,一并交給段老爺。當(dāng)段老爺看完艷妓表明不做富家小妾的信,再看看自己寫的情書,段老爺不禁自慚,都老大不小了,還一時鬼迷心竅,為了一名只要錢不要情的艷妓癡迷,無端鬧出一場笑話,但要他在晚輩面前認(rèn)錯,他的老臉仍是拉不下來。

  “段老爺,我可以替您向段夫人隱瞞實(shí)情!

  “這怎么可以!”話還沒說完,青卿就被玉子衿的大手捂住了小嘴。

  “您要的信我這兒還有一大疊,我可以當(dāng)著您的面將它們?nèi)珨?shù)燒毀,而且如果您肯答應(yīng)讓青卿待在我身邊幫我做事,我保證將每年利潤百分之十五條件貢獻(xiàn)給您!焙颓嗲渲g的好事他不想多磨,段府里也只有段老爺才能阻止段青松的妨礙,不論代價,他非收買段老爺不可,若能得到段老爺?shù)氖卓,迎青卿人門的一天將指日可待。

  什么?她有沒有昕錯?她好像被當(dāng)成貨物在論價碼!晤唔……掙脫不開蠻橫的手,青卿很生氣,氣自己的沒用。更氣玉子衿的卑劣。

  “哼!”面對晚輩的脅迫,段老爺嗤之以鼻。

  “若青卿對我毫無感覺,我也絕不會強(qiáng)迫她接受,縱使最后青卿仍不愿留在我身邊,咱們的約定依舊有效,絕不讓段老爺子吃一點(diǎn)點(diǎn)引”

  “我還有別的選擇余地嗎?”段老爺自齒縫間進(jìn)出話來。

  “嘿嘿嘿!”玉子衿得意了起來。

  “哼,想不到活了這把歲數(shù),還被你這毛頭小子抓住把柄!俜种 

  “十五。”

  “二十五。”段老爺再議價。

  “二十!

  “呋!二十就二十!”段老爺放下車簾,還給他們私密的空間。

  青卿自小就與眾不同,他和霓裳也特別為她擔(dān)心,怕她嫁人后會受到委屈、怕她被夫家瞧不起,怕他們不能夠照顧她一輩子……也許是到了可以放下為青卿操心的擔(dān)子的時刻了,更何況,若是青卿不愿意,他還有百分之二十,怎么箅也不吃虧。

  “你們!你們!你們怎么問也不問我一聲,就輕意將我給賣了?”才從蒙住嘴的大手下喘口氣的青卿,看到他們就這么成交了,驚愕的立刻揪住玉子衿的衣領(lǐng)狂吼。

  “青卿,青卿,青卿,青卿……”玉子衿迭聲輕喚。

  “干嘛啦!”        

  “青卿,青卿,青卿……”

  “閉嘴啦!”

  很快地,車廂里的段老爺已聽不到車廂外的聲響,想必青卿已被馴服。這狡猾的玉子衿!

  能找到一個愿意付出一切的人代為照顧與眾不同的青卿,也許這才是對的吧!段老爺突然很想家,很想念許久未見的妻子,也許他們可以讓冷卻的情感再次加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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