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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邊的猛男 第三章

  君悅強烈的、深深的感覺到自己的使命感。

  和那叫高原的男人相處不到兩天,她就看穿了,這男人雖然有副強壯的軀體,卻有顆不快樂的心。

  他的不快樂,全藏在他冰冷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強悍外表下。

  她聽見上帝在她耳邊說:君悅,妳的考驗來了,雖然這男人看來絕對相當的難以搞定,但是妳可以的,去吧!這是我對妳的考驗。

  不過,她得先解釋一下,自己現在為什么會站在高原家的廚房里,成為他的「臺傭」?這事得回到一個月前……

  當她那天緊跟著高原沖進屋內的那一刻,一見到里頭的景象,她的心簡直涼了半截!

  「呃,花瓶……該不會是在……大賣場買的吧?」她顫巍巍伸出手指著一地的碎花瓶,心已經在泣血--為了她口袋里的荷包。

  「是在大賣場!怪魅死淅涞谋硎尽

  她瞪大雙眸,無法相信自己的好運!

  「大賣場隔壁的骨董店。」主人冷冷的再追加一句。

  骨董店?

  哦……哦喔……她小臉刷白,很想干脆一頭撞昏過去算了。

  「大人,可不可以一次給我個痛快?」嗚~~這樣一刀一刀凌遲人家是很不道德的耶!

  高原的視線從不自覺揪住自己衣角的小手,移向那張泛白的嬌顏,然后眉一蹙,冷哼--

  「這只花瓶兩百五十萬!

  「兩兩兩……兩百……五……五十萬?」

  她的眼珠子幾乎掉了出來!無法相信自己竟然這么倒、楣!

  莫卡,這下你不僅闖了大禍,而且死定了!

  神情哀凄的君悅,拍了拍躲在腳踝旁的小混球。

  「混小子,佛曰:大禍臨頭,各自飛!又曰:各人罪業,各人擔!你……好自為之吧!」

  紅著雙眼,她將從家里帶來的東西,遞到那一看就知道毫無商量余地的男人面前。

  「這是我自制的草莓醬,原本是我的一點小小歉意……請收下吧!至于這只貓闖的禍……牠就隨你要蒸要煮,還是炒炸……總之,冤有頭、債有主……你找牠吧--」

  「妳會做菜吧?」看了袋內的玻璃罐一眼,主人心中有了思量。

  被迫住嘴的她當場倒抽口氣,眼淚滾了下來。

  「哦!不不不!千萬別叫我做那種事!雖然我也恨不得剝了這混小子的皮!但是我『絕不會』真剝了牠的皮,把牠剁成十八塊丟下鍋的!嗚~~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千萬別拖我下水!好歹、好歹我也養了牠三年!你的要求對我來說實在太殘忍了……」

  「妳以為我要妳干嘛?」他不耐的打斷她。

  小腦袋瓜搖得像搏浪鼓的她一怔。

  「你不是要我弄出一桌活貓三吃?」淚珠懸在眼角。

  「一年的期限。在這一年內如果妳愿意負責我的三餐,那么這件事就一筆勾銷!怪魅谁h胸,開出條件。

  什么?「很抱歉,我的耳朵不好!你可不可以再說一次……呃,慢慢的!慢慢的說喔!」她以為是自己的助聽器出了毛病。

  所以,這一次她格外專注的讀他的唇語。

  然后她像個呆瓜一樣,小嘴張成了O型。

  「Shit!」

  對不起,她實在是忍不住。

  「妳不愿意?」

  高原誤以為她興奮過度的反應是拒絕,劍眉一擰。

  「呃,不!」

  已經興奮到幾乎昏倒的她,忙揮著小手澄清。

  「我是說……God!你真是好人!」嗚~~莫卡,你這混小子,快來謝主隆恩吧。

  OK。

  這就是她為什么現在會站在這里的原因了。

  高原家的廚房就跟她家的格局一樣,位居餐廳左側。

  里頭寬敞明凈,全新的白金廚具,一塵不染得教她不小心掉片蔥花在上頭,都深覺罪惡。

  在這里混了一個月了,她當初見這棟屋子開始整修就被挑起的強烈好奇心,也得到了滿足。

  在她的屋里,被她拿來當置物間和客房的房間,在這里被打通成了一間,從落地玻璃窗外即可瞧見里頭堆放一堆健身器材。

  由此可以想見,高原的運動量真的很大!更別說前庭還有一座小型游泳池呢!

  還有。∵@里寬敞的客廳是用原木裝潢出來的,感覺……嗯嗯,像度假小木屋般,不像主人給人的感覺冷冰冰的,置身其中有種被包覆的溫暖感覺。

  客廳里只有一組米色與咖啡色相迭的沙發,和一張原木茶幾,四十二吋的電漿電視上方有幅海報,拍攝的是非洲大草原太陽西落的美麗景致,鏡頭「不小心」還剛好拍到一頭猛獅張著血盆大口,緊緊咬住一頭羚羊頸項的血腥畫面……

  嗯嗯,這倒是很符合高原給人初次見面的感覺。

  餐廳是半開放武的,有一張長方形原木餐桌,四人的座位,擺置在窗前的位置。

  餐桌上有一盆花,玻璃花瓶內插滿一種叫熏衣草的可愛小花……呵!其實那是她擅自作主擺上去的。

  原本她還有些忐忑不安,怕他會怪自己多事,可今早過來時,瞧見自己的杰作并未遭到丟棄,于是她又自作主張地認定那冷冰冰的男人并不討厭這盆花!

  所以,她決定三不五時就摘些花來貢獻、貢獻。

  二樓,她還沒有機會去參觀。

  不過她想,跟她住的地方應該差不多吧?兩個房間,不是臥房就是書房。

  淚滾落,鼻水懸在鼻翼……

  該死!

  被洋蔥嗆得一臉涕泗縱橫的女人,終于再也受不了地,拉著圍裙躲到一旁去頻頻拭淚。

  嗚~~洋蔥果然是她的天敵。

  混小子!今晚你就吞生洋蔥拌飯吧!她想起莫卡干的好事就氣得牙癢癢的。

  哈啾!樹下毛絨絨的小家伙打個噴嚏,翻身繼續悠哉作著牠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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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t!

  一抹高大的身影幾乎完全堵住廚房后門的入口。

  高原拉開紗門,人還沒進去,就已經聽到某人的咒罵聲。

  他的眉微微蹙了下,走到她背后才開口!笂呍谧鍪裁矗俊箯男愿凶旖峭鲁龅脑捳Z,還是那樣生疏淡漠。

  纖細的背影微僵,愕然回首,一見是他,君悅有些發窘,慌忙站起。

  「呵!沒什么,我剛遭到外星人圍攻,外星人有個名字叫洋蔥,它的催淚彈超級厲害的!我不小心慘遭攻陷,結果淚流不止!哈……」

  聞言,嚴酷俊容當場拉下。

  對于不知幽默為何的男人而言,實在不知該如何接口。

  所以,她就當作自己從來沒開過口。

  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兩下,欸,她就知道他會是這種態度。

  「這惜言如金的男人出娘胎時,鐵定忘了把幽默感帶出來了。」對著拿了礦泉水就離去的酷MAN的背影,君悅忍不住咕噥個幾句。

  今天的午餐是咖哩肉燴飯。

  趁著所有材料在鍋里燜煮的空檔,君悅透過窗口,不由又用一對骨碌碌的大眼睛,偷偷打量起在后院里的那個男人來。

  其實,她不是個好奇的女人……真的。

  但認識他也有好一陣子了,總不能還「先生、先生」的叫吧?

  所以,當他回到屋里的客廳看報,趁著菜在鍋里滾的片刻,她打算讓自己和冷漠鄰居之間多增加些交流--

  「先生,既然你我是鄰居,其實你也不用那么生疏『小姐、小姐』的叫我,你可以直接叫我君悅,我不介意!

  「不過,我一點也不介意妳繼續叫我『先生』。」某人悶了好陣子,才幽幽淡漠道。

  嗯哼,聽來好像一點也不想和自己扯上關系喔?

  偏頭微忖,纖肩輕聳,繼續打開話匣子!肝沂堑赖氐呐_灣人,你呢?」閃亮的眼,熱情不減。

  「……」男人依然沉默。

  「中法混血兒?」好吧!他不說,她自己猜總行了吧?反正她也挺喜歡猜謎游戲的。

  「……」

  「中英?」再猜。

  「……」繼續沉默。

  「中義?」我猜猜猜。

  「……」緊抿的嘴角有輕微抽搐的跡象。

  「中--」

  「中美!乖敬蛩阊b聾作啞的男人,被挑毛的繃著聲,僵硬道。

  「哦~~原來如此!範钏苹腥淮笪虻卣UQ,她熱情的繼續又道:「那你在哪里高就……哦!不,我該先自我介紹才對!我呢,在出版社從事翻譯的工作。你呢?」

  「……」

  「哦!我來猜猜,你是不是--」

  「華宇保全!乖僮屗孪氯!他很難保證不會把她丟出去。

  聞言,沒瞧見某人額際青筋隱隱暴跳的人,露出小小驚嚇狀。

  「華宇啊……保全界名聲挺響亮的大公司喔!可是……為什么你都不用上班?什么職位這么好?」

  嘿!她說過,自己不是好奇的人……真的。

  只是……他身上彷佛罩了層神秘面紗,教人不自覺被勾出強烈的好奇心。

  還有,來了這么多天,也沒瞧見這屋子的「女主人」,于是她又往另一個方向想:那天那個女人該是他的「女朋友」吧?

  說到這,一直以來她為自己那晚「形跡敗露」而心虛忐忑的心,也在幾天的觀察中漸漸平復。

  這人始終只字未提,為此她也就大膽假設,那晚他其實根本什么都沒發現,一切都怪自己作賊心虛。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冷冷的口氣從一旁飄來。

  「我負責測試一些剛開發好的新程式……算是程式設計師!购喲砸痪浠卮穑M痛舜蜃,還他清靜。

  「是喔!但是我怎么瞧,都覺得你比較適合那種荷槍實彈的角色……」突地,君悅話尾自動消音。

  因為從報紙后方猛然射向自己的兩道目光,實在太犀利了,讓她有些孬種的很想拿根針主動為自己封嘴。

  唉~~這男人真是難以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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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季的白日偏長。

  雖然將近傍晚六點,屋外的陽光仍是刺眼,尤其這一、兩天,溫度要比平常高兩度。

  高原拿著鐵槌,在后院對著張梳妝臺敲敲打打的。

  君悅在廚房里準備晚餐,一雙偷窺的美眸彎起。

  陽光下的汗水,在賁起的古銅色雙臂上閃閃發亮,結實的肌理,隨著每次的動作,呈現一種叫作性感的線條。

  束著馬尾的腦后,幾滴汗珠閃閃發亮,沿著頸項往下滑落,消失在背心里。

  君悅的視線像受到引誘般繼續延伸,最后停在他那教牛仔褲緊緊包覆住的結實窄臀。

  突地,她記起那條被自己隨手扔進抽屜里的……男性小褲褲。

  跟著,一幅令人臉紅心跳的噴火景象躍進她腦海,一陣燥熱令她輕吁的捧住自己燒紅的臉頰。

  他又感覺到了。

  他感覺到,她又拿那對靈活的大眼睛在偷偷的瞧著自己!

  哼哼!這個叫君悅的女人,初見他時的緊張感,一個月下來,在她身上幾乎已經嗅聞不到……不,根本是已經消失無蹤!

  第一天她「上工」時,那副畏畏怯怯的小媳婦模樣,到了第五天就已蕩然無存,她就像吃了熊心豹子瞻般,甚至還義正辭嚴地朝他開起明訓,就像剛才--

  「高原,其實鄰居就是要相親相愛、敦親睦鄰,你有聽過吧?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么始終板著一張臉?」

  「我的表情應該和妳無關吧?」

  「我不知道你到底遭遇過什么,但我也是經歷過一場車禍才變成聽障人士,我能明白冷冰冰的外墻可以使自己免于受到傷害,卻也深深體會到這么做只會將真正關心你的人隔絕在心門之外,他們無法進到里面,便無從了解你,久而久之,你只會更加將自己孤立在人群之外。

  「我也曾悲傷、沮喪!但是后來我想通了,只要堅持一顆樂觀的心,世界是可愛的,人生是彩色的--」

  「停。」他眼角抽搐的抬起一手制止她再說下去。

  「呃,為什么要喊停?」她還有很多話要說。

  「妳還想繼續?」

  「如果你愿意聽的話!顾慌滤赖恼f。

  「妳看我的表情呢?」

  「呃,其實也不急于一時啦!下次--」

  「妳還想有下次?」他的酷容已近猙獰。

  「呃,我是說……下次哪天你心情好,想聊聊,咱們再繼續!呵……」

  由鼻腔冷哼,他重拾起報紙,以為對話就此打住。

  其實不然!

  「嗯,那個高原……其實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沒空。」

  沒等她說完,他便毫不考慮的回絕。

  「嘿!我還沒說完呢!」抗議!抗議!

  「不幫!顾纱嗵裘。

  「喂,高原!你人高馬大、手長腳長、身體健壯,修個梳妝臺應該難不倒你吧?干嘛這么不近人情嘛?」

  「很高興妳終于知道我是哪種人了!

  「你--」

  「妳聞到了嗎?」

  「什、什么?」微惱的嬌嗓一頓。

  「鍋子燒焦的味道!顾桓笔虏魂P己地涼涼道。

  下一瞬,某人驚呼,如旋風般而去。

  梳妝臺的事就此落幕了嗎?

  不!千萬別懷疑某人鍥而不舍的精神。

  隔個幾天,她又拿這事「魯」他一次,最后他只得妥協。

  此刻,他已經開始后悔當初對她提出的要求了。

  若不是她的手藝還不賴,他會考慮換個人來幫他做飯!

  以往假期短,若回臺灣度假,吃住多半是在飯店里,這次他決意放自己一個長假,所以才要敖祥為自己找處清靜的居所。

  原本他還打算自己做菜來吃,可翻了幾本美食雜志,跟著又有幾次挫敗的經驗,他才發覺自己拿什么刀都行,就是不會拿菜刀。

  他不想毀了自己的新廚具,又不想天天吃外食,想托敖祥為他找位煮飯的阿桑,結果「她」出現了!

  事實證明,一個月下來,他對她的表現還算滿意--指的當然是廚藝方面,至于她一這個人嘛……

  眼角余光瞥到一旁的影子,高原拿鐵槌的手一頓。「小子,你再靠近一步,這把鐵槌就會落在你頭上!

  他冰冷的威脅立刻奏效。

  原本企圖祈求一些憐愛的小家伙,馬上乖乖的縮在原地,再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用一對充滿愛慕的眼神,哀怨的瞅著大帥哥。

  該死,他能說什么?

  他只能說,自己不小心踢到一對寶!

  高原擱下鐵槌,冷冷咕噥。

  「小子,你家主人已經這樣背地里偷偷打量我三次了,你說,是不是該給這個不知收斂的女人一次小小的教訓?」從鼻腔冷哼拋出一句。

  高原存心要屋內的女人出糗,故意回身猛然拋去一眼。

  沒料到他會突然看過來,君悅輕抽口氣,像做錯事被逮個正著的小孩般,直覺的反應是快閃!

  「砰!」慘事發生。

  她蹲下去時,柔嫩的額頭和流理臺冷硬的邊邊來個面對面接吻,她的小腦袋被敲出滿天金條……

  「Shit」!撫著額,她齜牙咧嘴的咒罵。

  始終掛著「冷」的陰沉俊容,一瞬有了極微妙的變化,就連那揚動的眉瞧來都顯得輕快!

  最恐怖的是……他竟然笑了,雖然那笑很淺、很淺!

  若讓高原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他絕對、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把屋里那女人給丟出去,然后--

  從此不讓她靠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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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悅額上那片紅腫很明顯,就算想故意忽略它都下行。

  「怎么了?」

  難得的,他大老爺竟然主動關心。

  君悅該說受寵若驚嗎?

  「方才天空掉下幾塊隕石,好死不死,剛好我就被其中一塊給砸個正著……欸,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卻又故意這樣問!」她沒好氣道,早該知道這男人的靈敏度就跟頭狼一樣。

  「哦?我該知道什么?」高原眉頭微蹙,不明白自己擱在這的香皂怎會不翼而飛?

  「你明知道我站在窗口偷瞧你!剐污E暴露,她索性大方承認。

  奇怪哩!廚房明明是他的,為什么總是見他這主人在找東西?她心中一陣咕噥,將香皂塞進他一雙臟污的大掌里。

  「妳為什么偷看我?還有,香皂為什么會跑到那邊去?」

  「你不覺得擱在這兒較順手嗎?我會偷看你,是因為你在陽光下揮灑汗水的樣子很迷人咩!」臉皮夠厚,就再大方贊許一下。

  「妳聽好,我再說一次!我是左撇子,下次不要再任意更改我東西的位置……妳剛剛那句話有其他意思嗎?」

  「你是左撇子嗎?對不起,你沒說我也沒注意到……」可她瞧他右手也使得很好。∶χ疾说乃活D,揚了揚眉又道:「佛曰:要說好話。適度的贊美就是好話!我剛雕是在稱贊你呢!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我已經告訴過妳一次。」水龍頭底下的巨掌,憤憤搓揉著!覆贿^,丑話我還是說在前頭,妳最好別喜歡上我。」

  「我知道,因為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嘛!」奇怪,他什么時候跟她提過他是左撇子的?欸,自己怎能漏聽如此重要的訊息?

  「哼!妳以為帶上床的就是女朋友嗎?」從鼻腔發出的冷哼,譏笑著她的純真。

  她柳般的眉一蹙,被他玩世不恭、視女人為無物的態度微微惹惱。

  君悅挺起腰桿,張嘴欲大聲反駁。

  「對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問妳。」

  高原一對極具侵略性的黑眸,突然盯著她。

  她一怔,背脊發毛,有股不妙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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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呿,莫名其妙!

  什么叫「那晚妳到底看了多少」。

  她也很委屈好不好?

  看見那種事可是會長針眼的耶!

  而原來,高原那晚真的發現她的「偷窺」。

  「丫頭?」

  踢著碎石子,一路碎碎念走回家的人兒,微微愣了下,然后笑靨一展,迎上老鄰居。

  「陳奶奶,您出來散步。俊

  和孫子相依為命的老奶奶,是位古道熱腸的老好人。

  君悅很喜歡這位慈眉善目又風趣的長輩。

  「剛吃飽,出來走走!

  染著一頭時髦發色的老人家,熱情的拉住了她的手,而后神秘的眨著眼。

  「丫頭,快告訴陳奶奶,妳跟那新鄰居是什么關系?」老人家難掩語氣里的好奇。

  「陳奶奶,您為什這樣問?」烏溜溜的靈眸眨巴著。

  「丫頭,我已經兩、三次瞧妳從他家里出來了……妳和他已經這么熟了嗎?」

  老奶奶那對依舊炯然有神,直直瞅著人瞧的眼睛,瞧得她趕忙揮手解釋。

  「欸,陳奶奶,您別胡思亂想啦!事情是這樣的……」君悅把前因后果,簡單扼要地說了一遍。

  「原來是莫卡又闖禍了!」老人家了解的點點頭!覆贿^丫頭,妳確定那只花瓶是骨董?」該不會見丫頭純真善良,存心將她欺負到頭上去?

  「陳奶奶,您放心!我看過保證書,也到骨董店求證過,人家沒騙我啦!」

  「是嗎?那就好……」老人家語氣一頓!秆绢^,那位新鄰居看來脾氣好像不太好,對吧?我見過他一、兩次,人雖然長得帥,可是那渾身冷冰冰的氣息……唉喲!幾乎凍壞我這把老骨頭!妳在那里真的沒問題?」

  「欸!陳奶奶,其實高原的人不像外表那么難以親近啦!您別瞧他塊頭大、冷冰冰的,其實他的心地很不錯呢!像我不小心把媽媽陪嫁的梳妝臺壓壞,問他能不能幫忙?結果,他還是很樂意的伸出援手!您瞧,他人其實還不錯吧?」

  被迫勞動的某人,扛著已修好的東西走了出來,剛好就聽到后面那幾句喜孜孜的贊美。

  說真的,除了找她為自己解決吃飯問題外,他真的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更不想成為她口中「還不錯」的好鄰居!

  但是她厲害,神經夠大條!

  不畏他冷冰冰的屎臉,硬是纏在他身邊嘮嘮叨叨了近半個月,要他幫忙修理梳妝臺。

  拜托,誰規定體格壯的人對木工就一定在行?雖說他剛好就是其中一個。

  不過她的纏功還真是厲害!

  為了擔心耳朵長出厚繭嚴重影響聽力,最后他只得投降了。

  所以說,這和「他人其實還不錯」絕無任何關系。

  「呃,陳奶奶,您怎么了?」

  君悅察覺老人家臉色有異,微愣了愣,下意識的往身后瞧去,隨即咧嘴一笑。

  「!高原你來得正好,快過來,我替你介紹、介紹鄰居奶奶!」

  聞言,某人冷峻的面容當下一拉。

  「高原」、「高原」,他跟她很熟嗎?

  他到臺灣是想休假,OK?

  他想「安安靜靜不被打擾」的休假!

  至于他的隔壁住了哪些狗屁鄰居,他根本一點也不想去了解,更別提去打交道!

  「哼!簡直是得寸進尺。」他若真聽她的話過去打招呼,他就跟她姓!

  君悅家的白色柵門被一腳踢開。

  高原冷著臉踩了進去,壓根兒沒多瞧那熱情揮舞的小手一眼。

  「欸,陳奶奶,我跟您說,我看過一本書,書上寫著,有些人體型雖然高大,但內心其實是很害羞的!

  「是嗎?」老人家微愣,一笑,很捧場的搭唱起。

  「書上還說,對于這種人,我們應該要多給子一些愛心、耐心和……」

  「寬容的心!」

  「沒錯,陳奶奶您好厲害!」

  「不過丫頭!那小子的身材真的很不錯呢!」

  「是嗎?您也這么認為?」

  「妳瞧那一身漂亮的肌肉線條……效,老奶奶如果再年輕四十歲,一定把他倒追到手!呵……」

  「厚,陳奶奶您羞不羞?這種話您都敢說出口。您。『呛呛恰皇俏业呐枷!」

  聽到這里,某人的俊容已經綠了一半。

  高原無法相信,那一老一少竟然就站在那里一搭一唱,從他的「害羞」討論到他的「身材」!

  「砰!」梳妝臺被重重放在地上。

  「姓君的,妳再不過來開門!信不信我就把它丟在這里?」

  不再是冷冷低斥,長久與低溫完美融為一體的冷峻男人,終于被逼出了「生氣」。

  高原確實很氣惱!

  即便看見那得寸進尺的女人,因自己的「咆哮」而大驚失色,也不能令他感到有絲毫痛快。

  該死!

  他現在已經很想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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