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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虜冰心 第六章

  提起精神迅速地將自己大略打理一番,梳順了頭發(fā),洗凈了狼狽的淚痕,雪瑞無力地躺回床上,極度忐忑又萬分心急地等待著心上人的到來。略顯蒼白的臉蛋掩在披垂的長發(fā)中,消瘦的容顏使她那雙原本就深邃黑亮的眼眸顯得更大,然而卻空洞。

  “叩叩叩!”一陣似曾相識的敲門聲傳來。

  雪瑞按住心口,覺得自己狂跳,的心彷佛就要躍出喉頭,“誰?”

  “我,辜震剛。”

  辜震剛?cè)齻字,如灼燙的烙鐵似的,一字一字狠敲進(jìn)雪瑞的心坎,她微撐起身子道:“請進(jìn)!

  前一刻還在要與不要之間搖擺不定的心,在見到辜震剛的第一眼之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自動選擇了它歸屬的方向。擁有他還是擁有自尊?辜震剛這三個字得到了壓倒性的勝利。

  結(jié)實修長的軀體包裹在鐵灰色的筆挺西裝里,永遠(yuǎn)都梳理得那么整齊干凈的短發(fā)、金色玳?虻溺R框、以及淡淡的古龍香水味,他全身上下都充滿著成熟男人的氣質(zhì)與魅力——那樣令雪瑞著迷的氣質(zhì)!

  “雪瑞,聽說你病了?”辜震剛拉了張椅子坐在雪瑞床邊,待他更看清楚她原本嬌嫩紅潤的臉頰現(xiàn)在卻顯得毫無生氣的時候,一陣細(xì)微而清晰的刺痛立刻不受控制地在他的心頭泛開。

  她搖搖頭說:“其實……也沒什么!蓖搜勰菑埩钏隊繅艨M的臉,雪瑞忍不住想哭,卻不愿在強(qiáng)硬的他面前顯出一絲軟弱,她怕他看不起那樣柔弱沒用的女人。

  “那就好!

  “嗯。  ”

  “那天的事我聽說了!彼氐。

  聞言,雪瑞的粉臉在瞬間漲紅。那件事是她心口尚未愈合的傷疤,有著難言的疼痛。

  她無法開口對任何人吐露當(dāng)天她是因為看見一個身形很像辜震剛的男人,所以才會一時失神忘了譜。但是這一切她自己明白,所以在面對辜震剛提起這件事時,即使他不明了她心底這些曲曲折折,她仍然覺得十分難堪。

  “我……我覺得自己很丟臉!卑肷,她才回應(yīng)出這句話。

  “這有什么好丟臉的?事情發(fā)生前用心準(zhǔn)備,結(jié)果就用平常心承擔(dān)就行了,只要問心無愧就大可不必浪費力氣去傷春悲秋的!

  是呀!但你可知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他平平淡淡地娓娓說道,而她卻無比心酸。“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情。”她的口氣有著難以遮掩的怨恨,“再說,你那天也壓根沒來。”

  他沉吟了一會兒,“雪瑞,或許我不懂你的心情,但依你的個性,要是當(dāng)天我真的到場卻目睹你的失聲,那你不是更難堪嗎?你應(yīng)該很慶幸當(dāng)時我不在場才對。≡僬f……我事前并沒有答應(yīng)你我一定到,不是嗎?”

  “你!”雪瑞簡直快嘔死了,她反射性地脫口而出,“那你怎么不想想,也許你來了,我就不會失常了呢?”

  辜震剛的唇角微揚(yáng),似乎覺得有點好笑,“雪瑞,我實在想不出你這種說法有任何成立的理由!

  “那你就當(dāng)我沒說好了!”她的胸口簡直悶得快要窒息。她氣他如此輕松自在地置身事外,任她陷入水深火熱,卻只能苦苦壓抑,而他卻什么也不知道!

  認(rèn)真地瞧了毫無笑意的雪瑞一眼,辜震剛很清楚現(xiàn)在的她顯然十分生氣,但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捫心自問,他并不覺得自己有說錯什么值得她那么生氣的話呀?

  他搞不清楚她眉宇間堆積的怨懟是為了什么,難道是為了他嗎?為什么她憂傷的神情讓他覺得她

  在音樂會上的失常表現(xiàn)與他有關(guān)?讓他覺得自己對她似乎真的有所虧欠?

  思緒至此,辜震剛放軟了聲音,安撫似地拍拍她的肩,“雪瑞,我只是實話實說,你又何必那么生氣?”

  是啊!她憑什么對他發(fā)脾氣?頹喪地長嘆口氣,雪瑞的嘆息聲中有著太多的無奈與妥協(xié)。

  暗戀是很苦的,但誰教她要莫名其妙地愛上眼前這個對她的深情毫無所覺的男人呢?

  勉強(qiáng)扯出—抹笑,她不愿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沒什么,大概是身體不大舒服吧!對了,辜大哥,你怎么會來的?”

  “慶隆企業(yè)在東部籌設(shè)了—家大型的綜合醫(yī)院,我希望找你大哥過去幫忙,畢竟……你知道的即使待遇較為優(yōu)厚,但并沒有太多的醫(yī)生愿意舍棄臺北,到偏遠(yuǎn)的東部去服務(wù)。”他推了推眼鏡,繼續(xù)說道:“除此之外,我甚至希望將企業(yè)中的紡纖業(yè)與汽車零件的部分,整個拉到東部去。”

  “為什么?”乍聽他的話,雪瑞的眼撐得好大。老天!要是他真的跑到東部去了,那么她想見他不就比現(xiàn)在更困難幾百倍了嗎?

  對于從小生長在臺北的雪瑞而言,住在臺北簡直方便極了,她知道哪里買得到她最喜歡的服飾品牌;哪里有最好喝的下午茶;她剪頭發(fā)、燙頭發(fā)要到特定的店;晚上肚子餓的時候一出大門拐個彎就有7—ELEVEN.臺北對她而言太熟悉了,一時之間,她實在無法明白為什么有人會舍得臺北這個大都會不住,而偏要跑到東部這種鄉(xiāng)下地方去。

  “從商業(yè)利益的考量看來,東部的物價水準(zhǔn)比臺北便宜許多,在東部設(shè)廠能使人事成本大幅降低,建物租金也較合理,再說如此一來對當(dāng)?shù)厝说木蜆I(yè)機(jī)會也有很大的幫助,所以這事從哪方面看來,都是很可行的。”

  “—定要到東部去嗎?”

  “為什么不?”辜震剛奇怪地望了雪瑞一眼,心想這小妮子的反應(yīng)也未免太過激烈了點吧?“你打算住到東部去?可是慶隆的總公司在臺北耶!”她不敢相信地又問了—次。

  “現(xiàn)在的交通跟通訊都很發(fā)達(dá),總部在臺北,為什么我人不能在東部呢?我打算將承恩留在臺北總公司幫我看著,要真有什么大事,一經(jīng)通知我坐飛機(jī)很快就可以回到臺北。再說,雪瑞,我其實并不是很喜歡臺北市擁擠的人潮與車陣,也許東部的清靜比較適合我。”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和一個女孩子解釋這么多自己對于公事的想法,但他就是受不了她那一臉混雜著驚愕和受傷的表情。

  “那么……你是已經(jīng)決定了嗎?”她不敢相信地凝視著他的眼。

  為什么她清澈如水的瞳眸竟令他有種心虛的感覺?“嗯,大約有九成的機(jī)會。”

  “嗄?”那不等于差不多確定了嗎?雪瑞頹然地往后一躺,頓時覺得前景暗淡、人生無望。

  難道她跟他之間當(dāng)真是無緣無分?轉(zhuǎn)念想想,不行!她絕不能就這么輕易罷手,不過是東部又不是到國外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話鋒一轉(zhuǎn),雪瑞的眼中突然盈滿略帶詭異的眸光,“那,大哥答應(yīng)要過去幫你了嗎?”

  “這…”我也沒太大的把握,到現(xiàn)在為止,他只答應(yīng)要考慮考慮!肮颊饎倢嵲拰嵳f。

  雪瑞原本黯淡的小臉乍現(xiàn)曙光。她挽住辜震剛的手臂,熱情過度地說:“辜大哥,你盡管放心,不管怎么樣,我一定會幫你說服我大哥的!”

  唔,怎么態(tài)度突然有一百八十度的驟變?女人的心果真善變,就連他這個商場新銳也對她前后不—的態(tài)度感到極度不解,“為什么要幫我?”

  她菱唇上揚(yáng),露出迷人的甜笑,“因為是你,所以這個忙我?guī)投!?br />
  “那……”盡管一切如此順理成章,但辜震剛心中就是有那么點毛毛的,好像有點被人算計的感覺,“那就先謝謝你嘍!雪瑞!

  “不客氣!毖┤鹦Φ檬歉鼱N爛了。她在心底決定不管是來軟的還是來硬的,她絕對要幫他說服大哥。

  因為……要是大哥不答應(yīng)到東部去幫忙,那么她還有什么更好的理由可以跟著一起到東部去呢?

  拿著一疊長達(dá)數(shù)頁的清單,一整天雪瑞拉著亭宣在超市及百貨公司裹跑來跑去,走得亭宣一雙腿都快斷了,她卻還興趣勃勃。

  終于,亭宣受不了了,她驀然停下腳步,擋在雪瑞面前!靶〗!你現(xiàn)在馬上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打算搬到月球去住了?否則干么一次買那么多東西?你快給我說請楚,你是不是打算搬到月球去住廠?否則干么一次買那么多東西?我快累死了啦,你知不知道?”亭宣受不了地喳呼著。

  雪瑞不為所動,只是在唇角揚(yáng)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也許你對嘍!”

  亭宣心想,什么跟什么,她剛才只是亂說而已,她猜對什么了?她搖頭擺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開心地挽起她的手,雪瑞興奮難捺地道:“亭宣,你知道嗎?下個月初,我就要搬到花蓮去住了!

  “花蓮?”亭宣用一臉“你起肖了嗎”的眼神瞪著雪瑞。不信地想,嬌滴滴的雪瑞會愿意搬到那種比起臺北來顯然太偏僻的地方去。砍翘焖聛。

  “你確定你沒說錯?”亭宣疑問。

  “當(dāng)然!”雪瑞點點頭道。

  亭宣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也不覺得她臉上的燦笑有任何受苦受難的影子,這太奇怪了,事有蹊蹺:倏地,她恍然大悟地道:“難不成,是辜震剛那個酷男要搬到花蓮去了?”對于現(xiàn)在的雪瑞而言,辜震剛就是她的天,所以除了他以外,她實在想不出任何其他可以讓雪瑞心甘情愿、毫無猶豫離開自己熟悉的臺北而搬到花蓮去的理由。

  “呵,亭宣,你還真了解我耶!”被愛情夢給沖昏頭的雪瑞壓根沒注意到亭宣眼中的不敢相信,“真不枉咱們是這么久的朋友,有空記得到花蓮來玩哦!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

  “大小姐,我看你真的是瘋了!”亭宣伸出手指猛戳著雪瑞的腦袋瓜子,“我拜托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前一陣子你那癡心的莫大哥不是才干辛萬苦地把你介紹進(jìn)那家和主隆合作的廣告公司幫忙嗎?再說樂團(tuán)的工作你也不要了嗎?難道你真的要拋棄—切,為他跑到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

  “什么鳥不拉屎,你少亂說了!花蓮風(fēng)景美、純樸又清靜,比起臺北的擁擠和忙碌,不知道好上幾百倍咧!”雪瑞努力地為自己傻瓜似的舉動辯護(hù),“而且廣告公司那個工作,是人家看在莫大哥的面子上才勉強(qiáng)讓我摻一腳的,現(xiàn)在我走了,他們說不定會覺得終于甩掉燙手山芋而高興得不得了!

  “那你最愛的樂團(tuán)呢?即使在你課業(yè)最繁重時也沒放棄過的鋼琴呢?”

  “哎呀,我第一次演出就發(fā)生了這么大的失誤,簡直害整個樂團(tuán)丟了大臉,不要說他們不敢在短期內(nèi)讓我再度登臺了,就算他們敢我也沒這個臉;至于練琴……大不了到了那兒再買一臺新的嘛!亭宣百分之兩百懷疑地問。

  “我……我不這么想又能怎么樣?”雪瑞噘著嘴,在好友面前她索性挑明了說:“反正辜大哥要到東部去發(fā)展他的事業(yè),我說什么也要跟著去,否則我怎么能有機(jī)會讓他愛上我呢?”

  “嘖嘖嘖!”亭宣不以為然地道:“愛情真?zhèn)ゴ蟆痹瓉韾矍槟苁挂粋聰明絕頂?shù)呐,?dāng)場變成毫無思考能力的白癡,她可不要自己有一天變成這副德行。

  雪瑞有些不知所措地問:“怎么,亭宣,難道你不支持我?”

  “我……我當(dāng)然不是不支持啦,只是……他肯讓你跟去嗎?”望著雪瑞熱切的眼神,她忍心說她不;支持嗎?她真不敢想像,要是在雪瑞做出這些大犧牲后還是得不到辜震剛的愛,到時候,將會受傷到什么程度。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毖┤疬是一點兒憂患意識都沒,只是一逕抱著夢想道:“最近在花連不是新成立了一家大型的綜合醫(yī)院嗎?”

  “嗯,好像有這么回事!辈痪们,她似乎曾在電視新聞中瞄過這一則新聞,說什么這家大型的綜合醫(yī)院將會是東部居民的一大福音。

  “那是辜大哥家的慶隆企業(yè)出資建成的,辜大哥找我大哥過去幫忙,而且在我的‘道德勸服’下,大哥也答應(yīng)放下臺北的工作到花蓮去服務(wù)啦!那么我也就順理成章地在‘照顧大哥’的理由下,一起跟過去嘍!”

  亭宣白她一眼,“我看你大哥是被逼的吧?”

  “也沒這么嚴(yán)重啦!”雪瑞笑得好幸福,“我只是要他凡事以妹妹的幸福為第一考量而已。”

  “那辜震剛知道嗎?”

  “當(dāng)然不知道嘍!我打算要給他一驚喜。”雪瑞笑得有些小女兒的嬌羞。

  “你確定不是驚嚇?”亭宣打趣道。

  雪瑞氣得鼓起腮幫子,“亭宣!”

  “雪瑞!”正當(dāng)雪瑞欲伸出“魔手”往亭宣身上搔去時,一個突然插入的男聲適時解救了亭宣。

  雪瑞停下動作,抬眼往前一望,原來是答應(yīng)抽空來幫她載東西的棋峰。她露出笑容道:“二哥,你來啦?”

  亭宣錯愕地回頭,只見一名相當(dāng)高大壯碩且有著健康小麥色皮膚的男人,正綻放熱忱的微笑而顯露出的雪白牙齒。

  雪瑞賊笑地拍了她一下,“怎么樣,我二哥很帥吧?小心別看到流口水了,我可不希望這兒淹水喔!”

  這人是雪瑞的二哥?那一身休閑白上衣與直筒牛仔褲打扮的男人是個出名的整容醫(yī)生?真讓人不敢相信!

  當(dāng)了雪瑞這么多年的閨中密友,雪瑞那兩個哥哥卻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讓她從來沒有機(jī)會看到他們的廬山真面目,如今一見,亭宣真想怨嘆老天真不公平耶!怎么雪瑞家的人不論在外表或氣質(zhì)土。

  都特別出色?

  半晌,亭宣終于回過神來,瞪了雪瑞一眼,“你少亂說!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花癡。俊

  “我哪有花癡!”雪瑞抗議。

  “雪瑞,不介紹一下你身邊這位美女給二哥認(rèn)識嗎?”棋峰剛走到她們身邊就立刻開始放電。在他眼中,每個女人都是這么可愛、這么值得男人呵護(hù),尤其是眼前這個留著嬌俏娃娃頭的女孩,那濃密整齊的劉海下,有著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看上去逗人極了!

  雪瑞微笑地介紹,“我的好朋友,亭宣!

  “哈羅!亭宣!碧K棋峰馬上熱烈地與亭宣打招呼。

  “蘇大哥好!”亭宣也有禮的回道。

  一旁的雪瑞立即用凌厲的眼神警告她二哥,他想染指別的女人她管不著,但亭宣可是她的好朋友,她絕不允許二哥隨便招惹人家。

  誰知,棋峰一個側(cè)身,雙眼剛好對上朝他迎面快步走來的女人。

  他在心中呻吟,老天!真是冤家路窄,他怎么這么衰?又不巧在這兒遇上那個對他百般糾纏的女病人?

  “蘇醫(yī)生……”一面說著,這名外表妖嬈的女人-就要往棋峰身上貼去,低胸的鮮紅洋裝火辣挑逗,卻令棋峰不敢恭維。

  情急之下他雙臂一張,便將身邊嬌小豐潤的亭宣抱個滿懷,以避開那女人的侵襲。

  這下雖說雪瑞,連亭宣這個無辜的第三者都當(dāng)場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滾燙逆流的血液直沖向亭宣的腦門,使她霎時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她不懂,他……他干么要抱她?

  但是他的胸口好寬闊、好溫暖…,天哪,好羞人啊!

  怔愣之中,亭宣只聽見棋峰臉不紅、氣不喘地開口,“李小姐,你好呀!

  “這位是……”李小姐嫉妒得連聲音都在發(fā)抖。

  “我的未婚妻!

  什么?說謊也要打草稿呀!她什么時候變成他的未婚妻啦?亭宣心驚地想。

  “哦?怎么從來沒聽說過你有未婚妻呢?”李小姐不甘心地又問,語氣中盡是咄咄逼人的傲氣。

  “是嗎?這都怪我可愛的未婚妻平時不喜歡招搖露面,但是那可不代表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好哦!”

  說著,棋峰竟在眾目睽睽和亭宣的措手不及之下,俯首吻了她……

  亭宣想叫,但棋峰潤濕的唇密實地封住了她的口,讓她叫不出聲。她想掙脫,卻全身無力,而且他的臂膀箝得她好緊,她根本掙不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二哥!你……你快放開亭宣啦!”待那李小姐氣沖沖地走遠(yuǎn),雪瑞才用盡吃奶的力氣將棋峰從亭宣身邊拉開。心想要不是身邊有那么多圍觀的人,她簡直想一腳將她二哥踹到火星去!

  天!這女孩的唇實在太美好了,竟然讓他情不自禁地流連忘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逼宸逯缘耐ば。

  什么叫他不是故意的?他搶走的可是她的初吻耶!亭宣失神地摸摸唇,用力地橫了棋峰一眼,二話不說便跺著腳離去。

  雪瑞見狀,心中當(dāng)真是又氣又急,不禁出口罵道:“二哥,我真是會被你害死耶!我已經(jīng)夠煩了,你還來給我惹麻煩?”說完,便將手中的大包小包往棋峰身上一丟,像火車頭似地沖了出去,拋下一臉無辜的棋峰。

  他聳聳肩,朝周圍那群興趣盎然的觀眾笑笑,心中卻仍不住回味著方才那個令他心旌蕩漾的吻,一個充滿女性芬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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