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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zhèn)b侶 第九章

  為了躲避南齊的追兵,他抱著沈纖纖在水里漂流了好一陣子才上了岸,雖然他們兩人的泳技都還不錯,沒有溺水的危險,但等他們終于上了岸,沈纖纖卻受不了冰凍的河水而昏迷了。

  獨孤毅自然而然地將她帶到藏身的密室中,褪去她一身濕衣物,還用毯子將她密密地裹住。

  他只略一遲疑,索性連她臉上的黑布也一并除下,看見的仍是那張平凡的面容。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慌亂,她纖長的頸項上清晰的顯現(xiàn)出兩種不同的膚色,他伸向了那兩種膚色的交接處,將她的易容面皮扯了下來,露出一張清麗絕倫的臉蛋。

  “真的是你!”

  他沒猜錯!幻月果真是他那個“體弱多病”的妻子,在他出門辦事的期間,她便躺在床上裝病,同時以另一種生龍活虎的身份出現(xiàn)在南齊。

  “幻月……”他將臉埋入她雪白細(xì)膩的肩頸處,鼻腔盈滿她清雅的蓮花香氣,“纖纖……”他親吻著她柔軟的唇瓣,舌尖輕輕地探入她緊閉的雙唇,然后慢慢地加深這個吻。

  “唔……”

  沈纖纖呻吟了一聲,終于禁不住他侵?jǐn)_的吻而從深沉的黑暗中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卻駭然看見伏在她身上的黑影。

  “放開我……”沈纖纖猛地推開他,緊繃的身子在看清楚是夜梟之后又放松了下來!澳銢]事吧!”

  那些箭矢有沒有傷了他?

  獨孤毅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看著她,黑夜般的眼底有著燃燒的火焰。

  “你……”

  沈纖纖忍不住一陣戰(zhàn)栗,在他熾熱的凝視下,她感到一陣火熱從體內(nèi)燃燒了起來,卻又同時感到一陣?yán)滹L(fēng)吹拂著她敏感的肌膚。

  冷風(fēng)?!

  沈纖纖低下頭,赫然發(fā)現(xiàn)身上的衣衫竟不翼而飛,惟一遮掩的毯子滑落到腰際。

  “你……我的衣服……我的面罩……”沈纖纖氣急敗壞地拉起毯子裹住了身軀,“你……你怎么可以這樣!”

  沈纖纖兩眼冒火地怒瞪著他,羞澀的紅花卻在她潤白的臉頰上綻放開來。

  “你衣服全濕了,我擔(dān)心你會著涼,才自做主張地褪下你身上的衣服。”他說得很不得已,但火熱的雙眼仍是緊盯著她裸露的纖肩不放,分明是意圖不良。

  “你忘了我是有夫之婦嗎?”這個事實讓她更為眼前的處境感到羞愧難當(dāng)。

  天!她未著寸縷,全身都被看光了,連臉上的假皮面具都被剝了下來,而夜梟卻是衣著整齊,連面罩都未除下,嘴角還掛著可惡的笑容。

  “你既然可以為了我,而不顧危險地從船上跳下來,為什么不能再為了我,離開你不愛的夫君?”提出這樣的要求是惡劣了些,但他想知道沈纖纖愛的是哪個他。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沈纖纖不敢相信地問道:“你這是在覬覦旁人的妻子呀!”

  獨孤毅深深地凝視著她,“我是忠于我自己的感情!

  “你可有想過家中的妻子?你打算置她于何處?”

  他是想休妻?還是要她居側(cè)?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獨孤毅避開重點地回答。

  “衣服還我,我要回去了。”她冷著臉,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失望。

  他模棱兩可的答案不過是他逃避現(xiàn)實的方式,而無論他是打算休妻抑或是要她居側(cè),那都是她無法接受的。

  “不!”獨孤毅深黑的眼閃爍著某種決心,“我不放你走了!彼W電般的將她壓到床榻上,激烈地封住她的唇。

  “不!夜梟,你在做什么?嗚……”

  他熾熱的唇霸道地封住她拒絕的話語,柔軟的紅唇被他徹底地占有。

  “住手!啊……”

  “不要阻止我,我一直夢想著這一刻。”他啃吻著她細(xì)致的頸項,在她柔滑的肌膚上低喃著,“如果這是夢,就不要喚醒我,至少……不要那么快……”

  “夜梟……”她心里一陣酸楚,忍不住心疼他在掙扎中飽受的折磨,“這是……我們的命。 

  她何嘗不想拋下一切與他廝守,但是,她不能,她的良心不允許,她自小所受的禮教更不容許,她不能自私的奪去一個女人的丈夫,她也不能辜負(fù)獨孤毅對她的情意。

  “只要你愿意,我們可以改變的。”他貼著她雪白光潔的額頭,黑夜般的深眸凝鎖著她慌亂的瞳眸,“難道你已經(jīng)不再愛我了嗎?”

  “不!夜梟……我……”他深邃的瞳眸里蘊藏著他濃得化不開的情,她不禁開始動搖了。“明知道這是不允許的,但我……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輕撫著他灼熱的唇,“我……就是沒有辦法不愛你……”

  “幻月……”他顫著手捧起她迷亂泛淚的嬌顏,綿密的吻一一地落下。

  雖然早知道她的愛,但當(dāng)他親耳聽到時,極大的狂喜在他的胸口炸開,綿密輕柔的吻漸漸轉(zhuǎn)為濃烈,狂野的交纏幾乎奪走了她的呼吸。

  “唔……”她微微地顫抖著身子,在他強烈地需索下,不由自主地回應(yīng)他激狂的吻。

  “跟我走!做我的妻……”獨孤毅流連地輕吮著她的唇瓣,誘惑地柔聲道。

  “不!夜梟,”她別開臉,痛苦地說道:“我愛你,可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為什么?”

  “我的夫君……他對我很好……我……我不能……我在感情上已經(jīng)對不起他了,不能再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她緊閉著雙眼,就怕情不自禁地陷入他深邃的黑眸,卻錯過了他得意的笑容。

  或許有朝一日,當(dāng)沈纖纖知道了真相,她定然饒不了他,但他現(xiàn)在就是忍不住逗弄她的沖動。

  “但你不愛他呀!他低沉的聲音充滿魔性的誘惑,“為什么不肯離開你不愛的人?”他熾熱的唇舌緩慢地下移,仔細(xì)地舔晚著她柔嫩的肌膚,粉嫩的雪膚上已烙下不少艷紅的吻痕。

  “不!我不能……”她昏亂地?fù)u著頭,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貼近他,熱烈地給予反應(yīng)。

  獨孤毅不禁微微一笑,“你嘴里說著不要,身體卻說好,我該聽誰的?”

  “不……”她忍不住哭了,  “我不能,我真的不能……求求你!如果你真愛我,就不要讓我背負(fù)上淫蕩的罪名……我……承受不起……”

  “別哭了!彼蝗桓械阶飷,“我不再碰你就是了!

  他玩得太過火了!

  他扯回被扔到床角的毯子緊緊地包裹著她赤裸的身子,歉然地吻著她的頭發(fā),輕聲地安撫。

  沈纖纖在他懷里抽抽噎噎地哭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地止住了眼淚,她沉默地躺在他的懷中,聆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聲,激動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了下來,地凝望著密室中搖曳的燈火,靜靜地開口道:    “我要回去了!

  獨孤毅輕啄著她的鬢角,說道:“我送你!杯h(huán)住她的手卻沒有放松。

  沈纖纖沒有掙扎,她動也不動地躺在他的懷里,緩慢堅定地說道:“我們不可以再見面了!

  她必須徹底斷了與夜梟的這一段情,不然她將再也無法堅持下去了。

  “我們……相識得太晚……也許我們本就無緣,既然無法廝守終生,我們就不該再為這份不該存在的戀情而傷害別人……”

  “我以為你愛我。”環(huán)住她的手臂逐漸收緊。

  “我是愛你!”她幽幽地說道:“但是……沉重的罪惡感會毀了這份愛。我的良知、我的禮教,都不允許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不希望這份愛最后竟成了傷害……”

  與其讓一份真摯的情愛在吃人的禮教下枯萎死去,不如讓這段愛戀終止在最美麗的時候,將這片刻的美麗珍藏在心底。

  獨孤毅靜靜地?fù)碇,“你真的……要結(jié)束?”

  “是的!彼龥]有看他,話氣卻十分堅決,“我以后不會再出來了,我……要回去做他忠實的妻子,你也不該再冷落你的夫人了,回去好好地對待她吧!”

  “就這樣?”他低沉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上的波動,“我們……只能這樣?”

  “不然……還能怎么樣?”她咬著唇,淚意慢慢地在眼眶里泛濫。

  獨孤毅放開她站起身來,沈纖纖感到一陣冰冷,卻只能看著他的背影,想念著地溫暖的懷抱。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結(jié)果……我答應(yīng)你!”他背對著她,平靜地說。

  沈纖纖卻聽到她心碎的聲音。

  獨孤毅雖是答應(yīng)不再見她,卻還是執(zhí)意親自將她送到了廣陵,然后雇了一輛馬車送她回家。

  上車前,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不肯松手,夜空般的星眸深深地凝視著她,將她美麗的容貌刻畫在心底。

  沈纖纖仰頭望著他,黑色的面罩仍是遮住了他的五官,到頭來,她還是不知道他的模樣,這個讓她深切愛戀的陌生男子,終究只是她心底的一個黑色剪影,“我走了!”

  狠心地抽回她的手,也扯斷了那根系住他們的情絲,她毅然地登上等候多時的馬車,當(dāng)馬車絕塵而去時,忍隱許久的淚水終于潰決了,她蜷縮在馬車?yán)锟薜脽o法自己,悲泣的哭聲連在前方駕車的馬夫都不禁為之動容。

  這便是心碎的聲音嗎?一個人能夠承受多大的心傷呢?

  馬車在哭泣中緩緩地行進著,等到她察覺時,馬車已經(jīng)停靠在別院的側(cè)門旁。

  她并沒有告訴馬夫要前往的目的地,馬夫是怎么知道該送她來這里的?是夜梟囑咐的嗎?那么……他已經(jīng)知道她的身份了?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她下意識地搜尋他的身影,一輪新月高懸在夜空,黑色的夜幕籠罩著大地,沉寂的大街惟有幢幢黑影,卻沒有她所熟悉的人影。

  他已經(jīng)走了!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了!

  沈纖纖心中一痛,恍恍惚惚地回到她所居住的院落。

  夜涼如水,四下一片寂靜無聲,奴仆們該都已經(jīng)沉睡了吧!

  沈纖纖悄悄地走進自己的房間,當(dāng)她落上門閂,點燃了桌上的燭火,熒熒的燭光在雪白的墻上投射出黑影。

  沈纖纖渾身一震,僵硬地瞪視著墻上的兩條黑影,站在桌邊的黑影自然是她,那另一道——

  她慢慢地轉(zhuǎn)過身,看見獨孤毅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臉莫測高深地看著她。

  “你……你……這是……”她喘了口氣道: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獨孤毅明明還有好幾天才會到家,這會兒怎會坐在這里一副等待多時的模樣?難道他是故意騙她,好乘機逮住她的?

  雖然她已經(jīng)換下一身黑色的勁裝,但是她如何能解釋,應(yīng)該躺在床上養(yǎng)病的她居然離家數(shù)日未歸,且在這夜半時分才到家?

  “我在等你!獨孤毅緩緩地說道,“我猜……你應(yīng)該會在這時候到家!

  “你……你知道我……”沈纖纖頓了一下,她不知道獨孤毅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獨孤毅對此有何打算,也許她不該透露出太多訊息。

  “岳父和岳母已經(jīng)被救出來了,算算時候你也該到家了。”獨孤談走到桌邊倒了杯茶給她,茶水居然是滾燙的,可見他真的是算好了時間。

  “爹娘呢?”沈纖纖接過茶杯,不安地問道。

  “二皇子將他們安置在別處了!

  “那我……”沈纖纖松了口氣又有些忐忑,松了口氣是因為她暫時可以逃避爹娘的逼供,但眼前的獨孤毅可不好打發(fā)。

  “夜深了,還是改日再去拜訪他們吧!而且……

  我覺得還是先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再去面對岳父和岳母比較好吧!他也為自己倒了杯熱茶,一口飲下。

  沈纖纖差點心臟麻痹,“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么?”抵死也不能承認(rèn),只是不知道這垂死的掙扎能讓她茍延殘喘多久?

  “我知道你根本沒有病,那些有關(guān)你病危和不祥的傳聞,不過是你用來推掉應(yīng)酬和婚事的借口!笨匆娚蚶w纖一臉被拆穿的心虛,他不禁笑了笑,“事實上,你不但身強體健,還有一身好功夫!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沈纖纖結(jié)結(jié)實實地被他嚇到了。

  “你的一身功夫,應(yīng)核是得自你母親的真?zhèn),而我那未曾謀面的岳母恰好是我那母親大人的同門師妹。”獨孤毅淡淡地訊道:“那天,你一聞到最討厭的杏仁茶味兒就露了餡,這事兒你該不會忘了吧!

  天!果真是杏仁茶壞她的事!

  沈纖纖無力地呻吟著,杏仁荼還真不是個好東西!

  “但你投奔來此時,為什么還要故意打扮成那樣?北夏的風(fēng)氣相較南齊開放了許多,你已經(jīng)沒有必要做那樣的打扮來隱藏自己的真性情,況且,你自己也根本不喜歡那種反復(fù)的裝扮,所以……’’他深深地凝視著她幽黑的眸子隱含著指控,“你這么做的目的根本是要讓我討厭你!

  “我……”所有的假面具一下子全被拆穿了,沈纖纖頓時顯得有些慌亂與狼狽。

  “你想讓我討厭你,讓我主動拒絕我們的婚事?”他進一步地追問,“為什么不先試著與我相處呢?”

  沈纖纖低下頭,輕輕地說道:  “你根本不想娶我!這樁婚事……你不也是被逼的?”

  獨孤毅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被逼的?”

  這就是她排斥他的原因嗎?還是因為她心底有了夜梟的影子,所以才由衷地排斥這樁婚姻?

  “那天在庭園里,我聽到你和公公的爭執(zhí)!鄙蚶w纖低聲道:“在我投奔獨孤家時,我并沒有成親的打算,當(dāng)我聽到這樁莫名其妙的婚事時,就想逃婚了,但我聽到你對我的厭惡,既然你不想娶,我也不想嫁,也許由你這邊來拒絕會比較有效,畢竟我對北夏的一切都不甚熟悉,獨孤家的勢力也不容小覷,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夠逃得了,只是沒想到……”

  獨孤毅微微一笑,“你那點心眼早被我那難纏的母親大人給看穿了,所以干脆先一步地請皇上賜婚,讓我們誰也跑不了,也還好有她插手,否則我可就錯過你了。”

  沈纖纖奇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認(rèn)真的嗎?但你明明不要我的,為什么……”

  “我對你的厭惡,只是因為被剝奪了選擇妻子的自由,我不想娶個素昧平生的妻子,不想被無法自主的姻緣給束縛住,你不也是因為這樣,才故意讓我看見那個庸脂俗粉的沈纖纖?”他輕撫著她脂粉末施的臉頰,  “直到我看見那個褪下嬌弱偽裝的沈纖纖,看見你好打抱不平、行俠仗義的那一面……才知道這樁婚事的背后,有個這么大的驚喜。”

  行俠仗義?

  沈纖纖聞言一顫,雙眼驚疑不定地望著地。

  他知道了多少?他應(yīng)該不知道她在南齊的所做所為吧?

  “你猜我知道了多少!彼獪y高深地笑了笑,“也許我對你的了解,比你所以為的還要深!

  這……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他已經(jīng)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包括她和夜梟的事情?

  “你……等等!”她忽然質(zhì)疑地瞪著他,“你說要去救我爹娘他們,該不會只是你設(shè)下的陷阱吧?”

  至少她從頭到尾就沒看見他出了哪些力,他可別說夜梟是他指派過去的!

  “沒想到在你心中,我的信用竟是這么差!豹毠乱憧嘈α讼隆!拔胰羰俏丛鴧⑴c此事,怎能將你歸來的時刻算得這么準(zhǔn)?”

  這倒也是,她低下頭深感抱歉地道:“對不起,我……”

  未曾出面并不表示他未曾參與此事,畢竟這一路上接應(yīng)的人員可都需要嚴(yán)密的安排,何況最后她和夜梟雙雙落水之后,爹娘仍被安全地送達(dá)江北之地,可見安排這一切的人必定有相當(dāng)大的勢力。

  夜梟說這一切都是二皇子安排的,而獨孤毅是二皇子的心腹,那夜梟呢?他是聽命于二皇子?還是獨孤毅?

  沈纖纖突然感到恐慌,若是獨孤毅知道她和夜梟的事,他可會對夜梟不利?

  “我……很感激你費心地救了我爹娘!彼o張地咬著唇,“盡管我不是個稱職的妻子,但你卻愿意為我費這些心思……”

  “我是真心要與你共度一生,你還是不相信嗎?”

  他悄悄地圈住她的腰,緩緩地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語,“纖纖,我該怎么做,才能讓你不再討厭我?”

  他那隱含著憂傷的聲音,聽得她心頭一酸,“我不討厭你……”

  她抬起頭來,他猛然逼近,俯下頭攫獲了她的唇,靈活的舌尖進一步地探入她的口中,占據(jù)了她的甜美,侵奪了她的呼吸。

  沈纖纖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他溫柔的唇卻將最熾熱滾燙的火焰送入了她的口中,燒毀了她的冷靜,焚化了她的理性,再以纏綿的吻勾引出她以為早巳埋葬的熱情。

  陌生的火焰在她體內(nèi)燃燒著,她模糊地懷疑著,獨孤毅的吻為什么跟夜梟的如此相似?還……一樣令她情難自禁?

  她猛地一震,她是怎么了?她怎么可以……

  她突然掙脫他的懷抱,一臉驚恐地瞪著他,事實上她是被她自己的反應(yīng)嚇壞了。

  “怎么了?”獨孤毅不滿地問,他感覺得到她幾乎就要在他的懷里融化了,卻不知道為了什么突然拒絕了他。

  “我……我不能

  沈纖纖臉色蒼白如紙,她不明白自己怎能才肝腸寸斷地與夜梟訣別,卻又馬上投入獨孤毅的懷抱里,她怎能如此……水性楊花?

  “你能的!”他緩緩地說,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可抗拒的魔力,“過來!回到我的懷里。”

  “我……不能……”沈纖纖有些動搖,她掙扎地咬著唇!蔼毠乱,不要逼我……”

  “叫我毅,”獨孤毅伸出食指探入她的口中,拯救她慘遭蹂躪的唇。

  看見他指尖沾上的濡濕,她不禁羞紅了臉。

  “你是我的妻子,我對你所做的再正當(dāng)不過了,怎能算是逼你?何況你明明也有反應(yīng)的,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抗拒這些?”瞧見她羞澀的模樣,他的目光不禁柔和了許多,粗糙的指節(jié)輕輕地摩挲著她臉頰上的紅暈,“你剛說你不討厭我,那么我今夜……是不是可以留下來?”

  留下來?留下來做什么?

  沈纖纖呆了一下,忽然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血色迅速從她的臉上褪去,她忙不迭地?fù)]開他的手,“不!不行……”

  獨孤毅臉色一沉,“為什么?給我個理由!”

  理由?!她哪拿得出什么理由,丈夫要妻子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獨孤毅沒有強要了她已屬難得,她還能拒絕他多久?

  獨孤毅見她久久不語,等不及她同意,一伸手又將她拉進懷里。

  “不!住手……”沈纖纖慌亂地拍打著圈鎖在腰際的手臂,“你……你……先等等……”

  獨孤毅詢問地挑起眉毛,結(jié)實的手臂仍是緊緊地將她鎖在懷里。

  “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她緊繃著嗓子說道,兩人貼得那么緊,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獨孤毅不悅地瞇起眼睛,抿緊的雙唇忽然展開一抹危險的笑容,帶著邪惡至極的魅惑,緩緩地逼近她。

  他這是什么意思?

  沈纖纖頭皮發(fā)麻地盯著他過于燦爛的笑容,忍不住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

  獨孤毅低下頭,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吐了個字,“好!

  沈纖纖愣了愣,問道:“什么?”

  “你不是要我放開你嗎?”獨孤毅輕笑著道。

  “啊?”

  他有這么好商量

  沈纖纖又是一愣,獨孤毅卻在她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打橫抱起了她,踏著穩(wěn)定的步伐走向床榻。

  沈纖纖嚇得臉色發(fā)青,幾乎要尖叫了,“那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我準(zhǔn)備……”獨孤毅愉快地微笑著,    “把你放到床上去!”說完最后一個字時,他剛好將她的身子安置在床榻上。

  沈纖纖連忙撐起身子,還沒來得及退縮到安全的地方,獨孤毅也跟著上了床榻。

  “你……又要做什么?”她睜圓了眼睛,神經(jīng)緊繃地瞪著他。

  “要你!他理所當(dāng)然地說著。

  “喀”的一聲,緊繃的神經(jīng)倏地斷裂,她像只蚱蜢般敏捷地一彈,落在靠墻的角落。

  “你不是說過不會逼我的?”她尖聲地嚷著。

  “我沒說過我不會逼你。”獨孤毅鎖定她瑟縮在角落的身影,熱烈的火焰在他的眼底燃燒著,    “我只說過我們應(yīng)該先培養(yǎng)感情。”

  “那你……”現(xiàn)在要開始逼迫她了嗎?

  “我現(xiàn)在就是要來跟你‘培、養(yǎng)、感、情’!”

  獨孤毅一揮手,雪白的紗帳輕輕落下,將他們關(guān)入一小方天地中,也關(guān)住了濃濃的春意,沈纖纖突然感到呼吸困難,這么曖昧的氛圍讓她的臉燒紅了起來,情欲的火焰因為空間的縮小而顯得更加地蓄勢待發(fā)。

  “是你要過來?還是要我過去?”

  他伸出了手,深幽的黑眸透射出奇異的光芒,用肉眼看不見的繩索一圈一圈地套牢她,讓她無法動彈,再也掙脫不出他的掌握。

  她感到恐懼,并慌亂地尋找著逃走的生路,然后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龐大的身軀擋住了這方天地的惟一出口。

  獨孤毅緩緩地逼近她,雙手抵在她身體的兩側(cè),將她圈鎖在一個狹小的范圍內(nèi)。

  “不,求求你……我……我還不行……”她像是落入陷阱的動物,已經(jīng)害怕到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為什么不行?”他執(zhí)意要問出原因,壯碩的上身傾向前,灼熱的氣息親昵地籠罩著她。

  “我……我……”她閉了閉眼,然后一鼓作氣地喊道:“我不愛你呀!”

  周遭的空氣突然凍結(jié)了般,他的呼吸吹拂到她的臉上,卻已不再溫暖撩人。

  她坦然地迎視著他的眼,    “我……我愛上別人了!

  獨孤毅似乎僵了一下,冰凍的黑瞳瞬也不瞬地凝睇著她,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他見狀勉強地笑了笑,輕撫著她的臉頰。

  “為了拒絕我,你也太不擇手段了吧!他試圖輕松地說著。

  “我……是說真的!彼o張地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沒有繼續(xù)進犯的意圖才又說道:“在我嫁給你之前心里已經(jīng)有人了,我本以為這輩子沒機會再見到他了,可是……我們又相遇了,然后我已經(jīng)管不住我的心了……”她咬著唇,心里滿是掙扎,“對不起,我們……雖然沒有做出有違禮教的事,但我的心已經(jīng)背叛了你……”

  她不想傷害他,也不想欺騙他,可是,她現(xiàn)在所說的卻全是傷害!

  他又會怎么做?罵她水性楊花,然后休了她,將她趕出獨孤家?畢竟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妻子愛上別的男子!

  “那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他幽黑的眸子如凝結(jié)的黑玉,卻看不透他的心思。

  “打算?”

  沈纖纖微微一愣,迷惑地望著他,她看不透他的心,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想要我休妻,好成全你跟那個男人?”獨孤毅深深地凝視著她,話音有些黯痖。

  “不!我……”沈纖纖垂下眼瞼隱藏瞳眸中的哀傷,輕輕地?fù)u了搖頭,“我不會再見他了,我們……不該相遇的……不該相戀……更不能在一起……”

  她沉默了下來,整個人墜入深沉的哀傷里。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來吧!”獨孤毅握住她的肩膀,輕柔但堅定地說道:“留下來與我共度一生吧!

  她意外地看著他,“你……還要我?”

  他不是該氣瘋了嗎?怎么……

  “我說過,你一輩子都會是我的妻子,而我……”他輕輕地勾起她的下巴,認(rèn)真的說道:“也只要你一個!”

  他眼中的執(zhí)著,讓她心疼,也讓她受到深深的感動,她不知所措的想掉淚。

  “你是認(rèn)真的?你不介意……我愛的是別人?”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卻不是哀悼逝去的戀情,而是心疼他的癡。

  “我當(dāng)然介意,但是……”他低下頭,在她的唇邊低語,“我知道你終有一天會愛上我的!

  他溫柔地覆上她的唇,而這一次他沒有花費太多力氣便讓她意亂情迷,等她回過神來,才驚愕地發(fā)現(xiàn)她竟已躺平在他的懷里,衣衫凌亂不堪,襟口也松了開來,露出嫩綠色的兜胸。

  沈纖纖愕然地看著他,恐懼令她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獨孤毅從不掩飾要她的意圖,只是她沒想到他的動作竟然這么快。

  “讓我起來,你……”沈纖纖伸手只住他的胸膛,想推開他,不料手一滑,竟扯開了他的衣襟。

  獨孤毅低聲地笑了起來,“沒想到你比我還要性急啊!”他大方地扯開衣衫,露出黝黑結(jié)實的胸膛。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快點把衣服穿起來。”

  她幾乎要掩著臉尖叫了,獨孤毅卻乘機利用自身的體重壓得她動彈不得,“放開我……我沒辦法呼吸了……”

  她難受地推著他沉重的身軀,拼命地在他的身下扭動著,突地,她僵硬著身體,動也不敢動地瞪著他。

  “乖!”獨孤毅惡劣地看著她漲紅的小臉笑著道:

  “若是不想讓我馬上失控,你最好不要再亂動了。

  他灼熱的氣息拂上她敏感的頸項,她全身竄過一陣輕顫。

  獨孤毅見她不再掙扎,便好心地挪開大部分的體重,可那要命的部位還是緊貼著她。

  “你……”

  她氣死了他的惡劣,更氣自己不受控制的反應(yīng),然而他明顯的生理變化卻讓她不敢輕舉妄動,她不明白為何獨孤毅跟夜梟都能夠這么快地撩起她的欲望,難道她的本性是如此淫蕩的嗎?

  “熱情跟淫蕩是不一樣的!彼懿幌矚g她眼底的罪惡感,尤其這份罪惡的禍?zhǔn)!按驳谥g,我希望你是熱情的。”

  “你不是女人,你不會明白世人加諸女人身上的道德枷鎖有多么沉重!

  若非那一道道沉重的枷鎖,母親和她又何必以病情沉重為理由隱居在沈家大宅里?可笑的是還有不少高官世族為著沈家驚人的財富,而以母親必不久于人世為理由,拼命地將自家的女兒往父親的懷里送,為的不就是等母親一命嗚呼之后,好登上沈家主母的位置嗎?

  然而父親不肯納妾,母親在“臥病多年”之后仍安然無恙,還為沈家生下了一雙兒女,這才令許多人在咬牙之余,不得不死了這條心。

  “那就讓我替你卸下這副枷鎖吧!”獨孤毅堅定地說,“不要再壓抑你自己了,你會這樣過著雙面人的生活,不正是因為受不了南方的封閉壓抑,為了逃避那令人窒息的教條規(guī)范嗎?”

  沈纖纖訝異地看著他,不相信地問:    “你……是說真的嗎?”

  他不介意她心里還愛著別人?也不要求她做個溫柔資淑的賢妻良母?不要她遵守那條條的婦德女戒?他怎度能這樣?

  怎么能呀?

  她值得他付出這么多嗎?她值得嗎?他會不會終有后悔的一天呢?

  獨孤毅拉住她的小手貼在他的心口上,深邃的眸光無比專注地凝視著她。

  “即使你還想離開,我也不放你走了,你若走了,我的心也不會完整了!

  “你……”她心頭一暖,不知為什么,他總是能夠溫暖她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總是讓她感到心疼與不舍,“我答應(yīng)你!

  他眼睛一亮,黑眸忐忑地瞅著她,臉上的肌肉緊張地繃著,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卻又不敢開口求證。

  她溫柔地一笑,輕撫著他緊繃的臉頰道:“我答應(yīng)你留下來,留在你的身邊,做你的妻子……”

  “纖纖……”他抓住她的手,在她掌心慎重地憐惜地烙下一吻,幽黑的眸再轉(zhuǎn)向她時,他眸中的火焰幾乎讓她燃燒了起來,但她卻已不再感到恐懼了!皰侀_你所有的束縛,跟我一起飛翔吧!”太過幸福會不會遭天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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