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北娙水惪谕暬氐�。
白苓心想:一定是宋氏企業(yè)。如果懷疑得沒錯,就算是龍?zhí)痘⒀�,也一定要把他們揪出來,無論如何,誰也逃不了!
“阿苓!這些日子看你瘦了很多,沒什么事吧?”尹烈心疼的看著她。
白苓感激的這:“尹伯父,謝謝您的關(guān)心,我很好!您不用太擔(dān)心。”
尹烈微微一笑道:“尹伯父可能給你添了麻煩,其實(shí)你也不用大過心急,破案的事慢慢來,沒關(guān)系的�!�
“尹伯父,不要這么說,否則侄女心里更是過意不去。對了!這次來,是有些事想請教您�!�
“你說!”
“我一直懷疑一個人,但不知您是否熟悉?”
“誰?”
“宋若塵�!�
尹烈眉頭皺了一下,旋即說:“不認(rèn)識!而且我的員工及朋友當(dāng)中并沒有這號人物�!币覍ψ约旱挠洃浟σ幌蚝茏载�(fù)。
白苓心想:這就怪了!癱道真的怪錯人了?
“阿苓!說說看他是怎么樣的一個人?你怎么會懷疑他的�!�
白苓牽動嘴角,有點(diǎn)恍惚道:“二十六歲左右的年輕人,相當(dāng)出色,而且精明能干,在香港,他們未氏企業(yè)正在快速成長�!�
“宋氏!”尹烈有點(diǎn)印象道:“是有聽過一點(diǎn),在商場上竄升得很快,但行事方面好像相當(dāng)?shù)陌缘��!?br />
尹烈拿起咖啡輕啜一下道:“這么個年輕人,應(yīng)該和我們尹氏不會有什么過節(jié)。阿苓,他父母是誰?看我認(rèn)不認(rèn)識�!�
“宋浩正�!�
尹烈心底涌起一陣驚愕!咖啡杯“砰”掉落在地毯上。
“尹伯父!沒有事吧?”白苓有些訝異尹烈的反應(yīng)。
“阿苓!你確定他父親真的叫宋浩正?”
“是的!伯父你真的認(rèn)識他?”尹烈蹙眉頭,心想:二十多年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了,難道他真的出現(xiàn)在香港,太不可思議了!
白苓困惑道:“到底怎么回事?”尹烈嘆口氣。“如果他真的是那個宋浩正的話,二十多年前,我的確是跟他有些糾纏不清的恩怨,但經(jīng)過那么久了,難道他還懷恨在心嗎?”
尹烈側(cè)頭看了白苓。了解她的迷惑。“他曾處心積慮的追求你尹伯母,但不被她接受。只是,事隔多年,他還會挾怨報復(fù),救出乎我意料之外了�!�
“尹伯父,如果我們懷疑得沒錯,那他這個人實(shí)在太恐布了!一點(diǎn)小事他處心積慮的蘊(yùn)藏二十多年,還挾怨報復(fù),而且不留痕跡,大深沉了!我看以后一定要小心點(diǎn),否則不曉得他又會搞些什么花樣出來�!�
尹烈揉了揉眉角,笑了笑,說:“放心!他斗不過我的�!彼窒肫鹗裁此频恼f:“阿苓!過些日子是我的生日,過來玩玩,年輕人不要弄得毫無生氣,高興點(diǎn)!一定要來!”
白苓了解他的好意,答:“好的!我一定到�!�
夜已深沉,星星在天邊閃爍著。
住宅區(qū)的私人道路上,不見半點(diǎn)車影人影。
白苓身著黑色緊身衣,和小宇隱沒在黑暗中,暗暗觀察對面宋氏住宅的動靜。
“苓姊!會不會大危險了?我看還是取消好了�!毙∮钍中闹泵袄浜�。
白苓瞪他一眼,道:“不入虎穴
小宇慚愧地低下頭。
“好了!打起精神來,我進(jìn)去后,還得靠你注意外面的情況呢!”白苓柔聲地道。
白苓把無線電塞給小宇,自己在耳中放了耳機(jī),道:“據(jù)我觀察,宋浩正這幾天差不多凌晨時分出去,待會兒他走后,我就進(jìn)去,其他的就拜托你了�!�
“苓妹!小心點(diǎn)�!毙∮钫衿鹁窕氐�。
不出所料,宋家鐵門已緩緩打開,一輛名貴轎車已往市區(qū)方向開去。
白苓見時機(jī)已成熟,動作伶俐敏捷地翻墻入內(nèi)!
黑暗中,她打開設(shè)計精細(xì)的手電筒,循著樓梯,輕巧地進(jìn)入書房。在電話機(jī)里裝上小型竊聽器,小心打開抽屜,快速翻閱,希望能從中查到些蛛絲馬跡。
夜無聲無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了,白苓俏臉上已開始冒出汗水,心里祈禱:“老天保佑,快一點(diǎn)!沒什么時間了�!彼那榫w已繃得死緊。
“女警官,什度時候改行當(dāng)起女飛賊來了?”
啪!書房的電燈大放光明。
白苓的心猛跳了一大下,抬起頭,看到宋若塵悠閑的站在門口,眼底盡是嘲弄的意味,神秘的抿著嘴唇。
白苓不畏懼迎向他,眼神燃燒似的要冒出火花。
“怎么不敢說話了?對了!堂堂一個女警官,居然私闖民宅,翻箱倒柜,這件事如果傳了出去……”他眼眸中的笑意更濃了�!澳阏f,會如何?”
白苓鐵青著臉,毫不懼怕地說:“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我無話可說,要怎么樣?隨便你們�!彼稳魤m打從心底笑了出來,說:
“白小姐!你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居然會學(xué)古代俠客飛進(jìn)了嫌疑犯家里想搜查證據(jù),實(shí)在好笑之至。告訴你好了,這書房里什么線索都沒有,一丁點(diǎn)蛛絲馬跡都沒有,你不用白費(fèi)心機(jī)了�!�
宋若塵氣定神閑的走到電話機(jī)旁,“刷”一聲就把藏在里頭的竊聽器取出來,丟還給白苓,說:“聰明點(diǎn),別把我們?nèi)?dāng)成白癡,以宋浩正的精明,你以為這玩藝兒有用嗎?哈!不出一天就會被挖出來了�!�
宋若塵倚在書桌旁,又換上冷酷不帶絲豪感情的冷峻面容——
“沒有本事,就不要來這里丟人現(xiàn)眼,快滾回去,這次不跟你計較,下次再讓我碰上……”他冷笑一聲:“你就不會有好日子過!”
白苓那令人窒息的眼光灼灼的盯著宋若塵,她近身一步,揚(yáng)起手就往他的俊臉揮打下去。
宋若塵像早料到會有這結(jié)果似的,伸手捉著她的手腕,把她整個人壓在墻上,兩人面對面的,他那俊逸臉龐離白苓的臉只有咫尺距離,而那孤傲不馴的男性氣息在彼此呼吸之間隱約來回。
她的臉驀然又紅了起來,她暗罵自己一聲,拼命克制自己!
“白苓,不能再讓他得意了,他從頭到尾只是在玩弄你而已,你為什么還放不開,不能把他從心中徹底拔除?恨他呀!那冷血的禽獸,不知?dú)埡Χ嗌偃肆�,你死心吧!還在猶疑什么?”她心頭狂叫。
宋若塵看見她臊紅的臉及眼里的閃爍,一咬牙,以充滿挑逗的語調(diào)說:
“怎么,真的那么愛我呀?那就成全你好了!”他的唇已毫不憐惜的吻向她。
她猛力推開他,踉蹌的退了好幾步,臉上早已失去血色。
宋若塵有些不忍。但是不能停止,一定要她絕望!
“別這樣看我,你如果嫌這兒不好,我可以改個地方�!彼稳魤m艱辛的道。
白苓的心碎了!碎得無法愈合!她被傷得好重、好難受、好痛!痛得快無法呼吸了。
她迷惘了,她一向自認(rèn)眼光獨(dú)到,但她卻傾盡生命愛上這個不該愛的人!
白苓深吸口氣,眼中充滿了鄙夷與不屑道:“你等著!你會有報應(yīng)的�!彼杆俚碾x開宋宅,不再有任何眷戀。
看著她迅速消失的背影,宋若塵無力的倚著墻,心里狂喊:“原諒我!宋浩正如狼的野心,又足智多謀,他有各種方法可以脫罪,你這種方法治不了他的,反而打草驚蛇,會把你陷于危境中,你明白嗎?”
他悲慘的凄厲一笑!僵硬的背影有說不出的落寞。
“潘先生!掛號信收到了吧?”低低的嗓音從電話里傳來。
“你——”潘金宗的臉色因驚嚇而脹成豬肝色。
“不要緊張,只是談個條件而已�!�
“你是誰?這些照片打哪來的?”潘金宗瑟縮的問道。
“哼!哼!”深沉的問聲,刻意的隱藏,令人備感神秘。
在外頭的風(fēng)流韻事,居然像是寫真集般,一張張赤裸裸的被照下來,還編集成冊,潘金宗打從心頭恐懼起來,但還是大膽的啟口:“你不要以為寄這些東西來,我就會怕你,想要要挾我,你做夢!你寄來的照片,我燒了,不就毫無對證了�!彼哉J(rèn)想到了辦法,不由自主的大聲起來。
對方仍沉默不語,只是暗沉的一笑道:“那你燒吧!我還可以再寄個十份二十份給你,讓你燒得痛快�!�
潘金宗的臉整個僵住了,啞口無言,心想:是啊!底片在他那兒,要洗多少就洗多少,自己還自鳴得意的以為聰明絕頂,真是有夠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潘金宗頹喪道。
“很簡單,只要透露個假消息給宋浩正就可以了�!�
“透露假消息?”他失聲驚叫:“不行!我會沒命的�!彼褚艘活w大雞蛋
“放心!你是財經(jīng)高級官員,而且跟他關(guān)系良好,他不會想到你會騙他�!�
“不行——不行——”潘金宗頭搖得像撥浪鼓,道:“我不能出賣他�!�
“好!那你就等著看明天各大報紙的頭條新聞,財經(jīng)官員潘金宗,燈紅酒綠,夜夜笙歌,美女在懷,香艷刺激,入不敷出,收受賄賂的斗大標(biāo)題�!�
“你含血噴人,你沒有證據(jù)!”潘金宗氣急敗壞的大吼大叫。
“要不要試試看?我可以拷貝一些匯款到你戶頭的單據(jù),還有你跟宋浩正討價還價的對話,有興趣的話,也可以放給你聽聽�!�
潘金宗懊悔的直抓頭發(fā),無計可施了!所有的不法之事全被人逮個正著,他沮喪的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考慮得如何?給我個答案。”對方自然已有些不耐煩了。
“好吧,我答應(yīng)你。”潘金宗無可奈何,頹坐在椅子上,訕訕地道。
對方滿意地笑說:“至于詳細(xì)計畫,我會再寄給你,但你最好記住,為了你自己的名譽(yù)、地位、安全,今天的事不可以泄露半句,否則后果自行負(fù)責(zé)�!�
“如何?還是沒有消息?”白苓心情煩躁。
“他們這次真的下足功夫,保密得很周全。苓姊!表看只能加緊巡查,看能不能運(yùn)氣好,歪打正著。”
“這種方式太不可靠了,如果不能找到,實(shí)在對不起百姓�!�
“苓姊,這也沒辦法,我們的一切線索都是靠猜測,泰國那邊臥底的也只能查出有貨要出,但何時出?買家是誰?根本就無法突破�!毙∮钜不倚牡牡�。
“真的要坐以待斃嗎?”白苓回想起宋宅的那一幕,不禁憤恨地道。
“白小姐!電話�!苯泳€生通知白苓。
“喂,白苓!哪位?”
“喂,白姊姊嗎?”另一頭傳來一個小女孩童稚的聲音。
“小妹妹,你找我有什么事呀?”白苓大感奇怪,但卻溫柔地問。
“白姐姐你聽好喔!六號凌晨三點(diǎn),皇后碼頭右方二公里的地方……”
白苓心神震撼了一下,急急的問:“是誰告訴你的,小妹妹,是誰教你的?”
童稚的聲音傳來:“是另一位姊姊。好了!不跟你說了,再見!”電話掛斷了。
“苓姊,怎么回事?”
“有個小女孩告訴我運(yùn)毒的路線。”
“什么?”小宇興奮的跳起來,說:“真的?”
“真假我不知道,不過總得試試!”白苓充滿狐疑,問道:“小宇,我們的臥底人員里有女性嗎?”
小宇偏頭想想說:“有是有,但好像沒有編列在這次任務(wù)里�!�
“那就怪了!”白苓搖頭,不解道:“
“是!”
“動作快些!”一群人動作快速的來回搬運(yùn)貨物。
海面上平靜無波,月亮也早已隱沒,雖寧靜,卻隱含暴風(fēng)雨來臨的氣氛。
“老大!好了�!�
被稱做老大的男人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錢我也匯過去了,銀貨兩訖,一次爽快的交易。”
“那我們走了!”一小部分人發(fā)動引擎,即刻消逝在黑夜中。
“我們也走吧!”另一群人跳上車,準(zhǔn)備將毒品載回倉庫藏放。
“不許動!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快點(diǎn)下車!”擴(kuò)音器傳來尖銳的警告聲。
“老大!警察來了,怎么辦?”
“不管了!先沖出去。”他們即刻加速油門,想突圍而出。
警方看穿歹徒的企圖,擴(kuò)音器再度傳出:“快點(diǎn)棄械投降,否則就要開槍了�!�
先下手為強(qiáng)是這群歹徒一貫的信念。警方見歹徒頑固抵抗,也開始開槍還擊。
子彈四處呼嘯,槍聲如燃放爆竹般響徹云霄,警方的支援不停的來到,已經(jīng)有兩個歹徒受不了,舉起雙手投降了。一場混戰(zhàn)愈來愈激烈,還有幾個頑劣之徒拼命抵抗著,看是否能乘隙逃出,只可惜警方早已看穿他們的企圖而開始從外圍包抄,一時槍聲大作,場面驚心動魄……
歹徒終于抵擋不住警方強(qiáng)大的火力而全部棄械投降。
“宋哥!宋哥!”小黑面如土色,跌跌撞撞的找尋宋浩正。
“干什么?死人了!這么慌張。”宋浩正呵欠連連的自臥房出來。
“大事不妙了,那——那批貨被警方抄了!”
“我們做得這么保密,不可能吧!你的消息是不是有誤?”宋浩正睡意朦朧的神智被驚醒了,懷疑的問。
“不會聽錯,千真萬確!”小黑驚惶的說。
“這次損失可大了,四百萬美金泡湯了!”宋浩正喃喃地說。
小黑立在身旁,噤若寒蟬,還是少開口為妙。
“是哪個兔崽子出賣我,去給我查出來!”宋浩正震聲的咆哮。
他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猛找小黑開刀,可憐的小黑像待宰羔羊,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小黑囁嚅開口:“宋哥!我也覺得奇怪,我們這次保密得很好,知道的也沒幾個人,會不會是這里讓人裝了什么竊聽器之類的?”
“這點(diǎn)絕對不會,為預(yù)防萬一,我不定時的偵測,想在我這兒動手腳,門都沒有。”
小黑倒抽口氣,續(xù)道:“那——那是不是出了內(nèi)奸?你那個兒子有沒有可能?”
一絲懷疑浮上宋浩正的心頭,但他為了自己的面子,仍強(qiáng)顏道:“他又不知道這次計畫,況且他也沒有理由出賣我。別忘了!我現(xiàn)在是他的親生父親,以他的個性,根本做不到大義滅親這四個字�!�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難道是那些警察瞎貓碰到死耗子,就真的這么碰巧被他們撞上的嗎?”小黑也實(shí)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瑟縮在一旁,不知所措,就聽宋浩正咆哮——
“好了!你先回去,我會查出結(jié)果來的。還有!找人去傳話,叫那群人不要亂說話,否則,那筆安家飛就別想拿到!”宋浩正又猙獰的說:“他們?nèi)掖笮〉乃阑�,就在他們的一念之間了�!�
“是的!我馬上去辦!”小黑一溜煙的跑掉。
宋浩正開始快速構(gòu)思下一步的計畫,然后殘酷的詭譎一笑!哪陰險的面容,令人背脊發(fā)麻!
新的快報:昨日凌晨警方在皇后碼頭破獲本港有史以來最大宗的運(yùn)毒案件,共查得毒品二百公斤,嫌犯七人。據(jù)了解,毒品的市場價值約二億港幣,警方對此事件甚表重視,已著手讓人調(diào)查毒品的來源,以下是由警方代表白苓小姐為我們說明。
電視螢?zāi)怀霈F(xiàn)白苓的倩影,嬌俏的聲音從麥克風(fēng)傳出:
“這次能快速破案,完全歸功于警民的密切配合,但是我們懷疑幕后一定有集團(tuán)在操縱,所以會本著毋枉毋縱的精神繼續(xù)追查,務(wù)必捉到所有的不法分子……”
電視瑩幕里的話未說完,搖控器就已從宋浩正的手中飛出,砸向電視機(jī)。宋若塵陰郁地坐在一旁,看著電視熒幕一閃而逝。
“爹地!早就提醒你該收手了,這次又弄成這樣,事前我又全不知道,你要我怎么想辦法?”若塵忍住心中的怒火,和往常一樣與他對話,否則老謀深算的宋浩正恨容易就會發(fā)覺破綻地。宋浩正很滿意的一笑,想:“呵!養(yǎng)了他二十多年了,他的個性我最清楚了,一旦秘密揭穿了,以他的脾氣,早就拼命了,那還能如此平靜�!薄笆堑夭粚�,沒有聽你的,不過你是個好孩子,一定也不忍心看我這么狼狽吧!”宋浩正軟硬兼施地道。
宋若塵看他一副獐頭鼠目的樣子,惡心的想吐。
“有個法子,但不曉得你贊不贊成?”
“我們位于尖束的那塊土地,如果賣給尹氏,就可以拿來彌補(bǔ)�!�
“你這是什么爛建議!這塊地買來放著,就是要讓它升值的,當(dāng)初還是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買過來的,現(xiàn)在要便宜尹氏,你是不是腦袋壞了?”
“爹地!難道潘叔叔沒有告訴你,這塊地旁邊要興建公墓嗎?”
“什么?”宋浩正大驚道:“他沒有說過,我不知道有這回事!”
當(dāng)初宋浩正就是勾結(jié)潘金宗在標(biāo)單里動了手腳,地才會落在宋氏手里。
“這就怪了,潘叔叔明明這么講的,如果確實(shí),趁現(xiàn)在新聞沒有發(fā)布,快賣給尹氏,反正他們想這塊地也很久了,就讓他們得不償失�!�
宋浩正半信半疑道:“我會考慮,這里先到此為止�!薄�
“我還會去調(diào)查他們所有投標(biāo)工程的底價,把他們的底全挖出來�!�
宋若塵滿眼殺機(jī)的盯著宋浩正,一字一句地道:“我要為媽咪報仇,絕對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是誰準(zhǔn)許你擅做主張買這塊地,還大膽的冒用我的簽名,向財務(wù)部請款?你在尹氏二十年了,一向忠心耿耿,沒想到臨老卻自毀前程�!币彝葱募彩椎氐溃骸澳銓�(shí)在太讓我失望了!”
“我——我見機(jī)不可失,而你又出國在外,我不想讓別的公司捷足先登,才——才會出此下策!”陳經(jīng)理唯唯諾諾低著頭,不敢迎視尹烈無上權(quán)威的銳利目光,他可不敢講是自己鬼迷心竅虧空公款,還被人發(fā)現(xiàn),結(jié)果在對方的威脅利誘下只好完全任人擺布。但對方保證過,只要照著他的話去做就會有好處,而自己虧空公款的事也會被擺平,衡量之下就硬著頭皮做了。
“是嗎?”尹烈看著二十多年來的老部屬居然會如此迷糊,不禁責(zé)怪起來�!瓣惤�(jīng)理,你在業(yè)務(wù)部打滾這么久了,怎么一點(diǎn)知識都沒有嗎?你可以打電話或傳真給我,況且也急不在一時,要是沒有事前調(diào)查清楚,十億就白白浪費(fèi)掉了�!�
“不會的!他保證過�!标惤�(jīng)理不假思索,沖口而出。
“誰?誰給的保證?”尹烈驚異地問。
陳經(jīng)理也警覺到自己的語病,手心直冒汗,道:“董事長,就相信我吧!不會有問題的�!�
尹烈心中其實(shí)很清楚,這塊地的前途不可限量,以十億的價格買下,其實(shí)便宜得可以,未來它將會升值成百億千億,只是想不透到底是什么原因,才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就能讓一向忠心的陳經(jīng)理背著這么大的罪名——擅做主張,而一家公司最忌諱員工有預(yù)謀的欺騙。
尹烈正想繼續(xù)追問時,業(yè)務(wù)部的三位主任火燒屁股似的急匆匆進(jìn)來。
“董事長!本來穩(wěn)操勝算的P16標(biāo)、A18標(biāo)、G25標(biāo)的工程,全被宋氏公司以便宜我們百分之五的金額標(biāo)走了,損失預(yù)估十億左右�!�
這些主任情急之下找不到負(fù)責(zé)的陳經(jīng)理,只好全體越級報告。
又是宋氏!尹烈臉色頓時僵硬起來。
“這也是你的杰作�!币艺埬切┲魅纬鋈ズ�,逼視著陳經(jīng)理,毫不留情地道。
陳經(jīng)理差點(diǎn)跪下來,臉色白得嚇人,竟說不出話來。
“我想聽聽你的解釋!到底是收了人家多少好處,尹氏向來待你不薄,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币业穆曇衾涿C得可怕。
“功過相抵,您就原諒我吧!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标惤�(jīng)理可憐兮兮的道。
尹烈皺著眉,淡然的說:“既然你堅持不肯說出實(shí)話,那你就去辦離職手續(xù),其他的我會讓法律來解決,你走吧!”
陳經(jīng)理心知已無可挽回,也只能垂頭喪氣的走出尹氏。
“宋氏到底在玩什么花樣?”尹烈心頭盤算著。
“宋浩正!都二十年前的往事了,你到現(xiàn)在這懷恨在心嗎?”尹烈猜測的想著。
白苓攬鏡顧盼,審視自己,鏡中人形影憔悴,原本豐腴的雙頰也瘦了,只剩下一雙無神的眼。情,令人歡欣、令人惆悵!白苓問自己,以往的自信、瀟灑,全跑到哪兒去了!為什么被情糾纏得這么深、這么苦、這么累?她手支下顎,腦海全被混亂的思緒占領(lǐng)了,而忘卻時間……
“阿苓!準(zhǔn)備好了沒?”白夫人端莊的面容反射在鏡中�!皨專 卑总呋剡^神,喚了一聲�!澳隳樕娴煤懿缓�,如果不舒服就別去了�!�
白夫人嘆口氣。女兒最近的變化,她都看在眼里,但以女兒倔強(qiáng)的個性,一定不愿吐露,她也不知要如何勸解�!昂冒�!那我跟爹地先到樓下等你�!�
房里的白苓,手抵著額頭,極力告訴自己別再傷神了,一切就讓它過去吧!
“世雄,恭候大駕!”尹烈挽著李思潔來到白氏夫婦面前�!吧┳樱∩湛鞓��!卑追蛉藢㈩A(yù)備好的禮物送給李思潔�!澳藖砹�,我就很開心了,還讓您破費(fèi),太過意不去了。”“小小心意,就收下吧!”
李思潔頷首說聲:“謝謝!”
“伯母!生日快樂�!卑总哂H啄一下思潔的臉頰。
李思潔開心的握自白苓的手,說:“阿苓!好久不見了,變得這么漂亮,難怪那些男人個個看得都癡了�!�
白苓臉上迅速泛起一片紅暈�!安�!您說笑了,白苓怎樣也比不上您�!�
白世雄再度爽朗地笑道:“你們?nèi)谴竺廊耍≌l也別謙讓了�!�
眾人全笑了出來,接著各自從侍者手中拿起香檳,舉杯慶賀。
“HAPPYBIRTHDAY!”
此時又來了一個長發(fā)飄逸的美麗女子,長相活脫脫是年輕時的李恩潔,未說分由,一把摟住李恩潔,撒嬌地膩著她。
“不是說抽不出時問嗎?怎么又跑回來了?”李思潔喜出望外地道。
“故意的嘛!想給媽咪一個意外驚喜�!迸㈤W動淘氣的雙眸說道。
“愈大愈調(diào)皮!”李思潔捏捏她的鼻子,愛女之心,表露無疑。
白苓輕輕出了一聲:“水芯!好久不見了。”
水芯仔細(xì)看著白苓,輕呼道:“原來是苓姊!我還猜了老半天,不知這么美的女孩是誰呢!太多年沒有見面,一下子想不起來,別見怪喔!”她再調(diào)皮的眨眼。
“怎么沒跟白伯伯、白伯母打聲招呼呢?”尹烈輕斥道。
“歲月催人老,兒女都長大成人了,各自有一片天,想不認(rèn)老都不成!”白世雄看這水芯,有些感傷的道。白夫人重重敲了白世雄地腦袋說:“哪壺不開提哪壺!要說老,也只是你一個人而已,你沒聽過人生七十才開始!所以我們都還是年輕人�!薄袄掀糯笕藙e生氣,相公這廂賠禮了�!卑资佬垡荒槦o辜,討好地道,而且唱作俱佳,惹得大伙兒笑得更開懷了。
尹烈細(xì)心的注意到白苓的勉強(qiáng)笑意中,藏著幾許落寞,但因白苓沒有主動說出來,他也只好作罷!
“動了,念大哥沒跟你回來嗎?”尹烈轉(zhuǎn)身問道。
尹水芯嘟著小嘴道:“大哥在英國早就被那群美女迷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那還記得媽咪生日呢!”
“是嗎?”李思潔懷疑的問:“淘氣鬼,是不是大哥又欺負(fù)你?”
水芯皺皺小鼻子�!皨屵�!才不是!我才沒有騙你呢!”
“水芯!又在背后破壞我,看我饒不饒你!”背后響起了佯裝怒意的聲音。
尹水芯一溜煙地躲到李思潔背后,一臉天真爛漫,偷偷地笑著。
白苓回頭一看來人,霎時驚住了,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烏黑的眼眸圓睜睜的直看著發(fā)聲的男人,驚雷般震得她一僵,死死地定住了,仿佛呼吸也停止了。而握在手中的酒杯也從手里滑落,應(yīng)聲而碎……
夢?還是幻影?她理智的叫自己閉上眼,緩和呼吸。眼花了?還是太想他了?她實(shí)在無法相信,會在這場合看見他。白苓叫自己鼓起勇氣,告訴自己,眼前只是一片虛假。揉揉迷朦的雙眼再看一次,渾身一愣!是——宋若塵!周圍的人也因?yàn)榫票钠屏崖暥闷娴膫?cè)目注視,不知何處傳來一句:她快暈倒了。
“你沒事吧?”離白苓最近的尹泛宇一把扶住她。
尹、白夫婦也全在白苓身旁急問:“怎么了?哪兒不舒服?”
白苓像沒聽見問話似的,眼神茫然的直盯著扶她的男人。
“要不要到飯店房間休息一下?”那人帶點(diǎn)高亢的緊張嗓音,傳入白苓耳里。
她眼眸夾雜著痛苦,迷亂、呆滯地看著他。
“你說話呀!不要嚇我們�!卑追蛉酥钡每炝飨卵蹨I。
“宋若塵,你,這——”白苓凄楚地問。
尹泛宇迷惑的看著懷中嬌俏的美女,從見到她時,她眼中所掠過的各種情緒,一樣一樣地都沒逃過他的眼睛。他心想:是誰?這么殘忍的傷害她!是誰?傷她傷得這么重!是她口中的宋若塵嗎?
“小姐,你聽好!我并不是你口中的宋若塵,我叫尹泛宇,你聽清楚了沒?”他安慰她,平靜地低語著。
他的話刺激著白苓的神經(jīng),他平靜的語調(diào)也稍微緩和白苓混亂的恩緒。
“是的!不只聲音不對,連散發(fā)出的氣質(zhì)也不相同,他比宋若塵白些。宋若塵眉宇間的憂郁,看來是孤傲不馴,冷漠淡然,和眼前這名男子散發(fā)出的優(yōu)雅氣息,根本就不相同�!卑总呃潇o的分析著。
白苓揉著脹痛的太陽穴,站直了癱在尹泛宇懷里的身軀,眼神暗淡下來,低聲干澀地說:“對不起,我真的認(rèn)錯人了�!彼p眼無神,了無生趣的轉(zhuǎn)身欲走。
“阿苓,到底怎么回事?”白世雄看不出端倪,只好道:“他是泛宇啊!你不記得了嗎?小時候常跟你玩騎馬打仗的尹泛宇,你忘了嗎?”
父親的話再次震懾白苓的心。她端看著尹泛宇,霎時,小時候的影像又一點(diǎn)一滴的浮現(xiàn)在腦海,水芯、泛宇和自己童年的回憶歷歷在目。沒錯!他是尹泛宇。但為什么?宋若塵居然長的跟他如此相似,難怪第一次見到宋若塵時,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不容分說,尹泛宇一把橫抱起白苓,對著父母道:“我先送她到臺上房間休息。爹地!媽咪!你們還要主持酒會,不能失禮,白伯父、白伯母你們也不需要擔(dān)心,我會請家庭醫(yī)師過來的。水芯!你跟我上來�!币河钭孕欧€(wěn)重的氣度,穩(wěn)定了白氏夫婦的心神,他不理會場內(nèi)男男女女又忌又羨的眼光,和水芯上了電梯�!耙�!虎夫無犬子,這孩子盡得你真?zhèn)�。”白世雄喃喃道。尹烈拍著好友的肩道:“世雄,別擔(dān)心了,沒事的!”
小宇點(diǎn)出頭�!白罱@名女子給的消息又快又準(zhǔn),不過就是查不出她是誰�!薄翱赡苁撬麄冏约焊C里反吧!”白苓下了結(jié)論
白苓翻了一個白眼,說:“快做事,少說話,別在這兒胡亂批評女人!”小宇吐吐舌頭,趕緊走了出去,免得又挨一頓罵。
尹泛宇一臉無奈的表情,擺擺手,無奈的聳肩,沉聲地道:“白苓!你到現(xiàn)在還是把我當(dāng)成是那個宋若塵嗎?我已經(jīng)明白向你宣告過我的名宇、我的家世,除了水芯外,我沒有別的兄弟姐妹了,你還不相信嗎?”他又悄皮地嘆口氣道:“除非是我老爸在外頭跟別的女人生了兒子,否則怎會有人跟我長得這么像的!連剛才那個警察先生也滿臉狐疑的看著我�!�
“我沒那個意思,你別誤會!尹伯父更不可能有別的女人,你別亂說,伯母聽到了會很傷心的�!卑总咔文樏浖t,急急地解釋。
她慌亂的表情,惹得尹泛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你終于回神了。別緊張!逗你的。”
白苓瞪了他一眼�!伴L這么大了,還跟孩子似的,到處逗弄人�!彼街�,一副生氣的樣子。
尹泛宇高舉雙手作投降狀,陪著笑臉道:“白大小姐,不要生氣,晚上還要到我家吃飯呢!”他打斷她張口欲說的話,續(xù)道:“沒什么事,只不過我媽咪看你大瘦了,想煮點(diǎn)東西讓你補(bǔ)補(bǔ),順便為我們兄妹接風(fēng),晚上你要跟伯父、伯母一塊來喔!不可以爽約�!�
“昨晚我很失態(tài),破壞了伯母的生日宴會,還沒道歉呢!”白苓垂著眼,羞愧地道。
尹泛宇猶豫地說:“白苓!你也不必內(nèi)疚,其實(shí)愛倩本來就來易讓人傷心、傷神,更會蒙蔽一切,只要你放得開,不要把自己壓抑得這么緊,一切都會過去的,開心點(diǎn)!小時候你不是最灑脫的嗎?”
“如果老是回顧過去,那未來日子怎么辦?”尹泛宇勸慰著白苓道。
白苓囈激地對他一笑,說:“謝謝!”
她目送尹泛宇離去,內(nèi)心一陣翻攪。
夜霧籠罩大地,迷迷朦朦的,茂密的草叢,雜亂無章。稀稀疏疏的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哈里遜負(fù)手在后,皮笑肉不笑,仿佛戴上一張面具,在蒙蒙的月色下,看來完全沒有真實(shí)感。
“哈里遜,不是叫你滾蛋了,你怎么還敢回香港?而且膽大包天的約我出來�!彼魏普龥]好氣地說。
“套句你們中國話,‘沒有三兩三,那敢上梁山’。我今天當(dāng)然是有十分的把握才敢約你來這里�!惫镞d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宋浩正斜睨著,上下打量著他�!罢者@樣說來,你真的有萬全準(zhǔn)備嘍!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貴人多忘事,宋浩正,你忍欠我一筆債,難道全給忘了?”
“哈里遜,到這節(jié)骨眼你還不死心是嗎?再重復(fù)一次,該給你的都給你了,其他的一個子兒都沒有�!彼魏普[著眼看他。
“宋浩正,我警告過你!這筆帳我會跟你算清楚的,既然你死不認(rèn)帳,就不要怪我無情。”他手一揮,草叢四周即刻站出三個人,各自手持獵槍,長長的槍管相當(dāng)刺眼。
“宋浩正,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否則你變成了蜂窩,可別怪我!”
“那你開槍吧!”
哈里遜殘酷地道:“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