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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世霸主 第六章

  又是一個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夜,曹憶荷面孔上方傳來勃然大怒的咆哮聲:

  “我知道你還醒著!”

  曹憶荷被嚇住,睜開水靈大眼,怯怯地看著韋莫邪狂怒的臉孔。“元帥……”

  “你騙了我!”

  “我……”

  他伸出手掌箝住她纖弱的雙肩,欺向前,粗嘎地吼:“從來沒有人敢騙我,連我的敵人都怕的下場,你不怕嗎?你以為我娶了你就不舍得殺你?”

  “元帥,我之所以這么做……”

  “紅蓮也是幫兇對不對?”他從沒這么憤怒過。

  曹憶荷怕牽連太多人,驚恐道:“不!紅蓮公主并不知情,我連她也騙了。”

  “該死的你!”  他加重了手上箝制的力道。

  一陣椎心劇痛傳來,她疼得擰緊眉心,她知道無論多么的痛都得忍住,這是她該得的,她利用了他不是嗎?看他疾言厲色的面孔和行徑,計劃成功了嗎?

  “想嫁我是假的,想救人才是真的對不對?”

  他瞪著她。

  “是的!

  “沒有良心的東西!”他有一股想殺人的沖動。

  她咬了咬下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拔也灰獰o辜的思浚哥年紀(jì)輕輕就死在絞繩上,他沒有殺人,不該受那樣的罪,這對他不公平!

  “對他不公平?那對我呢?你這是騙婚的行為你知道嗎?我憑什么要受這種羞辱!”  他冰冷的聲音教人不寒而栗!皩Σ黄!彼暮陧K是控制不住,掉下淚來。

  他撇嘴,冷冷一笑。

  “一句對不起能起多大作用?耶律渾是契丹人,又是個契丹小王爺,你的無知可能帶來數(shù)年的爭戰(zhàn),你以為我為什么不放了李思浚?做個慈善家有什么損失?我得美名讓全渤海國的人民感佩于心。要收買人心還不容易,可我不能那樣做,我有責(zé)任不起戰(zhàn)端,因為我知道一旦兩國開戰(zhàn),可憐的是老百姓!

  她愈聽愈覺得心慌!八伎8纭

  “你的盤算成功了!彼砷_她。

  “原諒我,我騙你是為了報曹家人養(yǎng)育我十四年的恩情,如果你要恨就恨命運吧!”她木然的看著他。

  “不!我不恨命運,我為什么要恨命運?我恨你,你這個沒心沒肝的女人!彼淇、殘忍至極的道。

  “不是的,我不是你說的那種女人!彼秊榇烁械奖。

  “真不知道我被下了什么蠱,才會娶你這個說謊成性的女人!”他惡狠狠地扣住她的下顎,低沉的喃語:“像你這樣的女人,唯一的用處就是在床上,不過憑你的姿色和功夫,陪睡還不夠格!”他傷人的說。

  “請你不要這樣說,好像你是恩客,我是娼婦!

  他憤怒的眼神轉(zhuǎn)暗,掠出含欲的邪惡。

  “我是你的夫君,本想高貴的待你,可你騙了我,對待叛徒不需要太多禮,從現(xiàn)在起,你就做我的娼婦,伺候我贖你的罪!

  他的吻落在她纖白的頸間,秀氣的面孔被逼得酡紅。請你不要在這個情況下……”

  “我恨你,如果現(xiàn)在不能徹徹底底的要你,我怕我會殺了你以泄心頭之恨!彼幊恋赝{她。

  她的心快速地跳著,怕他將要對她做的,她無法承受!胺沁@樣不可嗎?”

  “既然知道我不是心甘情愿的,為什么還要這樣糟蹋我?”她輕輕的喃問。

  “這個婚姻徹頭徹尾是一場騙局,我不想白白受騙,你這個騙徒理當(dāng)付出代價補償!

  三天后,紅蓮趁韋莫邪上軍機處后來到元帥府!俺晒α恕!彼龓砹撕孟。

  “確定?”曹憶荷問道。

  紅蓮喜上眉梢的點頭,“石大俠的主意真行!

  “有沒有人受傷?”

  “他們好得很,一點皮肉傷都沒,不過地牢獄卒可慘了,聽說將被處以重刑。”

  “會不會是死罪?”曹憶荷不想造孽。

  “不會啦,韋元帥沒那么狠心!

  “你見過思浚哥了?”

  紅蓮壓低嗓音:“明天下午脈脈會帶我去見他們,為了怕被人跟蹤,見面前還得先喬裝一番!

  “我也想見思浚哥!

  紅蓮阻止,“千萬不可,現(xiàn)在風(fēng)聲還很緊,你的動靜容易引起人注意,要見面以后多的是時間,我主張連曹大叔都先瞞著,免得節(jié)外生枝!

  “我很擔(dān)心!

  “放心好了,脈脈說他們藏身的地方很隱密,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倒是你,韋元帥沒為難你吧?”

  她早想來探究竟了,畢竟婚禮和劫囚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性十分明顯,很容易被拆穿。韋莫邪的脾氣又臭又硬,憶荷能在他的盛怒之下活下來實屬不易。

  “他恨我!

  “恨你?至少他沒說要殺了你,可見他并沒有太生氣!

  “他說過要殺我!

  紅蓮微愣,“只是說說罷了,后來也沒真的殺了你。都三天了,他的氣也該消了大半,你別怕!

  “我真正怕的是契丹國攻打咱們渤海國!

  “咦?”紅蓮也傻了眼。

  “我不知道耶律駙馬是契丹國的王爺,他的死非有人出面扛這個罪不可,如今思浚哥逃獄成功,會不會反而引起另一場浩劫?”

  紅蓮垮下臉,“這我倒沒有過,那個色魔是個大變態(tài),弄死過幾個小女孩,這事韋元帥也知情,我還一直感到奇怪,他為什么不慶幸那淫蟲死得好,反而讓刑部定了李參軍的死罪,原來是投鼠忌器!薄叭绻麅蓢_戰(zhàn),豈不要弄得民不聊生。  

  紅蓮這時也笑不出來了,“韋元帥驍勇善戰(zhàn),就算真要開戰(zhàn),一定也可以速戰(zhàn)速決,把傷害降到最低!

  “只要是戰(zhàn)爭,都會有傷亡。”

  平民百姓要的是安居樂業(yè),她有過深切的體認(rèn),自出生起,寧靜安定的生活一直是她追尋的,如果因為死了一個契丹國的惡王爺而必須賠上百姓豐衣足食的生活,那就太沒有天理了。

  “這事公主明天見著思浚哥別提起,我怕他血氣方剛又要自責(zé),或找契丹人算帳去。”

  紅蓮明白道:“我不會向李參軍和石大俠說一個字,他們不像咱們女人心細(xì)如絲,只會逞一時英雄,惹出更多亂子,可就慘了!

  曹憶荷一顆心吊得半天高,與紅蓮聊過后她心理踏實多了。她討厭戰(zhàn)爭的另一個理由是怕失去。

  她真的很怕,縱使全渤海國的人異口同聲推崇韋莫邪是個武功蓋世、所向披靡的戰(zhàn)事奇才,她仍然會擔(dān)心。

  人是肉做的,誰能保證常勝元帥韋莫邪在戰(zhàn)場上都能得到幸運之神的眷顧?

  她不要“萬一”  發(fā)生,她不要他因為她的“騙局”  而送命。

  她要他意氣風(fēng)發(fā)的活下去,就算一輩子恨她人骨,她也不在乎。

  “你在想什么?”  紅蓮見她想得人神,好奇地問。

  “沒……沒什么。我只想我爹一定擔(dān)心得不得了,遲早要告訴他的,不如由我去說。”

  “你現(xiàn)在能自由進(jìn)出元帥府嗎?我瞧門里門外戒備好森嚴(yán)!奔t蓮說。

  “若把我爹請來元帥府呢?”

  “請曹大叔來?”  紅蓮沉吟片刻,“也好,他是韋元帥的岳父大人,進(jìn)府應(yīng)該比較不會受到刁難。”

  “紅蓮公主,謝謝你。你可以不膛這個渾水的!

  以前,她對皇族公主有一些錯誤的印象,總以為她們是金枝玉葉,多半驕縱慣了,沒有一絲人情味,認(rèn)識紅蓮使她有了另一番體認(rèn)。

  “謝什么?我才應(yīng)該謝你,李參軍是我的恩人,我想救他卻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不是你的犧牲,怎會計我有機會在刑部大牢以外的地方對他說感謝的話?”

  “希望這一切到此為止,時間一久,兩國間的仇恨能消逝無蹤。”

  “會的,時間同樣的也會沖淡韋元帥對你的恨意,相信我,他是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出色男子,能有那樣的丈夫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我知追自己很幸運。”可不是人人都有福分消受這份幸運。一個人一旦對另一個人產(chǎn)生了恨意,要花多大的工夫才能轉(zhuǎn)念?她不知道自己有天那樣的本事。

  “碧芝可有找你的麻煩?”  紅蓮?fù)蝗粏枴?br />
  “她很惱我,不過我已主動把她對我的敵意化解了一大部分。在這里,我愿意拿出我的善意與她和平共處,她想要什么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爭。也粫钄r。”

  “。∧氵@么大方?碧芝要同你分享的是丈夫不是身外之物,你這么瀟灑?”紅蓮意外地道。

  “我不想和人斗,能平靜生活是我唯一的心愿,她要的東西不是我能獨享的,與其爭鬧不休,不如順其自然!

  她真的這么瀟灑嗎?當(dāng)然不,在感情里有付出就會想占有,希望對方回應(yīng)同等量的報酬。然而,付出之后并非能如己愿得到回應(yīng)或獨占。

  那么,伴隨而來的可能是心痛的滋味。

  誰不曾對真情有過渴求,她的一片癡心也想為某人停駐。如今,她闖入了他的生活,是她咎由自取,她必須從命,是她自愿要嫁他的。

  她把自己高估了,以為平凡如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救出她的思浚哥。

  她遺忘了她的情緒,她的愛怨嗔癡,妄想自己可以完全隔絕于情愛之外。

  她對他有了新的期待,她希望他不要對她使用“恨”的情緒,哪怕只有一丁點都會讓她受不了。

  他要她的方式是那么的猛烈而兇野,勾引起她的迷亂,她不再是單純承受的一方,她在歡愛的過程里竟也動了心。“碧芝是我姨母的女兒,我們的母親是親姐妹,我很了解她,我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你不要怕她、不要讓她,你愈是怕她、讓她,她愈變本加厲!

  “她很可憐。”  美夢破碎,始作涌者是她曹憶荷。

  “碧芝會住進(jìn)這里是因為我的關(guān)系,當(dāng)年我也是看在她父母雙亡,所以想為她找個護(hù)花使者,韋元帥是我介紹考中最優(yōu)秀的一位,碧芝一眼就看上了元帥,后來他們就各取所需的在一塊了。”

  “是我破壞了他們!彼慌涞模皇菃幔

  “你并沒有破壞什么,碧芝不是元帥唯一的女人,我這么說對你有些殘忍,可我要你明明白白的清楚情況,能在元帥心里占多大位置要看你的造化了,就我所知,元帥對叫那些陪寢女子一向一視同仁!

  “我對元帥不敢有癡心妄想!边@樣至少不會受傷太重。

  “你別誤會我的意思,韋元帥并不是個嗜欲太深的人,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邊防巡守,幾乎沒有屬于自己的生活。父王看重他,讓他肩擔(dān)過多的重責(zé)大任,這兩年國富民安,他才能稍稍喘口氣。不要放棄爭取他的愛,好嗎?”紅蓮殷切的勸說。

  曹憶荷為了要紅蓮安心,微笑點頭。

  其實的情況,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精力去爭取。

  韋莫邪訝異自己在歡愛之際,竟然答應(yīng)曹憶荷不再捉拿李思浚的要求。

  這完全不合乎他的作風(fēng),他怎會讓一個女人左右他的意志,告訴他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他豈能容忍女人放肆到這種地步?

  她不知道把他給逼急了,他也有蠻橫的一面。

  “元帥,您看契丹國在扶余布了新兵,可有什么企圖?”

  韋莫邪眼里盯著兵陣圖,腦海里卻想著曹憶荷那張擾亂他心緒的小臉。他回神,“目前契丹國的主要敵人不是咱們渤海國,而是中原的漢族人!

  鳳景素來佩服主子的判斷,“這么說來,李思浚的脫逃并未產(chǎn)生立即的影響羅。”

  “派去契丹國的使臣有消息口覆了嗎?”

  “還沒有,最快的馬大概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跑一趟,應(yīng)該快有結(jié)果了,一有結(jié)果飛鴿會先回來替使臣回報消息,請元帥放心!

  “估算眼前的局勢,契丹國很可能會采息事寧人的作法,畢竟兩國一旦開戰(zhàn),他們也未必能討到好處!  這是他的自信。

  “元帥似乎決定不再追查李思浚的下落,是因為新夫人和李思浚有親戚關(guān)系嗎?”鳳景小心斟酌著字句探問。

  他眸光轉(zhuǎn)冷,審視地看著鳳景!澳阋詾槟兀俊

  “卑職不敢妄下斷語!兵P景戒慎恐懼的回答。

  “我不喜歡被質(zhì)疑!彼粣偟。

  “卑職不該多事,請元帥恕罪!兵P景惶恐開口。

  韋莫邪沉吟了一會兒,緩緩道:“你認(rèn)為李思浚有罪嗎?他應(yīng)該死嗎?”

  “我問你話就是要你回答,你不作評斷,我如何知道你是不是夠格繼續(xù)勝任我渤海國的軍隊謀土。”

  “卑職以為李思浚罪不該死,耶律駙馬本是個人人唾棄的大惡霸,他一死,不知讓多少百姓的心舒坦了一陣。另外,駙馬爺并非李思浚所殺,我相信他的說法!

  “既然你相信他的說法,而且我也決定不再追究此事,為什么你仍會以為這是新夫人對我起了某種程度的影響力?”

  鳳景被問得有點啞口無言。是啊,他為什么多事提出方才的看法,還得自圓其說,真是自討苦吃!

  “卑職一時失言,請元帥原諒!

  “持續(xù)注意契丹人的軍隊近日移動的情況,隨時向我報告!

  他站起身,不再說話,步出軍機處。心高氣傲如他,不沉迷喪志于女色之中,為何在床第間獨獨偏愛與她共赴巫山云雨?

  春天來了,府里有花有樹,開了滿庭的粉嫩,綻放最美好的美妍討好園子的主人。

  曹憶荷坐在涼亭石椅上,手握狼毫筆蘸著墨,畫下一片絢麗。

  專注的她未發(fā)現(xiàn)韋莫邪大步走近!爱嬍裁?”  她微驚了下,將垂下的眉睫抬起,與他相望。

  有的時候,無語亦是一種告白。目光從她的小臉移向石桌上的絹絲,將半干的畫紙拎起,評論著:“畫工挺精致的。”

  “元帥過獎了!

  他悶笑看向她,“什么時候謙虛起來了?”

  “憶荷一向謙虛。”

  “是嗎?我倒認(rèn)為你的不謙遜不斷挑戰(zhàn)我的耐性!迸盟行┬臒。

  “憶荷不敢!  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惹怒他的時候。

  “不敢?我相信你此刻是不敢,因為你仍有求于我,你怕李思浚成了短命鬼;而且我若執(zhí)意要殺他,你委身于我豈不是白白犧牲?”

  她謹(jǐn)慎的凝視他,不確定他說這話真正的用意。

  “你放心,我不會出爾反爾。不過,你最好認(rèn)清一點,你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我不容許我的妻子背著我與別的男人約會。”他用一種近乎嚴(yán)厲的口吻說道,警告意味濃厚。

  “約會?”他在說誰?

  “別裝無辜,我知道你與李思浚自小一塊長大,每一段青梅竹馬的感情都讓人難忘;我不管你得花多少時間才能忘了他,你現(xiàn)在屬于我,身體、心靈都必須對我忠貞.我無法忍受你的心仍擱在李思浚身上。如果有一天我必須殺了他,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你的背叛!辈慌迩宄貙⑺囊蓱]陳述出來。

  “連朋友都不能做嗎?思浚哥是我表哥,我們不可能永遠(yuǎn)不來往啊!”

  “你和他并無血緣關(guān)系,最好避嫌!彼俅翁嵝。

  “我無法答應(yīng)你!彼幌朐俅纹垓_他,因為她不可能一輩子不和思浚哥見面啊。

  她又一次輕易挑起了他的怒氣,“不答應(yīng)是嗎?那就別怪我會做出什么讓你傷心的事。”

  “你為什么要這樣?我和思浚哥……”

  “因為你太在乎他,這讓我受不了!彼姓J(rèn)道,“你騙婚在前,不得不讓我有這方面的懷疑!

  “思浚哥和我之間一直是單純的兄妹之情,天地可鑒!

  他聞言,冷淡笑之!肮聿艜嘈拍鞘切置弥。李思浚在大牢時,你三番兩次直接、間接求我同意你替李家留后,如果只有兄妹之情,你會如此急切嗎?”

  她蒼白著臉,試圖同他講道理:“曹家對我思重如山,我……”

  他不耐煩揮了揮手,打斷她的話:“夠了!

  這些陳腔濫調(diào)我不想聽!

  “你不能誤解我!彼軋猿。

  “要想我不誤解你,就以行動做給我看,光用說的,怎能證明你心里真正的想法。”

  “原諒我無法答應(yīng)你不再和思浚哥見面!  她選擇說實話。

  “你再說一遍!”他抓住她的雙肩,將她托起。

  她楚楚可憐地看著他盛怒的黑眸。

  “我不能答應(yīng)你我做不到的事。”

  老天爺,他到底該拿她怎么辦?她連先敷衍他都不愿意。

  他這輩子,活到這把歲數(shù),頭一回對女人產(chǎn)生這種強烈的情緒。

  “記住,安分些!我對李思浚的行蹤了若指掌,不要逼我非收拾他不可。惹你為他痛哭并非我的初衷,假使你想看他死在我的劍下,盡管想辦法辦法激怒我吧!”他努力想給自己找臺階下,如果她還不懂收斂,逼他走險步,莫怪他冷血無情、反覆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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