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UE不只是氣氛好、咖啡香醇、老板娘美麗,最重要的是這里還有一種可以令人放松、賓至如歸的感覺,難怪始終高朋滿座,而店門外,甚至還有等待的客人,可見這里真是闖出了名號。
“這家店是你在空難之前還是之后開的?”BLUE除了桌位之外,還有一個吧臺,現(xiàn)在他就坐在吧臺的高腳椅上,可以一邊和胡琦聊天,一邊看著她為客人煮咖啡。
“之后!彼Υ。
“是自己的興趣?”
“也算,在空難之前我是個秘書,發(fā)生空難后,我便辭去工作,用航空公司的賠償金頂了這家店,因?yàn)樵谀侵螅也朋w會到做任何事都要及時,否則不見得真有機(jī)會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焙H為直率的說。
“那場空難……”
“很可怕,但我已經(jīng)努力的不讓自己再去想起!彼徽Z帶過,似乎不想再多談及。
“我的車禍……”何中桓欲言又止。
但是胡琦并沒有多加追問,因?yàn)樗能嚨溤蛏婕皞人隱私,她個人一向就不八卦,所以保持沉默。
“你不好奇?”何中桓試探著她。
“唐鷹多少提了些。”
“所以你全知道了?”
“大概的情形吧!”胡琦還是一派大方的微笑。“不過這種事,我想只有當(dāng)事人才會清楚!
又再啜了口咖啡,何中桓的表情開始恢復(fù)冷硬,似乎這事給他的打擊不小。
一時間胡琦有些不知該說什么或是做什么,見到他的咖啡已快喝完,于是她主動問他,“要再加一點(diǎn)嗎?”
“可以續(xù)杯?”他的臉色又稍稍的放柔。
“當(dāng)然,而且還是免費(fèi),如果你還想嘗嘗我們特制的蜂蜜蛋糕,那么今天老板娘我請客!彼幌M吹接腥瞬婚_心。
“照你這種經(jīng)營方式,你怎么可能會賺錢呢?”
“薄利多銷,而且我始終覺得交朋友比賺錢有意義多了。”這是胡琦的肺腑之言,在空難事件后,她有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觀,錢只要努力去賺,不怕沒有機(jī)會,但是很多人與很多事,通常是錯過了就沒有機(jī)會。
“現(xiàn)在有這種心態(tài)的人不多見了!
“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空難而幸存的人也不多!焙蛉さ牡馈
已經(jīng)不知多久沒有大聲笑過的何中桓,這會卻開懷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甚至引來眾人側(cè)目,一方面是因?yàn)樗目穹,另一方面則是為了他的魅力,他的男性魅力完全令人無法忽視。
“有這么好笑?”她很客氣的問。
“你的反應(yīng)很快!
“我只是不笨!
“只是不笨而已嗎?”
“好吧!我只是比不笨又再好一點(diǎn)點(diǎn)!彼芨吲d看到他笑,因?yàn)楫?dāng)他一副地獄使者的表情時,實(shí)在讓人有些不舒服。
“胡琦,你今天教會了我一件事!焙沃谢竿蝗徽f。
她驚訝的瞠大眼,“教會?!我教會了你什么事?”
“世界上不是只有一種女人!
“世界上本來就不只有一種女人!
“但我曾經(jīng)以為只有一種!彼拱鬃约涸鹊钠姟
“那你真是錯得離譜。”胡琦很高興他可以有這種體認(rèn)。“人會犯錯,不管是男人、女人,但是男人、女人可是有很多種類型,不要以偏概全,也不要因噎廢食,這都是錯誤的!
何中桓現(xiàn)在終于了解唐鷹的苦心,也知道唐鷹為什么如此積極的要撮合他和胡琦。
“恨女人解決不了問題,討厭女人也于事無補(bǔ),不信任女人更不能再挽回什么。”她希望能真正打開他的心結(jié),希望他的心態(tài)別再不健康下去。
“胡琦,你有沒有吃過感情上的虧?”知道她的說法正確也是好意,但她說教的意味太濃了,所以他斂起笑容,也決定給她上一課。
“目前為止還沒有。”
“你有沒有刻骨銘心的愛過一個人?”
“目前為止還沒有!焙杏X到有些怪怪的,他似乎在導(dǎo)引她。
“那你嘗過被人家背叛的滋味嗎?”他不停歇的又問
“目前……”
“那你知道被自己最親的人耍是什么感覺嗎?”
“我……”
何中桓根本不讓她把話講完,他馬上又接了下去!昂也辉(jīng)歷過空難,更不曾體會過那種能幸存下來的感受,但是你也完全不了解被背叛、被傷害、被欺騙的感覺,所以別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你要自己真正的經(jīng)歷過了,才能真正體會。”
胡琦有那么一會是啞口無言的。
“你碰上了空難而幸存,頂多可以發(fā)誓說你這一輩子不再搭飛機(jī),那我呢?”他有些咄咄逼人的又問。
“我能說我這一輩子絕不再接觸女人、不再看女人、不再和女人相處?”說著,他又是一副撒旦的樣子!昂,別天真了!有些傷害是永遠(yuǎn)也抹不去的,療傷止痛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
胡琦知道短暫的和平及溫馨已經(jīng)結(jié)束,牛牽到北京還是牛,她不可能只用一杯咖啡就改變他整個人,她的確是太天真了。
“我沒有話好說了!彼⒅馈
“你生氣了?”
“只是……只是覺得無能為力!
“覺得我沒救?”知道自己有可能太兇巴巴了些,所以何中桓一直告訴自己要溫和些。
“何中桓,你有權(quán)力決定自己要怎么說、怎么想,這是你的人生,我不能替你過日子!彼行┫麡O的說。
“那BLUE還歡迎我嗎?”
“只要是客人……”
“我只是一個客人?”他截?cái)嗨脑挘⑽⒉粣偟膯枴?br />
“只要是朋友。”胡琦這個人并不小家子氣,她不記恨、不會斤斤計(jì)較,哪怕他的態(tài)度有多自負(fù)、狂妄、自以為是,她還是可以忍受!爸灰翘弃椀呐笥,我都?xì)g迎!
“這話說得真有智慧!焙沃谢赣执笮α。
“我說過了,我比不笨又再好一點(diǎn)點(diǎn)。”她妙答道。
“不!你絕對是個聰明的女人!
。
照往常,徐雨山在BLUE待到過九點(diǎn)才打道回府,因?yàn)樵缁丶矣铀闹挥斜涞奈葑樱m然可以上網(wǎng)、做一些案子的設(shè)計(jì),但是這種一個人的孤單、寂寞實(shí)在非常難熬。
走出電梯,正當(dāng)他低頭掏鑰匙之際,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很迅速的抬起頭,徐雨山選擇直接面對,頂多是他認(rèn)錯人說一句對不起,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會殺頭。
但站在他面前不遠(yuǎn)處的人的確是畢莎嘉。
畢莎嘉是那種嬌滴滴、時髦且有副千金小姐脾氣的女人,她長相甜美、亮麗,不過有些驕縱的味道,是那種老爸會疼入心坎的好女兒,卻不一定是一個好妻子、好母親,而事實(shí)也印證了,她和徐雨山就是以離婚收場。
乍然見到自己的前妻,徐雨山一時說不出是該感慨還是麻木,因?yàn)樵谶@段以離婚收場的婚姻里,他是受了傷的,他愛她,可是她認(rèn)為他乏味、沒有情趣、不懂浪漫,他把婚姻變成了墳?zāi)梗运请x婚不可,那他又能如何?而她又為什么會再出現(xiàn)呢?
畢莎嘉已經(jīng)好一陣子沒有見過他,這會站在她面前精壯的他,好似和她記憶中的形象不同,可能是因?yàn)樾膽B(tài)的轉(zhuǎn)變,也可能是因?yàn)樽约旱南敕ú煌谝酝蝗挥X得他變得有型極了。
以前她認(rèn)為他刻板、沒變化,現(xiàn)在看他卻覺得剛正、正直、不虛華。
以前覺得他像是塊木頭,可是現(xiàn)在瞧他,卻忽然感覺他挺迷人、可愛。
徐雨山不是主動走向她,而是他總得回家,所以他走到了自己家的門前,也走到她的面前!坝晟!币幌蚨紩刃煊晟较乳_口的畢莎嘉,現(xiàn)在卻搶先說了話。
“莎嘉!彼貞(yīng)著,但也只是叫了她的名字。
“好久……不見!
“是有一陣子了!
“你都還……好嗎?”畢莎嘉一向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不過現(xiàn)在她有些變了,變得較謙遜、溫馴。
“很好!彼幕卮鹗趾唵巍
知道離婚是她要求的,也知道他并沒有負(fù)過她,所以對他的疏遠(yuǎn)、客氣,她似乎只能逆來順受。“我可以……進(jìn)去坐坐嗎?”
“你要進(jìn)來?!”他有些意外。
“行嗎?”
“你……”莎嘉真是教他意外,在簽下離婚協(xié)議書的那一刻,他以為她這輩子是絕不想再見到他,但沒有想到她不只是出現(xiàn)了,而且還想進(jìn)到他的屋里,這個他前岳父口中的“莎嘉公主”是吃錯了什么藥?
“只坐一下!彼f。
“你要干么?”
“純粹閑聊而已。”
“你要和我聊天?!”徐雨山又再意外了一次,他將沉重的公事包往地上一放,這會到底是他心神不定,還是她神智不清?“莎嘉,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好像說過我言語乏味!
“那又怎么樣?”她的小姐脾氣又上來了。
“那你現(xiàn)在不是自打耳光?”
“人不能改變嗎?”
“所以你現(xiàn)在不認(rèn)為我言語乏味了?”他試探的問。
畢莎嘉瞪他一眼,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這一趟,對,她或許是有些想他,但又如何,天底下的男人這么多,而且即使離過婚,她的行情還是很好,現(xiàn)在追著她跑的男人還是可以排上好幾條街,可是她卻回來這里找他。
“莎嘉,你到底怎么了?”他有些困惑的看著她!澳闶遣皇桥龅绞裁蠢щy?”
“我很好!彼髲(qiáng)的看著他。
“還是你爸爸又訓(xùn)你了?”徐雨山了解他的前岳父,他的前岳父雖然愛死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可是對于她的貿(mào)然離婚,卻非常不爽,因?yàn)樵谒难壑校煊晟娇墒且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女婿。
“沒有!”
“你心情不好?”
“不是。”
他搔搔腦袋,“那我實(shí)在想不通……”
“徐雨山,難道我若不是碰到困難、或被我老爸罵了心情不好,我就不能來找你嗎?”氣死了,這個木頭人,他的腦筋真是水泥做的。
“但我們已經(jīng)離了婚……”
“離了婚就是仇人嗎?”她打斷他的話。
“我以為你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牽扯!毙煊晟胶芾蠈(shí)的說,因?yàn)樵谒母杏X里,畢莎嘉好像受夠了他。
“你就這么了解我?”她低吼。
“不!我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你!彼F(xiàn)在已經(jīng)很會消遣自己了。
畢莎嘉又氣又傷心,當(dāng)初她是因?yàn)樗睦蠈?shí)、忠厚這些優(yōu)點(diǎn)而嫁他,后來離婚也是因?yàn)樗怀刹蛔,像一攤死水,可是在失婚這段期間,她才體會到他的好處,至少他是可靠又縱容著她的,但是現(xiàn)在他似乎不再那么的看她臉色了。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走了!彼D(zhuǎn)身走人,希望他會留她,她真的希望他會這么做。
但是徐雨山?jīng)]有任何的動作,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只有看著她又似驕傲、又似落寞的背影慢慢走離,消失在電梯里,他有些茫然……
***
沒有想到徐雨山會再折返,這是胡琦今晚第二度見到他,只是他手上沒有了公事包,反而是一臉的茫然。
“怎么了?”胡琦關(guān)心的問著。
“有沒有酒?”坐在吧臺的高腳椅上,他劈頭就是這一句,整個人似乎失去冷靜。
“徐雨山,我這里賣的是咖啡!
“但你一定有一些……”
朝站在吧臺內(nèi)的服務(wù)生使了個眼色,胡琦要他倒了一杯淡酒給徐雨山,因?yàn)樗嘈潘枰闹皇且稽c(diǎn)點(diǎn)的酒精,絕不是要麻醉自已,徐雨山和她哥哥是同一種人,皆很少碰酒。
果然,徐雨山一點(diǎn)也不在乎放在他面前的是什么種類的酒,他突然狂野的一飲而盡之后,只是猛的咳得沒完,他不曾這么的難受過,這一刻他真是后悔要了這杯酒。
“你是怎么了?”胡琦再次奇怪的問。“看你離開時挺正常的,為什么才兩個小時不到……”
“胡琦,她來找我了。”他低聲說著。
“誰去找你了?”
“莎嘉……畢莎嘉,我的前妻!彼行┢D澀的說完。
胡琦翻翻白眼,嫌他大驚小怪。“徐雨山,如果你是因?yàn)橐姷绞裁赐庑侨嘶蚴钱愋危羞@種反應(yīng),我不會說什么,但如果你只是見到你的前妻,我就得勸你不要有這么幼稚的反應(yīng),現(xiàn)在都什么時代了,前夫、前妻滿街都是,毫不稀奇!
“但你不了解莎嘉!
胡琦給了他一杯咖啡,這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應(yīng)該和何中桓差不多年紀(jì),可是他對前妻的態(tài)度就完全令人摸不著頭緒,他有必要反應(yīng)這么激烈嗎?
“她有說為什么要找你嗎?”胡琦很隨口的問。
“她想……和我聊天!
“這很好啊!”
“很好?!”徐雨山一臉的錯愕。
“夫妻即使離了婚也能做朋友,我倒覺得你那個前妻的觀念很現(xiàn)代,態(tài)度很健康。”胡琦贊美道。
“你怎么會這么想?”徐雨山對她的說法有些失望。
“那我該怎么想?”
“離婚是她提出來的!”
“那又怎樣?或許她不希望你當(dāng)她的老公,但是她卻希望你當(dāng)她的朋友!焙龊苤辛⒌慕忉尅
“朋友?!”徐雨山的笑容有些諷刺與憤怒的意味!八呐笥讶切╋L(fēng)趣幽默、能言善道、會搞笑、會逗她開心的人,像我這種……木頭,是怎么也不可能成為她的朋友的。”
“但她嫁給了你。”
“所以提出離婚的也是她!”他氣惱的說。
“徐雨山……”
“她根本不需要我這種朋友!”
“或許她變了!焙耘f是一張微笑的臉!澳阋仓琅艘幌蚴巧谱兊摹!
“對!我承認(rèn),我絕對承認(rèn)女人是善變的,但是我和她已經(jīng)離婚,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現(xiàn)在她卻又出現(xiàn)在我眼前!蓖耆テ饺盏臏匚男蜗,這會的徐雨山是狂躁、坐立難安的。
“你并不希望見到她的出現(xiàn)?”她試探的問。
“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但她曾經(jīng)是你的老婆……”
他猛搖頭,“再也不是了!
不想罵他死腦筋,也不想再刺激他,所以胡琦決定先站在他這邊!叭绻闶沁@么討厭見到她,那你就直接告訴她嘛!”
“但我不是討厭見到她,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把咖啡當(dāng)成了酒,他又是一口氣就喝完一杯!疤彀!她是為什么會跑來找我?”
她突然好奇的問:“她是到你家找你,你沒大方的請她進(jìn)去?”
“我……沒辦法!”
聽了半天,她只得到兩個結(jié)論,一個是徐雨山仍然深愛著他的前妻,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另一個則是他的前妻有可能想要吃回頭草,而這個木頭人完全沒朝這方面想。
“胡琦,你相信嗎?我和她做了一年多的夫妻,卻一點(diǎn)都不了解她,而我和你真正接觸也不過半年時間,卻好像已十分熟悉!
“你覺得你了解我?!”胡琦啞然失笑。
“你很完美!
“少來了!”
徐雨山一臉真誠,“真的,你溫柔、大方、侃侃而談,不會無緣無故使性子,會耐心聆聽別人說話,這樣的你真的已非常完善!
“徐雨山,那是因?yàn)槲业墓ぷ魇菍儆诜⻊?wù)業(yè)。”
“不!這是你的本質(zhì)!
“我沒有像你所說的這么完美,我也會發(fā)脾氣,也會情緒欠佳不想理人,但絕對不是我在BLUE時,我得做生意,所以你只看到我在公眾前的一面,至于我的其他面你并不了解!焙⑿Φ恼f。
“那就讓我了解!”因?yàn)闆Q定要擺脫莎嘉所帶給他的困擾,他對她的追求要更加積極了。
“徐雨山,我們不太可能……”
“讓我請你去外面吃頓大餐,不要總是在BLUE里,我們可以到外面約會。”
“這……再說吧!”胡琦很委婉的拒絕。
徐雨山堅(jiān)持的道:“胡琦,給我一個機(jī)會,反正你目前并沒有固定交往的對象!
“我再考慮一下吧!”她不想弄得太難堪,否則她哥哥一定會K她一頓。“給我一點(diǎn)時間。”
***
帶了一大束的綠色玫瑰,在BLUE開門營業(yè)前,何中桓已在店門口守候,這對他而言可是第一次經(jīng)驗(yàn),以前他從不曾等過女人,但是因?yàn)榍皟伞⑷魏秃敖皇帧倍加行┰S的不快,所以這算是“負(fù)荊請罪”吧,只是他帶的是束花。
胡琦一向是第一個到BLUE開門營業(yè)的人,可能是責(zé)任感使然吧,她并不把開門的事交給員工,總是她第一個來,最后一個走,也因?yàn)檫@種精神和努力,BLUE才會有今天的口碑。
看到帶著花的何中桓站在店門口,胡琦說不訝異是假的,這個畫面從不曾在她的腦中浮現(xiàn),以他對女人的感覺,這束花的意義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
“你不用到公司?”她主動的招呼著他,畢竟這會是在她的地盤上,她的店門前。
“一會去!”說著他把花交給了她,表情仍是沉穩(wěn)、陰郁、內(nèi)斂的。
她笑問:“給我的?”這個男人實(shí)在有夠不愛笑。
“不!”
“不?!”她杏眼圓瞪。
“給BLUE的!
“給BLUE?!”
“我想今天BLUE里若是有些綠色玫瑰,氣氛應(yīng)該會更棒,你可以用小花瓶,每桌插朵綠玫瑰,會很不一樣的!”何中恒“教”著她,似乎比她還知道怎么去經(jīng)營一間咖啡屋似的。
“所以這不是送我的?”胡琦真的有種被“耍”的感覺,這個何中桓實(shí)在可惡。
“你想要?”他反問她。
“當(dāng)然不是,只是……”她一時找不到頂回去的話,只好僵硬的來上一句,“謝謝你!
“我很喜歡BLUE,所以想替它添點(diǎn)不一樣的風(fēng)情,希望你能接受!
“我平日也會買些花來插的。”她漫應(yīng)著。
“那就好!我還怕你會要我把花拿回去!
“你放心,我不會這么的不識抬舉,就算我不喜歡花,不喜歡送花的人,我也會想辦法把花轉(zhuǎn)送出去,絕不會糟塌花的!笨偹阌袡C(jī)會回敬他一句,替自已出口氣。
“胡琦,你好像有點(diǎn)……不爽?”
“一大早的,我為什么要不爽呢?”
“因?yàn)槟愕恼Z氣很酸。”明知她會有這種反應(yīng),他還是想要逗她。
“何中桓,你太敏感了,我謝謝你送的花都來不及了,怎么還會說話語帶酸味呢?”胡琦是打死也不會承認(rèn)她心中真有一股火氣。
“如果我再補(bǔ)送你一束……”
“不必了。”她馬上說。
“如果我堅(jiān)持呢?”
“我也堅(jiān)持拒收!
“那我們不是又卯上了嗎?”何中桓笑了,不想再繼續(xù)惹毛她,所以他換了一個較認(rèn)真,像平日的他的表情。“晚上賞光一起吃個飯吧?”
“我今晚沒空!彼攵紱]想的便拒絕。
“那約在BLUE好了!”他挺老狐貍的表示!澳愕牡昀镉匈u簡餐,我可以就請你在BLUE用餐,這你總沒話可說了吧?”
“何中桓,我一向公私分明,不會和‘客人’一起在BLUE里吃飯!焙R上頂回去。
“我不是客人!
“那我更不和‘朋友’在BLUE里吃飯,那樣……太沒誠意了!”她真想捏碎手中的這束玫瑰花。
“你反正總有理由……”
“何中桓,沒有人要你送花,更沒有人要你來自討沒趣,你是大忙人,我也不是閑人,所以再見了!彼ゎ^直接就要朝店門走,她今早已被他氣得很夠了。
但是何中桓突然舉起他的手杖,攔住她的去路,他一臉的歉意!拔蚁蚰愕狼!
“你認(rèn)為你有做錯什么嗎?”
“我不解風(fēng)情!彼室馀で姆磻(yīng)道。
她只能瞪著他,不語。
“一束這么美的花居然不送給配得上它的女人,卻給了一家雖然有格調(diào),但畢竟是沒有生命的店,我真是該被打八十大板!”何中桓一向說不出肉麻話,這已是他的極限。
“你的確該被打!”胡琦轉(zhuǎn)怒為喜,但是告訴自己表情不能那么的明顯。
“那么今晚肯賞光嗎?”他趁勝追擊,放下了手杖。
“你確信你能忍受自己和一個女人單獨(dú)吃飯?”她有言在先,因?yàn)樗@個人太難捉摸。
“飯總是要吃,至于你這個女人……我想我還可以忍受一晚的!彼室鈺和R粫茱L(fēng)趣的回答她。
“好吧!”她也認(rèn)為自己可以忍受他一晚。“但如果你想改變心意,我人就在BLUE里,隨時可以一通電話取消。”
“胡琦,我這個人絕不出爾反爾!
她聳聳肩,“我只是預(yù)防萬一!
“我會準(zhǔn)時來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