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憲民實(shí)在不是個浪漫的男人。
或許應(yīng)該說他沒有什么浪漫的舉動。
她知道他已經(jīng)三十一歲,是個已經(jīng)成熟、理性又不會有半點(diǎn)沖動的男人。
但是她只有二十三歲,她需要的不只是這些,她想要新鮮的、好玩的,充滿了刺激、歡樂的。
“你今晚有點(diǎn)反常的沉默!彼麑W〉目粗。
“平常難道我都很多話嗎?”她下巴一抬。
他給了她一個絕無此意的笑容。
他知道她很年輕,知道她或許會覺得,他和她之間的種種既乏味又沒有什么意思。
他現(xiàn)在只能希望她能早日看清和體會一對成熟男女在一起所應(yīng)有的正確態(tài)度。
生活中并不是永遠(yuǎn)都是用鮮花和美酒來點(diǎn)綴的,戀愛也是一樣。
他記得他看過一篇文章,其中有幾句令他印象深刻,至今依然記得牢的話——
你要學(xué)習(xí)耕耘自己的花園,裝飾自己的生命,而不是期待別人送花給你。
他想告訴申婕這些話,想讓她了解他的想法。
“你有個弟弟對不對?”她突然一問。
“我提到過他嗎?”
“沒有。”
“那你為什么突然有此一問?”
“好奇吧!”她的表情有些神秘。
她的態(tài)度扯痛了他的心。
申婕不可能認(rèn)識憲忠的。
可能嗎——
天。〔灰賮硪淮瘟!
申婕看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怪異,好像誰在他胸口上插了一把刀似的。
“你怎么了?”
“你認(rèn)識我弟弟嗎?”他緊張的問,幾乎要窒息般。
她怎么知道白憲忠是不是他的弟弟!
所以她搖搖頭。
他放心的表情令她覺得莫名其妙。
“你弟弟……”
“婕!不要談他好不好?!”他不甚禮貌的打斷了她的話!坝衅渌芏嗍挛覀兛梢粤牡!
“你們兄弟感情不好嗎?”她鍥而不舍的問,不理會他的阻止。
他的反應(yīng)是三緘其口。
婕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什么名堂了。
他看看她,放柔了臉上的表情!版迹〔灰臀覈I氣,每個人都有他不想談到的話題或不愿觸及的傷痛,你能諒解嗎?”
她點(diǎn)點(diǎn)頭,微微的一笑。
頓時他的憂慮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就是有這么大的力量。
“上次不是聽你說要買股票嗎?”
“說說而已!”
“現(xiàn)在高檔,又碰上關(guān)卡,居高思危,暫時不要進(jìn)場比較好,免得被套牢了!彼治鼋o她聽。
“你放心!我也沒有那么多錢可以下場玩!”
“薪水夠不夠自己花?”他關(guān)懷的問。
“你問這個干什么?!”
“如果你的薪水不夠用的話……”
“怎么樣?!”她有點(diǎn)霸氣的問。
“我可以!彼c(diǎn)到為止。
“可以怎樣?!”她決定問個清楚,免得會錯了意。
他的眼神中有毫不掩飾的狂熱和深情。
她暗自呻吟著。
“我不介意你分享我的薪水!彼毖。
申婕不知道是該感謝他還是痛罵他。
他到底當(dāng)她是什么?!
“婕!”他馬上溫文的加以解說:“我一點(diǎn)也沒有侮辱或收買你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過得輕輕松松,不需要為物質(zhì)方面的事操心,要什么能有什么。”他委婉的說。
申婕無言以對。
白憲民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好,這么的善解人意?!
她怕自己有天會傷害他。
她喜歡他!可是套一句很多男女掛在口邊的話:喜歡并不等于是愛!
她覺得白憲民已經(jīng)一頭栽進(jìn)去了,而她自己仿佛還置身事外。
她該怎么讓他了解呢?
她并不急于定下來。
“婕!是你今天晚上沒有說話的心情,還是在用沉默來抗議我的話?!”
她看了他一眼,停下腳步,就近在身邊的長椅上坐下。
公園里多的是一對對談情說愛的男女,他們絲毫不忌諱表現(xiàn)出他們的親密,他們火辣辣的愛。
婕的表情有點(diǎn)厭惡,有點(diǎn)不屑。
如果他們真的如此欲火焚身的話,花點(diǎn)錢開個房間算了,何必在大家休閑、散步的地方,表演這種限制級的戲,好像非強(qiáng)迫人欣賞不可!
“婕!如果你想回家的話……”
“好!”她巴不得如此。
白憲民的表情馬上黯了下來。
婕不忍,她從來都不想讓他不開心,因?yàn)樗麑λ昧耍?br />
“白憲民!我只是累了,最近辦公室里的事特別多,所以情緒比較浮躁,你不要生氣哦!”
他怎么可能生她的氣!
他疼她、憐她都還來不及!
溫柔的拉著她起身!澳悄阍琰c(diǎn)回去休息好了!
他沒有放開她的手。
他喜歡她小手那種柔柔嫩嫩的感覺。
申婕并沒有抽回她的手,她不想令他不愉快或胡思亂想太多。
只要她一拉下臉,或者有什么令他感到異常的舉動,他就會操心,想個半天。
她覺得壓力好大。
她覺得負(fù)擔(dān)好重。
他為什么要把每一件事都看得那么認(rèn)真呢?!
他難道不知道人生也不過就是如此嗎?沒有什么好認(rèn)真,沒有什么好去計較、好去在乎的。
如果今天是她姑姑的話,她相信她姑姑可以把感情的事處理得很好的!
“申小姐!二線電話!
申天琳拿起話筒。
“喂?!我是申天琳!
“鄧宇超!
她不得不暗吃一驚。
她記得這個男人,但是沒有想到她會接到他的電話。
他結(jié)婚了!
她不喜歡跟已婚男人牽扯不清。
何況上一次和他在一起的經(jīng)驗(yàn)實(shí)在不是很愉快。
所以她久久沒有吭氣。
“申小姐——”
“有事嗎?”她擺出一副公事化的口吻!坝形覀児究梢詾槟阈诘牡胤絾?”
話筒那端傳來了鄧宇超的笑聲。
他的笑聲宏亮又充滿了令人陶醉的魅力。
申天琳不得不承認(rèn)這點(diǎn)!
“上次找回來的錢,還夠我們再去喝一次咖啡!彼f。
“哦?!”她故意裝出嬌滴滴的聲音!叭绻阕约阂粋人去喝的話,可以喝兩次;蛘邘ё鸱蛉巳ヒ部梢月铮∏檎{(diào)好得很,就怕你沒有那種雅興而已!”
“女人都記仇。”他下了個結(jié)論。
“我沒有!”
“我說到你了嗎?”傳來他嘲弄的聲音。
申天琳向來為自己控制得宜的脾氣自豪。
她從不輕易的動怒。她有雅量,有耐性,要逼她生氣很難,很難。
但是此刻她想摔電話。
她想罵他個狗血淋頭,體無完膚。
桌上的公文紙被她捏成一團(tuán)——
“申天琳!你是氣得說不出話,還是已經(jīng)乏味得睡著了?!”話中帶著藏不住的笑聲。
“后者!”
“我讓你覺得乏味?!”
“不只乏味,還很無聊!”
申天琳希望他能識趣的掛上電話,可是他很明顯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申天琳可以主動先掛。
但是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的——
她希望能多聽聽他的聲音,即使是針鋒相對也無妨。
“你真的不愿意出來喝咖啡?”
她猶豫了下。
真的!她差點(diǎn)要點(diǎn)頭說好。
“我今晚要留在家里洗頭。”她找了個最沒有說服力的理由。
“你自己洗頭?!”他似乎很驚訝的樣子。
“我不喜歡上美容院或那些個發(fā)型設(shè)計屋!
沉默。
鄧宇超久久沒有出聲。
申天琳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么。
“你睡著了嗎?”這次輪到她問。
“你剛剛是說真的?!你討厭給別人洗頭,做頭發(fā)?!”
“這個有什么好騙的?!”
“乖女孩!”他贊道。
乖女孩?!
一個三十三歲,經(jīng)理級的女人被人叫做“乖女孩”?!
孰可忍孰不可忍!
她二話不說的把電話給掛了!
她不必接受這種侮辱。
為了預(yù)防萬一,她按下對講機(jī)。
“今天我不接任何電話!”
打開抽屜,她摸出一包水果糖,撕開包裝紙,一顆接著一顆的往嘴里送,好像存心噎死自己似的。
敲門聲警起。
她什么話都沒說,嘴里塞滿了糖。
申婕走了進(jìn)來,看著她姑姑的模樣。
“什么人把你氣成這樣?!”
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糖給吞下去,心情也為之平靜、鎮(zhèn)定了不少。
她又恢復(fù)了平時的那個申天琳。
“我很好!”
婕了解姑姑一生氣就拼命吃糖的習(xí)慣。
“你剛才明明一副要置某人于死地的表情!
“婕!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男人!
“真的不值一提?!”她不信。
申天琳也覺得自己的話牽強(qiáng)了些,如果真的不值得一提的話,她剛剛又何必氣成那樣!
如果今天他未婚的話,事情可能還有發(fā)展。
問題是他已非自由身。
不管他有什么理由,她都不可能和他來往。
遺憾是難免,但原則不能變。
婕對這個“不值一提”的男人好奇極了。
懂事以來,除了因?yàn)楣律系氖,她幾乎從沒見過有那個男人可以把姑姑氣成那樣。
這個男人太了不起了!
她浪漫的想著。
“婕!你找姑姑有事?!”
“李芷淇公事上出了點(diǎn)紕漏,她要我來替她求情!
申天琳很不滿意。
“她出錯干嘛你來求情?”
“她和她的男朋友吵架、冷戰(zhàn),這一陣子情緒有點(diǎn)不好,比較不能專心,所以——”
“婕!這是辦公室!鄙晏炝詹坏貌荒贸鏊龖(yīng)有的態(tài)度!鞍阉饺说那榫w反映在公事上是要不得的,如果她三天兩頭的和她男朋友吵個沒完,那公司請她來干什么?!”
婕點(diǎn)點(diǎn)頭。
“這次就算了!”她網(wǎng)開一面!跋麓蝿e替任何人求情,如果是你犯錯的話,姑姑也照樣開罵,懂不懂?!”
“我知道了!”
申天琳于是對侄女一笑。
“那我去做事了!”
申天琳點(diǎn)點(diǎn)頭。
婕走到門邊,突然回過頭!敖o那個‘不值一提’的男人一個機(jī)會好嗎?”
“他結(jié)婚了!
“哦——“婕無奈的一笑,“太可惜了!”
“婕!他快四十歲了,一個快四十歲的男人如果還沒有結(jié)婚的話,那他不是太好就是太糟了!”
“怎么說?”
“太好是沒有女人可以配得上他,太糟是沒有女人肯要他!鄙晏炝栈卮鸬煤喢鞫笠。
申婕眨眨眼,了解了。
“快去做事吧!”
婕笑著離去。
鄧宇超——
申天琳忍不住一聲輕嘆。
星期天的清晨。也不過才六點(diǎn)多。
申婕打著哈欠,穿著條短褲,T恤,腳上趿著一只拖鞋,扎了個辮子。手上提了一袋早點(diǎn),緩緩的朝自己的家門走著。
一輛停著的轎車門被打開,有個高大的男人站了出來。
原本婕沒有留意,直到那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起頭,向前望去。
白憲忠?guī)е荒ㄎ⑿Φ耐!霸绨!?br />
“早安!”她脫口而出。
“你起得很早嘛!“
“你來得也很旱!”她已經(jīng)克服了先前的訝異。
白憲忠不像是早起的鳥兒。
從他皺兮兮的衣服,臉上的胡須,身上的煙味和酒味,可想而知了。
“你看起來好漂亮、好清新,是誰說女人不能沒有化妝品的?!”他不落痕跡的說她好話。
她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打扮。
“你沒有醉吧?!”她糗他!叭绻澜裉煸缟弦淮笤缇蜁龅侥愕脑挘俏诣F會盛裝出來買早點(diǎn)。”
“我寧可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彼谋砬椴幌袷情_玩笑。
“你為什么來找我?!”
他給了她長長的一瞥。
“昨夜——不!應(yīng)該說是今天凌晨,我在這附近的一個朋友家喝酒、聊天,直到半個小時前才結(jié)束,順道繞來這里看看,我并沒有抱著一定要見到你的心情!
她覺得心中甜甜的。
“我告訴自己只等一個小時,碰不到你就回家睡覺了!彼f得瀟灑。
“如果碰到了呢?”
他可被她問住了,他壓根沒有想到他可以碰到她。
星期日,通常大家都會睡到日上三竿。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大清早的跑來這里,也不太了解自己的動機(jī)。
他只是想到這里,就這樣。
他當(dāng)然也想看她,只是不知道上天竟如此的厚待他,而申婕似乎也不討厭見到他。
他從來不缺女人。
只要不挑剔的話,很多女人主動得很。
不過申婕是特別的,他給她的評價很高。
他來往的女人很少不化妝,他也不介意和濃妝艷抹的女人上床。
但今早清新、自然、脂粉不施又一副鄰家女打扮的申婕,不偏不倚的刺激了他。
他好喜歡她這模樣,嬌嬌柔柔,干干凈凈,清清爽爽,就如早晨清新的空氣令人精神一振。
他的瞌睡蟲跑了,他覺得精神百倍。
“你說話!”她打斷了他的沉思。
“你今天有事嗎?”
“沒有!”
“想和我出去嗎?”他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枴?br />
她看著他的眼睛,考慮著。
“不勉強(qiáng)!”他加上一句。
“可是你一夜沒睡!
“我曾經(jīng)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
“為什么?”她好奇的問。
“你不必要知道!彼麥厝岬木芙^!胺凑桥⒆硬灰酥赖氖戮蛯α。”
她也不想追問。
從第一眼看到他,她就知道他絕對不是那種住家型的男人。他身上散發(fā)著狂傲、不馴、不妥協(xié)的氣質(zhì)。雖然她還不知道他所從事的職業(yè),但有一點(diǎn)她可以肯定的是,他鐵定不是那種朝九晚五,坐辦公桌的男人。
他像云,飄泊不定。
他像風(fēng),無法捉摸。
“怎么樣?!”他不很認(rèn)真的問。
“你想去那里?”
“你呢?”
她聳聳眉。
“想不想去‘烏來’走走?”
“可以!”
他孩子氣的一笑,很開心的樣子。
“我需要換衣服——”
“換雙布鞋或涼鞋就可以了!彼朊畎虢ㄗh道:“不需要盛裝!
她低頭看了下手中的早點(diǎn)!澳愠赃^早飯了嗎?”
“沒有!不過我不餓!彼χ此。“你可以帶到車上吃。”
“那我去換鞋了!
他點(diǎn)點(diǎn)頭,背靠在車門邊上。
“要不要上去等?”
“太早了,改天再登門拜訪!
她從頭將他看到腳,也的確不太適合。
為了怕他久等,她半跑半走的沖上樓。
白憲忠掏出煙,利落的點(diǎn)上火。
他已經(jīng)過了年少沖動或情不自禁的年紀(jì),但是申婕觸動了他這顆浪子的心。
他覺得平和,覺得安定,覺得——
感覺有很多時候?qū)嵲谝舱f不上來。
伍康齡帶給他的傷痛已遠(yuǎn),第一次他覺得可以完完全全的將她拋在腦后。
五分鐘不到,申婕蹦了出來。
她帶著一臉的笑靨還有一頂草帽和太陽眼鏡。
他為她打開車門,然后繞過車頭。
今天真是一個美麗的星期日。
美得讓他心曠神怡。
申婕春風(fēng)滿面的回到家里。
白憲忠實(shí)在會玩又會鬧,她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笑痛了肚子幾次。
如果白憲忠真是白憲民的弟弟的話,那他們兄弟倆未免有天壤之別。
申天仁和董雅麗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董雅麗看著女兒!澳阋淮笤缇统鋈ク偟浆F(xiàn)在,也不會留個字條或打通電話的!”
婕一副知錯的樣子o
“有個白先生找了你幾次!”
“是!”申天仁也看著女兒!拔叶冀拥搅巳娫挘钦l。!”
“朋友嘛!”婕稀松平常的說道。
“男朋友?!”做母親的總是比較大驚小怪。
“不算是男朋友!”
“那你今天和誰出去?”申天仁關(guān)心的問!翱纯茨愦┑眠@個模樣!
“爸!去郊游不這么穿,要穿什么?!”
申天仁知道自己辯不過女兒,只好搖搖頭。
董雅麗可不這么想。
很明顯的,女兒同時在和兩個男人來往,現(xiàn)在的人,心都不太好,可別鬧出什么三角問題,動刀動槍的。
社會版上時時都有看似聳人聽聞卻又見怪不怪的消息。
她可不希望女兒也上了社會版的頭條。
申婕知道自己此刻最好避開,否則一定會被父母善意的關(guān)懷和問題給難倒。
“姑姑呢?”
“在房里看書!
“我去找姑姑聊天!”她聰明的一溜煙跑開。
申天仁和董雅麗只好無言的一笑。
申婕隨便的在門上敲了兩下,不等申天琳的回答就打開了門進(jìn)去。
申天琳正趴在床上看一本英文小說,手邊還放著零食和瓜子,一副悠哉寫意的模樣。
“姑姑!”
“回來了!”申天琳翻了個身,微笑的看著婕!昂貌缓猛?”
“好玩極了!“
“可是有一個人很不好玩哦!”
婕知道姑姑指的是誰。
“你到底下定決心了沒?”申天琳問道。
“你是指白憲民?!”
“另一個又是誰?!”
“白憲民的弟弟吧!”婕有點(diǎn)苦惱。
“你同時和一對兄弟來往?!”即使申天琳見多識廣,她也不得不為侄女捏一把冷汗了。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兄弟!”
“婕!”申天琳不得不勸了!澳氵@種態(tài)度要不得,如果大家只是做做朋友的話也就算了,可是你明知道白憲民是來真的!
婕眉頭深鎖,似乎也拿不定主意。
“你要早點(diǎn)下決心,否則問題大了!
“說不定他們根本就不是兄弟!”婕為自己辯解!罢f不定是我自己多心呢!”
“你為什么覺得他們是兄弟?”
“因?yàn)樗麄兊拿种徊钜粋字!
申天琳稍微的放下了心,這可能只是巧合。
“婕!不管他們是不是兄弟,你到底是喜歡哪一個?!”
“我不知道!“她漫應(yīng)道。
“你打算同時和他們來往?”
“姑姑!不要逼我好不好?!”婕要求道,打算離去。
“婕!”
婕停下腳步,回過頭!拔覠o法預(yù)測未來的發(fā)展,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喜歡白憲民,我也不排斥白憲忠,難道我現(xiàn)在就必須二選一嗎?”
“萬一他們是兄弟呢?”
“萬一根本就不是呢?”
申天琳知道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鴕鳥心態(tài),但是一味的逃避又能解決什么。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逼婕的時候。
“好吧!你早點(diǎn)去休息,洗個澡,上床睡覺!
“姑姑!你沒有生我的氣吧?!”
“我干嘛生你的氣!”申天琳側(cè)著身,用手撐著下巴。“真正會生氣的是白憲民!
“他才不會生我的氣!”婕有十足把握。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婕自信滿滿。
“別玩火自焚了!”
“姑姑!”婕撒嬌道:“你用錯成語了啦,我是問心無愧。”
申天琳真是羨慕婕的樂觀和理想化。
世事不可能都如婕所愿。
早晚婕會體會到這一點(diǎn)的!
白憲忠晃著手中的鑰匙,吹著口哨走進(jìn)屋里,他似乎擁有全世界般的滿足和喜悅。
張敏華邊整理餐桌邊打量著小兒子。
今天是怎么了?!
大兒子愁眉苦臉。
小兒子春風(fēng)滿面。
難道他們兄弟不能同時的快快樂樂、幸幸福福,讓她這個做媽的可以寬心點(diǎn)?!
“爸爸呢?”白憲忠笑著問。
“在書房里。”
“哥哥呢?”
“在他自己的房里!彼恼Z氣有些埋怨。
“怎么了?!”他問。
“也不知道是誰惹了他!睆埫羧A重重的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抹布!扒耙魂囎舆看他笑口常開,每天春風(fēng)滿面的,今天卻全走了樣!
“哥有女朋友了?”
“應(yīng)該是吧!”
“那很好!”
白憲忠真的很為自己的哥哥高興,是該他走出自己心結(jié),重新接納其他女人的時候了。
他很高興知道伍康齡已經(jīng)造成不了作用。
“哪里好?!”她走到小兒子的面前!澳銢]看到他今天魂不守舍,食不下咽的樣子!
“和他女朋友有關(guān)?!”
“天知道!你幫媽去問一問好嗎?”
白憲忠本能的搖頭。
“為什么?!你們是兄弟!”
白憲忠除了苦笑又能說什么?!
母親并不清楚他們兄弟和伍康齡之間的事。
他和哥哥白憲民已經(jīng)許久不曾交心了。
傷害已經(jīng)造成了。
“憲忠!你就幫媽問一下嘛!”
他這會怎能拒絕母親的要求呢?
正好白憲民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依舊是一臉的沉郁。
張敏華朝小兒子使了個眼色,然后走到餐桌前,拿起抹布,隱身于廚房。
白憲民看著自己的弟弟。
白憲忠則看著自己的哥哥。
兄弟倆已經(jīng)許久未曾如此的面對面。
他們總是急于逃避對方。
白憲忠擠出一個笑容。“沒出去。
“你剛回來?!”
“是。
“那很好!”
兄弟倆似乎都找不出更有建設(shè)性、更有點(diǎn)內(nèi)容的對話。
“聽媽說你好像有女朋友了?”
“只是朋友而已!”白憲民顯得有點(diǎn)急躁,有點(diǎn)不安!皨屜氲锰嗔耍
“媽是關(guān)心!”
“你呢?有要好的女朋友嗎?”他善意的嘲弄!拔抑滥阏J(rèn)識的女人一大堆,但我問的是比較要好的女朋友,可以帶回家來的!
白憲忠馬上想到了申婕。
“有一個女孩子,不過還不算是我的女朋友!卑讘椫倚α诵!拔艺谂Ξ(dāng)中!”
“祝你成功!”
“你也是!”
兄弟倆開始你望著我,我看著你。
張敏華站在廚房的門口。
她想不搖頭都不行。
她的兩個兒子到底是怎么了?!
白憲民首先撤退!拔疫有一篇稿子要擬!
“我也該去睡了!
白憲民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往他的房間走。
白憲忠則朝母親聳聳肩,決定好好的補(bǔ)他的睡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