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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勾引 第十章

  丁季倫覺得自己愈來愈沒格調(diào)了,這簡直好像要他當(dāng)眾表演A片一樣,要不是為了確定消息的可信度,他真的不想再與安娜那個八婆有任何的瓜葛。

  “喂!老兄,別再擺出這副酷酷的樣子,安娜那個八婆就是最愛看你這副呆樣!绷制嬖谝慌孕覟(zāi)樂禍的說。

  “閉上你的鳥嘴!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吧!  心煩氣躁的丁季倫也只能拿林奇來消消氣了。

  “哇塞!火氣真大。嗯,頗有楚懷山之風(fēng)!绷制婵烧娌皇侵阑睿痪湓挼米锪藘蓚人。

  “喂!臭小子,我又踩到你哪根尾巴了,沒事亂咬人!”一直沒出聲的楚懷山不甘平白無故被貶。

  “拜托,你們兩個能不能停一下火。林奇,你好歹也尊重一下懷山,他現(xiàn)在是你的上司,將來又是你的大舅子,您忍一下會如何?”

  林奇白了丁季倫一眼,“是他心胸太狹窄。”

  “把我心愛的妹妹搶走了,還指望我會好聲好氣?”楚懷山嗤鼻道。

  “哦,原來是眼紅了。沒關(guān)系,我大人有大量,幫你介紹個女朋友怎樣?嗯,有了,把八婆安娜介紹給你,你認(rèn)為如何?”林奇表現(xiàn)出一副殷勤的模樣。

  “去你的!季倫,待會兒小心點,這次的成敗全看你了。隱藏式表克風(fēng)別忘了開,我們會全程追蹤。一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也別逞強(qiáng),這次不成可再等待機(jī)會!遍_玩笑歸開玩笑,面對正事還是得一板一眼、小心謹(jǐn)慎,這是楚懷山的工作態(tài)度。

  “我只怕到時候大伙會被安娜的騷勁嚇暈了,所以能不能通融一下……”丁季倫實在不喜歡那種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

  “不行,你單獨一人深入敵方,如果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我們也好趕去幫忙,而且時間緊迫,套消息和展開行動必須同步進(jìn)行。這件事早辦好早安心,況且早點完成任務(wù),你才有時間去找憶雨,再拖下去只怕更難找到她了!甭斆魅绯焉,當(dāng)然知道何時該亮出王牌。

  一提及憶雨,丁季倫又閃神了。

  林奇能體會好友此刻的心情,想當(dāng)初惜云只不過提議分手,就讓他像發(fā)瘋了似的,而現(xiàn)在憶雨所做的,比起惜云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真虧好友還能平心靜氣的肩負(fù)重任,光這一點,就足以令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季倫,解決了毒蛇這件事,我和楚懷山會幫你尋找憶雨,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得償所愿了!

  丁季倫由衷的感謝他們的關(guān)懷,他同時下定決心,今晚一定要教毒蛇束手就擒。

  ☆☆☆

  一小時后,一身輕松休閑裝扮的丁季倫出現(xiàn)在毒蛇幫總部的大門口,見安娜早已等在門口,他面帶笑容的走過去,一邊提高警覺以防突發(fā)狀況。

  看著一身帥氣裝扮、更顯英挺俊逸的丁季倫,安娜咯咯嬌笑道:“討厭,害人家等了這么久,我以為你不敢來了!

  丁季倫沒看到毒蛇的任何一個手下,佯裝驚訝的問:“真的沒有半個人影,靜得太怪異了吧?”他絲毫不敢松懈。

  “蛇老大留下幾個人看守,但我請他們喝酒,全都‘喝醉’了!卑材刃Φ糜悬c邪氣,特別強(qiáng)調(diào)“喝醉”兩字。

  這女人不可不防。丁季倫告訴自己。

  跟著安娜走入臥房,一路上還真是如入無人之境。安娜一關(guān)上房門,便迫不及待的將嬌軀偎在他身上。

  丁季倫脫下外套,故意坐進(jìn)沙發(fā)里。

  “安娜小寶貝,怎么蛇老大這趟出門沒帶你在身邊?你不是一向都隨待在側(cè)的嗎?”

  她側(cè)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不安分的在他的胸前及耳際游移,“這次他不曉得發(fā)什么癲,神秘兮兮的。哎呀,管他那么多,他不要我去不是更好嗎?否則你就吃不到這么美的天鵝了!

  “你很壞哦,敢罵我是癩蛤蟆。”他佯裝生氣的說。

  “世界上哪有這么帥的癩蛤。慷「,你今天好帥哦!”她主動獻(xiàn)上熱吻。

  丁季倫輕輕地推開她,“先告訴我,毒蛇多久會回來?我不喜歡親熱到一半,卻被人破壞了好事。”

  ‘他沒那么快回來的。十二點交易,回到這里最快也要半個小時。這些時間足夠我們連戰(zhàn)兩回合。”

  她拉起他的大手來到她的胸前,示意他幫她除去衣服,隨后她的雙手滑下他的腰際,正想幫他脫下長褲時,丁季倫抓住她的手,讓它留住自己的頸項。

  他慢條斯理的解開她的衣扣,“毒蛇還是跟往常一樣喜歡在海上交易嗎?”

  “他認(rèn)為水是他的幸運(yùn)符。真是死腦筋一個,那么迷信!卑材炔灰捎兴幕卮稹

  “他很迷信?”他脫掉她的上衣。

  “是啊。他也很信風(fēng)水,所以老是找一些江湖術(shù)士來指點迷津!

  “真看不出來。”

  “令你意想不到的事還多著呢。不過我現(xiàn)在不想談這些,我只想要你好好地愛我!彼煲鸱偕砹。

  丁季倫知道此刻他那一票兄弟,正伸長耳朵竊聽他的“現(xiàn)場轉(zhuǎn)播”,這使得他一點“性”趣也沒有。

  安娜嫌他拖拖拉拉的,于是她動手剝掉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

  她將雙腿跨上他的腰際,豐滿的雙峰在他的面前晃動挑逗著。丁季倫把她抱上床,用身體半壓著她,她又想脫下他的褲子,但被他再一次阻止。

  “你到底怎么啦?還在蘑菇什么!”欲求不滿的她有點發(fā)火了。

  “噓!別生氣。今天來點不一樣的,如何?”

  “哦?你好壞哦!彼鰦伤频妮p捶著他的胸膛。

  “你們女人不是老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他輕咬著她的耳垂,一只手?jǐn)D壓著她的乳房,另一手則在她的大腿內(nèi)側(cè)游移徘徊,有意無意的輕撫著她女性的敏感部位。

  安娜被丁季倫逗得更加難捺了,她嬌氣的輕語:“丁哥,你別再折磨我了,我受不了了!

  “想要了嗎?”  丁季倫繼續(xù)手上的動作,雙唇改落在她的粉頸上。

  “你壞死了,別……別再挑逗我了!彼齑贿^氣來了。

  “行,想要可以,先告訴我毒蛇去了哪里?”

  “都什么時候了……咦!你問這個干嘛?”安娜不禁懷疑起他的目的。

  “如果我說我愛上了你,想要擁有你,所以我想把毒蛇給做了,你相不相信?”他打蛇隨棍上。

  “你說什么?!”她大驚愕了。

  “你不是喜歡我嗎?你和毒蛇在一起,只不過是貪得他的權(quán)勢,如果我把他宰了,他的一切都將歸我所有,這樣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跟著我了嗎?”丁季倫順利的撒下網(wǎng),只待魚兒入網(wǎng)了。

  “這個……你說的是真是假?”安娜指的是她是否對他那么重要,足以令他為她出生入死。

  “要我證明嗎?別小看了我,我可以一次就將他解決掉!

  安娜認(rèn)真的考慮他的提議的可行性,如果她答應(yīng)了,她會不會到頭來兩頭落空呢?畢竟丁季倫和她還不算深交,她甚至無法確定她是否已牢牢地攫獲了他的心。

  “好,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有個條件。”她決定試試他。

  “你不相信我?”這本就是預(yù)料中事,但丁季倫仍表現(xiàn)出驚訝與懊惱。

  “是我賭得太大了,不得不防著點!

  “好!你有什么條件?”丁季倫豁出去了,不論安娜提出什么樣的條件,他一定得設(shè)法辦到才行。

  她從床邊的柜子里拿出一個瓶子,倒出一顆藥丸!鞍阉粤!

  他接過藥丸,左右瞧了瞧,二話不說便一口吞下肚。

  “你不問我那是什么藥嗎?”他太過干脆,反而嚇著了安娜。

  “我愛你。如果死在你的手里,我也是心甘情愿。”他一臉誠懇的說,但心里只覺得惡心透了。

  “你……丁哥,你真好!

  安娜發(fā)狂似的親吻著他,并將毒蛇交易的地點與時間告訴他。

  “等等!”他輕推開她,既然任務(wù)已達(dá)成,他也懶得再與她虛以委蛇了。

  “你上哪兒去?”安娜又纏了過來。

  “乖,等我宰了毒蛇,還怕沒機(jī)會親熱嗎?”他虛應(yīng)她一下。

  “好吧!那我等你,可是你的藥效……”她已經(jīng)全心降服了。

  “我撐得住,別擔(dān)心!彼蜷_房門。啊!謝天謝地,從此遠(yuǎn)離夢魘了。

  “丁哥,等一下!”安娜叫住了他,“林奇的女朋友被蛇老大抓了,你還是先讓林奇去把她救出來吧!

  丁季他猛然的停住腳步,“林奇的女朋友?”

  “就是昨晚在飯店遇見的那個女孩子!彼詾榱制娴呐笥汛蠖啵灾劣诙〖緜惒粫缘盟负稳。

  “憶雨?!她怎會……毒蛇抓走她?!”  丁季倫立刻沖回房,緊緊范住安娜的雙臂追問。

  “對,她被帶到一棟廢棄的木屋里。毒蛇說她是警方的人,如果今晚警方?jīng)]出手便罷,若是有個萬一,她可就性命難保了!

  “快帶我去!”

  “你干嘛那么緊張啊!既然她是林奇的女朋友,叫林奇去救她就好了嘛!”他抓痛了她的手臂,疼痛使她口氣不佳了起來。

  “時間緊迫,再羅唆我先割了你的舌頭!把衣服套上。”他心急憶雨的處境,再也無法平心靜氣的哄騙安娜。

  “你……”丁季倫的神情令她不寒而栗,她還沒笨到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她的衣服都還沒完全穿好,就被丁季倫拉著出門。

  同一時間負(fù)責(zé)監(jiān)聽的楚懷山、林奇和另外兩名探員,全被剛才的對話覺得焦慮難安,心驚膽戰(zhàn)。

  “該死!憶雨怎么會落在毒蛇的手里?”楚懷山首先發(fā)飆!疤鞖⒌募緜悾∷降壮粤耸裁?真是急死我了!可以聯(lián)絡(luò)上他嗎?”他問向負(fù)責(zé)儀器操作的一名探員。

  “先前丁哥發(fā)現(xiàn)裝接收器容易被安娜發(fā)現(xiàn),所以他并沒有戴接收器。”

  “該死!現(xiàn)在怎么辦?”林奇擔(dān)心好友的安危!皳(dān)心憶雨也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嘛!真是的,當(dāng)我們這群人都不存在了。”

  一向和丁季倫同進(jìn)退的林奇,對于好友這次行動沒讓他接上一腳,頗為憤慨。

  “季倫車上不是裝有追蹤器嗎?”楚懷山問向另一名探員。

  “是的。”

  “那好,立刻找出他的所在位置。照理推算,毒蛇很重視這次的交易,所以幫里的好手一定都帶在身邊,看守憶雨的可能只是一些小角色,季倫應(yīng)該應(yīng)付得來,只是不曉得他吃了什么藥!林奇,你盡快趕去支援,盡早攔下季倫,讓他到醫(yī)院檢查。至于毒蛇那方面就由我來指揮負(fù)責(zé)。”

  “等等!為什么季倫車上會有追蹤器?”林奇不解的問。追蹤器不都是用在敵方的身上嗎?

  “不光是他的車上有,你的也有,那只是便于我掌握你們的行蹤,未經(jīng)你們的同意真是抱歉。林奇,如果情況緊急,我希望你先救出季倫,一切拜托了!背焉降墓,至此表露無遺。

  這樣一個鐵錚錚的漢子,讓林奇徹底心服了。

  ☆☆☆

  車子在山路上直繞著圈子,丁季倫手握方向盤,按捺不住心頭的焦急,再度咆哮道:“到底是哪一邊?”

  安娜嚇得花容失色,死命的抓著車門把手,顫聲說道:“我……我不太確定……求求你,讓我下車!”

  “我警告你,最好趕快想起來,否則我會先宰了你!彼荒橁幊恋耐䥇f(xié)。

  安娜聞言,記憶力立刻恢復(fù)!拔矣浀媚疚莞浇凶`骨塔!

  可惡!他開過頭了。丁季倫急急地掉轉(zhuǎn)車頭,車輪快速摩擦地面,發(fā)出一陣尖銳聲音。他側(cè)過頭,狠狠地瞪了安娜一眼。

  被他鷹眼一瞪,安娜更是縮向車門,整個人猛打哆嗦。

  “是不是前面那間屋子?”他在距離靈骨塔不遠(yuǎn)處,隱約看到一間破舊的木屋,他立刻把車停在路邊。

  “沒錯。”神情慌張的安娜確定目標(biāo)后,轉(zhuǎn)頭瞥見丁季倫正拿出預(yù)藏在車上的手槍,嚇得不顧一切奪門而出,往下山的路落荒而逃。

  丁季倫也懶得理他,他深吸一口氣,用力眨眨眼,藥效好像發(fā)作了,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憶雨還等著他去救呢。  

  他甩甩頭,努力振作起精神,下了車,摸黑往那亮著燈光的木屋跑過去。

  快接近木屋時,丁季倫看見兩名男子從木屋里走了出來,他立刻停住腳步,伏下身躲在草叢后。

  “奇怪,剛才我好像聽到有車子的引擎聲!逼渲幸幻凶犹筋^探腦的嘀咕著。

  這里本就人煙稀少,再加上時刻已晚,任何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會引人注意,幸好今晚沒有月光,使得丁季倫更容易掩藏身形。

  “這么晚了,不會有人上山來的!

  “還是小心一點。說真的,咱們兩個自從跟了蛇老大,就屬這次的任務(wù)最輕松,既不必提心吊膽,又有美女可欣賞!

  “那有什么用!看得到又吃不到。媽的!蛇老大也真是太暴殄天物了,讓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抱著顆炸彈,害得我連想動手吃點豆腐都不行,真夠嘔了!”他的語氣充滿了不甘心。

  “就是說嘛!要不是雄哥認(rèn)出她就是害黑狼被條子逮住的人,昨晚我可就爽歪了!

  “我勸你別作白日夢了。這女人潑辣得很,咱們老大看上她,想和她爽一下,哪知道才剛碰到她的嘴,就被她給咬破了唇,氣得老大一連甩了她好幾個巴掌,到現(xiàn)在還兩頰紅通通的。這女人也太不識抬舉了,她要是把老大服待得舒舒服服的,老大才舍不得要她的小命!

  躲在暗處的丁季倫早已聽得怒火中燒,他趁兩人談得不亦樂乎之時,繞過草叢,去探查屋里是否還有其他人。丁季倫知道自己的動作必須要快,因為藥效令他的神智開始變得遲鈍了。

  他半蹲在窗外向屋內(nèi)瞧去,空蕩蕩的屋里只有憶雨一人,看來毒蛇只派了外頭那兩名男子看守她。

  憶雨被捆綁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丁季倫的心突然沉了一下,因為他發(fā)現(xiàn)幻想綁憶雨的并非是一般的繩索,而是鐵鏈,上面還有一個大鎖,也就是說他必須拿到大鎖的鑰匙,或者銷毀引爆器才能救得了憶雨。

  他翻身從窗戶跳進(jìn)屋里,迅速沖向憶雨身旁,由后面伸手捂住她的小嘴。

  感覺到她的驚慌,他連忙俯下身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道:“是我,別出聲!

  見她順從的點點頭,他才放掉捂在她嘴上的大手。

  憶雨抬起頭來,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

  “噓!”天知道此刻他多想聽聽她軟聲細(xì)語,但他不能再耽擱了!澳銊e動,炸彈的引爆器應(yīng)該在那兩個人手中,我先去擺平他們。”

  他心疼的看著綁在她懷中、兀自閃著一點紅光的炸彈,以及她粉嫩小臉上清晰可見的五道指印,這筆帳他一定會好好跟毒蛇算的。

  丁季倫站起身,悄聲的走至門后,掏出身上的槍緊握在手中。感覺到眼皮逐漸沉重起來,他清楚知道,他必須開兩槍,而且兩槍均要打中目標(biāo),否則時間拖得愈長對他愈是不利。  

  一股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緊張氣息,籠罩住動彈不得的憶雨,她不想看到他為她冒險,甚至有性命危險之虞。雖然心中惱恨他對她花言巧語、虛情假意,但恨有多深相對的愛就有多深,她寧愿自己就此死去,也不愿見他有任何差池。

  下一瞬間,兩聲槍響讓她找回了遠(yuǎn)離的思緒,隨著驚叫聲,她隱約看見門外看守的兩人捂著右手腕跪倒在地。

  丁季倫用槍指著他們,“別動!否則下一槍瞄準(zhǔn)的就是你們的腦袋瓜,而不是右手了。”

  “把引爆器拿過來。”他把槍口指向其中一人。

  那人遲疑的看著另一位同伴,見后者朝他點頭后,他才緩緩地站起身,將引爆器遞給丁季倫。

  正當(dāng)了季倫伸手欲接引爆器的剎那,另一人迅速用左手舉槍射向丁季倫。

  千鈞一發(fā)之際,丁季倫身形一閃,順手拉過另一人擋在身前,子彈不偏不倚正中那人的胸膛。

  開槍之人,隨著槍響迅速沖進(jìn)屋內(nèi)。

  丁季倫見狀,暗叫不妙,待他推開倒在他身上的死尸迫進(jìn)屋里時,那人的槍早已抵在憶雨的太陽穴上。

  憶雨在被毒蛇抓來之后,已有了最壞的打算,她寧愿咬舌自盡,也不愿受盡屈辱被人玷污,所以毒蛇將炸彈綁在她身上時,她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有種即將解脫的快感,特別是在她對丁季倫心灰意冷之際。

  然而現(xiàn)在這人用槍抵著她,準(zhǔn)備利用她來牽制丁季倫,她對他的恨早已消失無蹤,擔(dān)心他的安危更勝于自己。

  “不好意思,忘了提醒你我是左撇子。若不想這大美人死的話,就乖乖地把槍丟過來,別;!蹦侨死湫Φ恼f。

  憶雨的聲音卻在此刻冷然的響起,“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太快了!想拿我當(dāng)人質(zhì)來牽制丁季倫,你別作夢了!”

  “閉嘴!”持槍的歹徒出聲喝止,并將手上的槍往前一推。

  憶雨并不受他的威協(xié),將目光看向丁季倫,冷然道:“丁季倫,我已經(jīng)跟你毫無瓜葛了,你還來充什么好漢?別以為我會感激你,我恨不得能親手殺了你,以泄心頭之恨!我不會領(lǐng)你情的!

  她想激他一走了之,否則以目前的情勢看來,只是多添一縷冤魂罷了。

  丁季倫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jìn)去,因為任她再會演戲,她的眼神仍然泄漏了她對他的關(guān)切神情。

  他感激她的心意,心疼她的堅強(qiáng),更痛恨自己的無力。

  “算你運(yùn)氣好,她不想我做的事,我愈是喜歡試試,不如你把她放了,我自愿充當(dāng)人質(zhì),把我交給你們老大,鐵定比殺了這個女人更令你們老大開心。”丁季倫提議,并扯斷引爆器的線路。

  “別費(fèi)心了,我是不會上當(dāng)?shù)。你認(rèn)為你能救得了她嗎?”說完,那人佯裝要扣下板機(jī)。

  “住手!你別傷她!倍〖緜惣泵Τ雎曌柚,隨后將手槍放在地上,踢到那人的腳邊。

  “不要!”憶雨欲阻止了季倫,但已經(jīng)太晚了。

  那人伸腳把手槍踢向身后,仰頭狂笑數(shù)聲。他突然把槍口比向丁季倫,朝他的右手臂開了一槍,以報先前之仇。

  碰巧丁季倫的藥效適時發(fā)作,一個重心不穩(wěn),他踉蹌向前蹲跪在地上,子彈僅傷他的手臂。

  “季倫!”憶雨擔(dān)心的喚道。

  “我沒事!  丁季倫安慰道。

  那人走近他的身前,用槍抵住他的眉心,“我當(dāng)你的骨頭有多硬,想不到才一顆小小的子彈,就讓你嚇得跪地求饒了。不過大爺我可沒興致陪你玩,你認(rèn)命吧!”他的語氣相當(dāng)鄙夷。

  “不!住手!”憶雨再次出聲制止。

  “看來兩位真是情深意濃!大美女,你別著急,等我收拾了這家伙,再陪你好好玩玩,我會讓你見識怎樣才叫男人,鐵定要比這個跪地求饒的軟腳蝦強(qiáng)上好幾倍。如果丁哥也有興趣瞧瞧我和大美人翻云覆雨,我倒是樂意在送你上西天之前,讓你飽飽眼福!蹦侨苏Z氣輕佻的說著,但眼睛仍緊盯著丁季倫,提防他反擊。

  他的話猶如一把利刃,直刺進(jìn)了季倫的心坎。

  丁季倫一手捂住槍傷,另一手支地,此時藥效已完全發(fā)揮出來,他只能在失去意識之前,費(fèi)力的說:“你別碰她,否……否則我……做鬼……也不……”

  “砰”的一聲,槍聲響起。

  在憶雨的尖叫聲中,丁季倫緩緩地倒臥在地,持槍男人卻也在下一秒應(yīng)聲而倒。

  伴隨著驚慌與心碎,滿臉淚水的憶雨,只覺得腦海里一片空白,一顆心擰得她喘不過氣來。

  透過模糊的視線,憶雨看見一道身影飛奔向丁季倫。

  “林奇?!”  她眨眨眼,擠掉眼眶內(nèi)模糊視線的淚水!傲制,快救救季倫!他中彈了,他是不是已經(jīng)……”淚水再度模糊她的視線,她不愿說出那個令她心碎的字眼。

  林奇急忙伸手探著丁季倫的鼻息及脈搏,并檢視是否另有外傷,待發(fā)現(xiàn)僅有右手臂擦傷后,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氣。

  他以無線電通話器通知楚懷山,他知道楚懷山此刻一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懷山,兩名歹徒都已身亡。憶雨沒事,丁季倫昏迷過去,應(yīng)該是安娜給他吃的什么鬼藥的藥效發(fā)作了。我要直接送他們?nèi)メt(yī)院,毒蛇那邊就麻煩你了!

  結(jié)束通話后,林奇在歹徒身上搜出鑰匙,憶雨一解除束縛,便立刻奔向丁季倫。

  擁著他,方才成串的淚珠這會兒全停了,當(dāng)真是哀莫大于心死,萬念俱灰的她,無力的坐倒在地,腦海里竟有想跟他一起死的念頭。

  “憶雨,你自己能走嗎?”林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但她充耳不聞,只是更加擁緊丁季倫。

  “憶雨,振作點!季倫他會沒事的,我們得盡快送他去醫(yī)院,他還等著我們救他啊!”

  憶雨沮喪呆滯的雙眸突然泛起一絲光彩,“他真的沒事嗎?只要他上醫(yī)院,他就會醒過來了,對不對?”

  “對,他會沒事的,他的呼吸還很平穩(wěn)。”林奇這才發(fā)現(xiàn)驚慌過度的憶雨,竟當(dāng)丁季倫已氣絕身亡了。

  她緩緩地俯下臉,探向他的鼻息。真的,真的有熱氣呼出!驚喜的心情使得方才停歇的淚水,再度流了下來。

  她用手背拭去淚水,幫林奇把丁季倫扶上他的背。

  一路上,她緊握住丁季倫的手,不斷的向他重復(fù)著一句話:我要你醒過來。

  是的,他一定得醒過來,因為有一句重要的話,她還沒對他說。

  他一定要醒過來!絕不能讓彼此就這樣帶著永難磨滅的悔恨,直生命盡頭。

  ☆☆☆

  心系憶雨安危的丁季倫,在前往醫(yī)院的途中,強(qiáng)迫自己從濃濃睡意中醒來。

  望著在夢魔中仍牽掛不下的憶雨時,他內(nèi)心的激動是無法言喻的。

  “你沒事吧?”他心急的探看著,還記得在他意識恍惚之際,歹徒曾揚(yáng)言要對她……他心慌的擁緊了她。

  淚水急涌而出,憶雨用力搖搖頭,一時間尚無法平息內(nèi)心的雜亂情緒。

  “季倫,你……”林奇見他醒了,連忙踩下煞車,轉(zhuǎn)身仔細(xì)梭巡好友全身。

  丁季倫是不是回光返照?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

  睡意仍濃的丁季倫自然明白林奇的疑惑,也清楚知道自己倒下前的那聲槍響,一定也是林奇的適時搭救。

  “你別盯著我瞧了,我沒事,安娜給的只是一顆安眠藥,不會有事的。”

  “嘎?安眠藥?!天呀!虧我還擔(dān)心半天,以為你吃下什么毒藥!绷制嫦氲疆(dāng)他聽到丁季倫吃下不明藥丸,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沒想到竟是安眠藥。

  丁季倫的視線轉(zhuǎn)回懷中的佳人,生怕他按捺不住藥力睡著后,她又會不告而別。

  “憶雨,安娜的事,你誤會了……我……”愈心急愈說不出口,他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

  林奇突然大笑出聲,“喂!老兄,我可沒聽過吃了安眠藥的人,說話也會跟著結(jié)巴的。別急,你昏睡時我全幫你解釋過了,我想憶雨只是一時激動,并不是永遠(yuǎn)都不理你,我還是先送你上醫(yī)院包扎傷口吧!彼D(zhuǎn)過身重新將車開上路。

  “林奇,毒蛇的事呢?”丁季倫雖是對著林奇說話,眼睛卻緊盯著憶雨不放。

  “楚懷山大概還在忙。”

  “你去幫他吧,送我回家睡覺就行了!彼B連打著阿欠。

  因為憶雨無恙而松懈心神的他,睡蟲又乘機(jī)大舉進(jìn)攻了。

  “你的傷總得上藥,我還是先送你上——”林奇的話被一直沒開口的憶雨打斷。

  “林奇,季倫他又睡著了,我看就照他的意思吧。他的臂傷我會先幫他上藥,你還是去幫大哥,辛苦多時終于有了結(jié)果,你這個大功臣應(yīng)該在場的。”

  林奇聞言,心想也好,就算是給憶雨與好友獨處的機(jī)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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