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是說……疾風(fēng)工隊是陳力山透過建商霍格曼特地請來的?」她難以置信地又問了一次。
「是的,陳力山工程師說前陣子人手不足時,是建商得瑞公司總裁運用人脈才請得動疾風(fēng)工隊來協(xié)助建造別墅工程的!姑貢值。
她臉色微變,恍然明白司徒煉之所以如此囂張的原因,能讓此次投資興建風(fēng)水別墅的得瑞公司總裁霍格曼親自出馬聘請,他果然大有來頭……
有霍格曼撐腰,她的確拿司徒煉莫可耐何,畢竟,霍格曼是她的大金主,她之所以能在建筑界揚名立萬,霍格曼功不可沒,因為,有了霍格曼的資金挹注,倔強不向家族調(diào)資金的她才能在建筑上充分發(fā)展她的風(fēng)水概念,兩年來,她和霍格曼合作了將近五個案子,對她而言,霍格曼不盡是合伙人,也是共創(chuàng)事業(yè)的伙伴,如今,她能要求將他好不容易請來的疾風(fēng)工隊解雇嗎?
萬一,霍格曼問起原因,她又該如何回答?說他聘請的司徒煉是個變態(tài)嗎?說司徒煉私底下非禮她?沒憑沒據(jù),這種話從她口中說出來不但失禮,更會讓自己顏面掃地。
可是,一想到司徒煉對她的侵犯,她這口氣說什么都忍不下,那個色棍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他對她的企圖著實令她非常不舒服,尤其是昨天那個惡劣的強吻……
那個吻就像魔咒一樣深植在她腦中,一整夜不停地侵蝕著她,逼她想起他的舌尖,他的氣息,他的力量,以及他在她口中制造的躁動……
天!她干嘛又去想這些?一夜的折騰還不夠嗎?
氣惱地拚命搖頭,她只想把那些不堪的、惡心的感覺和畫面全部搖掉,更把自己被司徒煉激起的那種恥辱的反應(yīng)徹底清除。
「呃……總經(jīng)理,霍格曼總裁還說有事要找妳,請妳有空打電話給他……」第一次看見方垠如此郁悶失常的秘書囁嚅地道。
「我知道了,妳先出去!顾樕廁v地揮揮手。
「是!姑貢o靜地退出。
方垠霍地站起,面對落地窗頻頻吸氣緩和情緒,玻璃上映照出她焦怒不安的表情,平常那個冷靜又一絲不茍的方垠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眼前這個女人簡直就像個被嚇壞的小丫頭。
被一個吻嚇壞……
可惡!這的確不像她,以前不管再纏人的男人她都能輕易打發(fā),為什么面對司徒煉她卻屈居下風(fēng),只能任由他放肆?
不行,她應(yīng)該振作,不能就這樣被一個區(qū)區(qū)的工人弄慌了手腳,司徒煉就算是個色情狂,只要她不讓他近身,不再單獨和他碰面,他就沒有機會再騷擾她。
沒錯,她根本不需要在意他,別墅工程已近尾聲,她只要忍一忍就沒事了。再說,她今天就要前往臺灣洽談新的案子,將有好一陣子不在公司,等她回來,疾風(fēng)工隊說不定也已經(jīng)撤離了。
如此一想,她才稍微松一口氣,重新調(diào)整好情緒,正準備打電話給霍格曼,沒想到手機就響了。
螢?zāi)簧巷@示是霍格曼打來的,她立刻接聽,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自然平穩(wěn)。
「早安,霍格曼,聽說你找我,有事嗎?」她以流利的英文應(yīng)答。
「方總,是這樣的,這次跨海投資的案子我已經(jīng)大概都清楚了,不過我希望妳能先過去和臺灣建商『富國建設(shè)』再談詳細一點,他們提供的資料還是有些不太完全!够舾衤穆曇魪哪穷^傳來,還夾雜著一些嘈雜聲。
臺灣「富國建設(shè)」上個月主動和東方建設(shè)接觸,表示對她的風(fēng)水建筑相當感興趣,雙方談得頗為愉快,終于在上星期談妥合作細節(jié),她早就預(yù)計在今天前往臺灣簽約。
「我知道,我今天下午就會去臺灣,他們要求王大師也去幫忙先看個風(fēng)水,他也已經(jīng)空出時間,會在后天起程……」她知道家財萬貫的霍格曼現(xiàn)在正在地中海度假,這通電話說不定就是從他的游艇打來的。
「還有一件事,這次的案子我希望也交由疾風(fēng)工隊負責建造,這點我已經(jīng)知會司徒煉,他也答應(yīng)了……」
霍格曼話未說完,她就驚愕地刷白了臉。
連臺灣方面的工程也指定交給司徒煉的疾風(fēng)工隊?霍格曼到底在想什么?
「方總,妳有在聽嗎?」霍格曼似乎對她的沉默感到不解。
「為什么要指名疾風(fēng)工隊?這實在太不合乎成本……」她脫口急道。
「疾風(fēng)工隊價碼雖然高,不過他們很可靠,再說司徒也答應(yīng)我愿意在工資上打個折扣……」霍格曼解釋道。
「我還是認為不妥,霍格曼。」她不悅地攢起眉。為什么她就是擺脫不了司徒煉那個家伙呢?
「司徒生在臺灣,他對當?shù)厥煜,讓他陪妳去我也比放心。」霍格曼又道?br />
讓司徒煉陪她會比較放心?
她不禁在心里冷笑,看來,霍格曼對司徒煉的為人一點也不了解。
「也許,和司徒煉在一起會更危險……」她冷聲嘀咕。
「妳說什么?」
「沒什么,我還是堅持司徒煉不必……」她正想反駁他的話,但他卻急忙打斷她。
「啊,我有另外一通重要電話得接了,不多談了,臺灣那邊的事就交給妳了!够翥÷f罷就掛了電話。
她怔了一下,盯著手機,還沒回過神,就聽見辦公室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眉心輕蹙,她正要詢問秘書出了什么事,門就倏地被打開,接著,她此時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竟然大剌剌地走了進來……
「早!總經(jīng)理小姐!顾就綗捯荒槧N笑地向她打招呼。
她驚愕地瞪大雙眼,怎么也沒想到他真的就這樣跑到辦公室來找她。
「總經(jīng)理,很抱歉,這個人說他有事找妳,不顧我的阻攔就闖了進來……」秘書一臉驚慌失措地沖進來解釋。
她努力維持即將失控的怒火,朝秘書揮揮手,「妳出去吧,交給我來處理。」
秘書狐疑地退出,辦公室剩下她和司徒煉兩人,司徒煉環(huán)顧著高級典雅的辦公室一眼,還走到落地窗前向外探望,喃喃笑著道:「真棒的辦公室!有冷氣,又居高臨下,視野棒極了,在這種地方上班可真舒服……」
她冷冷地盯著他那副油腔滑調(diào)的神態(tài),心里的反感簡直達到極點。來到這種正式的辦公大樓,他居然還是那身臟污的無袖白色背心和不成體統(tǒng)的低腰破牛仔褲,甚至大搖大擺地走進她的辦公室,簡直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來做什么?這種時候你應(yīng)該在工地趕工吧?」她忍住氣,不想再被他左右情緒。
「咦?難道霍格曼先生還沒告訴妳嗎?我要陪妳一起去臺灣啊!」他的目光從墻上那幅藝術(shù)畫作移向她,似笑非笑地道。
「算你行,司徒煉,我沒想到你竟然認識霍格曼。」她瞪視著他,不能將他解雇,實在令她非常非常郁卒。
「呵……我昨天就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顾Φ。
「別太得意,你如果敢再胡來,我還是有辦法叫你滾!」她真討厭他那種沒什么事難得倒他的笑容。
「聽妳的口氣,好像昨天的事給妳不小的打擊,怎么,難道從來沒有男人吻過妳嗎?」他暗諷地看著她。
「夠了,你太放肆了!」她氣得握緊拳頭。
「好吧,別氣了,我們還得一起到臺灣,可別把關(guān)系搞得太僵!顾B忙高舉停戰(zhàn)牌。
「不用了!你不需要去臺灣,臺灣的案子我去談就行了。」她立刻斷然道。
他突然輕笑一聲,大步走到辦公桌前,上身前傾,雙手搭在桌上,戲謔地睨著她,以一種氣死人的語氣問道:「妳……該不會是在怕我吧?方垠!
她在他逼近時的確有些緊張,可是一聽見他的問話,隨即不甘示弱地拉下臉。
「你以為我會怕一個只會非禮女人的渾球嗎?別笑死人了,要不是看在霍格曼的面子上,我會叫你馬上滾蛋!」她霍地站起身,怒視著他,真氣自己為何老是被他惹得情緒暴躁。
「是啊,就是因為霍格曼,所以妳沒辦法解雇我,而且還得和我一起去臺灣……」他得意地笑了。
「我說了,臺灣你不用去了。」她低喝。
「我不能不去!妳要搞清楚,我可不是以你們東方建設(shè)的名義去的,我是疾風(fēng)工隊的人,而疾風(fēng)工隊的工作向來由我接洽,因此臺灣的案子,我當然得親自跑一趟!顾p松自在地說明立場。
她為之啞口,因為無法駁斥他的說法而更加郁悶。
老實說,一想到他要跟她去臺灣,她就很想放棄這次的案子,只是,理智并不允許她做出如此率性又不負責任的事,以她的個性,公事永遠擺第一,她絕不可能為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而壞了她的工作。
見她俏臉陰沉,他不怕死地又笑著道:「再說,我是臺灣人,臺灣我很熟,到時我可以帶妳到處走走……」
「夠了,我是去洽公,別忘了你也是。」她受不了地喝斥。
「哇噢!妳又發(fā)脾氣了……」他揶揄地瞅著她。
「你……」她真不懂自己為何會遇上這個煞星,每次和他說話她就會火冒三丈。
「好吧,我不吵妳了,我們是下午五點多的飛機吧……」他暗暗好笑,這陣子光看方垠的怒顏他就看飽了。
「你要去臺灣你就自己搞定,我的機票已經(jīng)訂好了,我可不想和你同行!顾渲,接著開始收拾桌上的資料,同時下逐客令,「現(xiàn)在請你出去,我要去開會了!
「真不巧,我買的票好像是和妳同一班飛機耶,那我們就機場見啰!」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票亮了亮,然后在她驚怒的神情中笑著走出辦公室。
她瞪著他堂而皇之來去自如的身影,緊憋著的怒氣終于爆發(fā),將手中的資料重重摔向桌面。
為什么她非得忍受司徒煉這個男人不可?她明明和他沒任何瓜葛,可是他卻像是故意找碴一樣,從一開始就對她百股挑釁無禮,他到底有什么企圖?
難道……
和她的背景有關(guān)?
她敏感地揣測著,畢竟祥和會館的名聲太響,容易樹大招風(fēng),她不是沒遇過沖著這點而找上她的人,不過,經(jīng)過「神話」事件之后,祥和會館勢力更加驚人,真的有勇氣找麻煩的已不多見,更何況這些年來她盡量低調(diào),和祥和會館保持相當?shù)木嚯x,已經(jīng)鮮少有人會將她和祥和會館聯(lián)想在一起了。
只是,摒除了這一點,她就想不出司徒煉是為了什么目的接近她了……
擰眉沉吟了好半晌,她拿起手機,突然很想撥通電話請弟弟方闊幫她調(diào)查司徒煉這個人的身分,以祥和會館的能力,要查出司徒煉是何來歷絕不是問題。
可是,驕傲的自尊阻止了她,為了一個男人而向祥和會館求援,這一點也不像她的作風(fēng),如果她連區(qū)區(qū)一個痞子工頭都應(yīng)付不了,那她還談什么能力表現(xiàn)?
將手機塞回口袋,她決定靠自己來解決司徒煉,她就不相信她會拿他沒轍,他如果敢再得寸進尺,她絕對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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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 臺北
方垠臉色難看地快步走向機場大廳,恨不得趕快遠離司徒煉,那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劃到頭等艙她身旁的座位,害她整個飛程都得被迫和他坐在一起,忍受他的騷擾。
真是夠了!她簡直快被他搞瘋了,雖然他并未做出任何無禮的舉動,但他卻老是找她聊天,談些無意義的事,不然就是問東問西,讓她不得安寧,更令她不悅的是,高大的他總會不經(jīng)意地碰觸到她的肩膀或手臂,睡著時,頭還會可惡地靠向她,逼得她不得不縮向一旁,十幾個小時下來,腰酸背痛不說,還無法安心入眠……
是啊,一路上她幾乎都沒睡,司徒煉坐在她身邊就是會讓她神經(jīng)緊繃,即使確認他已經(jīng)熟睡,她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就伯他趁她睡著時不規(guī)不矩。
要不是這班飛機客滿,她真想請空服員幫她換個座位。
不過,她認為和他坐在一起是活受罪,可是那些空姐好像還挺喜歡他的,經(jīng)常找機會和他聊天,而他也都熱情而風(fēng)趣地回應(yīng)她們,看著他和其他女人愉快地談笑風(fēng)生,她不禁在心里冷笑,要是她們知道他骨子里是個動不動就想占女人便宜的色鬼,大概就會全嚇跑了吧?
好不容易,飛機終于飛抵臺灣,她再也不愿在他身邊多待一秒,迫不及待地搶在他之前下機,匆匆走出空橋,只想快點到大廳與前來接機的臺灣建商碰面。
但是,司徒煉人高腿長,一下子就跟了上來。
「方垠,走慢一點嘛!喂……」司徒煉在她身后叫著。
他因為忙著和幾個漂亮的空姐道別而稍微延遲,沒想到一轉(zhuǎn)眼方垠就跑掉了,害他不能一一記下那些空姐的手機號碼。
聽見他的叫喊,方垠走得更快,只想快點脫離他,不料他卻一個箭步?jīng)_到她身后,一把拉住她。
「喂,我在叫妳妳沒聽見嗎?」他略帶責備地低頭看著她。
「放手!」她甩開他的手,壓低聲音怒斥,強烈意識到周圍的人都在盯著他們。
高大修長,一身狂放不羈的司徒煉似乎很容易引起旁人的側(cè)目,在機上她就聽見有女生悄聲討論他是不是明星,甚至還認為他的打扮很帥氣……
她聽了差點翻白眼,他不過就是穿得稍微整齊一點而已,哪里帥了?
還是一條洗白的牛仔褲,唯一的不同就是破洞少了點,上衣則換上了一件黑色短袖T恤,頭發(fā)是修剪了些,不過也有點亂,整體看來只能說普通,根本稱不上俊挺。
依她的想法,男人在職場上還是得穿西裝才算正式。
「干嘛這么急著走?也下等我一下!顾就綗捖裨沟馈
「你忙著和空姐們搭訕,我為什么得浪費時間等你?」她瞪他一眼,再度舉步往前。
「咦,妳的口氣聽來好像有點吃醋哦……」他挑了挑眉,笑著跟上她、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司徒煉,你以為我會為你這種人吃醋?」她不屑地冷笑。
「那可不一定,也許妳對我已經(jīng)有了好感而不自知呢!」他雙手插在口袋,瀟灑一笑,
她以一記能將人凍結(jié)的白眼當作回答。
「好了,我只是開個玩笑,不過,妳還真沒幽默感!顾柭柤。
她沒再理他,抬頭搜尋著接機的人群,其中有不少人拿著接機牌,不過在眾多的牌子上并沒有方垠的名字。
看了看腕表,她有點不悅,明明已經(jīng)通知臺灣的建商富國建設(shè)她飛抵的時間,怎么接機的人卻遲遲未出現(xiàn)?
在方垠的工作守則中,遲到、不遵守時間等于是要命的缺失,她對富國建設(shè)的觀感突然變差了。
司徒煉看她一臉不耐,嘴角神秘一勾,笑道:「別看了,妳在等的接機的人不會來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她眉心一蹙,抬頭瞪著他。
「我事先就通知富國建設(shè),妳到臺灣來的這段期間,一切由我來接待就行了,不需要他們費心。」他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狡獪。
「什么?」她臉色一變。
「我說過要好好帶妳參觀一下臺灣的!妳忘啦?」他笑著伸手替她拉起皮箱。
「你別鬧了!」她氣憤地搶回自己的皮箱,接著又怒道:「我可不是來游玩的,你竟然未經(jīng)我的允許和富國建設(shè)聯(lián)絡(luò),真是太可惡了!」
「妳難得來一趟,我當然得盡盡地主之誼……」笑意不斷在他臉上擴大。
「夠了!我懶得再和你多說什么,接下來的行程我自己處理,你離我遠一點!顾藓薜睾瘸,轉(zhuǎn)身就頭。
「這恐怕由不得妳了,方垠!顾谒澈筝p笑。
她還沒搞清楚他的意思,赫然發(fā)現(xiàn)兩名壯漢朝她走來,堵在她面前。
「你們想干什么?」她驚斥一聲,不自覺后退一步,可是這一退卻正好撞上了司徒煉,她大驚,霍地回頭,只見他雙手往她的肩上一搭,臉上噙著那種捕獲獵物的微笑。
突然間,她心頭一凜,有種非常非常不好的預(yù)感……
她怎么會這么大意?司徒煉從一開始就不安好心,她明明知道,卻還以為一個人就能對付得了他,結(jié)果獨自來到臺灣,來到這個司徒煉的地盤,正好自投羅網(wǎng)。
「放輕松點,方垠,就把這次當成度假,這樣妳會自在些!顾就綗挏惤,惡劣地笑著。
一股怒火陡地竄向她的腦門,她幾乎是反射性架開他的手,咬牙厲聲斥道:「你到底想怎樣?」
「別緊張,我只是想單獨和妳相處幾天,在美國,祥和會館派來保護妳的保鏢雖然沒跟在妳身邊,不過還是讓人覺得煩,所以,我才想趁著到臺灣的時候,支開一些不必要的人,好好培養(yǎng)一下我們的感情……」他戲謔地擁住她。
她全身一僵,拚命扭動想掙開他的手臂,可是他的手就像鋼筋一樣堅固有力,竟把她困得動彈不得。
「放手!」她氣得大吼。
「噓,小聲點,引起別人注意可不太好!顾麑⑺龘У酶o,悄聲勸道。
她瞥了四周一眼,果然有人對他們投以好奇的眼光,心思一動,陡地出聲大喊:「救命!有色狼--」
「喂喂喂,妳別亂喊……」司徒煉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嚇了一跳,直接就伸手捂住她的嘴。
她乘機狠狠咬住他的手指,他痛得驚呼松手,她隨即抓起肩上的皮包,猛然朝他的臉上揮去,他一怔,急忙閃開,她則利用這空檔,轉(zhuǎn)身拔腿就跑。
「Shit!」他低咒一聲,揉著被咬出兩排齒痕的手指,瞪著她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
那兩名壯漢噗哧一笑,雙雙走近司徒煉,捧腹道:「司徒老大,沒想到你這個萬人迷也有被當成色狼的時候啊……」
「呿,不準笑!去把車開來,我非把那個臭丫頭抓回來不可!顾f著立刻追了過去。
方垠飛快地跑向另一方出口,心里著實懊惱沒帶著保鏢同行。
從小到大,方家都會派個保鏢跟在她身邊,只是她非常不喜歡那種整天被人盯梢的感覺,數(shù)度要求父親把保鏢撤回,方家敵不過她的堅持,只能退讓,不過方騰并未召回保鏢,而是讓保鏢與她保持一段距離,隨時待命,以備她需要時可以隨時保護她。
這趟來臺灣,她怕司徒煉騷擾她,原本想叫保鏢隨行,但一來覺得麻煩,二來又不想讓司徒煉嘲笑她膽小,終究還是作罷。
沒想到這一念之差反倒讓司徒煉有機可乘。
她擰著細眉沖出出口,正巧一輛計程車載客抵達,她急忙沖出玻璃門,正準備跳上車,司徒煉強而有力的手臂便攫住了她,她大驚失色,轉(zhuǎn)身出拳,只是她的準頭還沒打中司徒煉的臉就被掃住,接著,整個人被強拉進他懷中。
她的心莫名戰(zhàn)栗了一下,奮力掙扎,嘴里不停大嚷:「不要碰我!放手!放開我--」
他沒讓她有太多機會胡亂吶喊,捏住她的下巴,直接便封住她的嘴。
「唔……」她驚駭不已,傻了。
這家伙……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吻她……
那些原本好奇地睜大眼睛打量著他們追逐爭吵的往來人群這下子全都釋然了,把他們當成了一對吵架的情侶,連原本等著方垠上車的計程車司機也搖頭偷笑,徑目載著別的客人離去。
方垠的意識空白了好幾秒還遲遲無法回籠,直到司徒煉將舌尖探入她口中放肆地挑逗,直到他用那種令她驚悸的方式占領(lǐng)她的唇問,她才從空茫的窒愣中醒來。
用力推開他,她想出口訓(xùn)斥他一頓,卻發(fā)覺自己居然喘不過氣來。
「你……你……」聲音被怒火和震驚的情緒壓抑,她久久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怎么樣?這個熱烈的歡迎之吻妳還滿意嗎?」他嘴角帶點惡作劇的笑意,嘲諷地問。
她氣極了,想也不想便伸手摑向他那張可惡的臉。
他很快地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眉一挑,冷哼道:「妳這動不動就打人巴掌的習(xí)慣不太好哦!」
「你這個令人作嘔的混蛋……」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么生氣過。
「過幾天,我相信妳會更改這些對我的形容詞。」他看著她著火的容顏,沒來由地胸口一蕩。
方垠真的很美,尤其在發(fā)怒時,她沒有溫度的眼眸會綻放出璀璨的光芒,那始終冷傲的嘴角也會松開,這一刻,她才會從一個女強人工作狂變回一般的女子,才能讓人感受到她也會不安、會恐懼、會著急……
所以他總是想惹她生氣,像個壞心眼的孩子老是惡整可愛小女生,只為滿足自己這種難以解釋的心態(tài)。
「對,我會更改對你的形容詞,如果我想出更爛的詞匯的話……」她恨恨地瞪視著他。
「唉!看來我用錯方法了,不過沒關(guān)系,接下來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彼此適應(yīng)!顾麑⑺,意有所指。
「你最好想清楚,如果我不見了,會引起什么后果!顾溲跃妗
「放心,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妳不見的……」他嘴角勾勒出一記謎樣的冷笑。
他話中的玄機令人不安,她正覺得納悶,只見一輛黑色豪華轎車駛到他們身邊,那兩名壯漢就坐在前座,而后座,則坐著一個穿著和她一模一樣衣服的女子。
她瞪大眼睛,仔細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那女子不只衣服和她一樣,就連身形及外貌都與她非常神似!
她驚愕地倒抽一口氣,一股怪異的厭惡感打心里竄起。
那女子微探出頭,詭異地對她一笑,才對著司徒煉眨著眼道:「阿煉,我這樣還可以嗎?」
「太完美了!小野,接下來就交給妳了。」司徒煉笑道。
「沒問題,一定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我這個『方垠』有哪里不一樣!鼓桥訑n了一下頭發(fā),瞄向方垠。
方垠后退一步,霍然明白這根本是個陷阱!
司徒煉居然想得出這種伎倆……
「從現(xiàn)在起,有人代妳的研,妳就可以好好陪我度個假了。」司徒煉拉開后座車門,笑嘻嘻地強拉地上車。
她臉色驚變,立刻握住皮包里的手機,只要按下那個事先設(shè)定的按鍵,手機就會自動傳送訊號回祥和會館。
不過她的手很快就被司徒煉扣住,他對著她搖搖頭,笑了笑,然后迅雷般一掌砍向她的后頸,頓時,她眼前一黑,昏迷倒下。
司徒煉迅速抱住她,滑進后座,低頭看著倒在自己懷里的方垠,壞壞地撇著嘴角,「來到我的地盤,就得按照我的規(guī)則來玩游戲了,方大小姐!
隨著他沉沉的笑聲響起,車子迅速離開了機場,消失在被灰云掩蓋的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