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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狂男 第六章

  飛往巴里島的大型豪華客機(jī),載滿度假旅客,穩(wěn)穩(wěn)翱翔萬尺高空。

  一趟意外得來的免費(fèi)旅程,章皓云感激劉映溪的慷慨,一方面心中仍存在些許忐忑──畢竟,她一向不是那么慷慨的女人。

  「還要多久到。扛杏X已經(jīng)坐了好久喔。」

  章皓云的個性就是閑不住,幾小時的飛行無事可做,讓她很是難過。

  「差不多再三侗小時吧,你睡一下就到了!

  打從一上飛機(jī),劉映溪一直都很興奮,彷佛目的地有什么驚喜的人物正等著。

  「皓云,告訴你喔。算命的說,我今年有一次結(jié)婚的大好機(jī)會。而且啊,這姻緣必然要出現(xiàn)在北回歸線以南!

  「啊?北回歸線以南?這個范圍很大耶!以我看啊,你隨便聽聽就算了嘛,搞不好人家唬弄你的!」一盆冷水直接潑下,章皓云顧不得好友生氣。「若是算命的鬼話能聽,屎都能吃了!

  「不,這次一定準(zhǔn)的,我有強(qiáng)烈的預(yù)感──冥冥之中,我感應(yīng)到……我的他,現(xiàn)在正於巴里島的某處等著我!

  望著小窗外層疊的云朵,劉映溪的眼神柔情感性。「皓云,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我很放浪形骸,但是在我心底,其實(shí)非常盼望有段美好感情,一個完美的歸宿。」

  「嗯,我了解。大多數(shù)女人也都是這么盼望的,不是嗎?」

  章皓云低下頭翻著雜志,隨意問:「對了,你上次那個『寶物』呢?」

  「啥寶物?」劉映溪歪著頭想很久,不解問:「你在說誰?」

  「不就是那天你帶回家的那個猛男嗎?他是不是來自北回歸線以南?」

  「唉……別提他了,l巒映溪擺擺手!阜凑欠N男人……用過就算了!

  「喔?什么意思?什么叫『用』過就算了?」

  「對那種隨便都可以勾回家的男人,干嘛認(rèn)真?」她一副無所謂。

  恐怕是對方不買帳,不然以她對好友的了解,怎么可能才一夜就變了天?

  該怪那男人始亂終棄,還是好友毫不矜持?

  「真是敗給你了。」章皓云瞠目,認(rèn)定身旁這位女人已經(jīng)徹底沒救了!改慵热欢贾滥欠N人是不能碰的,何必招惹呢?這樣會惹到大麻煩的啦!」

  「人家……人家一時耐不住嘛!」劉映溪無辜道。

  「我告訴你喔──」章皓云已經(jīng)忍無可忍!赴屠飴u到處部是無所事事、專釣女游客伴游的男妓,你小心點(diǎn)!別讓人占了便宜,還得付大把銀子──」

  「好啦,你實(shí)在很羅嗦耶!箘⒂诚獢[出不悅的臉色。「我是成熟的大女人,自己做的事,自己會負(fù)責(zé)啦!何況,我在等著今生的良緣呢!

  「好,你最好記得自己說過的話!拐吗┰撇环判木妗!肝埂@個你可別抱太大期望,該你的不需要強(qiáng)求。」

  「噢,你真的好煩耶!就告訴你不會嘛。」劉映溪翻臉了,側(cè)過身去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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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了將近一小時長長隊(duì)伍,章皓云終於越過麻煩的海關(guān),踩上巴里島的土地,吹拂海洋氣息的微風(fēng),吸進(jìn)肺里的空氣,也帶著幽淡花香……

  才正感嘆眼前的和風(fēng)朗日,一道挺拔身影令她全身血液冰結(jié),剎那間章皓云像是被下了降頭,絲毫動彈不得。

  她想死!

  真、的、非、常、想、死。

  絕對見鬼了才這樣!她都已離家千萬里了,瘟神居然還是沒能甩得干凈?

  「嗨!歡迎光臨巴里島!」

  吳若風(fēng)帶著開心的笑顏,身著印尼傳統(tǒng)服飾朝她走過來。

  「嗨!拐吗┰泼銖(qiáng)招呼。

  她的臉色沮喪,當(dāng)下很想提著行李奔向機(jī)場,直接搭乘原機(jī)返回臺灣算了。

  「你──你真的是?是那個……那個──」她連他的名字也被嚇得「熊熊」忘記。

  「對。是我,你認(rèn)識的,別懷疑!顾呐乃募纭!傅厍蛟瓉聿淮舐铮芮舌?離臺灣這么遠(yuǎn)的地方相遇,可見我倆很有緣!」

  哼!人家是倒楣見鬼了!誰想跟你遇。坑芯壞愕拇箢^啦──

  章皓云心中一大串咒罵連連。

  唉……前進(jìn)不是,后退也不是。怎么不叫人沮喪呢?

  連出國度假,也擺脫不了「瘟神」的糾纏?

  章皓云呆呆站了好一會兒,實(shí)在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腦子唯一的想法是躲,但身在完全陌生的國度,根本無處可逃。

  「你……你不是大老板嗎?怎么會在這里獻(xiàn)花給游客?」

  「嘿,大老板也是小夥計(jì)做起的,迎賓出算是我的工作之一──這里有我投資的飯店和度假別墅!

  「喔──看不出來,你還真的……真的很有本事耶!顾劬Φ傻美洗。

  「不敢當(dāng),總是一份自己喜歡的事業(yè)。不過,我是臨時來參加會議,才安排這一趟行程,想不到,你也會來這里!

  吳若風(fēng)在意外相逢的驚訝中,歡喜為她獻(xiàn)上梔子花圈,淡淡馨香充溢鼻間。

  「呵,我也很不想啊,根本是千百個不愿意!

  章皓云無可奈何接受他的獻(xiàn)花,低聲咕噥道。

  「!若風(fēng)?若風(fēng)──真的是你!好意外喔,你怎么在這里!」

  在章皓云未從驚嚇回魂的片刻,劉映溪已拔尖嗓門大聲叫囂不停。

  「天。∥姨馔饬!好棒喔,太贊了!這幾天我不必?fù)?dān)心無聊沒伴了,若風(fēng)──早跟你說過,我們之間的緣分是注定的,這下你總該相信了吧!」

  瞧見劉映溪那興奮幾乎飛天的德性,章皓云約略明白了──

  原來他們早就認(rèn)識,他真的是劉映溪那晚揀回家的「寶物」?

  也就是她口中所說,用過就算了的「消耗品」。

  「拜托,你別再亂嚷亂叫,胡言亂語的,讓熟人見了多不好意思?」吳若風(fēng)的表情很是輕蔑!笡r且,我跟你事實(shí)上也并不是太熱!

  「哎喲,吳若風(fēng)……虧你長得天字一號的帥,怎么你身上的血那么冷?」

  「你胡言亂語什么?對不起,我一句也沒聽懂。」

  吳若風(fēng)一臉氣悶,彷佛揮蒼蠅似地,一再揮去她黏膩「咸豬手」。

  「喂,你好無情喔──這么快把我們的情分忘了?」劉映溪繼續(xù)撒嬌,嗲聲嗲氣。「不公平!你好偏心!都只獻(xiàn)花給皓云,我怎么沒有?我也要!」

  「你們認(rèn)識?」

  「什么認(rèn)識而已?我們是好朋友,十幾年死黨了。」

  「……喔,這么巧?」吳若風(fēng)看看沉默的章皓云,表情有些奇怪。

  「你們……很熟吧?」章皓云故意試探問。

  「熟哪!熟得不得了喔!箘⒂诚芸鋸。

  「喂,你不要亂講!箙侨麸L(fēng)急忙否認(rèn),搖頭撇清!肝腋忝髅骱镁靡欢螘r間都沒聯(lián)絡(luò)了,不知道你在胡亂『牽拖』什么!

  噫?怎么會這樣?難道上次看見的不是他嗎?章皓云暗暗思忖。

  那天清晨,猛看直覺真的很像是他,應(yīng)該不是因?yàn)樗伙柖a(chǎn)生的錯覺才是。

  吳若風(fēng)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哪?睡到人家床上了,現(xiàn)在重逢竟翻臉不認(rèn)人?

  唉,現(xiàn)在的社會上,外表俊挺又位高多金的男人,總可以把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偏偏有數(shù)不清的女人樂在其中。唉……

  她默默睨視著他,報(bào)以嗤之以鼻的打量。

  「映溪,主辦單位還沒到嗎?」章皓云轉(zhuǎn)移話題以化解尷尬。

  「原來,她是你好朋友?世界真小!」

  沒料,吳若風(fēng)的眼光始終繞著她轉(zhuǎn),興趣十分盎然。

  「不過,感覺上你們的個性……應(yīng)該相差很多?」

  「是啊,個性不同并不影響我們的感情!拐吗┰频膽B(tài)度很淡漠。

  尤其,當(dāng)知道此對男女之間的「不尋!梗龑λ脑u分急速下降至負(fù)一百。

  「沒錯沒錯!皓云一向?qū)ε笥驯葘忝酶,雖然你看她的外表啊、工作上是平庸些,心地倒很不錯喲!箘⒂诚捴袔г,諷刺得很。

  吳若風(fēng)皺著眉頭,隨即以眼光詢問章皓云,而她只回應(yīng)一個聽不下去的無奈表情。

  「嗯──我了解。」吳若風(fēng)彷佛看出她們之間的矛盾。

  蒙在章皓云臉上的陰霾,及淡淡的憂郁神色,隱約昭示她其實(shí)非常忍耐著劉映溪。

  吳若風(fēng)知道再說下去大家都不快,趕緊識趣地收尾。

  「兩位小姐,這次的媒體采訪團(tuán)是本地導(dǎo)游工會所辦,恰好敝人代表飯店界,算協(xié)辦單位之一,侍會專車會送你們到度假飯店,若有任何服務(wù)不周的地方,歡迎直接投訴。」

  「謝謝你!拐吗┰评淅涞攸c(diǎn)頭致謝,拉著行李逕往候車點(diǎn)。

  劉映溪可舍不得放棄黏住吳若風(fēng)的好機(jī)會,一直纏著他東拉西扯。

  偏偏他柔情的眼神,一再送往遠(yuǎn)處站立的章皓云,深眸中似乎藏著話語,對著她欲語還休。

  「喂,你一直盯著皓云看是什么意思?」劉映溪不悅質(zhì)問!改阆矚g她嗎?」

  「怪了?我喜歡或不喜歡,干嘛要告訴你?」吳若風(fēng)不耐甩脫她!缚熳甙桑∧銈兊膶\噥砹!

  「若風(fēng),晚上來找我嘛!」劉映溪惹火明示!傅认掳盐业姆刻柛嬖V你!

  「不必了。晚上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再忙,也抽得出一點(diǎn)時間嘛?」劉映溪整個身子幾乎「掛」在他胸前。

  擺明表演給章皓云看似的,她無所不用其極挑逗!溉思曳且闩悖潘弥。」

  「拜托,別肉麻當(dāng)有趣!」吳若風(fēng)撇開她!刚埬氵m可而止,否則──到時候丟了臉,可別怪我!」

  章皓云聽不見他們交談內(nèi)容,卻清晰看到兩人肢體親近,她感覺心底有些部分正在崩潰、剝落,一塊一塊地……割肉似地疼痛。

  很詭異地,這種類似吃醋的感覺,實(shí)在不該有,但她實(shí)在接受不來──

  像他這樣身分及外表都出眾的男子,竟也是劉映溪的玩伴之一,他會不會太沉淪了?

  況且,他還是麗嬪的親弟弟,天!她怎能讓麗嬪知道真相呢?

  章皓云一再抿唇、不解地?fù)u頭,她不愿再細(xì)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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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晚,劉映溪和章皓云一直應(yīng)付接續(xù)而來的簡報(bào)及晚宴。

  待所有活動告一段落,幾乎已近午夜時分。

  「映溪,你先回房去吧,我想到海邊的泳池畔坐一下!

  「好!聽說坐在那里看星星,簡直美呆了!

  劉映溪約莫安排了晚問節(jié)目,也不希望同房的章皓云礙事。「不過,你自己一個人可要小心,這里的房間都是獨(dú)棟的,每棟都長得很像,你可別弄錯了!

  「嗯,知道了。我會小心啦!

  章皓云點(diǎn)點(diǎn)頭,獨(dú)自緩步追隨海浪拍岸所發(fā)出的濤聲而去。

  沿著細(xì)細(xì)沙灘漫步行走,放眼所及是婆娑椰子樹影搖曳,柔白皎潔月光從葉縫下輕盈篩落……

  彷如夢境的奇光異景,深深打動了章皓云的心。

  印度洋飄來的海風(fēng),柔柔輕撫章皓云身上,她閉上眼,感覺被銀色月光安上飛翔的魔幻羽翼,整個人彷佛輕飄飄地飛了起來……

  這夜,她追逐海風(fēng),追逐月影,追逐滿天數(shù)不清的閃爍星光,直到腳步疲憊,才回頭走回休憩別墅方向。

  沿苦海岸拾階而上,這片海崖沿岸遍布豪華私人別墅,比比皆是來自世界各地富豪,擲重金三十萬美金以上,建造屬於自己的世外桃源,每一戶都充分表現(xiàn)主人個人風(fēng)格特色。

  她像是欣賞藝術(shù)品般一一細(xì)細(xì)觀察,邊看邊慢慢定回參訪團(tuán)落腳的vilia。

  「F棟五號,是這間沒錯吧?」章皓云仔細(xì)就著暈黃的燈看清門牌。

  「沒錯,就是這里!顾_定門牌號碼沒錯,大方推開當(dāng)?shù)靥赜械哪镜耖T。

  一進(jìn)門,是一座花木扶疏的花園,空氣中飄滿梔子花香味……

  「嗯……好香喔。哇,好美的房子!沒想到主辦單位這么認(rèn)真,竟分配這么好的大型別墅給團(tuán)員,這次真的賺到了!」

  穿越花園,進(jìn)入主屋,偌大挑空、半露天的客廳中,放眼所見竟是一座流水潺潺的私人游泳池。

  章皓云站在客廳中,看著清澈見底的池水,興奮得整顆心不住飛騰起來,她懷疑自己一定在做夢。

  「不管是夢是真,先好好游幾趟再說吧!」她興奮地把外衣盡褪,幾乎裸身跳了。

  「既然來到巴里島,不好好地在月光下裸泳,根本就是白來了!」

  她快樂在池中游來游去,一趟又一趟地,像一尾久違大海的美人魚。

  「噫?你怎么知道我住這里?」埋在池水里的她,聽到一道最害怕的男聲。

  當(dāng)下章皓云以為自己耳朵太敏感聽錯了,待從水里采出頭,看見池邊只圓著浴巾的吳若風(fēng),不禁又羞又惱扯開嗓門大叫:

  「你?你哪里有病。【垢疑藐J別人的房間?」

  「小姐,是你搞錯了吧?這里明明是我的房間!」

  章皓云全身血液都涼了,仍大聲吼道:「亂講!這間是F棟五號……」

  「呵呵……真的是你眼花看錯了。這里是E棟五號,不是F棟,F棟不靠海,房間也小一點(diǎn)。你現(xiàn)在所處的屋子造價一百萬美元,每晚租金至少三千美金……要不要起來看清楚門牌?」

  「怎……怎……怎么會這樣?」章皓云縮在池邊不住哆嗦,夜晚涼風(fēng)讓池水彷佛瞬間降溫、冰透心肺。

  「來!先把這個穿上!箙侨麸L(fēng)體貼丟給她一件浴袍!岗s快穿上,不然會著涼。」

  「你──你先轉(zhuǎn)過去!闺m然在水里也走光得差不多了,章皓云還是堅(jiān)持要他轉(zhuǎn)身。

  「可以。」吳若風(fēng)無所謂聳肩轉(zhuǎn)身,輕描淡寫說道:「反正,『重點(diǎn)』也看得差不多了!

  「哼!」沒時間跟他爭辯,章皓云快速翻上池邊,穿上保暖的袍子。

  「喂!我問你──」章皓云惱羞成怒質(zhì)問:「其實(shí),你早就知道我進(jìn)錯房間對不對?」

  「什么意思?你指控我故意偷窺?」他清楚感受她在挑釁。

  「難道不是?」章皓云想到自己又讓他白看了,心中十足火大!阜凑氵@種人,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你說話客氣點(diǎn),什么叫做『你這種人』?你倒說說看!箙侨麸L(fēng)不爽的臉色頗駭人。

  「還裝蒜?你之前不是跟映溪打得火熱,就在我家,我親眼看到了!

  「你家?跟她?我看是你在說夢話吧?」吳若風(fēng)根本不知劉映溪的家在何處。

  「對,就在我跟映溪的家!拐吗┰撇煌虏豢欤瑓栄灾缚!赶衲氵@種隨便跟女人回家上床,然后又翻臉不認(rèn)帳的男人,還有什么更下三濫的事做不出來?」

  「還有呢?」吳若風(fēng)眼中冒著火,他真的被這女人的論調(diào)氣到快爆了。

  「吭?你還有喔?天,你的豐功偉跡,恐怕不是孤陋寡聞的我所能理解的吧?!對不起,我該同自己的房間去,不跟你抬貢了!

  「等等!把話說清楚再走!」吳若風(fēng)一把揪住她的衣袖!刚f出你知道的一切事實(shí),少耍嘴皮子,別自以為是個女人,我就拿你沒辦法──告訴你,要是惹毛了我,誰都一樣!」

  「……兇什么?你兇……什么?」章皓云被他的語氣嚇到,舌頭打了結(jié)。

  「你出言毀謗,我難道不該申冤?告訴你,我沒跟劉映溪到過你家,那個男人絕對不是我,你聽清楚沒有!」

  他吼叫,眼眸布著血絲,彷佛還看得見火星閃動。

  「跟我比大聲?唉,我真替麗嬪難過……」心想自己怎么也不能在這時候占下風(fēng),章皓云挺了挺胸膛,理直氣壯!改氵敢大聲?問一下喔,若你跟映溪沒有曖昧,她會這樣不知禮義廉恥地黏死你嗎?」

  「你可以去問她,那是她的問題,是她有病!關(guān)我什么事?」

  他吼得更大聲,碩實(shí)寬廣的胸肌劇烈起伏。「總之,我現(xiàn)在看到她就怕,別扯上她!」

  「喂!你把人家利用完了,就棄之如敝屣──你不要臉!人渣!專占女人的便宜!」她氣到最高點(diǎn),一股腦兒先罵先贏。

  「虧我還尊敬你是我姐的朋友,你講話不要太過分!箙侨麸L(fēng)把她整個人壓在墻上,非讓她把話聽清楚!肝也皇悄欠N人,如果你要信劉映溪的話,我也沒辦法──事實(shí)是,我沒去過她家,從來沒有!」

  「隨便……請、你、現(xiàn)、在、放、開、我。」她強(qiáng)自維持鎮(zhèn)定命令。

  「不,我要弄明白,你到底在氣我什么?」吳若風(fēng)從來不讓別人誤解,他一定要她徹底解開誤會。

  「請問我是哪里犯到你了?打從臺灣到巴里島,你陰魂不散,卻處處沒好臉色,事事跟我過不去?麻煩把對我的所有不爽說出來好嗎?」

  「拜托,誰跟著你了?」她不滿他的挑釁,雙手插腰、不甘示弱罵道:「我是倒了大楣啊──天下何其大?什么地方你不去,偏偏就來這里,哪間房你不去住,偏偏住容易讓人看錯的E棟……唉,好好度假心情,全讓你破壞了!

  「自己看錯門牌還怪別人,你倒是挺會牽拖嘛!

  吳若風(fēng)沒想到她的想法竟像任性的小女孩,忍俊不住笑起來。

  「你還笑?我快氣到爆血管了!拐吗┰凄狡鹱,擺動肩膀想甩開他的箝制。

  「來吧,來喝杯黃姜茶,身體會暖些。」看出她的任性,猜想她之所以咬住他和劉映溪的關(guān)系不放,全是出於自衛(wèi)心態(tài),緊繃的心情突然放松下來,他放開她,走到設(shè)備齊全的餐廳。

  「哼!誰要喝你的茶?誰知你有沒有下毒?別假好心!

  章皓云還在氣,是氣自己粗心闖錯房間,也氣他變臉如翻書,剛還氣呼呼的,現(xiàn)在卻一逕神閑氣定,安然自若泡茶請客?

  難道他就不能配合她一下,好好吵一架,讓她發(fā)泄心中的不平嗎?

  「別跟自己過不去了,誰有空毒你?」他輕蔑一笑。「我是來度假賞景的,不是來找悶氣。你既然闖進(jìn)來,就當(dāng)來冒險(xiǎn)吧!想開點(diǎn),你氣壞可沒人賠!

  把茶杯端到她面前,吳若風(fēng)難得以求和的語氣道:「看在美景美食分上,何不放自己一馬?」

  「嗯。」她面無表情接過茶,默默消化心中的怒氣。

  「來──我?guī)銋⒂^特別的廚房,包準(zhǔn)你從來沒見過。」他笑得神秘而興奮。

  「吭?廚房有什么好看的?」章皓云意興闌珊。

  「看看無妨,反正來都來了!顾粩喙膭铀暮闷嫘!肝冶WC,你會大吃一驚。」

  「哇──這么多食材,你準(zhǔn)備過冬?」

  她走進(jìn)廚房,一打開整墻櫥柜,面前各式各樣琳瑯滿目的食物,果然令人大開眼界。

  那些堆得滿坑滿谷的食物,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知名美酒佳釀,光是瞧著琳瑯滿目的食材,一下子便把她的心情從谷底拉升,食物真的是最好的解悶劑啊。

  「全是屋子主人準(zhǔn)備的,他注重美食。」他從酒柜拿出一瓶酒。「我是無所謂……美景比美貪吸引我,倘若……還有美人陪伴,那就更棒了!

  章皓云當(dāng)然聽得出他話中的意思,卻不作聲低頭飲茶,她側(cè)身望出窗外,一輪皎潔明月高懸海上,月光隨海浪波動,眼中所見是一幅令人震懾的絕美景象。

  「很美吧?」吳若風(fēng)拿著酒杯,挪動椅子靠近她!高@般美景當(dāng)前,你還想回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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