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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女人心 第六章

  睡夢中,凌竹仿佛感覺到有雙手在摩挲著她的耳朵、臉頰、嘴唇、下巴,順滑而下托起她的脖子,然后一手輕環(huán)著她的頸子,一手正一扣一扣的解開她的衣服。接著大手自她的肩頭一路勾劃而下至她的乳峰,拇指在峰頂輕揉著,戀戀不舍,令她嬌喘不已……

  大手繼續(xù)往下游移,輕輕地、柔柔地撫掃過她的腹部,朝她的私密禁地前進……凌竹慢慢睜開眼,想看看這雙溫柔的手的主人是誰?忽地,翼揚的臉龐赫然映入她的眼簾,她失聲大叫出來——

  “呀——”

  凌竹坐起身,努力的吸著氣,以補足她驚嚇過度時所耗損的空氣。環(huán)視自己的房間,生怕剛剛的一切是事實,然后才放心地長吁了一口氣。

  怎、怎么又……又做春夢了……凌竹面紅耳赤地摸摸自己的身子,好燙……

  這些天以來,她老是夢見有人在愛撫她,睜開眼時竟看到翼揚垂涎三尺的色臉,接著她就從夢中驚醒。

  天……她是欲求不滿嗎?怎么老是夢見他?有一次,凌竹還夢見自己和翼揚真的做愛了。

  凌竹拍打自己溫紅的臉頰,想驅(qū)走那些春夢和殘留在腦海中的一幕幕限制級畫面,卻怎么也拍不掉、驅(qū)不走。正兀自煩惱時,有人輕叩她的房門——

  “敲什么敲呀!我還在睡!”凌竹大聲的斥止門外的人。

  “小竹……你剛剛怎么突然叫得那么凄厲呀,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凌竹一聽出是翼揚的聲音,全身又燒起來。

  “展翼揚!你怎么會在我家?”

  “我們不是約好這個禮拜天要一起出去走走嗎?”翼揚聽得出凌竹的語氣很煩躁。

  “不去了、不去了!”凌竹大叫著。又問:“是誰放你進我家大門的?我哥和曼珊呢?”

  “他們說要出外景,叫我在客廳等你起床。你開門好不好,我覺得你好像有點不對勁!币淮笤缁饸饩瓦@么大,是誰招惹到她了?翼揚納悶地想著。

  “我……我沒有不對勁!”凌竹大聲喊回去。

  翼揚轉(zhuǎn)轉(zhuǎn)手把,門根本就沒上鎖嘛,害他還敲了老半天。

  一見翼揚不請自來,凌竹抓起手邊的枕頭就朝走進門的翼揚丟過去。

  “滾出去!”

  “你到底怎么了?那個來了嗎?”

  翼揚一走到她床邊,她立刻縮到床的另一邊。

  “我沒事……你快出去!不然……不然我揍你!”

  翼揚伸手探探她的額頭!澳愫孟癜l(fā)燒了。”

  “發(fā)騷?誰、誰發(fā)騷了!”

  凌竹朝他揮了一拳,卻被他接住。

  “你真的很不對勁耶!我哪里招惹到你了?好心看你有沒有感冒,你卻對我動拳頭!币頁P拉著她的手,順勢將她擁入懷里。“你全身怎么這么燙?”

  “你、你走我就不燙了!”凌竹的身體不停發(fā)抖。這次不是夢,而是真人上陣。

  翼揚箍緊她的腰,漸漸察覺出她為什么會有這些奇怪的情緒反應(yīng)。他輕笑出聲。

  “你是不是欲火焚身?”

  “你……你胡說!”凌竹控制不了自己持續(xù)上升的體溫,很是心虛的回嘴。

  “要不要我?guī)湍銣缁穑课沂莻技術(shù)不錯的……”

  翼揚尚未說完,凌竹便狠狠地推開他。

  “滾!我可不是你的床伴!”

  “你怎么翻臉比翻書還快?”翼揚感到莫名其妙。

  “滾!”

  凌竹邊說邊抓起床頭的鬧鐘,朝翼揚臉上砸過去,竟不偏不倚的砸中他上次撞到電線桿的舊傷口。傷口迸裂,血水順著他的鼻子流下來。

  翼揚按著傷口,氣憤地說:“你發(fā)什么飆!我又沒惹到你!”

  凌竹很后悔,想看看他的傷,他卻奪門而出。

  “又是你!”翼揚捂著傷口走進急診室時,迎面撞上阿甘。

  “喔!MyGod,你怎么啦?”阿甘趕緊拉他坐好。

  翼揚看他手腳很俐落,沒兩三下就替他包扎好,以為他是外科部的醫(yī)護人員。

  “你在外科做事啊?”

  “不是,我在婦產(chǎn)科,沒班的時候會來這邊幫幫這些護士!卑⒏蕦徤鞯貦z視自己包扎的傷口,點頭說:“Perfect!你的傷口沒什么大礙了!

  “看不出你這呆子還懂得討白衣天使們的歡心啊。”難怪連凌竹也偏袒他。一想及此,翼揚就好嫉妒,嫉妒得想扁他。

  “好醫(yī)生,你又跑來當(dāng)‘護理長’啦!”Miss汪經(jīng)過急診室門口時,看到阿甘和翼揚,遂走進來和他們打聲招呼。“展先生,你那撞上電線桿的傷還沒好?”

  “被你那沒人性的男人婆醫(yī)生給砸的!”

  “是帥醫(yī)生砸的?呵!還滿準(zhǔn)的!盡iss汪好奇地觀賞凌竹的“作品”。

  “笑什么笑,很痛耶!”翼揚瞪著Miss汪,數(shù)落著:“我還以為護士小姐都很有愛心的,沒想到你卻如此殘忍,還取笑傷患!”

  “先生,Miss汪不是這個意思,您別誤會!卑⒏示又姓{(diào)停,邊向Miss汪使眼色,要她別惹翼揚生氣。

  “對不起,我忍不住想笑。帥醫(yī)生不會平白無故打人的,一定是你先惹了她!盡iss汪還在笑,好像把翼揚當(dāng)做稀有物種般觀賞。

  “Miss汪,那里有疊X光片,麻煩您送去放射室,Thankyou!”阿甘藉機支開她,以免她繼續(xù)惹翼揚發(fā)火。

  “好醫(yī)生、衰尾的展先生,再見嘍!盡iss汪捂著嘴偷笑,拿著x光片走出急診室。

  “先生,Miss汪比較愛說笑,所以……”阿甘替她圓場。

  “你姓郝?”翼揚看著眼前這位老實人,自己已經(jīng)打了他兩次,卻連人家姓什么也不知道。

  “不,我姓甘。你這傷口是老凌砸的啊?”

  “不行嗎?你想笑我?”翼揚瞪著他。

  “我怎么會笑你,我跟你是同病相憐呢。你看我這里……”阿甘撥開他右側(cè)的頭發(fā),現(xiàn)出額頭邊那道五公分長的淡疤!斑@是被老凌打的,縫了好幾十針呢。”

  “她為何打你?”翼揚軟下口氣問,很好奇。

  “有一次她逮到一個暴露狂,正要把他打個半死時,我趕緊出面阻止,她當(dāng)時盛怒之下,連我也一起打,還罵我縱容罪犯。”當(dāng)時他真的被凌竹的兇殘嚇到,事后知道她是個女人時,還錯愕了好久。

  “你怎么老是在挨揍?”翼揚不禁同情起阿甘。

  “我挨揍是沒關(guān)系,只要別有人受傷就行了!卑⒏事冻鰻N爛的笑容。

  面對這個好得過分的老實人,翼揚仿佛看見他頭上頂著一圈光環(huán)。

  “阿彌陀佛,你真是個爛好人哪!

  “老凌也常這么說我,哈……”

  “你都叫小竹老凌?”

  “對啊,我當(dāng)她是我兄弟呢!

  “她是女人!币頁P替凌竹辯解。

  “是啊,你眼中的老凌,絕對是個如假包換的女人!卑⒏逝呐囊頁P的肩膀,他看得出他很喜歡凌竹!耙灰腋嬖V你老凌有哪些怪脾氣啊?”

  “不必了,我自己會弄清楚她的脾性,用不著你多嘴!币頁P可不想從別的男人口中了解凌竹。

  “我們做個朋友吧!卑⒏噬斐鲇颜x之手。

  翼揚看他一臉誠意,也伸出手握握他的手,自嘲著:“我竟然和情敵握手!

  “不是情敵,是朋友。”阿甘懇切地說。

  “哪天再讓我看見你對小竹毛手毛腳的,我絕不饒你!”

  翼揚撂下狠話,阿甘但笑不語。

  “哈羅!美麗善良、可愛迷人的Miss汪。”有事想請教人,嘴巴就得甜一點。

  翼揚想了兩三天,還是想不出星期天早上他是哪里得罪了凌竹,竟今她發(fā)那么大的火。

  “展先生啊,你吃了糖嗎?嘴巴這么甜!盡iss汪毫不客氣的收下他的贊美,笑得花枝亂顫。

  “有些關(guān)于小竹的事想請教你!币頁P客氣地說。

  “關(guān)于帥醫(yī)生的事?好,我知無不答,言無不盡!盡iss汪邊打電腦邊說。

  翼揚立即敘述那天早上凌竹發(fā)飄的過程,Miss汪愈聽愈覺好笑。

  “展先生,原來你那傷口是因為求歡不成被K出來的!”

  翼揚憋住氣,告訴自己要忍耐、忍耐,再忍耐。

  “是的,如果沒有那個突發(fā)狀況,說不定我們早已生米煮成熟飯了!

  “是你太得意忘形了,沒事干嘛對帥醫(yī)生說你‘技術(shù)不錯’?這不是擺明將你那風(fēng)流史攤在她面前夸耀嗎?虧你還是個專門拐女人的花心大蘿卜,連這么簡單的女人心理也不僅。她是在吃醋,為你的措辭不當(dāng)吃醋。”Miss汪一副經(jīng)驗老到的調(diào)調(diào),慢慢地跟翼揚剖析。

  “什么叫做我是個專門拐女人的花心大蘿卜?要腳踏多條船而不溺水,這可是很高超的技術(shù)那!”

  聽翼揚那死不悔改的語氣,Miss汪聳聳肩,雙手一攤。

  “既然你這么自命風(fēng)流,就別再問我了?磥砟愠淦淞恐徊贿^是個對女體需索無度的淫蟲,想追到帥醫(yī)生,再等八百年吧!”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翼揚立刻矮下身段說:“Miss汪,充滿愛心的白衣天使,你再提供些意見給我吧!

  “找好醫(yī)生吧,他比任何人還了解帥醫(yī)生!

  Miss汪的建議,令翼揚萬萬不能接受。

  “哼,別叫我去找那個書呆子,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小竹了!

  “先拋下你的男性自尊吧。他和帥醫(yī)生相處的日子到底比你還久。”

  “我比他還早認識小竹!币頁P馬上駁回。

  “在醫(yī)學(xué)院念書時,他們是公認的‘系對’,后來他們同居了,還傳出不少關(guān)于他們這對絕配的佳話呢!

  系對、同居、絕配!?翼揚愈聽愈吃味。

  “你一定要提他們的過去嗎?我和小竹才是天生一對。未來我和她的相處時日,肯定比那呆子和她相處的日子還長久!

  “你的出現(xiàn)啊,說不定還會被人誤以為你是在攪局呢。你想想,好醫(yī)生出國深造,一回來,帥醫(yī)生卻琵琶別抱,任誰都會把你想成是拐走帥醫(yī)生的小白臉。”

  Miss汪把醫(yī)院里對凌竹、阿甘和翼揚之間的輩長流短告訴翼揚,還滔滔不絕地說起凌竹和阿甘在學(xué)校時的韻事。

  “你渴不渴啊?”翼揚為Miss汪的話感到頭疼。

  Miss汪則正經(jīng)八百地作了結(jié)語:“展先生,別讓欲望遮掩了你的心。要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很容易,但是要得到一顆心卻很難。你不只要恢復(fù)帥醫(yī)生的女兒身,更重要的是得去挖掘出她的女人心!

  “我何嘗不是這么想呢?可是小竹把她的心藏得好深好深!币頁P既無奈又苦惱地說。

  “那就去找出為何她要把心藏起來的原因!

  “你知道嗎?”

  “我只知道我和她的職務(wù)關(guān)系。你要拿出耐心和愛心,細心去挖掘,一定能得到她的心。”

  “你說得倒容易,追她的人又不是你。”

  “你說錯了,是她追我!盡iss汪指著自己,洋洋得意地說。

  翼揚立刻叫道:“小竹的品味可真差,連你這種惡劣的女人也要!边呎f邊打量著Miss汪,心想:我到底還有多少女情敵?

  “誰說我品味差了?”凌竹進入診斷室時,恰好聽見翼揚所說的話,立刻興師問罪。

  “小竹,你可別誤會我和Miss汪,我和她是在談你的事!币頁P怕她誤會,于是預(yù)先“消毒”。

  “帥醫(yī)生才不會誤會呢,是你自己作賊心虛。”Miss汪取笑他。

  他只能無奈地猛翻白眼。

  “我的病人要進來了,你快出去吧!”凌竹邊趕他,邊從Miss汪桌上拿起預(yù)掛的病歷表翻看著。

  翼揚看凌竹沒好臉色,忙對Miss汪遞眼色,Miss汪則神秘兮兮地悄聲說:“找好醫(yī)生吧,他的功力不在我之下哦。”

  “你們在打什么啞謎?你找阿甘干嘛?又想扁他嗎?”凌竹還是聽見了,狐疑地盯著翼揚問。

  翼揚則笑道:“我哪會扁他,我跟他已經(jīng)是朋友了。OK!不打擾你們了,下班時我再來接你。”翼揚說罷便走出診斷室。

  一轉(zhuǎn)眼,凌竹看到Miss汪一臉笑容,便問:

  “你笑什么?”

  “展先生對你可真是‘用功’!你就別為難他了!盡iss汪邊笑邊幫翼揚說好話。

  笑話!要我去找那個書呆子,那不是丟了我身為男性的尊嚴(yán)?

  翼揚邊想邊走到醫(yī)院地下二樓的餐飲部。一下班他就趕來“不恥下問”,肚子還空著呢。

  買了自助餐后,他挑了個角落的位子,方便邊想事情邊吃飯。

  正沉思時,忽然有人對他喊了聲:“老展!”

  翼揚抬頭一看,是阿甘。

  “不必叫得這么親熱吧。”

  阿甘端著飯盤在翼揚的對面坐下。

  “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是心里面有什么煩惱嗎?”

  翼揚看他一臉呆相,搖頭說:“你不會懂的啦,這是我和小竹之間的事。”

  “和老凌有關(guān)。吭趺蠢?”

  阿甘正問著時,有兩位醫(yī)生走向他們,其中一個瘦得像排骨的醫(yī)生先開口:“阿甘,你又在找男人搭訕啦!”

  “老兄,你小心點,他是看你長得帥,對上他的眼啦!”另一位醫(yī)生拍拍翼揚的肩頭,要他提防阿甘。

  “你們別對我朋友胡言亂語!卑⒏实芍麄z。

  “怎么樣啊,是同性戀不敢承認?”

  “你這個娘娘腔的家伙,真不曉得你那有錢老子捐給醫(yī)院多少錢,才讓院長勉為其難地聘你來掛牌!

  他倆一來一往的說話諷刺著阿甘,阿甘只是一聲不吭地隱忍著。

  你這傻瓜,人家都跑到你頭上撒尿啦,你還不反嘴?

  翼揚正想為阿甘解圍時,卻被一群護士捷足先登——

  “姚醫(yī)生啊,你是不是嫉妒好醫(yī)生一來醫(yī)院就成了婦產(chǎn)科第二紅牌醫(yī)師,心有不甘才故意散播謠言。俊

  “對嘛!人家好醫(yī)生是個優(yōu)秀的醫(yī)護人員,充滿愛的光輝,哪像你只是在那爭婦產(chǎn)科主任的缺。”

  “是咩!主任這位子,再怎么輪也輪不到你們!”

  “你們倆要是跟好醫(yī)生過不去,就是跟我們過不去。”

  “……”

  這票娘子軍的聲援,令這兩個挖苦阿甘的醫(yī)生頓時語塞。

  “你們別再說了,大家和和氣氣的,不是更好?”阿甘本著和平主義的精神,

  要大家和平相處,和樂融融。

  “啐!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那兩位醫(yī)生斗不過言語屎利的白衣天使們,敗陣而去。

  “滾吧!姚猴子!

  “好醫(yī)生,對付這種人別太客氣!”

  “有什么事,我們挺你。”

  護士群一個接一個的勉勵完阿甘,便浩浩蕩蕩的走出餐廳。

  “你的人氣還挺旺的嘛,這么多護士小姐當(dāng)你的靠山!币頁P打趣的說,并投以異樣的眼光。

  兩人靜靜地墮兀飯后,翼揚忍不住俏聲問:“喂,你真的是走同性戀啊?”

  阿甘用手指頂了頂他鼻梁上的眼鏡,不置可否。

  “那你對小竹不就沒興趣嘍?”翼揚竊喜。又接著說:“還有,你和小竹在學(xué)校時發(fā)生的韻事,也不是真的嘍?”

  阿甘聽到第二個問題時,才開口說:“我和老凌的事都添加了人工甘味料,以訛傳訛渲染而成,你別誤會。”

  “我不會誤會的,我是很信任小竹的!币頁P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剛剛是在為老凌傷神?”阿甘導(dǎo)回原題。

  翼揚猶疑了會兒才點頭。“她很難追!

  “比起正常女人,老凌確實是棘手了些。不過,無論他人怎么看待她,怎么當(dāng)她是個男人,唯有你,一定要相信她是個女人,有顆極為溫柔的心。你若不堅信這一點,又如何贏得她的芳心呢?”阿甘強調(diào)著。

  翼揚覺得,怎么這些話聽起來有些熟悉,之前有誰也這么說過呢?

  “你這個爛——好人。”翼揚捶捶阿甘的胸腔,決定把這位善良、百利而無害的仁兄當(dāng)成朋友。

  “她表面是嗜血兇狠了些,但是如果你曾看過她如何審慎細心的執(zhí)起手術(shù)刀,如何認真親切的視病人之痛如己痛,如何溫柔的接生每個胎兒,你必能體會、必能明了她的心,看到她善良柔和的一面。”

  “這此天都知道,不必你多嘴!币頁P對阿甘如此了解凌竹,心里感到不悅。關(guān)于凌竹的好,他早就了然于心,用不著旁人置喙。

  “你可終于下班啦!我等了你好久。”翼揚和阿甘坐在候診區(qū)的椅子上,醫(yī)院偌大的空間里只剩他們兩個人。

  “你們?”凌竹疑惑地盯著他倆勾肩搭背的樣子。

  “我不是跟你說過啦,我和他已經(jīng)是朋友了!币頁P捶捶阿甘的胸口,一副稱兄道弟的模樣。

  阿甘只是苦笑不語。他本想趁空去幫護士們的忙,沒想到被翼揚纏了一整晚,現(xiàn)在終于能脫身。

  和阿甘揮手道別后,翼揚和凌竹并肩走到停車場。翼揚指著他的休閑吉普說:

  “小竹,坐我的SUV回去吧。我看你很累了,我車子里的座椅可以變成床,讓你好好睡一覺!币頁P建議著。

  凌竹的確滿疲倦的,她呵欠連連地說:“也好,先休息一下,回家洗個澡再睡到明天中午!

  上車后,翼揚將副座的椅子拉平,和后座連成一張舒適柔軟的單人床。

  “你安心地睡吧,我會好好開車的,不會讓你不明不白去見閻羅王的!

  “你不會挑吉利點的話說啊!嘴賤!

  凌竹躺平后,倦意卻全消了。因為翼揚的背影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她從未以這種角度看過他,覺得他還滿有男人味的。

  注意到他脖子上有疤痕,她不由得坐起身,伸手摸著他脖子問:“你這里怎么有那么長的一道疤?”

  “喔,那個啊,我也不知道,只記得很小的時候就有這道玩意了!

  “你曾經(jīng)受過重創(chuàng)吧,怎么會沒印象?”凌竹仔細看著他后腦勺的發(fā)根下這道橫過脖子的疤痕,仿佛能感受到他受傷時的痛楚,不禁心生憐惜地輕撫著他的疤。

  一股暖流自凌竹的指尖傳來,令翼揚的心暖和起來,他沒再去深想疤痕的事,只說一句:

  “有些疤痕……就像人的某些怪癖,是很難追究出個所以然!

  “說到怪癖,你為什么不敢坐別人開的車?不信任別人的技術(shù)嗎?”

  翼揚聳聳肩。

  “我記得從我懂事開始,我寧愿走路或騎腳踏車上學(xué),也絕不讓我老爸開車送我。等我學(xué)會開車后,總是自告奮勇做司機,仍追究不出原因!

  談話間,車子已經(jīng)駛到松竹居前。

  “OK,你家到嘍,小心下車!

  凌竹正要開車門時,看向黑壓壓的整楝松竹居,忽然浮起一絲對黑暗的恐懼,不自覺地縮了縮手。

  她這細微的小動作被翼揚盡收眼底,他摸摸她不安的容顏,輕柔地說:“我陪你吧!

  “不用了!绷柚竦吐暰芙^。她從未如此膽小過,翼揚在她身邊,她就不知不覺地對他產(chǎn)生依賴的心理。

  “真的不用了?萬一里面藏了個大壞蛋,那可怎么辦才好?”翼揚舍不得放她孤伶伶的一個人待在大房子里。

  “我會跆拳道啊,我可是贏了你三年呢!

  “一塊進去吧,別逞強了。不過今年你要是再冒充凌松出賽,我一定揭穿你。”

  “哼,你怕輸給我。”凌竹很有自信。

  “我會怕你?有道是,溫柔鄉(xiāng)是英雄冢,用在你們女人身上也滿貼切的。你們只要有個比自己堅強的男人可以倚靠,膽子就會慢慢變小,說的正是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膽小的小竹。”

  凌竹聽了,不認輸?shù)貙⒁頁P推出大門。

  “誰說我膽小了?你回去,我不用你陪!

  突然,翼揚聽見窖窖的腳步聲,他循聲沖進屋里查看,什么都沒看到。

  “誰!”

  “大概是有野貓野狗跑進我家院子,不礙事的。”

  “是嗎?”翼揚覺得他剛才聽見的并不是動物的腳步聲!澳銈冞@里沒有保全系統(tǒng)嗎?”

  “我們都會防身術(shù),附近也有其他住戶,不會有什么安全之虞。”

  “笨蛋!萬一家里只剩你一個人呢?”翼揚斥回。

  “我一個人也可以應(yīng)付啊!绷柚癖凰@么一喝,嚇了一跳。

  翼揚知道是自己嚇到她了,連忙拍拍她的臉柔聲說:“抱歉,嚇到你了,我只是很擔(dān)心你的安危!

  “過分擔(dān)心的話,被擔(dān)心者的能力是會降低的。”凌竹喪氣地說,只覺自己愈來愈不爭氣了,心里不肯依賴翼揚,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靠向他的肩膀。

  “看你累的,先去洗個澡好就寢吧,我睡沙發(fā)陪你!币頁P邊說邊走向三人座沙發(fā)。

  凌竹拿了套睡衣交給翼揚后便進了浴室。

  翼揚直接在客廳換上睡衣,才剛穿好睡褲時,浴室傳來凌竹的尖叫聲。他馬上奔向浴室,凌竹正好從里面沖出來,和他撞在一塊。

  “窗外……窗外有人……跑……跑走了……”凌竹渾身發(fā)冷顫,緊緊地抱著翼揚不放。

  翼揚摟著她推開浴室門,只見到大開的浴室窗口。

  “怎么你家會出現(xiàn)偷窺狂?我看松竹居也該像你們老爸往的總館一樣,有自己的警衛(wèi)和保全……你……呃!”一發(fā)覺貼在他懷里的凌竹竟是全身一絲不掛,翼揚臉色霎時轉(zhuǎn)紅,呼吸急促起來。

  “你的心跳怎么跳得這么快?你在看什么哪?”凌竹覺得翼揚看她的眼神色迷迷的,便循著他的眼光往下看,這才看到自己光溜溜的身軀,隨即驚叫出聲:“色鬼!你眼睛快閉起來!”

  翼揚緊抱著她不放,將她壓制在浴室門邊的墻壁上,輕咬著她的耳垂說:“這次可別再拿鬧鐘砸我嘍。”說完便是輕輕一吻。

  “翼揚,我還沒有心理準(zhǔn)備。”凌竹閃開他的吻。

  “我會對你負責(zé)的,別怕……”翼揚堵住她的嘴。

  “不……我真的還沒準(zhǔn)備好!绷柚裢崎_他的臉。

  “放心把你自己交給我好嗎?我對你是真心的!

  “你對其他女人也是這么說的吧。”凌竹潑他冷水。

  翼揚不禁想起Miss汪說過的話——你充其量只不過是個對女體需索無度的淫蟲。

  不、不是這樣的,小竹是不同的!翼揚搖搖頭。對他而言,追求凌竹和追求別的女人是截然不同的,他在乎她的所有感覺,更在意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就算她厭了、煩了,他仍不愿放棄她。

  “對不起,我不該被欲望沖昏了頭!币頁P拿浴巾為凌竹里好,在她唇上印了一記深深的吻后才退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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